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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火龙哈哈一笑,说道:“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也无
怪其然。一个是武当掌门,一个是峨嵋掌门,不但门当户对,
而且郎才女貌,本来相配得紧啊。”
执法长老又问:“宋兄弟既受此委屈,何不求张三丰真人
和宋大侠作主?”陈友谅道:“宋兄弟言道:那张无忌小贼,便
是武当派张翠山的儿子。张三丰平生对张翠山最为喜爱,因
此武当派近来颇有与魔教携手之意。张三丰和宋大侠都不愿
得罪魔教。眼下中原武林之中,唯有本帮和魔教誓不两立,力
量又足可和群魔相抗。”执法长老点头道:“那就是了,只须
灭得魔教,宰了张无忌那小子,宋兄弟的心愿何愁不偿。”
张无忌隐身树中,回想当日在西域大漠之中,光明顶上,
宋青书对待周芷若的神情果是颇为奇特,此刻一加印证,才
知也早就对周芷若怀有情意,然而总觉诧异:“武当弟子要加
入丐帮,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总须先得禀告太师父和宋师
伯才是。他为了一个女子而背叛师门、背叛亲父,人品岂非
太差?何况芷若对我一片真心,宋青书纵得丐帮之助,又怎
能逼得她顺从?宋大哥在江湖上声名早著,号称是武当派后
起之秀,怎地会这么胡涂?”
只听陈友谅道:“启禀帮主:弟子在大都附近擒得魔教中
一名重要人物,此人和本帮大业颇有干系,请帮主发落。”史
火龙喜道:“快带上来。”陈友谅双手拍了三下,说道:“带那
魔头上来。”殿后转出四名丐帮帮众,手执兵刃,押着一个双
手反绑之人。
张无忌看那人时,见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相貌甚熟,记
得在蝴蝶谷明教大会之中见过,却已记不起他姓名,那人脸
上满是气愤愤的神色,走过陈友谅身畔时,突然一张口,一
口浓痰向他脸上吐去。陈友谅闪身避过,反手一掌,正中那
人左颊。他脸颊登时肿了起来。押着他的丐帮弟子在他背后
一推,喝道:“见过帮主,跪下,磕头。”那人一声咳嗽,又
是一口浓痰,向史火龙脸上吐去。
那人和史火龙相距既近,这一口痰又是劲力十足,史火
龙急忙低头,竟没能让过,拍的一声,正中额头。陈友谅横
扫一腿,将那人踢倒,拦在史火龙身前,指着那人喝道:“大
胆狂徒,你不要命了么?”那人骂道:“老子既落在你们手中,
本就没想活着回去。”陈友谅这么一拦,史火龙已乘机将额上
浓痰抹去。陈友谅倒退两步,说道:“启禀帮主,这小子是魔
教中的一流高手,武功似乎尚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上,咱们可
不能小看他了。”
张无忌听了此言,初时颇为诧异,但立即明白,陈友谅
故意夸张那人武功,旨在为帮主遮丑。可是史火龙身为丐帮
帮主,竟然避不开这口浓痰,太过不合情理,同时受了这等
侮辱之后,脸上不现愤怒之色,反而显得有些惊惶失措。
执法长老道:“陈兄弟,此人是谁?”陈友谅道:“他名叫
韩林儿,是韩山童之子。”张无忌暗暗点头:“是了。那日蝴
蝶谷大会,他一直跟在他父亲身后,没跟我说话,是以想不
起他名字来。”执法长老喜道:“啊,他是韩山童之子。陈兄
弟,你这场功劳可更大了。启禀帮主:韩山童近年来连败元
兵,大建威名,他手下大将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人,都
是魔教中的厉害人物。咱们擒获了这小子作为人质,不愁韩
山童不听命于本帮。”
韩林儿破口骂道:“做你妈的清秋大梦!我爹爹何等英雄
豪杰,岂能受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的要胁?我爹爹只听张教主
一人的号令。你丐帮妄想和我明教争雄,太过不自量力。你
丐帮的臭帮主,给我张教主提鞋儿也不配呢。”
陈友谅笑嘻嘻的道:“韩兄弟,你把贵教张教主说得如此
英雄了得,咱们大伙儿十分仰慕,很想见见他老人家一面。你
就给咱们引见引见罢。”韩林儿道:“张教主担当大事,就是
本教兄弟,也轻易见他老人家不着。他哪有空闲见你?”陈友
谅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说,张无忌已被元兵擒去,早在大都
斩首正法,连首级都已传送各地,你还在这儿胡吹大气呢!”
韩林儿大怒,呸的一声,喝道:“放你的狗屁,鞑子能把我张
教主擒去?便是有千军万马团团围住,我教主也能来去自如。
张教主大都倒也是去过的,那是去救出六大们派的武林人物。
甚么斩首正法?你少嚼蛆罢!”
陈友谅也不生气,仍是笑嘻嘻的道:“可是江湖上都这么
说,我也不能不信啊。为甚么这半年来只听得明教中有甚么
韩山童、徐寿辉,有甚么朱元璋、彭莹玉和尚,却不听得有
一个张无忌?可见他定是死了无疑。”
韩林儿满脸通红,胀得额头青筋凸了起来,大声道:“我
爹爹和徐寿辉他们,都是奉张教主的命令行事,怎能和张教
主相比?”
陈友谅轻描淡写的道:“张无忌那人武功是算不差的,但
生就一副短命横死之相,有人给他算命,说他活不过今年年
初……”
便在这时,庭中那株老柏的一根枝干突然间轻轻一颤,大
殿上诸人都没知觉,张无忌却已听到那枝干后传出几下轻微
的喘气之声,但那人随即屏气凝息,克制住了。张无忌心想:
“原来老柏中竟然也藏得有人。此人比我先到,这么许久我都
没有察觉,此人武功可也不错啊。”凝目向柏树瞧去,在枝叶
掩映之间,见到了青衫一角,那人躲得极好,衣衫又和柏树
同色,若非张无忌眼光特佳,也真不易发见。
只听韩林儿怒道:“张教主宅心仁厚,上天必然福佑。他
年纪还轻得很,再活一百年也不希奇。”陈友谅叹道:“可是
世上人心难测啊!听说他遭奸人陷害,以致为朝廷擒杀,其
实那也不奇,凡是见过张无忌之人,都知他活不过三八二十
四岁那一关……”
忽然老柏上青影一晃,一人窜下地来,喝道:“张无忌在
此,是谁在咒我短命横死!”语声未歇,身子已窜进殿中。站
在殿门口的掌棒长老张开大手往那人后颈抓去。那人轻轻巧
巧的一侧身,已然避开。
但见他方巾青衫,神态潇然,面莹如玉,眼澄似水,正
是穿了男装的赵敏。
张无忌斗见赵敏现身,心头大震,又惊又怒,又爱又喜,
禁不住轻轻噫了一声。大殿上群丐都在全神提防赵敏,谁也
没听到他这声惊噫。
丐帮众人都不识得张无忌,只知明教教主是个二十来岁
的少年,武功极高,见赵敏避开掌棒长老这一抓时身法轻灵,
确属一流高手,均以为确是明教教主到了,无不凛然。
但陈友谅见她相貌太美,年纪太轻,话声中又颇有娇媚
之音,和江湖上所传张无忌的形貌颇有不同,喝道:“张无忌
早死了,哪里又钻出一个假冒货来?”
赵敏怒道:“张无忌好端端的活着,为何你口口声声咒他?
张无忌洪福齐天,长命百岁,等这儿的人个个死绝了,他还
要活八十年呢。”
张无忌听她说这几句话时语带悲音,似乎想到将自己抛
在荒岛之下,良心不免自责,但转念又想:“这等阴狠忍心之
人,讲甚么良心自责?张无忌啊张无忌,你对她恋恋不舍,心
中尽生些一厢情愿的念头。”
陈友谅道:“你到底是谁?”赵敏道:“我便是明教教主张
无忌。你干么捉拿我手下兄弟,快快将他放了,有甚么事,冲
着我本人来便是。”
忽呼得旁边一人冷笑道:“赵姑娘,旁人不识你,我宋青
书难道不识?启禀帮主:这女子是汝阳王的女儿。她手下高
手甚多,须得提防。”
执法长老撮唇呼哨,喝道:“掌棒长老,你率领众兄弟赴
庙外迎敌,防备敌人攻入。”掌棒长老应声而出,霎时之间,
东南西北,四下里都是丐帮弟子的呼啸之声。
赵敏见了这等声势,脸上微微变色,双手一拍,墙头飘
下二人,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
执法长老喝道:“拿下了!”便有四名七袋弟子分扑鹿鹤
二老。玄冥二老武功奇强,只三招之间,四名七袋弟子均已
受伤。那白须白发的传功长老站起身来,呼的一掌直向鹤笔
翁击去,风生虎虎,威猛已极。
鹤笔翁一招“玄冥神掌”还击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双
掌相对,对到三掌之后,传功长老已是相形见绌。那边厢鹿
杖客使动鹿角杖,双战执法长老和掌钵龙头二人,一时难分
高下,掌棒龙头见传功长老脸红如血,一步步后退,不禁暗
自骇异,心想传功长老功力深厚,乃本帮第一高手,怎地不
敌这个老儿?眼见他对到第五掌时,喘息声响,白须飘动,已
现狼狈之态,虽知他对敌之时向来不喜欢相助,但到此地步,
终不能任由他丧生敌手,当下举起铁棒,向鹤笔翁脚下横扫
过去。
赵敏当玄冥二老到来之时,便欲退走,却被陈友谅抽出
长剑挡住。赵敏在万安寺中学得六大门派武功的精髓,反手
刷刷刷三剑,一招华山剑法,一招昆仑剑法,第三招是崆峒
派剑招绝学,待得第四招使出,已是峨嵋派的“金顶九式”。
陈友谅一惊之下,竟然招架不来。赵敏长剑圈转,直刺他心
口,忽地当的一声响,左一首一剑横伸而来,将她这一剑格
开了,出招的却是宋青书。
大殿上众人相斗,张无忌隐身在古松之上,看得招招清
楚。但见宋青书施展武当剑法,又稳又狠,确已得了宋远桥
的真传。陈友谅从旁夹攻。赵敏所习绝招虽多,终究驳杂不
张纯,保况以一敌二,早已遮拦多而进攻少。
张无忌暗暗心焦,又感奇怪:“她为何只使一柄寻常的长
剑?若将倚天剑取将出来,对方兵刃立断,便可闯出重围。”
但见她衣衫单薄,身形苗条,腰间显然并未藏着倚天剑。张
无忌焦急了一会,不禁又自责起来:“张无忌,这小妖女是害
死你表妹的凶手,何以你反而为她担忧?不但对不起表妹,可
也对不起义父和芷若啊。”
众人斗得片刻,丐帮又有几名高加入,赵敏手下却无旁
人来援。鹿杖客见情势不佳,叫道:“郡主娘娘,师弟,咱们
退到庭院之中,乘机走罢。”赵姑娘道:“很好。这姓陈的毁
谤张公子,说他横死短命,我气他不过,你们重重的治他一
下子。”玄冥二老齐道:“遵命。郡主先退便是,这小子交在
我们身上。”赵敏又道:“那韩林儿对张公子很是忠心,你们
设法救他出来。”鹿杖客道:“郡主请先行一步,救人之事,咱
兄弟俩俟机行事便了。”他三人在强敌围攻之中,商议退却救
人,竟将对方视若无物。
大殿中斗得甚紧,丐帮帮主史火龙站在殿角,始终不作
一声。传功、执法二老听得赵敏和玄冥二老对答之言,连下
号令,命属下拦截。
突然之间,鹿杖客和鹤笔翁撇下对手,猛向史火龙冲去,
这一下身法奇快,眼见史火龙难以抵挡,哪知陈友谅当赵敏
和二老讲话之时,料到二老要以进为退,施此一着,已先行
绕到史火龙身旁。玄冥二老掌力未到,陈友谅已在史火龙肩
头一推,将他推到了弥勒佛像之后。玄冥二老掌力击出,扑
的一声轻响,佛像泥屑纷飞,摇摇欲坠。鹤笔翁抢上一步,再
补上两掌,一尊大佛像半空中倒将下来。
群丐齐声,跃开相避。赵敏乘着这阵大乱,已跃入了庭
院。宋青书和掌棒龙头剑棒齐施,追击而至,蓦地里庙门边
三条杆棒卷到,齐往赵敏脚下闪去。赵敏既要挡架宋青书的
长剑和掌棒龙头的铁棒,又要闪避脚下三条杆棒,避开了两
条,却避不开第三条,只觉左胫上一痛,已被一棒击中,站
立不定,向前摔倒。宋青书倒转剑把,便往赵敏后脑砸去,要
将她砸晕了生擒活捉。
眼见剑柄距她后脑已不到半尺,忽然掌棒龙头手中的铁
棒伸过来在剑柄上一撩,将宋青书的长剑荡开了,但见一条
人影飞起,跃出墙外。宋青书转过身来,问掌棒龙头道:“干
么放她逃走?”掌棒龙头怒道:“你撩我铁棒干么?”宋青书道:
“是你用棒荡开的剑柄的,还说……”掌棒龙头喝道:“多争
无益,快追!”
两人一齐跃出墙去,只见墙角边躺着一名七袋弟子,摔
得腿骨折断,爬不起来。掌棒龙头问道:“那妖女逃向何方了?”
在墙外守卫的七名丐帮弟子齐道:“没有啊,没见到有人。”常
棒龙头怒道:“刚才明明有人从这里跃将出来,你们眼睛都瞎
了么?”一名六袋弟子伸手扶起那跌断腿骨的七袋弟子,说道:
“适才便是这位大哥跃墙而出,没再见到第二个人。”掌棒龙
头搔了搔头皮,问那七袋弟子道:“你干么跃墙而出?”那七
袋弟子哼哼唧唧的道:“我……我是给人抓着摔出来的。那妖
女了怪异的手法。”
掌棒龙头转头对着宋青书,满脸怒色的喝道:“适才你用
剑柄撩我铁棒,是何用意?你才入本帮,便来干吃里扒外这
一套了?”宋青书又惊又怒,说道:“弟子正要用剑柄砸那妖
女,龙头大哥用棒挡开了我剑柄,才给那妖女逃走了。”掌棒
龙头怒道:“岂有此理!我挡开你剑柄干甚么?我在本帮数十
年,身居掌棒龙头高位,难道反来相助外人?我再问你,你
为何不用剑尖刺她,却要倒转剑柄,假意砸打?哼哼,我老
眼未花,须瞒不过去。”
宋青书在武当派中虽是第三辈的少年弟子,但武当门下
都知他是未来的掌门人,纵然俞莲舟、张松溪等几位师叔,对
他亦极客气,从无半句重语。他一向高傲惯了,虽知掌棒龙
头在帮中身分地位比自己这新入帮的要高得多,但此事明明
曲在彼方,不肯便此忍气吞声,当下说道:“‘吃里扒外’四
字,可不是胡乱说的。龙头大哥以此相责,须有人证。小弟
适才这一剑柄砸下去,明明是你用棒挡开的,这里众目昭彰,
未必就无旁人目睹。”
掌棒龙头听他言下之意,反冤枉自己吃里扒外,放走了
赵敏,他本就性如烈火,大声喝道:“你这小子不敬长者,可
是仗着武当派的声势来头么?”说着刷的一棒,便往宋青书头
顶砸落,暴怒之下,这一棒劲力极是刚猛。
宋青书一口气忍不下去,举起长剑一挡。剑棒相交,当
的一声,迸出几星火花。宋青书反感虎口隐隐作痛。掌棒龙
头喝道:“姓宋的,你胆敢犯上作乱,是敌人派至本帮来卧底
的么?”说着第二棒又击了下去。
庙门中突然抢出一人,伸剑在铁棒上一搭,将这一招荡
了开去,说道:“龙头大哥,请莫生气。”此人正是八袋长老
陈友谅,问道:“赵敏那小妖女呢?”掌棒龙头气呼呼的指着
宋青书道:“是他放了。”宋青书忙道:“不,是龙头大哥放的。”
两人正自争辩不已,玄冥二老已人庙中呼啸而出,四下
不见赵敏,知她已然脱身。两人一声长笑,四掌齐出,登时
有本名丐帮弟子中掌倒地,待得传功长老、执法长老等人追
到玄冥二老的长笑之声已在十余丈之外,再也追不上了。
原来当时张无忌见宋青书倒转长剑击向赵敏后脑,这一
击可轻可重,轻则令她昏晕,下手稍重,却立时取了她的性
命,当下更不思索,从古松上纵身而下,使出挪移乾坤的神
功,在掌棒龙头身后推动他手中铁棒,掠过去荡开了宋青书
的长剑。他所习的挪移乾坤心法本已神妙无方,这几个月来
在荒岛上日长无事,再研习小昭所译的“圣火令秘诀”,两者
一相结合,比之波斯三使的诡异武功更高明了十倍。此刻突
刻使将出来,虽以掌棒龙头和宋青书这等高手,竟也无法察
觉。掌奉龙头只道宋青书格开了他的铁棒,宋青书却明明见
到掌棒龙头伸棒过来荡开他的长剑。张无忌乘着他二人同时
一惊的一瞬之间,左手反过来抓住一名七袋弟子,掷出墙外。
掌棒龙头和宋青书见到一个人影越墙而出,认定是赵敏逃了
出去,双双追出。张无忌却已抱起赵敏,跃上了殿顶。
青天白日之下,本来万物无怕遁形,但群丐一窝蜂的跟
着掌棒龙头和宋青书追出庙门,虽有许多人眼睛一花,似乎
有甚么东西在头顶越过,然大殿中弥勒神像倒下后尘沙飞扬,
烟雾弥漫,群丐纷纷涌出,庙门前后正自乱成一团。武功高
的在围攻玄冥二老,功力较弱的但求自保,是以竟无一人察
觉。
赵敏危急中得人相救,身子被抱在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
之中,犹似腾云驾雾般上了庙顶,转过头来,耀眼阳光之下,
只见那人浓眉俊目,正是张无忌。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叫道:“是你!”
张无忌伸手按住她嘴巴,四下里一瞥,但见弥勒庙前后
左右都拥满了丐帮弟子,若要救了赵敏就此脱身,原亦不难,
但既知丐帮正密谋对付明教,武当派的宋师哥又入了丐帮,不
将事情打听明白,就此脱身而去,未免可惜。他又见到宋青
书和掌棒龙头争吵,掌棒龙头已然目露凶光,丐帮中颇有奸
险之辈,说不定宋青书竟遭了他们毒手。何况韩林儿忠心耿
耿,务须救出。见大殿中尘沙飞扬,于是索性涉险入殿,觅
地躲藏。
他向前一窜,从屋檐旁扑了下去,双足钩住屋檐,跟着
两腿一缩,滑到了左侧一座佛像之后。只见殿中只剩下几名
被佛像压伤的丐帮弟子躺在地下呻吟,韩林儿却不知已被带
往何处。
张无忌游目四顾,一时找不到妥善的躲藏之所。赵敏向
着一只大皮鼓一指,那鼓高高安在一只大木架上,离地一丈
有余,和右侧的巨钟相对。张无忌登时省悟,贴墙绕进,走
到皮鼓之后,纵起身子,右手食指在鼓上横划而过,嗤的一
声轻响,蒙在鼓上的牛皮已裂开了一条大缝。他左足搭在木
架的横撑上,食指再竖直划下,两划交叉成一十字。他抱着
赵敏,从十字缝中钻了进去。
皮鼓虽大,两人躲在其中,却也转动不得。赵敏靠在张
无忌身上,娇喘细细。巨鼓制成已久,满腹尘泥,张无忌在
灰尘和秽气之中闻到赵敏身上的阵阵幽香,心中爱恨交迸,有
千言万语要向她责问,苦于置身处非说话之所,但觉赵敏的
身子靠在自己怀中,根根柔丝,擦到脸上。他心中一惊:“我
出手相救,已是不该,如何再可和她如此亲昵?”伸手将她的
头一推,不许她将头靠在自己肩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