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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屏摇摇头,说:“我奇怪的不是这个事,而是,他说的那一斧子砍在他额头上,他说刀子当时卡在了死者额头拔不出来,但是。这一点跟尸体检验情况是不吻合的。”
陆锦屏拿过几案上放着的卷轴,翻开其中一页,是尸检报告,指着上面一行字说:“仵作对尸体进行检验后填写的尸格上记载了他头部的这处伤。从记载来看,的确造成线性骨折,但是,伤口的深度只有半寸,而收缴的斧头,很大很沉。这样的斧头,这样的深度砍人的额头,的确有可能夹住斧刃,但是,这屠夫是杀牛杀猪的,从先前他母亲在刑场上所说的经历,他年少时跟随父亲杀牛,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父亲还感慨说后继有人,可见他以少年的身体便已经得到父亲的赞许,他的力气的确是很惊人的,以他如此强大的力量,怎么会一柄陷入头骨不深的刀斧都拔不出来呢?要是这都拔不出来,那,他砍牛骨头、猪骨头又怎么呢?那还不得都卡在骨头上拔不下来吗?”
云子伸出纤纤素手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物证盒里的那把斧子,点头说:“的确如此,这附子非常沉重,光是本身的重量,砍在人的头骨即深度半寸,并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拔出来,对于屠夫来说怎么会拔不出来呢?当真让人费解。”
陆锦屏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石景生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人砍死,伤心欲绝之下,可能对某些事情会有夸大和无意识的扭曲,这是自然现象,比较常见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并没有看到屠夫用一把斧头砍开死者额头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想象描绘出来的情景,与现实其实不符,这个细节跟尸检不一致,并不能推翻整个证言的真实性。”
这时,侍从禀报说已经准备妥当。当下陆锦屏带着云子出来,陆锦屏乘车,云子骑马,石景生跟着熊捕头步行,前呼后拥的出了衙门,直奔凶犯屈屠夫的家。
同州的司法爵爷法场上叫停行刑,这件事已经在同州家喻户晓,所以有不少百姓围拢在衙门外面等着看热闹。见到陆锦屏果然带着人大队小队的人出来前往查案,便热闹轰轰的跟在后面,但是到了小巷的时候,陆锦屏命令侍从将所有看热闹的人驱散,不许在附近逗留,影响衙门查案。于是这些看热闹的百姓远远瞧一会儿瞧不到什么,各自散了。
陆锦屏和云子带着石景生来到了屈屠夫家院子门口,因为屈屠夫之前是一个人单身住在这儿,他的母亲在农村乡下,而此刻他被抓了之后,这房子便封存起来,现在门上的封条都还没有撕掉,陆锦屏也并不打算进去调查,而是在门口。他把石景生叫过来说:“当时怎么个情况?你比划一遍,尽可能准确。”
于是石景生便连比划带说,先说自己躲藏的位子,然后说看到父亲如何被一斧子砍中额头,一刀捅入太阳穴,倒在门口的位置。然后比划着说自己是如何把父亲背回家的,他一路沿着胡同一直到他们家门口,陆锦屏和带着云子以及熊捕头的人跟着后面跟着,果然是一条小巷,比较隐蔽,一直到他们家,两家相隔有数百步。
到了石景生家门口,看见老老小小好些人在门口披麻戴孝地望着,见到官老爷过来,赶紧躬身施礼,垂手而立,虽然想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敢问的出来。
熊捕头根据陆锦屏的交代,带着人跟着石景生去将那天晚上叫来救治他父亲的郎中叫来询问。郎中说他来的时候,石景生的父亲额头中了一斧子,太阳穴被人捅了一刀。这两处都是致命伤,每一处都可以导致死者当场死亡,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父亲当时没有倒下。
陆锦屏问郎中说:“你当时看见身上除了额头和太阳穴这两处伤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伤痕?”
郎中想了想说:“额头上有几道划伤,就在斧子砍伤的伤口附近。”
这个可是衙门仵作在尸格上没有记载的,陆锦屏不由心中一动,说:“你仔细想想,大概具体在哪个位置?比划一下我看看。”
郎中便指着自己的额头,示意当时那斧子砍伤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指出几处划伤所处的位置。
陆锦屏望向一旁的石景生说:“你父亲在之前额头受过伤吗?是否被人用刀划伤过?”
石景生想了想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是不是郎中看错了?”
郎中一听这话,板着脸说:“我堂堂郎中会把这件事看错吗?笑话,我给人看病已经三十多年,有没有伤都看不出来吗?”
的确,如果用这么粗浅的伤势是否存在来怀疑一个郎中是否看错?那简直是对郎中的侮辱,难怪郎中如此生气。
石景生都问郎中说:“我也就这么随口说说,犯不着这么着急吧!”
陆锦屏对石景生说:“我有话要询问你们家人,你借一间房间给我,我要单独一个个询问,其他的没有问到前都在院子里等,相互之间不许讲话交谈。石景生忙答应,把全家人都召集到院子等着,在捕快的监视之下,一个个进屋接受陆锦屏的讯问。
陆锦屏讯问的中心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当天晚上的事情。
经过他们从各自的角度进行了阐述,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矛盾和令人生疑的地方,总的来说这些人只听到了石景生的哭泣和呼救声。他们赶到了石景生的房间,发现他的父亲全身是血躺在地上,便赶紧问怎么回事?石景生这才说出事情经过,说是他的父亲被屠夫杀了,他将人背了回来,赶紧去叫郎中看看还有没有救。
石景生家人所说的情况能相守相互吻合,证明当时的确是这么回事。
陆锦屏询问完毕,取出了自己制的棉签,提取了石景生的口腔内黏膜拭子,准备做下一步检验用。
随后,陆锦屏便带着人离开了石景生家。
回去路上,云子问他查出什么端倪没有?陆锦屏压低声音说:“晚上,我还要来调查,你陪我来吧。”
陆锦屏竟然主动邀请自己陪她一起去查案,云子不由得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第130章 雪下面的血()
终于等到了天黑,云子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陆锦屏的宅院。很快门就开了,陆锦屏带着叶青青出现在了门后,叶青青手里提着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云子看见叶青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原以为陆锦屏只是带她一个人去查案,没想到还有这位俏丫头。这个俏丫头一直不是很待见她,两人关系有些僵。
叶青青似乎已经知道云子要跟着去,所以看到云子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仿佛云子根本就不存在。
飘着的漫天大雪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停了。到了晚上,竟然还有一轮新月出现在了天空。天空放晴了,加上月光的反射,能够大致看清楚四周近处的情况。
陆锦屏已经吩咐备了马车,当下和叶青青两个人上马车,云子骑马跟在马车旁,闷闷不乐的来到了屈屠夫家院门外。
陆锦屏从马车上拿下了两把铁锹一把大扫帚,对二女说:“你们帮我把门口的积雪扫开。”
云子没想到陆锦屏叫她来并不是要去破案,而是让她帮忙扫雪,不由得更是郁闷。看见叶青青一句话没说,拿着铁铲开始铲雪,便也只好跟着拿起铁锹铲雪。
表层的雪比较蓬松,可是下面的雪已经被来往行人踩得很结实,变成了冰。需要费些功夫才能铲开。叶青青和云子都身有武功,很快就将地上的冰雪挖开了,陆锦屏拿着大扫帚将剩下的碎雪扫干净后,露出了下面的夯实的路面。
陆锦屏对云子和叶青青说:“你们俩把马车赶到巷口那边等我。”
云子撅着嘴说:“你不是让我跟你一起查案吗?干嘛要支开我?”
“因为我要做法查案,我做法事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任何人,所以,你们在那边等我。”
巷口被房屋挡住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的。云子还要再说,叶青青已经牵着马车车往那边走了,似乎陆锦屏的命令她都要坚决执行,绝对不会讨价还价。云子见陆锦屏用询问的目光瞧着她,只好苦着脸,哼了一声。也跟着马车去了。
等她们两走了之后,四周安静下来,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人天黑之后是很少出门的,更何况刚刚下了雪,外面寒冷刺骨。
陆锦屏从法医勘察箱中取出荧光增强眼镜戴上,又取出紫外线激光物证探测仪开始在地面搜寻。
他要寻找的当然是血迹,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日晒雨淋,地面的鲜血已经被冲淡,但是,既然斧子砍开了额头,杀猪刀捅刺进入了太阳穴,把凶器拔出来,地上应该会有大量的血液。而古代的地面并不是水泥的,还是吸湿性能比较好的粘土夯实而成。所以。陆锦屏相信血液已经浸透到了地里面,不会被雨水轻易冲刷干净。紫外荧光探测仪对血液非常敏感。即使经过反复冲洗,仍然能够在紫外线照射下发出荧光。如果真的存在血液的话。
透过荧光增强眼镜,陆锦屏看见了在石景生所说的凶杀案发生的地方,果然存在一大片的血泊。
陆锦屏站在血泊前有些发呆,过了片刻,他才从勘察箱中取出一个小刀。挖了一小块泥土,将荧光下反射荧光显示血迹存在的泥土放在证物袋里面。
取了证之后,陆锦屏来到了巷口,一声不响上了马车,吩咐一声回去。
云子凑过来说:“这就走吗?你的法术有什么发现吗?”
陆锦屏说:“我还得回去琢磨琢磨。现在还不好说,先回去吧。”
云子有些着急说:“明天午时你必须作出决定是不是要继续行刑,你现在还不紧不慢的,时间可不等人。”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谨慎,先回去。”
云子见他心事重重的,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只好跟着他往回走。
到了分叉路口,云子的家在另一个方向,挥手跟陆锦屏告别。陆锦屏却仿佛陷入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手势,这让云子老大不高兴,撅着嘴勒着马在路边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
车厢里的叶青青见陆锦屏没有理睬云子的招呼,先前还嘴角带着微笑,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忍,便低声说:“她刚才跟你招呼你咋不理呢?爵爷?爵爷!”
连叫了两声,陆锦屏这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疑惑地瞧着她。叶青青只好又说了一遍。
这下陆锦屏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撩开车帘往回看,但是马车早已经拐过弯看不见了。歉意的说道:“我走神了,在想事情,她不会不高兴吧?”
云子道:“她当然不高兴,我看她刚才嘴巴都撅到鼻子上去了。她以为她是吐蕃的使臣就了不起吗?我们爵爷就不给她面子,她又能怎么样?”
陆锦屏苦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想事呢。”
“爵爷在想什么事?是不是那个案子的事?很棘手吗?”
陆锦屏点点头说:“卷宗里面并没有现场勘查的记录,我开始还以为这个案子是个假案,是石景生编造出来的,所以我让你们帮我把地扫开,我做法查看下面有没有人血,可是,经过初步检验,屈屠夫家院门口的地上的确有一大摊血。这种血你们是看不见的,只有我做法之后才能看得见。这就证明石景生没有说谎,在屈屠夫家门口的确发生了凶杀案。回去之后,我要做进一步检测确定我在现场提取到的泥土里的鲜血看看是不是死者的血。如果是,那个这个案子就没什么疑虑,明天恢复执行死刑,是我白操心了。”
叶青青说:“最好是这样,要不然,皇帝都核准的死刑案子,爵爷如果非要把它否决的话,只怕。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大理寺刑部那些官员更是心中怨恨你,为了这个案子得罪那么多人,尤其是得罪皇帝,那多不划算。”
“如果真是冤家错案,那必须纠正。不管是得罪谁,也不管谁别人怎么看我。人命关天,我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不敢纠正错案,眼睁睁看着别人受冤枉而断送了性命,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只不过,从目前来看,这案子我还找不到是冤假错案的任何证据,也就没有得罪这些人的可能。”
“那样再好不过了。”
陆锦屏再没往下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回到住处之后。陆锦屏进了卧室,叫叶青青在门口守候,任何人不许打扰。
陆锦屏对提取到的带血液的泥土进行了dna检测,检测结果很快显示在了液晶屏上,提示的确是人血。
接着陆锦屏又检测了石景生的dna,并将结果与泥土的血液进行比对,确认泥土的血液所属的人与石景生之间有亲子关系。也就是说,屈屠夫院门口那一大滩血的确是石景山的父亲的。
陆锦屏不由苦笑。这个结果说明他先前的推测是错误的,这个案子并没有存在冤屈。
陆锦屏收拾好东西。对叶青青说:“洗漱睡吧,明日继续行刑。”
叶青青很是高兴,赶紧答应,又问:“我是不是先跟衙门捕快说一声他们好警戒?上次行刑,那可是提前了一天准备法场的。到了明天会不会太晚了?”
陆锦屏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着急。明早上再布置都来得及,也就是拉一条警戒的问题。再说了,这个案子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冤案,但今晚我还想理一下。”
陆锦屏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躺在床上。却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到了半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
叶青青服侍陆锦屏洗漱,陆锦屏正在洗脸,负责内宅门房老婆子过来陪着笑说:“爵爷,前门门房进来通报说有人求见老爷,是个老太婆,说是死囚犯的母亲,您见不见?”
陆锦屏愣了一下,因为在法场上那老妇打了他儿子几个耳光,然后又抱着儿子哭。屈屠夫是个忤逆子,不孝顺母亲,所以,这老妇人对他怨恨,在他被衙门抓了之后,从来没有到衙门来探望过他,没想到在行刑前却出现了,现在,他要来见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陆锦屏来到前厅花厅,便看见那老妇弓着身站在廊下,却不在里面的座位上就坐,看见陆锦屏过来,当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陆锦屏赶紧上前双手将她搀扶起来,说:“老人家,千万不可如此,有话起来讲。”
老妇没有说话,已经是老泪纵横,哽咽着说:“我听他们说了爵爷非常善于破案,我儿子是冤枉的,他虽然对我不孝顺,可是我知道我儿子不会撒谎,他一定是冤枉的,求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儿子做主,把这件事查清楚。”,说罢,又要跪在地上磕头。
陆锦屏赶紧搀扶着他,不让他下跪,说:“老人家请到里面坐下说话,有什么话你尽管跟我说。”
陆锦屏把老太太让到屋里坐下,老太太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地哀求。
陆锦屏耐心的解释说:“老人家,你说你的儿子是被冤屈的,有没有什么证据?你知道,定罪是要讲证据的,要是你没有证据,这个案子你儿子承认杀了人,虽然他是在受到了拷打之后才承认的,可大唐刑法是认可这种证据的。他现在喊冤,但是他承认他杀人。又在他家里找到了刀子和斧子,跟死者伤口是吻合的,也证明是你儿子的斧子和杀猪刀。而且家门口也有血迹,还有直接目击证人,这个案子证据是很充分的,你要喊冤,必须要拿出同样充分的证据,才能否定先前的判决。你有这样的证据吗?”(。。)
第131章 难言之隐()
老妇人说:“我没有什么证据?我只知道我儿子肯定是被冤枉的。”
陆锦屏听老人家翻来覆去说的就这一句话,便说:“老人家,今天是圣旨下来的第二天,必须行刑了。你儿子杀了人,必须承受后果,所以你还是赶紧准备替他后料理后事吧。”
“他们说,我儿子逼死了春芽,想强暴她,春芽受辱想不通,上吊死了,这不可能,我儿子别说要强暴春芽了,就是春芽脱光了躺在床上,我儿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呢?”
老夫瞧着陆锦屏,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压低了声音说:“有件事我可以跟爵爷您说,为了给儿子申冤,但是,爵爷答应我不要说出去,因为这关系我儿子的脸面问题。”
陆锦屏点点头说:“放心吧,老人家,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多谢爵爷,有这么回事,可以证明我儿子根本不会强暴春芽。我儿子小时候被狗咬过,把他那话儿奇根咬掉掉了,蛋蛋还在,但是一根话儿都没有啦,所以,我儿子一直没有娶妻,因为他不是没钱,而是不愿意让人家闺女守活寡。他的心其实是善良的,这件事出了之后,我就带着儿子搬到了别的地方,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陆锦屏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居然有这样的事。
老妇又接着说:“我儿子不仅不能强暴春芽,他也不会强暴,因为,早先春芽跟他是一起长大的,他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后来,春芽要嫁给他。他却死活不干,春芽伤心之下才嫁给了石景生。为这件事,我儿子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吃一口饭,一直在哭,我都亲眼看见的,可是没法子。你说春芽那时候求着要嫁给我儿子。我儿子都没同意,会去强暴她吗?”
陆锦屏沉吟片刻,缓缓点点头说:“不会!这些事情你为什么这之前不告诉衙门?”
老妇摇头,说:“我儿子不孝顺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老逼着他成亲,说就算没有那话儿没办法圆房,找个女的照料照料他也是可以的,而且还可以抱养过一个孩子承继香火呀,他不干。我就跟他吵,吵来吵去他心烦,就抛下我一个人进城当了杀猪匠。我伤心绝望,便不再理他,十多年都没见面。其实他来找我,要接我进城,可我说过他不成亲,我就再不见他。他却宁可不见我。也不愿意成亲。唉!说起来他不孝顺也是我逼的。从这件事就可以知道儿子心底很善良的,他不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来。”
陆锦屏想了想。说:“你刚才说的只能证明你儿子没有逼奸春芽的可能,但是却不能证明他没有砍死石景生的父亲,这个关键问题没有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