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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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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民奸贼、敌国仇寇,贫道竟是不能手下留情。”郭杨二人齐
声道:“杀得好,杀得好!”
小村中居民本少,天寒大雪,更是无人外出,就算有人
瞧见,也早逃回家去闭户不出,谁敢过来察看询问?杨铁心
取出锄头铁锹,三人把十余具尸首埋入一个大坑之中。
包惜弱拿了扫帚扫除雪上血迹,扫了一会,突觉血腥之
气直冲胸臆,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呀的一声,坐倒在雪地之
中。杨铁心吃了一惊,忙抢过扶起,连声问道:“怎么?”包
惜弱闭目不答。杨铁心见她脸如白纸,手足冰冷,心里十分
惊惶。
丘处机过来拿住包惜弱右手手腕,一搭脉搏,大声笑道:
“恭喜,恭喜!”杨铁心愕然道:“甚么?”这时包惜弱“嘤”了
一声,醒了过来,见三个男人站在周身,不禁害羞,忙回进
屋内。
丘处机微笑道:“尊夫人有喜啦!”杨铁心喜道:“当真?”
丘处机笑道:“贫道平生所学,稍足自慰的只有三件。第一是
医道,炼丹不成,于药石倒因此所知不少。第二是做几首歪
诗,第三才是这几手三脚猫的武艺。”郭啸天道:“道长这般
惊人的武功若是三脚猫,我兄弟俩只好说是独脚老鼠了!”三
人一面说笑,一面掩埋尸首。掩埋完毕后入屋重整杯盘。丘
处机今日一举杀了不少金人,大畅心怀,意兴甚豪。
杨铁心想到妻子有了身孕,笑吟吟的合不拢口来,心想:
“这位道长会做诗,那是文武双全了。”说道:“郭大嫂也怀了
孩子,就烦道长给取两个名字好吗?”丘处机微一沉吟,说道:
“郭大哥的孩子就叫郭靖,杨二哥的孩子叫作杨康,不论男女,
都可用这两个名字。”郭啸天道:“好,道长的意思是叫他们
不忘靖康之耻,要记得二帝被虏之辱。”
丘处机道:“正是!”伸手入怀,摸出两柄短剑来,放在
桌上。这对剑长短形状完全相同,都是绿皮鞘、金吞口、乌
木的剑柄。他拿起杨铁心的那柄匕首,在一把短剑的剑柄上
刻了“郭靖”两字,在另一把短剑上刻了“杨康”两字。
郭杨二人见他运剑如飞,比常人写字还要迅速,刚刚明
白他的意思,丘处机已刻完了字,笑道:“客中没带甚么东西,
这对短剑,就留给两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吧。”郭杨两人谢了接
过,抽剑出鞘,只觉冷气森森,剑刃锋利之极。
丘处机道:“这对短剑是我无意之中得来的,虽然锋锐,
但剑刃短了,贫道不合使,将来孩子们倒可用来杀敌防身。十
年之后,贫道如尚苟活人世,必当再来,传授孩子们几手功
夫,如何?”郭杨二人大喜,连声称谢。丘处机道:“金人窃
据北方,对百姓暴虐之极,其势必不可久。两位好自为之吧。”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开门走出。郭杨二人待要相留,却见
他迈步如飞,在雪地里早已去得远了。
郭啸天叹道:“高人侠士总是这样来去飘忽,咱们今日虽
有幸会见,想多讨教一点,却是无缘。”杨铁心笑道:“大哥,
道长今日杀得好痛快,也给咱们出了一口闷气。”拿着短剑,
拔出鞘来摩挲剑刃,忽道:“大哥,我有个傻主意,你瞧成不
成?”
郭啸天道:“怎么?”杨铁心道:“要是咱们的孩子都是男
儿,那么让他们结为兄弟,倘若都是女儿,就结为姊妹
……”郭啸天抢着道:“若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两
人双手一握,哈哈大笑。
包惜弱从内堂出来,笑问:“甚么事乐成这个样子?”杨
铁心把刚才的话说了。包惜弱脸上一红,心中也甚乐意。
杨铁心道:“咱们先把这对短剑掉换了再说,就算是文定
之礼。如是兄弟姊妹,咱们再换回来。要是小夫妻么……”郭
啸天笑道:“那么对不起得很,两柄剑都到了做哥哥的家里
啦!”包惜弱笑道:“说不定都到做兄弟的家里呢。”当下郭杨
二人换过了短剑。其时指腹为婚,事属寻常,两个孩子未出
娘胎,双方父母往往已代他们定下了终身大事。
郭啸天当下拿了短剑,喜孜孜的回家去告知妻子。李萍
听了也是喜欢。
杨铁心把玩短剑,自斟自饮,不觉大醉。包惜弱将丈夫
扶上了床,收拾杯盘,见天色已晚,到后院去收鸡入笼,待
要去关后门,只见雪地里点点血迹,横过后门。她吃了一惊,
心想:“原来这里还有血迹没打扫干净,要是给官府公差见到,
岂不是天大一桩祸事?”忙拿了扫帚,出门扫雪。
那血迹直通到屋后林中,雪地上留着有人爬动的痕迹,包
惜弱愈加起疑,跟着血迹走进松林,转到一座古坟之后,只
见地下有黑黝黝的一团物事。
包惜弱走进一看,赫然是具尸首,身穿黑衣,就是刚才
来捉拿丘处机的人众之一,想是他受伤之后,一时未死,爬
到了这里。她正待回去叫醒丈夫出来掩埋,忽然转念:“别鬼
使神差的,偏偏有人这时过来撞见。”鼓起勇气,过去拉那尸
首,想拉入草丛之中藏起,再去叫丈夫。不料她伸手一拉,那
尸首忽然扭动,跟着一声呻吟。
包惜弱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只道是僵尸作怪,转身要
逃,可是双脚就如钉在地上一般,再也动弹不得。隔了半晌,
那尸首并不再动,她拿扫帚去轻轻碰触一下,那尸首又呻吟
了一下,声音甚是微弱,她才知此人未死。定睛看时,见他
背后肩头中了一枝狼牙利箭,深入肉里,箭枝上染满了血污。
天空雪花兀自不断飘下,那人全身已罩上了薄薄一层白雪,只
须过得半夜,便冻也冻死了。
她自幼便心地仁慈,只要见到受了伤的麻雀、田鸡、甚
至虫豸蚂蚁之类,必定带回家来妥为喂养,直到伤愈,再放
回田野,若是医治不好,就会整天不乐,这脾气大了仍旧不
改,以致屋子里养满了诸般虫蚁、小禽小兽。她父亲是个屡
试不第的村学究,按着她性子给她取个名字,叫作惜弱。红
梅村包家老公鸡老母鸡特多,原来包惜弱饲养鸡雏之后,决
不肯宰杀一只,父母要吃,只有到市上另买,是以家里每只
小鸡都是得享天年,寿终正寝。她嫁到杨家以后,杨铁心对
这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十分怜爱,事事顺着她的性子,杨家的
后院里自然也是小鸟小兽的天下了。后来杨家的小鸡小鸭也
慢慢变成了大鸡大鸭,只是她嫁来未久,家中尚未出现老鸡
老鸭,但大势所趋,日后自必如此。
这时她见这人奄奄一息的伏在雪地之中,慈心登生,明
知此人并非好人,但眼睁睁的见他痛死冻死,心下无论如何
不忍。她微一沉吟,急奔回屋,要叫醒丈夫商量,无奈杨铁
心大醉沉睡,推他只是不动。
包惜弱心想,还是救了那人再说,当下捡出丈夫的止血
散金创药,拿了小刀碎布,在灶上提了半壶热酒,又奔到坟
后。那人仍是伏着不动。包惜弱扶他起来,把半壶热酒给他
慢慢灌入嘴里。她自幼医治小鸟小兽惯了的,对医伤倒也有
点儿门道,见这一箭射得极深,一拔出来只怕当时就要喷血
毙命,但如不把箭拔出,终不可治,于是咬紧牙关,用锋利
小刀割开箭旁肌肉,拿住箭杆,奋力向外一提。那人惨叫一
声,晕死了过去,创口鲜血直喷,只射得包惜弱胸前衣襟上
全是血点,那枝箭终于拔了出来。
包惜弱心中突突乱跳,忙拿止血散按在创口,用布条紧
紧扎住。过了一阵,那人悠悠醒来,可是疲弱无力,连哼都
哼不出声。
包惜弱吓得手酸足软,实在扶不动这个大男人,灵机一
动,回家拿了块门板,把那人拉到板上,然后在雪地上拖动
门板,就像一辆雪车般将他拖回家中,将他安置在柴房之中。
她忙了半日,这时心神方定,换下污衣,洗净手脸,从
瓦罐中倒出一碗适才没喝完的鸡汤,一手拿了烛台,再到柴
房去瞧那汉子。见那人呼吸细微,并未断气。包惜弱心中甚
慰,把鸡汤喂他。那人喝了半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包惜弱吃了一惊,举起烛台一瞧,烛光下只见这人眉清
目秀,鼻梁高耸,竟是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她脸上一热,
左手微颤,晃动了烛台,几滴烛油滴在那人脸上。
那人睁开眼来,蓦见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
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当前光景,宛在梦中,不
禁看得呆了。
包惜弱低声道:“好些了吗?把这碗汤喝了吧。”那人伸
手要接,但手上无力,险些把汤全倒在身上。包惜弱抢住汤
碗,这时救人要紧,只得喂着他一口一口的喝了。
那人喝了鸡汤后,眼中渐渐现出光彩,凝望着她,显是
不胜感激。包惜弱倒给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了几捆稻
草给他盖上,持烛回房。
这一晚再也睡不安稳,连做了几个噩梦,忽见丈夫一枪
把柴房中那人刺死,又见那人提刀杀了丈夫,却来追逐自己,
四面都是深渊,无处可以逃避,几次都从梦中惊醒,吓得身
上都是冷汗。待得天明起身,丈夫早已下床,只见他拿着铁
枪,正用磨刀石磨砺枪头,包惜弱想起夜来梦境,吓了一跳,
忙走去柴房,推开门来,一惊更甚,原来里面只剩乱草一堆,
那人已不知去向。
她奔到后院,只见后门虚掩,雪地里赫然是一行有人连
滚带爬向西而去的痕迹。她望着那痕迹,不觉怔怔的出了神。
过了良久,一阵寒风扑面吹来,忽觉腰酸骨软,十分困倦。回
到前堂,杨铁心已烧好了白粥,放在桌上,笑道:“你瞧,我
烧的粥还不错吧?”包惜弱知道丈夫因自己怀了身孕,是以特
别体惜,一笑而坐,端起粥碗吃了起来。她想若把昨晚之事
告知丈夫,他嫉恶如仇,定会赶去将那人刺死,岂不是救人
没救彻?当下绝口不提。
忽忽腊尽春回,转眼间过了数月,包惜弱腰围渐粗,愈
来愈感慵困,于那晚救人之事也渐渐淡忘了。
这日杨氏夫妇吃过晚饭,包惜弱在灯下给丈夫缝套新衫
裤。杨铁心打好了两双草鞋,把草鞋挂到墙上,记起日间耕
田坏了犁头,对包惜弱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
加一斤半铁,打一打。”包惜弱道:“好!”杨铁心瞧着妻子,
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
歇,别再给我做衣裳。”包惜弱转过头来一笑,却不停针。杨
铁心走过去,轻轻拿起她的针线。包惜弱这才伸了个懒腰,熄
灯上床。
睡到午夜,包惜弱蒙眬间忽听丈夫斗然坐起身来,一惊
而醒,只听得远处隐隐有马蹄之声,听声音是从西面东来,过
得一阵,东边也传来了马蹄声,接着北面南面都有了蹄声。包
惜弱坐起身来,道:“怎么四面都有了马?”杨铁心匆匆下床
穿衣,片刻之间,四面蹄声越来越近,村中犬儿都吠叫起来。
杨铁心道:“咱们给围住啦!”包惜弱惊道:“干甚么呀?”杨
铁心道:“不知道。”把丘处机所赠的短剑递给妻子,道:“你
拿着防身!”从墙上摘下一杆铁枪,握在手里。
这时东南西北人声马嘶,已乱成一片,杨铁心推开窗子
外望,只见大队兵马已把村子团团围住,众兵丁手里高举火
把,七八名武将骑在马上往来奔驰。
只听得众兵丁齐声叫喊:“捉拿反贼,莫让反贼逃了!”杨
铁心寻思:“是来捉拿曲三吗?这几日却不见他在村里,幸好
他不在,否则的话,他的武功再强,也敌不过这许多兵马。”
忽听一名武将高声叫道:“郭啸天、杨铁心两名反贼,快快出
来受缚纳命。”
杨铁心大吃一惊,包惜弱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杨铁心低
声道:“官家不知为了何事,竟来诬害良民。跟官府是辩不清
楚的。咱们只好逃命。你别慌,凭我这杆枪,定能保你冲出
重围。”他一身武艺,又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这时临危不乱,
挂上箭袋,握住妻子右手。
包惜弱道:“我来收拾东西。”杨铁心道:“还收拾甚么?
统通不要了。”包惜弱心中一酸,垂下泪来,颤声道:“我们
这家呢?”杨铁心道:“咱们只要留得性命,我和你自可在别
地重整家园。”包惜弱道:“这些小鸡小猫呢?”杨铁心叹道:
“傻孩子,还顾得到它们吗?”顿了一顿,安慰她道:“官兵又
怎会跟你的小鸡小猫儿为难。”
一言方毕,窗外火光闪耀,众兵已点燃了两间草房,又
有两名兵丁高举火把来烧杨家屋檐,口中大叫:“郭啸天、杨
铁心两个反贼再不出来。便把牛家村烧成了白地。”
杨铁心怒气填膺,开门走出,大声喝道:“我就是杨铁心!
你们干甚么?”两名兵丁吓了一跳,丢下火把转身退开。
火光中一名武官拍马走近,叫道:“好,你是杨铁心,跟
我见官去。拿下了!”四五名兵丁一拥而上。杨铁心倒转枪来,
一招“白虹经天”,把三名兵丁扫倒在地,又是一招“春雷震
怒”,枪柄挑起一兵,掼入了人堆,喝道:“要拿人,先得说
说我又犯了甚么罪。”
那武官骂道:“大胆反贼,竟敢拒捕!”他口中叫骂,但
也畏惧对方武勇,小敢逼近。他身后另一名武官叫道:“好好
跟老爷过堂去,免得加重罪名。有公文在此。”杨铁心道:
“拿来我看!”那武官道:“还有一名郭犯呢?”
郭啸天从窗口探出半身,弯弓搭箭,喝道:“郭啸天在这
里。”箭头对准了他。
那武官心头发毛,只觉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叫道:“你
把箭放下,我读公文给你们听。”郭啸天厉声道:“快读!”把
弓扯得更满了。那武官无奈,拿起公文大声读道:“临安府牛
家村村民郭啸天、杨铁心二犯,勾结巨寇,图谋不轨,着即
拿问,严审法办。”郭啸天道:“甚么衙门的公文?”那武官道:
“是韩相爷的手谕。”
郭杨二人都是一惊,均想:“甚么事这样厉害,竟要韩跶
胄亲下手谕?难道丘道长杀死官差的事发了?”郭啸天道:
“谁的首告?有甚么凭据?”那武官道:“我们只管拿人,你们
到府堂上自己分辩去。”杨铁心叫道:“韩丞相专害无辜好人,
谁不知道?我们可不上这个当。”领队的武官叫道:“抗命拒
捕,罪加一等。”
杨铁心转头对妻子道:“你快多穿件衣服,我夺他的马给
你。待我先射倒将官,兵卒自然乱了。”弦声响处,箭发流星,
正中那武官右肩。那武官啊哟一声,撞下马来,众兵丁齐声
发喊,另一名武官叫道:“拿反贼啊!”众兵丁纷纷冲来。郭
杨二人箭如连珠,转瞬间射倒六七名兵丁,但官兵势众,在
武官督率下冲到两家门前。
杨铁心大喝一声,疾冲出门,铁枪起处,官兵惊呼倒退。
他纵到一个骑白马的武官身旁,挺枪刺去,那武官举枪挡架。
岂知杨家枪法变化灵动,他枪杆下沉,那武官腿上早着。杨
铁心举枪挑起,那武官一个筋斗倒翻下马。
杨铁心枪杆在地下一撑,飞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那
马一声长嘶,于火光中向屋门奔去。杨铁心挺枪刺倒门边一
名兵丁,俯身伸臂,把包惜弱抱上马背,高声叫道:“大哥,
跟着我来!”郭啸天舞动双戟,保护着妻子李萍,从人丛中冲
杀出来。官兵见二人势凶,拦阻不住,纷纷放箭。
杨铁心纵马奔到李萍身旁,叫道:“大嫂,快上马!”说
着一跃下马。李萍急道:“使不得。”杨铁心哪里理她,一把
将她拦腰抱起,放上马背。义兄弟两人跟在马后,且战且走,
落荒而逃。
走不多时,突然前面喊声大作,又是一彪军马冲杀过来。
郭杨二人暗暗叫苦,待要觅路奔逃,前面羽箭嗖嗖射来。包
惜弱叫了一声:“啊哟!”坐骑中箭跪地,把马背上两个女子
都抛下马来。杨铁心道:“大哥,你护着她们,我再去抢马!”
说着提枪往人丛中冲杀过去。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长
矛对准了杨铁心,齐声呐喊。
郭啸天眼见官兵势大,心想:“凭我兄弟二人,逃命不难,
但前后有敌,妻子是无论如何救不出了。我们又没犯法,与
其白白在这里送命,不如上临安府分辩去。上次丘处机道长
杀了官兵和金兵,可没放走了一个,死无对证,谅官府也不
能定我们的罪。再说,那些官差、金兵又不是我们兄弟杀的。”
当下纵声叫道:“兄弟,别杀了,咱们就跟他们去!”杨铁心
一呆,拖枪回来。
带队的军官下令停箭,命兵士四下围住,叫道:“抛下兵
器弓箭,饶你们不死。”
杨铁心道:“大哥,别中了他们的奸计。”郭啸天摇摇头,
把双戟往地下一抛。杨铁心见爱妻吓得花容失色,心下不忍,
叹了一口气,也把铁枪和弓箭掷在地下。郭杨二人的兵器刚
一离手,十余枝长矛的矛头立刻刺到了四人的身旁。八名士
兵走将过来,两个服侍一个,将四人反手缚住。
杨铁心嘿嘿冷笑,昂头不理。带队的军官举起马鞭,刷
的一鞭,击在杨铁心脸上,骂道:“大胆反贼,当真不怕死吗?”
这一鞭只打得他自额至颈,长长一条血痕。杨铁心怒道:“好,
你叫甚么名字?”那军官怒气更炽,鞭子如雨而下,叫道:
“老爷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段名天德,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天德。记住了吗?你到阎王老子那里去告状吧。”杨铁心毫不
退避,圆睁双眼,凝视着他。段天德喝道:“老爷额头有刀疤,
脸上有青记,都记住了!”说着又是一鞭。
包惜弱见丈夫如此受苦,哭叫:“他是好人,又没做坏事。
你……你干吗要这样打人呀?你……你怎么不讲道理?”
杨铁心一口唾沫,呸的一声,正吐在段天德脸上。段天
德大怒,拔出腰刀,叫道:“先毙了你这反贼!”举刀搂头砍
将下来。杨铁心向旁闪过,身旁两名士兵长矛前挺,抵住他
的两胁。段天德又是一刀,杨铁心无处可避,只得向后急缩。
那段天德倒也有几分武功,一刀不中,随即向前一送,他使
的是柄锯齿刀,这一下便在杨铁心左肩上锯了一道口子,接
着第二刀又劈将下来。
郭啸天见义弟性命危殆,忽地纵起,飞脚往段天德面门
踢去。段天德吃了一惊,收刀招架。郭啸天虽然双手被缚,腿
上功夫仍是了得,身子未落,左足收转,右足飞出,正踢在
段天德腰里。
段天德剧痛之下,怒不可遏,叫道:“乱枪戳死了!上头
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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