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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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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是不是?”武修文喜道:“是啊,你认识咱们皇爷吗?你
见过他没有?我可没见过。”武三通当年在大理国功极帝段智
兴手下当御林军总管,后来段智兴出家,法名一灯,但武三

通与两个孩子说起往事之时,仍是“咱们皇爷怎样怎样”,是
以武修文也叫他“咱们皇爷”。
那老者道:“我也没机缘拜见过他老人家,久仰‘南帝’
的大名,好生钦羡。这女孩儿的爹娘曾受过他老人家极大的
恩惠。如此说来,大家不是外人,你可知道你妈等的敌人是
谁?”武修文道:“我听妈跟陆爷说话,那敌人好像是甚么赤
练蛇、甚么愁的。”那老者抬起了头,喃喃的道:“甚么赤练
蛇?”突然一顿铁杖,大声叫道:“是赤练仙子李莫愁?”武修
文喜道:“对对!正是赤练仙子!”
那老者登时神色甚是郑重,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玩,
一步也别离开。我瞧瞧去。”那女孩道:“大公公,我也去。”
武修文也道:“我也去。”那老者急道:“唉,唉!万万去不得。
那女魔头凶恶得紧,我打不过她。不过既知朋友有难,可不
能不去。你们要听话。”说着拄起铁杖,一跷一拐的疾行而去。
武修文好生佩服,说道:“这老公公又瞎又跛,却奔得这
么快。”那女孩小嘴一扁,道:“这有甚么希奇?我爹爹妈妈
的轻功,你见了才吓一大跳呢。”武修文道:“你爹爹妈妈也
是又瞎又跛的吗?”那女孩大怒,道:“呸!你爹爹妈妈才又
瞎又跛!”
此时天色大明,田间农夫已在耕作,男男女女唱着山歌。
那老者是本地土著,双目虽盲,但熟悉道路,随行随问,不
久即来到陆家庄前。远远便听得兵刃相交,乒乒乓乓的打得
极是猛烈。陆展元一家是本地的官宦世家,那老者却是市井
之徒,虽然同是嘉兴有名的武学之士,却向无往来;又知自
己武功不及赤练仙子,这番赶去只是多赔上一条老命,但想

到此事牵涉一灯大师的弟子在内,大伙儿欠一灯大师的情太
多,决不能袖手,当下足上加劲,抢到庄前。只听得屋顶上
有四个人在激斗,他侧耳静听,从呼喝与兵刃相交声中,听
出一边三个,另一边只有一个,可是众不敌寡,那三个已全
然落在下风。
上晚武三通抱走了两个儿子,陆立鼎夫妇甚是讶异,不
知他是何用意。武三娘却脸有喜色,笑道:“拙夫平日疯疯癫
癫,这回却难得通达事理。”陆二娘问起原因,武三娘笑而不
答,只道:“我也不知所料对不对,待会儿便有分晓。”这时
夜已渐深,陆无双伏在父亲怀中沉沉睡去。程英也是迷迷糊
糊的睁不开眼来。陆二娘抱了两个孩子要送她们入房安睡。武
三娘道:“且稍待片刻。”忽听得屋顶有人叫道:“抛上来。”正
是武三通的声音。他轻功了得,来到屋顶,陆氏夫妇事先仍
是全没察觉。
武三娘接过程英,走到厅口向上抛去,武三通伸臂抱去。
陆氏夫妇正惊异间,武三娘又抱过陆无双掷了上去。
陆立鼎大惊,叫道:“干甚么?”跃上屋顶,四下里黑沉
沉地,已不见武三通与二女的影踪。他拔足欲追,武三娘叫
道:“陆爷不须追赶,他是好意。”陆立鼎将信将疑,跳回庭
中,颤声问道:“甚么好意?”此时陆二娘却已会意,道:“武
三爷怕那魔头害了孩儿们,定是将他们藏到了稳妥之处。”陆
立鼎当局者迷,被娘子一语点醒,连道:“正是,正是。”但
想到武三通盗去自己兄嫂尸体,却又甚不放心。
武三娘叹道:“拙夫自从阿沅嫁了令兄之后,见到女孩子
就会生气,不知怎的,竟会眷顾府上两位千金,实非我意料

所及。他第一次来带走儒儿、文儿之时,我见他对两位小姐
连望几眼,神色间大是怜爱,颇有关怀之意。他从前对着阿
沅,也总是这般模样的。果然他又来抱去了两位小姐。唉,但
愿他从此转性,不再糊涂!”说着连叹了两口长气,接着道:
“两位且养养神,那魔头甚么时候到来,谁也料想不到,提心
吊胆的等着,没的折磨了自己。”
陆氏夫妇初时顾念女儿与姨侄女的安危,心中栗六,举
止失措,此时去了后顾之忧,恐惧之心渐减,敌忾之意大增,
两人身上带齐暗器兵刃,坐在厅上,闭目养神。两人做了十
几年夫妻,平日为家务之事不时小有龃龉,此刻想到强敌转
瞬即至,想起陆展元与武三娘所说那魔头武功高强、行事毒
辣,多半大数难逃,夫妇相偕之时无多,不自禁互相依偎,四
手相握。
过了良久,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轻柔的
歌声,相隔虽远,但歌声吐字清亮,清清楚楚听得是:“问世
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每唱一字,便近了许多,那
人来得好快,第三句歌声未歇,已来到门外。
三人愕然相顾,突然间砰嘭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内门闩
木撑齐断,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美貌道姑微笑着缓步进来,
身穿杏黄色道袍,自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到了。
阿根正在打扫天井,上前喝问:“是谁?”陆立鼎急叫:
“阿根退开!”却哪里还来得及?李莫愁拂尘挥动,阿根登时
头颅碎裂,不声不响的死了。陆立鼎提刀抢上,李莫愁身子
微侧,从他身边掠过,挥拂尘将两名婢女同时扫死,笑问:
“两个女孩儿呢?

陆氏夫妇见她一眨眼间便连杀三人,明知无幸,一咬牙,
提起刀剑分从左右攻上。李莫愁举拂尘正要击落,见武三娘
持剑在侧,微微一笑,说道:“既有外人插手,就不便在屋中
杀人了!”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
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已轻飘
飘的上了屋顶。陆氏夫妇与武三娘跟着跃上。
李莫愁拂尘轻挥,将三般兵刃一齐扫了开去,娇滴滴的
道:“陆二爷,你哥哥若是尚在,只要他出口求我,再休了何
沅君这个小贱人,我未始不可饶了你家一门良贱。如今,唉,
你们运气不好,只怪你哥哥太短命,可怪不得我。”陆立鼎叫
道:“谁要你饶?”挥刀砍去,武三娘与陆二娘跟着上前夹攻。
李莫愁眼见陆立鼎武功平平,但出刀踢腿、转身劈掌的架子,
宛然便是当年意中人陆展元的模样,心中酸楚,却盼多看得
一刻是一刻,若是举手间杀了他,在这世上便再也看不到
“江南陆家刀法”了。当下随手挥架,让这三名敌手在身边团
团而转,心中情意缠绵,出招也就不如何凌厉。
突然间李莫愁一声轻啸,纵下屋去,扑向小河边一个手
持铁杖的跋足老者,拂尘起处,向他颈口缠了过去。这一招
她足未着地,拂尘却已攻向敌人要害,全未防备自己处处都
是空隙,只是她杀着厉害,实是要教对方非守不可。
那老者于敌人来招听得清清楚楚,铁杖疾横,斗地点出,
径刺她的右腕。铁杖是极笨重的兵刃,自来用以扫打砸撞,这
老者却运起“刺”字诀,竟使铁杖如剑,出招轻灵飘逸。李
莫愁拂尘微挥,银丝倒转,已卷住了铁杖杖头,叫一声:“撒
手!”借力使力,拂尘上的千万缕银丝将铁杖之力尽数借了过

来。那老者双臂剧震,险些把持不住,危急中乘势跃起,身
子在空中斜斜窜过,才将她一拂的巧劲卸开,心下暗惊:“这
魔头果然名不虚传。”李莫愁这一招“太公钓鱼”,取义于
“愿者上钩”,以敌人自身之力夺人兵刃,本来百不失一,岂
知竟未夺下他的铁杖,却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暗道:“这跛脚
老头儿是谁?竟有这等功夫?”身形微侧,但见他双目翻白,
是个瞎子,登时醒悟,叫道:“你是柯镇恶!”
这盲目跛足老者,正是江南七怪之首的飞天蝙蝠柯镇恶。
当年郭靖、黄蓉参与华山论剑之后,由黄药师主持成婚,
在桃花岛归隐。黄药师性情怪僻,不喜热闹,与女儿女婿同
处数月,不觉厌烦起来,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另寻清静之地
闲居,径自飘然离岛。黄蓉知道父亲脾气,虽然不舍,却也
无法可想。初时还道数月之内,父亲必有消息带来,哪知一
别经年,音讯杳然。黄蓉思念父亲和师父洪七公,和郭靖出
去寻访,两人在江湖上行走数月,不得不重回桃花岛,原来
黄蓉有了身孕。
她性子向来刁钻古怪,不肯有片刻安宁,有了身孕,处
处不便,甚是烦恼,推源祸始,自是郭靖不好。有孕之人性
子本易暴躁,她对郭靖虽然情深爱重,这时却找些小故,不
断跟他吵闹。郭靖知道爱妻脾气,每当她无理取闹,总是笑
笑不理。若是黄蓉恼得狠了,他就温言慰藉,逗得她开颜为
笑方罢。
不觉十月过去,黄蓉生下一女,取名郭芙。她怀孕时心
中不喜,但生下女儿之后,却异常怜惜,事事纵恣。这女孩
不到一岁便已顽皮不堪。郭靖有时看不过眼,管教几句,黄

蓉却着意护持,郭靖每管一回,结果女儿反而更加放肆一回。
到郭芙五岁那年,黄蓉开始授她武艺。这一来,桃花岛上的
虫鸟走兽可就遭了残,不是羽毛被拔得精光,就是尾巴给剪
去了一截,昔时清清静静的隐士养性之所,竟成了鸡飞狗走
的顽童肆虐之场。郭靖一来顺着爱妻,二来对这顽皮女儿确
也十分爱怜,每当女儿犯了过错,要想责打,但见她扮个鬼
脸搂着自己项子软语相求,只得叹口长气,举起的手又慢慢
放了下来。
这些年中,黄药师与洪七公均是全无音讯,靖蓉夫妇想
起二人年老,好生挂念。郭靖又几次去接大师父柯镇恶,请
他到桃花岛来颐养天年。但柯镇恶爱与市井之徒为伍,闹酒
赌钱为乐,不愿过桃花岛上冷清清的日子,始终推辞不来。这
一日他却不待郭靖来接,自行来到岛上。原来他近日手气不
佳,连赌连输,欠下了一身债,无可奈何,只得到徒儿家里
来避债。郭靖、黄蓉见到师父,自是高兴异常,留着他在岛
上长住,无论怎样不放他走了。黄蓉慢慢套出真相,暗地里
派人去替他还了赌债。柯镇恶却不知道,不敢回嘉兴去,闲
着无事,就做了郭芙的游伴。
忽忽数年,郭芙已满九岁了。黄蓉记挂父亲,与郭靖要
出岛寻访,柯镇恶说甚么也要一起去,郭芙自也磨着非同去
不可。四人离岛之后,谈到行程,柯镇恶说道:“甚么地方都
好,就是嘉兴不去。”黄蓉笑道:“大师父,好教你得知,那
些债主我早给你打发了。”柯镇恶大喜之下,首先便要去嘉兴。
到得嘉兴,四人宿在客店之中。柯镇恶向故旧打听,有
人说前数日曾见到一个青袍老人独自在烟雨楼头喝酒,说起

形貌,似乎便是黄药师的模样。郭靖、黄蓉大喜,便在嘉兴
城乡到处寻访。这日清晨,柯镇恶带着郭芙,携了双雕到树
林中玩,不意凑巧碰到了武修文。
柯镇恶与李莫愁交手数合,就知不是她的对手,心想:
“这女魔头武功之强,竟似不亚于当年的梅超风。”当下展开
伏魔杖法,紧紧守住门户。李莫愁心中暗赞:“曾听陆郎这没
良心的小子言道,他嘉兴前辈人物中有江南七怪,武功甚是
不弱,收下一个徒儿大大有名,便是大侠郭靖。这老儿是江
南七怪之首,果然名不虚传。他盲目跛足,年老力衰,居然
还接得了我十余招。”只听陆氏夫妇大声呼喝,与武三娘已攻
到身后,心中主意已定:“要伤柯老头不难,但惹得郭氏夫妇
找上门来,却是难斗,今日放他一马便是。”拂尘一扬,银丝
鼓劲挺直,就似一柄花枪般向柯镇恶当胸刺去。这拂尘丝虽
是柔软之物,但借着一股巧劲,所指处又是要害大穴,这一
刺之势却也颇为厉害。
柯镇恶铁杖在地下一顿,借势后跃。李莫愁踏上一步,似
是进招追击,哪知斗然间疾向后仰。她腰肢柔软之极,翻身
后仰,肩膀离武三娘已不及二尺。武三娘吃了一惊,急挥左
掌向她额头拍去。李莫愁腰肢轻摆,就如一朵菊花在风中微
微一颤,早已避开,拍的一下,陆二娘小腹上已然中掌。
陆二娘向前冲了三步,伏地摔倒。陆立鼎见妻子受伤,右
手力挥,将单刀向李莫愁掷将过去,跟着展开双臂扑上去,要
抱住她与之同归于尽。李莫愁以处女之身,失意情场,变得
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此时见陆立鼎纵身扑来,心中恼恨之
极,转过拂尘柄打落单刀,拂尘借势挥出,刷的一声,击在

他的天灵盖上。
李莫愁连伤陆氏夫妇,只一瞬间之事,待得柯镇恶与武
三娘赶上相救,早已不及。她笑问:“两个女孩儿呢?”不等
武三娘答话,黄影闪动,已窜入庄中,前后搜寻,竟无程英
与陆无双的人影。她从灶下取过火种,在柴房里放了把火,跃
出庄来,笑道:“我跟桃花岛、一灯大师都没过节,两位请罢。”
柯镇恶与武三娘见她凶狠肆暴,气得目眦欲裂,病杖钢
剑,双双攻上。李莫愁侧身避过铁杖,拂尘扬出,银丝早将
武三娘长剑卷住。两股劲力自拂尘传出,一收一放,喀的一
响,长剑断为两截,剑尖刺向武三娘,剑柄却向柯镇恶脸上
激射过去。
武三娘长剑被夺,已是大吃一惊,更料不到她能用拂尘
震断长剑,再立即以断剑分击二人,那剑头来得好快,急忙
低头闪避,只觉头顶一凉,剑头掠顶而过,割断了一大丛头
发。柯镇恶听到金刃破空之声,杖头激起,击开剑柄,但听
得武三娘惊声呼叫,当下运杖成风,着着进击,他左手虽扣
了三枚毒蒺藜,但想素闻赤练仙子的冰魄银针阴毒异常,自
己目不见物,别要引出她的厉害暗器来,更是难以抵挡,是
以情势虽甚紧迫,那毒蒺藜却一直不敢发射出去。
李莫愁对他始终手下容情,心道:“若不显显手段,你这
瞎老头只怕还不知我有意相让。”腰肢款摆,拂尘银丝已卷住
杖头。柯镇恶只觉一股大力要将他铁杖夺出手去,忙运劲回
夺,哪知劲力刚透杖端,突然对方相夺之力已不知到了何处,
这一瞬间,但觉四肢百骸都是空空荡荡的无所着力。李莫愁
左手将铁杖掠过一旁,手掌已轻轻按在柯镇恶胸口,笑道:

“柯老爷子,赤练神掌拍到你胸口啦!”柯镇恶此时自己无法
抵挡,怒道:“贼贱人,你发劲就是,罗唆甚么?”
武三娘见状,大惊来救。李莫愁跃起身子,从铁杖上横
窜而起,身子尚在半空,突然伸掌在武三娘脸上摸了一下,笑
道:“你敢逐我徒儿,胆子也算不小。”说着格格娇笑,几个
起落,早去得远了。
武三娘只觉她手掌心柔腻温软,给她这么一摸,脸上说
不出的舒适受用,眼见她背影在柳树丛中一晃,随即不见,自
己与她接招虽只数合,但每一招都是险死还生,已然使尽了
全力,此刻软瘫在地,一时竟动弹不得。柯镇恶适才胸口也
是犹如压了一块大石,闷恶难言,当下急喘了数口气,才慢
慢调匀呼吸。
过了好一会,武三娘奋力站起,但见黑烟腾空,陆家庄
已裹在烈焰之中,火势逼将过来,炙热异常,当下柯镇恶分
别扶起陆氏夫妇,但见二人气息奄奄,已挨不过一时三刻,寻
思:“若是搬动二人,只怕死得更快,可是又不能将他们留在
此地,那便如何是好?”
正自为难,忽听远处一人大叫:“娘子,你没事么?”正
是武三通的声音。

第二回 故人之子
武三娘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丈夫叫唤,又喜又恼,心
想你这疯子不知在胡闹些甚么,却到这时才来,只见他上身
扯得破破烂烂,颈中兀自挂着何沅君儿时所用的那块围涎,急
奔而至,不住的叫道:“娘子,你没事么?”她近十年来从未
见丈夫对自己这般关怀,心中甚喜,叫道:“我在这里。”武
三通扑到跟前,将陆氏夫妇一手一个抱起,叫道:“快跟我来。”
一言甫毕,便腾身而起。柯镇恶与武三娘跟随在后。
武三通东弯西绕,奔行数里,领着二人到了一座破窑之
中。这是座烧酒坛子的陶窑,倒是极大。武三娘走进窑洞,见
敦儒、修文两个孩子安好无怎,当即放心,叹了口气。
武氏兄弟正与程英、陆无双坐在地下玩石子。程英与陆
无双见到陆氏夫妇如此模样,扑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柯镇恶听陆无双哭叫爸爸妈妈,猛然想起李莫愁之言,惊
叫:“啊哟,不好,咱们引鬼上门,那女魔头跟着就来啦!”武
三娘适才这一战已吓得心惊胆战,忙问:“怎么?”柯镇恶道:
“那魔头要伤陆家的两个孩子,可是不知她们在哪里……”武
三娘当即醒悟,惊道:“啊,是了,她有意不伤咱们,却偷偷
的跟来。”武三通大怒,叫道:“这赤练蛇女鬼阴魂不散,让
我来斗她。”说着挺身站在窑洞之前。

陆立鼎头骨已碎,可是尚有一件心事未了,强自忍着一
口气,向程英道:“阿英,你把我……我……胸口……胸口一
块手帕拿出来。”程英抹了抹眼泪,伸手到他胸衣内取出一块
锦帕。手帕是白缎的质地,四角上都绣着一朵红花。花红欲
滴,每朵花旁都衬着一张翠绿色的叶子,白缎子已旧得发黄,
花叶却兀自娇艳可爱,便如真花真叶一般。陆立鼎道:“阿英,
你把手帕缚在颈中,千万不可解脱,知道么?”程英不明他用
意,但既是姨父吩咐,当即接了过去,点头答应。
陆二娘本已痛得神智迷糊,听到丈夫说话声音,睁开眼
来,说道:“为什么不给双儿?你给双儿啊!”陆立鼎道:“不,
我怎能负了她父母之托?”陆二娘急道:“你……你好狠心,你
自己女儿也不顾了?”说着双眼翻白,声音都哑了。陆无双不
知父母吵些甚么,只是哭叫:“妈妈,爸爸!”陆立鼎柔声道:
“娘子,你疼双儿,让她跟着咱们去不好么?”
原来这块红花绿叶锦帕,是当年李莫愁赠给陆展元的定
情之物。红花是大理国最著名的曼陀罗花,李莫愁比作自己,
“绿”“陆”音同,绿叶就是比作她心爱的陆郎了,取义于
“红花绿叶,相偎相倚”。陆展元临死之时,料知十年之期一
届,李莫愁、武三通二人必来生事,自己原有应付之策,不
料忽染急病;兄弟武艺平平,到时定然抵挡不了,无可奈何
之中,便将这锦帕交给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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