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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1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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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张无忌。
过不多时,鸾铃声响,三骑马从山道上驰来,一是鹤笔

翁,一是王保保,最后一人竟是汝阳王亲自到了。三人驰到
近处,翻身下马,汝阳王皱眉道:“敏敏,你怎么了?干么不
听哥哥的话,在这里胡闹?”
赵敏眼泪夺眶而出,叫道:“爹,你叫人这样欺侮女儿。”
汝阳王上前几步,伸手要去拉她。赵敏右手一翻,白光闪动,
已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胸口,叫道:“爹,你不依
我,女儿今日死在你的面前。”汝阳王吓得退后两步,颤声道:
“有话好说,快别这样!你……你要怎样?”
赵敏伸左手拉开自己右肩衣衫,扯下绷带,露出五个指
孔,其时毒质已去,伤口未愈,血肉模糊,更是可怖。汝阳
王见她伤得这样厉害,心疼爱女,连声道:“怎样了?怎样了?
干么伤得这等厉害?”
赵敏指着鹿杖客道:“这人心存不良,意欲奸淫女儿,我
抵死不从,他……他……便抓得我这样,求爹爹……爹爹作
主。”鹿杖客只吓得魂飞天外,忙道:“小人斗胆也不敢,岂
……岂有此事?”汝阳王向他瞪目怒视,哼了一声,道:“好
大的胆子!韩姬之事,我已宽恩不加追究,却又冒犯我女儿
起来了。拿下!”
这时他随侍的武士已先后赶到,听得王爷喝令拿人,虽
知鹿杖客武功了得,还是有四名武士欺近身去。鹿杖客又惊
又怒,心想他父女骨肉至亲,郡主恼我伤她情郎,竟来反咬
我一口,常言道“疏不间亲”,郡主又是诡计多端,我怎争得
过她?当下挥出一掌,将四名武士逼退,叹道:“师弟,咱们
走罢!”
鹤笔翁尚自迟疑。赵敏叫道:“鹤先生,你是好人,不像

你师兄是好色之徒,快将你师兄拿下,我爹爹升你做个大官,
重重有赏。”玄冥二老武功卓绝,只是热中于功名利禄,这才
以一代高手的身分,投身王府以供驱策。鹤笔翁素知师兄好
色贪淫,听了赵敏之言,倒也信了七八成,升官之赏又令他
怦然心动,只是他与鹿杖客同门至好,却又下不了手,一时
犹豫难决。
鹿杖客脸色惨然,颤声道:“师弟,你要升官发财,便来
拿我罢。”鹤笔翁叹道:“师哥,咱们走罢!”和鹿杖客并肩而
行。
玄冥二老威震京师,汝阳王府中武士对之敬若天人,谁
敢出来阻挡?汝阳王连声呼喝,众武士只是虚张声势、装模
作样的叫嚷一番,眼见玄冥二老扬长下山去了。
汝阳王道:“敏敏,你既已受伤,快跟我回去调治。”赵
敏指着张无忌道:“这位张公子见鹿杖客欺侮我,路见不平,
出手相助,哥哥不明就里,反说他是甚么叛逆反贼。爹爹,我
有一件大事要跟张公子去办,事成之后,再同他来一起叩见
爹爹。”
汝阳王听她言中之意,竟是要委身下嫁此人,听儿子说
这人竟是明教教主,他这次离京南下,便是为了要调兵遣将,
对付淮泗和豫鄂一带的明教反贼,如何能让女儿随此人而去?
问道:“你哥哥说,这人是魔教的教主,这没假罢?”
赵敏道:“哥哥就爱说笑。爹爹,你瞧他有多大年纪,怎
能做反叛的头脑?”
汝阳王打量张无忌,见他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受伤后
脸色憔悴,失去英挺秀拔之气,更加不像是个统率数十万大

军的大首领。但他素知女儿狡谲多智,又想明教为祸邦国,此
人就算不是教主,只怕也是魔教中的要紧人物,须纵他不得,
便道:“将他带到城里,细细盘问。只要不是魔教中人,我自
有升赏。”他这样说,已是顾到了女儿的面子,免得她当着这
许多人面前恃宠撒娇。
四名武士答应了,便走近身来。赵敏哭道:“爹爹,你真
要逼死女儿么?”匕首向胸口刺进半寸,鲜血登时染红衣衫。
汝阳王惊道:“敏敏,千万不可胡闹。”赵敏哭道:“爹爹,女
儿不孝,已私下和张公子结成夫妇。你就算少生了女儿这个
人。放女儿去罢。否则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汝阳王左手不
住拉扯自己胡子,满额都是冷汗。他命将统兵、交锋破敌,都
是一言立决,但今日遇上了爱女这等尴尬事,竟是束手无策。
王保保道:“妹子,你和张公子都已受伤,且暂同爹爹回
去,请名医调理,然后由爹爹主持婚配。爹爹得了个乘龙快
婿,我也有一位英雄妹夫,岂不是好?”他这番话说得好听,
赵敏却早知是缓兵之计,张无忌一落入他们手中,焉有命在?
一时三刻之间便处死了,便道:“爹爹,事已如此,女儿嫁鸡
随鸡、嫁犬随犬,是死是活,我都随定张公子了。你和哥哥
有甚计谋,那也瞒不过我,终是枉费心机。眼下只有两条路,
你肯饶女儿一命,就此罢休。你要女儿死,原也不费吹灰之
力。”
汝阳王怒道:“敏敏,你可要想明白。你跟了这反贼去,
从此不能再是我女儿了。”
赵敏柔肠百转,原也舍不得爹爹哥哥,想起平时父兄对
自己的疼爱怜惜,心中有如刀割,但自己只要稍一迟疑,登

时便送了张无忌性命,眼下只有先救情郎,日后再求父兄原
谅,便道:“爹爹,哥哥,这都是敏敏不好,你……你们饶了
我罢。”
汝阳王见女儿意不可回,深悔平日溺爱太过,放纵她行
走江湖,以致做出这等事来,素知她从小任性,倘加威逼,她
定然刺胸自杀,不由得长叹一声,泪水潸潸而下,呜咽道:
“敏敏,你多加保重。爹爹去了……你……你一切小心。”
赵敏点了点头,不敢再向父亲多望一眼。
汝阳王转身缓缓走下山去,左右牵过坐骑,他恍如不闻
不见,并不上马,走出十余丈,他突然回过身来,说道:“敏
敏,你的伤势不碍么?身上带得有钱么?”赵敏含泪点了点头。
汝阳王对左右道:“把我的两匹马牵给郡主。“左右卫士答应
了,将马牵到赵敏身旁,拥着汝阳王走下山去。六名番僧委
顿在地,无法站起,余下的番僧两个服侍一个,扶着跟在后
面。
过不多时,众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张无忌和赵敏两
人。

三十五屠狮有会孰为殃
鹿杖客这一掌偷袭,适逢张无忌正以全力带动十八名番
僧联手合力的内劲,后背藩篱尽撤,失了护体真气,玄冥寒
毒侵入,受伤着实不轻。他盘膝而坐,以九阳真气在体内转
了三转,呕出两口瘀血,才稍去胸口闭塞之气,睁开眼来,只
见赵敏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张无忌柔声道:“赵姑娘,这可苦了你啦。”赵敏道:“这
当儿你还是叫我‘赵姑娘’么?我不是朝廷的人了,也不是
郡主了,你……你心里,还当我是个小妖女么?”
张无忌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得据实
告我。我表妹殷离脸上的剑伤,到底是不是你割的?”赵敏道:
“不是!”张无忌道:“那么是谁下的毒手?”赵敏道:“我不能
跟你说。只要你见到谢大侠,他自会跟你说知详情。”张无忌
奇道:“我义父知道详情?”赵敏道:“你内伤未愈,多问徒乱
心意。我只跟你说,倘若你查明实据,殷姑娘确是为我所害,
不用你下手,我立时在你面前自刎谢罪。”
张无忌听她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不信,沉吟半晌,道:
“多半是波斯明教那艘船上暗中伏有高手,施展邪法,半夜里
将咱们一起迷倒,害了我表妹,盗去了倚天剑和屠龙刀。救
出义父之后,可须得到波斯走一遭,去向小昭问个明白。”

赵敏抿嘴一笑,说道:“你巴不得想见小昭,便杜撰些缘
由出来。我劝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早些养好了伤,咱们快去
少林寺是正经。”张无忌奇道:“去少林寺干么?”赵敏道:
“救谢大侠啊。”张无忌更是奇怪,问道:“我义父在少林寺么?
怎么会在少林寺?”
赵敏道:“这中间的原委曲折,我也不知。但谢大侠身在
少林寺内,却是千真万确。我跟你说,我手下有一死士,在
少林寺出家,是他舍了一条性命,带来的讯息。”张无忌问道:
“为甚么舍了一条性命?”赵敏道:“我那部属为了向我证明,
设法剪下了谢大侠的一束黄发。可是少林寺监守谢大侠十分
严密,我那部属取了头发后出寺,终于给发觉了,身中两掌,
挣扎着将头发送到我手里,不久便死了。”
张无忌道:“嘿!好厉害!”这“好厉害”三字,也不知
是赞赵敏的手段,还是说局势的险恶。他心中烦恼,牵动内
息,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赵敏急道:“早知你伤得如此要紧,又是这等沉不住气,
我便不跟你说了。”张无忌坐下地来,靠在山石之上,待要宁
神静息,但关心则乱,总是无法镇定,说道:“少林神僧空见,
是被我义父以七伤拳打死的。少林僧俗上下,二十余年来誓
报此仇,何况那成昆便在少林寺出家。我义父落入了他们手
中,哪里还有命在?”
赵敏道:“你不用着急,有一件东西却救得谢大侠的性
命。”张无忌忙问:“甚么东西?”赵敏道:“屠龙宝刀。”张无
忌一转念间,便即明白,屠龙刀号称“武林至尊”,少林派数
百年来领袖武林,对这把宝刀自是欲得之而甘心,他们为了

得刀,必不肯轻易加害谢逊,只是对他大加折辱,定然难免。
赵敏又道:“我想救谢大侠之事,还是你我二人暗中下手
的为是。明教英雄虽众,但如大举进袭少林,双方损折必多。
少林派倘若眼见抵挡不住明教进攻,其势已留不住谢大侠,说
不定便出下策,下手将他害了。”
张无忌听她想得周到,心下感激,道:“敏妹,你说得是。”
赵敏第一次听他叫自己为“敏妹”,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但一转念间,想到父母之恩,兄妹之情,从此尽付东流,又
不禁神伤。
张无忌猜到她的心意,却也无从劝慰,只是想:“她此生
已然托付于我,我不知如何方能报答她的深情厚意?芷若和
我有婚姻之约,我却又如何能够相负?唉!眼前之事,终是
设法救出义父要紧,这等儿女之情,且自放在一旁。”勉力站
起,说道:“咱们走罢!”
赵敏见他脸色灰白,知他受伤着实不轻,秀眉微蹙,沉
吟道:“我爹爹爱我怜我,倒是不妨,就只怕哥哥不肯相饶。
不出两个时辰,只要哥哥能设法暂时离开父亲,又会派人来
捉拿咱俩回去。”张无忌点了点头,眼见王保保行事果决,是
个极厉害的人物,料来不肯如此轻易罢手,目下两人都身受
重伤,倘若西去少林,实是步步荆棘,一时徬徨无策。赵敏
道:“咱们急须离开此处险地,到了山下,再定行止。”
张无忌点了点头,蹒跚着去牵过坐骑,待要上马,只感
胸口一阵剧痛,竟然跨不上去。赵敏右臂用力,咬着牙一推,
将他送上了马背,但这么一用力,胸口被匕首刺伤的伤口又
流出不少鲜血。她挣扎着也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后。本来是

张无忌扶她,现下反而变成要她伸手相扶。二人喘息半晌,这
才纵马前行,另一匹马跟在其后。
二人共骑下得山来,索性往大路上走去,折而东行,以
免和王保保撞面。行得片刻,便走上了一道小路。两人稍稍
宽心,料想王保保遣人追拿,也不易寻到这条偏僻小路上来,
只要挨到天黑,入了深山,便有转机。
正行之间,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两匹马急驰而来。赵
敏花容失色,抱着张无忌的腰,说道:“我哥哥来得好快,咱
们苦命,终于难脱他的毒手。无忌哥哥,让我跟他回府,设
法求恳爹爹,咱们徐图后会。天长地久,终不相负。”张无忌
苦笑道:“令兄未必便肯放过了我。”刚说了这句话,身后两
乘马相距已不过数十丈。
赵敏拉马让在道旁,拔出匕首,心意已决,若有回旋余
地,自当以计脱身,要是哥哥决意杀害张无忌,两人便死在
一块,但见那两乘马奔到身旁,却不停留,马上乘者是两名
蒙古士兵,经过二人身旁,只匆匆一瞥,便即越过前行。
赵敏心中刚说:“谢天谢地,原来只是两个寻常小兵,非
为追寻我等而来。”却见两名元兵已勒慢了马,商量了几句,
忽然圈转马头,驰到二人身旁。一名满腮胡子的元兵喝道:
“兀那两名蛮子,这两匹好马是哪里偷来的?”
赵敏一听他的口气,便知他见了父亲所赠的骏马,起意
眼红。汝阳王这两匹马原是神骏之极,兼之金镫银勒,华贵
非凡。蒙古人爱马如命,见了焉有不动心之理?赵敏心想:
“两匹马虽是爹爹所赐,但这两个恶贼若要恃强相夺,也只有
给了他们。”打蒙古话道:“你们是哪一位将军的麾下?竟敢

对我如此无礼?”那蒙古兵一怔,问道:“小姐是谁?”他见两
人衣饰华贵,胯下两匹马更非同小可,再听她蒙古话说得流
利,倒也不敢放肆。
赵敏道:“我是花儿不赤将军的女儿,这是我哥哥。我二
人路上遇盗,身上受了伤。”两名蒙古兵相互望了一眼,突然
放声大笑。那胡子兵大声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这
两个娃娃再说。”抽出腰刀,纵马过来。赵敏惊道:“你们干
甚么?我告知将军,教你二人四马分尸而死。”“四马分尸”是
蒙古军中重刑,犯法者四肢缚于四匹马上,一声令下,长鞭
挥处,四马齐奔,登时将犯人撕为四截,最是残忍的刑罚。
那络腮胡的蒙古兵狞笑道:“花儿不赤打不过明教叛军,
却乱斩部属,拿我们小兵来出气。昨天大军哗变,早将你父
亲砍为肉酱。在这儿撞到你这两只小狗,那是再好不过。”说
着举刀当头砍下。赵敏一提缰绳,纵马避过。那兵正待追杀,
另一个元兵叫道:“别杀这花朵儿似的小姑娘,咱哥儿俩先图
个风流快活。”那胡子兵道:“妙极,妙极!”
赵敏心念微动,便即纵身下马,向道旁逃去。
两名蒙古兵一齐下马追来。赵敏“啊哟”一声,摔倒在
地。那胡子兵扑将上去,伸手按她背心。赵敏手肘回撞,正
中他胸口要穴,那胡子兵哼也不哼,滚倒在旁。另一元兵没
看清他已中暗算,跟着扑上,赵敏依样葫芦,又撞中了他的
穴道。这两下撞穴,她平时自是不费吹灰之力,此刻却累得
气喘吁吁,满头都是冷汗,全身似欲虚脱。
她支撑着起来,却去扶张无忌下马,拔匕首在手,喝道:
“你这两个犯上作乱的狗贼,还要性命不要?”两名元兵穴道

被撞,上半身麻木不仁,双手动弹不得,下肢略有知觉,却
也是酸痛难当,只道赵敏跟着便要取他二人性命,不料想听
她言中之意竟有一线生机,忙道:“姑娘饶命!花儿不赤将军
并非小人下手加害。”赵敏道:“好,若是依得我一事,便饶
了你二人的狗命。”两名元兵不理是何难事,当即答应:“依
得!依得!”
赵敏指着自己的坐骑,道:“你二人骑了这两匹马,急向
东行,一日一夜之内,必须驰出三百里地,越快越好,不得
有误。”二人面面相觑,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吩咐竟是如此一桩
美差,料来她说的话必是反话。那胡子兵道:“姑娘,小人便
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要姑娘的坐骑……”赵敏截住他的
话头,说道:“事机紧迫,快快上马。路上倘若有人问起,你
只须说这两匹马是市上买的,千万不可提及我二人的形貌,知
道了么?”
那二名蒙古兵仍是将信将疑,但禁不住赵敏连声催促,心
想此举纵然有诈,也胜于当场被她用匕首刺死,于是告了罪,
一步步挨将过去,翻身上鞍。蒙古人自幼生长于马背之上,骑
马比走路还要容易,虽然手足僵硬,仍能控马前行。二兵生
怕赵敏一时胡涂,随即翻悔,待坐骑行出数丈,双腿急夹,纵
马疾驰而去。
张无忌道:“这主意挺高,你哥哥手下见到这两匹骏马,
定料我二人已向东去。咱们此刻却又向何方而行?”赵敏道:
“自是向西南方去了。”
二人上了蒙古兵留下的坐骑,在荒野间不依道路,径向
西南。

这一路尽是崎岖乱石,荆棘丛生,只刺得两匹马腿上鲜
血淋漓,一跛一踬,一个时辰只行得二十来里。天色将黑,忽
见山坳中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张无忌喜道:“前面有人家,咱
们便去借宿。”
行到近处,见大树掩映间露出黄墙一角,原来是座庙宇。
赵敏扶张无忌下得马来,将两匹马的马头朝向西方,从地下
拾起一根荆枝,在马臀上鞭打数下。两匹马长声嘶叫,快奔
而去。她到处布伏疑阵,但求引开王保保的追兵,至于失马
后逃遁更是艰难,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眼前只能行得一步算
一步。
二人相将扶持,挨到庙前,只见大门匾额写着:“中岳神
庙”四字。赵敏提起门环,敲了三下,隔了半晌无人答应,又
敲了三下。
忽听得门内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是人是鬼?来挺尸
么?”格格声响,大门缓缓开了,木门后出现一个人影。其时
暮色苍茫,那人又身子背光,看不清他面貌,但见他光头僧
衣,是个和尚。
张无忌道:“在下兄妹二人途中遇盗,身受重伤,求在宝
刹借宿一宵,请大师慈悲。”那人哼的一声,冷冷的道:“出
家人素来不与人方便,你们去罢。”便欲关门。赵敏忙道: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于你未必没有好处。”那和尚道:“甚
么好处?”赵敏伸手到耳边摘下一对镶珠的耳环,递过去交在
他手中。
那和尚见每只耳环上都镶有小指头大小的一粒珍珠,再

打量二人,说道:“好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侧身让在
一旁。赵敏扶着张无忌走了进去。那和尚引着二人穿过大殿
和院子,来到东厢房,说道:“就在这儿住罢。”
房中无灯无火,黑洞洞地,赵敏在床上一摸,床上只一
张草席,更无别物。
只听得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郝四弟,你领谁进来
了?”那和尚道:“两个借宿的客人。”说着跨步出门。赵敏道:
“师傅,请你布施两碗饭,一碟素菜。”那和尚道:“出家人吃
十方,不布施!”说着扬长而去。赵敏恨恨的道:“这和尚可
恶!无忌哥哥,你肚子很饿了罢?咱们得弄些吃的才成。”
突然间院子中脚步声响,共有七八人走来,火光闪动,房
门推开,两名僧人高举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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