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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俩家伙撒丫子往这边跑的样子，叶菲却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她有些害怕，就这样突然的害怕未来，她生怕哪一天这样的日子不复存在，自己又要带上满身的盔甲出去面对这个世界，虽然现在也是这样，但至少在绝望的时候还能有人念想说“一定会有人来救我”。
“鸡翅我的！”猴子拽过建刚咬了一口的鸡翅，完全塞进嘴里，完全无视建刚妹妹愤怒的眼神，含着鸡翅满嘴流油的指着外头的一座水塔：“等会，我跟叶菲去那上头，小撒比留在这里。”
“为什么啊！”建刚妹妹立刻拒绝道：“我不干。”
“瘪哔哔。”猴子踹了她屁股一脚：“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孤男寡女的，万一你对我家小宝贝图谋不轨怎么办？卧槽，万一出什么事，我就吃大亏了。”建刚用力的甩着头发：“不同意不同意。”
“由不得你不同意，就这么安排。要不她留你这也行，我也省的再带上这个包袱。”
“卧槽？”建刚也反应过来了：“晚上有事？”
“八成。”猴子晃着手指头：“今天晚上大概会有一场大乱斗，水塔比较结实。”
这个地方离开泉州大概有两百公里，四周围层层叠叠的都是山，他们找到的这个地方大概是以前某个军属工厂之类的地方，后来部队搬走了，这里自然也荒废了下来。再加上这地方偏僻的当乱葬岗都嫌偏，所以屋子被保留了下来。
地方不算小，倒是没水没电，天一黑一点人气儿都没有，说实在的确实有点可怕。再加上今晚这里八成得血流成河了。虽然没把计划告诉建刚她们，但相应的部署还是需要的，不然如果真让叶菲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建刚非得跳反不可。
“你一个人怕不怕？”叶菲靠在建刚身边：“如果怕，我就留下来陪你。”
“你傻啊？不行不行，你跟这个家伙去水塔躲起来。”建刚妹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是蠢：“我没事的啦，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你跟这家伙躲好就行，千万别出来。”
猴子大致也摸清楚了，他们就算定位也没办法定位自己和叶菲这样的普通人。但建刚的话，他们隔着几百米都能清晰的感知到，毕竟小红也说了，四级算是个不低的等级，想要定位这么庞大的能量源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部署完毕，再随便吃了些东西，猴子就带着叶菲艰难的爬上了那个高达四十米的破旧水塔。
水塔已经很老了，看上头脱落的差不多的标语，应该是见证过太祖的**铁锤时代，光是爬上来都算是九死一生，钻进去更是费了老大的劲。
不过这种水塔虽然现在看来又笨又不实用，早就已经被那些先进的设备所取代。但那个年代建筑的务实和厚实的确让猴子吃了一大惊。
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说在解放战争时期蒋匪用水塔当碉堡，基本上除了围死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强攻手段，炮弹炸上去都只是一个白点点。
不过虽然防御很好，但里头的空气实在是不敢恭维，就跟有什么东西死在这里一样，还潮乎乎、湿漉漉，散发着那种陈年窨井的味道。
“你在哪？”
叶菲转头发现猴子不在她身边，她立刻变得有些慌张，水塔里巨大的空间让她的声音产生了回音，听上去蒙蒙的，非常虚幻，就跟做恶梦时经常听到的声音并无二致。
“怕个屁啊。”
听到猴子的声音，叶菲赶紧转过头，发现这个家伙正蹲在旁边用打火机引火，他背包里居然装满了各种捡来的干柴……
“你刚才在外头就是为了捡这个？”叶菲蹲在微弱的火苗旁，借着橘红色的光看着猴子：“你为什么能想的这么远？这么多？”
“小姑娘。”猴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叔叔虽然不少记忆都没了，可是本能还在啊。这叫晶体智力，又叫经验，你要学着点，以后说不定能救你一命，爸爸能救你一次两次，不可能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护着你，想跟着我走，未来的路还长，更可怕的事还等着你呢。”
“嗯……”
叶菲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从上初中开始，追她的异性就络绎不绝。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除了差点吃了刘涛的亏之外，其他人只要不硬来，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猴子却不一样，叶菲感觉这个男人身上从上到下都是迷，过去是迷、现在是迷、将来应该也是个迷。
可迷就迷吧，关键他不但强大而且聪明，在任何地方就没有他想不周全的事情。更关键，叶菲发现他看异性的眼神很奇怪。当然不是色眯眯，如果一个男人看异性的眼神色眯眯，那反而不奇怪了，求偶本能而已。可这个家伙看人的时候，眼神从来都不带着奇怪的色彩，哪怕是他摸着自己的胸在说话，更多的却是一种玩游戏时的不经意。明明自己给足了他机会，但他却始终浑然不觉，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方面的动态。
自己唯一的武器对她没有用处，叶菲其实打从内心里感觉挫败啊。可是又没办法，头一次碰到这种怪物，不说谈恋爱吧，当****总行吧，说不定炮着炮着就上位了……
“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猴子弹了一下叶菲的脑门：“警告你别对我打歪心思，你那什么破逼眼神。”
“我没有……”
“没有个屁。”猴子生好火，打开不远处的放水口：“这个口千万别关，不然二氧化碳憋死你。”
“知道了……你要去哪？”
“我要探出我娇嫩的小脑袋去看情况啊，万一建刚撑不住了，我也得去帮帮她。”
“不会的不会的……你知道么，建刚跳过炼钢炉。”
“卧槽？”猴子当场就愣了：“炼钢炉？”
“对，炼钢炉……直接跳进去了。”叶菲提到这事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当时我都哭的没人样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猴子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她不光只有修复？”
“然后她就在野外刷新了……”
野！外！刷！新！
虽然猴子粗俗无比又不解风情，但这个家伙却真的是一个博古通今还精通数理化生计算机的高手。可饶是他这样人的，别说见过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就连小说里都很少出现这样的角色。毕竟一个会野外刷新的人物，实在太难把握了好吗。
因为野外刷新已经不能用永垂不朽啊、长生不死之类的来形容了，哪怕是长生不老的人，在现实物质完全消失之后，也会彻底死亡。而野外刷新这代表的可是无中生有啊，这是什么？这是规则级的能力！
虽然只有四级，但建刚妹妹实打实的是规则级能力，也就是说除非有人能更改世界规则，否则这个会野外刷新的小笨蛋，除了自然老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消灭。就算把她关起来，她仍然会饿死，然后刷新在别的什么地方然后跑掉……
“看来，我捡到了一个宝贝疙瘩。”
“她有一次，把自己的手指头埋在鱼缸里，然后自己又去跳了炼钢炉……”
“等等，是什么样的炼钢厂能让她随便跳的？”
“谁能拦得住她？”
“也是……你说。”
“然后从那根手指上长出了一个建刚。真的，长出来的，我看着长出来的。”叶菲哭笑不得的说道：“她用了几百种方法去寻死，从来没有成功过。”
猴子听完，捏了捏额头，刚要发表评论时身子却突然直了起来，朝叶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来了。”
二十四、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
深山中的废弃工厂。
这种地方听上去很神秘，但其实一点都不稀有，神州大地到处都是这样的地方。因为是军方土地，当地政府也不能随意的收回转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片鬼蜮似的地方。
不过今天这里倒是有些热闹。
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不出所料正是中央特勤的人。张庭玮在废工厂外大概两公里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并命令所有人以防御模式戒备起来。
他没有特殊能力，但他有超乎常人的灵敏感觉，不同于猴子的具象化感知，他是真正意义上的预感。单纯的只有好或者不好、行或者不行。
当进入这片山区之后，他有一种出于本能的感觉今天要出事，这种感觉随着越接近目标物越是清晰和强烈。
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他却一无所知。
“已经确定人就在里面了，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坐在指挥车里开小会的各组组长其实也都挺懵逼，虽然这里资格最老的是最高级小队组长代号长枪的万世杰，但实际的指挥者却是那个嘴上没毛还因为娃娃脸特别显小的张庭玮。
对待万世杰他们不敢咋呼，可在面对张庭玮的时候他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几乎是指着鼻子质问。
“情况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超过六十个人！这是我们部门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行动，你说不对劲？”
“我已经请示总部了，请耐心等待。”
“总部？少拿总部压我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不去我去！”
这个a级小队的组长刚起身，张庭玮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头上：“许大哥，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小子，行啊。”他转过头用手握住张庭玮的手：“来啊，我就看看你敢不敢干掉我。”
“砰”
一声闷响在指挥车里响起，特殊的子弹掀翻了这个四级灵能者的头盖骨，红白之物溅了一地。张庭玮低头看了一眼仍然睁着眼睛里不可置信的许姓组长，朝他敬了个礼，用随身的手绢盖住了他的脸。
“刘大哥，你暂时接受许大哥的第三队。”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张庭玮在处置掉不听指挥的同事之后，继续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们继续等待总部的情报。”
夜越来越深沉，寒气渐渐升腾而起，山林间的雾气隔断了视线，超过一百米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过这时，张庭玮也得到了总部的回应，说让他们先静观其变，等待最后的命令。
而在总部中，他们的直属上级正在和一个老头坐在会客厅里下棋，看上去像是老友下棋，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你让我放弃追捕？老黄，我们四十年的交情，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这事，恕难从命。”
“我的老哥哥，我这不是来求情，我是在……”u组织实际指挥者黄老先生脸上全是无奈：“我是在为你好，你知道鱼龙，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认为你的人够他消耗？”
“够，足够了。你知道当年他出现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怎么去对付那个家伙，我培养一个他的克星。对，你见过，上次你来的时候给你倒茶的小子。”
“张……”
“张庭玮。”
黄老先生摇头道：“你太理想化，那个小子是个人才，但想对付鱼龙还早。你一辈子都没听过我的劝，这次听我一回。你手下的小伙子都是好样的，我手下的可都是怪物。”
“那我就听你一次咯？不过我一整个a级小组的损失嘛。”
“我赔！我都赔！”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对面的老哥哥这才满意的招了招手，一个干练的秘书随后走了进来。
“联系庭玮，任务取消。”
“明白。”
听到他下达了命令，黄老先生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点了点自己对面的老头：“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滑头。”
“我只是不想拆了你的筋骨皮。”
他话音未落，刚才那个秘书突然面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霎时间，他的脸色大变，一把推翻了棋盘：“去指挥室！”
“出什么事了？”
黄老先生人老成精，知道这八成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所以也不顾没人邀请，他起身也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
“信号联系被切断了。”
完了。黄老先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信号为什么被切断，他用屁股都能想的到，百分百是猴子要动手了，而他一旦出手，从来就没留情一说。
“有没有备用联系方式？”
“现在还不知道。”
跟着老哥哥进入指挥室，里头已经忙成了一团，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让他们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
“实施情况，上报。”
“十二条主线路，四十五条备用和预备线路全部被切断，卫星信号被随机接驳，有人干扰了我们的指挥系统，我们正在试着排除故障。”
“要多久！”
“初步估计，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听到这个消息，黄先生和他的老哥哥同时面色苍白的坐在了座椅上，两个老头看那样子就跟约好了一起犯癫痫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主动被切断通讯，这代表什么谁都知道，这说明自己的部队进入了敌人的埋伏圈！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没有了联络系统，其实就说明已经完蛋一半了。
而此时，张庭玮也发现了这一点，所有的联络方式都被切断，他皱着眉头看着身边万世杰：“您怎么看。”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任务不容有差错。加上你之前已经枪毙了一个组长，如果再错过任务或者任务失败，你能想到你自己的结果吗？”
张庭玮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不过大概二十秒之后，他豁然站起身：“留下两个组留守包围，其他人全体集合！”
随着他的调度，中央特勤的人快速的集中了起来，然后又快速的散开，以隐蔽模式慢慢靠向了废弃工厂。
可当他们接近的时候却发现，里头居然早已经变成了战场，地上陈列着不少尸体，还有一票人正在大生打死。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灵能者，中国外国的都有。
“什么情况？”张庭玮皱着眉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明。”
不管他们明不明了，既然大家都是灵能者，他们能看见人家了，人家也自然能看见他们了。
黑暗中，一块石头带着呼啸的罡风直直砸向了张庭玮的方向，但却被硬生生的悬停在半空并在下一刻被甩了回去，打在控制石块的人身上，直接把一个人砸成了摔炮，爆出了一地的血。
“谢谢您。”
张庭玮感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六级大神，刚才那一下如果正面命中的话，八成成摔炮的就会变成他。
“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我。”万世杰在黑暗中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识别标签贴在袖子上，他身后的数十个灵能者也齐刷刷的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无差别进攻，开始。”
荒凉的工厂仿佛变成了大炼钢铁时代的炼钢厂，巨响、火花溅射得到处都是，惨叫声、喊招声此起彼伏，血腥的味道、电离氧气的味道和恐惧混乱的味道，弥漫在黑夜中，让人不自觉颤抖。
“6级灵能者呐。”猴子坐在水塔的顶端，一只手搂着叶菲的腰，晃着脚丫子看着下头打成一团的混战：“看来正规军就是不一样哦？”
“你不怕？”
“怕？”猴子眉头一挑：“当然怕，不过他们恐怕更怕吧。”
（等会还要一章哈……然后大家要投票啊啊啊啊啊，我要上新书榜啊啊啊啊啊，这应该不困难的啊啊啊。）
二十五、一场血腥的夜战八方
什么叫糊涂仗？这如果不叫糊涂仗，那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糊涂仗了。建刚妹妹已经被人撕碎几十次了，但每次都会刷新在旁边继续拿着石头去砸人家脑袋，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至于那些或为名或为利或为任务的人，互相根本不认识，战场上也没工夫给他们去做自我介绍，用猴子的话来说，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但互相不认识，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差别攻击。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他们就算是不想弄死别人，可并不确定别人会不会弄死他啊。这就是黑暗森林法则，谁暴露谁就跪。
在这混乱的打战场西南方，月光微微从云层里探出来一晃而逝。有三个人静悄悄的在黑影中穿行，谁也没有、也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他们的目标，则是正在那组建筑物里正在鏖战的几个如同指路明灯一般的靶子。在这一场已经无法用视力来确定目标的夜战中，灵能波动散发出的气息，就像是草原上的腐尸一样吸引着躲在阴暗处的豺狗和秃鹰。
建筑物里的两队人，他们在之前同样没有任何交集，但见面之后根本不由得他们去解释，肆意的攻击就已经喷薄而出。在高度紧张且没有任何辨识的情况下，任何意外的情况都会造成擦枪走火。
常规灵能者之间的战斗是华丽而耀眼的，能量迸发出的光芒会像烟花一样绚烂，高热带来的赤红、极寒时的冰蓝、金属皮肤在地上摩擦出的火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就像是灯塔。
然后越是像烟花，消亡的速度也就越快，灵能者不是神，他们同样会受伤、会死亡，甚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并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
这样一来，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潜行者们就会像收割稻子似的把这些人的生命一网打尽。就好像建筑物里的战斗刚刚停息时，明显一方人取得了胜利，另一边则全军覆没，那三个阴影中的人却突然蹿了出来，以疾风一般的速度像她们发起了进攻。
刚打完一场大战，虽然还在戒备，但却无法保证巅峰战力了，在这样突然袭击之下，他们几乎瞬间就被人完成了一波团灭。
袭击他们的三人组轻巧的从被斩杀的人身上取得了一个手环似的东西之后，掂量了几下，其中一个人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可是u的宝贝，有价无市，在哥伦比亚的黑市能卖个好价钱。”
“不然我们为什么不远万里到这个鬼地方来？鱼龙什么的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他们得意的笑着，可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堕入黑暗时，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圈紫红色的光线。当他们发现时大惊失色，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光线快速分割，像用刀片割奶油一样把这三个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