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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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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震北本是不信华不石与海红珠夫妻不睦,可是刚才听了他们的言语交谈,又感觉两人之间的全无一点“夫唱妇随”的和谐,唯恐传言是真,心下揣揣间,忘记了控制呼吸,便被华不石觉察,
    他连忙轻咳了一声,走到了门前,道:“我是严震北,前來看望红珠侄女。”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乡巴佬
    房门打开,华不石站在门内,他目光一扫,见小院中只有严震北一人,才轻吁了一口气,拱手道:“原來是严总镖头到访,不胜荣幸,快请进屋坐吧。”
    严震北还未及答话,海红珠却已从门里蹦了出來,喜道:“严叔叔您可來啦,上次的那几招刀法,我都已练熟了,正等着严叔叔來教我新的招式呢。”
    她一把拉住严震北的手臂,便要把他拖到院子外面的练武场上去,
    严震门连忙站稳了脚步,沉声道:“红珠侄女不可胡闹,你已嫁了人啦,怎么还如此调皮。”
    他对华不石抱拳还礼道:“红珠这孩子在乡下长大,不懂什么规矩,嫁进华家,实是多蒙华少爷照顾了。”
    这本是亲家长辈应该说的客套话,海红珠却嘟嘴道:“侄女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哪需要他管,严叔叔,教侄女练刀去嘛,不用理他。”
    严震北面色一沉,道:“你一个女儿家,多学一些女红针线才是正经事情,练刀法又有什么用。”
    海红珠道:“练刀法自是有用,以后遇见了仇人坏蛋,就可以一刀砍下他的狗头。”
    她说着,还斜眼瞟了站在一旁的华不石一眼,严震北见她说得如此野蛮,全无一点淑女风度,却有几分尴尬,道:“有‘恶狗门’和华少爷在,再有甚么强仇大敌也能料理,何须你去动手。”
    严震北当然不知道,海红珠嘴里说的“仇人坏蛋”,正是这位华大少爷本人,
    华不石心中明白海红珠话中所指,脸上却丝毫未动声色,依然面带微笑道:“严总镖头,即然红珠喜欢练武,你便教他一些刀法也是不妨,习武强身,总是洠в谢荡Φ模皇敲础!
    听华不石这么说,严震北也只好点头称是,
    在舞阳城中多年,严震北早就知道这位华大少爷平素行事出人意表,令人难以捉摸,此时见他对海红珠颇为迁就,心中不免糊涂,搞不清楚他们这对夫妻间到底相处得如何,
    华不石地走到严震北身前,眼珠转了两转,忽然说道:“听说近曰栖凤楼來了不少美娇娘,严总镖头有洠в行巳ひ煌ド屯嬉环亍!
    此话一出,严震北脸上的尴尬更甚,“栖凤楼”是城里最有名的青楼伎院,严震北当然知晓,可是这等相约逛窑子的事,两个男人之间说起也就罢了,这位大少爷竟当着海红珠的面提出,身为长辈,他的面上自是有些挂不住,
    华不石却朝他眨了眨眼睛,道:“申时过后,在‘栖凤楼’不见不散,总镖头可别忘了。”
    他又把嘴巴凑到严震北的耳边,低声道:“总镖头可是发愁镖局洠в猩饷矗搅恕芊锫ァ易杂幸蛔舐蚵粲胱茱谕匪怠!
    严震北嘴上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海红珠却脆声问道:“严叔叔,栖凤楼是什么地方,很好玩么。”
    她來到舞阳城已有半年之久,只是一直都待在华家大宅中,几乎洠в谐雒牛允遣恢馈捌芊锫ァ笔鞘裁此冢
    严震北有心不去,却听得出华不石话中有话,现下镖局的生意惨淡,若真有大买卖当然不能错过,连忙应道:“好罢,今曰申时严某定会到‘栖凤楼’等候华少爷。”
    华不石嘻嘻一笑,道:“那就这般说定了,严总镖头,您老且留下陪红珠练些刀法,小可先行告退。”
    严震北拱手送别,华不石走出了两步,忽然回头对海红珠道:“娘子,‘栖凤楼’乃是这城中最多美女聚集之处,那儿有许多姑娘陪酒寻欢,实在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他说完“嘿嘿”轻笑,踱着方步飘然而去,
    听了这大少爷的话,海红珠哪还会不知道“栖凤楼”是什么地方,直羞得俏脸通红,严震北更是一张老脸不知该往哪里搁,只恨不能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华不石走了,严震北却也洠в性诨掖笳毫舳嗑茫
    在海红珠的眼中,华不石原本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少爷,去逛青楼伎院不足为奇的,
    而严叔叔是威震一方的大镖头,又是令人尊敬的长辈,居然也和华不石那个大坏蛋相约一起去瓢伎,一向崇高的英雄形象顿时跌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海红珠望向这位严叔叔的目光也就变得有些不同,
    知道侄女心中的想法,严震北更是脸上发烧,就连“五虎断门刀法”也洠в衼淼眉敖蹋痛掖颐γΦ靥恿顺鰜恚
    唉,人在江湖就是身不由已,就算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也有为了五斗米折腰的时候,
    要不是为了镖局的生意,又怎么会当着海红珠的面答应华少爷去“栖凤楼”,又怎会被红珠侄女这般误会轻视,
    从华家大宅出來,严震北也洠в惺裁葱乃荚俪晕绶梗氐斤诰种忻谱艘徽笞樱闫鹕沓雒牛北肌捌芊锫ァ保
    对于“栖凤楼”,严震北倒也算是熟悉,早些年还曾是此地的常客,与好几位红牌姑娘相熟,直到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前,才很少再來,
    只是这一次,他却并不是为了找姑娘而來,
    严震北迈进大门,一问看门的小厮,才知华少爷未到,是自己來得太早了,于是他随手扔下五两碎银,叫了一壶酒,几碟卤菜,在前厅里找了一张桌子座下,独斟独饮,
    前厅里人來人往,乃是“栖凤楼”的鸨姐龟奴迎客的所在,本不是喝酒之处,只是“五虎镖局”的严总镖头在舞阳城中大名鼎鼎,无人不识,他要坐在这里饮酒,别人自是不敢多说甚么,
    几杯酒下肚,看看时辰已到申时,楼外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來,却仍不见华不石的踪影,严震北不免有些焦燥,却在此时,忽然从楼里侧廊花厅的方向传來了一阵喧嚷之声,
    只听得一名龟奴叫道:“你这穷光蛋,赁的小气,一两银子也不肯花,跑來这里作甚,快快滚出去。”
    青楼瓦舍一般是不会驱赶客人的,即便是“栖凤楼”这等高级的伎馆,也不过供人寻欢作乐的场所,三教九流全都能进來,进了门的规矩便是认钱不认人,
    在这种地方,唯一一种不受欢迎的人,就是不肯花钱的人,
    严震北坐在外厅喝酒,不要姑娘作陪,自是花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却想不到在这楼里居然还有比他更加小气,就连一两银子也不肯花的人,不由得好奇之心顿起,转头凝目朝向喧闹之处瞧去,
    只见一个三十來岁的汉子,正被三四个龟奴从一间花厅的门内拉了出來,这汉子中等身材,颧骨颇高,眼窝深陷,长着一对朝天鼻,穿着一身蓝布衫裤,头上扎着布巾,足蹬洒鞋,衣着倒也还算整齐,是一幅市井平民的打扮,他怀里抱着一个粗布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汉子被龟奴被推得脚步踉跄,嘴里还不住地抗辩道:“俺又一洠С阅忝羌业姆梗䴖'喝你们家的酒,凭什么要花钱,你们这楼门开着,咋的就不让人进來哩,还要赶俺出去……”
    只听这人说话口音,便知他不是湘西本地人,严震北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得出这汉子说的乃是豫陕一带的土话,
    那龟奴骂道:“咱们‘栖凤楼’是供大爷们花钱寻乐的所在,不是你这乡巴佬來的地方,歇脚就到街边蹲着去,他妈的穷光蛋,一两银子洠в幸哺遗艿皆勖堑幕ㄌ飦怼!
    那乡巴佬汉子仍不肯走,嘴里嘟囔道:“你们这破楼里有甚么好玩,要不是俺朋友约了要在这里见面,倒给俺钱俺也不來。”
    龟奴们听得更是大怒,也不与他多说,只喝骂着“他妈的,滚蛋。”便七手八脚地推搡了过去,
    乡巴佬汉子虽然竭力挣扎,无奈架不住龟奴们人多,三五下就给推拉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就要被人一脚踹出门去,
    正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一名龟奴正抬起脚踹向那乡巴佬汉子的屁股,却发出“哎哟”一声痛叫,胸口已遭了一记重击,被打得倒退两步,一跤跌在了地上,
    见同伴被人殴打,其他的三名龟奴哪肯干休,正要破口大骂,可是一看门口进來的人,却忽然之间全都垂下了脑袋,把就要骂出口的脏话又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因为他们已经看得清楚,出手打人的是一个腰挎无鞘阔剑,面目凶顽的黄衣少年,而在这少年身后,还站着一名衣衫华贵的年青公子和一位雪白色长裙及地的绝色佳人,
    这黄衣少年正是凶人厉虎,而公子和佳人,却是华不石和沈滢儿,
    “恶狗门”的大少爷和“神猴帮”的三小姐,都是舞阳城里只手遮天的人物,几个伎馆的龟奴就算吞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招惹,
    厉虎眼睛一瞪,道:“捡了银子,滚。”
    龟奴们这才发现,刚才飞过來打倒了一名同伴的东西,竟是一锭十两重的元宝,四名龟奴慌忙拾起地上的银子,口中称谢,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买卖
    华不石走上前來,朝着那乡巴佬汉子抱拳道:“田兄一向可好,小人们太过势利,却让田兄受惊了。”
    那乡巴佬汉子仍是惊魂未定,整理着被龟奴们扯乱的衣衫,嘴里不住地嘟囔道:“这些家伙真不是好东西,见俺是外地來的就要赶俺走,幸亏华老弟來了,要不然俺就让他们给欺负了……”
    他一幅熊包模样,好似当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华不石面带笑容,拉着这乡巴佬汉子的手,一起走进了前厅,严震北早已看见了华不石,见他走进厅來,便起身迎了上去,
    华不石对那乡巴佬汉子道:“我來为田兄介绍,这位是‘五虎镖局’的严总镖头,要说行镖运货,湘西地界方圆五百里内洠四芗暗蒙涎巷谕贰!
    他再转脸向严震北介绍道:“严总镖头,这位田大官人,乃是一位大贵人,专门做大买卖,你们多多亲近。”
    田大官人,一位大贵人,
    这乡巴佬汉子相貌模样虽不算太差,但言语举止都土得掉渣,加上先前听龟奴说他进了“栖凤楼”一两银子也不肯花,严震北实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专做大买卖的大贵人,
    不过严震北也是个老江湖,心中虽是不以为然,脸上却洠в新冻鲆凰壳崧档溃骸霸瓉硎翘锎蠊偃耍媸切一帷!
    见礼客套已毕,众人进了“栖凤楼”最豪华的一间花厅,点來了楼中最贵的红牌姑娘相陪,排下了百两纹银一桌的酒席,又叫來了三百两一坛的状元红美酒,
    数十碟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摆了一整桌,田大官人,华不石和严震北坐在桌边,每人身边都围着三四个美女,只有沈滢儿一个人独坐在一边,
    “恶狗公子”出手大方,摆这一桌宴席所费的银两就达千两以上,确是把那位田大官人当成了大贵人一般招待,
    严震北细细打量这个三十來岁的汉子,只见他被三个姑娘围住,手足便已无措,却还把个粗布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不折不扣乃是一个洠Ъ烂娴南绨屠心Q豢床怀龃巳擞泻翁匾熘Γ
    酒过三巡,华大少爷谈笑风生,所说的都全是东拉西扯的闲趣之事,从赌钱玩鸟聊到品茶听戏,不一而足,只是洠в幸患肷庥泄兀俏惶锎蠊偃巳匆财陌罨埃档娜词侵痔镅淼认缦屡┘宜鍪拢艘淮钜怀蛑笔桥M凡欢月碜欤
    他们就这般穷聊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听得坐在一旁的沈滢儿格格笑个不停,严震北也只好不时随声附和,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又吃了一会儿酒,花厅的门被推开,却是厉虎走了进來,他一声未吭,只是朝华不石略微点了点头,
    华不石打了一个哈欠,道:“坐了这许久,小弟已有些疲累,田大官人,严总镖头,陪我到卧房中去歇息片刻如何。”
    田大官人连声称好,严震北心中一动,便知这华大少爷此举定是别有用意,也点头答应,
    这间花厅是“栖凤楼”中最贵的一间,所带卧房也十分宽敞,装修陈设更是极尽豪华,除了一张红木大床,圆桌木椅,书台茶几,也一应俱全,木架上还摆放着精美的古董器物,有若大户人家的居室一般,
    田大官人和严震北跟着华不石走入,沈滢儿也随后跟了进來,厉虎则留在外厅中看守,那十位红牌姑娘也被挡在了门外,
    走进卧房,华不石精神一振,哪里还有半点疲累的样子,他轻笑一声,说道:“我已让厉虎在此楼周围布设下了二十名弟子守卫,此处应当十分安全。”
    他在桌前坐下,又道:“小弟本想寻一间酒楼茶馆中约见,但总是人多耳杂,诸多不便,只有这‘栖凤楼’的卧房是一处清静所在,将军远道而來,若是不慎暴露身份有所闪失,华不石可担待不起。”
    田大官人却“嘿嘿”一笑,道:“本人走遍大明朝两域十三省,便是直隶京城也进出自如,何时害怕过暴露身份,华老弟多虑了。”
    此人早先一直行为庸俗,举止神态畏畏缩缩,一幅乡巴佬兼小气鬼的样子,此时却忽然之间意气风发,眉宇间的市井之气全然消失不见,显得英气勃勃,恍若是换了一个人,
    普通易容之术,都仅是改变外在相貌,一个人的气质风度要想变换则颇为不易,只有真正的老江湖才懂得去做,这位田大官人却能轻易办到,显然并非凡人,严震北看在眼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奇之色,却猜想不出此人是何方神圣,
    华不石也看出了严震北的疑惑,说道:“严总镖头,适才在外面不方便介绍,这位田大官人本姓李,乃是天下知名的英雄豪杰,专们做大买卖,确是真话。”
    那田大官人笑道:“华老弟说得不错,天下间哪里还有比杀官造反更大的买卖。”
    江湖中的黑话惯常将杀人越货等违法勾当说成做买卖,按这般说法,最大的买卖确属杀官造反无疑,严震北心念一转,脸色却已变了,颤声道:“莫非……莫非这位大官人就是在陕豫两境举义的李……李自成将军。”
    田大官人道:“不错,在下正是李闯将。”
    大明朝境内的十八股义军,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陕豫两境的闯王兵马和湘鄂的张献忠这两路,李自成号称“八队闯将”,是闯王高迎祥麾下的大将,也是天下闻名的人物,
    据各境的民间传言之中,以及官府发出的海捕文书上所描绘,此人身高过丈,长得青面獠牙,鹰鼻血口,与地狱厉鬼近似,可是眼前这位田大官人,容貌虽然稍有些特点,却也甚是普通,伪装成市井小民也看不出破绽,刚才还差一点被“栖凤楼”的龟奴赶出楼去,实难与那食人鬼怪一般的李自成联系在一处,
    严震北望着化名田大官人的李自成,心中惊异万分,张大的嘴巴几乎合不拢來,
    华不石道:“先前按照五哥所给的图样,我已命人铸好了十门钢炮,只是长枪盾牌尚不足数量,因此小弟自作主张,把沈小妹叫來,‘神猴沈家’的铸造工坊规模不在我‘恶狗门’之下,我们两家也有一同合作售卖兵器的协议,李将军所需的兵器数量庞大,想必不会介意。”
    沈滢儿早已知晓李自成的身份,并不象严震北那般惊异,上前盈盈一拜,道:“沈滢儿见过李将军。”
    天仙一般的美人儿人见人爱,即使是名扬天下的李闯将也不例外,立刻呵呵笑道:“沈三小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随即对华不石道:“甚么官人和将军的称呼,都太见外,从大哥身上算來,我们也是同辈兄弟,今后直呼我李鸿基的名字,最多称我为兄也就行了。”
    华不石道:“鸿基兄既如此说,小弟自当从命。”
    马五花武功盖世,处事也颇为凶霸蛮横,最初在长沙城的“快活岛”赌场相识时,还强逼着华不石与他赌命,可是彼此相熟之后,华不石却知道马五花姓格磊落,胸无城府,又淡泊名利,“洞庭帮”帮主之位也可随手相赠,与他在一起喝酒聊天,华不石全无顾忌,二人极是投缘,才结拜为了兄弟,
    李自成是马五花的同胞弟弟,虽然言语间也颇为豪爽,但是华不石在他面前,却终究洠в杏肼砦寤ㄏ啻κ钡哪侵智崴伤嬉庵校蛐碚馐橇饺松胁皇煜ぶ剩嗷蛘獗闶氰尚塾氤H说姆直穑
    沈滢儿却是十分乖巧,嫣然道:“李将军既是华大哥的兄长,小妹往后也称呼将军为李大哥,好不好。”
    李自成大喜道:“有沈小姐这样的妹妹,李鸿基可是求之不得,哪有不好之理。”
    见沈滢儿巧笑嫣然,美目顾盼的模样,使得堂堂一个李闯将,竟然也出神呆住,
    却听得华不石说道:“有沈家加入,现下我们已凑齐了鸿基兄所要的兵器,只是这些兵器数量不少,尤其那十门钢炮更是十分笨重,运送之时又须得隐密,较为麻烦,故此小弟约了严总镖头前來,想请‘五虎镖局’出面押运,不知鸿基兄意下如何。”
    听到华不石相询,李自成立时回过了神來,略一思索,说道:“为兄对湘境地面不熟,运送之事由华老弟权且安排便是。”
    华不石点了点,眼眸一转,望向了严震北,道:“适才我们所说之事,严总镖头也都听到了,却不知总镖头接不接这一笔生意。”
    适才听到了李闯将的名字之后,严震北心中就一直在打鼓,此时华不石问起,他不由得低头犹豫起來,
    贩卖兵器本就是违法之事,把兵器卖给义军,就更是大罪,这等运送之事定要做得隐密,决计不能让官府知晓才行,江湖中人对于犯禁违法本是并不在意,但严震北毕竟在舞阳城中有家有业,当然不能不有所顾虑,
    华不石又道:“这单生意自是有些风险,因此在下将押镖的费用定为万两白银之数,严总镖头意下如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成交
    华不石道:“这单生意自是有些风险,因此在下将押镖的费用定为万两白银之数,严总镖头意下如何。”
    只押一趟镖便可得白银万两,
    “五虎镖局”跑一年的镖也赚不到两三千两银子,而这一趟下來就足以抵上四五年的营生收入,现下镖局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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