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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看看妙菡。”宇文瑞最终还是收回了那凌厉的目光,起身向锦翠苑走去。
“是,侯爷。”那名下人也顾不得整理衣裳了,赶忙跟在宇文瑞的身后向锦翠苑走去。
走了几步,宇文瑞只觉得身后一直有怪味传来,不禁伸手遮住口鼻。转身一看,就是方才那名下人,只不过裤子都湿透了,还散发着阵阵尿骚味儿。
“怎么回事?!”宇文瑞稍有不悦,“本侯有说过要这么伺候人么?”
“奴才不敢,侯爷。”那名下人见宇文瑞不满,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浑身哆嗦地开口求饶。
“起来吧,快去换干净了!”宇文瑞强压住心里的不满,却几近用吼的一般命令那名下人。
“是!”那名下人见自己有活下来的机会,感激地重重磕了一头,提着裤子便跑开了。
宇文瑞放下捂住自己口鼻的手,继续朝锦翠苑走去。
刚走到锦翠苑的门口,便听见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一阵心烦意乱,宇文瑞的脚步就停在了那半空。这进去,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不进去的话,也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
偏巧不巧,一名侍婢被钟离妙菡给骂了出来。前脚刚迈出正门,后脚还未落稳便看见了宇文瑞站在大门口。
“侯爷!”侍婢如同看见再世父母般地喊道,“夫人,侯爷来看您啦!”
宇文瑞原先还在考虑当中,被这侍婢给吓了一大跳。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只能忍着头痛朝里走去。
果真,钟离妙菡见侯爷来了就不怎么哭闹了,只是脸上的泪珠尚未擦去,梨花带雨的模样儿让宇文瑞原先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儿,忍不住上前替钟离妙菡轻轻拭去脸颊的眼泪。
“侯爷……”钟离妙菡见宇文瑞如此,更是越发的娇嗔起来,“侯爷总算是来了。”
“妙菡,何事如此气恼?伤到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宇文瑞吸了口气,将钟离妙菡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哄道。
“侯爷。”钟离妙菡撒娇似的将头埋进宇文瑞的怀中,“侯爷可是进宫面圣了?”
“妙菡……”宇文瑞一听这话便知道了钟离妙菡的意思,“柳伊毕竟是皇上的人,不能随便处置。”
“那皇上如何说?”钟离妙菡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宇文瑞。心里盘算着,如今死无对证又没有物证,即便皇上和侯爷相信柳伊是清白的却也难以洗清。
“皇上只是吩咐要仔细查办,并无其他了。”宇文瑞看着钟离妙菡有些为难。毕竟心里有愧,如果可以借此除去柳伊,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那侯爷查得如何了呢?”钟离妙菡一时情急忍不住问出了口。
宇文瑞听了此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妙菡,怎么突然对这件事如此关心?你身子才刚好些,更何况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今日便处决不太服众啊。”
钟离妙菡听出了宇文瑞的不悦,只得心虚地低下头,“妾身只是替肚子里的孩子气不过……”
“罢了,来。”宇文瑞将钟离妙菡更用力地紧紧拥住,“是本侯疏忽大意了,才害得妙菡有如此苦难。”
“侯爷劳心大事,自然顾不得这些小事了。妾身又怎么敢怪侯爷呢,侯爷陪在妾身身边就已经让妾身很知足了。”钟离妙菡轻轻将头贴向宇文瑞的颈项。曾几何时,自己也恋上了这个颈项,这个肩膀,还有那股温暖的淡淡的味道。
“妙菡安心罢,本侯自会秉公处理的。”宇文瑞说到这里才想起柳伊被关进地牢之后自己还未去见过,不妨就趁现在去地牢审问一番。“本侯去地牢看看柳伊,你好好歇息着。”
“是,侯爷。”钟离妙菡不舍地松开了紧捏着宇文瑞衣袖的双手,猛吸一口气才离开了宇文瑞的怀抱。
此刻,在地牢内的柳伊却只是望着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发呆。
斜斜地映射到地上,那是地牢内唯一让柳伊觉得有生命的东西。柳伊坐着静静地发呆,心里想着,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的阳光的也说不定。回想到从前,最最后悔的或许就是自己欠访枫的那一段情了。
断笄还在袖中,此刻却再也没有勇气将它拿出来了……
柳伊将手伸进袖子中,紧紧握住断笄,却始终不愿拿出来多看一眼。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走了,可能对他来说也是解脱不是么?
想着想着,心里顿时觉得心酸,一阵恶心上涌。柳伊克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夜的劳累加上惊惧,自己几乎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吐了出来。
柳伊用袖子稍稍替自己清理了下,原本肮脏的牢房更因为吐出来的秽物更加气味难闻了。柳伊坐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一阵阵的恶心不断上涌,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着叮当的铁链声,牢房的门打开了。
宇文瑞进入牢房第一反应便是用手遮住口鼻。那股难闻刺鼻的味道让他也忍不住作呕起来。
“怎么回事?”宇文瑞带着厌恶的表情后退了几步,厉声叱问着牢头。
牢头上前看了一番,才发现柳伊竟已经昏死过去,身边还有呕吐的秽物,急忙向宇文瑞禀告,“侯爷,柳姑娘,晕倒了。”
“这味道是怎么回事?!”宇文瑞不耐烦地继续问道。
“柳姑娘晕过去之前似乎是呕吐了。”牢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柳伊,继续回答道。
“呕吐?!”宇文瑞听到柳伊吐了心里一惊,莫不是有了龙裔?
“侯爷,这……应该如何处置?”牢头看着地上的柳伊,一脸的为难。
“先抬回阁楼,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宇文瑞挥袖离开,心里的烦恼更甚。
如果是真的有了龙裔,又该如何?眼下,宇文瑞越发觉得当初救柳伊回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他能早一点狠下心来替皇兄做主斩草除根的话,是决计不会将章家的人救出来的。如今皇兄一心要保住柳伊,只是苦无办法,若柳伊真的是有了龙裔,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宇文瑞急急地走着,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下人们匆匆将柳伊抬着回阁楼,心里更是莫名的烦躁。看着下人们忙,宇文瑞一时半刻也想一个人清净一会儿,便静静跟在下人的身后。只是下人们抬着柳伊进了阁楼,而宇文瑞却独自转身去了小竹斋。
这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扪心自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自从茉去世之后,自己便一直喜欢静静地坐在小竹斋内,听着风吹过竹林。那片“沙沙”的声音,竟与茉的歌声出奇地像。不管有多少烦扰的事情,只要坐在小竹斋内,心境便会平和起来。很奇怪,就连宇文瑞自己也不知是何故。
或许本就是茉那份恬淡的性子才促使自己将她买回来,为的只是能让自己有个安静的地方歇息一会儿。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想到茉会这样离开了人世。思及此,宇文瑞恼恨不已,都怪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才会有如此惨剧。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多关注茉,或许就能原谅她了,也不至于令她殒命。
静坐了许久,宇文瑞也不再多想什么。等待自己觉得心里已经如明镜般波澜不惊时,这才起身离开了小竹斋,向阁楼迈去。
一路上只见下人们忙来忙去的,端盆的端盆,打水的打水。宇文瑞随眼瞄了一下,竟然还有呕吐出来的秽物,看来柳伊是已经转醒了。
进了阁楼,一众下人是忙的不可开交,竟连宇文瑞进来了都没有察觉。直到转身撞上了自家的主子,这才慌忙下跪向宇文瑞行礼道歉。
“起来吧,如何了?”宇文瑞对眼前的下人倒也宽容。
“回侯爷,柳姑娘确有身孕了。”下人看着宇文瑞,面上喜不自禁,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对于宇文瑞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宇文瑞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冷沉的语气让人不禁一抖。
果然是有龙裔了么?
宇文瑞心里暗自盘算着,看来是老天不绝章家。如果,她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之后,还会念及当年救她一命的恩情么?
宇文瑞想着向里走去,几名大夫正围着柳伊,密切关注柳伊的情况,丝毫不敢懈怠。见到宇文瑞来了,也只是躬身行了个礼,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床上的柳伊。
柳伊自醒来后便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心,不停地反酸呕吐。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加上一夜没睡又在地牢阴气湿重的地方待了一天,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看见宇文瑞,心想着要下床行礼,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起身。
宇文瑞看出了柳伊的挣扎,心有不忍,“罢了,你歇着吧,无需行那些无关紧要的礼了。”
“多谢侯爷。”柳伊不再挣扎,感激地看着宇文瑞。
“如今你已怀有龙裔,切记要好好照顾着自己才是,伤到了孩子可就不好了。”宇文瑞低头轻轻嘱咐着。对于眼前的柳伊,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唯有这些可有可无的叮咛还算是情之常理。
“多谢侯爷关心。”柳伊想不到宇文瑞竟会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的感激更甚。
此刻的宇文瑞却在柳伊的注视下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柳伊感激的眼神,心里不禁愧疚。自己一心想要柳伊死,柳伊却还这样感激自己。其实,从小看着柳伊长大,对柳伊的性子也还算熟悉,柳伊绝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对于灭门之仇和救命之恩,她或许会有自己不同的选择。
想到这里,宇文瑞倒也干脆放下心来,一切就交给老天定夺吧。
“本侯会马上派人进宫将你的情况禀明皇上和太后,相信太后和皇上会不计前嫌接你入宫的。毕竟有了龙嗣也算是件大事,算起来,皇后也差不多要诞下龙嗣了。”宇文瑞独自喃喃说道,最后一句话更是轻到几乎听不太确切。
但柳伊还是听到了,虚弱地身子猛地一抖,吓到了一旁伺候着的大夫和下人。
“娘娘要保重才是。”大夫紧紧扶住柳伊,丝毫不敢放松,眼睛也死死地盯住柳伊,仿佛下一刻柳伊就会消失一般。
伺候主子的人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如何对待主子。如今柳伊有了身孕,太后的贬斥还言犹在耳,他们却已经又开始叫柳伊娘娘了。
柳伊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随即在大夫的搀扶下缓缓躺下。柳伊此刻却只记得宇文瑞那最后一句,皇后即将诞下子嗣。柳伊想起几个月前在凤宁宫偷听到一切,心里便一阵一阵的急躁。不是为何,只是想知道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究竟是真的龙嗣还是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躺平后,柳伊的急躁却又迅速地褪去,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下,自己已经有了和她对抗的筹码了,不是么?
不管皇后的孩子是谁的,却必然不是皇上的。
柳伊心里这样坚定地想着,无论如何,自己想要的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自己已经放弃了访枫,再也不愿也再也不能放弃任何其他的了。
此刻,柳伊的心只觉得渐渐复苏了。彷如一只破茧重生的蝴蝶、浴火涅槃的凤凰,翱翔于九天之际,只待一个时机,可以一鸣惊人的时机。
宇文瑞见柳伊闭目躺下,以为柳伊已经睡去了。便遣了几个得力的侍婢和大夫留下伺候着柳伊,其余的一些杂役和不相干的人都随着宇文瑞离开了阁楼。一路上,下人们倒是欢欢喜喜的模样,觉得侯府能救回皇上的子嗣必然是大功一件,或许禀明宫中自有一番封赏下来。倒是宇文瑞,走在最前头,脸上却丝毫没有喜色。
知母莫若子。
宇文瑞此刻心里盘算着的便是如何避开母后的毒手。宇文瑞心知宇文轩未必敌得过母后,柳伊的命只怕是危在旦夕。当初母后向柳伊动手,宇文轩便上前阻挠,已经惹得母后甚为不满。再加上,王墨在出使瓦剌的途中被人暗杀,虽说只是表亲关系,但母后娘家却只剩下王墨这一血脉留存。眼下,与母后尚有娘家血缘关系的只剩下了列荣王妍冉。无论如何,自己是母后亲生的孩儿,断然是绝不会有任何危险。怕只怕,自小由母后抚育长大的宇文轩未必能有幸躲过母后的算计。若是长孙凤露出了任何差池,母后必定会想尽办法扶持王妍冉登上后位,即便长孙凤露毫发无伤,母后也会想办法除去她。而眼下不动长孙凤露,无疑只是想先除掉柳伊之后再动手罢了。
宫中波云诡谲,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得清楚究竟是福还是祸。走着走着,宇文瑞心下一横,转头对身后的侍从们吩咐道,“快去备马,本侯有急事要入宫。”
“是。”身后的侍从们得到吩咐更是喜上眉梢。在他们看来,侯爷必定是进宫向皇上和太后禀告这个好消息了,赏赐指日可待,自是喜不自禁。得了吩咐后便纷纷忙去了,唯留下两三个侍婢跟着侯爷进了衣室替侯爷换上进宫的宫装,又将发髻理了理。
宇文瑞甚少骑马,毕竟自幼娇贵惯了,实在不喜欢马背上的那种颠簸感。只有事态紧急的时候才会选择策马入宫,仗着太后的宠爱,宇文瑞倒也得到了御前奔马的特权,即使进了皇城也不用下马步行。
宇文瑞走地急切,栖凤宫里太后却是盘算着一出好戏。只待宇文瑞进宫来,便可开演。而忧心柳伊情状的宇文轩,自然也是顾不得太后那儿的动静了,满心等着宇文瑞的结果。
当宇文瑞的马奔进皇城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开始了,半点不由人。
太后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栖凤宫内,她知道瑞儿一进宫并不会来找她,也因此早就派了人在轩儿那,为的就是截住瑞儿。
宇文瑞一进宫就直奔帝宇宫,可惜却躲不过太后的算计。
知母莫若子。
知子却也莫若母。
宇文瑞看着眼前的芮嬷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叹自己终究逃不过母后的双眼。下马,随同芮嬷嬷一起去了栖凤宫。
栖凤宫正殿,太后已经等了宇文瑞好些时候了。眼下,宇文瑞正跪在殿中,太后却也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宇文瑞——自己的儿子。
“母后!”宇文瑞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求母后放过柳伊。”
太后凤眸微张,看着殿中的宇文瑞。
驭龙国的娴太后,就因为那双凤眸而闻名于世,也因为那双凤眸颠倒众生博君欢颜才一举攀上枝头,圣宠不衰。而宇文瑞正随了他的亲生母亲的模样,那双凤眸几乎同娴太后一般,只是生在男儿身上,免不了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威严。
“瑞儿真是说的哀家糊涂了。”太后撑起身子,原先因困倦而微合的双眸此刻也睁大了,一瞬不瞬地看着殿中的宇文瑞。
“母后知道皇儿在说什么,望母后成全。”宇文瑞还是不明说,却已暗示了太后。
太后听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殿上。宇文瑞跪在殿中,却也不敢抬头看太后一眼。
直到宇文轩的出现,才划破了栖凤宫中这尴尬的寂静。
“皇儿参见母后,母后万福。”宇文轩爽快地在宇文瑞身边挥襟,单膝跪地。
“免了,轩儿可是来看瑞儿的?”太后见宇文轩赶到,心里的算盘更是打得响。
“皇儿只是来问候母后的,并不知道皇弟也在此,怕是巧合了。”宇文轩笑着解释道。只是太后的一双凤眸却是细细地打量着宇文轩,让宇文轩心里有些虚。
“瑞儿也是许久没进宫陪哀家说说话了,今天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告诉母后吧。”太后一句话便又带到了关键上,脸上却是挂着和蔼地笑容,盈盈地看着宇文瑞。
宇文瑞为难地看了看身边的宇文轩,脸上写满了“救我”二字。宇文轩看到了,却也只能是为难地笑笑,随即摇摇头。
宇文瑞看到求救无望,又想到之前自己所想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干脆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回禀母后,柳淑媛怀有帝裔,可否将她接入宫中休养?”
此话一出,栖凤宫内瞬时寂静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整个栖凤宫内只听得到漏壶的滴水声。
纵使太后聪慧过人,却也不曾想到柳伊会在此时怀上龙裔。
“如此好事,自是要接进宫里好好休养照顾的了。”良久的寂静过后,还是太后先开了口,“只不过这柳伊毕竟是戴罪之身,更何况侯府内是否还有事情未查明呢?”
宇文瑞听到这些,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这侯府内的案子,除了对皇兄宇文轩和大太监总管段景宏说过之外,便再无他人知晓。而眼前,太后分明是拿这件事情来为难自己,摆明了不想再让柳伊进宫。
“母后,柳伊毕竟已经有了身孕,一切以帝裔为重,其他的事,待柳伊诞下帝裔再说也不迟。”宇文瑞想着便将帝裔作为借口,毕竟母后还是疼爱自己的儿子的。虽然宇文轩不是她亲生的,可名义上却是名正言顺的儿子,又有哪个做母亲不想早日抱上孙子呢。
“只怕是脱罪的借口罢了。”太后突然义正言辞道,“更何况柳伊早已被夺了淑媛的称号,再加上是戴罪之身,生下来的帝裔不要也罢。”
“母后!”一旁的宇文轩听了此话更是急恼,抢在宇文瑞之前说道,“母后当真如此心狠?”
“轩儿,不是母后心狠。”太后突然口气柔和了下来,“柳伊的身世,你们与母后想必都清楚。斩草不除根,势必后患无穷。”
“母后,柳伊并不知晓此事,为何不能放过她。”宇文轩此刻眼中满是痛惜。当年的一念之差,造成章家灭门的惨案。如今章家唯一的后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又岂有不救不顾的道理。
“轩儿,你若是一意孤行,休怪母后不顾及母子之情。这皇位,哀家能给你,便也能收回。”太后见宇文轩执意如此,便开口威胁起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骇人模样。
宇文轩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对太后的脾性更是清楚。上次在暗室自己当面顶撞已经让太后很不满了,再加上柳伊的身世和自己对王妍冉的冷落,太后对自己的不满日益加剧。只是没想到,太后竟会拿皇位来要挟自己。论忠孝礼义,宇文轩是万万不敢再顶撞太后了,而论地位权势,宇文轩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旦失去了皇位,他在世间孓然一生竟是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思及此,宇文轩犹豫了。从未想过自己的愧疚感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然而孰重孰轻,心里自是有一番计较。
“母后既已有打算,皇儿遵命便是。”宇文轩还是舍不得失去皇权,心里的计较,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皇儿能谅解,哀家甚是欣慰。”太后这才满意地闭上双目,点点头继续道,“想必皇儿可以妥当处置此事。”
“不劳母后费心,皇儿自会处理。”宇文轩几乎是愤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