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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合集-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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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杨过只瞧得目瞪口呆,伸出了舌头,惊喜交集,问
道:“那是甚么功夫,我学得会吗?”怪人道:“这叫做蛤蟆功,
只要你肯下苦功,自然学得会。”杨过道:“我学会之后,再
没人欺侮我了么?”那怪人双眉上扬,叫道:“谁敢欺侮我儿
子,我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这个怪人,自然便是西毒欧阳锋了。

他自于华山论剑之役被黄蓉用计逼疯,十余年来走遍了
天涯海角,不住思索:“我到底是谁?”凡是景物依稀熟稔之
地,他必多所逗留,只盼能找到自己,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耽
在嘉兴,便是由此。近年来他逆练九阴真经,内力大有进境,
脑子也已清醒得多,虽然仍是疯疯癫癫,许多旧事却已逐步
一一记起,只是自己到底是谁,却始终想不起来。
当下欧阳锋将修习蛤蟆功的入门心法传授了杨过,他这
蛤蟆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
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
或吐血身亡,以致当年连亲生儿子欧阳克亦未传授。此时他
心情激动,加之神智迷糊,不分轻重,竟毫不顾忌的教了这
新收的义子。
杨过武功没有根柢,虽将入门口诀牢牢记住了,却又怎
能领会得其中意思?偏生他聪明伶俐,于不明白处自出心裁
的强作解人。欧阳锋教了半天,听他瞎缠歪扯,说得牛头不
对马嘴,恼将起来,伸手要打他耳光,月光下见他面貌俊美,
甚是可爱,尤胜当年欧阳克少年之时,这一掌便打不下去了,
叹道:“你累啦,回去歇歇,明儿我再教你。”
杨过自被郭芙说他手脏,对她一家都生了厌憎之心,说
道:“我跟着你,不回去啦。”欧阳锋只是对自己的事才想不
明白,于其余世事却并不胡涂,说道:“我的脑子有些不大对
头,只怕带累了你。你先回去,待我把一件事想通了,咱爷
儿俩再厮守一起,永不分离,好不好?”杨过自丧母之后,一
生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等亲切言语,上前拉住了他手,哽咽
道:“那你早些来接我。”欧阳锋点头道:“我暗中跟着你,不

论你到哪里,我都知道。要是有人欺侮你,我打得他肋骨断
成七八十截。”当下抱起杨过,将他送回客店。
柯镇恶曾来找过杨过,在床上摸不到他身子,到客店四
周寻了一遍,也是不见,甚是焦急;二次来寻时,杨过已经
回来,正要问他刚才到了哪里,忽听屋顶上风声飒然,有人
纵越而过。他知是有两个武功极强之人在屋面经过,忙将郭
芙抱来,放在床上杨过的身边,持铁杖守在窗口,只怕二人
是敌,去而复回,果然风声自远而近,倏忽间到了屋顶。一
人道:“你瞧那是谁?”另一人道:“奇怪,奇怪,当真是他?”
原来是郭靖、黄蓉夫妇。
柯镇恶这才放心,开门让二人进来。黄蓉道:“大师父,
这里没事么?”柯镇恶道:“没事。”黄蓉向郭靖道:“难道咱
们竟看错了人?”郭靖摇头道:“不会,九成是他。”柯镇恶道:
“谁啊?”黄蓉一扯郭靖衣襟,要他莫说。但郭靖对恩师不敢
相瞒,便道:“欧阳锋。”柯镇恶生平恨极此人,一听到他名
字便不禁脸上变色,低声道:“欧阳锋?他还没死?”郭靖道:
“适才我们采药回来,见到屋边人影一晃,身法又快又怪,当
即追去,却已不见了踪影。瞧来很像欧阳锋。”柯镇恶知他向
来稳重笃实,言不轻发,他说是欧阳锋,就决不能是旁人。
郭靖挂念杨过,拿了烛台,走到床边察看,但见他脸色
红润,呼吸调匀,睡得正沉,不禁大喜,叫道:“蓉儿,他好
啦!”杨过其实是假睡,闭了眼偷听三人说话。他隐约听到义
父名叫“欧阳锋”,而这三人显然对他极是忌惮,不由得暗暗
欢喜。
黄蓉过来一看,大感奇怪,先前明明见他手臂上毒气上

延,过了这几个时辰,只有更加淤黑肿胀,哪知毒气反而消
退,实是奇怪之极。她与郭靖出去找了半天,草药始终没能
采齐,当下将采到的几味药捣烂了,挤汁给他服下。
次日郭靖夫妇与柯镇恶携了两小离嘉兴向东南行,决定
先回桃花岛,治好杨过的伤再说。这晚投了客店,柯镇恶与
杨过住一房,郭靖夫妇与女儿住一房。
郭靖夫妇睡到中夜,忽听屋顶上喀的一声响,接着隔壁
房中柯镇恶大声呼喝,破窗跃出。郭靖与黄蓉急忙跃起,纵
到窗边,只见屋顶上柯镇恶正空手和人恶斗,对手身高手长,
赫然便是欧阳锋。郭靖大惊,只怕欧阳锋一招之间便伤了大
师父性命,正欲跃上相助,却见柯镇恶纵声大叫,从屋顶摔
了下来。郭靖飞身抢上,就在柯镇恶的脑袋将要碰到地面之
时,轻轻拉住他后领向上提起,然后再轻轻放下,问道:“大
师父,没受伤吗?”柯镇恶道:“死不了。快去截下欧阳锋。”
郭靖道:“是。”跃上屋顶。
这时屋顶上黄蓉双掌飞舞,已与这十余年不见的老对头
斗得甚是激烈。她这些年来武功大进,内力强劲,出掌更是
变化奥妙,十余招中,欧阳锋竟丝毫占不到便宜。
郭靖叫道:“欧阳先生,别来无恙啊。”欧阳锋道:“你说
甚么?你叫我甚么?”脸上一片茫然,当下对黄蓉来招只守不
攻,心中隐约觉得“欧阳”二字似与自己有极密切关系。郭
靖待要再说,黄蓉已看出欧阳锋疯病未愈,忙叫道,“你叫做
赵钱孙李、周吴陈王!”欧阳锋一怔,道:“我叫做赵钱孙李、
周吴陈王?”黄蓉道:“不错,你的名字叫作冯郑褚卫、蒋沈
韩杨。”她说的是《百家姓》上的姓氏。欧阳锋心中本来胡涂,

给她一口气背了几十个姓氏,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你是
谁?我是谁?”
忽听身后一人大喝:“你是杀害我五个好兄弟的老毒物。”
呼声未毕,铁杖已至,正是柯镇恶。他适才被欧阳锋掌力逼
下,未曾受伤,到房中取了铁杖上来再斗。郭靖大叫:“师父
小心!”柯镇恶铁杖砸出,和欧阳锋背心相距已不到一尺,却
听呼的一声响,铁杖反激出去,柯镇恶把持不住,铁杖撒手,
跟着身子也摔入了天井。
郭靖知道师父虽然摔下,并不碍事,但欧阳锋若乘势追
击,后着可凌厉之极,当下叫道:“看招!”左腿微屈,右掌
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这一招他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便已非同小可,加上这十余
年苦功,实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淡写,但
一遇阻力,能在刹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
重重叠叠,直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这是他从九阴真经中
悟出来的妙境,纵是洪七公当年,单以这一招而论,也无如
此精奥的造诣。欧阳锋刚将柯镇恶震下屋顶,但觉一股微风
扑面而来,风势虽然不劲,然已逼得自己呼吸不畅,知道不
妙,急忙身子蹲下,双掌平推而出,使的正是他生平最得意
的“蛤蟆功”。三掌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震。郭靖掌力急加,
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欧阳锋口中咯咯
大叫,身子一晃一晃,似乎随时都能摔倒,但郭靖掌力愈是
加强,他反击之力也相应而增。
二人不交手已十余年,这次江南重逢,都要试一试对方
进境如何。昔日华山论剑,郭靖殊非欧阳锋敌手,但别来勇

猛精进,武功大臻圆熟,欧阳锋虽逆练真经,也自有心得,但
一正一反,终究是正胜于反,到此次交手,郭靖已能与他并
驾齐驱,难分上下。黄蓉要丈夫独力取胜,只在旁掠阵,并
不上前夹击。
南方的屋顶与北方大不相同。北方居室因须抵挡冬日冰
雪积压,屋顶坚实异常,但自淮水而南,屋顶瓦片叠盖,便
以轻巧灵便为主。郭靖与欧阳锋各以掌力相抵,力贯双腿,过
了一盏茶时分,只听脚下格格作响,突然喀喇喇一声巨响,几
条椽子同时断折,屋顶穿了个大孔,两人一齐落下。
黄蓉大惊,忙从洞中跃落,只见二人仍是双掌相抵,脚
下踏着儿条椽子,这些椽子却压在一个住店的客人身上。那
人睡梦方酣,岂知祸从天降,登时双腿骨折,痛极大号。郭
靖不忍伤害无辜,不敢足上用力,欧阳锋却不理旁人死活。二
人本来势均力敌,但因郭靖足底势虚,掌上无所借力,渐趋
下风。他以单掌抵敌人双掌,然全身之力已集于右掌,左掌
虽然空着,可也已无力可使。黄蓉见丈夫身子微向后仰,虽
只半寸几分的退却,却显然已落败势,当下叫道:“喂,张三
李四,胡涂王八,看招。”轻飘飘的一掌往欧阳锋肩头拍去。
这一掌出招虽轻,然而是落英神剑掌法的上乘功夫,落
在敌人身上,劲力直透内脏,纵是欧阳锋这等一流名家,也
非受伤不可。欧阳锋听她又以古怪姓名称呼自己,一怔之下,
斗然见她招到,双掌力推,将郭靖的掌力逼开半尺,就在这
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一把抓住了黄蓉肩头,五指如钩,要
硬生生扯她一块肉下来。
这一抓发出,三人同时大吃一惊。欧阳锋但觉指尖剧痛,

原来已抓中了她身上软猬甲的尖刺,忙不迭的松手。就在此
时,郭靖掌力又到,欧阳锋回掌相抵,危急中各出全力,砰
的一声,两人同时急退,但见尘沙飞扬,墙倒屋倾。原来二
人这一下全使上了刚掌,黑暗中瞧不清对方身形,降龙十八
掌与蛤蟆功的巨力竟都打在对方肩头。两人破墙而出,半边
屋顶塌了下来。黄蓉肩头受了这一抓,虽未受伤,却也已吓
得花容失色,百忙中在屋顶将塌未塌之际斜身飞出。只见欧
阳锋与郭靖相距半丈,呆立不动,显然都已受了内伤。
黄蓉不及攻敌,当即站在丈夫身旁守护。但见二人闭目
运气,哇哇两声,不约而同的都喷出一口鲜血。欧阳锋叫道:
“降龙十八掌,嘿,好家伙,好家伙!”一阵狂笑,扬长便走,
瞬息间去得无影无踪。
此时客店中早已呼爷喊娘,乱成一团。黄蓉知道此处不
可再居,从柯镇恶手里抱过女儿,道:“师父,你抱着靖哥哥,
咱们走罢!”柯镇恶将郭靖扛在肩上,一跷一拐的向北行去。
走了一阵,黄蓉忽然想起杨过,不知这孩子逃到了哪里,但
挂念丈夫身受重伤,心想旁的事只好慢慢再说。
郭靖心中明白,只是被欧阳锋的掌力逼住了气,说不出
话来。他在柯镇恶肩头调匀呼吸,运气通脉,约莫走出七八
里地,各脉俱通,说道:“大师父,不碍事了。”柯镇恶将他
放下,问道:“还好么?”郭靖摇摇头道:“蛤蟆功当真了得!”
只见女儿伏在母亲肩头沉沉熟睡,心中一怔,问道:“过儿呢?”
柯镇恶一时想不起过儿是谁,愕然难答。黄蓉道:“你放心,
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回头去找他。”
此时天色将明,道旁树木房屋已朦胧可辨。郭靖道:“我

的伤不碍事,咱们一起去找。”黄蓉皱眉道:“这孩子机伶得
很,不用为他挂怀。”正说到此处,忽见道旁白墙后伸出个小
小脑袋一探,随即缩了回去。黄蓉抢过去一把抓住,正是杨
过。他笑嘻嘻的叫了声“阿姨”,说道:“你们才来么?我在
这儿等了好久啦。”黄蓉心中好些疑团难解,随口答应一声,
道:“好,跟我们走罢!”
杨过笑了笑,跟随在后。郭芙睁开眼来,问道:“你到哪
里去啦?”杨过道:“我去捉蟋蟀儿,那才好玩呢。”郭芙道:
“有甚么好玩?”杨过道:“哼,谁说不好玩?一个大蟋蟀跟一
只老蟋蟀对打,老蟋蟀输了,又来了两只小蟋蟀帮着,三只
打一个。大蟋蟀跳来跳去,这边弹一脚,那边咬一口,嘿嘿,
那可厉害了……”说到这里,却住口不说了。郭芙怔怔的听
着,问道:“后来怎样?”杨过道:“你说不好玩,问我干么?”
郭芙碰了个钉子,很是生气,转过了头不睬他。
黄蓉听他言语中明明是帮着欧阳锋,在讥刺自己夫妇与
柯镇恶,便道:“你跟阿姨说,到底是谁打赢了?”杨过笑笑,
轻描淡写的道:“我正瞧得有趣,你们都来了,蟋蟀儿全逃走
啦。”黄蓉心想:“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禁微觉有气。
说话之间,众人来到一个村子。黄蓉向一所大宅院求见
主人。那主人甚是好客,听说有人受伤生病,忙命庄丁打扫
厢房接待。郭靖吃了三大碗饭,坐在榻上闭目养神。黄蓉见
丈夫气定神闲,心知已无危险,坐在他身旁守护,想起见到
杨过以来的种种情况。觉得此人年纪虽小,却有许多怪异难
解之处,但若详加查问,他多半不会实说,心想只小心留意
他行动便是。当日无语,用过晚膳后各自安寝。

杨过与柯镇恶同睡一房,到得中夜,他悄悄起身,听得
柯镇恶鼻鼾呼呼,睡得正沉,便打开房门,溜了出去,走到
墙边,爬上一株桂花树,纵身跃起,攀上墙头,轻轻溜下。墙
外两只狗闻到人气,吠了起来。杨过早有预备。从怀里摸出
两根日间藏着的肉骨头,丢了过去。两只狗咬住骨头大嚼,当
即止吠。
杨过辨明方向,向西南而行,约莫走了七八里地,来到
铁枪庙前。他推开庙门,叫道:“爸爸,我来啦!”只听里面
哼了一声,正是欧阳锋的声音,杨过大喜,摸到供桌前,找
到烛台,点燃了残烛,见欧阳锋躺在神像前的几个蒲团之上,
神情委顿,呼吸微弱。他与郭靖所受之伤情形相若,只是郭
靖方当年富力强,复元甚速,他却年纪老迈,精力已远为不
如。
原来昨晚杨过与柯镇恶同室宿店,半夜里欧阳锋又来瞧
他。柯镇恶当即醒觉,与欧阳锋动起手来。其后黄蓉、郭靖
二人先后参战,杨过一直在旁观看。终于欧阳锋与郭靖同时
受伤,欧阳锋远引。杨过见混乱中无人留心自己,悄悄向欧
阳锋追去。初时欧阳锋行得极快,杨过自是追赶不上,但后
来他伤势发作,举步维艰,杨过赶了上来,扶他在道旁休息。
杨过知道自己若不回去,黄蓉、柯镇恶等必来找寻,只恐累
了义父的性命,是以与欧阳锋约定了在铁枪庙中相会。这铁
枪庙与他二人都大有干系,一说均知。杨过独自守在大路之
旁相候,与郭靖等会面后,直到半夜方来探视。
杨过从怀里取出七八个馒头,递在他手里,道:“爸爸,
你吃罢。”欧阳锋饿了一天,生怕出去遇上敌人,整日躲在庙

中苦挨,吃了几个馒头后精神为之一振,问道:“他们在哪儿?”
杨过一一说了。
欧阳锋道:“那姓郭的吃了我这一掌,七日之内难以复原。
他媳妇儿要照料丈夫,不敢轻离,眼下咱们只担心柯瞎子一
人。他今晚不来,明日必至。只可惜我没半点力气。唉,我
好像杀过他的兄弟,也不知是四个还是五个……”说到这里,
不禁剧烈咳嗽。
杨过坐在地下,手托腮帮,小脑袋中刹时间转了许多念
头,忽然心想:“有了,待我在地下布些利器。老瞎子若是进
来,可要叫他先受点儿伤。”于是在供桌上取过四只烛台,拔
去灰尘堆积的陈年残烛,将烛台放在门口,再虚掩庙门,搬
了一只铁香炉,爬上去放在庙门顶上。
他四下察看,想再布置些害人的陷阱,见东西两边偏殿
中各吊着一口大铁钟。每一口钟都是三人合抱也抱不起来,料
必重逾千斤。钟顶上有一只极粗的铁钩,与巨木制成的木架
相连。这铁枪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但巨钟和木架两皆坚
牢,仍是完好无损。杨过心想:“老瞎子要是到来,我就爬到
钟架上面,管教他找我不着。”
他手持烛台,正想到后殿去找件防身利器,忽听大路上
笃、笃、笃的一声声铁杖击地,知道柯镇恶到了,忙吹灭烛
火,随即想起:“这瞎子目不见物,我倒不必熄烛。”但听笃
笃笃之声越来越近,欧阳锋忽地坐起,要把全身仅余的劲力
运到右掌之上,先发制人,一掌将他毙了。杨过将手中烛台
的铁扦朝外,守在欧阳锋身旁,心想我虽武艺低微,好歹也
要相助义父,跟老瞎子拚上一拚。

柯镇恶料定欧阳锋身受重伤,难以远走,那铁枪庙便在
附近,正是欧阳锋旧游之地,料想他不敢寄居民家,多半会
躲在庙中,想起五个兄弟惨遭此人毒手,今日有此报仇良机,
哪肯放过?睡到半夜,轻轻叫了两声:“过儿,过儿!”不听
答应,只道他睡得正熟,竟没走近查察,当下越墙而出。那
两条狗子正在大嚼杨过给的骨头,见他出来,只呜呜几声,却
没吠叫。
他缓缓来到铁枪庙前,侧耳听去,果然庙里有呼吸之声。
他大声叫道:“老毒物,柯瞎子找你来啦,有种的快出来。”说
着铁杖在地下一顿。欧阳锋只怕泄了丹田之气,不敢言语。
柯镇恶叫了几声,未闻应声,举铁杖撞开庙门,踏步进
内,只听呼的一响,头顶一件重物砸将下来,同时左脚已踏
中烛台上的铁扦,刺破靴底,脚掌心上一阵剧痛。他一时之
间不明所以,铁杖挥起,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将头顶
的铁香炉打了开去,随即在地下一滚,好教铁扦不致刺入足
底。哪知身旁尚有几只烛台,只觉肩头一痛,又有一只烛台
的铁扦刺入了肉里。他左手抓住烛台拔出,鲜血立涌。此时
不敢再有大意,听着欧阳锋呼吸之声,脚掌擦地而前,一步
一步走近,走到离他三尺之处,铁杖高举,叫道:“老毒物,
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欧阳锋已将全身所剩有限力气运上右臂,只待对方铁杖
击下,手掌同时拍出,跟他拚个同归于尽。柯镇恶虽知仇人
身受重伤,但不知他到底伤势如何。这一杖迟迟不落,要等
他先行发招,就可知他还剩下多少力气。两人相对僵持,均
各不动。

柯镇恶耳听得他呼吸沉重,脑中斗然间出现了朱聪、韩
宝骑、南希仁等结义兄弟的声音,似乎在齐声催他赶快下手,
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一招“秦王鞭石”,挥铁杖搂
头盖将下去。欧阳锋身子略闪、待要发掌,手臂只伸出半尺,
一口气却接不上来,登时软垂下去。但听砰的一声猛响,火
光四溅,铁杖杖头将地下几块方砖击得粉碎。
柯镇恶一击不中,次招随上,铁杖横扫,向他中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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