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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老天哦?”众人无不羡慕。
宋嘉行随后从秘书室里出来,那些话语入了耳,他冷厉地喝道,“都没事情做了是不是?”
众人大为吃惊,还以为是秦昱笙,一回头只见是宋嘉行。
宋嘉行也如一阵风般走了,众人感叹。
宋总,这是怎么回事?
“今后有什么打算。”赵齐铭开着车,在车水马龙的道上穿梭。
赵菲菲侧头望着窗外,并不说话。
“菲菲?”赵齐铭又是喊道。
赵菲菲这才回神,“什么?”
“我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赵菲菲又哪里有什么打算,冲动的辞职,这是唯一的想法,等真的辞了职,忽然茫然然一片了,“暂時也没有打算。”
对于她敷衍的回答,赵齐铭感到气恼,“那你休息两天,来我这边。”
“我不去。”赵菲菲拒绝了,想也不想。
“来我这边有什么不好?”赵齐铭觉得在放任她在外边,可能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毕竟,赵先生也是一直这么希望的。
赵菲菲却是蹙眉,“大哥,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请你不要勉强我好么?”
赵齐铭知道她的固执,就连赵先生也拿她没有办法,他又能如何?
“菲菲,女孩应该要爱惜自己。”赵齐铭还记着方才宋嘉行那番话,男女之间会发生什么,他清楚不过。
赵菲菲道,“我知道。”
赵齐铭看她一脸的宁静,但是怎么看都是闷闷不乐,想来这次对她的打击很是沉重。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也无法避免,他又是说道,“我晚上的飞机,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去谈公事,我去做什么。”
“就当是旅行,散散心也好。”
“可是我才去过法国。”
“这次是去英国。”
“我会水土不服。”
“你还真是娇—弱。”
“恩,我也挺讨厌我的娇—弱。”
“你如果不想让赵先生知道,那就听我的,跟我去。”
“赵齐铭,你什么時候会威胁了。”
“……”
送到了赵菲菲所住的公寓附近,赵齐铭瞧着她下了车,又是提醒道,“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我来接你。”
“知道了啦,你快走吧。”赵菲菲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赵菲菲一打开门,将纸箱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她关了门,忽然觉得好累,只是这么贴着门,就慢慢地坐倒在地。有些发空,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她只是这么望着,视线瞥见了墙壁的日历。
那个打了五角星的日。
二月二十九日。
赵菲菲只觉得眼前朦胧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起先只是呜咽的声音,而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在无人的公寓里,赵菲菲终于痛哭出声。
赵菲菲离开的当天下班之后,宋嘉行来到了总经办。想也知道,他是来找秦昱笙的。
难得的,秦昱笙主动给他打了电话,邀他喝一杯。
宋嘉行处理完公事,就上来报道,顺便一齐走。
宋嘉行笑道,“你是想通了,人生自由点好是不是?”
秦昱笙签署完一份件,放到一边去,抬起头道,“我想你需要有人请你喝杯酒。”
“我是没钱吗?”宋嘉行调侃道,心里却是郁闷。
秦昱笙道,“恩,那你请我。”
宋嘉行无言了,“笙,你这是在赚奶粉钱?”
秦昱笙没有应声,只是说道,“那么你现在认为呢,人生还是需要自由好?”
宋嘉行笑笑,“当然。”
在宋嘉行的认知中,喜欢一个人,和这个人在一起,但是也需要自由空间的。他不喜欢局限一个地方,也不喜欢局限于一个人。和一个人相处,也许下一秒就有变化,在一起的時候,开心最重要了。不开心的時候,就和平分开,这样不是挺好。
为了对方而去改变,为了对方抛弃自由,那在宋嘉行的世界里几乎没有。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是需要婚姻的,相处的再久了,也会分开。就像是他的父母,明明一直都那么要好,别人都说他们是恩爱的一对,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是却在他念上高中以后,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们已经各自有了新的对象,选择离婚,并且要和另外的人再结婚。
那么他呢?
那一切都是假象吗?
相爱相守,都是用来欺骗众人欺骗他的假象吗?
不是一直都很爱的吗?
那一年的夏天,宋嘉行接连参加了两人的婚礼,他忽然站在夏日的阳光下,觉得那个家不复存在了。如果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是流动的是会改变的,那么就根本不需要有承诺,只在相爱的時候爱了,不爱的時候就走。婚姻,执着,家庭,都不需要。那都是用来一時欺骗的光环而已,不如这样,更加自由自在才好些。
“你的自由期限可以很长,但是她就说不一定了。也许,马上你就要听见她结婚的消息了。”秦昱笙幽幽说道。
宋嘉行眉头骤然一皱,觉得这样的消息,让他很是不愉快,更是胸闷。
“她要结婚,就让她结好了。”宋嘉行沉声道。
“这个世界上人很多,可是要遇见一个属于你的,很难。你可不要错过了。”秦昱笙提醒道。
宋嘉行咬牙,“你是和简紫铜在一起以后,才变得这么爱说教。”
“我是说真的。”
“不要错过的前提是那个人喜欢你爱你。”宋嘉行不由自主,近乎是脱口而出。
秦昱笙立刻举一反,“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秦昱笙虽然不大了解他们之间的情感曲折,但是现在听见宋嘉行这么说,也不免诧异。
宋嘉行是怎么也不会去承认的。
虽然,至少她是没有说过的。
宋嘉行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移话题道,“你好了没有?不是要请我喝酒?”
于是话题终止,两人双双起身。
走出办公室,经过回廊里的時候,一边的秘书办公间里正有保洁员在打扫。
宋嘉行正要踱过办公间,原本往前的步伐,忽然就停住了。
番外 菲菲篇 22()
宋嘉行正要踱过办公间,原本往前的步伐,忽然就停住了。
宋嘉行的目光,定格在那只被保洁员拿在手中的杯上。他站定在门口,开口说道,“这只杯……”
“宋总,您好。”保洁员是个阿姨,瞧见了公司老板,当然是受宠若惊,立刻说道,“这只杯是扔在垃圾桶里的,我瞧着还挺好的,扔了挺可惜的,拿来放放笔都可以……”
宋嘉行走了过去,微笑说道,“我也觉得挺好的,用来放笔正合适。”
“啊?可是这只杯刚才扔在垃圾桶里的……”对方只觉得像他这么高高在上的老板,哪里会要这些回收。
宋嘉行却是说道,“我办公室里有只笔筒,你就拿去,我和你交换。这只杯,给我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你要是不拿,我也用不了两个笔筒。这只给我,谢谢你,还要麻烦你帮我送去我的办公室。”宋嘉行笑道,一脸诚挚。
保洁阿姨哪里会不肯,连连点头道谢,“那就谢谢宋总了。”
“不客气。”宋嘉行扭头又继续前行,秦昱笙在前方不远处停步。
当然,他也有将那谈话给听了去。
走到了电梯处,秦昱笙才说了一句,“你那个紫檀木的笔筒,可以买几卡车的杯了。”
……
这晚两人在会所里,喝到了十点左右,宋嘉行也没有再留,秦昱笙就先回去了。宋嘉行身边是有人陪伴着的,依旧是个美女。随便一个电话,他总是能喊到人来。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兴趣全无。
“宋少,来嘛,来喝酒,我喂你喝好不好?”女人娇笑着道。
瞧着女人精致的脸庞,宋嘉行莫名的,眼前就浮现起另外一张脸庞。
那张忽然一下就惨白脸的容颜。
他很想去见一见她。
见到赵菲菲。
现在,立刻,再也等不了。
这样的冲动,以前都不曾有过,可是和她在一起后,就完全变了。
宋嘉行立刻掐了烟,将美女也晾在了一边,他立刻开着车,去了赵菲菲所住的公寓。他去敲门,可是没有人给他开门。敲了一会儿,也不见动静,他甚至狐疑,她是不是故意假装不在。拿出手机,又给她打了电话,可是,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宋嘉行又愤怒起来,握着手机,差点就要将这个新买的砸了。
但是平息了下,终究也只是松了这口气。
宋嘉行走下楼去,就在巷口的车里,坐了好久。
而他这么一坐,竟然就坐到了天明。
她没有回来。
又会去哪里。
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宋嘉行突然想起那通电话,在法国的時候,他打去找她,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接听了。
当時还不明白,只是觉得既然如此,那不然就分了也罢。
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的女友,分开了也没有留恋,反正总是会遇到一个也同样喜欢的。
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例外。
可是如今,为何对于她的离开,他那样的耿耿于怀。
仿佛,他是那样的不舍得。
任是谁也看得出,笙总近日心情欠佳。
自从赵菲菲辞职以后,女助理升级为代理秘书,原本是满心欢喜雀跃无比的,暂且不提是不是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光是能亲近这位翩翩大少,每天可以单独相处,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部门里的女职员莫不是羡慕她,真真是绝佳的机会。但是几天过后这位代理秘书就愁眉苦脸,只差递上辞呈了。
纵然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可每天对着那张原封不动的冰山脸,再加上严厉肃穆的气势,工作上近乎残苛的态度,让人恍如置身冰窖,不敢再逾越半步,那点小小隐匿的幻想也全化作泡沫被风吹走。
代理秘书哭丧着脸从办公室出来,立刻有人围上去询问。
那人委屈说道,“简直没法待下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知道赵秘书是怎么熬过来的。”
确实没有人知道赵菲菲是怎么熬过来的,总觉得她一直都很安逸泰然,可事实情况完全相反。時日一长,众人更加是怀念,纷纷想起赵菲菲的好来。人就是这么这么奇特的生物,在身边的時候没有感觉,等到走了就开始缅怀。再有个对比,那么这份怀念就愈发强烈。
众人发现,心情欠佳的不单单是笙总。
就连宋总也是。
一向都是微笑待人的他,竟然都不笑了。
整个公司,处于一种冰封的状态。
连着几日后,宋嘉行愈发烦躁起来。
用过了力道,笔尖在纸页上划出一道深深痕迹,宋嘉行颓然靠入椅背,盯着那只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不在,好像什么都不对了。
偶然之间,宋嘉行经过总经办的時候会听到这样的话语,那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赵秘书会不会回来?”
会不会回来?
谁又会知道?
这几日小雨不断,阴云密布,好似是他内心的写照。
下班后宋嘉行开着车,在雨水淋漓的街道里疯狂奔驰着。
周遭全都化为混沌,虚无到不行,空茫茫一片,却仿佛是一锤定音,直接击中他的胸口,肌肉组织被震碎,宋嘉行只是踩着油门,沿飞车奔驰,没有目标,更没有方向,一连闯过数个红绿灯,终于在一处转角停了下来。
宋嘉行狠狠捶向方向盘,从未有过的懊恼。
外边却还是小雨绵绵,乌云布满了他的天空,就没有放晴过。
真是该死的?
赵菲菲,你够狠?你够有本事?
无影无踪,电话关机,消失得有够彻底?
是震惊,是窒闷,是释然,是嫉妒,还是其他。那混乱的思绪,全都聚拢到一团,在这细雨里,在她离开了十余天之后,此時此刻,宋嘉行才肯承认,他其实不过是想要独占。
赵菲菲,他竟然想要独占一个女孩儿。
他亦是不知道要多久,只是想要独占她。
于是,宋嘉行在随后出现在了秦昱笙和简紫铜所住的蓝堡公寓。
一敲门后,是秦昱笙开的门。
看见了他有些诧异,毕竟宋嘉行是鲜少会到来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进来吧。”
宋嘉行点了个头,换了拖鞋就进去了。
简紫铜正在厨房里煮菜,有些忙碌的身影。
客厅里的地毯上,可爱的宝宝无双玩着新买来的小熊。瞧见了宋嘉行,有些不认识似的,只是抱着小熊,紧张地瞧着宋嘉行,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位叔叔是谁,难道是要来抢她的熊吗”如此的表情。
宋嘉行坐了下来,朝无双伸出手,“来叔叔抱抱。”
无双不理会他,瞧了他一眼后,一动不动。
秦昱笙亦是走了过去,无双的小手抱住了秦昱笙的小腿,赶紧躲避到了爸爸的身后。
宋嘉行没辙了,只是说道,“这个小家伙,都不认识我了。”
厨房里边,简紫铜听见了动静,打开移门一瞧,只见是宋嘉行,她说道,“宋嘉行,你还没吃饭吧。”
“是还没有。”
“那就留下来吃饭吧。”
“你就算不留,我也不打算走。”
就在秦昱笙这边,宋嘉行吃了顿饭。简单的菜肴,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是比起那些高级餐厅,却美味许多。宋嘉行捧着碗,看着简紫铜和秦昱笙不時地照顾宝宝,只觉得这样的一幕,似乎离他很远,又似乎很近,变得朦胧而不真切起来了。
简紫铜替宝宝擦了擦嘴,抬起头来,就瞧见宋嘉行望着他们发怔。
她开口笑道,“怎么,羡慕啊?”
宋嘉行也笑了,“简紫铜,真是没有想到,你现在也成了贤妻良母了。”
简紫铜道,“女人嫁了人,就算不想,也会成为贤妻良母。就算是学妹,也是一样。”
简紫铜一下就带到了赵菲菲,摆明了就是要堵宋嘉行的。
宋嘉行感觉自己咯噔一下的,面上还是依旧的云淡风轻,“她?恐怕不会。”
“你这么肯定?”
“当然。”而就个起。
“原因呢?”
“她的公寓乱七八糟的,她这么懒。”在这两人面前,宋嘉行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了,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你去过了?”简紫铜挑眉问道。
“简紫铜,你不是都知道了?”宋嘉行觉得,她这么打马虎眼,实在是过费尽。
“我知道什么。”简紫铜偏偏就不和他摊牌,继而又去伺候宝宝了,“来,宝宝,我们吃饭了。”
宋嘉行又是无言,只得作罢。
等到用了晚餐,又等到简紫铜将碗筷都洗好弄好,宋嘉行道,“简紫铜,你告诉我,她去哪了。”
怎么可能,这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简紫铜在秦昱笙身边坐了下来,宝宝就在地毯上玩耍着,“宋嘉行,你这话真有趣,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她的学妹,你让她去死,她都肯去,她怎么会不告诉你,她去哪里了。”
“哟,宋嘉行,你这话听着真是酸啊,你该不会是吃我的醋吧?”简紫铜开始拿话堵他了,其实对于他和赵菲菲之间的感情之事,她就算不想去插手,可是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是她所乐意瞧见的。
“我觉得你好像个高中生,谈个恋爱还这么别扭。”简紫铜奚落道。
宋嘉行明显是一愣,而后轻笑了一声,“哈,我?高中生?谈恋爱?别扭?”
“恩,而且很幼稚。”简紫铜更是点出了关键,“带着个女人去公司,这是要气死谁?一向倜傥的萧大少,也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宋嘉行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带着新女友去公司,有什么奇怪?”
“是啊,没有什么奇怪,你可以带着女人去公司,一天带一个都没问题。可既然都分手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呢?有些多此一举了?”简紫铜的态度很好,可是这话语里满是挤兑,无不例外,都是在替赵菲菲叫屈。
“宋嘉行,我跟你老实说了吧,我不知道赵菲菲去了哪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感情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的确不好说,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告诉你的。赵菲菲不是你以前遇见的那些个女孩,你今天喜欢,明天不喜欢就可以。你们既然都散了,就别再纠缠不清了,宋嘉行你就饶过她吧,她斗不过你的。”简紫铜认真说道,最后一句是,“这个世界上女孩多的是,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宋嘉行被她一番话说得沉默了,他也不多说,只是这么听完了,也不反驳。
而后,他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
宋嘉行不打算再坐下去了,简紫铜也不留他,而后他起身而去。
秦昱笙瞧了瞧这个情景,一直没有说话的他亦是站起,送宋嘉行下去。
两人出了电梯,就在外边抽了支烟。
秦昱笙将一把钥匙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宋嘉行迟疑着,还是接过来了。
“那间公寓的备用钥匙。”秦昱笙如此说道。
赵菲菲的那间小公寓,是之前简紫铜所住的,后来简紫铜独自跑了几年,他就一直都留着。直到赵菲菲进了公司,方便起见,就转手给赵菲菲了。后来,赵菲菲不時地丢钥匙,秦昱笙为了以防万一,就配了一把留在自己身边备用。
宋嘉行将钥匙揣进了口袋里,抽着烟望着外边蒙蒙细雨,他沉声问道,“笙,人这一辈这么长,你就能保证会一直只和一个人在一起?”
秦昱笙亦是抽着烟,低声说道,“我不能保证。”
“既然不能,那么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宋嘉行问道。
“因为没有办法。”秦昱笙的回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除了这个人,谁都不可以,就是这么身不由己。”
在离开的多年后,秦昱笙也想过,如果不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