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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娘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狠光,“这件事就让曲娘为娘娘分忧吧!”有孕算什么,生得下来再说吧!
吕姝臻首低眸,长睫下目光隐晦,“宫中人情淡薄,本宫身边唯有曲娘可依靠了。”
士为知己者死,曲娘顿然油生临危受命的正义感,“娘娘请放心,曲娘定不会让窦氏得逞的。”
门房小太监等了半晌,仍未得到代王妃的指令,偷偷抬头觑了一眼,只见主仆二人不知嘀咕些什么,压根没理会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又禀报了一回:“启禀娘娘,庶夫人窦氏请安来了。”
王妃娘娘是见还是不见,好歹跟奴才说一声,让有孕在身的庶夫人在外头干等,万一代王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奴才屁股可挨不了板子啊。
吕姝敛下心神,温婉的笑容重现,“宣见!”
第135章 争爱()
刘恒表示大大的不爽!
公务缠身,祭奠事多,身为齐惠悼王继惠帝后最长的王弟,刘恒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新任齐王刘襄领着兄弟和要臣到王陵守孝,齐王宫的大小事务居然莫名其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以致工作量大增,左右顾暇内外兼顾。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国丧大典当日,代王冷静果断的表现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众人信服,人人视他马首是瞻。刘襄的正妻陈氏是个声厉内荏、只会说不会做的娇气夫人,齐惠悼王突然薨逝,她跟着丈夫临危受命,继任齐王妃,突掌大权身居高位,表面看似无事,其实心里又惊又怕,管理后宫事务根本毫无章法。
大事情做不来,小事情不屑做,结果高不成低不就,底下伺候的宫人们只能跟着瞎忙活,甚至敢怒而不敢言。幸亏先帝早知刘肥懦弱怕事的性格,委派的齐国官吏大都是有才之人,他们见齐王妃陈氏不可靠,就干脆把代王扯来当临时工。堂堂先帝第四子的名号,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处事周全能力绝卓,臣子宫奴无不心悦诚服、俯首称臣。
刘恒原本有点尴尬为难,但眼下陈氏确实无能,齐王宫中又因国丧之故诸侯齐集,琐事甚多,若在这个时候因为顾虑重重而误了大事,丢了齐国的面子,对里对外都是很难交待的。说到底刘襄还是自己的大侄儿,齐国无光,刘恒这个做叔叔的亦是于心不忍,无奈之下,只好应了大臣们暗中托付,藏于齐王妃陈氏之后,当个有实无名的无冕之王。
政事繁琐且先不说,吕姝身边的曲娘也在这时候凑热闹,三天两头趁着大小借口出现在他面前,明里暗地巧言令色地提醒他别忘了临宠正妻的事情。吕姝身份特殊,刘恒自不会忘记,况且窦漪房初孕在身,恩宠溢满,若再在此时冷落正妻的话,备受爱宠的窦氏漪房定然成为众矢之的。多番考量之下,刘恒也便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抚慰正妻,午膳晚膳均与吕姝共用,偶尔还在她宫房中留宿侍寝,小心地保持着妻妾之间的平衡。
种种原因,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地跟窦漪房共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一来,他都快相思成疾了!
今夜无事,月明星稀,春风徐徐,齐王刘襄回宫在即,琐事将了,正是花前月下,与爱/人情话绵绵的好时机!
刘恒早早处理好公务,吩咐张武不接外务,婉拒吕姝盛情邀约,日暮一至便踏起小碎步,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往窦漪房宫房走去。
宫院中春花初初绽放,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芳香,四周灯笼高挂,橙红色的火光皴擦出醉人的暖意。
精致小菜,美酒佳肴,一切准备就绪,刘恒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赶脚,本想着要给窦漪房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心上人早就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四哥,你怎么来啦?”一把爽朗豪气的男声打破了某人美梦的泡泡!
“阿……长?”刘恒懵了,这小子怎么在这?!
“四王兄?”回头一看,连被封赵王的刘恢居然也在此!
刘恢身穿一套月白色的锦绫袍,头戴玉冠,气质高雅脱俗,一派谪仙飘逸;身旁跟着一名美貌女子,着翠绫披秀褂,娉婷如若凌波仙子,二人双映成趣,仿若美画一幅。
美貌女子朝刘恒盈盈一福,姿态翩若惊鸿,“柳氏飞絮见过代王殿下。”
刘恒认出,这是当天在沧池与刘恢幽会的那个伶人柳飞絮。
两位诸侯,一名女伶,加上窦漪房,刚好凑一桌吗?!
彼时,窦漪房领着巧珠和梅子鸢款款而至,看见自己的丈夫反而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你……呃,殿下怎么来了?”这个时辰刘恒不是应该在代王妃的宫房中一起用膳的吗?
外人在此,窦漪房谨慎守礼,称唤刘恒一声殿下。
刘长大手一挥,豪爽朗笑,露出一口白牙,“庶嫂嫂不必拘礼,四哥和我从小肆玩惯了,六哥和飞絮也都是自己人,那些俗仪俗礼就免了吧。”不愧是刘恒最亲近的兄弟,豁达爽朗的性格可谓同出一辙。
刘恢笑着应和道:“正是,今日既是家宴,那些宫廷礼仪能免则免吧。”
真不愧是高祖八子中最有艺术气质中的一个,举止高雅,气质脱俗,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好听,就跟他的琴艺一样,悠扬清冽,仿若天籁。
美男美声,养眼养耳,窦漪房跟身旁伺候的巧珠、梅子鸢一样,不禁双颊微红,夜色中添了几分妩媚。
差点被人遗忘的刘恒轻咳两声,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了指摆在院中的宴席,向自家的小娘子问道。
窦漪房还未来得及回答,刘长率先一把捉住自己哥哥的手,拉着他坐于席中,口若炮仗,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庶王兄的国丧在前,我们兄弟几人愣是没有机会好好聚聚,我便想着要去四王嫂那儿去寻四哥您叙叙旧、喝喝酒。谁知哥哥未找到,却遇见了新嫂嫂。阿长听说新嫂嫂貌若天仙,心有九窍,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一时好奇便偷偷跟了上去。哪知道你家侍女比什么都可怕,我才跟了两步,就冲出了一只聒噪难缠的小鹦鹉,吓得我差点跌入池中。”
刘长夸张地拍着胸口,极力地说明“宝宝被吓坏了”的事实。
梅子鸢偷偷做了个鬼脸,娇俏可人,“梅子怎知跟在庶夫人身后的登徒子居然是堂堂淮南王殿下?!多有得罪,殿下定然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这些小奴婢计较的。”
刘长咂咂嘴,对着刘恒继续道:“四哥不在,未经引见,阿长哪敢唐突新嫂嫂,只好跟在后头偷偷看咯。”
未嫁于刘恒之前,窦漪房以宫婢的身份仅与淮南王刘长有过数面之缘,在夫君不在身侧的情况下,刘长若是贸然上前确实有点于礼不合。
刘恒眯眯眼,“说重点!”
“哎呀呀,四哥,别心急,重点不就来了嘛!”刘长的表情夸张得像说书先生一样,务求把当时的情形生动回放,“当时情况何等惊险,梅子那疯丫头往我身上盲头直撞,我及时使出一个鲤鱼身跃,漂亮地稳住了身子,正想跟那疯丫头理论一番,却听见池边花亭上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吕沁。”
吕沁是南军首将吕产的小女儿,刁蛮任性无人不知。
“吕沁那丫头你也是知道的,发起脾气来就像她爹一样,疯得很!当时我们与花亭的距离不远,把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只见她叉腰咧嘴,像母夜叉上身一样,对着落单一人的飞絮厉声责骂,转眼还想动手呢。一个巴掌未扇下,就被新嫂嫂拦在半空!”新嫂嫂的动作快狠准,叫人看得一个爽!
“吕沁哪里认得新嫂嫂,反手就想再动手,我心中一急,足点蜻蜓般飞身跃起,不费吹灰之力救下了两位佳人!吕沁一看来人是我,当然不敢造次,悻悻然撂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柳飞絮臻首垂眸,眸中泛有水光,“都是飞絮的错,差点让庶夫人受罪了。”
窦漪房却不这样认为,“吕家小姐无理取闹,我是看不过眼才出手的,跟飞絮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恢眸光黯淡,满怀怜惜地看着柳飞絮:“此事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
自从在未央宫中见过刘恢以后,吕沁就拜倒在他的白袍之下,自持吕家在身后撑腰,简直把对方当做自己未来夫婿来看待。当她得知柳飞絮是刘恢的心上人以后,处处刁难,一有机会就为难于她,完全忘了自己其实连妻子的身份都还没捞到。
刘长嚷声否定,“五哥喜欢的人是飞絮,吕沁自不量力插足争爱,怪得了谁?依我看,拆散定盟鸳鸯者不可恕!明知道人家鸳盟早定,半路冲出来抢人夫婿、争夺宠爱,难道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原本高谈阔论的刘长在刘恒突然扫射而来的目光下怔了一下,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呃……阿长说的是那些□□的有情人,跟成亲的先后顺序无关……说的真真不是新嫂嫂!当然,四哥跟四王嫂亦非无情无恩,哎呀呀……”
越描越黑,怎么解释都是错!
谁叫他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了他家风流倜傥的四哥哥,家中既有高贵的正妻在堂,最近又新娶了娇丽宠妾,左右逢源,春风得意呢?!
窦漪房淡然一笑,捏了捏丈夫的手,示意自己并未把刘长无心的话在心上,“话又说回来,今日之事幸亏淮南王及时出现,万一吕沁恼羞成怒,场面只怕难以收拾。”
其实当时梅子鸢就在窦漪房的旁边,手无缚鸡之力的吕沁顶多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只是窦漪房如今初孕在身,胎儿尚未稳定,凡事还是多加小心的好,谁知道那个蛮横惯的吕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刘长的出现也确实帮了她们两人一把。
刘长点点头,赔着笑脸,道:“新嫂嫂蕙质兰心,善解人意,果真跟四哥之前的莺莺燕燕很不一样啊!”
“莺莺燕燕?”窦漪房长睫半垂,声音婉转轻柔。
刘长不疑有他,顺口接下来话:“四哥之前召唤侍寝过的女子诸如慎梦雨等等,艳丽气盛,哪及新嫂嫂这般清丽动人!之前听说四哥新娶的夫人是个宫婢,我还道是四哥胃口变了,吃惯了大鱼大肉,想来点青菜小粥什么的换换口味,没想到新嫂嫂原来这般好,比四哥之前临幸过那些女人好多了!”
“哦,清菜小粥,换换口味?看来殿下之前果真饱食人间风情,猎艳无数啊!”
妩媚眸光横扫而来,刘恒冷不防打了个颤:“小娘子,这个……为夫……可以解释的……”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说的就是他家老弟!
刘长捂住嘴,背脊一僵,满额汗水淋漓而下。这个新嫂嫂不得了,三言两语就什么都试探出来了!
四哥啊……真的不能怪弟弟!
刘恢与柳飞絮相视而笑,先前低沉的情绪轻松了不少。
宫院中灯火阑珊,一席家宴无拘无束,气氛洽意融融,宫里的种种波谲暂且搁放一旁。
直到亥时三刻,玉兔渐坠,众人酒足饱腹后一一散去。刘恒早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跟兄弟们开怀畅饮,欢谈笑语酒杯盏盏不歇,脸上的笑意比往日多添了几分暖意。
窦漪房搀扶着微醺的丈夫步入寝房,门一关上,刘恒迅速一个转身,带着酒香的热吻欺身而下。
酒意点燃了热情,他的吻霸道而强势,激烈得几乎让人承受不住。
这一吻,久久才罢,室内灯火未点,刘恒星眸闪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我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个柳飞絮。”刘恒声线喑哑,字字坚定。
虽说吕姝性格不像吕沁那般蛮横,但也不是任人可欺的猫儿。回想刘敏和亲匈奴之时,吕姝敢趁刘恒未归对窦漪房施刑拷问,可见其心之狠,不容小觑。
刘恒双臂一收,紧紧把窦漪房抱在怀里,恨不得身长双翼,将她护在身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想当初就是在沧池偶遇刘恢与柳飞絮幽会定情,才让他下定了迎娶窦漪房为妻的决心。
刘恢尚可不顾诸侯之身份宠幸伶人柳氏,正面迎对吕氏外戚的势力;他刘恒同样有信心爱宠宫婢窦漪房一生,倾尽所有给予她幸福!
窦漪房依靠在丈夫结实的胸膛前,倾听着他一下下有力规律的心跳声,一种无比踏实的温暖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不是说梅子是三娘手下最得意的影士之一么?有她在我身边,你还担心什么呢!”淮南王偷偷跟踪了她两步,就差点跌入池中,如果真有什么歹心的话,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不知怎的,自从窦漪房有孕后,刘恒一直隐隐心绪不紊,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窦漪房笑了,“别忘了,你家小娘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被她乐观的情绪感染,刘恒眉头稍舒,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是呀,漪兰殿的小家伙可是带爪子的。”
“你知道就好!夫君,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以前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呢?”秋后算账,情账春天也可以算!
刘恒:……
阿长,你给我死回来!!!乖乖挨揍,封嘴不杀!!
第136章 滑胎()
打从池边花亭一事之后,窦漪房和柳飞絮的关系愈渐亲近,同样出身贫贱却备受宠爱,相似的处境让二人萌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
刘恒与刘恢乐见其成,尤其是刘恢,柳飞絮因出身贱籍在宫中鲜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如今认识了性格乐观活泼的窦漪房,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许多。柳飞絮脸上的笑容渐多,刘恢宽心不少。
“飞絮真真心灵手巧,这几副绣图做得真好!”窦漪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古代的女子当真厉害,一根针几缕线便能绣出这么多栩栩如生的图案,比现代机器批量生产的生硬货色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柳飞絮莞尔一笑,谦虚地回道:“庶夫人过奖了。承蒙夫人不弃,肯让飞絮的这些拙作为未来的孩儿做小衣,实乃飞絮之荣幸。”
窦漪房摆摆手,好看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堪比春风俏:“大家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荣幸不荣幸。你肯帮我做这些小衣,我感谢都来不及呢。”原身或许精通绣艺,可她不过是从现代魂穿而来的手残党,刺绣什么的真不是她能干的。
当年七巧祭做了一只难看死的同心结,至今还被刘恒笑话呢。话说,既然笑话她做得不好看,怎么却精心收藏、待之如宝呢?真让人费解!
闻言,柳飞絮心头蓦然一暖,美眸凝出水雾,“飞絮出身贱籍,庶夫人愿以诚相待,飞絮感激不尽。”一家人,多温暖的三个字!
窦漪房双手托腮、嘟起小嘴,抱怨道:“你能过来陪我解闷,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自从知晓我有孕之后,代王就紧张得不得了,除了附近几个宫院,哪里都不让我去,说什么齐王宫中正值丧期,晦气正盛,妊娠妇人不宜四处闲逛,都快把我闷慌了。”
柳飞絮掩嘴低笑,“代王是爱之深思之切,把庶夫人放在心尖上来疼惜。”她顿了顿,臻首想了一下,道:“不过,如果夫人真想去散散心的话,飞絮倒有个提议。”
窦漪房眼睛噔的一下子亮了起来,“什么提议?”
“春暖花开,齐国女子有祭拜花神的习俗。齐王宫数里之外的花神庙香火甚盛,据说齐王妃娘娘正准备领着宫中女眷前去祭拜,祈求阖家安康。临近花神祭,齐国却正值丧期,宫人们不敢大肆宣扬,默默低调地准备着。庶夫人大可以代国女眷之名请求跟齐王妃娘娘一同前往,一来为腹中孩儿祈福,二来可以趁此机会出宫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窦漪房笑颜逐开,拍手直称好!
当夜,窦家美人软磨撒娇,哄得夫君昏头转向,说什么都应说是“好”,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被爱妾耍了一回。各种羞羞脸的细节且不多说,窦漪房言简意赅地概括为:云媚所教的法子真真上道!
刘恒偷偷捂着心口概叹,究竟该为爱妾超强的学习能力高兴呢,还是为可怜的自己鞠一把泪……
反正代王金口一开,庶夫人窦氏与伶人柳飞絮随齐王妃到花神庙祭拜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春祭后祭拜花神,是齐国民间的一大习俗,若不是齐王刘肥薨逝,这理应是齐国上下普天同庆、欢舞升腾的大日子。国丧不可逆,民俗亦难弃,新任齐王妃陈氏低调地操办起这场花神祭典。
当窦漪房准时来到宫门与祭仪队伍汇合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宫中不少女眷同样低调地做好了准备,期待着出宫祭拜花神。想想这也难怪,花神娘娘主佑姻缘合/欢,求爱求子特别灵验,都是女子最想护佑的事情。
不光是齐王宫后宫之主齐王妃陈氏,就连刘襄几个得宠的姬妾都来了,十数位女眷的队伍当中,代王妃吕姝赫然也在其中。她对于窦漪房的出现显得并不惊讶,凤眸含光,脸上挂着如常温婉的笑容,甚至还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窦漪房侧身一福,恭敬回礼。
奇怪了,刘恒并未提起过吕姝也会前往,难道只是巧合?
这时,齐王妃陈氏走到吕姝身边寒暄了两句,时不时朝窦漪房的方向投来打量的目光,两人不知细语些什么。
窦漪房顿然了悟,邀约吕姝的想必就是陈氏。同为正妻、夫君却另有宠爱,吕姝正是陈氏诉说心事的好对象。
梅子鸢偷偷地推了窦漪房一下,低声道:“那边身着素衣的女子,就是与公子襄偷宠怀子的宫婢。”
窦漪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队伍末端有个颜貌出众的女子,虽然依照丧期之礼穿着素色宫服,但头发跟饰物都是精心搭配过的,在□□的映衬下颇有几分风情。丹凤眼,蜜桃腮,身段婀娜,线条丰满,许是新孕不久,腹部仍未隆起,要不是梅子鸢提醒,还真看不出珠胎暗结。
柳飞絮半侧着身子,粉唇轻启,细声补充道:“听说齐王还没有表态,娶还是不娶仍是未知数。她这次跟着来,恐怕是想在趁机会露露脸,彰显一下身价,提醒大家她肚子里怀得可是齐王的骨肉。”
梅子鸢冷哼:“露脸不一定,想露肚子才是真的。公子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