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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婢哪禁得起这样的恐吓,不禁慌了神,颤颤悠悠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娘娘不要去告诉皇上。奴婢什么都说!”
“那还不快从实招来!”西门楹将香囊丢到小宫婢的面前,黑色的丸子洒了一地。奇香也因此更浓,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回娘娘话,这是香肌丸。”小宫婢看着滚落了一地的香肌丸心里一阵肉疼,伸手想捡却又没那个胆量,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咒骂着眼前的西门楹。
“香肌丸?有何用处?”西门楹原先只觉得又是麝香一类的毒药,没想到竟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回娘娘,这香肌丸用后可使人肤如凝脂,肌香甜蜜。也因此……”那名小宫婢顿了顿,复又说道,“更能获得皇上的隆宠,日益不断。”
西门楹听了这小宫婢的解释这才心中了然。这深宫寂寞,自己的对手又何止是后|宫的那些女人,更多的却是眼前这些日日盼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宫婢。
“将你们所有的香肌丸统统交出来!”西门楹手一伸,下令让这些宫婢将所有的香肌丸全都交给她。
几名宫婢互相看了一看,又怯懦地看着西门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然而西门楹的手却依旧是直直地伸在那儿,等着她们将香肌丸交出来。最后,碍于西门楹的身份,几名宫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袖中掏出香囊交到西门楹的手中。除了丢落在地上的那个,西门楹一共拿到了六个香囊,几十粒香肌丸。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一章 开枝散叶故人貌(7)
看着手中的香囊,西门楹颇满意地点点头,塞进自己的袖中,随后对着那群宫婢冷冷道,“今儿个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另外,别让我再发现你们还藏着什么劳什子的香肌丸,不然一概严惩!”说罢拂袖而去,只留下那群宫婢战战兢兢地跪拜行礼。
行至不远处,西门楹便悄悄闪进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中。回头探了探见那群宫婢没有跟来,这才放心缩回了角落将所有的香肌丸都拿了出来倒入一个香囊之内,随后又拿出一枚单独放在一个香囊之中。那群宫婢虽然摄于威迫下才说出了这香肌丸的功效,可这污漆抹黑的药丸子究竟是不是香肌丸还有待定论,而唯一能鉴定这药丸儿的地方便是太医院和尚药局了。太医院中的太医都是替皇上卖命,若是这药丸子有什么不妥自己毕竟脱不了干系。而尚药局则隶属于尚宫管治,平日里往来于后|宫之间也更亲近些,若是有问题倒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此处,西门楹便匆匆回了眙绿殿。
在眙绿殿等候多时的芳华见西门楹神色匆匆地回来便迎上前去,“娘娘,这是怎么了?”西门楹见是芳华迎上来,便立刻故作镇定,板起脸正色道,“无妨,只是走得有些累了罢了。吩咐人准备汤沐,我要一个人歇息会儿。”
“是,娘娘。”芳华虽平日里是迷迷糊糊的老是做错事情,可看着西门楹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西门楹有意遮掩,自己一个宫婢的身份也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便听了吩咐去准备汤沐送入西门楹的寝殿。
西门楹趁着支开了芳华等宫婢的间隙一路小跑回到寝殿,找了个空木盒将香肌丸和香囊全都塞入其中又藏在了床下。如此一来,便无人会发现这些香肌丸,待明日去尚药局细细过问便可得知这黑色药丸究竟是不是所谓的香肌丸了。
第二日一早,西门楹便早早地起来。薄雾尚未散去,出来干活的人也并不是特别多,西门楹自个儿稍事梳洗便带着那只装了一枚香肌丸的香囊前往尚药局。
尚药局的医女们此刻却早已忙活开了,磨药的磨药,称量的称量。西门楹也不敢贸然就去找尚药大人,迈入尚药局稍稍打量了一番,看医女们都在忙活着也便只好先静静地等在一旁不敢造次。尚药局与后|宫女人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后|宫之主的位置高高在上,然而对着这些医女却不得不低眉垂首态度谦和。尚药局,除了分配药物之外,更主要的职责便是保护后|宫的女主子们能顺利诞下皇家子嗣。试想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尚药局的人,那么等自己诞下子嗣之时,估计便是自己香消玉殒之日了。
西门楹在一旁呆了许久,却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问,不禁干着急。忽而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拍自己,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竟是一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女子。两弯精致的细眉,一双看透世事般锐利的双眼,藏青色衣裙外穿着白色罩衣,头发只是简单梳了个单髻,丝毫没有抹粉擦脂,更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你是何人?”尚未等西门楹开口,那名医女却先质问起来。
西门楹打量了眼前之人穿着之后更加断定了她是医女的身份,并且是级别较高的医女。尚药局中,普通的医女只能穿深红色的衣裙,而医女长则是穿着藏青色的衣裙。
向着眼前之人低低地福身,西门楹轻声说道,“列荣西门楹,医女长有礼了。”
“奴婢梧桐。”梧桐淡淡开了口,复又将西门楹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番,最后一双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了西门楹的眼睛,“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事?”
“梧桐姑娘,这有一枚药丸,不知可否请姑娘帮忙看下。”西门楹从袖中拿出了装有香肌丸的香囊,塞进了梧桐的手中,一脸的恳切。
梧桐先是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香囊,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令她不禁蹙眉。打开香囊,先映眼中的却并不是西门楹口中的那枚药丸,而是一锭碎银子。梧桐心中不禁嗤之以鼻,无视了那一锭碎银子,径直将香囊中的黑色药丸用手指轻轻捏了出来。那股熟悉的香味更甚,让梧桐心中暗叫不好。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尖闻了下,对着西门楹道,“娘娘,此乃香肌丸。”
西门楹听完梧桐的这话,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看来昨日那群宫婢并没有骗自己。向着梧桐又一福身,轻轻道,“多谢姑娘了。”说罢便转身想走。
梧桐见西门楹要走,便伸手拉住了她,附上西门楹的耳边悄声吐露了一句,“随我来。”
西门楹不明白,但见梧桐面色凝重便尾随着梧桐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药丸是何处得到的?”梧桐森森地开了口,眸中寒光闪过,令西门楹心下一抖暗叫不好。
“怎么?可是这药丸有问题?”西门楹看着梧桐,心中有些害怕,抵不过那份恐惧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是从一群妄想飞上枝头的宫婢那儿搜出来的。”
“当真?”梧桐听了这话像是放心了不少,“这药丸是宫中禁物,若是被识货的人发现告密给皇上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西门楹浑身一颤,没想到小小一枚药丸竟会带来如此严重的下场,“姑娘,这……”说话间也有如骨鲠在喉,半天也再吐不出一个字。
“娘娘无需担心。”梧桐这才缓缓道来,“这香肌丸是我按禁书上的药方所制。将药丸塞入肚脐,可使肤色白皙娇嫩、肤如凝脂、肌香甜蜜,但该药之毒却会经久滞留积蓄在任督二脉内,令女人终生不孕。”
西门楹听了梧桐的话不禁冷汗涔涔,后退了几步,又暗自庆幸起来。好在昨日自己并未尝鲜试用一枚,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一章 开枝散叶故人貌(8)
“真没想到这香肌丸竟还有如此毒性!”西门楹感叹了一句,尴尬地想要转身离开,“多谢梧桐姑娘提点了,我这便离开,不敢叨唠姑娘。”
“且慢。”梧桐见西门楹如此慌慌张张地想离开,心里觉得可笑,“娘娘何故如此害怕?这药丸是我所制成的,宫里再无第二人会做,识得此药丸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娘娘难道不想多要些香肌丸么?”
“如此毒物,我留有何用?”西门楹转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梧桐道,“难道让我在宫中老死,待皇上驾崩后去替他守陵么?”
按照驭龙国皇室的规矩,皇帝驾崩之后,所有未孕育子嗣的妃嫔都要去替皇帝守陵。这一守,便是一辈子,终日与青灯为伴,与亡灵为伍,西门楹哪里受得了这份冷清。
“娘娘是聪明人,这等毒物自是不能用于自己身上了。”梧桐锐利的双眼微转,邪魅地看向西门楹,继续道,“香肌丸见效甚快,若非知情,又有哪个女人不会喜欢?”
西门楹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点头。自己昨日听那群宫婢说到这香肌丸,两眼都快发直了。此刻正应了梧桐方才的话,这样的药丸只怕是女人都抗拒不了。取些这样的药丸送给后|宫的妃嫔做见面礼,倒也不失为一个妙招。
“你为何要帮我?”西门楹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面对着梧桐沉着、淡然,方才的害怕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我只是自保而已。”梧桐不着痕迹地说道,“照娘娘的性子只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的,这尚药局医女上百,医术高明又懂得各类偏方秘方的也定不会就我一人。若是这药丸被别人发现,自会在尚药局惹来麻烦。我本就是靠着卖这些药丸赚些宫婢们的钱财,自然不会想做自毁钱途的事。”
“你卖给宫婢,宫婢又岂能真的守住秘密?”西门楹冷笑,“宫中又岂有能守住的秘密?”
“宫婢们自是守不住秘密,可她们看病却依赖着尚药局。”梧桐很是自信地说道,“这药丸即使被发现,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查到我身上,可她们若是来尚药局,我自是有办法让她们一辈子开不了口。”说罢,那面上沉着睿智又带着一丝狠厉的表情让西门楹对眼前的梧桐竟起了一丝敬畏之感。
“我明白了,今日多谢姑娘了。”西门楹向着梧桐盈盈一拜,“日后若有叨扰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有能让我忍受叨扰的东西便可。”梧桐看着西门楹,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西门楹听出了梧桐话中的意思,淡淡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尚药局。
回到眙绿殿,西门楹将自己独自关在寝殿之中,遣走了所有的宫婢,一个人坐在床头琢磨着该将这香肌丸送给谁去。若是说广和宫的长孙皇后,已是半死之人一个根本无须顾忌。而如今的冉蕊淑自己也是不敢惹,而送给那些新进宫的秀女们更是于理不合。说到底,西门楹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主意。王妍冉承诺在先,毁诺在后,若是不给点教训又岂能咽下这口气?新仇暂且不说,就论在那紫薇殿中的两巴掌,也是让西门楹暗恨许久。如今,一个一石二鸟的完美计划放在眼前,又岂能错过?
西门楹默默收拾着香肌丸,寻了个小木盒子将几枚香肌丸放入其中,又将小木盒摆在了显眼的地方。
“娘娘,午膳已经备好了。”门外传来芳华的声音,有些急躁的样子。
西门楹走至门口将芳华叫了进来,“芳华,将那木盒子带上。”顺手指了指桌上那个装有香肌丸的小木盒子。
芳华走过去将小木盒子轻轻揣在怀中,抬头问道,”娘娘,这是何物?”
“主子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你这个宫婢来管?”西门楹面有不悦之色,也不待芳华认错便自个儿走除了寝殿朝膳堂走去。芳华也就不敢做声,讪讪地跟在西门楹的身后伺候着。
待用过午膳,西门楹稍事歇息和梳妆便带着芳华前往秭归宫。
芳华不明白自家的主子这才前几天刚受过忠贵妃的气,还失去了自己最珍爱的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如今却又眼巴巴地上门要给忠贵妃送礼,真是想不通!
到了秭归宫,西门楹倒也不遣人通报一声便径自进去了。此时,王妍冉正在用膳,见西门楹来了便让宫婢们将饭食都撤了,上茶来好招待西门楹。
“妹妹叨扰姐姐了。”西门楹向着王妍冉福身,“还望姐姐见谅。”
王妍冉对着西门楹得意的一笑,复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哽咽地说道,“那日妹妹负气离去,姐姐也是自责了好久。如今见妹妹已无大碍,姐姐也就放心了。”
“妹妹哪里敢生姐姐的气。”说着西门楹又向王妍冉盈盈一拜,“是妹妹【“文】不懂事,惹姐姐【“人】烦心才对。这【“书】不,妹妹前来【“屋】赔罪了。”西门楹对着芳华使了个眼色,让芳华将怀中的小木盒呈给王妍冉。芳华平日虽迷糊,可这次倒是不糊涂了,看见西门楹的示意马上毕恭毕敬地将小木盒举至胸前递给了王妍冉。
王妍冉倒也不自己亲手去取,示意身边的嬷嬷去将那小木盒取来。打开一看,是几枚污漆抹黑泛着油光的药丸子。而随着盒子打开,一股奇香也从盒中飘然而至,煞是好闻。
“这是何物?”王妍冉看着这几枚污漆抹黑的药丸子有些嫌恶,可闻着这味儿却又喜欢得紧。
“这蜜丸甚是独特,妹妹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西门楹胡诌起来亦是有模有样,让人不疑有他,“将这蜜丸塞入肚脐,可使人肤如凝脂、肌香甜蜜、白皙娇嫩。”
王妍冉听到这功效顿时脸上喜色四溢,只不过自己前几天刚捉弄过西门楹,如今她又怎么会如此好心?
“妹妹真是有心了,只是姐姐怕用不惯这蜜丸,反倒浪费了妹妹的一番苦心。”王妍冉借口推脱着,前段日子尚宫局的事情闹得她晚上一点也睡不好,隔日便遣人将秭归宫里的用具全换了遍这才心中稍觉得舒适。
西门楹听了王妍冉的话脸色一沉,大胆上前从嬷嬷手中的小木盒里取了一枚蜜丸出来径直塞入了口中,囫囵吞了下去。
“如此,姐姐可放心了?”
王妍冉被西门楹的举动吓了一跳,坐在那儿定定地看着西门楹。莫说是王妍冉了,就连在场的宫婢和太监们也都吓了一跳,芳华的心也“扑通扑通”跳着,险些跳出胸口来。
待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西门楹毫发无伤,脸色亦无异,王妍冉这才媚笑道,“妹妹何苦如此,姐姐并没有别的意思。既是妹妹的一番苦心,姐姐收下便是。”
“妹妹唐突,还望姐姐谅解。”西门楹后退几步回到原先的位置,又是一拜,“妹妹先告退了。”
“妹妹慢走。”王妍冉笑意盈盈地送走了西门楹,眼睛却始终盯着嬷嬷手中的蜜丸。
西门楹和芳华离开秭归宫不久后便走至了御花园,芳华紧紧跟随在西门楹的身后唯恐她出什么事情。方才西门楹的举动委实吓到了芳华,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对于芳华的担心,西门楹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转身对芳华吩咐道,“芳华,你先回去罢。我想在这花园里走一走,散散心。”
“娘娘……”芳华略有担忧地看着西门楹,不太想离开。
“无妨,你快走便是。”西门楹见此情形,便开口驱赶,“你敢不听?”
芳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御花园,独自回了眙绿殿。
西门楹目送着芳华离开,直至见不到那瘦弱的身影,这才转身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将手指伸进了喉中……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二章 再见已是宫门外(1)
宫门内波云诡谲、暗香沉浮,宫门外诗情画意、心旷神怡。
宫中风风火火地忙碌了五月有余,而宫门外柳伊安心静养,身子也好了不少。如今柳伊已是八月有余的身孕了,身子显得越发地笨重就连早上起身也需要人上前搀扶着才能起床。元访枫和虞朗在这几个月间也是细细照看着柳伊,就怕她稍有不适。柳伊对于虞朗和元访枫的照顾也很是感激,日子平静如水地过着,虽不似宫中那般繁华充实,却也乐得清闲。
这日,虞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下人们欢欢喜喜的模样让柳伊不明所以许久。
“哈哈,访枫、柳伊,三日后便是中秋佳节了,不妨一起吃顿饭如何?”虞朗笑意盈盈地来到了柳伊的厢房外,大声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元访枫扶着柳伊从厢房中出来。见虞朗如此开怀,柳伊也不禁笑出了声,道,“这几个月可不是日日都在一起吃饭,和这中秋佳节有什么关系?”
元访枫听柳伊这么说,也笑着接应道,“伊儿说的极对。虞朗,可不是你糊涂了!”
“哪里是我糊涂呢?”虞朗听了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平日里吃的都是些家常菜,这中秋佳节是个大节日,怎么也得吃些像样的好东西才是!我说的一起吃顿饭,可不是普通的饭,应该叫晚宴才对。”
听完了虞朗的解释,柳伊和元访枫默然地互看一眼,不禁摇头。柳伊上前一步,对着虞朗略带愧疚的说道,“这几个月来,若不是你的收留,只怕如今我早已命归黄泉。你的大恩我无以为报,又怎么敢让你破费呢?”说罢正要向虞朗跪下身去以表谢意,吓得虞朗和元访枫一身冷汗,赶忙将柳伊扶起身来。
“都是故友,谈何大恩不大恩的。”虞朗有些嗔怒,继续道,“你们若是不答应,岂不是看不起我虞朗?”
“伊儿并无此意,虞朗你可别误会了。”元访枫见着虞朗脸上似乎真有怒气,就怕他和柳伊较真起来,开口劝慰着,“我和伊儿对你自然是感激无比,只是不忍心再看你为我们破费罢了。”
虞朗这才敛了敛方才佯装出来的怒气,笑着道,“就知道你们客气,我虞朗难不成还养不起两个人么?虞府多两张嘴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说罢上前扶住柳伊,柔声说道,“你怀胎也快十月了,自己也该当心才是。像方才那样的事情,可别再发生第二次了!”
“我自会当心的。”柳伊点点头,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
“三日后的中秋家宴,访枫你务必要带着柳伊来才是。”虞朗伸手拍了拍元访枫的肩膀,似是嘱托又似是承诺。
元访枫点点头,道,“会的。”
虞朗这才带着满脸的笑意转身离开,忙活茶点铺子的事情去了。
看着虞朗离去的背影,元访枫和柳伊各深叹了一口气。这五余月来,虽日日与虞朗相处,可除了那虞记茶点,对虞朗几乎是一无所知。三个月之前虞府频频有白鸽送信而来,问起来虞朗都推说是远方的亲朋好友寄送来的,可真相又有谁知道?虞朗此人,自小便是神秘莫测,令柳伊猜也猜不透。如今朝夕相对,却更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为谁办事,抑或是,他做的究竟是什么事。
府中上下侍从侍婢都为这中秋佳节而忙活着。这中秋佳节自古以来都是家人团圆的节日,而这些下人们却为了多赚一些钱而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看在眼里,柳伊自然也是痛在心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柳伊对于这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