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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把棉被裹在身上,在炕上抖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气晴朗,唐小棠起床后出去找吃的,不见负屃,应该是去取点苍笔了,须女在屋外的空地上站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在空气中描绘,指尖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墨色的痕迹,连点成线,连线成笔画,最后变成一个个潦草的汉字,浮在空气中,有种异样的美。
“师父。”唐小棠乖乖上前打招呼。
“起床了?”须女半回过头冲她微笑,“昨晚睡得好吗?”
唐小棠心里又哆嗦了下,忙低下头回答:“睡得很好,多谢师父关心。”须女发现自己昨晚在听墙根的事了?还是每个早上起来,他都会这么问一句?负屃也说他偏爱司徒长琴,否则也不会把贴身丫鬟收为徒弟,呃、这一点上来说,他和朱槿还真是物以类聚啊。
须女摆手挥散了空气中的字,含笑走向她,揽过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必这么拘束了,你这个年纪不正是向长辈撒娇的时候吗?别害怕,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你完全没必要和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
被一个长得像女人一样漂亮的男人搂在怀里的感觉……还真是微妙啊,唐小棠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敢脱身逃开,怕露出破绽,以须女的能力,一旦发现自己的小徒弟换了个灵魂,还不马上把她剁了啊。
“师兄呢?怎么不见他练功?”情急之下,唐小棠忙问。
“你师兄去衡山火神处取一件东西,要过午才会回来。”须女不疑有他,答道。
负屃还是去了,那证明他冷静下来了?
上午的时间是教授时间,须女给唐小棠讲了一大堆符咒术的知识和技巧,听得她头昏脑胀,昏昏欲睡,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认真听,那些深邃的词语在完全没有基础知识的情况下被灌进耳朵里,无疑是一种折磨。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负屃回来了——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须女漂亮的脸孔板了起来,“为师让你去取的东西呢?”
负屃一声不吭,身上伤痕累累,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斗,须女却对他的伤势视若无睹,也毫不关心,还是唐小棠觉得于心不忍,忙插到中间去:“师兄怎么受伤了,先坐下来,我去房里拿绷带和伤药过来。”
就她回房拿药的短短一会儿,大殿内的师徒二人又吵了起来,唐小棠还在台阶下面就听到他们对骂的声音,忙抱紧了怀里那包东西,加快速度登上台阶。
负屃一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愤然冲自己师父吼道:“我说了是不小心弄掉了的!你爱信不信!”
须女冷笑一声,嘲道:“琅琊山尽归我管,从来也没听说过有钦原出没,分明是你把东西藏了起来,伪造了这一身的伤来蒙骗我,负屃,我果然还是太信任你了。”
唐小棠一进门,二人默契地闭嘴不再争吵。
负屃身上有七八道伤口,全都皮开肉绽十分狰狞,唐小棠连他被一剑穿胸的惨状都见过了,这种程度自然不会手抖,蹲在他椅子前,将药粉小心地抖在他伤口上,负屃疼得嘶地一声抽凉气,唐小棠又扯了绷带给他一层层包好。
在她忙活的这期间,须女一直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唐小棠偶尔会问绑得会不会太紧了,负屃都摇摇头。
“师兄伤成这样,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放着我来,吃过了吗?”唐小棠一边整理剩下的绷带一边问。
负屃还没来得及摇头或者点头,须女就冷笑道:“这种虚伪的小人你完全不用理会他的死活。”
“你……”负屃头上青筋暴跳,忍无可忍地要跳起来动手,唐小棠赶紧死死按住:“师兄别冲动!不管怎么样你身上的伤总不是假的吧,你坐着别动,我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给你端过来。”
伺候受伤的负屃把饭吃了,唐小棠又端着碗筷去厨房洗,边洗还边想自己真是有够倒霉,为了一块崆峒印碎片,居然要伺候这家伙两回,回头非得让他变回原形驼自己飞两圈不可。
须女背着手走进厨房:“长琴。”
唐小棠吓得手一滑,碗摔回锅里溅了一身的水,须女忙上前来,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你可以不用做这些粗活的,放着让你师兄去做就行。”
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唐小棠暗自嘀咕,嘴上却只能说:“师兄受伤了嘛,休息也是应该的,而且我们都是师父的徒弟,没理由所有活儿都让师兄一个人做。”
须女比她高了不少,蹲在她面前,认真给她擦着身上的污渍。
须女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吗?”
唐小棠佯作不知,摇摇头。
“为师拜托火神祝融用世间极为稀罕的材料为你铸了一支笔,但你师兄他对此十分嫉妒,想要将那支笔据为己有,所以今天我派他去衡山取笔,他才会故意搞得一身伤回来,”须女十指芊芊如葱管,在女徒弟的脸颊上轻轻拂过,眼神说不出的温柔,“钦原是昆仑山的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琅琊山,你师兄那个人啊,嫉妒心重,偏偏又不会撒谎,你根本不用同情他。”
真的是这样吗?唐小棠望着面前这便宜师父,总觉得他似乎没有一见面时候看起来那么漂亮了,仔细看的话五官依然精致无可挑剔,但却透出一股让人不喜欢的味道来。
她感觉负屃不是那样的人,要说理由和根据那也是完全没有的,只是一种直觉,直觉负屃并不像须女所说的那么坏。
“那笔呢?”她问。
须女叹了口气:“他说落在最南边的山头上了,说是这么说,一定是被他藏了起来。”
唐小棠抿着唇不说话,心里却转过无数个念头——世上无绝对,自己虽然不清楚他们师门当年的矛盾,但既然是朱槿来告了状才惹出来麻烦,那她总有义务查清楚不是?是非曲直,一定会有个说法,反正也回不去。
唐小棠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和当年司徒长琴一样的决定,就是去把笔找回来,冥冥之中,命数自有天定,哪怕是换了灵魂,有些事也还是无法改变的。
下午是自由时间,负屃不知去向,唐小棠偷偷溜出了琅琊宫,跑到山前的平台上,隔着云雾找到了最南边的山头,习惯性地要用崆峒印飞过去,结果没有效果,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用的是司徒长琴的身体,没办法,只好用脚走过去了。
琅琊山主峰距离目的地其实不算太远,加上下山有路,走起来还算方便,但唐小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爬上南边的山头时,迎接自己的非但不是那珍贵的点苍笔,反而是一头通体墨黑,面目狰狞的庞然巨兽。
是饕餮!
164、记忆中的真相
饕餮,上古凶兽,人面兽牙,牛身羊角,嗜血好战,因为贪吃,也被后人用来形容暴饮暴食的人,叫做饕餮之相。
恶补神龙九子知识的时候,因为睚眦提到过它,唐小棠顺带也去查了查,知道饕餮在山海经中的正确名字是狍鸮,生长于钩吾山,到了左传里才被叫做饕餮,这种凶兽数量不多,但是极为残暴,遇到活物就直接扑杀,然后啖其皮肉。
钩吾山距离琅琊山有多远?她不清楚,饕餮出现在这里正不正常?她也不清楚,唐小棠唯一的念头就是完蛋了快逃!
没有封印也没有神器,司徒长琴的身体又不像她那么能跑,唐小棠一路狂奔,身后饕餮紧追不舍,边追还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震得沿途叶落,地动山摇。
没跑多远唐小棠就累得喘不上气来了,逃命加上呼救,嗓子早就痛得要命,脚下也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要不是山上树林茂密饕餮体型太大,只怕早就成了人家的腹中餐。
按照狗血定律,当主角们为了绳命在狂奔的时候,必然会有树枝树干树根之类的破玩意儿出来绊脚,唐小棠也没能免俗,正当她跑得无力,快要瘫倒在地的时候,脚下勾到一个东西,整个人麻袋一样,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下巴一磕,两眼直冒金星。
饕餮趁机追了过来,仰头长啸,四周落叶纷纷在它的怒吼声中飞卷扬起,擦过脸颊都火辣辣的疼。
唐小棠摔得太狠,半天没爬起来,饕餮已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休伤我徒儿!”
按照狗血定律,当主角为了绳命在狂奔,然后摔倒了的时候,英雄就该登场了,咳咳。
须女身形如疾电,穿过树林飞来,两手结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掷出千张金色符纸,急风骤雨般朝饕餮袭去。饕餮进餐被打断,顿时勃然大怒,仰头又是一声怒吼,弃了唐小棠于不顾,扑向须女。
“师父!”虽然是冒牌的徒弟,但须女及时赶来救命,唐小棠还是激动了一下,见他被饕餮追得不住躲闪,符纸撒了无数,无奈却伤不了这上古凶兽,两者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情势十分危急。
须女一边引开饕餮,一边大喊:“长琴快走!”
唐小棠尖叫一声:“小心!”
只见饕餮硕大的脑袋一拱,头上的尖角瞬间将须女刺了个对穿,画着一道血红的抛物线飞出好远。
“师父——!”
“师妹小心!”
哦,又是狗血定律,当英雄一号救美不成,就会有英雄二号再接再厉,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负屃也匆匆赶到,手袖一甩,一道白色的符纸如离弦的箭飞出,凌空化作三尺长的利剑,狠狠插进了饕餮的屁股。
唐小棠:“……”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饕餮遭了偷袭,越发的暴躁起来,后腿一蹬朝负屃扑过来,负屃灵敏地就地一滚避开了它足以将人拦腰咬断的利齿,见唐小棠还愣坐在地上,忙吼道:“快走!”
唐小棠赶紧爬起来跑路——不是逃走,而是去看须女的情况。
神龙九子中战力最强的睚眦都自承不是饕餮的对手,负屃这个喜欢书法的文艺小清新就更打不过饕餮了,几次进攻得手,都没能让饕餮倒下,反而加倍激怒了对方,受伤的饕餮变得更加蛮横,遇到树就直接撞断,大口开合,涎液乱飞,发疯了似的紧追不舍。
这边负屃在与饕餮苦苦搏斗,好几次都险些命丧凶兽之口,那边唐小棠终于找到了浑身是血的须女,颤抖着跪下去,不知该不该将他抱起来。
饕餮的弯角将须女的左腹部戳了个透明的大窟窿,连肠子都流了出来,满地的鲜血几乎把他的衣服都给染红了,长发泡在血水里,狼狈又凄凉。
“太残忍了……”尽管知道眼前的事都是千百年前发生过了的,唐小棠还是忍不住声音发抖。
须女脸色苍白,朝她伸出满是血的手:“长琴……”
唐小棠畏惧地缩了缩,须女眼中满是不舍,吃力地说:“以后师父……不能再陪……着你了……”
这个时候如果是司徒长琴,会扑上去抱着须女嚎啕大哭吗?
须女口中溢出暗红色的血,断断续续地说:“负屃……心怀不、不轨……往后切不可……信他……琴……快……走……”身体一僵,滴血的手耷拉了下去。
须女死了。
唐小棠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在发抖,胸腔中涌动着的不知是害怕还是悲伤,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坐在地上,脑中一片茫然。
远处传来野兽濒死的呐喊,接着身下的大地剧烈一颤,万籁俱寂。
“师妹,师父怎么样了?”负屃满身是血地跑过来,气喘吁吁,昨天才受了伤今天又一场鏖战,已然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唐小棠木然扭头看他,目光落在他右手中倒提着的物件上。
一杆长近四尺的灰蓝色铁笔。
负屃发现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将笔往身后藏了藏,嗫嚅道:“我刚才……在地上捡到的。”
捡到的?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是真的。】
脑海中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唐小棠只觉脑袋一阵晕眩,眼前的画面突然就扭曲了,不由两手抱住了头,用力闭上了眼。
“该醒了,崆峒印。”沙哑如搓砂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小棠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晕过去的山洞里。
那个将她带来的小孩就蹲坐在她正对面,羸瘦的身躯看上去就像一具干尸。
“你叫我什么?”唐小棠手指抵着太阳穴,晕痛的感觉还没完全退去。
小孩低声道:“你是崆峒印托生,我感觉得到,神器在你的身体里。”
“啊,那是因为……”唐小棠以为他误解了什么,就说,“一个意外,女娲说崆峒印和我的灵魂融合了。”
“呵呵呵!”
小孩的笑声听上去十分恐怖,他说:“你以为崆峒印随便和谁的灵魂都能融合吗?你就是崆峒印转世,神龙之子所携带的碎片受到吸引,迟早会回到你身边。”
唐小棠愣了,这种事女娲怎么完全没提到过?还有盘古,师祖大人来送钮的时候,也只字不提啊。“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笨蛋,面前这小孩把她带到这么恐怖诡异的地方,他说的话能信吗?
在她钻出地道踏进山洞,看清洞中陈设的一瞬间,之所以会昏过去,实在是因为这场面太恐怖了。
宽敞得足有两块篮球场大的房间明显是人工修凿而成,正前方的一道石门紧闭,中央放着一口棺材,四角点着长明灯,洞中的照明就是靠它们。
这是一座地宫。
唐小棠倒不怕地宫,神农的陵墓也去过了,棺材什么的又不是没见过,也不稀奇。
可怕的是围着棺材竟然有厚厚的一圈尸骨,最老的那些压在下面已经黑了,上面的则还比较新,没有完全腐烂,最顶上的几具甚至像是新近才死的,身体还完整,头盖骨却已经被揭开,脸上的皮肉也没了,眼睛只剩两个黑洞,幽幽地望着不知何处。
只要不是一个温婷那样的妹子,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吓得晕过去吧?不不,也许就算是温婷,也无法承受这种人间地狱一样的惨状。
小孩忽然又说:“你都看懂了吗?”
唐小棠回过神来,一琢磨,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让我穿越到从前去经历那场师门惨案的?当年的事,有内情?”
小孩沉沉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崆峒印,来去时空轻松自如,只有你才能帮我。”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查出当年的真相?”
“这是一个方面,查清真相后,还要请你将负屃与长琴找来,宣布事实,令他们握手言和,最后……”
小孩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请你杀了我。”
唐小棠一惊:“杀了你?”
小孩点点头,转过身去:“在我身边,你可以藉由我的记忆回到过去,将所有细节都重温一遍,一遍不行就再一遍,直到你发现真相为止。”
你的记忆?唐小棠心意打了个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开口:“你是……”
“去吧!”
影视文学作品中,穿越者不在少数,穿来穿去者也不在少数,但反复穿到同一个时段,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四处侦查的,唐小棠大概是第一个。从在开满扶桑花的山谷里被负屃唤醒,到须女重伤不治,这短短一天内,信息量庞大冗杂,唐小棠不得不反复过滤,甄别其中有用的和无用的,推敲揣摩,整理归纳。
这回她不再是司徒长琴,而是一个他们都看不到听不到的影子,跟踪朱槿和须女下山喝酒,跟踪负屃去衡山取笔,完整听了师徒俩的每一次争执,甚至亲眼看着负屃和钦原在空中打斗,点苍笔坠落林间。
负屃并没有说谎,他真的遇到了钦原,但钦原会什么会出现在琅琊山?
唐小棠站在云端苦苦思索。
很快地林中的司徒长琴开始边逃命边大声呼救,须女和负屃先后赶到,须女死了,负屃则用点苍笔制服了饕餮。
咦,等等,刚才好像遗漏了什么地方。唐小棠蓦然回首,望着饕餮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
“对……就是这里。”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新一次的轮回。
这次负屃归来后,她没有到南边的山头上去守着,而是站在须女身边,一分一秒地掐时间。
她记得司徒长琴遇袭的时候正好是未时,琅琊山主峰上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而这一次,钟声刚响起,须女写字的手就一顿,接着弃了笔墨雷霆般冲出了宫殿。
果然是这样!在负屃的大声问询中,须女飞速赶往事发地点,将几乎命丧凶兽之口的女徒弟给救了下来。
“呼……”唐小棠筋疲力尽地从记忆中回来,她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165、活死人(红票加更)
小孩仍旧背对着她蹲坐,叹息似的问:“明白了?”
唐小棠点点头:“明白了。”
“说来听听。”
唐小棠盘腿坐好,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其实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负屃投入须女门下有两千多年了吧?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杀了自己师父,难道就为了一支笔?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相较之下,我倒觉得须女这个师父做得相当不称职。”
小孩道:“哦?何以见得?”
“他太偏心了,虽然说五根手指还有长短,两个徒弟中,总是会有比较喜欢的一个,这是人之常情,但须女做得太过头了,简直把负屃贬得一无是处,人家父亲是远古神龙,出身高贵,自己本事也不弱,尊须女为师,偌大一个琅琊宫上上下下都靠他一个人打点,须女对他,竟然连半点师徒之情也没有?竟然对他说出看你自己的造化这种话?”
唐小棠严肃地说:“反过来,须女对司徒长琴却好得不得了,什么事儿也不要她做,功课不用心也不会批评她,甚至连原本自己要用的笔,也心甘情愿让给她,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过度的宠溺没把司徒长琴娇纵成一个废物,真得亏须女死得早。”
小孩又发出了那刺耳的呵呵笑声,频频点头:“说得真好,然后呢?”
然后……
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了。
“我觉得须女这些违背常理的做法,都是故意的。”
故意轻视负屃,故意宠爱司徒长琴,故意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故意在最后临死关头……还要说负屃心怀不轨,这种话。
如果是正常的师父临死时,难道不应该是把小徒弟托付给大徒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