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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问吧。”
陆锦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终于,马车到了春花楼前,这里已经被捕快和民壮重重包围了起来。当丫鬟撩起车帘,陆锦屏便抢先下了马车,伸手过去要牵凝眸的手。
凝眸大大方方将手腕放在了他的手宽大的手掌里,在他的牵引之下,一手提着裙裾,款款地下了马车。
陆锦屏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腕,凝视着她片刻,才说:“多谢姑娘。”
“你的酒醒了?”
“差不多醒了,姑娘的酒当真神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姑娘醒酒的办法着实让人惊讶。”
“人命关天,爵爷还是赶紧进去查案去吧。”
就在这时,随后赶来的云子、叶青青和熊捕头也到了门前,云子和叶青青动作最快,几个起伏便到了陆锦屏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陆锦屏依旧好端端站在那儿没有什么事情,这才舒了口气。
陆锦屏迈步往里走,门口的捕快赶紧左右分开,陆锦屏迈步进去。熊捕头追上来说:“爵爷,刚刚发现春花楼后院女子飘雪,死在屋里了,是吊死的。但是,是她自己上吊还是旁人将她吊死不得而知。因为,他们春花楼已经发生多起命案。所以马财主便派人到衙门报官了。”
陆锦屏点点头,加快了步伐,云子紧跟在他身后。
途中经过已经发疯的代秋的小院子,尽管代秋已经发疯,可是,这小院子还是归她住,并且,另外拨了两个老妈子伺候。走过院子旁,陆锦屏发现院子里悄无声息。甚至没有灯光。
陆锦屏知道代秋发疯之后害怕见到光亮,因此,白天都钻到床下,晚上蒙在被子里,也不许点灯。所以他的院子都是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声音。他听到声音都会发疯一样尖叫。
走到这,陆锦屏突然站住了,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云子一直紧跟在他身边。有些疑惑瞧着他,低声问:“怎么啦?”
陆锦屏望着高墙。呆了片刻,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云子的问题:“刚才,我跟凝眸在车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子听他吞吞吐吐的。便问:“什么不可能?你在车上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怎么样了啊?”
陆锦屏仿佛没听见,只是傻呆呆望着高墙。片刻,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可能的。这事以后再说。”,
陆锦屏他们来到飘雪所住的院子。
后院极大。三十个姑娘都有各自的院子,只不过根据他们地位高低不同院子大小也不一样。飘雪属于排名靠后的,宅院相对比较小,而且紧挨着其他人的院子,并没有单独一处,都没有什么花园之类的。
门口整个小院已经被捕快和民壮围了起来,严防其他人靠近。陆锦屏到之后,并不着急着进去,因为马财主和**惶恐地守在门口等他。
陆锦屏问:“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谁先发现的?”
马财主说:“是她的丫鬟,发现尸体之后,就跑来跟我说。说飘雪姑娘昨天晚上回到院子……”
陆锦屏说:“你不用说,把发现尸体的丫鬟叫来,我来问他。”
马财主赶紧侧身向不远处哆哆嗦嗦站在那儿的一个小丫鬟招手,叫她过来,那丫鬟脸上都是泪,十分害怕,全身都在发抖,尽管是酷热的夜晚。
陆锦屏四周看了看,只见瞧热闹的人都被远远的拦在了百余步之外,便问:“你把经过说一下,尽可能详细一些。”
那丫鬟答应了,说:“今天选花魁,去之前,黄奶奶就一直不停的说爵爷已经答应了,要选我们姑娘为花魁的,姑娘却是半喜半忧,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黄奶奶一直不停的给打包票,说爵爷已经亲口答应的,她都看见了的。爵爷何等样人,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放心好了,今晚的花魁赛我们姑娘一定能拿下花魁的,再不济至少进前三甲绝对没问题。”
“于是,姑娘便兴冲冲开始打扮,可是她打扮完,坐在那发呆,我就问:‘姑娘你怎么了?’她说不知道等会该表演什么才艺。’因为每个人只能展示一项本事,而她觉得自己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没有一样能明显占优,拿什么进行展示呢?”
“黄奶奶在一旁出主意,可是黄奶奶觉得我们姑娘什么都好,哪一样都比别人强,说来说去,一会让跳舞一会让唱歌一会让弹琴,一会儿又让画画,弄到最后,都快要上场了,还是没拿定主意。于是,我们姑娘就说对我说,让我帮她出个主意。”
“我说,男人对他们男人所不擅长的技能最感兴趣。琴棋书画男人也会,所以算不得女人的特长,而唱歌,女人虽然比男人有自己的特色,但是,也不是太稀罕的,跳舞才最有女人味。因为,男人很少跳舞,他们没有的才是最稀罕,既然拿不定主意,就选跳舞吧。”
“我们姑娘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选了一段舞蹈,是她最拿手的。然后上台去表演了,完了之后下台来,她有些沮丧,黄奶奶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在台上跳舞的整个过程中,都一直偷眼看爵爷来着,可是,爵爷却不怎么在意她,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喜欢的样子,她觉得没什么希望,而且,旁边那个天师似乎兴趣也不太大。她见过太多的男人,知道男人的目光和表情的含义。黄奶奶和我都安慰她,可是她还是摇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听到这儿,陆锦屏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飘雪姑娘是自杀,而自杀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不在意她,她当不了花魁一时想不开而寻短见,那岂不是自己之过吗?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朝她笑一笑,点点头。或许她就不会走上绝路,即便当不了花魁,安慰她几句,也不会自寻短见的。
可是,一个人如果心智如此脆弱,只因为当不上花魁就寻短见,那这样的人过了这个坎,只怕也过不了其他的坎,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丫鬟接着说道:“果然,等到所有比赛完了,爵爷和天师定了三甲,却没有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转身跑了,我着急赶紧追,黄奶奶也跟着。但是,她脚步不快,被甩到了后头。我跟着姑娘一路跑回住处,姑娘一直冲到她卧室里,把房门紧紧关着,也不让我进去。我就拍门,让姑娘开门,可是,她在屋里放声大哭,却没有开门。等到黄奶奶也气喘吁吁跑到屋里来的时候,我跟她说姑娘在哭,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黄奶奶坐在门口宽慰,让她不要担心,一边说,还一边骂天师和爵爷说话不算话。姑娘在屋里大声说,让我们不要在门口吵了,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都远远的走开。于是黄奶奶和我便不敢再说,退到院子里又不敢说话,生怕吵着姑娘。就这样等了好半天,黄奶奶越想越气,说不能就这样,她绝对不会让孙女平白受这种气的,她要去找爵爷理论,所以,她就气呼呼的拿了一个红漆马桶到毛厕舀了半桶的屎尿,提着出去了,我很害怕,本来想过来告诉爵爷的,可是又担心姑娘这边有事要叫我,心里也觉得爵爷身边那么多人应该不会让黄奶奶得逞的。”
“等了好半天,有人进来跟我说黄奶奶因为用粪水泼爵爷,没有泼到反倒把屎尿泼到了燃灯天师的身上。天师很生气,我们老爷下令让人把黄奶奶抓起来关在了小黑屋里,说要先饿她几天再说。我听了这话很担心,但是,我也不敢告诉姑娘,生怕姑娘听了更着急,她本来就很难过了。我到门口听见姑娘只是呜呜的在屋里哭,哭得很伤心,我也不敢劝,站在屋檐下的等着。后来,到了后半夜,姑娘哭声小了,最后就没了声音。我以为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也困得不行,便坐在廊下,靠着立柱打了个盹。再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挑着一担礼盒,到院子说是老爷派来犒赏各位姑娘的,姑娘今晚都辛苦啦,明儿个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来的人问我姑娘怎么样?听说她一直在哭,我说可能睡了,他们就说把门敲开,要当面告诉姑娘马老爷的话,不能让我们丫头转达。要不然少了话反而不好。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敲门。可是,姑娘一直没开门。”(。)
第207章 不翼而飞()
丫鬟接着说:“他们几个敲不开门,就说算了,姑娘先睡吧,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再来转达话,于是他们就走了。我就接着在走廊下靠着立柱坐着,这么一闹,我也没了瞌睡,呆呆的望着门,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因为刚才我拍门姑娘也没有开,也没有说话,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吭气的。想到这我越发的不安,上去从门缝往里瞧。但是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就从窗户缝隙往里看,挨个窗户都瞧过去,突然,我看见屋里有个白影挂在半空中,我吓了一跳,心里突突的。”
说到了这里,丫鬟的话语充满了恐惧,仿佛那惊恐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在了面前:“我从窗户缝辨别,可是看不真切,于是,我就用手指头把窗户捅了一个小眼,往里面瞧看,这一瞧之下,吓得我魂飞魄散,——我看见姑娘吊在半空中,脖子上挂着一根白绸,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我从身形来段判断应该就是姑娘。‘姑娘悬梁自尽了!’我惨叫着冲到门口使劲拍门。”
“门房听到我的喊叫,也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回事,然后也凑到窗户窟窿里往里看,便也吓坏了,于是,我们俩用力撞门,■但是撞不开。他就伸手把窗户纸扯烂,伸手进去把窗户打开,然后翻进去把门打开。我进去看,挂在横梁上的果然就是我们姑娘。我吓得全身发抖,说先把姑娘放下来。于是,我就抱着姑娘的腿使劲往上送,门房拿根凳子踩着上去要解那白绸,可是横梁高她够不着,就赶紧找了把剪刀把白绫剪断了。姑娘身子重。我托不住,一下摔在了地上,我觉得姑娘身上冰凉的,身体都已经僵硬。”
“我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哭着把姑娘的身体放在地上用力摇晃,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一点心跳都没有,我才知道姑娘已经死了。我非常害怕,问门房怎么办。门房就说她看着让我赶紧去叫老爷你们来,于是我就跑去叫人去了,老爷他们就跟着来了。点了灯查看,发现姑娘果然都死了。”
听到这,陆锦屏转头问马财主,当时进屋的有几个人。马财主说只有他跟前院的,还有他的两个丫鬟。陆锦屏吩咐熊捕头提取这几个人的指纹和鞋印。熊捕头跟随陆锦屏破案,这些基本的手续他已经知道了,分别依次提取。
陆锦屏提着一盏灯笼走进院子,这院子的确不大,穿过天井来到廊下,四处查看,并没有可疑痕迹,避开了进门的正门。从旁边小门进去,便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位可怜的姑娘飘雪,两眼微睁,舌头拖着半截,勃颈上一道明显的缢沟。
陆锦屏并不着急进行尸体检验,他提着灯笼先仔细检查了门窗。除了丫鬟所说的那个把扯烂的门窗之外,其他窗户都是关得好好的。上了门闩。屋里陈设整齐,并没有任何搏斗厮打的痕迹。他举着灯笼查看了房顶。房顶没有任何破损,横梁上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
在尸体上方,最下的横梁上,挂着半截白绸。仔细查看断口整齐,跟先前丫鬟所说用剪刀剪断是吻合的。查看踩踏的凳子,上面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脚印。陆锦屏提取了这个脚印。
接下来,他检验尸体脖颈上的勒痕,形状跟正常上吊是吻合的,8字向后不交,因为使用的是白绫,所以,勒痕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勒痕附近皮下出血却比较明显的,这说明是生前缢死,而不是死后悬尸。
陆锦屏检查尸体的体表,尸体面部肿胀。身体其他部位检查之后没有发现搏斗抵抗伤,也没有任何其他外伤。
接着,他吩咐外面的仆从拿来了一把梯子架在横梁上,爬上梯子检查了横梁,发现没有拖拽的痕迹,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往往会有把人吊上去的拖拉痕迹。从痕迹上也没有发现他杀的证据。
经过现场勘查和尸体体表检验,陆锦屏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尽管没有进行尸体解剖,他已经能够断定死者死于自杀。
陆锦屏出来,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马财主等人。
马财主说:“她为什么要死呢?不就是没当上三甲吗?真的那么重要?她都出来干什么这行当了,还这么在乎名声?既然在乎名声,又何必要来干这行当呢,真是让人费解。”
陆锦屏苦笑说:“人跟人不一样,我们能想得通的,他未必能想得通。有时,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一时想不通就死了,很多自杀的人,其实在旁人看来,理由都不足够让他去死,可他偏偏死了。就是因为在死者看来,让他去死的理由已经足够剥夺他活下去的兴趣。尽管这种感觉很可能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许熬过这个时间她就不会死,但是,没有人帮她熬过去,她自己由此走上不归路。”
马财主频频点头说:“爵爷分析得极是。”既然知道死者死于自杀,相比被人谋杀要稍好一些,但是,到底是出了命案,又死了一口人,只怕会被别人认为他春花楼太晦气,对他生意打击那是不可预料的。马财主愁眉苦脸,自己大半积蓄都投入其中,如果要是生意连续遭到如此沉重打击,那还谈什么赚钱呢?只怕弄得个血本无归呀!
陆锦屏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小姑娘飘雪的奶奶黄老太的身影,便问马财主:“黄奶奶呢?”
“已经把她关起来了,这种人不好好收拾,她是不知道好歹的。”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算了,把它放了吧,她也是为一心为她孙女这才找我们的麻烦,再者说了,她的孙女已经上吊死了,得有人来收拾料理后事。”
马财主赶紧连声答应马上吩咐仆从去把那黄老太放出来,让她料理她孙女的后事。
陆锦屏又发现燃灯天师也不在,便又问马财主。马财主说:“爵爷你们走了之后,天师就跟着霜桃姑娘去她屋里去了,先前发现飘雪姑娘吊死,我们也没敢去惊动天师,想必是喝酒醉了已经睡下了。”
陆锦屏不过随口问问,也懒得理睬,便通知熊捕头,捕快和民壮都可以撤了。这只是一起自杀案,不是故意杀人命案。熊捕头舒了口气,陆锦屏带着云子和叶青青返回家,先把云子送回了他的宅院,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老宅。
这一夜,陆锦屏做了不少奇怪的梦。一会儿梦到飘雪吊在半空中朝他笑,一会儿又梦到风蝶全身火焰熊熊燃烧,接着梦到那半老徐娘朱云娘烧得胸腹都没有了,但却含情脉脉瞧着他,吓得他从梦中惊醒。
扭头望去,不知何时,夜空已经有了月光,虽然很淡,但是青幽幽的洒在地上,让他想起了凝眸的怀抱,柔软而冰凉。想起了让他觉得心底发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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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两天过得很平淡。
春花楼连续几桩命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陆锦屏也懒得再去想,很多案子其实是破不了的,尽管自己拥有了现代化的侦破手段,他常常还是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两天,燃灯天师都来,一天来好几次,要登门拜访。陆锦屏推说身体不适没有见他,只希望他知难而退早点回京城去,没想到这道人丢了那双手套,便认准了必须要跟陆锦屏学到不怕火的本事,这才能捡回这天师的称号,不然回去了也会倒霉的,倒不如趁现在软磨硬泡也要学到这一招。所以尽管陆锦屏找借口不见他,他还是没有知难而退回京城去,一直呆在春花楼。
好在他是天师,而聚仙楼有规矩,皇帝都不敢得罪这些高人,他们都是来去自由的,他离开也没人敢说不字,也就没人来找他麻烦。
第二天晚上,乌云密布,雷电隐隐,都说可能会下暴雨。可是只是打了几个炸雷,却连一颗雨都没有下。
但这几个炸雷却造成了一些伤害,城里一头牛被雷电劈中而死,但没有听说造成人伤亡。
次日早上,陆锦屏刚刚到衙门,看守殓房的门房就慌慌张张跑来说有要事禀报。
陆锦屏皱了皱眉,殓房门房来禀报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马上吩咐让他进来。那门房老头满脸惶恐,进来之后差点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爵爷,不好了,殓房里放着的春花楼风蝶姑娘的双脚,不见了!”
风蝶姑娘身体被人放火烧毁,只剩下残缺的头部和一双脚。脚上的绣花鞋倒还完好无损。陆锦萍为了查案,便吩咐把风蝶姑娘残缺的这一双脚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加上石灰隔潮,存放在衙门的殓房以备破案之需,暂时还没侦破。而风蝶没有请人来索要尸骨回去安葬,这双脚就一直放在殓房里,没想到现在殓房的门房来告诉他那双脚不翼而飞了。
陆锦屏立刻站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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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人皮血案()
门房老头吓得一哆嗦,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爵爷,是,是我的错,昨夜,我,我沽了一壶酒,喝醉了,结果睡着了。△¢今早上起来,我看到你房门是开着的,便进去看,发现风蝶姑娘放在盒子里的脚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殓房大门关得好好的,从里面拴上了的,我检查了,是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人动过。而且殓房院墙都很高,院子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所以,我赶紧来禀报爵爷。”
陆锦屏跟着殓房的门房老头来到了衙门殓房,这殓房在衙门的一角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围墙都很高大,要比普通百姓家的院墙要高得多,进了院墙之后,便犹如进了一个天井似的,有一种压抑感。
陆锦屏来到了殓房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当初装风蝶一双脚的盒子依旧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盒子已经打开了。
陆锦屏先蹲下身查看靠近房门地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避开了正常的通道,绕道来到了桌前,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几袋石灰还放在里面。
因为他害怕石灰会破坏死者的残肢,所以并没有把残肢直接放在石灰上,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