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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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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冬季的枯黄。
    昭娖想起为了逼迫楚赵两国杀死田假,俱不发兵助楚反秦的事情,不由得扯了扯唇角,“说不定那个田荣当真就是这么一个妙人。”
    她压低了嗓音还是被陈平听去了。他展颜一笑,“无事,形势比人强啊。如果齐相真想秦军压境社稷不保,就不会有今天了。”陈平认定齐相田荣虽然偶尔有些并不是很明知的举动,但关乎社稷性命的事情上面还是有非常清醒的认知。
    两人走了一会便回营,回营的时候遇见虞子期。虞子期见着两人一起归来,眉宇间不可见的轻皱起来。
    **
    项籍所统率的楚军总共有八万之余,八万余人顶着冬日的寒风迅速启程赶往赵地。
    北上巨鹿,必须先要渡过黄河。而渡河的渡口就成为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白马津是离楚军最近的黄河渡口,但若是从此处渡河,必定要与章邯二十万大军对上。
    “兵半渡可击”是兵法上的教例。项籍绝不可能自己傻乎乎送上门给秦军。只能另选一处渡口渡河。
    项籍对令人向还在砀郡和秦军的刘邦传令,命他必须牵扯住那方的秦军。之后他率领军队向平原开进。
    昭娖一身戎装,持着马缰的手已经冻僵。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去暖暖手。只好骑在马上继续装淡定。
    “子瑜,我有一话你听了可别恼。”走在她身边的虞子期用吴语轻声道。
    “甚事?”昭娖突然听见虞子期的嗓音,话语内容又是听起来颇为*?
    “你和那个陈平……是不是……”虞子期纠结一二终于问道。他这一问差点叫昭娖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她扭过头对着虞子期一番打量,如果说陈缺处于提醒说过,虞子期怎么着也不像那群八卦长舌男。
    虞子期本来问这话就有些敛然,如今又被她用惊讶震惊的眼神一瞧,也浑身不自在了。
    “你不好妇人,陈平美姿仪……常常同起卧,你可知你两人可被说成甚样了?”虞子期面上有些微红。
    “谁说我不好妇人?!”昭娖压低了嗓音,话语里略带愤怒。
    “上回攻破雍丘,我使人送你一妇人。可是你将人叱走了……”虞子期的面上表情稍稍有些精彩。他当时一番好心让人给昭娖送去一个伎女。谁晓得竟然是被昭娖斥责出帐。在几个月都不能碰女人的军营里,看这儿一头母猪都是绝色美人了,更何况薄有姿色的少女。这样子能算是爱好妇人么?
    “我幼时身边有一侍女,跟我十年有余……幼时只是将她视为奴仆,后来长成更是令她侍寝……”昭娖轻轻咳嗽一声开始胡诌,“我出行在外,衣食少不得她照顾。一来二去也生了些情愫……,或许是习惯她服侍竟然是不喜其他妇人近身了。”
    “子瑜这当真不该。”虞子期听完在恍然大悟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女奴者,只是令其侍寝服侍并无大碍,可是……若是以后家中娶进女君,后宅不宁,又护宠妾。子瑜你的名声……”
    他脸上的痛惜表情让昭娖赶紧低头。
    昭娖一脸愧疚的听训,心里直觉得虞子期的脑补能力当真强大。这会的男人不把姬妾当人看,女主人打死就打死了,若是在妻子面前保下宠妾。恐怕第二天足够成为整个贵族的笑话。例如现代为了宠物狗和妻子吵架离婚一样荒诞可笑。
    大军正走着,前方突然有斥候来报。说是似是有齐军行来。
    昭娖第一想到的就是田荣这货又二了,竟然真的派军队前来。
    项籍立即命令全军严阵以待,想要看看这个被秦军打的屁滚尿流的齐军到底有何能耐。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让每个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支齐军的主将田都虽然奉了田荣的命令前来攻打楚军。但是田都心知自己不是项籍的对手,左右为难之际干脆一咬牙带着军队前来投奔项籍。
    原本田荣想要攻打项籍,却没成想白白送给他军队。昭娖看着面有笑意的楚军将领心里估摸着田荣要是知道了恐怕肝都得吐出?/li》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更了哒!快来表扬我!
                  
91漳水
    昭娖是不知道现在临淄里的田荣有没有把肝都吐出来,在整合了田都统率的齐军。但是整合了齐军后整体人数也没有超过十万。面对王离和章邯军团加起来一共四十万的秦军。楚军方面十万人不到。昭娖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战项籍会赢,而且会创造出“破釜沉舟”的成语的话,恐怕也是七上八下,心里没底。
    楚军一路北上;如果再向北会先进入齐国的济北郡。齐国田荣和项籍的恩恩怨怨闹得楚军将领里人尽皆知。到底能不能顺利进入济北郡还比较难说。对此项籍并不是十分担心。
    “如果田荣想要亡国灭种,只管继续派军阻楚军入境。”面对众人的担心;项籍只是淡淡道。眼睛半刻不离眼前的羊皮地图。
    “齐人并不如人人都如田荣那般;”项籍回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毫不将田荣放在心上。“他头脑不清楚;可不表示别人也如同他一般。”
    中军大帐里的楚军将领们明白项籍此话为何意。此时对于君主的命令;臣子和将士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十分遵守;半路违命的事情也有。这次田都前来投靠就是这个缘故。
    齐地不如赵地严寒;也不如楚地那般湿冷。倒是让从楚地来的楚兵们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昭娖听着外头的冷风不如在安阳的时候那般呼啸,转头看着靠着火盆的陈平,陈平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袍服,看着坐在对面的昭娖。
    “子瑜还是靠近些好。若是着了凉于身子无益。”陈平道。说罢;还向塌里移了移;要给昭娖给腾出个地方来。
    “不必了。”经过虞子期那一回;她终于是把那一番闲话记在心头。摇了摇头;“我身上还不冷。你先烤着。”
    “那可不成;……我观子瑜面色似乎有寒气入体,若是再放任下去恐怕就不行了。”说罢,陈平看向申深,“劳烦军士将火移到大夫那边。”
    昭娖见本来畏寒的陈平这等大方不禁觉得有些稀奇。而心中的稀奇也反映在眼里被陈平给看出来。
    “往日帐内火盆充足,子瑜也不需我相让。如今齐军投靠楚军,物资吃紧。帐中只有一盆,自然是先子瑜了。”陈平双手朝袖中拢了拢。
    昭娖听了笑了笑,就让申深将火盆移动到她这边来。火盆里的炭火被拨的融融的,昭娖离的也没和陈平多远。即使火盆到了她这边也冻不了他。
    “对于这一次,陈君如何想?”昭娖虽然知道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但是对于这个将来刘邦帐下第二位的谋士,不免好奇他会有如何的想法。
    陈平取卮的手一滞,脸上也有些许的惊愕,但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面上一双美目染上稍许笑意,淡红的唇一咧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来。
    “子瑜这一问可是问错人了。平本好纵横家,兵家之事只知皮毛。再说兵家战事本无常,不能以常理待之。子瑜也应知此理才是。”
    行军打仗虽然说是大将主功,但是天时地利人和想要谋划的十层十也相当的不容易。更何况战事的走向也没有一个定数。
    陈平那双眼睛里略带疑惑看得昭娖面上有些许的局促,她微微低下头来轻轻咳嗽一声,她也不好直接说明自己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想。原本还以为能等来陈平一番长篇大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陈平也没有继续追问,见到昭娖面上稍有尴尬也微微哂笑,“平不通兵家,方才若是让子瑜见笑的地方,还请不要在意。”
    昭娖见陈平毫不遮掩自己在兵家上的不足,落落大方,也不由得笑出来,“是我无状了。”
    “子瑜如何看待呢?”陈平喝了一口卮内的温水问道。
    “上将军勇武难当,我自然信他。”昭娖笑道。
    项籍的勇武在武将中威信较高,他自打起事以来从无败绩便是其中一项非常重要的原因。
    手臂下的凭几被透过层层衣料的体温竟然也捂出几分暖意。
    “正如你所言,兵家战事毫无寻常道理可言。”昭娖自觉自己在战事上基本上是比不过那些人,要是真的叫她去独当一面,恐怕她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扛大梁。
    “我有时想,战事上最坏不过是死之一字。我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有运气了。”昭娖话题一转,回想起在战场上混迹的这些时间还有幼时差点丧命的经历,不禁有些感叹。
    陈平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面上原来带着的稍许笑意也随着轻微隆起的眉心淡去。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多想无益。”卮中热水的温度透过木材一点一点的传递到捏卮耳的手指上。他放下卮,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子瑜已比旁人好上许多,若是如此想,倒是枉费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叹口气摇摇头,一副昭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他眉目婉约,做出那副样子来也是没有半点恼人的地方,甚至颇为赏心悦目。昭娖看了也笑出来。
    “美人好酒美食?”昭娖斜靠在扶几上问道。
    “美人赏心悦目,岂不是大妙?”陈平也不摆出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平起身告辞离开后,申深收拾完后坐在昭娖的塌下,昭娖想着方才陈平回答的那样子在惊愕之余又觉得好笑。
    她伸手敲敲头,看着申深朝着火盆里加碳,突然开口问道“你看陈君是否真乃好色之人?”
    申深没预料被问道,不免有些慌手慌脚。他放下手里的火钳,低下头来“陈君子之事非奴所能道的。”
    昭娖不免有些心烦,“你早不是奴籍了,说说又何妨?”早在放申深从军之初,昭娖就去了他的奴籍。眼下也算是良籍。
    申深沉默一会,眨了眨眼才慢慢开口回道“观陈君子,说是好色……”男人都好色,就看好的明不明显,申深也是性别为男,知道男人间的那些小爱好。知道归知道,也不能说出来污了昭娖的耳朵。
    “上次派妇人来,陈君子……没有。”说罢低下头去将盆里的火拨弄旺,再也不肯关于陈平好不好色说半句。
    昭娖见他不说,又想起他的年龄。似乎的确不太适合谈起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也用手中的竹简敲敲头。算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调*戏青春期少年。
    刘邦在砀郡奉了项籍的命令扰乱了秦军的视线,项籍手里的楚军队伍顺利地到达齐国的济北郡。或许是田荣想明白了,在济北郡没有前来捣乱的齐军,相反驻守在当地的田安还主动接纳了楚军。
    这个田安是齐王建的孙子,当年齐王建被秦国派来的人欺骗不战而降,之后更是被秦人幽禁饿死。此仇不同戴天,眼下楚军正是要北上渡过黄河和秦军一战,如果他出手阻拦,那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项籍对事态的发展相当满意,当即下令全军休整,准备渡河。楚地本来多水,楚人们大多都有造船下水的经历。再加上当地的齐军也提供渡河需要的东西,只要当天河面平静,渡过黄河便不是什么问题了。
    渡河那日,黄河渡口之一的平原那里木舟几乎摆满了整个岸边。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格外竟然叫人有些不敢直视。
    昭娖在会稽游船戏水都没怎么干过,和其他一脸平静的楚军将领不同她看着脚下木舟流过的黄河水心里直发毛,总有一种突然刮起狂风会把船给掀翻一样。她看上去似乎在船上站的四平八稳,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一个劲的在颤抖。
    虽然她努力的不要让情绪表现在脸上,但脸色还是苍白了。
    一路顺利的渡过黄河到达漳水,昭娖基本是强撑着下船的。可是还不等休息多久,项籍立刻下令,全军驻扎在漳水以东。
    她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要是项籍下令继续行军弄不好她就一个忍不住吐出来了。
    项籍选择从齐地的平原渡过黄河,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如今章邯军驻扎在巨鹿南边,巨鹿有王翦之孙王离重重包围,巨鹿以东还没有秦军的势力驻扎,因此项籍挑选的渡口十分巧妙,绕过章邯军到达巨鹿东面。
    到达巨鹿之后,项籍开始派人探查巨鹿秦军的动向。结果一查之下,发现赵王在巨鹿被王离团团围住。周围的诸侯军们竟然畏惧秦军力强没有一个愿意前来相助。
    诸侯间的这种欺弱怕强早在七国都在的时候,见怪不怪了。楚军在漳水驻扎下来之后,项籍派出英布和蒲将军率领两万人渡过漳水去扰乱章邯向王离军送粮的甬道。
    英布和蒲将军都是项籍麾下的猛将,昭娖心里又羡慕又感叹。若是论武力,她拍马都比不上这两个,于是老老实实闭嘴,反正只要巨鹿之战上演,她要是不死,多少还是能有些许的功劳挣的。
    当英布扰袭秦军送粮甬道得手的消息送到楚军的中军大帐之后,从驻扎在巨鹿以北的盟军主将之一的陈馀让人封好的竹筒。项籍扯去上面盖有陈馀将军印章的封泥扯出其中的布帛一看,他哈哈大笑将手中的布帛往漆案上一拍。
    “这陈馀当真是急的脑子都不清楚了!”项籍大笑着示意其他将领也来看看布帛上的内容,“如今我军扰秦军粮道成功,冒冒然然进攻强敌,欲死乎?”
    昭娖虽然没看过布帛上的内容,但也大致能猜出上面的意思。
    “臣曾听闻陈馀与被困巨鹿城中的张耳乃是生死逆交,陈馀前几次求援皆被拒。如今见我军得胜,便欲我军急攻秦军吧。”昭娖笑笑。
    项籍听了冷哼一声,“巨鹿赵军是要救的,但绝不是现在。这个陈馀性情急躁冒进非良将之才。”
    昭娖也明白项籍令英布前去扰乱秦军粮道,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试探秦军的反应,而不是真的要急哄哄的和他们打起来。
    “若真有大将之才镇守,赵国君臣也不至于被困巨鹿了。”昭娖说道。
    项籍鼻中一声哼笑,算是同意昭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梧桐妹纸给咱做的阿娖Q版人设~~好看咩?~~

☆、恐惧

  英布蒲将军在外扰乱秦军粮道,令王离军军粮短缺。项籍下令紧盯王离大军的动静。对于人数不到十万的楚军来说;眼前四十万大军无疑是一只猛虎。
  孙子兵法有言“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面对秦军这只猛虎;项籍并没有像兵法上说的逃之避之,而是小心翼翼的撩拨一下老虎的爪子。等待着这只老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他兴奋又稍带不安的观察紧盯这个对手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项籍的那种情绪传染了楚营里的大多数将领。大家对秦军这个对手即有些畏惧;骨子里又有着男人天生对战事对鲜血的渴望。在一众大男人的蠢蠢欲动中昭娖不兴奋,甚至稍微有些难得的害怕和茫然。她虽然知道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但是其中的过程却是只晓得项籍让士兵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这场战役中项籍无疑是大赢家;可是其他人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而这份茫然和害怕在众人面前她尚能掩盖住,但是到了私下就再也难以掩饰。
  冬月渐深,楚地中最热闹的冬至日的大傩也别想看着。战事逼近,有的也只有凛冽的寒风。昭娖心中烦躁一日比一日抓心挠肺,再也不想躲在帐里守着火盆干脆走出来。赵地干冷,一走出来就被吹的脸上发疼。但是她也顾不得这些,直接拢了拢衣领抬步就走了出去。军营不远处便是士卒们汲水做饭的小河流。这时候士卒们的操练时间刚刚结束还没来汲水做饭。
  天气虽冷,但小河水面上没有结冰。岸边土上的干枯的黄草在冬风中颤抖摇摆着。昭娖低下眼看着那些枯草,想起已经逼近的大战,心情不由得更加烦躁。这种和大规模秦兵对上的战役,她还没遇上过。前几次能活下来算是侥幸,但是恐怕也没有这个运气次次侥幸。即使昭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可她还是很害怕很焦躁。
  历史上记载的都是那些大名鼎鼎的,他们麾□边的那些人下场如何除去那几个有名提过的,还有一些是不为人所知的。
  那些人的下场也叫人难以乐观起来。
  心里一阵一阵的堵的难受。流水潺潺,入眼处皆是一片凄凉和衰败。而这种衰败又在她心里的恐惧和迷茫中倒了一壶油。
  “去!”昭娖心中的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石头飞起划过一道弧线,“咚”的一声砸进河水里。石头没入河面沉在浑浊中再也难以分辨。
  她睁大了一双眼,嘴张开,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赵地冷冽的空气吸进气管冷的她舌头都要被冻掉。彻骨的寒冷却化不开心底的迷茫。突然之间她觉得天地茫茫可是道路在何方,却根本不知道。
  此时士兵们提着木桶来汲水做饭了。见着昭娖站在河边不禁摸不着头脑。虽然士兵们并不是人人都认得她,但是也能从她身上的盔甲发型上能看出这个人的军衔和爵位。
  “大、大夫?”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木桶就要行礼。
  昭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齐刷刷的赤色映入眼中。楚人尚赤,军服和军旗都是赤色。这代表火焰的赤色给萧瑟衰败的冬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活力。
  她笑了笑,“可是出来汲水做羹的?这几日还能得饱么?”
  士卒听得她发问,连忙答道“都是能饱的。”冬季本不适合出兵,最适合打仗的算是春秋,宋义当时出兵的时候正好是秋季,但他有意耽误军机,愣是活活给拖到了寒冬。寒冬之时即使是地广物产丰富的楚国供应军粮也格外吃力,尤其还是这种远赴赵国内部的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兵卒们偶尔吃不饱肚子也不是太稀奇。
  昭娖听到士卒说能吃饱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能饱腹就好。”说罢,点头离开。
  赤色的大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翻卷,赵地虽冷,但也是干冷。比起南地里湿冷如同泡在冰水里又好上一些。
  今年的冬季又比往年要暖和些。往年这个时候,河水都会结一层厚冰,旗子也会冻的翻卷不开。
  楚兵们手持武器走在自己的营帐间,煮着食物的釜内冒出热腾腾的香气。食物的香气让士卒们面上展现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前阵子英布扰乱秦军粮道,抢夺来许多秦军粮食。而这些军粮自然要给楚军消耗的。
  此时的王离军营内,因为楚军切断章邯军队他们供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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