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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是早日准备皇上的后事,迎太子登基罢!”司徒芸香转身,淡淡地说着。
如此风轻云淡地站在门外,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下。
“他,他临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柳伊颤抖地扶着门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
这个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如今他死了,一切的仇恨,都随风而去了。
“我听到了。”司徒芸香依旧是淡淡地说着,却有了哽咽,“我听到了……”
“符韵是怎么回事?”柳伊颤抖地指着还在宫内狂笑不止的符韵,“是你送她来的?”
“不,符韵是元访枫安排进宫的。”司徒芸香将眼中的泪水抹去,“符韵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元访枫才进的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宇文政的落水,你还记得么?那是元访枫做的。符韵,是元访枫安插在后宫的一枚棋子。”
“不,访枫怎么会,怎么会害政儿?!”柳伊似是被雷劈到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可能!”
“当年你有了宇文轩的孩子,元访枫心中不快。”司徒芸香走到柳伊的身边,紧紧抱住了柳伊,“他多次想要除去你腹中的胎儿,为的就是日后能带你离宫。可惜你很谨慎,宇文政也命大,竟然活了下来。当时元访枫一心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带你离宫,和你共度余生。宇文政也因此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后来这刺,你却亲手拔除了呢。”
柳伊在司徒芸香的怀中颤抖着,“我从没想过,访枫会是这样。”
“符韵深爱的元访枫,自然愿意为他卖命,也自然愿意用命替他报仇。”司徒芸香似是没听到柳伊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如今,你就是太后了。还记得当年初次见面,你说过会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让你坐上凤座。如今,该是完成第二个条件的时候了。”
思绪猛然拉回到与司徒芸香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司徒芸香并没有提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柳伊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震撼,“若是皇位,我不能满足你。”
“呵呵。”司徒芸香笑了笑,“这个自然是妹妹的。姐姐只要妹妹做到之前的承诺便好,找到太妃,就这一点。”
“找到太妃,你们就让太子登基,交出访枫的尸体?”柳伊怀疑道,“若是如此,我自会答应。”
“找到太妃,访枫和皇位,都是你的。”司徒芸香松开了紧抱着柳伊的双手,“去找太妃罢。主子,已经去栖凤宫了。只怕娴太后如今,也是升天了。”
一日之间,竟是两位驭龙国的顶天梁柱双双驾崩。
柳伊闻言起身,先是让段景宏去凤宁宫好好照顾太子和公主,千万不能出意外。又命人将符韵压下去,择日以谋逆罪行刑。自己则是命人抬轿前往栖凤宫,寻找太妃。
待柳伊走后,司徒芸香看着空落落地帝宇宫,默默地走到了宇文轩的身边。
伸手抚上宇文轩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眼,“轩,安息罢。”
这一刻,司徒芸香终于流泪了。
到了栖凤宫之时,柳伊只见里外三层的侍卫把守。
那些侍卫见是柳伊倒也不拦,任由柳伊自由出入。
大殿内,娴太后正与宇文清对峙着。
“想不到你这孽种竟还能活着回来。”娴太后斜躺在座上,“可惜哀家如今已经不能够赶你出去了。”
“娴太后,可以交出我的母妃了罢。”宇文清恶狠狠地瞪着娴太后,“不论是生是死,我都要见到我的母妃。”
“你的母妃?”娴太后嗤之以鼻,“只怕你今生今世也找不到她。”
就在这时,柳伊走了进来。
殿内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柳伊小步走着,密室内的那些景象又重新浮现在了柳伊的脑中。
“娴太后或许忘记了本宫。”柳伊壮着胆子,“本宫去过那间密室,想来娴太后应当还有记性?”
“柳伊?”娴太后微眯起双眼,死死地看着柳伊,“想不到你还有命进来。皇儿果然是太宠你了,竟让你如此胡作非为。你就不怕此事让皇儿知道,会废了你么?”
“多谢娴太后忧虑。不过……”柳伊话锋一转,“你口中的皇儿,已经驾崩了。”
娴太后闻言一惊,复又冷笑起来,“柳伊,你果然狠毒!”
“还请娴太后交出太妃。”柳伊走到了娴太后的身前,恭敬地行礼。
殿内唯有娴太后一人,其他宫人早已被宇文清不知弄到哪里去了。宇文清又派了那么多侍卫包围栖凤宫,娴太后怕是插翅也难飞。
“哀家又岂会受你们威胁!”娴太后大笑起来,“你不过只是去过而已,又岂知是怎么进去的?哀家就是要让你们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些下|贱的人,哈哈哈!”笑罢,竟垂下了头。
宇文清一惊,忙上前抬起娴太后的头,之间血涓涓从口中流出。宇文清略一用力,娴太后张口,从口中竟掉落了半截舌头下来。
娴太后,竟然咬舌自尽了。
“怎么办?”宇文清皱眉看向柳伊,“你还记得怎么进去么?”
当时柳伊是被打晕了带进去的,自然不知道确切的入口。不过,柳伊可以一试。柳伊在那密室中也见过青金瑞兽雕金凤椅,这是太后独有的凤椅,世上仅此一座。而眼下大殿中,太后所躺的,便是这青金瑞兽雕金凤椅。
柳伊摸索了下椅身,并无异样。随即将目光注视到了椅背上的雕金凤上。
伸手重重摁下了金凤的眼睛,凤椅竟是旋转了半圈,露出了一个入口。不过入口极小,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宇文清略探了探,便拿着火把弯腰走了进去。
柳伊回忆起当时被困在密室中的一幕幕,心中作呕,断然不敢进去,只能在外头焦急地等宇文清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密室内阵阵恶臭传来,让柳伊禁不住干呕起来。宇文清也抱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爬了出来。
宇文清怀中的,正是柳伊当年所见被娴太后虐待后关在密室里的太妃,也就是宇文清的亲生母亲。
望着怀中的母亲呜咽有声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宇文清纵然是在外吃尽苦头也不曾流泪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是的,哭了。
多少年了,母亲为了自己逃脱追杀,牺牲了一切。
宇文清在外过着隐秘王爷的生活,而太妃则在宫内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这一切让宇文清都心酸起来,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带着母妃一起离开这个见不得人、肮脏的皇宫。
“太妃既然已经找到,还望王爷能遵守承诺。”柳伊上前,忍着心中的恶心,坚定道。
“本王自然言而有信。”宇文清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太妃,起身离开,再不理柳伊半句。
柳伊见宇文清做出承诺,也不再追着去。打量了这栖凤宫半晌,对着身边的侍卫道,“一把火,把这一切肮脏的东西,全都烧掉罢。”
“是。”一旁的侍卫不敢违命,忙派人着手去做。
待柳伊再次坐在轿上,起驾回凤宁宫时,身后的熊熊大火吞噬了栖凤宫。正如当年那场吞噬了章府的大火一般,那么热烈,那么耀眼。
一切,尘埃落定。
太子宇文辰翔更名为宇文政,于一个月后登基。宇文轩葬入皇陵,谥号情。也许,这是对一个痴恋一生的男人最好的谥号。
司徒芸香也遵守承诺迁葬了元访枫,柳伊也封了宇文清为摄政亲王,统理朝中一切事务。
至此,一切的爱恨情仇、恩怨痴恋,都已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