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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1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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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仙,不就比你们多一仙了么?”桃花仙怒道:“叫桃谷六仙
变成四仙,你要杀死我们二人?”蓝凤凰笑道:“杀也可以,不
杀也可以。听说你们是令狐冲的朋友,那么就不杀好了,不
过你们不能吹牛皮,说比我五仙教还多一仙。”桃干仙叫道:

“偏要吹牛皮,你又怎样?”
一瞬之间,桃根、桃干、桃叶、桃花四人已同时抓住了
她手足,刚要提起,突然四人齐声惊呼,松手不迭。每人都
摊开手掌,呆呆的瞧着掌中之物,脸上神情恐怖异常。
岳不群一眼见到,不由得全身发毛,背上登时出了一阵
冷汗。但见桃根仙、桃干仙二人掌中各有一条绿色大蜈蚣,桃
叶仙、桃花仙二人掌中各有一条花纹斑斓的大蜘蛛。四条毒
虫身上都生满长毛,令人一见便欲作呕。这四条毒虫只微微
抖动,并未咬啮桃谷四仙,倘若已经咬了,事已如此,倒也
不再令人生惧,正因将咬未咬,却制得桃谷四仙不敢稍动。
蓝凤凰随手一拂,四只毒虫都被她收了去,霎时不见,也
不知给她藏在身上何处。她不再理会桃谷六仙,又向前行。桃
谷六仙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多口。
令狐冲和华山派一众男弟子都在中舱。这时中舱和后舱
之间的隔板已然拉上,岳夫人和众女弟子都回入了后舱。
蓝凤凰的眼光在各人脸上打了个转,走到令狐冲床前,低
声叫道:“令狐公子,令狐公子!”声音温柔之极,旁人听在
耳里,只觉回肠荡气,似乎她叫的似乎便是自己,忍不住便
要出声答应。她这两声一叫,一众男弟子倒有一大半面红过
耳,全身微颤。
令狐冲缓缓睁眼,低声道:“你……你是谁?”蓝凤凰柔
声说道:“我是你好朋友的朋友,所以也是你的朋友。”令狐
冲“嗯”的一声,又闭上了眼睛。蓝凤凰道:“令狐公子,你
失血虽多,但不用怕,不会死的。”令狐冲昏昏沉沉,并不答
话。

蓝凤凰伸手到令狐冲被中,将他的右手拉了出来,搭他
脉搏,皱了皱眉头,忽然探头出舱,一声唿哨,叽哩咕噜的
说了好几句话,舱中诸人均不明其意。
过不多时,四个苗女走了进来,都是十八九岁年纪,穿
的一色是蓝布染花衣衫,腰中缚一条绣花腰带,手中都拿着
一只八寸见方的竹织盒子。
岳不群微微皱眉,心想五仙教门下所持之物,哪里会有
甚么好东西,单是蓝凤凰一人,身上已是蜈蚣、蜘蛛,藏了
不少,这四个苗女公然捧了盒子进船,只怕要天下大乱了,可
是对方未曾露出敌意,却又不便出手阻拦。
四名苗女走到蓝凤凰身前,低声说了几句。蓝凤凰一点
头,四名苗女便打开了盒子。众人心下都十分好奇,急欲瞧
瞧盒中藏的是甚么古怪物事,只有岳不群才见过桃谷四仙掌
中的生毛毒虫,心想这盒中物事,最好是今生永远不要见到。
便在顷刻之间,奇事陡生。
只见四个苗女各自卷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跟着又
卷起裤管,直至膝盖以上。华山派一众男弟子无不看得目瞪
口呆,怦怦心跳。
岳不群暗叫:“啊哟,不好!这些邪教女子要施邪术,以
色欲引诱我门下弟子。这蓝凤凰的话声已如此淫邪,再施展
妖法,众弟子定力不够,必难抵御。”不自禁的手按剑柄,心
想这些五仙教教徒倘若解衣露体,施展邪法,说不得,只好
出剑对付。
四名苗女卷起衣袖裤管后,蓝凤凰也慢慢卷起了裤管。
岳不群连使眼色,命众弟子退到舱外,以免为邪术所惑,

但只有劳德诺和施戴子二人退了出去,其余各人或呆立不动,
或退了几步,又再走回。岳不群气凝丹田,运起紫霞神功,脸
上紫气大盛,心想五毒教盘踞天南垂二百年,恶名决非幸致,
必有狠毒厉害之极的邪法,此时其教主亲身施法,更加非同
小可,若不以神功护住心神,只怕稍有疏虞,便着了她的道
儿。眼见这些苗女赤身露体,不知羞耻为何物,自己着邪中
毒后丧了性命,也还罢了,怕的是心神被迷,当众出丑,华
山派和君子剑声名扫地,可就陷于万劫不复之境了。
只见四名苗女各从竹盒之中取出一物,蠕蠕而动,果是
毒虫。四名苗女将毒虫放在自己赤裸的臂上腿上,毒虫便即
附着,并不跌落。岳不群定睛看去,认出原来并非毒虫,而
是水中常见的吸血水蛭,只是比寻常水蛭大了一倍有余。四
名苗女取了一只水蛭,又是一只。蓝凤凰也到苗女的竹盒中
取了一只只水蛭出来,放在自己臂上腿上,不多一会,五个
人臂腿上爬满了水蛭,总数少说也有两百余条。
众人都看得呆了,不知这五人干的是甚么古怪玩意。岳
夫人本在后舱,听得中舱中众人你一声“啊”,他一声“噫”,
充满了诧异之情,忍不住轻轻推开隔板,眼见这五个苗女如
此情状,不由得也是“啊”的一声惊呼。
蓝凤凰微笑道:“不用怕,咬不着你的。你……你是岳先
生的老婆吗?听说你的剑法很好,是不是?”
岳夫人勉强笑了笑,并不答话,她问自己是不是岳先生
的老婆,出言太过粗俗,又问自己是否剑法很好,此言若是
另一人相询,对方纵含恶意,也当谦逊几句,可是这蓝凤凰
显然不大懂得汉人习俗,如说自己剑法很好,未免自大,如

说剑法不好,说不定她便信以为真,小觑了自己,还是以不
答为上。
蓝凤凰也不再问,只安安静静的站着。岳不群全神戒备,
只待这五个苗女一有异动,擒贼擒王,先制止了蓝凤凰再说。
船舱中一时谁也不再说话。只闻到华山派众男弟子粗重的呼
吸之声。过了良久,只见五个苗女臂上腿上的水蛭身体渐渐
肿胀,隐隐现出红色。
岳不群知道水蛭一遇人兽肌肤,便以口上吸盘牢牢吸住,
吮吸鲜血,非得吃饱,决不肯放。水蛭吸血之时,被吸者并
无多大知觉,仅略感麻痒,农夫在水田中耕种,往往被水蛭
钉在腿上,吸去不少鲜血而不自知。他暗自沉吟:“这些妖女
以水蛭吸血,不知是何用意?多半五仙教徒行使邪法,须用
自己鲜血。看来这些水蛭一吸饱血,便是他们行法之时。”
却见蓝凤凰轻轻揭开盖在令狐冲身上的棉被,从自己手
臂上拔下一只吸满了八九成鲜血的水蛭,放上令狐冲颈中的
血管。
岳夫人生怕她伤害令狐冲,急道:“喂,你干甚么?”拔
出长剑,跃入中舱。
岳不群摇摇头,道:“不忙,等一下。”
岳夫人挺剑而立,目不转睛的瞧着蓝凤凰和令狐冲二人。
只见令狐冲颈上那水蛭咬住了他血管,又再吮吸。蓝凤
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伸出右手小指的尖尖指
甲,从瓶中挑了些白色粉末,洒了一些在水蛭身上。四名苗
女解开令狐冲衣襟,卷起他衣袖裤管,将自己身上的水蛭一
只只拔下,转放在他胸腹臂腿各处血管上。片刻之间,两百

余只水蛭尽已附着在令狐冲身上。蓝凤凰不断挑取药粉,在
每只水蛭身上分别洒上少些。
说也奇怪,这些水蛭附在五名苗女身上时越吸越胀,这
时却渐渐缩小。
岳不群恍然大悟,长长舒了口气,心道:“原来她所行的
是转血之法,以水蛭为媒介,将她们五人身上的鲜血转入冲
儿血管。这些白色粉末不知是何物所制,竟然能逼令水蛭倒
吐鲜血,当真神奇之极。”他想明白了这一点,缓缓放松了本
来紧握着剑柄的手指。
岳夫人也轻轻还剑入鞘,本来绷紧着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船舱中虽仍寂静无声,但和适才恶斗一触即发的气势却
已大不相同。更加难得的是,居然连桃谷六仙也瞧得惊诧万
分,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六张嘴巴既然都张大了合不拢,
自然也无法议论争辩了。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一条吐干了腹中血
液的水蛭掉在船板上,扭曲了几下,便即僵死。一名苗女拾
了起来,从窗口抛入河中。水蛭一条条投入河中,不到一顿
饭时分,水蛭抛尽,令狐冲本来焦黄的脸孔上却微微有了些
血色。那二百多条水蛭所吸而转注入令狐冲体内的鲜血,总
数当逾一大碗,虽不能补足他所失之血,却已令他转危为安。
岳不群和夫人对望了一眼,均想:“这苗家女子以一教之
尊,居然不惜以自身鲜血补入冲儿体内。她和冲儿素不相识,
决非对他有了情意。她自称是冲儿的好朋友的朋友,冲儿几
时又结识下这样大有来头的一位朋友?”
蓝凤凰见令狐冲脸色好转,再搭他脉搏,察觉振动加强,

心下甚喜,柔声问道:“令狐公子,你觉得怎样?”
令狐冲于一切经过虽非全部明白,却也知这女子是在医
治自己,但觉精神已好得多,说道:“多谢姑娘,我……我好
得多了。”蓝凤凰道:“你瞧我老不老?是不是很老了?”
令狐冲道:“谁说你老了?你自然不老。要是你不生气,
我就叫你一声妹子啦。”蓝凤凰大喜,脸色便如春花初绽,大
增娇艳之色,微笑道:“你真好。怪不得,怪不得,这个不把
天下男子瞧在眼里的人,对你也会这样好,所以啦……唉
……”令狐冲笑道:“你倘若真的说我好,干么不叫我‘令狐
大哥’?”蓝凤凰脸上微微一红,叫道:“令狐大哥。”令狐冲
笑道:“好妹子,乖妹子!”
他生性倜傥,不拘小节,与素以“君子”自命的岳不群
大不相同。他神智略醒,便知蓝凤凰喜欢别人道她年轻美貌,
听她直言相询,虽眼见她年纪比自己大,却也张口就叫她
“妹子”,心想她出力相救自己,该当赞上几句,以资报答。果
然蓝凤凰一听之下,十分开心。
岳不群和岳夫人都不禁皱起眉头,均想:“冲儿这家伙浮
滑无聊,当真难以救药。平一指说他已不过百日之命,此时
连一百天也没有了,一只脚已踏进了棺材,刚清醒得片刻,便
和这等淫邪女子胡言调笑。”
蓝凤凰笑道:“大哥,你想吃甚么?我去拿些点心给你吃,
好不好?”令狐冲道:“点心倒不想吃,只是想喝酒。”蓝凤凰
道:“这个容易,我们有自酿的‘五宝花蜜酒’,你倒试试看。”
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苗语。
两名苗女应命而去,从小舟取过八瓶酒来,开了一瓶倒

在碗中,登时满船花香酒香。
令狐冲道:“好妹子,你这酒嘛,花香太重,盖住了酒味,
那是女人家喝的酒。”蓝凤凰笑道:“花香非重不可,否则有
毒蛇的腥味。”令狐冲奇道:“酒中有毒蛇腥味?”蓝凤凰道:
“是啊。我这酒叫作‘五宝花蜜酒’,自然要用‘五宝’了。”
令狐冲问道:“甚么叫‘五宝’?”蓝凤凰道:“五宝是我们教
里的五样宝贝,你瞧瞧罢。”说着端过两只空碗,倒转酒瓶,
将瓶中的酒倒了出来,只听得咚咚轻响,有几条小小的物事
随酒落入碗中。
好几名华山弟子见到,登时骇声而呼。
她将酒碗拿到令狐冲眼前,只见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
酒中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一是青蛇,一是蜈蚣,一是蜘蛛,
一是蝎子,另有一只小蟾蜍。令狐冲吓了一跳,问道:“酒中
为甚么放这……这种毒虫?”蓝凤凰呸了一声,说道:“这是
五宝,别毒虫……毒虫的乱叫。令狐大哥,你敢不敢喝?”令
狐冲苦笑道:“这……五宝,我可有些害怕。”
蓝凤凰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我们苗人的规矩,
倘若请朋友喝酒吃肉,朋友不喝不吃,那朋友就不是朋友啦。”
令狐冲接过酒碗,骨嘟骨嘟的将一碗酒都喝下肚中,连
那五条毒虫也一口吞下。他胆子虽大,却也不敢去咀嚼其味
了。
蓝凤凰大喜,伸手搂住他头颈,便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亲,
她嘴唇上搽的胭脂在令狐冲脸上印了两个红印,笑道:“这才
是好哥哥呢。”
令狐冲一笑,一瞥眼间见到师父严厉的眼色,心中一惊,

暗道:“糟糕,糟糕!我大胆妄为,在师父师娘跟前这般胡闹,
非给师父痛骂一场不可。小师妹可又更加瞧我不起了。”
蓝凤凰又开了一瓶酒,斟在碗里,连着酒中所浸的五条
小毒虫,送到岳不群面前,笑道:“岳先生,我请你喝酒。”
岳不群见到酒中所浸蜈蚣、蜘蛛等一干毒虫,已然恶心,
跟着便闻到浓烈的花香之中隐隐混着难以言宣的腥臭,忍不
住便欲呕吐,左手伸出,便往蓝凤凰持着酒杯的手上推去。不
料蓝凤凰竟然并不缩手,眼见自己手指便要碰到她手背,急
忙缩回。蓝凤凰笑道:“怎地做师父的反没徒儿大胆?华山派
的众位朋友,哪一个喝了这碗酒?喝了可大有好处。”
霎时之间舟中寂静无声。蓝凤凰一手举着酒碗,却无人
接口。蓝凤凰叹了口气道:“华山派中除了令狐冲外,再没第
二个英雄好汉了。”
忽听得一人大声道:“给我喝!”却是林平之。他走上几
步,伸手便要去接酒碗。
蓝凤凰双眉一轩,笑道:“原来……”岳灵珊叫道:“小
林子,你吃了这脏东西,就算不毒死,以后也别想我再来睬
你。”蓝凤凰将酒碗递到林平之面前,笑道:“你喝了罢!”林
平之嗫嚅道:“我……我不喝了。”听得蓝凤凰长声大笑,不
由得涨红了脸,道:“我不喝这酒,可……可不是怕死。”
蓝凤凰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怕这美貌姑娘从此不睬
你。你不是胆小鬼,你是多情汉子,哈哈,哈哈。”走到令狐
冲身前,说道:“大哥,回头见。”将酒碗在桌上一放,一挥
手。四个苗女拿了余下的六瓶酒,跟着她走出船舱,纵回小
舟。

只听得甜腻的歌声飘在水面,顺流向东,渐远渐轻,那
小舟抢在头里,远远的去了。
岳不群皱眉道:“将这些酒瓶酒碗都摔入河中。”林平之
应道:“是!”走到桌边,手指刚碰到酒瓶,只闻奇腥冲鼻,身
子一晃,站立不定,忙伸手扶住桌边。岳不群登时省悟,叫
道:“酒瓶上有毒!”衣袖拂去,劲风到处,将桌上的酒瓶酒
碗,一古脑儿送出窗去,摔在河里;蓦地里胸口一阵烦恶,强
自运气忍住,却听得哇的一声,林平之已大吐起来。
跟着这边厢哇的一声,那边厢又是哇的一响,人人都捧
腹呕吐,连桃谷六仙和船艄的船公水手也均不免。岳不群强
忍了半日,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也便呕吐起来。各人呕了良
久,虽已将胃中食物吐了个干干净净,再无剩余,呕吐却仍
不止,不住的呕出酸水。到后来连酸水也没有了,仍是喉痒
心烦,难以止歇,均觉腹中倘若有物可吐,反比这等空呕舒
服得多。
船中前前后后数十人,只令狐冲一人不呕。
桃实仙道:“令狐冲,那妖女对你另眼相看,给你服了解
药。”令狐冲道:“我没服解药啊。难道那碗毒酒便是解药?”
桃根仙道:“谁说不是呢?那妖女见你生得俊,喜欢了你啦。”
桃枝仙道:“我说不是因为他生得俊,而是因为他赞那妖女年
轻貌美。”桃花仙道:“那也要他有胆量喝那毒酒,吞了那五
条毒虫。”桃叶仙道:“他虽然不呕,焉知不是腹中有了五条
毒虫之后,中毒更深?”桃干仙道:“啊哟,不得了!令狐冲
喝那碗毒酒,咱们没加阻拦,倘若因此毙命,平一指追究起
来,那便如何是好?”桃根仙道:“平一指说他本来就快死的,

早死了几天,有甚么要紧?”桃花仙道:“令狐冲不要紧,我
们就要紧了。”桃实仙道:“那也不要紧,咱们高飞远走,那
平一指身矮腿短,谅他也追咱们不着。”桃谷六仙不住作呕,
却也不舍得少说几句。
岳不群眼见驾船的水手作呕不止,座船在大河中东歪西
斜,甚是危险,当即纵到后艄,把住了舵,将船向南岸驶去。
他内功深厚,运了几次气,胸中烦恶之意渐消。
座船慢慢靠岸,岳不群纵到船头,提起铁锚摔到岸边。这
只铁锚无虑二百来斤,要两名水手才抬得动。船夫见岳不群
是个文弱书生,不但将这大铁锚一手提起,而且一抛数丈,不
禁为之咋舌,不过咋舌也没多久,跟着又捧腹大呕。
众人纷纷上岸,跪在水边喝满了一腹河水,又呕将出来,
如此数次,这才呕吐渐止。
这河岸是个荒僻所在,但遥见东边数里外屋宇鳞比,是
个市镇。岳不群道:“船中余毒未净,乘坐不得的了。咱们到
那镇上再说。”桃干仙背着令狐冲、桃枝仙背着桃实仙,众人
齐往那市镇行去。
到得镇上,桃干仙和桃枝仙当先走进一家饭店,将令狐
冲和桃实仙往椅上一放,叫道:“拿酒来,拿菜来,拿饭来!”
令狐冲一瞥间,见店堂中端坐着一个矮小道人,正是青
城派掌门余沧海,不禁一怔。
这青城掌门显是身处重围。他坐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放
着酒壶筷子,三碟小菜,一柄闪闪发光的出鞘长剑。围着那
张小桌的却是七条长凳,每条凳上坐着一人。这些人有男有
女,貌相都颇凶恶,各人凳上均置有兵刃。七人一言不发,凝

视余沧海。那青城掌门甚为镇定,左手端起酒杯饮酒,衣袖
竟没丝毫颤动。
桃根仙道:“这矮道人心中在害怕。”桃枝仙道:“他当然
在害怕,七个打一个,他非输不可。”桃干仙道:“他倘若不
怕,干么左手举杯,不用右手?当然是要空着右手,以备用
剑。”余沧海哼了一声,将酒杯从左手交到右手。桃花仙道:
“他听到二哥的说话,可是眼睛不敢向二哥瞄上一瞄,那就是
害怕。他倒不是怕二哥,而是怕一个疏神,七个敌人同时进
攻,他就得给分成八块。”桃叶仙格的一笑,说道:“这矮道
人本就矮小,分成八块,岂不是更加矮小?”
令狐冲对余沧海虽大有芥蒂,但眼见他强敌环伺,不愿
乘人之危,说道:“六位桃兄,这位道长是青城派的掌门。”桃
根仙道:“是青城派掌门便怎样?是你的朋友么?”令狐冲道:
“在下不敢高攀,不是我的朋友。”桃干仙道:“不是你朋友便
好办。咱们有一场好戏看。”桃花仙拍桌叫道:“快拿酒来!老
子要一面喝酒,一面瞧人把矮道人切成九块。”桃叶仙道:
“为甚么是九块?”桃花仙道:“你瞧那头陀使两柄虎头弯刀,
他一个人要多切一块。”桃花仙道:“也不见得,这些人有的
使狼牙锤,有的使金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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