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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玉漱见柳伊要走的意思，便匆匆撇下了芳华，向柳伊那儿走去。
芳华见这场景，自己离开冷宫是没指望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柳伊和玉漱离开。而待自己回过神，想到要回冷宫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暗沉了。
柳伊和玉漱回到潇湘宫，便接到红藕来报，说是有人来拜访。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新进宫的几名秀女，趁着要过新年来讨些喜气，顺便姐妹间也话话家常。
心知这群秀女必定来者不善，不是来拉拢自己的，就是来试探自己的，想着也就有些心烦，便推脱红藕，说是自己身体不适，还请众位妹妹改日再来叙叙。
红藕接了柳伊的话，便转身去了正殿打发那些秀女，而玉漱则伺候着柳伊回到寝殿之中更衣沐浴。
浴池之中，香烟缭绕，香气袭人。
柳伊最爱的便是沐浴的时刻，似乎是自己在宫中最放松，最安全的时刻。任何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不需要思考，只要静静地躺着，就觉得很舒服，很适宜。
忽而水下一动，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柳伊。
“谁？”柳伊受到了惊吓，立马从浴池之中跳了起来，“玉漱，快来，有刺客”
玉漱原是站在外头守门的，哪曾想到柳伊竟会惊呼起来，赶忙冲了进去。只见到柳伊身披淡薄的丝绢薄衣，惊恐地看着浴池中不断冒出水泡的地方。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娘娘的浴池”玉漱壮着胆子朝着冒泡的地方喝问道。
那冒泡出隐约飘出了女子的丝带之物，渐渐的竟是出来了一个女子
众人皆是吓坏了，玉漱等众宫婢见女子出来慌忙将柳伊藏于身后，惊惧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女子显然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再加上在浴池之中呛到了水，猛烈的咳嗽个不停。
柳伊见眼前的女子丝毫没有攻击性，更何况若是此刻自己早些时候就已经被杀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这样大呼小叫的，便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本宫的浴池之中？”
那女子见柳伊发问，也顾不得自己咳嗽，便慌忙跪下，以头碰地道，“贵嫔娘娘恕罪，我是新来的秀女，误入浴池之中。”
新来的秀女？
“本宫已经说了，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接待众位妹妹，你怎么会到本宫的浴池来？”柳伊听说是新来的秀女，心下一沉。这女子，怕是来潇湘宫打探情况的吧。
“娘娘恕罪”那名秀女显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真的是无心的，还请娘娘饶了我。”
这话一出，潇湘宫上下没有人敢相信，只是碍于她这个秀女的身份，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主子。虽不是自家的主子，可秀女能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是个未知数。若是此刻贸然得罪了，只怕日后她飞黄腾达了可有潇湘宫的苦头吃了。
柳伊心里盘算着，也不敢贸然命人将这秀女轰出去。只怕是个有后台有权势的主儿，得罪了可不好收拾。
“罢了，既然是自家妹妹，自然不会为难。”柳伊最终还是决定好生优待这秀女，“你起来随红藕去换身干衣裳便回自己的住处去罢，往后可别再宫里乱跑了。这是在本宫这儿还好处理，若是冒犯了皇上、皇后和太后，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多谢娘娘开恩，我这就离开。”那名秀女显然送了一口气的样子，随了红藕去换了身干衣裳便匆匆离开了。
待秀女离开之后，玉漱这才上前对柳伊道，“娘娘，可是受惊了？要不奴婢吩咐人去准备些压惊的茶水点心？”
“不必了。”一开始柳伊的确是吓到了，可是现在，确实疑虑重重。
这秀女是如何进浴池的？她又怎么能在浴池之中憋气如此之久？
柳伊下池之前，水可就已经是放好了的。若是早就在里头了，人都应该憋死了吧。
而最为关键的，便是柳伊已然吩咐红藕将这些秀女都打发走，可惟独这位就还留在浴池之中没有随同其他秀女一起离开，真是让人费解。
莫非是在自己的潇湘宫里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潇湘宫里又有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呢？
“玉漱，你认为方才那名秀女……如何？”柳伊自己是千头万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玉漱在宫中已经待了十几年了，或许她会比较有想法也不一定。
“回娘娘话，一个秀女走错路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玉漱温和地笑着回答，“秀女刚进宫里，对宫里的规矩和屋舍都不熟悉，迷路了乱闯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话听着温和，玉漱还是不敢乱猜测那名秀女的目的。
“若是迷路那还好办，若是有目的的潜伏进潇湘宫，那可就不好办了。”柳伊紧锁眉头，死死盯着浴池。可浴池之中除了香烟飘渺之外，并再无他物。
“娘娘莫要过虑了，过虑伤身可就不好了。”玉漱顺着柳伊的目光看去，也未发现什么奇怪的事物，便开口宽慰着柳伊。
“罢了，本宫也懒得多想。”柳伊摆摆手，“到时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些便是了。”
“娘娘，奴婢伺候娘娘更衣罢，这湿漉漉的衣服容易引起风寒。”玉漱贴心地拿起放在一边的干衣服准备替柳伊换上。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九章 爆竹声中除一岁（2）
第二十九章 爆竹声中除一岁（2）
柳伊顺从地任由玉漱替自己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脑中依旧想着方才那位秀女的事情。
“玉漱，你待会儿子同红藕说一声，就说本宫明日宴请众位秀女。”柳伊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从午膳到晚膳，都在潇湘宫，也算是本宫今日欠她们的。”
“娘娘何须如此，秀女们尚未完全学会宫里的礼仪，请来惹恼了娘娘反倒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玉漱明白柳伊这么做的真正意思，怕柳伊会伤害到那些新来的秀女们便开口推脱着。好不容易，宫里的斗争可以算得上是告一段落，只是那名秀女的出现……
有可能，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如今皇上子嗣单薄，皇后娘娘又忙于照顾太子和公主。”柳伊抬手示意玉漱扶着她走出屋子，“本宫有权力替皇上甄选那些秀女，多认识认识些姐妹平日里也可以话话家常，有何不妥？”
“娘娘说的是。”向来清楚柳伊倔强的本性，玉漱也不再多言。总之，后宫永远不会有安静的时刻，新人来旧人去，其实也都是些苦命的女子。
柳伊沐浴完后只觉得身心舒爽，除去方才那名冒失的秀女所引发的不快之外，一切皆合柳伊的心意。此刻，柳伊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同那些新进宫的秀女们好好谈谈了。
说起来那些秀女进宫其实也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在后宫之中只是封了些小小的名号，宇文轩平日里也从未召幸过她们，以至于她们也一直如同新进宫一般，不敢妄自动作半步。
红藕听了柳伊让玉漱传的话便很快遣了几名宫婢纷纷去寻那些秀女，送上些小礼物邀请她们明日来潇湘宫赴宴。那些秀女在后宫冷清惯了，见高高在上的贵嫔娘娘如此客气，也便满心欢喜地收下了礼物，个个都应下了明日的宴席。
第二日，潇湘宫可算得上是忙坏了。里里外外都在为十几位秀女而忙活着，布置的布置，洒扫的洒扫，不亦乐乎。
玉漱和红藕也在里屋伺候着柳伊更衣。怎么说今日也算得上是个隆重的日子，也是秀女们头一次正式拜见贵嫔娘娘。
一袭玫瑰牡丹金丝绣花纱裙配上上好的金香玉首饰，也显得柳伊落落大方更具亲和力，少了朝服的那身威严之感。
“红藕，你去外头瞧瞧可都置办得妥当了？”柳伊拿起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若是有什么不妥你自个儿看着办，可别丢了潇湘宫的面子。那些秀女来了，你也多关照些。”
“是，奴婢会有分寸的。”红藕原替柳伊挽着发丝，听柳伊这般吩咐，便将手中的发丝尽数交给了站在一旁的玉漱，自个儿领了命便出去办事了。
说起来，柳伊更为喜欢玉漱的一双巧手。进得厨房，入得闺房，无论是针绣绾发抑或是制作点心茶水，都算的上是绝顶的。玉漱也总能花着心思想出各种新奇好看的发髻讨得柳伊的欢心，茶水糕点更是让留意赞不绝口。
而红藕虽没有那么巧的手，却有一副好心思好口牙。做起事来该狠的时候就狠，牙尖嘴利地丝毫吃不得亏。
更为重要的一点，看见红藕便会让柳伊想起政儿，那个自己亲手扼杀的儿子。也因此，柳伊并不怎么十分喜欢红藕在自己的眼前晃荡，可又念在她刚养了儿子便进宫做了奶娘实在可怜，每月也就靠着宫里头的那点俸禄养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日子清贫，若要真将她赶出宫去了，倒是要让柳伊自责不已了。
“玉漱，待会儿子你要是看到了昨日的那个秀女，记得招呼本宫一声。”柳伊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今日更重要的，还是要摸清各个秀女的底细，尤其是昨日那位擅闯浴池的女子。
“娘娘放心，奴婢会提醒您的。”玉漱一边替柳伊梳着头发，一边应诺。
到了午时，秀女们也纷纷带着自个儿准备好的礼物登门潇湘宫。
柳伊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当十几位秀女同时到来之时也未显得有丝毫的混乱。众秀女之间也是客客气气，至少表面上是客客气气的。
很奇怪的是，宇文轩对于这次的这些秀女当真是不怎么重视。虽皆是国色无双的女子，却仅仅只封了良人，就连才人、美人都没有一个。
一番规矩叩头行礼之后，便是大家伙坐在正殿内唠嗑唠嗑的时候了。
柳伊一直仔细地寻找着昨日那名误闯浴池的秀女，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心中暗急更是怀疑起昨日那女子的身份来。
“玉漱，你可看到了昨日那名女子？”柳伊稍稍侧头，低声询问着站在身边伺候的玉漱。想来玉漱是站着的，应该看得更清楚些。
“娘娘，您往左边瞧。”玉漱稍稍弯下腰来，“左边最后那位，靠近门口的，应该是她了。”
顺着玉漱说的方向看去，果然找到了昨日那名女子。
这宫里头，座位可是很有讲究的。像柳伊这样有身份的，便定是坐在正位之上的。而这些秀女，看上去表面是客客气气的，然而私底下也一定分成了三六九等。这地位，看着今日的座次便一目了然了。
看起来，昨日那名秀女的身份地位是极低的。
这不禁让柳伊想起来年幼之时住在侯府的经历，茉夫人的死至今都让柳伊难以忘怀。那就是身份地位的区别，熬不出头的女子，便注定只能在这男人的世界里牺牲。
想到这些，柳伊不禁对那名秀女产生了丝丝的怜悯之情。
同是天涯沦落人，却无法惺惺相惜，甚至还要你死我活地斗争，这些都是悲哀。
“娘娘今日邀请众位妹妹前来，真是客气了。”坐在柳伊右手边首位的女子率先站了起来，向柳伊略微福身。
“是本宫昨日拂了众位妹妹的好意，心里过意不去，故才命人安排了今日的聚会。”柳伊一眼便觉察出了这名女子的与众不同，“还望各位妹妹不要对本宫昨日拒客太过在意。”其他的秀女都是老老实实地坐着，未等自己发话是断然不先开口的。然而眼前这名女子竟有勇气站起来，最关键的是显得落落大方，丝毫不扭捏。
“娘娘哪里的话。”这时坐在柳伊左手边首位的女子也站了起来，“是我们唐突打扰了娘娘的休息，应该请娘娘恕罪的。”说罢便福身请罪。
“都起来罢。”柳伊看得出来这些秀女对她是顺从的，可都不是打心眼里的顺从。毕竟，柳伊也只是入宫几年而已，算起来不过十八岁，待新年过后也就十九岁。而这群秀女当中，有些则比柳伊大上几岁，有些同柳伊差不多，有些则和当初柳伊进宫时的年龄相仿。对于那些小辈，心里多少都会对柳伊有些敬仰，而那些年龄大于柳伊的，心里必定是看不起这小丫头的。
“算起来，你们进宫也有些时候了。”柳伊看着下座的众位秀女，“本宫也从未召见过你们，更遑论照顾了，是本宫冷落了你们。”
“娘娘言重了。”下座众口一词，丝毫不敢得罪柳伊，即便是柳伊自己往自己身上揽罪。
“这几个月皇上也为国事忙碌，冷落了你们。”柳伊继续说着，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众秀女纷纷抬头死死盯着柳伊。
“本宫会抽出时间找皇上说说，让他雨露均沾的，你们放心便是了。”
“多谢娘娘恩典。”这回的答话分明带了不少喜洋洋的味道，比方才的客套更真实了些。
这是红藕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不少端着菜肴的宫婢以及太监。
“娘娘，午膳已经备齐了，可否传膳？”
“上菜罢，本宫也确实有些饿了。”柳伊挥挥手，让红藕赶快上菜。
红藕得了柳伊的允许，便赶忙吩咐身后的宫婢们上菜。
宫里头的规矩就是多，像柳伊这等三夫人之列的后妃便可以随意的举办宴席，菜肴皆由自己的小厨房制作，只要规模小于帝王家宴便可。过于奢华，反倒会找来祸患。柳伊深深铭记这一点，也不敢命人多准备菜肴，只是按着过去后妃们宴请的仪仗做了一遍。
虽然不是很奢侈，但对于散役之列的才人来说还是过于盛大了些。这些才人每日的膳食便是三小菜一小汤，三小菜中一荤两素，汤也只能是素汤不得带肉。面对柳伊今日的宴请，各类精细的食物菜肴纷纷端上桌，让这些才人不禁打开了眼界，更暗生了嫉妒。
也许后宫之争，有时只是为了自己能吃的好一些。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毕竟在吃的背后所隐藏的权势更加吸引人。一顿顿光鲜的菜肴背后，也不知藏了多少女人的泪水。又有多少女人因为这一顿顿的菜肴而丧命，而且是悄无声息地，没有人在乎地丧命。
“娘娘，传膳完毕。”红藕打发了宫婢之后，便上前禀报柳伊。
“大家都开动罢，别傻看着了。”柳伊率先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那盘豆腐，示意玉漱过去替自己夹一些来。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九章 爆竹声中除一岁（3）
第二十九章 爆竹声中除一岁（3）
众才人听了柳伊的话也纷纷拿起筷子决定品尝眼前的美食。
柳伊所指的那盘豆腐，正是玉漱的手艺。说不清楚为何如此偏爱玉漱的手艺，可是柳伊就是深深喜欢的那股味道——温馨的味道。
“娘娘，您这儿的这道豆腐口味的确与众不同，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厨之手？”
原以为只有柳伊会欣赏玉漱的手艺，没想到一盘小小的的豆腐也引起了才人的关注。依然是坐在柳伊左手边首位的那名才人，想不到口味竟会与柳伊如此相同。
“一盘豆腐罢了，哪里算得上是名菜。”柳伊吃了一口豆腐笑道，“你若是喜欢，本宫派人送你些便是。”
“那就多谢娘娘了。”
柳伊转头对右手边的宫婢吩咐了几句，那名宫婢便端起豆腐送到了那名才人的桌上。柳伊继续低头吃着，却也不忘观察在座各位的情况。
那名才人拿到柳伊赐下的豆腐之后，却只小小吃了一口便不再碰它了。柳伊心中一下便了然了，这名才人只是看见自己率先点了那盘豆腐这才开口恭维，而并不是她自己喜欢这盘豆腐的。
放眼望去，其他才人也都算吃的矜持，基本每道菜都不会过三口。
看来，众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而来赴宴也只怕是各怀鬼胎。
“本宫看光吃似乎不怎么尽兴，不妨大家来玩些猜谜的游戏如何？”柳伊见这场面也委实吃不下去了，便开口提议道。
“娘娘有此雅兴，自是甚好，只怕妹妹们才疏学浅，会丢了面子。”坐在左边的一名才人说道。
这话拂了柳伊的意思，让柳伊有些许不顺心意。抬眼望去，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隐隐透着一股风尘之气，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哦？”柳伊挑了挑眉，“原来是本宫为难大家了。不过今日众位妹妹前来，本宫还尚未知晓众位妹妹的名字，不知可否赐教？”
“娘娘真是客气了，我姓尚名黛林，今年二十一岁。”左手边首位的女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让柳伊也细细打量了一番。
早就听闻尚家在驭龙国银号过百，分布全国各地，而尚家的大女儿知书达礼、有勇有谋，看来确实不假。
“尚妹妹有礼了。”柳伊朝着尚黛林点点头，“早对尚家有所耳闻，尚妹妹果然不失大家风范，让本宫很是欣赏。”
“是娘娘的风范让黛林由衷钦佩才是，黛林还有许多欠缺的地方，还望娘娘多多指导了。”尚黛林说话滴水不漏，显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柳伊这时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首位的那名女子，面带微笑地示意。
“娘娘风采照人，小女复姓皇甫，名霞飘，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皇甫氏族是经商的，经常来往于驭龙、瓦剌和仙域之间。虽说世人皆分成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可皇甫氏族却算得上时深得民心，地位也并不如同普通商人那般下溅。对比起来，柳伊心中对皇甫霞飘的好感更甚。尚黛林或许是仗着自家有百家银号的关系自称是我，虽无不妥却缺少了那么几分自谦的味道。而皇甫霞飘却自称小女，谦逊的模样委实讨人喜欢。
“皇甫妹妹真是谦逊，本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柳伊含笑说道，“本宫这儿有些小玩意儿，待会儿子可以分给众姐妹拿回去把玩把玩，也算得上是本宫的一番心意。”
“那小女就替众位妹妹多谢娘娘了。” 皇甫霞飘向着柳伊福身，依旧是那副谦逊的样子。
柳伊明白，这谦逊的外表并不能说明什么。只不过，皇甫霞飘似乎是比较得人心一些，至少现在如此。
十几位才人纷纷介绍自己，有些是曾沦落风尘的清倌儿，有些则是大家名门之后，有些则是如同西门楹那般父母亲砸锅卖铁般的将女儿送进宫来只为求得荣华富贵。
而昨日那位误闯柳伊浴池的女子，果真家世比其他女子逊色许多。想着她昨日那副慌张而不知所措的模样，真让觉得眼前的符韵就是当年的西门楹一般。
遥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西门楹的时候，那抹纯真无邪的笑容应该是最打动人心的吧。只可惜，那抹纯真早已随着风、随着后宫的磨砺而渐渐逝去了。最终，只落得花落人亡，独守冷宫的下场。
而就算被关在冷宫，后悔得心如刀割，却始终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抹纯真了。在西门楹的脸上，只剩下了落寞以及悲伤。
或许，在后宫之中失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