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险的情势之中,更增一番凄怆悲凉之意。两人相向而立,相
距不过丈许,谁也不先动手。
过了良久,谢逊忽道:“韩夫人,今日你定要迫我动手,
违了我们四法王昔日结义的誓言,谢逊好生难受。”金花婆婆
道:“谢三哥,你向来心肠软,我当时真没料到,武林中那许
多成名的英雄豪杰,都是你一手所杀。”谢逊叹道:“我心伤
父母妻儿之仇,甚么也不顾了。我生平最不应该之事,乃是
连发一十三招七伤拳,击毙了少林派的空见神僧。”
金花婆婆凛然一惊,道:“空见神僧当真是你打死的么?
你甚么时候练成了这等厉害武功?”她本来自信足可对付得了
谢逊,此刻始有惧意。
谢逊道:“你不用害怕。空见神僧只挨打不还手,他要以
广大无边的佛法,渡化我这邪魔外道。”金花婆婆哼了一声,
道:“这才是了,老婆子及不上空见神僧,你一十三拳打死空
见,不用九拳十拳,便能料理了老婆子啦。”
谢逊退了一步,声调忽变柔和,说道:“韩夫人,从前在
光明顶上你待我委实不错。那日我做哥哥的生病,内子偏又
产后虚弱,不能起床。你照料我一月有余,尽心竭力,我始
终铭感于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布棉袍。又道:“我在海外以
兽皮为衣,你给我缝这身衣衫,里里外外,无不合身,足见
光明顶结义之情尚在。你去罢!从此而后,咱们也不必再会
面了。我只求你传个讯息出去,要我那无忌孩儿到此岛来和
我一会,做哥哥的足感大德。”
金花婆婆凄然一笑,说道:“你倒还记得从前这些情谊。
不瞒你说,自从银叶大哥一死,我早将世情瞧得淡了,只是
尚有几桩怨仇未了,我不能就此撒手而死,相从银叶大哥于
地下。谢三哥,光明顶上那些人物,任他武功了得,机谋过
人,你妹子都没瞧在眼里,便只对你谢三哥另眼相看。你可
知道其中的缘由么?”
谢逊抬头向天,沉思半晌,摇头道:“谢逊庸庸碌碌,不
值得贤妹看重。”
金花婆婆走上几步,抚着一块大石,缓缓坐下,说道:
“昔年光明顶上,只有阳教主和你谢三哥,我才瞧着顺眼。做
妹子的嫁了银叶先生,唯有你们二人,没怪我所托非人。”谢
逊也坐了下来,说道:“韩大哥虽非本教中人,却也英雄了得。
众兄弟力持异议,未免胸襟窄了。唉,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不
知众兄弟都无恙否?”金花婆婆道:“谢三哥,你身在海外,心
悬中土,念念不忘旧日兄弟。人生数十年转眼即过,何必老
是想着旁人?”
两人此时相距已不过数尺,呼吸可闻,谢逊听得金花婆
婆每说几句话便咳嗽一声,说道:“那年你在碧水寒潭中冻伤
了肺,缠绵至今,总是不能痊愈么?”
金花婆婆道:“每到天寒,便咳得厉害些。嗯,咳了几十
年,早也惯啦。谢三哥,我听你气息不匀,是否练那七伤拳
时伤了内脏?须得多多保重才是。”
谢逊道:“多谢贤妹关怀。”忽然抬起头来,向殷离道:
“阿离,你过来。”殷离走到他身前,叫了声:“谢公公!”谢
逊道:“你使出全力,戳我一指。”殷离愕然道:“我不敢。”谢
逊笑道:“你的千蛛万毒手伤不了我,尽管使劲便了。我只是
试试你的功力。”殷离仍道:“孩儿不敢。”又道:“谢公公,你
既和婆婆是当年结义的好友,能有甚么事说不开?大家不用
争这把刀子了罢。”谢逊凄然一笑,说道:“你戳我一指试试。”
殷离无奈,取出手帕,包住右手食指,一指戳在谢逊肩
头,蓦地里“啊哟”一声大叫,向后摔了出去,飞出一丈有
余,腾的一响,坐在地下,便似全身骨骼根根都已寸断。
金花婆婆不动声色,缓缓的道:“谢三哥,你好毒的心思,
生怕我多了个帮手,先行出手翦除。”谢逊不答,沉思半晌,
道:“这孩儿心肠很好,她戳我这指只使了二三成力,手指上
又包了手帕,不运千蛛毒气伤我。很好,很好。若非如此,千
蛛毒气返攻心脏,她此刻已然没命了。”
张无忌听了这几句话,背上出了一阵冷汗,心想义父明
明说是试试殷离的功力,倘若她果真全力一试,这时岂非已
然毙命?明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以我义父之贤,也在所不
免。他却不知谢逊和金花婆婆相交有年,明白对方心意,几
句家常话一说完,便是绝不容情的恶斗,金花婆婆多了殷离
一个帮手,于他大大不利,是以要用计先行除去。
谢逊道:“阿离,你为甚么一片善心待我?”殷离道:“你
……你是他义父,又是……又是为他而来。在这世界上,只
有你跟我两人,心中还记着他。”谢逊“啊”了一声,道:
“没想到你对我无忌孩儿这么好,我倒险些儿伤了你的性命。
你附耳过来。”殷离挣扎着爬起,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谢逊将
口唇凑在她耳边,说道:“我传你一套内功心法,这是我在冰
火岛上参悟而得,可说是集我毕生武功之大成。”不等殷离答
话,便将那心法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殷离一时自难明白,只
用心暗记。谢逊怕她记不住,又说了两遍,问道:“记住了么?”
殷离道:“都记得了。”谢逊道:“你修习五年之后,当有小成。
你可知我传你功夫的用意么?”殷离突然哭了出来,说道:
“我……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
谢逊厉声道:“你知道甚么?为甚么不能?”说着左掌蓄
势待发,只要殷离一句话答得不对,立时便毙她于掌下。殷
离双手掩面,说道:“我知道你要我去寻找无忌,将这功夫转
授于他。我知道你要我练成上乘武功之后,保护无忌,令他
不受世上坏人的侵害,可是……可是……”她说了两个“可
是”,放声大哭。
谢逊站起身来,喝道:“可是甚么?是我那无忌孩儿已然
遭遇不测么?”殷离扑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道:“他……
他早在六年之前,在西域……在西域堕入山谷而死。”谢逊身
子一晃,颤声道:“这话……这话……当真?”殷离哭道:“是
真的。那武烈父女亲眼见到他丧命的。我在他二人身上先后
点了七次千蛛万毒手,又七次救他们活命,这等煎熬之下,他
们……他们不能再说假话。”
当殷离述说张无忌死讯之初,金花婆婆本待阻止,但转
念一想,谢逊一听到义子身亡,定然心神大乱,拚斗时虽然
多了三分狠劲,却也少了三分谨慎,更易陷入自己所布的钢
针阵中,当下只是在旁微微冷笑,并不答话。
谢逊仰天大啸,两颊旁泪珠滚滚而下。张无忌见义父和
表妹为自己这等哀伤,再也忍耐不住,便欲挺身而出相认,忽
听得金花婆婆道:“谢三哥,你那位义儿张公子既已殒命,你
守着这口屠龙宝刀又有何用?不如便借了于我罢。”
谢逊嘶哑着嗓子道:“你瞒得我好苦。要取宝刀,先取了
我这条性命。”轻轻将殷离推在一旁,嘶的一声,将长袍前襟
撕下,向金花婆婆掷了过去,这叫作“割袍断义”。
张无忌心想:“我该当此时上前,说明真相,免他二人无
谓的伤了义气。”便在此时,忽听得左侧远处长草中传来几下
轻微的呼吸之声。相距既远,呼吸声又极轻,若非张无忌耳
音极灵,再也听不出来,他心念一动:“原来金花婆婆暗中尚
伏下帮手?我倒不可贸然现身。”但听得刀风呼呼,谢逊已和
金花婆婆交上了手。
只见谢逊使开宝刀,有如一条黑龙在他身周盘旋游走,忽
快忽慢,变化若神。金花婆婆忌惮宝刀锋利,远远在他身旁
兜着圈子。谢逊有时卖个破绽,金花婆婆毫不畏惧的欺身直
进,待他回刀相砍,随即极巧妙的避了开去。二人于对方武
功素所熟知,料得不能在一二百招内便分高下。谢逊倚仗宝
刀之利,金花婆婆则欺他盲不见物,二人均在自己所长的这
一点上寻求取胜之道,反而将招数内力置之一旁。
忽听得飕飕两声,黄光闪功,金花婆婆发出两朵金花。谢
逊屠龙刀一转,两朵金花都粘在刀上。原来金花以纯钢打成,
外镀黄金,铸造屠龙刀的玄铁却具极强磁性,遇铁即吸。这
金花乃金花婆婆仗以成名的暗器,施放时变幻多端,谢逊即
令双目健好,也须全力闪避挡格,不料这屠龙刀正是所有暗
器的克星。金花婆婆倏左倏右连发八朵金花,每一朵均粘在
屠龙刀上。此时月暗星稀,夜色惨淡,黑沉沉的刀上粘了八
朵金花,使将开来,犹如数百只飞萤在空中乱窜乱舞。
突然金花婆婆咳嗽一声,一把金花掷出,共有十六七朵,
教谢逊一柄屠龙刀粘得了东边的粘不了西边。谢逊袍袖挥动,
卷去七八朵,另有八朵又都粘在屠龙刀上,喝道:“韩夫人,
你号称紫衫龙王,名字犯了此刀的忌讳,若再恋战,于君不
利。”
金花婆婆打个寒噤,大凡学武之人,性命都在刀口上打
滚,最讲究口彩忌讳,自己号称“龙王”,此刀却名“屠龙”,
实是大大的不妙,当下阴恻恻的笑道:“说不定倒是我这杀狮
杖先杀了盲眼狮子。”呼的一杖击出。谢逊沉肩一闪,突然脚
下一个踉跄,“啊”的一声,这一杖击中了他左肩,虽然力道
已卸去了大半,但仍然着实不轻。
张无忌大喜,暗中喝了声采。他见谢逊故意装作闪避不
及,受了一杖,心下便想:“义父只须将左手袍袖中的金花撒
出,再以屠龙刀使一招‘千山万水’乱被风势斩去,金花婆
婆不敢抵挡宝刀锋锐,务必更向左退,接连两退,蓄势待发,
那时义父以内力逼出屠龙刀上金花,激射而前,金花婆婆无
力远避,非受重伤不可。”
他心念甫动,果见黄光闪动,谢逊已将左手袖中卷着的
金花撒出,金花婆婆疾向左退。张无忌斗然间想起一事,心
叫:“啊哟,不好,金花婆婆乃是将计就计。”其时他胸中于
武学包罗万有,这两大高手的攻守趋避,无一不在他算中,但
见谢逊的一招“千山万水”乱披风势斩出,金花婆婆更向左
退。谢逊大喝一声,宝刀上粘着的十余朵金花疾射而前。金
花婆婆“啊哟”一声叫,足下一个踉跄,向后纵了几步。
谢逊是个心意决绝的汉子,既已割袍断义,下手便毫不
容情,纵身而起,挥刀向金花婆婆砍去,忽听得殷离高声叫
道:“小心!脚下有尖针!”
谢逊听到叫声,一惊之下,收势已然不及,只听得飕飕
声响,十余朵金花激射而至。金花婆婆要令他身在半空,无
法挪移,这一落将下来,双足非踏上尖针不可。谢逊无可奈
何,只得挥刀格打金花,忽听得脚底铮铮几声响处,他双足
已然着地,竟是安然无恙。
他俯身一摸,触到四周都是七八寸长的钢针,插在山石
之中,尖利无比,只是自己落脚处的四枚钢针却被人用石子
打飞了,听那掷石去针的劲势,正是日间手掷七石的那个巨
鲸帮少年。此人在旁窥视,自己竟丝毫不觉,若非得他相救,
脚底已受重伤,剩下来只有受金花婆婆宰割的分儿了,脑海
中念头这么一转,背上不禁出了一阵冷汗。
他二人互施苦肉计,谢逊肩头受了一杖,金花婆婆身上
也吃了两朵金花,虽然所伤均非要害,但对方何等劲力,受
上了实是不易抵挡。金花婆婆大咳几下,向张无忌伏身之处
发话道:“巨鲸帮的小子,你一再干扰老婆子的大事,快留下
名来。”
张无忌还未回答,突然间黄光一闪,殷离一声闷哼,已
被三朵金花打中胸口要害。原来金花婆婆眼见张无忌武功了
得,自己出手惩治殷离,他定要阻挠,是以面对着他说话,乘
他丝毫没有防备之际,反手发出金花。
张无忌大骇,飞身而起,半空中接住金花婆婆发来的两
朵金花,一落地便将殷离抱在怀中。殷离神智尚未迷糊,见
一个个胡子男子抱住自己,急忙伸手撑拒,只一用力,嘴里
便连喷了几口鲜血。张无忌登时醒悟,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
擦了几下,抹去脸上黏着的胡子和化装,露出本来面目。殷
离一呆,叫道:“阿牛哥哥,是你?”张无忌微笑道:“是我!”
殷离心中一宽,登时便晕了过去。张无忌见她伤重,不
敢便替她取出身上所中金花,当即点了她神封、灵墟、步廊、
通谷诸处穴道,护住她心脉。
只听得谢逊朗声道:“阁下两次出手相援,谢逊多承大
德。”
张无忌哽咽道:“义……义……你何必……”
二十九四女同舟何所望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两下玎玎异声,三个人疾奔
而至。张无忌一瞥之下,只见那三人都身穿宽大白袍,其中
两人身形甚高,左首一人是个女子。三人背月而立,看不清
他们面貌,但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竟
是明教中人。三人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
来长的黑牌,只听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明教圣火
令到,护教龙王、狮王,还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时?”话声语
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张无忌吃了一惊,心道:“阳教主遗言中说道,本教圣火
令自第三十一代教主石教主之时,便已失落,怎么会在这三
人手中?这是不是真的圣火令?这三人是否本教弟子?”
只听金花婆婆道:“本人早已破门出教,‘护教龙王’四
字,再也休提。阁下尊姓大名?这圣火令是真是假,从何处
得来?”那人喝道:“你既已破门出教,尚絮絮何为?”金花婆
婆冷冷的道:“金花婆婆生平受不得旁人半句恶语,当日便阳
教主在世,对我也礼敬三分。你是教中何人,对我竟敢大呼
小叫?”
突然之间,三人身形晃动,同时欺近,三只左手齐往金
花婆婆身上抓去。金花婆婆拐杖挥出,向三人横扫过去,不
料这三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金花婆婆一杖击空,
已被三人的右手同时抓住后领,一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出
去。
以金花婆婆武功之强,便是天下最厉害的三个高手向她
围攻,也不能一招之间便将她抓住掷出。但这三个白袍人步
法既怪,出手又是配合得妙到毫巅,便似一个人生有三头六
臂一般。张无忌情不自禁的“噫”了一声。那三人身子这么
一移,他已看得清清楚楚,最高那人虬髯碧眼,另一个黄须
鹰鼻。那女子一头黑发,和华人无异,但眸子极淡,几乎无
色,瓜子脸型,约莫三十岁上下,虽然瞧来诡异,相貌却是
甚美。张无忌心想:“原来这三人都是胡人,怪不得语调生硬,
说话又文诌诌的好似背书。”
只听那虬髯人朗声又道:“见圣火令如见教主,谢逊还不
跪迎?”谢逊道:“三位到底是谁?若是本教弟子,谢逊该当
相识。若非本教中人,圣火令与三位毫不相干。”虬髯人道:
“明教源于何土?”谢逊道:“源起波斯。”虬髯人道:“然也,
然也!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另外两位是妙风使、辉月
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从波斯来至中土。”
谢逊和张无忌都是一怔。张无忌读过杨逍所著的“明教
流传中土记”,知道明教确是从波斯传来,眼看这三个男女果
是波斯胡人,武功身法又是如此,定然不假。只听那黄须的
妙风使道:“我教主接获讯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踪,群弟
子自相残杀,本教大趋式微,是以命云风月三使前来整顿教
务。合教上下,齐奉号令,不得有误。”张无忌大喜:“总教
主有号令传来,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免得我担此重任,见识
肤浅,误了大事。”
只听得谢逊说道:“中土明教虽然出自波斯,但数百年来
独立成派,自来不受波斯总教管辖。三位远道前来中土,谢
逊至感欢忭,跪迎云云,却是从何说起?”
那虬髯的流云使将两块黑牌相互一击,铮的一声响,声
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说道:“这是中土明教的圣火令,前
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自来见圣火
令如见教主,谢逊还不听令?”
谢逊入教之时,圣火令失落已久,从来没见过,但其神
异之处,却是向所耳闻,明教的经书典籍之中也往往提及,听
了这几下异声,知道此人所持确是本教圣火令,何况三人一
出手便抓了金花婆婆掷出,决不是常人所能,当下更无怀疑,
说道:“在下相信尊驾所言,但不知有何吩咐?”
流云使左手一挥,妙风使、辉月使和他三人同时纵身而
起,两个起落,已跃到金花婆婆身侧。金花婆婆金花掷出,分
击三使。三使东一闪、西一晃,尽数避开,但见辉月使直欺
而前,伸指点向金花婆婆咽喉。金花婆婆拐杖一封,跟着还
击一杖,突然间腾身而起,后心已被流云使和妙风使抓住,提
了起来。辉月使抢上三步,在她胸腹间连拍三掌,这三掌出
手不重,但金花婆婆就此不能动弹。
张无忌心道:“他三人起落身法,未见有过人之处,只是
三人配合得巧妙无比。辉月使在前诱敌,其余二人已神出鬼
没的将金花婆婆擒住。但以每人的武功而论,比之金花婆婆
颇有不及。那人拍这三掌,并非打穴,但与我中土点穴功夫
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流云使提着金花婆婆,左手一振,将她掷在谢逊身前,说
道:“狮王,本教教规,入教之后终身不能叛教。此人自称破
门出教,为本教叛徒,你先将她首级割下。”谢逊一怔,道:
“中土明教向来无此教规。”流云使冷冷的道:“此后中土明教
悉奉波斯总教号令。出教叛徒,留着便是祸胎,快快将她除
了。”
谢逊昂然道:“明教四王,情同金兰。今日虽然她对谢某
无情,谢某却不可无义,不能动手加害。”妙风使哈哈一笑,
道:“中国人妈妈婆婆,有这么多罗唆。出教之人,怎可不杀?
这算是甚么道理?当真奇哉怪也,莫名其妙。”谢逊道:“谢
某杀人不眨眼,却不杀同教朋友。”辉月使道:“非要你杀她
不可。你不听号令,我们先杀了你也。”谢逊道:“三位到中
土来,第一件事便勒逼金毛狮王杀了紫衫龙王,这是为了立
威吓人么?”辉月使微微一笑,道:“你双眼虽瞎,心中倒也
明白。快快动手罢!”
谢逊仰天长笑,声动山谷,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