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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浅武功而已,但较之最上乘的全真功夫,玉女心经又何足
道哉?”
杨过“呸”了一声道:“反正祖师婆婆已经过世,他爱怎
么说都行。”小龙女道:“他在留言中又道:他在另一间石室
中留下破解玉女心经之法,后人有缘,一观便知。”杨过好奇
心起,道:“姑姑,咱们瞧瞧去。”小龙女道:“王重阳的遗言
中说道,那间石室是在此室之下。我在这里一辈子,却不知
尚有这间石室。”杨过央求道:“姑姑,咱们想法子下去瞧瞧。”
此时小龙女对他已不若往时严厉,虽然身子疲倦,仍觉
还是顺着他的好,微微一笑,说道:“好罢!”在室中巡视沉
思,最后向适才睡卧过的石棺内注视片刻,道:“原来这具石
棺也是王重阳留下的。棺底可以掀开。”
杨过大喜,道:“啊,我知道啦,那是通向石室的门儿。”
当即跃入棺中,四下摸索,果然摸到个可容一手的凹处,于
是紧紧握住了向上一提,却是纹丝不动。小龙女道:“先朝左
转动,再向上提。”杨过依言转而后提,只听喀喇一响,棺底
石板应手而起,大喜叫道:“行啦!”小龙女道:“且莫忙,待
洞中秽气出尽后再进去。”
杨过坐立不安,过了一会,道:“姑姑,行了吗?”小龙
女叹道:“似你这般急性儿,也真难为你陪了我这几年。”缓
缓站起,拿了烛台,与他从石棺底走入,下面是一排石级,石
级尽处是条短短甬道,再转了个弯,果然走进了一间石室。
室中也无特异之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但见室
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
真经”。
两人都不知九阴真经中所载实乃武学最高的境界,看了
一会,但觉奥妙难解。小龙女道:“就算这功夫当真厉害无比,
于咱们也是全无用处了。”
杨过叹了口气,正欲低头不看,一瞥之间,突见室顶西
南角绘着一幅图,似与武功无关,凝神细看,倒像是幅地图,
问道:“那是甚么?”小龙女顺着他手指瞧去,只看了片刻,全
身登时便如僵住了,再也不动。
过了良久,她兀自犹如石像一般,凝望着那幅图出神。杨
过害怕起来,拉拉她衣袖,问道:“姑姑,怎么啦?”小龙女
“嗯”的一声,忽然伏在他胸口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杨过柔
声道:“你身上又痛了,是不是?”小龙女道:“不,不是。”隔
了半晌,才道:“咱们可以出去啦。”杨过大喜,一跃而起,大
叫:“当真?”小龙女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幅图画,绘的是
出墓的秘道。”她熟知墓中地形,是以一见便明白此图含义。
杨过欢喜无已,道:“妙极了!那你干么哭啊?”小龙女
含着眼泪,嫣然笑道:“我以前从来不怕死,反正一生一世是
在这墓中,早些死、晚些死又有甚么分别?可是,可是这几
天啊,我老是想到,我要到外面去瞧瞧。过儿,我又是害怕,
又是欢喜。”
杨过拉着她手,说道:“姑姑,你和我一起出去,我采花
儿给你戴,捉蟋蟀给你玩,好不好?”他虽然长大了,但所想
到的有趣之事,还是儿时的那些玩意。小龙女从来没与人玩
过,听他兴高采烈的说着,也就静静的倾听,心中虽想:“还
是尽快出去的好”,但身子酸软无力,又实是不想离开古墓,
过了好一会,终于支持不住,慢慢靠向杨过肩头。杨过说了
一会,不听她回答,转过头来,只见她双眼微闭,呼吸细微,
竟自沉沉睡去了。他心中一畅,倦困暗生,迷糊之间竟也入
了睡乡。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突然腰间一酸,腰后“中枢穴”上
被人点了一指。他一惊而醒,待要跃起抵御,后颈已被人施
擒拿手牢牢抓住,登时动弹不得,侧过头来,但见李莫愁师
徒笑吟吟的站在身旁,师父也已被点中了穴道。原来杨、龙
两人殊无江湖上应敌防身的经历,喜悦之余,竟没想到要回
上去安上棺底石板,却被李莫愁发现了这地下石室,偷袭成
功。
李莫愁冷笑道:“好啊,这里竟还有一个如此舒服的所在,
两个娃儿躲了起来享福。师妹,你倒用心推详推详,说不定
会有一条出墓的道路。”小龙女道:“我就算知道,也不会跟
你说。”李莫愁本来深信她先前所说并无虚假,断龙石既已放
下,更无出墓之望,但她刚才说这两句话的语气神情,显然
是知道出墓的法子。李莫愁一听之下,不由得喜从天降,说
道:“好师妹,你带我们出去,从此我不再跟你为难便了。”小
龙女道:“你们自己进来,便自己想法子出去,为甚么要我带
领你们?”
李莫愁素知这个师妹倔强执拗,即令师父在日,也常容
让她三分,用强胁迫九成无效,但当此生死关头,不管怎么
也都要逼一逼了,于是伸指在两人颈下“天突穴”上重重一
点,又在两人股腹之间的“五枢穴”上点了一指。那“天突
穴”是人身阴维、任脉之会,“五枢穴”是足少阳带脉之会,
李莫愁使的是古墓派秘传点穴手法,料知两人不久便周身麻
痒难当,非吐露秘密不可。
小龙女闭上了眼,浑不理会。杨过道:“若是我姑姑知道
出路,咱们干么不逃出去,却还留在这儿?”李莫愁笑道:
“她刚才话中已露了口风,再也赖不了啦。她自然知道这古墓
另有秘密出口,等你们养足了精神,当然便出去了。师妹,你
到底说是不说?”小龙女轻轻的道:“你到了外面,也不过是
想法子去杀人害人,出去又有甚么好?”
李莫愁抱膝坐在一旁,笑吟吟的不语。过了一会,杨过
已先抵受不住,叫道:“喂,李莫愁,祖师婆婆传下这手点穴
法来,是叫你对付敌人呢还是欺侮自己人?你用来害自己师
妹,可对得住祖师婆婆么?”李莫愁微笑道:“你叫我李莫愁,
咱们早就不是自己人了。”
杨过在小龙女耳边低声道:“你千万别说出墓的秘密,李
莫愁若不知道,始终不会杀死我们,等得她一知出路,立刻
就下毒手了。”小龙女道:“啊,你说得对,我倒没想到。我
本来就只是偏偏不肯跟她说。”此时她卧倒在地,睁眼便见到
室顶的地图,心想:“这地图若给师姊发现,那可糟了。我眼
光决不能瞧向地图。”
当年王重阳得知林朝英在活死人墓中逝世,想起她一生
对自己情痴,这番恩情实是非同小可,此时人鬼殊途,心中
伤痛实难自已,于是悄悄从密道进墓,避开她的丫鬟弟子,对
这位江湖旧侣的遗容熟视良久,抑住声息痛哭了一场,这才
巡视自己昔时所建的这座石墓,见到了林朝英所绘自己背立
的画像,又见到两间石室顶上她的遗刻。但见玉女心经中所
述武功精微奥妙,每一招都是全真武功的克星,不由得脸如
死灰,当即退了出来。
他独入深山,结了一间茅庐,一连三年足不出山,精研
这玉女心经的破法,虽然小处也有成就,但始终组不成一套
包蕴内外、融会贯串的武学。心灰之下,对林朝英的聪明才
智更是佩服,甘拜下风,不再钻研。十余年后华山论剑,夺
得武学奇书九阴真经。他决意不练经中功夫,但为好奇心所
驱使,禁不住翻阅一遍。
他武功当时已是天下第一,九阴真经中所载的诸般秘奥
精义,一经过目,思索上十余日,即已全盘豁然领悟,当下
仰天长笑,回到活死人墓,在全墓最隐秘的地下石室顶上刻
下九阴真经的要旨,并一一指出破除玉女心经之法。他看了
古墓的情景,料想那几具空棺将来是林朝英的弟子所用。她
们多半是临终时自行入棺等死,其时自当能得知全真派祖师
一生不输于人。于是在那具本来留作己用的空棺盖底写下了
十六字,好教林朝英后人于临终之际,得知全真教创教祖师
的武学,实非玉女心经所能克制。
这只是他一念好胜,却非有意要将九阴真经泄漏于世,料
想待得林朝英的弟子见到九阴真经之时,也已奄奄一息,只
能将这秘密带入地下了。
王重阳与林朝英均是武学奇才,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
偶。二人之间,既无或男或女的第三者引起情海波澜,亦无
亲友师弟间的仇怨纠葛。王重阳先前尚因专心起义抗金大事,
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但义师毁败、枯居古墓,林朝英前来相
慰,柔情高义,感人实深,其时已无好事不谐之理,却仍是
落得情天长恨,一个出家做了黄冠,一个在石墓中郁郁以终。
此中原由,丘处机等弟子固然不知,甚而王林两人自己亦是
难以解说,惟有归之于“无缘”二字而已。却不知无缘系
“果”而非“因”,二人武功既高,自负益甚,每当情苗渐茁,
谈论武学时的争竞便随伴而生,始终互不相下,两人一直至
死,争竞之心始终不消。林朝英创出了克制全真武功的玉女
心经,而王重阳不甘服输,又将九阴真经刻在墓中。只是他
自思玉女心经为林朝英自创,自己却依傍前人的遗书,相较
之下,实逊一筹,此后深自谦抑,常常告诫弟子以容让自克、
虚怀养晦之道。
至于室顶秘密地图,却是当石墓建造之初即已刻上,原
是为防石墓为金兵长期围困,得以从秘道脱身。这条秘道却
连林朝英也不知悉。林朝英只道一放下“断龙石”,即与敌人
同归于尽,却没想到王重阳建造石墓之时,正谋大举以图规
复中原,满腔雄心壮志,岂肯一败之下便自处于绝地?后来
王重阳让出石墓之时,深恐林朝英讥其预留逃命退步,失了
慷慨男儿的气概,是以并不告知,却也是出于一念好胜。
小龙女不敢去看地图,眼光只望着另一个角落,突然之
间,“解穴秘诀”四个小字有如电光般闪入眼中。她心中一凛,
将秘诀仔细看了几遍,一时大喜过望,若不是素有自制,几
乎便叫了出来。秘诀中讲明自通穴道之法,若是修习内功时
走火,穴道闭塞,即可以此法自行打通。本来若有人练到九
阴真经,武功必已到了一流境界,绝少再会给人点中穴道,这
秘诀原本用以对付自身内心所起的魔头。但在小龙女此时处
境,却是救命的妙诀。
她转念又想:“我纵然通了穴道,但打不过师姊,仍是无
用。”当即细看室顶经文,要找一门即知即用的武功,一出手
就将李莫愁制住,但约略瞥去,每一项皆是艰深繁复,料想
就算是最易的功夫,也须数十日方能练成,却又不敢多看,生
恐李莫愁顺着自己目光抬头仰望,即便发见室顶的地图与九
阴真经。耳听得杨过大呼小叫,不住与李莫愁斗口,幸得如
此,这个向来细心的师姊才没留心自己的眼光,突然间心念
一动,想到了计策,抬头将九阴真经中“解穴秘诀”与“闭
气秘诀”两项默念一遍,俯嘴在杨过耳边,轻轻教给了他。
杨过登时便即领会。小龙女轻声道:“先解穴道。”杨过
生怕李莫愁师徒发觉,口中大声呻吟,不断胡言乱语,叫道:
“啊哟,李师伯,你下手实在太也狠毒,对不住祖师婆婆,更
对不住祖师婆婆的婆婆,婆婆的太婆……”
两人依着王重阳遗篇中所示的“解穴秘诀”默运玄功,两
人内功本有根柢,片刻间已将身上被点的两处穴道解开。两
人外表一无动静,但李莫愁还是立即察觉有异,喝道:“干甚
么?”纵身过来。
小龙女跃起身来,反手出掌,在她肩头轻轻一拍,正是
玉女心经中的上乘武功。李莫愁万料不到她竟能自解穴道,大
惊之下,急忙后跃。小龙女道:“师姊,你想不想出去?”
李莫愁一听大喜,她自负武功高强,才智更是罕逢匹敌,
此时竟被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师妹玩弄于掌股之上,不由
得愤恚异常,但想且当忍一时之气,先求出墓,再治她不迟,
她虽有几下怪招,但着身无力,这时已觉到似乎并非她手下
容情,而实是内劲不足,没甚么了不起,当即笑道:“这才是
好师妹呢,我跟你赔不是啦,你带我出去罢。”
杨过心想,眼前机会大好,正可乘机离间她师徒,说道:
“我姑姑说,只能带你们之中一个人出去,你说是带你呢,还
是带你徒儿?”李莫愁道:“你这坏小厮,趁早给我闭嘴。”小
龙女还没明白杨过的用意,但处处护着他,随即道:“正是,
我只能带一个人,多了不行。”杨过笑道:“师伯,还是让洪
师姊跟我们出去的好,你年纪大了,活得够啦。洪师姊相貌
又比你美得多。”其实李莫愁年纪虽然较大,美貌却犹胜徒儿,
听了这话,更是恼怒,却仍不作声。杨过道:“好罢!我们走!
姑姑在前带路,我走第二,走在最后的就不能出去。”
小龙女此时已然会意,轻轻一笑,携着杨过的手,走出
石室。李莫愁与洪凌波不约而同的抢在后面,两人同时挤在
门口,只怕小龙女当真放下机关,将最后一人隔在墓中。李
莫愁怒道:“你跟我抢么?”左手伸出,已扳住了洪凌波肩头。
洪凌波知道师父出手狠辣,若不停步,立时会毙于她掌下,只
得让师父走在前头,心中又恨又怕。
李莫愁紧紧跟在杨过背后,一步也不敢远离,只觉小龙
女东转西弯,越走越低。同时脚下渐渐潮湿,心知早已出了
古墓,只是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岔道。再走一会,道
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下,若非四人武功均高,早已摔了下去。
李莫愁暗想:“终南山本不甚高,这般走法,不久就到山下,
难道我们是在山腹中么?”
下降了约莫半个时辰,道路渐平,只是湿气却也渐重,到
后来更听到了淙淙水声,路上水没至踝。越走水越高,自腿
而腹,渐与胸齐。小龙女低声问杨过道:“那闭气秘诀你记得
明白罢?”杨过低声道:“记得。”小龙女道:“待会你闭住气,
莫喝下水去。”杨过道:“嗯,姑姑,你自己要小心了。”小龙
女点点头。
说话之间,水已浸及咽喉。李莫愁暗暗吃惊,叫道:“师
妹,你会泅水吗?”小龙女道:“我一生长于墓中,怎会泅水?”
李莫愁略觉放心,踏出一步,不料脚底忽空,一股水流直冲
口边。她大惊之下,急忙后退,但小龙女与杨过却已钻入了
水中,到此地步,前面纵是刀山剑海,也只得闯了过去,突
觉后心一紧,衣衫已被洪凌波拉住,忙反手回击,这一下出
手不轻,却甩她不脱。此时水声轰轰,虽是地下潜流,声势
却也惊人。李莫愁与洪凌波都不通水性,被潜流一冲,立足
不定,都漂浮了起来。
李莫愁虽然武功精湛,此刻也是惊慌无已,伸手乱抓乱
爬,突然间触到一物,当即用力握住,却是杨过的左臂。杨
过正闭住呼吸,与小龙女携着手在水底一步步向前而行。斗
然被李莫愁抓到,忙运擒拿法卸脱,但李莫愁既已抓住,哪
里还肯放手?一股股水往她口中鼻中急灌,直至昏晕,仍是
牢牢抓住。杨过几次甩解不脱,生怕用力过度,喝水入肚,也
就由得她抓着。
四人在水底拖拖拉拉,行了约莫一顿饭时分,小龙女与
杨过气闷异常,渐渐支持不住,两人都喝了一肚子水,幸差
水势渐缓,地势渐高,不久就露口出水。又行了一炷香时刻,
越走眼前越亮,终于在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二人筋疲力尽,
先运气吐出腹中之水,躺在地下喘息不已。
此时李莫愁仍牢牢抓着杨过手臂,直至杨过逐一扳开她
的手指,方始放手。小龙女先点了李莫愁师徒二人肩上的穴
道,才将她们放在一块圆石之上,让腹中之水慢慢从口中流
出。
过了良久,李莫愁“啊、啊”几声,先自醒来,但见阳
光耀眼,当真是重见天日,回想适才坐困石墓、潜流遭厄的
险状,兀自不寒而栗,虽然上身麻软,心中却远较先前宽慰。
又过良久,洪凌波才慢慢苏醒。
小龙女对李莫愁道:“师姊,你们请便罢!”李莫愁师徒
双手瘫痪,下半身却行动自如,当下站起身来,默默无言的
对望一眼,一前一后的去了。
杨过游目四顾,但见浓荫匝地,花光浮动,心中喜悦无
限,只道:“姑姑,你说好看么?”小龙女点头微笑。两人想
起过去这数天的情景,真是恍同隔世。四下里寂无人声,原
来这山洞是在终南山山脚一处极为荒僻的所在。当晚二人就
在树荫下草地上睡了。
次晨醒来,依杨过说就要出去游玩,但小龙女从未见过
繁华世界,不知怎的,竟自大为害怕,说道:“不,我得先养
好伤,然后咱们须得练好玉女心经。”杨过在自己头顶重击一
掌,说道:“该死!打你这胡涂小子!我竟忘了你的伤。”又
想下山之后,再要和师父解开衣衫一同练功,实是诸多不便,
当下便助她运功疗伤。不到半月,小龙女内伤已然痊愈。
两人在一株大松树下搭了两间小茅屋以蔽风雨。茅屋上
扯满了紫藤。杨过喜欢花香浓郁,更在自己居屋前种了些玫
瑰茉莉之类香花。小龙女却爱淡雅,说道松叶清香,远胜异
花奇卉,她所住的茅屋前便一任自然,惟有野草。
师徒俩日间睡眠,晚上用功。数月过去,先是小龙女练
成,再过月余,杨过也功行圆满了。两人反复试演,已是全
无窒碍,杨过又提入世之议。
小龙女但觉如此安稳过活,世上更无别事能及得上,但
想他留恋红尘,终是难以长羁他在荒山之中,于是说道:“过
儿,咱俩的武功虽已大非昔比,但跟你郭伯父、郭伯母相较,
又是怎地?”杨过道:“那自然还远远及不上。”小龙女道:
“你郭伯父将功夫传了他女儿,又传了武氏兄弟,他日相遇,
咱们仍会受他们欺辱。”
一听此言,杨过跳了起来,怒道:“他们若再欺侮我,岂
能与他们甘休?”小龙女冷冷的道:“你打他们不过,可也是
枉然。”杨过道:“那你帮我。”小龙女道:“我打不赢你郭伯
母,仍是无用。”杨过低头不语,筹思对策。沉吟了一会,说
道:“瞧在郭伯伯的份上,我不跟他们争闹就是。”小龙女心
想:他在墓中住了两年多,练了古墓派内功,居然火性大减,
倒也难得。其实杨过只是年纪长了,多明事理,想起郭靖相
待自己确是一片真情,心下感激,是以甘愿为他而退让一步,
何况与郭芙、武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