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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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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员外赶紧陪着笑连声说好。

    熊捕头很是尴尬,赶紧作揖打拱,连声说:“我错了,爵爷,对不住,我只是一时着急了。我看这小子愣头愣脑的,而且还直言不讳的说他想杀庞岩,因此想把他抓回去拷问一番,或许就有线索。小的太莽撞了,这个案子还是请爵爷您做主,您说了算,我全听您的。”

    说到这,转身对捕快挥挥手说:“把他放了,退下!一切听陆爵爷的,陆爵爷说抓再抓,反正这小子跑不了。”

    陆锦屏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回来,重新在软榻上坐下。熊捕头讪讪的站在旁边,弓着腰。

    陆锦屏瞧着牛犊子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

    牛犊子歪着脖子瞪着眼睛瞧着陆锦屏说:“你是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陆锦屏脸色一寒:“周员外的女婿被人害死了,有证人证明当晚你跟死者曾经发生过互殴,因此你有重大犯罪嫌疑。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可以好好的跟你说,你要跟我来横的,我就让熊捕头给你来狠的。你自己选!”

    牛犊子虽然有些愣头愣脑,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再说刚才差点就吃亏了,赶紧点点头说:“我愿意好好说话。”

    “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一遍,包括你打完架之后干了什么?一直到第二天,说清楚,有谁作证,——我警告你,你现在是重大犯罪嫌疑人,你可以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当然,前提是你真的清白,所以你要想好再回答。”

    牛犊子想了想说:“那天晚上我在酒坊喝酒,我喝得好好的,庞岩却拿眼睛瞪我,我气不过,就说:“你干吗拿眼睛瞪我?他瞪着我说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喜欢常寡妇,我就生气了,把酒泼在他的身上,他就起来要打我。常寡妇就拿棍子来把我们隔开,把我们撵出去,说要打就到外面去打。我们两就出来到外面。到了小巷子里,我趁他不注意,给了他腰杆一膝盖,他哎哟叫了一声,扑过来打我。他力气大,人又肥壮,我打了几拳打在他身上,一点事都没有。他却把我按在地上打,还掐我的脖子,问我服不服,我气都喘不过来了,只好点头。他这才起来,又狠狠踢了我两脚。然后骂骂咧咧的说,再看到我对常寡妇动手动脚的话,他就把我往死里打。我心想来这里的酒客哪个不跟常寡妇动手动脚?干嘛偏不让我动手动脚,他庞岩不也是跟常寡妇搂搂抱抱的嘛,我摸常寡妇,她自己都请愿,你管哪门子闲事,人家喜欢我……”

    “放你娘的臭屁!”常寡妇狠狠啐了一口,“牛犊子,你别他娘的往我身上泼脏水,你我啥时候他搂搂抱抱了,又啥时候让你摸我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摸老娘,我看你是皮子紧了,老娘给你用棍棒松松骨头!”

    牛犊子在熊捕头面前很横,可在常寡妇面前像只病猫,陪着笑脸说:“我心里就这么琢磨来着,我没说过你喜欢我。我一厢情愿行不行?我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还不行吗?”

    “你丫的放的什么臭屁?爵爷面前你放稳重点!”

    那牛犊子本来涎着脸说的,可是听到这话,偷眼瞧了一脸寒霜的陆锦屏,赶紧把嬉皮笑脸收了,又垂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再吭气。

    鲁锦萍看了看常寡妇,又瞧了瞧牛犊子说:“我明白了,你想必是喜欢上了常寡妇,而常寡妇又跟庞岩有些暧昧,你气不过,所以找他晦气,是也不是?”

    楞头青敢说敢做,抬头说:“没错,就是这样,我喜欢常姐,他庞岩偏偏从中作梗,没少在常姐面前说我的坏话。我一直忍着,那天他当着我的面,跟常姐搂搂抱抱的,当我是死人啊?我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常寡妇又羞又臊,指着牛犊子啐道:“你王八蛋说什么?好!老娘承认,老娘开门做酒坊,来喝酒的便是冲着老娘来的,在我这喝酒的哪一个不是摸一下搂一下的,这些老娘也都当自己死人认了,只是为了讨生活。就说你牛犊子,你不也在我身上揩油吗?谁也不说,偏偏你小心眼,非要找人家庞岩岔子,还有脸在这说,你丢不丢人?”

    牛犊子嘟哝了一声说:“我丢什么人,你当着那么多酒客,搂着那姓庞的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哭的,偏偏人家姓庞的不怎么搭理你,那不也丢人嘛……”

    常寡妇一张俏脸红得跟石榴似的,叉着腰,指着牛犊子说:“好好!牛犊子,你当真是反了,以后你再到我酒坊喝酒,老娘再让你碰一下,老娘就不是人!”

    牛犊子脸都白了,可怜巴巴说:“常姐,我错了,我胡说八道,你别在意。那姓庞的都已经死了,我犯不着再去妒忌他,你就当我刚才是放屁好了……”

    常寡妇气得丰满的胸脯不停起伏,扭头只是不理。

    陆锦屏笑了,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单独询问牛犊子,让常寡妇在一旁,就是想让他们做一个对质,以便更好的查清案情。果然便弄清楚了,他们三个之间有一种三角恋,牛犊子喜欢常寡妇,但是常寡妇似乎喜欢的是庞岩。

    陆锦屏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以后再说,现在,牛犊子,你接着往下说,你们打完架之后又做什么了?”

第38章 捡来的() 
牛犊子一说起这个事,一脸的沮丧:“我回去了,回到家,找了跌打酒擦了擦,然后就上床睡觉了,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我才听说庞岩死在常寡妇的酒坊了,我高兴得哈哈大笑,说老天有眼,这都是他的报应,可不是吗?这小子仗着他有一个有钱老丈人,不把人看在眼里,这是老天爷的报应……”

    陆锦屏冷笑:“你当着周员外就说这种话,我看你是不想在周家庄混了。”

    牛犊子顿时傻眼了,望向脸色铁青的周员外,他心直口快,心里想的话当当的说了出来,现在看见周员外铁青着脸盯着他,顿时后悔。周员外要整治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锦屏说:“你说你打完架回家睡觉,一直睡到天亮,有谁可以作证?”

    牛犊子嘟哝了一声:“我光棍一条,破屋一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有谁能给我作证呢?要是有个女人在家,我又何至于赚了几文钱便全都扔在常姐的酒坊呢。”

    “这就是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据?”

    “啥证据?”牛犊子反问了一句,的确他听不懂这个相对比较专业的词汇。

    陆锦屏说:“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你那天晚上没有返回到酒坊这里来杀庞岩,是不是这样?”

    “这个没有,不过我真的是在家睡觉,我没回到这来,我虽然恨他,但我真的没有杀他,我做梦都想掐死他,但那也是做梦而已。”

    他忽又想起旁边周员外就站着,自己这么说只怕周员外会更恨自己了。他真恨自己这张嘴,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下更麻烦了,偷眼看看周员外,果然跟降下了一层严霜一般,一双眼喷着火,恨不得过来掐死自己似的,不由打了个哆嗦,赶紧又低头。

    陆锦屏站起身,对熊捕头说:“我们去牛犊子家搜搜看,有没有什么赃物啥的,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转头对常寡妇说:“你也跟着去,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跟他对质。”

    常寡妇赶紧答应,把房门锁了,跟着陆锦屏他们来到了牛犊子的家。

    牛犊子的家在镇的边缘了,很简陋的一个土坯房子,没有院子,就一间房,打开房门进去,很简陋的家具,锅碗瓢盆也乱甩着,一看就是没有女主人的单身汉房间。在屋角堆着一袋稻谷,一个石头擂钵,用来舂米的,估计是吃一顿舂一顿。

    陆锦屏在他屋里四处检查,当他检查到屋角那张木床前时,他随手拿起了那个肮脏的枕头,提了起来。枕头下放着两条白色腰带,还有一条猩红色的裹胸。

    陆锦屏用两手的手指头,分别拈起那两条腰带和那一条猩红的裹胸的一端,慢慢提了起来,长长的腰带和裹胸垂在面前,很干净,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胭脂味道。一闻到这个味道,陆锦屏不由心中一动,想起了常寡妇闺房的味道,两者很是相似。转头对牛犊子说:“这是谁的?怎么来的?”

    牛犊子一张黑脸变成了猪肝色,讪讪的说:“是……,是我捡的。”

    “从哪里捡的?”

    “嗯,垃圾堆捡的,我看着挺新的,就拿回来了。”

    陆锦屏来到唐朝半年了,腰带他当然见过也用过,至于这女人的裹胸,他也见过叶青青用类似的宽布带裹胸,所以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便笑着对牛犊子说:“腰带倒也罢了,这条裹胸,你捡这东西做什么?你能用?”

    牛犊子讪讪说不出话。

    陆锦屏又说:“你在哪个垃圾堆捡到的?”

    “是,是在常姐的酒坊的垃圾堆捡到的,可能是她扔的吧,我见还挺干净,她不要,我就捡回来了。”

    陆锦屏仔细看了看那腰带和裹胸,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他拎着那裹胸走到院子里,对常寡妇说:“你来辨认一下,这腰带和裹胸是不是你的。”

    常寡妇瞧了一眼,哟的叫了一声,又是羞涩又是兴奋,不停的抛着媚眼说:“爵爷,你咋偷拿人家的腰带和裹胸,哎呀,爵爷你,你要是喜欢……”

    “这东西是在牛犊子枕头下面发现的。”陆锦屏打断了常寡妇的话,“他说是在你酒坊的垃圾堆捡到的,是你的吗?”

    常寡妇啊了一声,显得颇为失望。走上两步,仔细看了一眼,摇头说:“我看着像是,不过也不敢确定,因为上面有没有记号。”

    “牛犊子说在你酒坊的垃圾堆捡到的,酒坊来的有女人吗?”

    “这倒没有,到我酒坊来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就算有女人来帮着家里人沽酒,也是打了酒就走,不会留下喝酒的,更不会扔下这玩意儿。如果真是从我酒坊捡的,那或许是我的吧。”

    陆锦屏转身对周员外说:“你去找三个大号的,干净的纸袋子来,记住一定要干净,里面不许装过任何东西的。”

    周员外忙说:“行!我马上让人用纸做几个纸袋子给老爷您送来,保证是干净的。”

    周员外说着转身吩咐仆从赶紧去办。

    陆锦屏看见院子里有一条晾衣服的绳索,便将裹胸和两条腰带小心地搭在上面,对众人说:“谁也不许碰!”然后转身进屋继续检查。

    他在屋里各处详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其他异样的东西。

    这时,负责做纸袋的周家的仆从回来了,拿来几个新纸袋。陆锦屏小心地把晾衣绳上的裹胸取了下来,放进纸袋里,然后对旁边的熊捕头说:“以后,你要做若干个这样的纸袋,用来装物证。要做不同型号的,还要准备一些干净的瓷瓶,用来装一些液体或流质的证物,这是勘验现场需要用的,而且上面都贴上纸,写上提取的地点时间等内容,这些是破案必须的,记住了。”

    古代破案是不讲究这些规范的物证提取方式的,所以,熊捕头对陆锦屏的这个要求有些不大明白,但是,他还是忙不迭点头答应,说回去就办。

    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陆锦屏对熊捕头和周员外说:“派人去把刘老二叫来,把他带到常寡妇家,我有话要问他。”

    熊捕头赶紧又派捕快跟着周员外家仆从前往刘老二家,然后,陆锦屏跟熊捕头押解着牛犊子回到了常寡妇家酒坊。

    他们刚到酒坊,捕快和周员外的仆从就带着刘老二带来了。

    陆锦屏吩咐把牛犊子、常寡妇都带到外面去,相互隔开。然后,单独把刘老二叫进了酒坊。

    刘老二看见衙门捕快传唤他,便有些紧张。此刻到了酒坊之后,见到熊捕头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更是惊慌,不待刘捕头说话别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说:“小人刘老二拜见各位老爷。”

    陆锦屏说:“我们发现周员外家的女婿庞岩死于谋杀,不是醉酒死亡。我们正在调查这个案子,那天晚上你在现场,对吗?”

    刘老二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低着头说:“小人是在现场,可是,小人可没有杀他,再说他那么壮实,肥得像头大牯牛,我哪有力气杀他呀。”

    陆锦屏说:“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查清楚。你现在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从你来,一直到你离开发现尸体,整个经过详详细细说清楚。”

第39章 破绽() 
刘老二赶紧答应,想了想说:“那天我到地里忙活,忙得很晚,回到村里都已经是二更天了,又累又乏。因为我有一丘田离我们村挺远的,走一趟差不多要一个时辰,不打理又不行,所以每次去那打理庄稼,都要两头见星星。我回到家之后,匆匆的吃了饭,觉得身体很乏,便想喝点酒解解乏,于是,我就去常寡妇家酒坊。我来的时候酒坊已经没人了,就只剩下庞岩和常姐。庞岩那个时候已经喝得熏熏的了,眯着醉眼,看见我只是笑也不打招呼。常姐说我来得正好,她想搀扶庞岩回去,可是庞岩不愿意走,让我也劝劝他,夜深了该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忧。我劝了几句,庞岩却生气了,说我要么留下来喝酒要么滚蛋,我就不敢再劝他了。”

    陆锦屏说:“你们当时坐在什么地方?”

    “在酒坊靠窗那个位置,喝酒之后发热,透透气,那是庞岩最喜欢坐的地方。他人胖,最怕热,每次他都坐在那里。”

    陆锦屏瞧着他,说:“可是,刚刚常寡妇说了,他并没有坐在那儿,是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你们到底谁说得准?”

    熊捕头在一旁听了,不由愣了一下,瞧了一眼陆锦屏,心想刚才陆锦屏并没有问彭岩具体坐在什么位置这个问题,怎么陆锦屏此刻却说这样的话呢?

    他很快便知道答案了。因为刘老二明显愣了一下,挠挠头说:“我记得他是坐在那个位置的呀,难道我记错了?可能是那天我喝了好多杯有点醉了,可能记错了吧,他说的为准。”

    陆锦屏淡淡一笑:“你接着往下说,后来呢?”

    刘老二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们就一起喝酒,喝到大概四更的时候,庞岩已经醉得不行,呕吐。常姐拿了木盆打了清水来给他接呕吐的污秽。然后,我们俩就商量搀扶他回去,可是庞岩却死活摇头说不回去,今天他要睡在这,谁送他回去他就跟谁急。我说不行,常姐这从来不留酒客在这过夜的,好说不好听,还是赶紧回去,但是他却死活不肯。我就跟常姐说要不然就让她睡在这吧,咱们分开睡就行了,我可以替她作证。常姐没办法,只好同意。于是我们两个搀扶他进了里屋躺在床上,然后,常姐睡酒窖,我在大厅里睡。我留下来免得别人说她闲话。后来……”

    “先等等!”陆锦屏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搀扶他进屋的时候有没有给他脱裤子?”

    刘老二愣了一下,说:“没有脱,怎么可能呢?常姐能够把他留下来在这过夜,就已经是很勉为其难了,怎么还可能让他脱了衣服裤子躺自己床上,那要是被人看见,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所以,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这是你猜测的还是你看到了?”陆锦屏冷笑瞧着他,话语里带有几分促狭的味道。

    刘老二有些惶恐,说:“是,是我看见的。当然是我看见的!我没见到常姐给她脱裤子,当然我也没有,我刚才只是说这个道理。常姐是不会这么做的。呵呵。”

    陆锦屏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可是,你的常姐,也就是常寡妇,说了,那天晚上庞岩的裤子被呕吐物弄脏了,所以,她给他脱下来,把脏的地方洗了洗。晾干准备第二天给他穿的,后来发现他死了,才赶紧给他又穿上。这有作何解释?”

    熊捕头一听这话又愣了一下,先前这个问题陆锦屏倒是问过常寡妇。可是常寡妇明确说了,并没有脱他的裤子,可是陆锦屏却编造了这个事实说常寡妇说过脱了他裤子。但是有了前面的经历,他很快明白陆锦屏在试探刘老二,因此他这一次克制住了没有扭头去看陆锦屏,依旧不动声色瞧着刘老二的脸,还多了几分配合嘲弄的神情。

    “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刘老二显得很不安。

    “你是真记不得,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呀,那天晚上我就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陆锦屏冷笑,淡淡的语气说:“那好,那你接着说,后来呢?”

    “我在大厅里睡,睡到快天亮的时候,我觉得要是等天亮了才跟庞岩走出去,万一被人看见,可是有人会在后面嚼舌头的。村里的人就盯着她呢,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能给常姐惹麻烦。因此,我就想着趁天还没有亮,赶紧搀扶庞岩出去送他回家。我进了常姐里屋,便看见庞岩趴在床头的地上一动不动,把我吓了一跳,一摸没气了,我吓坏了,赶紧跑去就叫来了常姐。常姐说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醉死了。赶紧去找郎中,去告诉周员外。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你当时看见尸体是怎么样的?你进来指给我看。”

    刘老二跟着陆锦屏走到里屋,一边比划一边说:“就在这,就这么趴着的。”说着,匍匐在地比了一个大致的动作,示意当时庞岩就是这样趴在地上的。

    陆锦屏嘿嘿冷笑说:“不对!刚才常寡妇说,尸体不在这个位置,而在那边,靠窗的地面,是仰面朝天躺着的,不是趴着的,这又作何解释?”

    熊捕头心里咯噔一下,对陆锦屏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因为刚才常寡妇描述的的确跟刘老二说的一样,就是这样趴在床前面的,这一点跟后来的周员外所说也是吻合的,为什么陆爵爷非要谎称在那边呢?用意有些不明白。

    这一次,刘老二立刻反驳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尸体就这样趴着,绝对没有动过。常姐说她也没有动过,怎么可能躺在那边面朝天呢?”

    “常姐说她没有动过?”陆锦屏禁不住冷笑,“也这就是说,在你发现尸体之前,常姐已经发现尸体了,而你刚才不是说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吗?”

    刘老二有些慌张:“我……我意思是,谁也没动过,我们俩都没动过尸体,一直到周员外来,尸体就那个样子,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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