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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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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到一个挑担的齐人身边,用夏语询问此地为哪里。
  但是那齐人也是一脸的懵懂,似乎是听不懂昭娖口里的话语。此时夏言的推广程度只是在士人和贵族中,庶民朝生夕死前途未落。再者大多相处的不过是乡里乡亲,学习夏言的必要性便是低而再低。显然面前这个齐人并不太懂她的话语。
  昭娖看着面前一脸茫然的齐人,后退几步拢手为礼。
  周遭都是陌生的人和场景,而且更糟糕的是她把吴丫和越夫两个留在了原地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原本因为恼怒而发热的脑子这会终于冷却下来了,周边并不是车队停驻的那种野草有半人高,周边仅有农家的郊野。
  这时鞋履里的脚隐隐的便是有些疼,她发觉到自己这路还真的有些远了。原本心中的怒气因为脚上的疼痛倒是消了个干净,她左看右盼。只有寻了个旗亭,进去点些吃食歇歇脚。
  在旗亭里的大多是本地人,偶尔也有外地人。昭娖的容貌和身形引来好些人的视线。这时候长得漂亮出门,无论男女都要做好被砸的准备。
  旗亭里一个少年嬉笑着从自己身边的篮子里拿出荇菜扔到昭娖的脚下。顿时整个旗亭的人也大笑起来了。
  而昭娖手里拿着陶碗,眼睛盯着脚下的荇菜动作一时就僵在那里。她平常只看见美人被砸,如今换到自己被扔感觉怎么就那么的诡异。
  她咕噜一声将水全部吞下肚,弯下腰捡起荇菜,对那个丢荇菜的少年道了一声“多谢。”转身就走。这表现颇有些无情之处。不禁让后面的那些人都感叹这人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集市并不大,昭娖走到一处四处无人的地方,原本平静的脸上带了些厌恶。她身边是河水潺潺。微微侧过头去,河水清澈幽深,还可见岸边水里的圆石,圆石上带着彩色的斑痕。与那些通体乌黑的石头奇上许多。河流之上是桥,甚少人通过。
  昭娖把手中的荇菜朝着水中一丢,踮脚跳过几个大石将衣摆一撩。蹲下来双手掬捧起水来喝。
  清甜的水才刚入口,后脑勺就“啪”的挨了一下。昭娖感觉伸手去摸后脑勺,疼的咧嘴。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破旧的鞋履。那鞋履已经破旧不堪,履底一层黑污不知道究竟踩着啥了。她一边摸着脑勺一边四处张望预备逮住那个把履对着她脑袋丢的混蛋。结果只见的附近鸟叫声声,除了一只蹦过的兔子外,她还真的没见着一个人影。
  昭娖心中光火,一脚飞起把身边的那只履给踢飞顺便附送一句国骂。鞋履飞过一个弧度“咚”的一声掉进河水里去。
  心中道声倒霉,昭娖又弯下腰去,把手粘上稍许水将后脑勺的头发丝抹一遍。正蹲着,听得身后衣料磨动声响。昭娖虎着脸回过身一看,见一深衣青年微微倾身,朝着河岸一路走来。
  昭娖视线先是下移见那人似乎两足着履,并没有缺失。待到那人抬首和她打了个照面,才发现这人就是几日前见过的张良。张良也认出了那日说他人中之凤的少年,向昭娖走了过去。她起身整了整衣裳上的褶皱,跳过几个大石头就要朝他这边而来。她踮起足尖一跃跳到岸边干涸的石头地上。足尖落地力不均身子险些就要一个扑扑下去。这岸边碎石多且菱角分明。要是摔上去不弄个皮破血流的都几率渺茫。
  昭娖赶紧一脚向后一退赶紧稳住自己,曲裾将两腿包的紧,因此她要岔开腿,有些难。眼角余光一瞟见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停在半空,有些僵硬。
  “不知足下可看见一只鞋履?”
  等到她站稳,张良问道。
  昭娖的脸色顿时有些精彩,她是真的看见一只鞋来着,“可是一只老旧的履?”
  千万,千万可别是啊!!!
  张良稍稍回想那老叟脚上的鞋履,点头“应是。”
  这下昭娖这边脸都垮了,“那只履……被我扔到河中了。”
  


☆、病中

  “那只履被我扔到河中了。”昭娖一张脸跨下,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只履方才砸中了我的头,我以为是何人戏弄于我。就……”一脚踢下去了。
  “……”张良转过头就向那河边上看,清澈河水的中心一只老旧的履浮上水面。那只老旧的鞋履随着向下游流去的河水而去。
  当即张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绕过面前的昭娖,一脚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眼下虽然仲春,但是寒风依旧还在邀舞扬威。这天气下的水温也可想而知。再则,岸边水看着浅,但望过去河中心幽深望得不甚清楚。若不是真的在凫水上有几把刷子的,没几个愿意下去冒险。
  张良一步一步朝着河中心走去,昭娖站在岸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河水逐渐没过他的膝盖慢慢的向膝盖之上的部位爬去。
  她微微张开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半饷让她发不出声音。直到水漫过张良的腰,深衣被水沁透原本的颜色已经成了深色。
  “快回来!!”昭娖倒吸一口气,新鲜的口气吸进肺部,原本掐在咽喉上的感觉消失了她在原地扯开喉咙大叫。
  可是张良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宽袖拖动水的声音昭娖站在岸上都能听见。
  这货当真是不要命了,就为了一只破鞋——!
  这这这——难不成这只鞋还是他心中一朵白莲花吗?!
  不然她赔他一双也行啊!
  看着河水都要没过他的胸部,昭娖不知道张良是不是个凫水高手。万一这人要是“走”了她罪过就大了。下意识的她一脚踏进河水里。结果冰冷的河水一下子灌入她的履里,生生的把她冻的一哆嗦,原本下了水的那只脚一下子又缩了回来。
  “回来——”她不敢下水,但看着张良奋力朝那只随水漂游的旧履,即使不敢下水也在岸上扯着嗓子叫他赶紧回来。
  昭娖这一声吼的她自己胸腔发痛,结果桥那边传来一个悠悠的苍老老人嗓音。
  “出甚事了?”
  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却足够让昭娖听在耳中。她立刻抬头朝着桥那边看去。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家背着双手悠哉悠哉的踱步到桥边。
  这会昭娖哭的心都有了。
  她手一扬就朝着那边被淹得只剩下一颗漂亮脑袋的张良一指,“长者,有人落水啦!”
  桥上老者抬首望见桥下河水中心,张良奋力朝漂在水面上的履游去,他的衣衫已经湿透,头上发髻也被河水透湿,一缕乱发打在他苍白的侧脸上趁着他尚余几分柔美的脸,格外的妖异和诡异。
  昭娖之前下水的右脚早被河水冰僵了她,左右张望摸出怀里一直藏着的那把匕首,跑到一刻长势不高的树面前劈砍下一段树枝来,昭娖拿着那根树枝目测了一下岸和张良之间的距离,又跑回岸边结果没控制好速度刹不住脚两只脚全都踏进水里头去了。
  这时,张良一把抓住那只漂浮的履,正要往回游。但是腿脚突然间痉挛起来,小腿上的肌肉一阵抽动。
  冷水中游泳,腿抽筋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但是要是在不知深度的河中而且周遭两个没一个会游泳的情况下。
  昭娖把手里的树枝尽力的递给张良,为了使他能够够的着她咬牙朝着河内又多走了好几步,直到河水把膝盖都淹没了为止。
  “壮士,速速——”正在昭娖急的泪直流的当口,她听得身边一声下水响。同时她手中的树枝被人一抽。
  她手中一空,当时就呆了那么一会。等她反应过来视野里已经有一个人朝着张良游去,并把手里的树枝投给他。
  肩膀上被人拍了拍,昭娖回过头,望见那个之前在桥上鹤发童颜的老人。
  “孺子,上来吧。”老人家拍拍她的肩膀。
  张良被人救上来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唇都冻的打哆嗦。救人的那个齐人一边绞着自己衣衫上的水一边对昭娖道“听你口音像是楚人,怎么连水都不会。”
  昭娖蹲在浑身打颤的张良身边也是冻得牙齿打架。
  她双手拢袖,脸色比张良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也顾不得回答别人的问题了。
  张良喘了几口气,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鞋。等缓些他撑起身子缓缓走到那位老人的面前,他的深衣已经湿透,深衣边缘还停不住的滴水。风一吹那感觉真的是“销魂”透了。
  他抬头是标准的士人之礼,“此为长者之履。”说罢身体稍稍下拜。
  “为一履,孺子能做到如此地步?”那老人缓缓道。
  “既然答应为长者捡回履,若是空手而回岂不是言而无信?”张良虽然已经嘴唇苍白,但是吐词清楚,态度大方。若不是那一身滴水的衣衫和凌乱的青丝还有之前走动脚步微微跛动。当真还会让人觉得此人之前根本就没有差点被淹死。只是在乡野之中玩赏了一把这美好风光罢了。
  但是他这状态也没持续多久,说完那句话一阵春季的冷风吹来,当即让昭娖恨不得立刻升起一团火烤。
  而张良身形隐有晃动。
  “还是赶紧去我家换衣吧!”被人拉来救人的齐人看着张良明明一身湿透了还能屹立不倒心里颇有几分佩服。
  不过再佩服穿着湿衣服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这时代一个小小伤口就能要人命更别提风寒了。
  而张良最终没有活蹦乱跳,当天他就起了高热。而照顾他的大任就责无旁贷的落到了昭娖的脑袋上。人是因为她才搞的这样,她不来谁来。
  “孺子,若是他醒来。可让他持此物于西市。”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拿出用布包着的东西交给昭娖。昭娖口中称诺双手接了看着那个老人打开门越走越远。
  “有尾生之行,吾不忍弃也。”恍惚中昭娖似乎听见老人家的感叹。
  病人不好移动,昭娖也自认为没那么大本事一个人把他给扛到人多医者多的镇子里。后来用了钱请当时救张良的那个齐人给弄了一辆牛车给拉进县里了。
  弄到医馆里,看着那个一把胡须的医者弄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张良灌下去。
  “我从兄眼下如何了?”昭娖在一旁问,她本和张良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出来给人看病救命又不能漫天的说我是做好事救这个美男子命来的。
  “风邪入体,且他身体不是特别强壮,怕是堪忧啊。”医者这话也不是冲着让昭娖多交医药费吓唬她的。而是眼下的确如此。
  昭娖没奈何,只等寻了个暂住之处用牛车把人拉过去。
  夜里守着一豆昏黄的灯光,用尽能寻来的被子把张良包的和蝉蛹一般。这是她记得的土方法:感冒了用被子盖住发一身大汗也就好了。
  因为疾病,张良的嘴唇有些开裂。昭娖手里拿着水扶着他喝下。然后她又把人给裹成了蝉蛹。
  一晚上,榻上的男人胡话连连。
  他即使是在昏睡中也并不安宁,除了额头上那一层汗水外,他张开嘴,似乎被人追赶一般的彷徨不安。干涸开裂的嘴唇里断断续续的用晋语道出的几个词。
  “阿翁………儿无能……”
  昭娖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见他梦语。又清醒稍许。
  还没等她上前查看又听得他道“阿弟……”
  晋语和夏言颇有些相同之处,所以昭娖听懂也不算困难。
  “阿弟……阿弟……阿兄有愧于你……有愧……”
  昭娖跪坐在那里瞪圆了眼:你到底干啥了以至于对弟弟这么愧疚?
  望着病中苍白的脸,原本就带有女性柔美的脸在暗黄的灯光和病痛中显得如此脆弱。昭娖叹了一声,她起身坐在榻上。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被子,像是在哄夜里哭闹的婴孩。
  “睡吧,好好睡吧。你家阿翁和阿弟不会责怪于你。”昭娖看着他轻声道。 


☆、桃花

  照顾病人这是一件辛苦活,昭娖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头倒在矮榻的另一头。一想起张良还病着,她轱辘就从床上爬起来,跪在榻上去看张良。
  伸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已经不似昨夜那般高热。只是昭娖一摸他的衣领才发觉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昭娖赶紧起身寻来温水和换洗的衣物。她把张良从榻上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手里拿着陶碗喂他温水喝。大汗过后若是不补充水分会造成脱水,其实喂淡盐水更好。但是盐这一时半会还真难寻到只能将就一下了。
  喂完水,把肩膀上的人放回榻上,她又转身挽起袖子打来一木桶的温水打算给他换衣。当她把温水,麻巾都给取来走到塌前准备掀开张良身上的被子时。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
  要换衣肯定是要从内到外换掉的,她她她……还没有脱过男人的衣服。手伸出去,手指刚触碰到外面的被子,猛地被火烧了似的一缩。脸上火辣辣烫的厉害,两辈子加起来也就小学组织看电影的时候和男生拉了会小手,除此之外直到现在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怎么摸过。
  耳根子发热,昭娖望着榻上青年俊秀的脸,一时间有些为难。
  “咳!”突然张良皱眉重咳了一下。
  这声咳嗽立刻让沉浸在自己手足无措的状态下的昭娖清醒过来。人是她害的,又是她把人包成这样出了一身大汗,要是她还罗里吧嗦还弄的人又病下去那才是真的活该被人咒了。
  于是伸手把袖子一挽,直接拉开盖在张良身上的几层被子。
  手指微微颤着拉开张良的腰带,把曲裾贴在后背的的那段抽出来。因为曲裾绕体几圈再加上人躺着,这衣服脱起来就格外艰辛。
  她给自己穿衣服习惯了,可是给别人脱衣服还是十足十的生手,等到把曲裾脱下来她就胳膊酸疼的很。即使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红果果的上半身。但是亲手扒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昏迷的漂亮男人,不得不说压力山大。
  扒掉外衣再解开蝉衣,直到中衣。等到解开中衣的衣带,把湿透的衣襟给拨开。当手指将最后一层衣挑开。昭娖吞了一口唾沫。
  从下巴到脖颈一道优美柔和的线条而下,直至脖颈下的前胸。勾勒出一番大好风光。眼前青年的胸膛虽不似武夫那般肌肉绷紧,甚至比她以前看见的男子有些纤弱。但是衣下的肌肤有些苍白,莫名得勾人的眼。
  她的眼有些不受控制的其他地方看去。还有东西需要扒掉的……
  扒光之后,昭娖赶紧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回过身去拿帕子来。等到她把张良翻过来给他擦拭背部的时候,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张良的后背肩胛骨下有一个颇为狰狞的伤疤,这伤疤不似刀剑所上的那么狭长,倒似昭娖以前见过的箭伤留下的疤痕。她抬头看了一下他前胸,若是这是这箭再偏点深些很有可能就要了他命了。
  换上干净衣服,昭娖又替他把头上发髻给散了。用湿干麻巾先后擦拭过一遍后就摊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抱着一堆换下来的衣物昭娖直接的要累的虚脱。别人伺候她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这一番做下来她才知道可不是光是动动手那么简单。
  照顾病人需要耐心和体力,换完衣服还没完,还要准备汤药。这房子是典型的平民居房,卧室和厨房连在一起,中间连个墙都没有。
  亏得是昭娖以前做过些许的活,不然她哪怕把火石给磕缺了也未必能生出火来。
  张良一阵咳嗽,缓缓睁开眼,映在眼帘里的是陌生的摆设。身体虽然沉重却比之前轻快了稍许。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几天前那个少年手端着一只陶碗走来。她脸上有几处黑黑的地方想来应是被灰蒙上了。
  看见榻上的张良睁着眼望着她,昭娖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
  “终于醒了。”这一刻她的的确确大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能夺去人的性命,更别说在这冷峭的天气里河水里泡一通。她快步走过来坐到塌边。
  “这是医者所开的汤药,赶紧喝下吧。”说着一只手扶起他,张良病没有痊愈。虽然醒过来但是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昭娖把她扶起来,把药送到他的唇边。
  他一起来,原本摊放在枕头前的如墨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脸颊边。青丝与脸颊边的肌肤轻轻摩擦,张良转过眸去看着落在脸边的发丝。
  昭娖见状赶紧道“你昨晚上出了一身大汗,我见你发丝湿透了便给你散发。免得湿气入头就不好了。”
  张良缓缓转过眸,看着她露出一笑“多谢了。”他的眼瞳极黑,眸子上又蒙了一层光。乍看之下觉得那双眼睛温润。但是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她只觉得压力好大。
  昭娖赶紧低头,“还是把药用了吧。”
  喂完药,昭娖刚欲起身离开听见依靠在塌上的张良道,“这身衣裳是你换的吧,恩情日后良会报答。”
  张良身上的衣服从亵衣到外面的曲裾一件不少,但是每一件都穿的斜斜歪歪,陪着他那头散乱的长发和带着几分柔美的脸,别有另一番风情。
  昭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手中的陶碗给丢出去。她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子……是因为我才受的风寒,说这话真的叫我无地自容。”这话不是闹假的。一想起张良可能病死她就要出身冷汗。本来人就是因为她受的罪,还真受得起这句话的话……貌似她脸皮还没那么厚。
  “此事与你无关,”张良笑笑,“本来入水是我一人所为,于你无甚干系。”
  “…………”昭娖望着塌上的青年好半会说不出话。这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广。
  “常言道无知者无过。”看见她睁大了一双眼睛,张良继续笑道。
  昭娖听着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嘴角扯出一个笑拿着手里的碗走到厨下去了。
  张良身体没有恢复仍然需要昭娖照顾,昭娖本来因为心中有愧自然也是尽自己所能把他给看顾好。
  张良听见她一人在那里忙活不由得问道,“怎么你一人在此,你那两个家人呢?”家人即家奴,一般有些身份或是有些钱财的断不会自己亲自来做。而且他是见过昭娖身后的两个奴隶的。
  “我一人到这里,没有带上他们。”昭娖把手中的水瓢放开,“而且……我不知道如何回去了。”
  迷路了,而且还闹不清回去的路。她也运气够差的了。
  “等我好些,带你回去吧。”张良一头乌发落在肩上在他深衣上弯出了一个婉约的弯儿。
  昭娖这会没有福气欣赏到这幅美人依塌的美景。她这会正把装着张良衣服的木盆抱起来打算搁置到外头晒晒太阳。这会没八四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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