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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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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那么她会怎么办啊?
  到秦国被西楚霸王咔嚓,到六国贵族身上被秦人咔嚓。尼玛,人生怎一个悲催了得。她现在就跳进自家府里的那个大池子寻求解脱成么?
  “少君,项将军乃是我们楚国饶勇善战的将军,对付那秦人自然是会胜的。”鱼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听得昭娖心里一个劲的翻白眼。
  真要那么厉害就不会被灭了!
  鱼是出身吴地的女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柔美软软的音调,听得人好不舒服。“莫慌呐。”
  手臂在有技巧的揉捏下消去了酸疼。
  “少君呐——”鱼看着小女孩闷闷不乐的脸,叹口气。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应该到处玩耍的小女孩要忧愁这种问题。
  “鱼——”昭娖有气无力的望了乳母一眼,乳母唤来两名侍女替她换掉身上的外衣取下腰间的香囊,服侍她入睡。
  年纪小受不得累,没过多久睡意便是铺天盖地。
  守在榻边的乳母见得昭娖已经沉沉入睡。再将被角整了整,瞟一眼立在幔帐两旁的侍女。
  “少君已睡熟,我等先退下,毋要扰了少君好眠。”
  “诺。”两个侍女轻轻的应下,轻手轻脚放下幔帐,退出来。
  几日后这座府邸的男主人,左司马昭座终于是回到家中。换下官服高冠,穿上直裾常服,跪坐在正屋东位和妻子郑氏说话。
  “如今秦军攻势甚凶,之前秦人已夺十余城池,若是此战不吉……”昭座说着拍拍妻子的手,“阿成阿娖就托付于阿雅了。”
  被秦国灭亡的韩赵魏,那些没有逃走被秦军俘虏了的王公将相,无一例外得被秦人不是杀了就是充作了贱民。
  贱民,那是什么。人人得而可贱之。就如府邸中养的那些奚奴,牛马都不如的存在。
  之前一直沉默着听夫君说话的郑氏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隐含怒意“夫君何出此言?秦军攻势再凶,可我们楚人也不见得怕了他们!怀王之辱,楚人不敢忘更不敢不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夫君莫要想这种消己志气之事。雅已命巫人占卜此事,夫君毋要再想了。”
  说完,郑氏转过身,取来几片竹简,“夫君看看,这是阿成阿娖这几日来的习字用的竹简。”说完将两个孩子用过的竹简递给丈夫。
  知道妻子并不想继续将这个话题谈论下去,昭座倒也看向了妻子手中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带着稚嫩,向人表现着书写者的幼小。
  接过那几片竹简,看了看,昭座开口道“阿娖之字倒是比阿成这个阿兄好些。”昭娖这个刷了一层绿漆的伪儿童倒是在毅力上比昭成这个纯正嫩正太好些,所以字也练的稍微入得眼。
  “听说阿娖自己苦练,无旁人敦促。”
  放在这个喜欢乱动淘气的年纪,倒也难得。
  昭座线条分明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阿娖倒是勤勉,若是好好调*教。日后说不定也是一哲妇。”
  楚国与中原几国不同,并不将妇人有才看作不祥,甚至允许王后、夫人参政。贵族们也是以妻为内助,时不时和妻子商讨外事。就是平常人家妇人掌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人曾经就对楚国允许妇人参与国政的做法严重看不惯。
  夫妻俩说些轻松的话题后,也就到了晚食的时间。
  晚食是和孩子们一起用的,因为男主人回来所以食物也格外丰盛。昭娖跪坐在那里,看着青铜器里装着的被煎炸的冒光的鸿。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青铜豆里的野鸡羹。耳朵里是那边敲响的楚乐。
  贵族用膳食有乐并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昭氏为楚国公室也是如此。
  青铜钟的乐声格外悠长,但是对着昭娖这个乐盲来说,真的是对牛弹琴了。
  现在昭娖也没心情去聆听欣赏着悠长的楚乐,她现在对着一桌子的野味犯难。
  她、她不怎么喜欢吃野味呃……
  上次她见识到的和黄鹄、鸽还有酸甜作料一起炖的豹肉,胃里就各种翻腾。
  最后还是喝了几口大羹,吃了些肉。所幸味道还不是让她彻底无法接受。这时候的饭食真的是比较原味,而不是由调味品堆出来的。
  嚼着口里的肉脯,昭娖看向昭座那边。楚人以东为贵,昭座的位置自然是东边。此时昭座手持青铜酒爵喝酒。
  一口喝尽,正好瞅见昭娖看他。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带点小兔子般的怯意,眼巴巴的瞅着他。
  放下手中的酒爵,“阿娖看阿父做甚?”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阿娖想知道阿父刚才在喝什么。”自从能睁眼,她没有看这位生父多少次。这次她就是想瞅瞅他长得啥样。
  真心而论,昭座长得比较符合楚国人对于男人的审美:高大健壮,而且有一把好胡须。但是看在昭娖眼里就比较悲剧。
  在她心里,留胡子的不是啥艺术人士就是特殊人群。看着个大胡子感觉真奇怪。
  这审美筑起的鸿沟还真的难跨过。
  


☆、婢女

  她朝着昭座的腰瞟去,可惜他的腰被几案挡去了看不到。楚人好细腰,不仅美女腰细,就连士人都流行细腰风。 
  楚灵王好细腰,朝中多菜色。其实楚灵王好的乃是男人腰,女人腰细或许容易,但是男人腰细也只能靠顿顿野菜外加丝绦束腰了。于是一个个大老爷们扶墙而起外加一脸菜色。昭娖不知自己这个高大威猛的阿父是否也拥有着让人眼红的细腰。
  她瞪大了一双眼,乌黑的眼珠溜溜的。
  昭座自然也不会知道的想法,他向昭娖的位置一挥手。就有奚隶捧了酒樽跪在她案前。
  “哎?”她有些弄不明白昭座的意思。
  “想知阿父所饮之物,阿娖自己喝口就知道了。”抚一把美髯,昭座笑道。坐在一旁的郑氏倒是脸露不快。
  “孩子那么小,夫君这是作甚。”郑氏在一旁道。
  “我们楚人没有不能饮酒之人,阿娖好奇便让她试试。”说完,昭座看着还呆跪坐在那里的昭娖,“阿娖,这是兰陵所产美酒,还不尝尝?”
  这边伪儿童低头瞅了瞅自己两只肉肉的小爪子,差点当场泪奔,“阿娖拿不起来。”
  昭座哈哈大笑,让昭娖的乳母替她接过酒樽,将酒尊中的酒倒些到漆耳杯里。鱼用箸沾了青铜酒樽中的酒液,想往她嘴边送。
  “那点太少,要喝就喝一口,莫要浅尝。”昭座看见乳母的动作,出言道。
  让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喝酒,这里面是不是哪里不科学?昭娖看着已经被移到自己跟前的漆耳杯想道。不过对于古酒的好奇立刻把疑惑给打了下去。
  犹如小猫喝水,她捧起耳杯,清凉的酒液入口。淡淡的辛辣立刻就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这个时代的酒液浓度不高。她前世只喝过葡萄酒之类,而且是能不碰酒就不碰。到了这个时代后更是没什么机会碰酒。她身体也的确是五岁稚龄。一时间倒是有些受不了。
  她立刻放开手中的漆耳杯,捂着胸口咳咳咳的咳嗽。舌头上的辣味感觉一直要延伸到胃里去。
  “如何?阿娖。”咳的泪眼朦胧,听得东面来这么一句。
  “味辛。”等到好些了她才回答。
  “阿娖日后喝惯了就好了。”昭座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儿道。辛味的东西对于楚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在日常的饮食中也喜欢吃味辣的食物,酒也是不可缺少之物。
  “阿父,孩儿也要饮酒!”见到妹妹喝酒昭成也不甘落后嚷了起来。
  六岁小屁孩还要喝酒。伪儿童在心里翻个白眼。
  已经缓过来的昭娖端端正正跪坐在那里和昭成做鲜明对照组。
  昭成倒也真的得了酒,不过因为喝的有些急咳嗽的眼泪直飞,倒是比她当时难看些。
  晚间是没啥夜生活的,吃过东西就被乳母带着一大群侍女簇拥着回房间了。青铜武士烛奴一双青铜手臂上拖着烛火,将室内照得透亮。
  昭娖回到自己房间,肚子吃饱了。又因为白天已经睡过了这时候并不渴睡,于是她又忧心自己将来问题了。
  跪坐实在是让腿受累,她干脆把两腿伸直踞坐。在一旁的鱼看了吓得不得了赶紧过来劝“少君这是作甚,这样实在是无礼啊。”女孩子伸开两条腿踞坐像什么样子?啊呀呀呀!连袍里面的下裳都露出来了!
  不像样子,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先不说一个女孩子踞坐实在是无教养的表现,踞坐乃是对对方藐视的表现。庄子之妻因为这踞坐被休弃。
  哪个贵女会是这幅模样!
  “鱼,我只是腿麻……”见着面前女子一口吴侬软语说的着急的不了,昭娖满脸黑线之余,赶紧出言解释。
  “少君,这样可是太为无礼了。慎独,要慎独啊。”这满屋子的除了昭娖一个贵女外,有的只是侍女。侍女地位比奚奴也好不了,对着她们踞坐问题并不是很大。怕就怕在小小孩子养成习惯了,以后若是大了还是这样那就是麻烦。
  昭娖明白自己现在的坐姿在这个时代的确很难看,只能把两条腿给收了回去。鱼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她总不能好歹不分。
  见着自家少君听劝,鱼张罗着洗漱的事情。
  由得昭娖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她的手放置在膝盖上想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那点子历史知识完全靠不上。不过她从鱼那里知道现在秦王叫嬴政!原本心里存着的侥幸一下子灰飞烟灭,脑袋上似乎被浇了一盆冰水。
  她心里像是有好几只猫抓挠似的,青铜烛奴上的烛火被偶然开启的门透入的风吹的抖动几下。
  赤色的墙壁上镶着一块阴刻云雷纹的玉璧,玉璧是上好材质的绿玉。被烛火照的格外黯淡。
  昭娖跪坐在塌上,抿紧了唇。
  嬴政会怎么对待这些六国贵族?杀了或许更有可能性。就算真的是把六国贵女往阿房宫里送,她也不觉得嬴政有那么重口连幼女都不放过。
  上齿咬住下唇,她双手收进。难道她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侍女手捧锦帕铜鎜等物鱼贯而入。
  鱼行至她身边,轻声细语道“少君,洗漱吧。”
  昭娖点点头,站起身来
  洗漱过后褪去衣袍,昭娖只着中衣下裳躺在榻上。她眨巴着眼睛“鱼,我睡不着。”女子跪坐在榻边,将锦被的边角压了压。
  “鱼,讴歌吧。”她眼睛晶晶亮充满希翼的望着自己的乳母。
  鱼是吴人,吴侬软语最是好听。唱起歌来也是软的很。
  “诺,”吴地女子性子柔顺,鱼低低应下,用吴地独有的柔软音调唱了起来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歌声很低只能室内的人能听见,这是诗经小雅里的。说是主人和客人的融洽关系。昭娖被吴调迷住之余,又对自己还没见识过楚国的宴会而有些遗憾。
  年纪太小家里长辈不允许她出席,而且有些宴会实在不是贵女适合去的。
  贵族府邸里的宴会,让女伎一展舞姿歌喉之余,还会有家养的倡女陪着客人嬉闹。男女交坐笑声连连。场面的确是有几分不堪入目的。
  这种儿童不宜的场合昭娖哪怕日后嫁人了恐怕都不能去,别说现在的萝莉时期。
  鱼的调子缓缓的柔柔的,听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待到几遍歌声过后昭娖的一双眼皮终于黏在一块了。
  贵女的生活一日复一日翻不出新意来。无非是每日里学礼学字。然后吃饱喝足滚回去睡觉,还有到生母面前卖萌。昭娖的外表长得相当不错,皮肤细嫩雪白五官已经看出精致的影子来了。
  这样倒是颇得母亲的喜欢,郑氏也很喜欢给自己女儿喂食。她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剥好了的橘子,一瓣瓣的喂给女儿。
  昭娖老老实实跪坐在郑氏身前,张开嘴来一瓣就吞掉一瓣。乖巧的稍微有些过分。
  “换新的来。”喂掉一个橘子,郑氏指指案上的一个青铜鎜。旁边立刻有奚奴将那鎜捧了下去,有女奴手碰装有果品的青铜鎜走了进来。
  这时候正好昭成从外面进来,他年龄小,作弄别人的心思强,看见那个手捧果品的女奴低眉顺眼的模样便心生了调皮的心思。他径直走过去撞在她身上。女奴一时吃惊没来得及躲避开,手中的青铜鎜便掉落在地,果子滚了一地。
  那女奴来不及为自己身上撞痛的地方叫痛,赶紧跪在地上冲着昭成连连叩首。
  里面的郑氏听见响动,便问道“怎么了?”说着还替昭娖擦擦嘴角。
  立刻就有人回话“是个不长眼的奴婢冲撞了少主。把手中果物洒了。”
  郑氏眉一挑,视线只是放在昭娖脸上,语气愈发冷淡“既然不长眼,那么拖出去处置了。”
  “诺。”
  面前人一揖,立刻就退了出去。
  昭娖听见郑氏那轻描淡写的“拖出去处置了”,立刻抬起头来看郑氏。郑氏脸上依旧浅浅的笑着。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女君饶命,女君饶命呐——”外面立刻响起了拉扯的声响还有年轻女子奋力大呼的嗓音。
  “女君——唔唔!”大呼声音戛然而止只有口被堵住后发出的呜咽声。再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那边的昭成,看着女奴在自己的面前被塞口堵住。只是别过了眼。
  对着管事的连连告罪,他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室内的侍女们沉默着低垂着头。不敢多发出一丝的声音。
  郑氏眉头稍稍皱起,“竟然让贱婢叫出声来。”
  昭娖呆呆的望着郑氏那张美丽的面孔还没反应过来,她当然知道在贵族的眼里这些奚奴和牛马羊差不多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拖出去打杀了也是常事。但是像今天这般看着郑氏轻描淡写的让人把那婢女处置了的,还是头一回。
  心中不知道是惧怕还是怎么的,她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昭成这会已经走了进来,他双手和在一起,大拇指向外翘起,拜下“阿成拜见阿母。”
  脸上倒是不见半点看见人从自己面前拖走的惊愕。
  “阿成起身。”郑氏端坐在案后道。
  或许是男生女相昭成的眉眼和昭娖极为相似,若是换上女孩儿的衣服,乍看之下倒也难分辨。
  六岁的男孩子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换做平常昭娖会好好的笑他一番,然后抄手在一旁看正太发怒的脸。
  现在她没了那个兴致,而且精神也恹恹的。郑氏瞧见她那副样子立刻让人带了她下去休息。
  当晚夜里她便起了低烧。昏睡中梦里女奴那讨饶的尖叫和秦人猛刺来的长戟交换出现。尖利的嗓音让她头疼,长戟刺来的寒光让她欲躲不得。
  低烧持续了一晚上,然后她很荣幸的……被巫人烧了乌龟壳。
  楚国巫蛊之风盛行,大小事宜几乎都要交给贞人占卜一番。生病之类更不用说了。
  “已经向二天子大司命等神祷祝过,少君此次定能恢复。”那些巫人这么回答道。幸亏也只是烧乌龟壳占卜,若是让巫女来昭娖房间前驱邪,恐怕她的低烧非得要转重不可。
  


☆、灾难

  梦境中女奴凄惨的叫声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朦朦胧胧中听得身边细细的足音。
  昭娖颇为艰难的张了张口“水……”
  一直守在昭娖身边的侍女听得她的声音,赶紧取来装有水的漆杯。那些侍女扶起她小心翼翼的将水喂下。已经有人已经去叫已经休息了的乳母。
  这个时代生死无常,白天还气力十足到了晚上边失去性命的人比比皆是。孩子夭折更是不分贵贱,贵人们的孩子哪怕生下就夭亡了的也很多。何况才一个五岁的幼女?
  若是贵女有个三长两短,这些服侍的侍女们恐怕也不会落个什么好下场。
  “少君,少君。”乳母匆匆忙忙赶来,扶住昭娖的身子。
  昭娖喝下漆杯中的温水,清醒了些。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乳母“鱼。”
  “果然鬼神赦了少君,”鱼伸手在昭娖额上试试温度,她额上的温度已经退了下来。鱼放下手松了一口气。
  昭娖听着也没什么力气去吐槽生病和鬼神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她现在全身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她的肚子却闹腾腾的诉说着里面的空荡。
  “有膳食么?”靠在鱼的怀里,昭娖有气无力。
  鱼反应过来,赶紧吩咐侍女“赶紧拿些肉糜,不可,少君现在应食用些稻羹才行。”侍女得了命令赶紧出去了。
  昭娖靠在鱼的怀里,抬眼看向那些垂首站在翠帷边的侍女。把能看到的几个侍女看了一遍之后,她发现这些年轻女子都是些生面孔。平日里看熟了的侍女却一个都不见。
  “鱼,这些……都好眼生,原来的那些人呢?”
  身后柔软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少君刚醒来,还是多多休息吧。”
  她此刻也是头昏脑胀,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管旁人。于是靠着鱼闭上了双眼。
  昭娖康复的消息倒是让郑氏松了口气,没哪个女人愿意自己孩子有个病痛的。为这女儿康复的事情,郑氏再次令巫人酬谢神灵。
  昭娖一恢复,昭成继续上门炫耀。今日学了什么什么,又向谁谁学了剑术。
  “趋?”昭娖跪坐在坐垫上对于昭成的话表示疑问。
  “否!乃缺!”昭成继续对妹妹的脑袋表示强烈的鄙视。
  “缺为何人?”昭娖虽然是嫡女,但是一天到头跟着母亲在后院里过活。不像昭成小小年纪有一大堆的老师教。
  “子缺乃家老之长子。其剑术乃一绝。前日教为兄击剑。”昭成面上显出得意来,身为嫡长子他就算有什么得意也不能对着一群家臣表现出来。小小年纪苦逼的绷着脸装成熟。心里憋的忒慌只能对着比自己小的妹妹唠嗑。
  一面说一面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来。
  昭娖接过侍女奉上的温热蜜水,浅浅的抿了口。面无表情的望着已经快要把尾巴翘起来的昭成,“善。”
  “……”一下子就让正太的表情萎了下去。
  昭娖低下头盯着昭成腰上挂着的一对玉组,玉上做云雷纹且玉质剔透……话说能值不少钱吧?
  “女子果然无甚意思。”
  见到妹妹完全不按照自己的套路走,昭成颇有些不乐。
  “阿兄能知女子有甚意思。”听着昭成这话,昭娖不由得笑出声。
  “女子不似男子,男子可出入朝堂,可血战沙场……”
  昭娖听着越来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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