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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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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财物以归战士私有、并劝诱札木合的部属归附于己,只是
他与札木合结义多年,众所周知,此时正好将一切过错尽数
推在大金国与完颜洪烈头上。
郭靖自小听母亲讲述旧事,向来对大金国十分憎恨,这
次与完颜洪烈手下的黄河四鬼恶斗,又险些命丧其手,听了
成吉思汗的话后,心想:“只要六位师父相助,大事必成,多
带不会高来高去的勇士,反而碍事。”说道:“孩儿有六位师
父同去,不必再带武士。”
成吉思汗道:“很好,咱们兵力尚弱,还不是大金国敌手,
你千万不可露了痕迹。”郭靖点头答应。成吉思汗当下赏了十
斤黄金,作为盘缠,又把从王罕那里抢来的金器珍宝赠了一
批给江南六怪。拖雷、哲别等得知郭靖奉命南去,都有礼物
赠送。拖雷道:“安答,南人说了话常常不算的,你可得小心,
别上了当。”郭靖点头答应。
第三日一早,郭靖随同六位师父到张阿生墓上去磕拜了,
与母亲洒泪而别,向南进发。李萍眼望着小红马上儿子高大
的背影,在大漠上逐渐远去,想起当年乱军中产子的情景,不
禁又是欢喜,又是心酸。
郭靖走出十余里,只见两头白雕在空中盘旋飞翔,拖雷
与华筝并骑驰来送行。拖雷又赠了他一件名贵的貂裘,通体






漆黑,更无一根杂毛,那也是从王罕的宝库中夺来的。华筝
知道父亲已把自己终身许配给他,双额红晕,脉脉不语。拖
雷笑道:“妹子,你跟他说话啊!我不听就是。”说着纵马走
开。
华筝侧过了头,想不出说甚么话好,隔了一阵,才道:
“你早些回来。”郭靖点头,问道:“你还要跟我说甚么?”华
筝摇摇头。郭靖道:“那么我要去了。”华筝低头不语。
郭靖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轻轻的抱她一抱,驰到拖雷
身边,也和他抱了抱,催马追向已经走远的六位师父。
华筝见他硬绷绷的全无半点柔情蜜意。既订鸳盟,复当
远别,却仍与平时一般相待,心中很不乐意,举起马鞭,狂
打猛抽,只把青骢马身上打得条条血痕。






第七回 比武招亲
江南六怪与郭靖晓行夜宿,向东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
过了大漠草原。
这天离张家口已不在远。郭靖初履中土,所有景物均是
生平从所未见,心情甚是舒畅,双腿一夹,纵马疾驰,只觉
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直到小红马一口气奔到
了黑水河边,他才在路旁一家饭店歇马,等候师父。
他见小红马这次长途疾驰,肩胛旁渗出了许多汗水,心
下怜惜,拿了汗巾给马抹拭,一缩手间,不觉大吃一惊,只
见汗巾上全是殷红的血渍,再在红马右肩上一抹,也是满肩
的鲜血。他吓得险些流泪,自怨这番不惜马力的大跑,这匹
骏马只怕是生生的给自己毁了,抱住马颈不住的慰藉,但那
马却仍是精神健旺,全无半分受伤之象。
郭靖只盼三师父韩宝驹赶快到来,好给他爱马治伤,不
住伸长了脖子向来路探望,忽听得一阵悠扬悦耳的驼铃之声,
四匹全身雪白的骆驼从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骆驼上都乘着
一个白衣男子。他一生长于大汉,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骆
驼,不觉伸长了脖子,瞪眼凝视,只见四个乘客都是二十二






三岁年纪,眉清目秀,没一个不是塞外罕见的美男子。那四
人跃下驼背,走进饭店,身法都颇利落。郭靖见四人一色白
袍,颈中都翻出一条珍贵的狐裘,不禁瞧得呆了。
一个白衣人被郭靖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低
下了头。另一个却向郭靖怒目喝道:“楞小子,瞧甚么?”郭
靖一惊,忙把头转了开去,只听那四人低声说了一阵子话,齐
声嘻笑,隐隐听得一人笑道:“恭喜,恭喜,这傻小子瞧中你
啦!”
郭靖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不觉羞惭难当,耳根一阵发
热,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要起身走出饭店,忽见韩宝驹骑了追
风黄奔到。他忙抢上去把红马肩上出血的事说了。韩宝驹奇
道:“有这等事?”走到红马身旁,在马肩上抹了几把,伸手
映在日光下一看,哈哈大笑,说道:“这不是血,是汗!”郭
靖一愕,道:“汗?红色的汗?”韩宝驹道:“靖儿,这是一匹
千年难逢的汗血宝马啊。”
郭靖听说爱马并非受伤,心花怒放,道:“三师父,怎么
马儿的汗跟血一样?”韩宝驹道:“我曾听先师说道,西域大
宛有一种天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里。
然而那只是传说而已,谁都没有见过,我也不大相信,不料
竟会给你得到了。”
说话之间,柯镇恶等也已驰到。朱聪饱读诗书,摇头晃
脑的说道:“那在史记和汉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当年博望
候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宛国贰师城见了汗血宝马,回来奏知
汉武帝。皇帝听了,欣羡异常,命使者带了黄金千斤,又铸
了一匹与真马一般大的金马,送到大宛国去,求换一匹汗血






宝马。那大宛国王言道:‘贰师天马,乃大宛国宝,不能送给
汉人。’那汉使自居是天朝上国的使者,登时大怒,在大宛王
朝廷上出口无状,椎破金马。大宛王见汉使无礼,命人杀死
使者,将黄金和金马都夺了去。”
郭靖“啊”了一声,见朱聪举碗喝茶,忙问:“后来怎样?”
四个白衣人也出了神,侧耳倾听朱聪讲宝马的故事。
朱聪喝了一口茶,说道:“三弟,你是养马名家,可知道
那宝马从何而来?”韩宝驹道:“我曾听先师说,那是家马与
野马交配而生。”朱聪道:“不错,据史书上说,贰师城附近
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
人生了一个妙计,春天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
马交配了,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了。靖儿,你这匹小红马,只
怕是从大宛国万里而来的呢。”
韩小莹要听故事,问道:“汉武帝得不到宝马,难道就此
罢手了不成?”
朱聪道:“他怎肯罢手?当下发兵数万,令大将李广利统
率,到大宛国贰师城取马,为了志在必得,把李广利封为贰
师将军。但从长安到大宛国,西出嘉峪关后一路都是沙漠,无
粮无水,途中士兵死亡枕藉,未到大宛,军队已只剩下了三
成。李广利兵困马乏,一战不利,退回敦煌,向皇帝请援。汉
武帝大怒,命使者带剑守在玉门关,下旨言道:远征兵将,有
敢进关者一概斩首。李广利进退不得,只得留在敦煌。”
说到这里,只听得驼铃悠扬,又有四人骑了白骆驼到来,
下驼进店。郭靖见这四人也都是身披白袍、颈围貂裘的美貌
少年,更感惊奇。这四人与先前四人坐在一桌,要了饭菜。






朱聪继续讲下去:“汉武帝心想,宝马得不到,还丧了数
万士卒,岂不是让外国看轻了我大汉天子?于是大发边骑,一
共二十余万人,牛马粮草,不计其数,还怕兵力不足,又下
旨令全国犯罪小吏、赘婿、商人,一概从军出征,弄得天下
骚然。还封了两名著名的马师做大官,一个官拜驱马校尉,一
个官拜执马校尉,只待破了大宛,选取骏马。六弟,汉朝重
农轻商,你若生在汉武帝时可就倒了大霉,三弟却可官拜驱
马校尉、执马校尉了,哈哈!”
韩小莹问道:“赘婿又犯了甚么罪?”
朱聪道:“若不是贫穷无告之人,谁肯去做赘婿?强征赘
婿去远征,便是欺压穷人了。那李广利带了大军,围攻大宛
城四十余日,杀死大宛兵将无数。大宛的众贵人害怕了,斩
了国王的头投降,献出宝马。李广利凯旋回京,皇帝大喜,封
他为海西侯,军官各有封赏。为了这几匹汗血宝马,天下不
知死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钱财。当日汉武帝大宴群臣,做
了一首天马之歌,说道:‘大一贡兮天马下,露赤汗兮沫流赭,
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与友!’这诗是说,只有天上的
龙,才配与这天马做朋友呢。”
八个白衣人听他说着故事,不住转头打量门外的小红马,
脸上满是欣羡之色。
朱聪道:“殊不知这大宛天马的骁健,全由野马而来。汉
武帝以倾国之力得了几匹汗血宝马,但没贰师城外高山上的
野马与之交配,传了数代,也就不怎么神骏,身上也渗不出
红汗了。”朱聪说完故事,七人谈谈说说,吃起面条来。
八个白衣人悄声议论。柯镇恶耳朵极灵,虽然双方座头






相隔颇远,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一人道:“要动手马上就
干,给他上了马,怎么还追得上?”另一人道:“这里人多,他
又有同伴。”一人道:“他们敢来拦阻,一起杀了。”柯镇恶吃
了一惊:“这八个女子怎地如此狠毒?”当下丝毫不动声色,自
管稀哩呼噜的吃面。
只听一人道:“咱们把这宝马献给少主,他骑了上京,那
就更加大大露脸了,叫甚么参仙老怪、灵智上人他们再也逞
不出威风。”柯镇恶曾听过灵智上人的名头,知道他是西藏密
宗的著名人物,以“大手印”武功驰名西南,参仙老怪却不
知是何等样人物。
又听另一人道:“这几日道上撞见了不少黑道上的家伙,
都是千手人屠彭连虎的手下,他们也必都是去京里聚会的。这
匹好马要是给他们撞见了,还有咱们的份儿吗?”柯镇恶心中
一凛,他知彭连虎是河北、山西一带的悍匪,手下喽啰甚多,
声势浩大,此人行事毒辣,杀人如麻,是以绰号叫做“千手
人屠”,寻思:“这些厉害的大头子到京里聚会,去干甚么?这
八个女子又是甚么来头?”
只听她们低声商量了一阵,决定先出镇甸,拦在路上,下
手夺郭靖的宝马。但此后这八个女子叽叽喳喳谈的都是些风
流之事,甚么“少主”最喜欢你啦,甚么“少主”这时一定
在想你啦。柯镇恶皱起眉头,甚是不耐,但言语传进耳来,却
又不能不听。
只听一名女子道:“咱们把这匹汗血宝马拿去献给少主,
你猜他会奖赏甚么?”另一人笑道:“要你多陪他几晚哪!”先
一人娇嗔不依,起身扭打,八人咭咭咯咯的笑成一团。又一






人道:“大家别太放肆啦,小心露了行藏。对方看来也不是好
相与的。”又一人低声道:“那个女子身上带剑,定然会武,生
得可俊,要是年轻了十岁,少主见了不害相思病才怪呢。”柯
镇恶知她说的是韩小莹,心中怒气勃发,心想这甚么“少
主”一定不是个好东西。耳听得八个女子吃了面点,匆匆跨
上白驼,出店而去。
柯镇恶听他们去远,说道:“靖儿,你瞧这八个女子功夫
怎样?”郭靖奇道:“女子?”柯镇恶道:“怎么?”朱聪道:
“她们男装打扮,靖儿没瞧出来,是不是?”柯镇恶道:“有谁
知道白驼山么?”朱聪等都说没听见过。柯镇恶把刚才听见的
话说了一遍。朱聪等听这几个女子胆大妄为,竟要来泰山头
上动土,都觉好笑。韩小莹道:“其中有两个女子高鼻碧眼,
却不是中土人民。”韩宝驹道:“是啊,这样全身纯白的骆驼
也只西域才有。”柯镇恶道:“夺马事小,但她们说有许多厉
害脚色要到北京聚会,中间必有重大图谋,多半要不利于大
宋,说不定要害死我千千万万汉人百姓。既让咱们撞见了,可
不能不理。”全金发道:“只是嘉兴比武之期快到,不能再有
耽搁。”六人踌躇半晌,都觉事在两难。
南希仁忽道:“靖儿先去!”韩小莹道:“四哥说要靖儿独
自先去嘉兴,咱们探明这事之后再行赶去?”南希仁点了点头。
朱聪道:“不错,靖儿也该一人到道上历练历练了。”
郭靖听说要与众师父分手,很是依依不舍。柯镇恶斥道:
“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一样。”韩小莹安慰他道:“你先去等
我们,不到一个月,我们也跟着来了。”朱聪道:“嘉兴比武
之约,我们迄今没跟你详细说明。总而言之,三月廿四中午,






你必须赶到嘉兴府醉仙酒楼,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失约不
到。”郭靖答应了。
柯镇恶道:“那八个女子要夺你马,不必跟她们动手,你
马快,她们追赶不上。你有要事在身,不可旁生枝节。”韩宝
驹道:“这些女人要是胆敢作恶,江南七怪也决不能放过了。”
张阿生逝世已十多年,但六怪说到甚么事,总仍是自称“江
南七怪”,从不把这位兄弟除开不算。
当下郭靖向六位师父辞别。六怪日前见他独斗黄河四鬼,
已能善用所传武艺,这次放他独行,一则是所听到的讯息只
怕事关重大,若是置之不理,于心不安;二则也是让他孤身
出去闯荡江湖,得些经历,那是任何师父所不能传授的。
各人临别之时又都嘱咐了几句,南希仁便和往常一般,逢
到轮流说话,总是排在最后,当下说了四个字:“打不过,逃!”
他深知郭靖生性倔强,宁死不屈,要是遇上高手,动手时一
味蛮斗狠拚,非送命不可,是以教了他这意味深长的四字诀。
朱聪道:“武学无底,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恁你多大的本事,
也不能天下无敌。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真遇上了危难,须得
忍一时之气,这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却不是胆小
怕死。倘若对手人多,众寡不敌,更不能徒逞血气之勇。四
师父这句话,你要记住了!”
郭靖点头答应,向六位师父磕了头,上马向南而去。十
多年来与六位师父朝夕与共,一旦分别,在马上不禁流下泪
来,想起母亲孤身留在大漠,虽有成吉思汗、拖雷等人照料,
衣食自必无缺,但终究寂寞,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驰出十余
里,地势陡高,道旁高山夹峙,怪石嵯峨,郭靖初次出道,见






了这险恶形势不觉暗暗心惊,手按剑柄,凝神前望,心想:
“三师父见了我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定要骂我没用了。”
这时道路愈来愈窄,转过一个山坳,突见前面白蒙蒙的
一团,正是四个男装白衣女子骑在白骆驼上,拦于当路。郭
靖心中突的一跳,远远将马勒住,高声叫道:“劳驾哪,借光
借光。”四个女子哈哈大笑。一人笑道:“小伙子,怕甚么?过
来哟,又不会吃了你的。”郭靖脸上一阵发烧,不知如何是好,
是跟她们善言相商呢,还是冲过去动武?
只听另一个女子笑道:“你的马不坏啊,来。给我瞧瞧。”
听她语气,全是对小孩子说话的声口。郭靖心中有气,眼见
身右高山壁立,左边却是望不见底的峡谷,云气蒙蒙,不知
多深,不禁胆寒,心想:“大师父叫我不必动手。我放马疾冲
过去,她们非让路不可。”一提缰,双腿一夹,红马如一支箭
般向前冲去。郭靖提剑在手,扬声大叫:“马来啦,快让路!
有谁给撞下山谷去可不关我事!”那马去得好快,转眼间已奔
到四女跟前。
一个白衣女子跃下驼背,纵身上来,伸身便来扣红马的
辔头。红马一声长嘶,忽地腾空跃起,窜过四匹骆驼。郭靖
在半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待得落下,已在四女身后。这一
下不但四女吃惊,连郭靖也是大感意外。
只听得一女娇声怒叱,郭靖回过头来,只见两件明晃晃
的暗器扑面飞来。他初闯江湖,牢记众师父的嘱咐,事事小
心谨慎,只怕暗器有毒,不敢伸手径接,除下头上皮帽,扭
身兜去,将两件暗器都兜在帽里,遥听得两个女子齐声赞道:
“好功夫。”






郭靖低头看时,见帽里暗器是两只银梭,梭头尖利,梭
身两旁极为锋锐,打中了势必丧命。他心中有气:“大家无冤
无仇,你们不过看中我一匹马,就要伤人性命!”
他把银梭收入衣囊,生怕另外四个白衣女子在前拦阻,当
即纵马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已奔出七八十里,幸喜始终没
见另外四女,想是虽然埋伏道旁,却给他快马奔驰,疾窜而
过,不及邀击。他休息片刻,上马又行,天色未黑,已到了
张家口,算来离那些白衣女子已有三日行程,她们再也追不
上了。
张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
肆繁盛。郭靖手牵红马,东张西望,他从未到过这般大城市,
但见事事透着新鲜,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腹中饥饿,便把
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肉,两斤面饼,
大口吃了起来。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牛肉
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
来。他挂念红马,忙抢步出去,只见那红马好端端的在吃草
料。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
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
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
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一个店伙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那少年道:“好,
走就走。”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那
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






印,再也发卖不得。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
躲过。
郭靖见他可怜,知他饿得急了,忙抢上去拦住,道:“别
动粗,算在我帐上。”捡起馒头,递给少年。那少年接过馒头,
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丢给门口一只
癞皮小狗。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一个店伙叹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馒头喂狗。”郭
靖也是一楞,只道那少年腹中饥饿,这才抢了店家的馒头,哪
知他却丢给狗子吃了。郭靖回座又吃。那少年跟了进来,侧
着头望他。郭靖给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招呼道:“你也来吃,
好吗?”那少年笑道:“好,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
说的是一口江南口音。
郭靖之母是浙江临安人,江南六怪都是嘉兴左近人氏,他
从小听惯了江南口音,听那少年说的正是自己乡音,很感喜
悦。那少年走到桌边坐下,郭靖吩咐店小二再拿饭菜。店小
二见了少年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
洋的拿了碗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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