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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1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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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借力,身子便已跃到了木柱之后,噗的一声响,岳不群长
剑刺入木柱。剑刃柔韧,但他内劲所注,长剑竟穿柱而过,剑
尖和令狐冲身子相距不过数寸。
众人又都“啊”的一声。这一声叫唤,声音中充满了喜
悦、欣慰和赞叹之情,竟是人人都不禁为令狐冲欢喜,既佩
服他这一下躲避巧妙之极,又庆幸岳不群终于没刺中他。
岳不群施展平生绝技,连环三击,仍然奈何不了令狐冲,
又听得众人的叫唤,竟是都在同情对方,心下大是懊怒。
这“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华山派剑宗的绝技,他气宗弟
子原本不知。当年两宗自残,剑宗弟子曾以此剑法杀了好几
名气宗好手。当气宗弟子将剑宗的弟子屠戮殆尽、夺得华山
派掌门之后,气宗好手仔细参详这三式高招“夺命连环三仙
剑”。诸人想起当日拚斗时这三式连环的威力,心下犹有余悸,
参研之时,各人均说这三招剑法入了魔道,但求剑法精妙,却
忘了本派“以气驭剑”的不易至理,大家嘴里说得漂亮,心
中却无不佩服。
当岳不群与令狐冲两人出剑相斗,岳夫人就已伤心欲涕,
见丈夫突然使出这三招,心头大震:“当年两宗同门相残,便
因重气功、重剑法的纷争而起。他是华山气宗的掌门弟子,在
这时居然使用剑宗的绝技,倘若给外人识破了,岂不令人轻
视齿冷?唉,他既用此招,自是迫不得已,其实他非冲儿敌
手,早已昭然,又何必苦苦缠斗?”有心上前劝阻,但此事关

涉实在太大,并非单是本门一派之事,欲前又却,手按剑柄,
忧心如焚。
岳不群右手一提,从柱中拔出了长剑。令狐冲站在柱后,
并不转出。岳不群只盼他就此躲在木柱之后,不再出来应战,
算是怕了自己,也就顾全了自己的颜面。两人相对而视。令
狐冲低头道:“弟子不是你老人家的敌手。咱们不用再比试了
罢?”岳不群哼了一声。
任我行道:“他师徒两人动手,无法分出胜败。方丈大师,
咱们这三场比试,双方就算不胜不败。老夫向你赔个罪,咱
们就此别过如何?”
岳夫人暗自舒了口长气,心道:“这一场比试,我们明明
是输了。任教主如此说,总算顾全到我们的面子,如此了事,
那是再好不过。”
方证说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这等说,大家不伤和气,
足见高明,老衲自无异……”这个“议”字尚未出口,左冷
禅忽道:“那么我们便任由这四人下山,从此为害江湖,屠杀
无辜?任由他们八只手掌沾满千千万万人的鲜血,任由他们
残杀天下良善?岳师兄以后还算不算是华山派掌门?”方证迟
疑道:“这个嗤的一声响,岳不群绕到柱后,挺剑向令狐冲刺
去。
令狐冲闪身避过,数招之间,二人又斗到了殿心。岳不
群快剑进击,令狐冲或挡或避,又成了缠斗闷战之局。
再拆得二十余招,任我行笑道:“这场比试,胜败终究是
会分的,且看谁先饿死,再打得七八天,相信便有分晓了。”
众人觉得他这番话虽是夸张,但如此打法,只怕几个时

辰之内,也的确难有结果。
任我行心想:“这岳老儿倘若老起脸皮,如此胡缠下去,
他是立于不败之地,说甚么也不会输的。可是冲儿只须有一
丝半分疏忽,那便糟了,久战下去,可于咱们不利。须得以
言语激他一激。”便道:“向兄弟,今日咱们来到少林寺中,当
真是大开眼界。”
向问天道:“不错。武林中顶儿尖儿的人物,尽集于此
……”任我行道:“其中一位,更是了不起。”向问天道:“是
哪一位?”任我行道:“此人练就了一项神功,令人叹为观止。”
向问天道:“是甚么神功?”任我行道:“此人练的是金脸罩、
铁面皮神功。”向问天道:“属下只听过金钟罩、铁布衫,却
没听过金脸罩、铁面皮。”任我行道:“人家金钟罩、铁布衫
功夫是周身刀枪不入,此人的金脸罩、铁面皮神功,却只练
硬一张脸皮。”向问天道:“这金脸罩、铁面皮神功,不知是
哪一门哪一派的功夫?”任我行道:“这功夫说来非同小可,乃
是西岳华山,华山派掌门人,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君子剑岳不
群岳先生所创。”向问天道:“素闻君子剑岳先生气功盖世,剑
术无双,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金脸罩、铁面皮神功,将
一张脸皮练得刀枪不入,不知有何用途?”任我行道:“这用
处可说之不尽。我们不是华山派门下弟子,其中诀窍,难以
了然。”向问天道:“岳先生创下这路神功,从此名扬江湖,永
垂不朽的了。”任我行道:“这个自然。咱们以后遇上华山派
的人物,对他们这路铁面皮神功,可得千万小心在意。”向问
天道:“是,属下牢记在心。”
他二人一搭一档,便如说相声一般,尽量的讥刺岳不群。

余沧海听得嘻笑不绝,大为幸灾乐祸。岳夫人一张粉脸胀得
通红。
岳不群却似一句话也没听进耳中。他一剑刺出,令狐冲
向左闪避,岳不群侧身向右,长剑斜挥,突然回头,剑锋猛
地倒刺,正是华山剑法中一招妙着,叫作“浪子回头”。令狐
冲举剑挡格,岳不群剑势从半空中飞舞而下,却是一招“苍
松迎客”。令狐冲挥剑挡开。
岳不群刷刷两剑,令狐冲一怔,急退两步,不由得满脸
通红,叫道:“师父!”岳不群哼的一声,又是一剑刺将过去,
令狐冲再退了一步。
旁观众人见令狐冲神情忸怩,狼狈万状,都是大惑不解,
均想:“他师父这三剑平平无奇,有甚么了不起?何以竟使令
狐冲难以抵挡?”
众人自均不知,岳不群所使的这三剑,乃是令狐冲和岳
灵珊二人练剑时私下所创的“冲灵剑法”。当时令狐冲一片痴
心,只盼日后能和小师妹共缔鸳盟,岳灵珊对他也是极好。二
人心中都有个孩子气的念头,觉得岳不群夫妇所传的武功,其
余同门都会,这一套“冲灵剑法”,天下却只他二人会使,因
此使到这套剑法时,内心都有丝丝甜意。
不料岳不群竟在此时将这三招剑法使了出来,令狐冲登
时手足无措,又是羞惭,又是伤心,心道:“小师妹对我早已
情断义绝,你却使出这套剑法来,叫我触景生情,心神大乱。
你要杀我,便杀好了。”只觉活在世上了无意趣,不如一死了
之,反而爽快。
岳不群长剑跟着刺到,这一招却是“弄玉吹箫”。令狐冲

熟知此招,迷迷糊糊中顺手挡架。岳不群跟着使出下一式
“萧史乘龙”。这两式相辅相成,姿式曼妙,尤其“萧史乘
龙”这一式,长剑矫夭飞舞,直如神龙破空一般,却又潇洒
蕴藉,颇有仙气。
相传春秋之时,秦穆公有女,小字弄玉,最爱吹箫。有
一青年男子萧史,乘龙而至,奏箫之技精妙入神,前来教弄
玉吹箫。秦穆公便将爱女许配他为妻。“乘龙快婿”这典故便
由此而来。后来夫妻双双仙去,居于华山中峰。华山玉女峰
有“引凤亭”,中峰有玉女祠、玉女洞、玉女洗头盆、梳妆台,
皆由此传说得名。这些所在,令狐冲和岳灵珊不知曾多少次
并肩同游,萧史和弄玉这故事中的绸缪之意,逍遥之乐,也
不知曾多少次缭绕在他二人心底。
此刻眼见岳不群使出这招“萧史乘龙”,令狐冲心下乱成
一片,随手挡架,只想:“师父为甚么要使这一招?他要激得
我神智错乱,以便乘机杀我么?”
只见岳不群使完这一招后,又使一招“浪子回头”一招
“苍松迎客”,三招“冲灵剑法”,跟着又是一招“弄玉吹箫”,
一招“萧史乘龙”。高手比武,即令拚到千余招以上,招式也
不会重复,这一招既能为对方所化解,再使也必无用,反而
令敌方熟知了自己的招式之后,乘隙而攻。岳不群却将这几
招第二次重使,旁观众人均是大惑不解。
令狐冲见岳不群第二次“萧史乘龙”使罢,又使出三招
“冲灵剑法”时,突然之间,脑海中灵光一闪,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师父是以剑法点醒我。只须我弃邪归正,浪子回头,便
可重入华山门下。”

华山上有数株古松,枝叶向下伸展,有如张臂欢迎上山
的游客一样,称为“迎客松”。这招“苍松迎客”,便是从这
几株古松的形状上变化而出。他想:“师父是说,我若重归华
山门户,不但同门欢迎,连山上的松树也会欢迎我了。”蓦地
里心头大震:“师父是说,不但我可重入华山门户,他还可将
小师妹配我为妻。师父使那数招‘冲灵剑法’,明明白白的说
出了此意,只是我胡涂不懂,他才又使‘弄玉吹箫’、‘萧史
乘龙’这两招。”
重归华山和娶岳灵珊为妻,那是他心中两个最大的愿望,
突然之间,师父当着天下高手之前,将这两件事向他允诺了,
虽非明言,但在这数招剑法之中,已说得明白无比。令狐冲
素知师父最重然诺,说过的话决无反悔,他既答允自己重归
门户,又将女儿许配自己为妻,那自是言出如山,一定会做
到的事。霎时之间,喜悦之情充塞胸臆。
他自然知道岳灵珊和林平之情爱正浓,对自己不但已无
爱心,且是大有恨意。但男女婚配,全凭父母之命,做儿女
的不得自主,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岳不群既允将女儿许配于
他,岳灵珊决计无可反抗。令狐冲心想:“我得重回华山门下,
已是谢天谢地,更得与小师妹为偶,那实是喜从天降了。小
师妹初时定然不乐,但我处处将顺于她,日子久了,定然感
于我的至诚,慢慢的回心转意。”
他心下大喜,脸上自也笑逐颜开。岳不群又是一招“浪
子回头”,一招“苍松迎客”,两招连绵而至。剑招渐急,若
不可耐。令狐冲猛地里省悟:“师父叫我浪子回头,当然不是
口说无凭,是要我立刻弃剑认输,这才将我重行收入门下。我

得返华山,再和小师妹成婚,人生又复何求?但盈盈、任教
主、向大哥却又如何?这场比试一输,他们三人便得留在少
室山上,说不定尚有杀身之祸。我贪图一己欢乐,却负人一
至于斯,那还算是人么?”言念及此,不由得背上出了一阵冷
汗,眼中瞧出来也是模模糊糊,只见岳不群长剑一横,在他
自己口边掠过,跟着剑锋便推将过来,正是一招“弄玉吹
箫”。
令狐冲心中又是一动:“盈盈甘心为我而死,我竟可舍之
不顾,天下负心薄幸之人,还有更比得上我令狐冲吗?无论
如何,我可不能负了盈盈对我的情义。”突然脑中一晕,只听
得铮的一声响,一柄长剑落在地下。
旁观众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令狐冲身子晃了晃,睁开眼来,只见岳不群正向后跃开,
满脸怒容,右腕上鲜血涔涔而下,再看自己长剑时,剑尖上
鲜血点点滴滴的掉将下来。他大吃一惊,才知适才心神混乱
之际,随手挡架攻来的剑招,不知如何,竟使出了“独孤九
剑”中的剑法,刺中了岳不群的右腕。他立即抛去长剑,跪
倒在地,说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
岳不群一腿飞出,正中他胸膛。这一腿力道好不凌厉,令
狐冲登时身子飞起,身在半空之时,便只觉眼前一团漆黑,直
挺挺的摔将下来,耳中隐约听得砰的一声,身子落地,却已
不觉疼痛,就此人事不知了。

二十八积雪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令狐冲渐觉身上寒冷,慢慢睁开
眼来,只觉得火光耀眼,又即闭上,听得盈盈欢声叫道:“你
……你醒转来啦!”
令狐冲再度睁眼,见盈盈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满脸
都是喜色。令狐冲便欲坐起,盈盈摇手道:“躺着再歇一会儿。”
令狐冲一看周遭情景,见处身在一个山洞之中,洞外生着一
堆大火,这才记得是给师父踢了一脚,问道:“我师父、师姐
呢?”
盈盈扁扁嘴道:“你还叫他作师父吗?天下也没这般不要
脸的师父。你一味相让,他却不知好歹,终于弄得下不了台,
还这么狠心踢你一腿。震断了他腿骨,才是活该。”
令狐冲惊道:“我师父断了腿骨?”盈盈微笑道:“没震死
他是客气的呢?爹爹说,你对吸星大法还不会用,否则也不
会受伤。”令狐冲喃喃的道:“我刺伤了师父,又震断了他腿
骨,真是……真是……”盈盈道:“你懊悔吗?”令狐冲心下
惶愧已极,说道:“我实是大大的不该。当年若不是师父、师
娘抚养我长大,说不定我早已死了,焉能得有今日?我恩将
仇报,真是禽兽不如。”
盈盈道:“他几次三番的痛下杀手,想要杀你。你如此忍

让,也算已报了师恩。像你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死,就
算岳氏夫妇不养你,你在江湖上做小叫化,也决计死不了。他
把你逐出华山,师徒间的情义早已断了,还想他作甚?”说到
这里,慢慢放低了声音,道:“冲哥,你为了我而得罪师父、
师娘,我……我心里……”说着低下了头,晕红双颊。
令狐冲见她露出了小儿女的腼腆神态,洞外熊熊火光照
在她脸上,直是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心中一荡,伸出手去
握住了她左手,叹了口气,不知说甚么才好。
盈盈柔声道:“你为甚么叹气?你后悔识得我吗?”令狐
冲道:“没有,没有!我怎会后悔?你为了我,宁肯把性命送
在少林寺里,我以后粉身碎骨,也报不了你的大恩。”盈盈凝
视他双目,道:“你为甚么说这等话?你直到现下,心中还是
在将我当作外人。”
令狐冲内心一阵惭愧,在他心中,确然总是对她有一层
隔膜,说道:“是我说错了,自今而后,我要死心塌地的对你
好。”这句话一出口,不禁想道:“小师妹呢?小师妹?难道
我从此忘了小师妹?”
盈盈眼光中闪出喜悦的光芒,道:“冲哥,你这是真心话
呢,还是哄我?”
令狐冲当此之时,再也不自计及对岳灵珊铭心刻骨的相
思,全心全意的道:“我若是哄你,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盈盈的左手慢慢翻转,也将令狐冲的手握住了,只觉一
生之中,实以这一刻光阴最是难得,全身都暖烘烘地,一颗
心却又如在云端飘浮,但愿天长地久,水恒如此。过了良久,
缓缓说道:“咱们武林中人,只怕是注定要不得好死的了。你

日后倘若对我负心,我也不盼望你天打雷劈,我……我……
我宁可亲手一剑刺死了你。”
令狐冲心头一震,万料不到她竟会说出这一句话来,怔
了一怔,笑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早就归于你了。你几时
要取,随时来拿去便是。”盈盈微微一笑,道:“人家说你是
个浮滑无行的浪子,果然说话这般油腔滑调,没点正经。也
不知是甚么缘份,我就是……就是喜欢了你这个轻薄浪子。”
令狐冲笑道:“我几时对你轻薄过了?你这么说我,我可要对
你轻薄了。”说着坐起身来。
盈盈双足一点,身子弹出数尺,沉着脸道:“我心中对你
好,咱们可得规规矩矩的。你若当我是个水性女子,可以随
便欺我,那可看错人了。”
令狐冲一本正经的道:“我怎敢当你是水性女子?你是一
位年高德劭、不许我回头瞧一眼的婆婆。”
盈盈噗哧一笑,想起初识令狐冲之时,他一直叫自己为
“婆婆”,神态恭谨之极,不由得笑靥如花,坐了下来,却和
令狐冲隔着有三四尺远。
令狐冲笑道:“你不许我对你轻薄,今后我仍是一直叫你
婆婆好啦。”盈盈笑道:“好啊,乖孙子。”令狐冲道:“婆婆,
我心中有……”盈盈道:“不许叫婆婆啦,待过得六十年,再
叫不迟。”令狐冲道:“若是现下叫起,能一直叫你六十年,这
一生可也不枉了。”
盈盈心神荡漾,寻思:“当真得能和他厮守六十年,便天
上神仙,也是不如。”
令狐冲见到她的侧面,鼻子微耸,长长睫毛低垂,容颜

娇嫩,脸色柔和,心想:“这样美丽的姑娘,为甚么江湖上成
千成万桀骜不驯的豪客,竟会对她又敬又畏,又甘心为她赴
汤蹈火?”想要询问,却觉在这时候说这等话未免大煞风景,
欲言又止。
盈盈道:“你想说甚么话,尽管说好了。”令狐冲道:“我
一直心中奇怪,为甚么老头子、祖千秋他们,会对你怕得这
么厉害。”盈盈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若不问明白这件
事,总是不放心。只怕在你心中,始终当我是个妖魔鬼怪。”
令狐冲道:“不,不,我当你是位神通广大的活神仙。”
盈盈微笑道:“你说不了三句话,便会胡说八道。其实你
这人,也不见得真的是浮薄无行,只不过爱油嘴滑舌,以致
大家说你是个浪荡子弟。”令狐冲道:“我叫你作婆婆之时,可
曾油嘴滑舌吗?”盈盈道:“那你一辈子叫我作婆婆好了。”令
狐冲道:“我要叫你一辈子,只不过不是叫婆婆。”
盈盈脸上浮起红云,心下甚甜,低声道:“只盼你这句话,
不是油嘴滑舌才好。”令狐冲道:“你怕我油嘴滑舌,这一辈
子你给我煮饭,菜里不放猪油豆油。”盈盈微笑道:“我可不
会煮饭,连烤青蛙也烤焦了。”
令狐冲想起那日二人在荒郊溪畔烤蛙,只觉此时此刻,又
回到了当日的情景,心中满是缠绵之意。
盈盈低声道:“只要你不怕我煮的焦饭,我便煮一辈子饭
给你吃。”令狐冲道:“只要是你煮的,每日我便吃三大碗焦
饭,却又何妨?”盈盈轻轻的道:“你爱说笑,尽管说个够好
了。其实,你说话逗我欢喜,我也开心得很呢。”
两人四目交投,半晌无语。隔了好一会,盈盈缓缓道:

“我爹爹本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是早知道的了。后来东方叔
叔……不,东方不败,我一直叫他叔叔,可叫惯了,他行使
诡计,把爹爹囚禁起来,欺骗大家,说爹爹在外逝世,遗命
要他接任教主。当时我年纪还小,东方不败又机警狡猾,这
件事做得不露半点破绽,我也就没丝毫疑心。东方不败为了
掩人耳目,对我异乎寻常的优待客气,我不论说甚么,他从
来没一次驳回。因此我在教中,地位甚是尊荣。”令狐冲道:
“那些江湖豪客,都是日月神教属下的了?”盈盈道:“他们也
不算正式的教众,不过一向归我教统属,他们的首领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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