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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当眼见石破天抢进舱来,时刻配合得恰到好处,正欣喜间,不料他迟疑片刻,便即退出,功败垂成,不由得又急又怒。
石破天回到后梢,心中兀自怦怦乱跳,过了一会,只听得丁当道:“啊哟,爷爷,我怎么抱着你?我……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梦见你将石郎打死了,我求你……求你饶他性命,你总是不答应,谢天谢地,只不过是个梦。”
却听丁不三道:“你做梦也好,不做梦也好,天一亮便是咱们说好了的第十天。且瞧他这一日之中,能不能找到白万剑来将他打败了。”丁当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石郎不是白痴1丁不三道:“是啊,他良心好!良心好的人便是傻子,便是白痴,该死之极。唉,以‘虎爪手’抓‘灵台穴’,以‘玉女拈针’拿‘悬枢穴’,妙计啊妙计!就可惜白痴良心好,不忍下手。不忍下手,就是白痴,白痴就是该死。”
这几句话钻入了舱内外丁当和石破天耳里,两人同时大惊:“爷爷怎知道我们的计策?”石破天还不怎么样,丁当却不由得遍体都是冷汗,心想:“原来爷爷早已知晓,那么暗中自必有备,天哥刚才没有下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石破天浑浑噩噩,却绝不信次日丁不三真会下手杀他,过不多时,便即睡着了。
天刚破晓,忽听得岸上人声喧哗,纷纷叫嚷:“在这里了1“便是这艘船。”“别让老妖怪走了1石破天坐起身来,只见岸边十多人手提灯笼火把,奔到船边,当先四五人抢上船头,大声叱喝:“老妖怪在那里?害人老妖往那里逃?”丁不三从船舱中钻了出来,喝道:“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一条汉子喝道:“是他,是他!快泼1他身后两人手中拿着竹做的喷筒,对准丁不三,两股血水向他急速射去。岸上众人欢呼吆喝:“黑狗血洒中老妖怪,他就逃不了1可是这两股狗血那里能溅中丁不三半点?他腾身而起,心下大怒:“那里来的妄人,当老夫是妖怪,用黑狗血喷我?”旁人不去惹他,他喜怒无常之时,举手便能杀人,何况有人欺上头来?他身子落下来时,双脚齐飞,踢中两名手持喷筒的汉子,跟着呼的一掌,将当先的大汉击得直飞出去。这三人都不会什么武功,中了这江湖怪杰的拳脚,那里还有性命?两个人当即死在船头,当先的那条大汉在半空中便狂喷鲜血。
丁不三又要举脚向余人扫去,忽听得丁当在身后冷冷的道:“爷爷,一日不过三1丁不三一怔,盛怒之下,险些儿忘了自己当年立下的毒誓,这一脚离那船头汉子已不过尺许,当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叫道:“老妖怪厉害,快逃,快逃1霎时之间逃了个干干净净,灯笼火把有的抛在江中,有的丢在岸上。三具尸首一在岸上,二在船头,谁也顾不得了。
丁不三将船头的尸首踢入江中,向梢公道:“快开船,再有人来,我可不能杀啦1那梢公吓得呆了,双手不住发抖,几乎无力拔篙。丁不三提起竹篙,将船撑离岸边。狗血没射到人,却都射在舱里,腥气难闻。
丁不三冷冷的道:“阿当,你捣这鬼为了什么?”丁当笑道:“爷爷,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丁不三道:“我几时说过话不算数了?”丁当道:“好,你说十天一满,若是石郎没将那姓白的打败,便要杀他。今日是第十日,可是你已经杀了三个人啦1丁当极是得意,笑吟吟的道:“丁家三老爷素来说话算数,你说在第十天上定要杀了这小子,可是‘一日不过三’,你已杀了三个人,这第四个人,便不能杀了。你既在第十天上杀他不得,以后也就不能再杀了。我瞧你的孙女婿儿也不是真的什么白痴,等他身子慢慢复原,武功自会大进,包不丢了你的脸面便是。”丁不三伸足在船头用力一蹬,喀的一声,船头木板登时给他踹了一个洞,怒道:“不成,不成!丁不三折在你小丫头手下,便已丢了脸。”丁当笑道:“我是你的孙女儿,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丢不丢脸的?这件事我又不会说出去。”丁不三怒道:“我输了便心中不痛快,你说不说有什么相干?”丁当道:“那就算是你赢好了。”丁不三道:“输便输,赢便赢。我又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四爷爷,他小时候跟我打架,输了反而自吹是赢了。”
石破天听着他祖孙二人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是丁当故意引了来给她爷爷杀的,好让他连杀三人之后,限于‘一日不过三’的规定,便不能再杀他,眼看丁不三于一瞬间连杀三人的凶狠神态,那么要杀死自己的话,只怕也不是开玩笑了;见丁当笑嘻嘻的走到后梢,便道:“叮叮当当,你为了救我性命,却无缘无故的害死了三人,那不是……不是太也残忍了么?”丁当脸一沉,说道:“是你害的,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石破天惘然道:“是……是我害的?”丁当道:“怎么不是?昨晚你事到临头,不敢动手。否则咱二人早已逃得远远的了,又何至累那三人无辜送命?”
石破天心想这话倒也不错,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听得丁不三哈哈大笑,说道:“有了,有了!姓石的小子,爷爷要挖出你的眼珠子,斩了你的双手,教你死是死不了,却成为一个废人。我只须不取你性命,那就不算破了‘一日不过三’的规矩。”丁当和石破天面面相觑,神色大变。丁不三越想越得意,不住口的道:“妙计,妙计!小白痴,我不杀死你,却将你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阿当哪,那总可以的吧?”丁当一时无辞可辩,只得道:“这第十天又没过,说不定待会就遇到白万剑,石郎又出手将他打败了呢?”丁不三呵呵而笑,道:“不错,不错,咱们须得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爷爷等到今晚三更再动手便了。”
丁当愁肠百结,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令石破天脱此危难。偏偏石破天似是仍不知大祸临头,反来问她:“你为什么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心事?”丁当嗔道:“你没听爷爷说么?他要挖了你的眼珠子,斩了你的双手。”石破天笑道:“爷爷说笑话吓人呢,你也当真!他挖了我眼睛、斩了我双手去,又有什么用?我又没得罪他。”
丁当由嗔转怒,心道:“这人行事婆婆妈妈,脑筋胡里胡涂,我一辈子跟着他确也没趣得紧,爷爷要杀他,让他死了便是。”但想到爷爷待会将他挖去双目、斩去双手,自己如果回心转意,又要起他来,我叮叮当当嫁了这么一个没眼没手的丈夫,更加无味已极。
眼见太阳渐渐西沉,丁当面向船尾,见自己和石破天的影子双双浮在江面之上,就像是游泳一般,随舟逐波而西。丁当侧过身来,见石破天背脊向着自己,她双手伸出,便向他背心要穴拿去。她右手使‘虎爪手’抓住石破天背心‘灵台穴’,左手以‘玉女拈针’拿他‘悬枢穴’。石破天绝无防备,被她拿住立时全身酸软,却弹不得。
丁当却受到他内力震荡,身子向后反弹,险些坠入江中,伸手抓住船篷,骂道:“爷爷要挖你双眼,斩你双手,你这种废人留在世上,就算不丢爷爷的脸,我叮叮当当也没脸见人了。也不用爷爷动手,我自己先挖出你的眼珠子。”在后梢取饼一条长长的帆索,将石破天双手双脚都缚住了,又将帆索从肩至脚,一圈又一圈的紧紧捆绑,少说也缠了八九十圈,直如一只大粽子相似。
本来如此这般的被擒拿了穴道,一个对时中难以开口说话,但石破天内力深厚,四肢虽不能动,却张口说道:“叮叮当当,你跟我闹着玩吗?”他话是这般说,但见着丁当凶狠的神气,也已知道大事不妙,眼神中流露出乞怜之色。丁当伸足在他腰间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哼,我跟你闹着玩?死在临头,还在发你的清秋大梦,这般的傻蛋,我将你千刀万剐,也是不冤。”飕的一声,拔出了柳叶刀来,在石破天脸颊上来回擦了两下,作磨刀之状。
石破天大骇,说道:“叮叮当当,我今后总是听你的话就是。你杀了我,我……我……可活不转来啦1丁当恨恨的道:“谁要你活转来了?我有心救你性命,你偏不照我吩咐。那是你自寻死路,又怪得谁来?我此刻不杀你,爷爷也会害你。哼,是我丈夫,要杀便由我自己动手,让别人来杀我丈夫,我叮叮当当一世也不快活。”
石破天道:“你饶了我,我不再做你丈夫便是。”他说这几句话,已是在极情哀求,只是自幼禀承母训,不能向人求恳,这个‘求’字却始终不出口。丁当道:“天地也拜过了,怎能不做我丈夫?再罗嗦,我一刀便砍下你的狗头。”
石破天吓得不敢再作声。只听得丁不三笑道:“很好,很好,妙得很!那才是丁不三的乖孙女儿。爽爽快快,一刀两段便是1那老梢公见丁当举刀要杀人,吓得全身发抖,舵也掌得歪了。船身斜里横过去,恰迎面一艘小船顺着江水激流冲将过来,眼见两船便要相撞。对面小船上的梢公大叫:“扳梢,扳梢1丁当提起刀来,落日余晖映在刀锋之上,只照得石破天双目微眯,猛见丁当手臂往下急落,拍的一声响,这一刀却砍得偏了,砍在他头旁数寸处的船板上。丁当随即撤手放刀,双手抓起石破天的身子,双臂运劲向外一抛,将他向着擦舟而过的小船船舱摔去。
丁不三见孙女突施诡计,怒喝:“你……你干什么?”飞身从舱中扑出,伸手去抓石破天时,终究慢了一步。江流湍急,两船瞬息间已相距十余丈,丁不三轻功再高,却也无法纵跳过去。他反手重重打了丁当一个耳光,大叫:“回舵,回舵,快追1但长江之中风劲水急,岂能片刻之间便能回舵?何况那小船轻舟疾行,越驶越远,再也追不上了。
丁不四危急中灵机一动,双掌倏地上举,掌力向天上送去,石破天便也双掌呼的一声,向上拍出。
两人四掌对着天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侠客行
金庸
九大粽子
石破天耳畔呼呼风响,身子在空中转了半个圈,落下时脸孔朝下俯伏,但觉着身处甚是柔软,倒也不感疼痛,只是黑沉沉的目不见物,但听得耳畔有人惊呼。他身不能动,也不敢开口说话,鼻中闻到一阵幽香,似是回到了长乐帮总舵中自己的床上。
微一定神,果然觉到是躺在被褥之上,口鼻埋在一个枕头之中,枕畔却另有一个人头,长发披枕,竟然是个女子。石破天大吃一惊,“氨的一声,叫了出来。
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什么人?你……你怎么……”石破天道:“我……我……”不知如何回答才是。那女子道:“你怎么钻到我们船里?我一刀便将你杀了1石破天大叫:“不,不是我自己钻进来的,是人家摔我进来的。”那女子急道:“你……你……你快出去,怎么爬在我被……被窝里?”
石破天一凝神间,果觉自己胸前有褥,背上有被,脸上有枕,而且被褥之间更是颇为温暖,才知丁当这么一掷,恰巧将他摔入这艘小船的舱门,穿入船舱中一个被窝;更糟的是,从那女子的话中听来,似乎这被窝竟是她的。他若非手足被绑,早已急跃而起,逃了出去,偏生身上穴道未解,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得说道:“我动不得,求求你,将我搬了出去,推出去也好,踢出去也好。”
只听得脚后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道:“这混蛋说什么胡话?快将他一刀杀了。”那女子道:“奶奶,若是杀了他,我被窝中都是鲜血,那……那怎么办?”语气甚是焦急。那老妇怒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喂,你这混蛋,快爬出来。”石破天急道:“我真是动不得啊,你们瞧,我给人抓了灵台穴,又拿了悬枢穴,全身又给绑得结结实实,要移动半分也动不了。这位姑娘还是太太,你快起来吧,咱们睡在一个被窝里,可……可实在不大妙。”
那女子啐道:“什么太太的?我是姑娘,我也动不了。奶奶,你……你快想个法子,这个人当真是给人绑着的。”石破天道:“老太太,我求求你,劳你驾,把我拉出去。我……我得罪这位姑娘……唉……这个……真是说不过去。”那老妇怒道:“小蛋,倒来说风凉话。”那姑娘道:“奶奶,咱们叫后梢的船家来把他提出去,好不好?”那老妇道:“不成,不成!这般乱七八糟的情景,怎能让旁人见到?偏生你我又动弹不得,这……这……”
石破天心道:“莫非这位老太太和那姑娘也给人绑住了?”
那老妇不住口的怒骂:“小蛋,臭混蛋,你怎么别的船不去,偏偏撞到我们这里来?阿绣,把他杀了,被窝中有血,有什么要紧?这人早晚总是要杀的。”那姑娘道:“我没力气杀人。”那老妇道:“用刀子慢慢的锯断了他喉管,这小蛋就活不了。”
石破天大叫:“锯不得,锯不得!我的血脏得很,把这香喷喷的被窝弄得一塌糊涂,而且……而且……被窝里有个死尸,也很不妙。”只听得嘤的一声,那姑娘显是听到‘被窝里有个死尸’这话甚是害怕,石破天心中一喜,听那姑娘道:“奶奶,我拔刀子也没力气。”石破天道:“你没力气拔刀子,那再好也没有了。我此刻动不得,你若是将我杀了,我就变成了僵尸,躺在你身旁,那有多可怕。我活着不能动,变成僵尸,就能动了,我两只冷冰冰僵尸手握住你的喉咙……”那姑娘给他说得更加怕了,忙道:“我不杀你,我不杀你1过了一会儿,又道:“奶奶,怎生想个法子,叫他出去?”那老妇道:“我在想哪,你别多说话。”
这时已然入夜,船舱中漆黑一团。石破天和那姑娘虽然同盖一被,幸好掷进来时偏在一旁,没碰到她身子,黑暗中只听得那姑娘气息急促,显然十分惶急。过了良久,那老妇仍是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两下尖锐的啸声,静夜中十分凄厉刺耳。跟着飘来一阵大笑之声,声音苍老豪迈。那人边笑边呼:“小翠,我等了你一日一晚,怎么这会儿才到?”
那姑娘急道:“奶奶,他……他迎上来了,那便如何是好?”那老妇哼了一声,说道:“你再也别作声,我正在凝聚真气,但须足上经脉稍通,能有片刻动弹,我便往江心一跳,免得受这老妖之辱。”那姑娘急道:“奶奶,奶奶,那使不得。”那老妇怒道:“我叫你别来打扰我。奶奶投江之时,你跟不跟我去?”那姑娘微一迟疑,说道:“我……我跟着奶奶一块儿死。”那老妇道:“好1说了这个“好”后,便再也不作声了。
石破天两度尝过这“走火”的滋味,心想:“原来这老太太和小泵娘都是练内功走火,以致动弹不得,偏生敌人在这当头赶到,那当真为难之极。”
只听下游那苍老的声音又叫道:“你爱比剑也好,斗拳也好,丁老四定然奉陪到底。小翠,你怎么不回答我?”这时话声又已近了数十丈。过不多时,只听得半空中呛啷啷铁链响动,跟着拍的一声世响,一件东西落到了船上,显是迎面而来的船上有人掷来铁锚铁链。后梢的船家大叫:“喂,喂,干什么?干什么?”石破天只觉坐船向右急剧倾侧,不由自主的也向右滚去,那姑娘向他侧过来,靠在他身上。石破天道:“这个……这个……你……”要想叫她别靠在自己身上,但随即想起她跟自己一样,也是动弹不得,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跟着觉得船头一沉,有人跃到了船上,倾侧的船身又回复平稳。那老人站在船头说道:“小翠,我来啦,咱们是不是就动手?”
后梢的船家叫道:“你这么搅,两艘船都要给你弄翻了。”那老人怒道:“狗贼,快给我闭了你的鸟嘴1提起铁锚掷出。两艘船便即分开,同时顺着江水疾流下去。船家见他如此神力,将一只两百来斤重的铁锚掷来掷去,有如无物,吓得挢舌不下,再也不敢作声了。
那老人笑道:“小翠,我在船头等你。你伏在舱里想施暗算,我可不上你当。”
石破天心头一宽,心想他一时不进舱来,便可多挨得片刻,但随即想起,多挨片刻,未必是好,那老妇若能凝聚真气,便要挟了这小泵娘投江自尽,这时那姑娘的耳朵正挨在他口边,便低声道:“姑娘,你叫你奶奶别跳到江里。”
那姑娘道:“她……她不肯的,一定要跳江。”一时悲伤不禁,流下泪来,眼泪既夺眶而出,便再也忍耐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滚滚,沾湿了石破天的脸颊。她哽咽道:“对……对不住!我的眼泪流到了你脸上。”这姑娘竟是十分斯文有礼。
石破天轻叹一声,说道:“姑娘不用客气,一些眼泪水,又算得了什么?”那姑娘泣道:“我不愿意死。可是船头那人很凶,奶奶说宁可死了,也不能落在他手里。我……我的眼泪,真对不住,你可别见怪……”只听得船板格的一声响,船舱彼端一个人影坐了起来。
石破天本来口目向下,埋在枕上,但滚动之下,已侧在一旁,见到这人坐起,心中怦怦乱跳,颤声说道:“姑……姑娘,你奶奶坐起来啦。”那姑娘“氨的一声,她脸孔对着石破天,已瞧不见舱中情景。过了一会,只听石破天叫道:“老太太,你别抓她,她不愿意陪你投江自尽,救人哪,救人哪1船头上那老人听到船舱中有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奇道:“什么人大呼小叫?”
石破天道:“你快进来救人。老太太要投江自尽了。”
那老人大惊,一掌将船篷掀起了半边,右手探出,已抓住了那老妇的手臂。那老妇凝聚了半天的真气立时涣散,应声而倒。那老人一搭她的脉搏,惊道:“小翠,你是练功走了火吗?干么不早说,却在强撑?”那老妇气喘喘的道:“放开手,别管我,快滚出去1那老人道:“你经脉逆转,甚是凶险,若不早救,只怕……只怕要成为残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那老妇怒道:“你再碰一下我的身子,我纵不能动,也要咬舌头,立时自荆”
那老人忙缩回手掌,说道:“你的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全都乱了,这个……这个……”那老妇道:“你一心一意只想胜过我。我练功走火,岂不是再好也没有了?正好如了你的心愿。”那才人道:“咱们不谈这个。阿绣,你怎么了?快劝劝你奶奶。你……你……咦!你怎么跟一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他是你的情郎,还是你的小女婿儿?”
阿绣和石破天齐声道:“不,不是的,我们都动不了啦。”
那老人大是奇怪,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