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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个凶手就是你自己。”
“不,”对方开始竭思底里地狂叫起来,“那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绝没有杀人!”狂叫几句之后,对方再度冷静下来,直视杜青的眼睛,“杜警官,我需要提醒你,你现在的思维,全都是建立在你的一维思想空间,来做出判断的,也就是说,若然凶手就是你自己,就是你本人,你绝不可能得出正确的分析结论,你所做出的一切结论,都是虚假的,都是被时光分轴撕碎和扭曲了的,总有一天,在你自己的谜团破解之后,你才会意识到这一切的真相,意识到你所犯下的罪行,尽管那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就是在浑浑噩噩之中犯下了罪行,犯下了作为一个警官,所万万不能被饶恕的罪行!”
直到陈薇淇十分冷静地吼完,杜青才低下头沉思,思索着这一切的根源,与去向,最终,她点点头:“那好,暂且就按你所说,待我查清一切真相,再来与你理论。”
然而此时对方却冷不丁抛出一句话,令她再度一惊:“好啊,不过记着出去的时候,别踩着女尸!”
“你说什么?”杜青回转头。
“我是告诉你,现在别墅内被你爹地杜家豪害死的女尸共有两三具,别到时踩着了,还弄不清她们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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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又一个嫌疑者()
然而杜青却一步不回头,丝毫不理会陈薇淇的提醒。
在她的心内,爹地是最受她尊敬的,是她自小就形成的心灵保护墙,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爹地,当然也不会相信任何控告爹地的话。
比如说什么女尸。
比如说什么踩着了。
但是,那个困扰她心灵的噩梦,却在这个时刻,毫无征兆地到来。
然后她,竟然真的踩着了尸体!
她是从别墅的二层下楼时,下到一层与二层的阶梯口时,不小心跌了个跤,方才踩到地面的泥土的。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杜家别墅阶梯口,早已是一层又一层的废墟,一层又一层的泥土,尽管她十分小心不跌跤,却还是跌了一跤,虽然很快爬了起来,却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对,她的脚下有一丝松软的感觉,那种松软,不似泥土的松软,倒似来自人的。
我的老天。
此时她的心内开始炸了。
还果真有什么女尸?
到下一刻,她竟然从泥土的内面,发现了一只血淋淋的人腿,那上面,还挂着一圈鸽子的羽毛。
白鸽?
那迟迟不愿飞走的小白鸽?
此时杜青的心内,再度浮现之前去到四维度时空时,于别墅顶层出现的白鸽,以及那白鸽群,当时白鸽对于别墅一层的留恋与翘首,引起了杜青强烈的震撼,此时也不例外。
尽管那人腿血淋淋,凶兮兮,暗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血腥的谋杀,但杜青依旧淡定地抽出鸽羽上的纸条,因为凭直觉,她认为那上面一定有话。
有要告诉自己的话。
果然,将纸条反复地对准太阳的光线看,在太阳光的某一处射点,上面出现了这样的字迹:“记住,在某一个特殊维度的时空,就算某一个死去的人遇到杀死自己的嫌犯,一样可能无从记起,这是时空的游戏,千万勿试。”
这是何意?
杜青握着纸条立在那里,久久地思索着。
特殊维度的时空,她所去过的就只有那个四维度的电梯上升时空了,在那里,她遇到了莫倩倩,也遇到了爹地。
那么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莫倩倩?
爹地?
这纸条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当时莫倩倩虽然和爹地在一处,但她并不记得爹地曾经杀害过她?
见鬼!此时的杜青,又在心里怒骂自己!
杜青啊杜青,你怎会怀疑自己的爹地,是那可疑的杀人嫌犯?就凭这一句,就凭这莫须有的白鸽纸条,就轻易给爹地扣上了帽子?
这一刻杜青的心内,可谓是痛苦到了极点,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但眼前的一切,又是极有可能的,上帝啊上帝,你可能理解杜青,此时此刻的心情也?
要说杜青平日里是不信神的,但这一刻,她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样的哀呼。
于是,她在心内下了决心,要再上那个顶层去看看白鸽,去看看它,还会再给自己留下何样的讯息。
这一刻,她在为自己壮胆。
她知道再一次上去,决非那样容易。
但她知道,上去没有危险,只有下去才有。而终有一日,她会跟着许多的警署同事一道下去,解救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但这一次,解开爹地的所有疑团,只有自己一人上去,别无他法。
于是她再一次快步走到顶层,果真又看见一只灰色的鸽子,盘旋在顶层的窗台边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忽然忆起,莫倩倩生前,是最喜欢来到顶层饲弄这些鸽子的,莫非这一切,都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契合?
然后,她看到顶层的电梯数字,安然地显示着“4”,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记得上次来到时,电梯数字是显示“5”的,也就是说当时的电梯时空发生了紊乱,而此时没有。
但此时的她却期待有。
换句话说,她想要探寻某种真相。
就这样,她约莫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内,天空偶有飞鸟而过,并不是她所期盼的白鸽,甚至不是她所熟悉的鸟类,但她相信,白鸽迟早会出现的。
果然,在等到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一只全身羽毛雪白的小白鸽如约而至。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小白鸽,周身都是带电的,它那雪白羽毛此刻正在徐徐地放电,呈现红光,景象蔚为壮观。
忽然之间,杜青发现电梯门大开。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按电梯按钮,但电梯门却大开。
此时的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迈进电梯,但就在她犹豫时,白鸽却伸长了翅膀,在别墅的顶层盘旋。然后电梯门再度关闭,又再度大开。
再度关闭,又再度大开!
如此几回之后,杜青再无犹豫,双脚迈入了电梯!
此时的她,已然感觉不到电梯在运转,但她却能看得见电梯外面白鸽的身影,甚至能够看得见电梯四面墙内人的浮影
然而,令她异常焦躁不安的是,此时,她看到了两个男子的身影,正映现在电梯的墙面,影影卓卓,不甚真切,但她能够感觉到,他们在对话。
他们的对话不甚清晰,但杜青的耳朵却十分地灵敏。
“你真的杀死了那个女孩?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杀死了那个女孩,但你就是杀死了她!”
“不,我没有!”
杜青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电梯,正高速运转着,飞过自己曾经到过的那个四维度时空,这时,已经死去的莫倩倩,似乎就在那里看着自己,当然,还有那个天文潜望镜前的爹地,但杜青知道此时爹地不在那里,她就是有着如此的直觉!
n维度时空?
自己如今所处的,果真就是n维度的时空么?
不然,这该死的电梯,如何会折射之前自己在三维度时空所经历的所有往事,包括自己幼年时的跌跤,爹地的耳语,还有曾经到过的那个四维度时空的影像,都将它们,那样清晰准确地回放在眼前?
还有,这该死的n维度的时空,是否远比之前四维度的时空模糊,悠远,那么自己,是注定永远都回不去了么?
080 星际暗奸()
这一次的电梯运转,杜青足足感觉有几十万年,几十亿年之久。
反正,将人类现今所发现的最极限时间全部用上,恐怕也不足以表达她所经历的漫长时间。
这一次,她是反反复复睡去,又反反复复苏醒,做过三四个月前做足了的怪梦,又在一个又一个苏醒过来的现实中,不断地清醒思考,却依然找不到症结所在。
到她第n次睡去时,她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然不在。
然后,再一次醒来时,她感觉电梯门,终于迎来了打开的那一刻。
步出电梯门,她一抬眼,便看到了眼前的太空实验室。
的确,这堪称一间最特别的太空实验室,因为它腾云驾雾,直处宇宙轨道的最深处,甚至抬眼一看,便可以看到那深不可测的黑洞天体,而它的下面,竟然是空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仔细看去,这间实验室是用一尊桥体托起的,而实验室正建在这座浮空桥的桥中心,四面充满了密度远远低于空气的稀薄气体,保证了桥体的稳定。
这间实验室内一定有秘密,不然,也犯不着如此地保护,如此地巧心安排,此时的杜青,不由在心内暗念。
但是贸然闯进去,她也有些迟疑。
于是,她小心翼翼戴上事先准备好的白口罩,又将手枪揣在口袋里,才一步步小心地探入。
然后,在实验室最靠门边的一台电脑上,她发现了这样的一篇文档,文档的标题是:如何去除仙女座的威胁,如何预防最人心难测的地球奸贼?
是的,地球奸贼这四个字,赫然而入她的眼帘,令她陷入深深的思索。
的确,如今她面前赫然出现这样一间大的太空实验室,而且还用浮空桥托起,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这实验室的主人,应该是外星人,就算不是仙女座的人,也该是其它未知星系的人才对。
但此刻这样的文档标题,已经否定了她的想法。
对,如此看来,这文档的主人,也就是文档的创建者,明明确确就是属于地球人类,一个与仙女座人对峙的力量,一个暗中存在于太空的地球人实验室。
好厉害。
这是她所看到的第一个外太空地球人实验室,用浮空桥所托起,稳稳地悬浮在太空之上,而只要是明眼人都知,这样的悬浮太空实验室,在众多的普通太空实验室当中,也就是与那些建在宇宙飞船或者飞碟之中的太空实验室相比,有着大不可比的优势。
第一,它们能够随时发现太空的飞碟痕迹,气候变化,星际碟匪,星际盗贼,也包括那些不可预知的星际奸贼。
第二,这样的实验室,能够稳定吸收太空的隐性电磁波,故而其内的信号也较普通太空实验室更加稳定,更加可靠,颇有太空研究的大实力。
可是,她越看却越觉不大对劲。
因为在各电脑桌的鼠标旁边,她都发现了几抹不太显眼的口红印。
若是平日,她不会在意。
若没有发生莫倩倩一案,她不会在意。
她不是那种将外貌视为一切重中之重的女生,丝毫不把唇膏眼影这样的化妆品看得很重要,但此刻的她,却发现那些落在鼠标垫上的口红印,明显地似曾相识。
对,那就是曾经出现在她的爹地杜家豪洗手间内的那抹口红印的翻版,无论形状还是色泽都十分地像,绝对能够唤起人的记忆。
该死。
她在心内暗骂。
这里什么地方?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那该死的口红印?难道说莫倩倩那个不听话的女仔,还会跨越时空的界线,跑到这里来捣乱了?
平生第一次,杜青对莫倩倩用上了“不听话的女仔”这个称谓,而这,也并不是毫无缘由!
她相信她的预感,因为那众多电脑桌上的文档,似乎都被人动过,而通过点击鼠标找到的文档修改者,竟然是署名“谢倩”的人,她怀疑这“谢倩”,应该就是莫倩倩其人。
而这样的文档经过修改,再通过邮箱发出去,它的意义就不同了,首先,它会在决策上影响对方,其次,它也会打乱此方与对方的联络,起到意想不到的破坏作用,而这,也就是杜青将莫倩倩在心内骂为“不听话女仔”的原因,虽然她并不能十分地肯定,但也有个七**不离十。
忽然间,一个想法跃上她脑海。
难道说,这间太空实验室,就是爹地与人合作发掘的?或者说爹地的足迹,早就已经超出了时空的界线,来到了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太空角落,而自己对于这一切,都一直毫不知情,蒙在鼓里?
又或许,这间太空实验室的主人,只是爹地的另一个时空分体,或许说,爹地自己,也并不能完全主宰这样的时空三轴体状况,故而爹地,才会没有向自己说起过?
但不管如何说,这里都不同于以往,因为此时杜青已经清楚地看到,实验室内的气体元素正在减少,面临着完全归零的状况。
因为,这里是n维度的空间。
所有的维度在这里交错,所有的时空轴在这里打转,若然没有一根准确的指挥棒,这里终将一切归零,回归悠远与寥阔,不再是那个能够神秘存在下去的太空实验室。
就在气体元素已经减少到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快要趁近于零的时候,杜青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在走动。
是谁呢?
凭直觉,杜青感觉到自己可能不安全。
但此时的她,早已在心内怀疑,那个死去的莫倩倩,到底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女仔”,还是根本是一个星际暗奸,一个标准的地球奸,会对地球上的人类行不利了。
对,她不是曾经说过,她喜欢爹地而不能得到,一辈子都无法开心?
对,她不是曾经那样的喜爱那些鸽子么,或许只有那些鸽子,才能道出她内心的极度矛盾,与真实想法?
但就在杜青反复地思索时,那些走动的人的脚步,早已渐渐逼近。
这一刻,杜青竟然那样怕看见一个真实的莫倩倩,或者一个真实的爹地。
081 模拟凶杀案的试验()
“是谁?是谁在实验室里?给我放老实点,举起手来!”
听到这样的吼声,杜青知道自己暴露了,虽然她知道这里极可能是爹地的实验室,但如今一切还没有揭开,就算自己表明身份,也极可能不会有人信自己。
于是,她没有举起手,却举起了枪。
几枪子弹对射之下,她在一个又一个电脑桌前奔跑,躲避,希望自己,不是在与自己的爹地彼此对射。
然而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
也就是说,对方总共有四五个人,已经将所有的出口都封住。
这一刻,她甚至想到要向对方表明身份,表明自己是杜家豪的女儿,然而也就在这一刻,一颗冒火的子弹,早已擦过她的背脊,若然再偏一厘,她整个人,就已不复存在!
“我是杜家豪的女儿!”
然而她这一声大喊,却并未能阻止对方的枪弹,忽然之间她意识到,这四五个人之中并无爹地,而这四五人个多半应该是来自外星球的,他们根本无法听懂地球人的语言!
此时她才恍悟,为什么方才她所看到的文档,全部都有注解,也有译文了,原来爹地日夜与之打交道的这群人,早已不是使用的地球人语言,自己现在面临的,早已是绝顶的困境!
慌乱之中,杜青钻进了一台大电脑的主机内里,用那面时空洞穿镜抵挡,将它放在了主机的前方,同时停止了对射,以此隐藏自己的身影,以便不被对方发现。
对,在这个时候,这是拖延时间的唯一办法。
一,二,三……
就在杜青在心内默然数数,期望命运来个逆转,不再和她枪弹相见时,她感觉上面的天窗,猛然之间炸开了一个口子。
有救星了。
对,不管这来者善与不善,至少如此,这些扫射自己的四五个人,将不再有力量对付自己一方!
然而,那接连而来的一声唤,却令她十分地意外,与惊喜:“青青,是你?”
一个熟悉而又熟悉的西服背影出现在她面前,令她几乎失声。
“哥哥,你原来是哥哥?”
再然后,一个有三分熟悉,却有七分陌生的女孩身影亦出现在她面前,令她不自觉叫出了声:“小雪?”
“嘘——”
此时的二人不让她出声,只是握起她的手,将她轻轻一带,便带到了一艘停在天窗边口的太空飞行器上。
然后飞行器急速启动,只寥寥数秒钟,便飞离了原来的太空实验室。
直到飞行器在一间偌大的太空车厢站停下,杜凡才有机会开口对杜青说话:“青青,哥哥离开你这么久,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一旁的小雪也说:“是啊,杜凡哥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其实,杜凡哥哥并不是你的亲哥哥,他只是你爹地在九龙岛捡来的弃婴,一直当做亲生儿子抚养,但这些年以来,杜凡哥哥却一直对你一往情深,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
此时的杜青,不由大大地感叹:“是么?那么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都在一起?而且,还发明了这么一个大的太空车厢似的神奇物,真不简单啊。”
杜凡不自然地苦笑一声说:“是啊,小雪是很牛逼的,但是其间,我们还遭遇过一次太空陨石雹,掉进了一个只有方寸大的空间,但我们终究是活着出来了,救了自己一命。”说完又补上一句,“但是青青,在那个时候,哥哥心内最挂念的,始终都是你和爹地。”
听到杜凡说最后一句,一旁的小雪脸上有一丝黯然,与失落,但这个时候,杜青所想的显然不是这些,故而杜凡对她说起这些话时,说些这些深情对白时,她的眼睛,都一直直视着前方,想要了解这个偌大的太空车厢站的用途,和结构。
此时杜凡和小雪二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便将杜青拉到了那第四间车厢的正中央,让她坐下。
然后杜凡问她:“青青,我知道现在说别的,都不再重要,我只想问你,你如今,是否已经查出了三四个月前莫倩倩一案的真凶?”
的确,这,才是杜青所最要听的,于是她明确回答:“没有,但已经有了想法,哥哥,你是否会想得到原来爹地,竟然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么?”
“我想到了,”杜凡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爹地,却未必是在做一件坏事。”
“这个我认同,”杜青亦说得毫不犹豫,“但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