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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却只有“她”知道。或者说,只有我知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早已握的死紧。
半晌,我低低唤了声:“颐郎。”
他浑身一震,深深看了我一眼:“从我魂魄离体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听过这两个字了。”他说着,手上又不禁用力将我搂紧,像是要深深嵌入骨子里。
我到底在在意什么?
温度很高,高得快要将人灼伤。我连忙奋力挣开他的怀抱,却见他眸子倏地收紧,他不放过我。
我拼命推搡着他:“我不是她,我不想做一个替代品,我恨我是她,我拥有你们全部的记忆,全部的快乐,而现在的我跟你之前却什么都什么都没有。”我一下子都说了出来,居然连自己都感到隐隐约约的害怕。
“段良姜,她也是你,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创造出比以前更多的快乐。”他被我弄得胸口一阵紧窒,情绪就快要喷涌出来,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良姜,你可懂我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是我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投胎转世,竟然那么在意我们的从前。
被他拥住了很久,我还是将心底的话问出了口:“你喜欢我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彭食其,你是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是‘她’才喜欢我?”
他没有说话,我却觉得身上一松,发现他已经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那样子就好像不愿再搭理我。
末了,他终于转过身来说了一句:“等你平静下来,再回公寓找我吧,我在那里等你。”他竟然是逃避了。
或许,他能接受现在的我,不过是因为从前的我吧。
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忽然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我,不是么?我也该试着去接受。
记得前世,我只是一只受伤的小鬼,而那个时候,他是三界的鬼医,根本不屑医治我这种低等灵体,曾经以为自己就要飞灰湮灭,忽然有一天,他主动找上门来,说要我答应一个条件。
答应了他,他便救我的命。
这个中原因竟是要我去做仇绪琛手下的傀儡。他帮了我,我便暗中答应他协助他报仇,在这过程中,我们互相喜欢上了对方,他不忍心我再冒险,我却执意要帮他完成计划,可是后来被仇绪琛发现,他愤怒至极,要粉碎我的魂魄,不过后来的事情,我便不记得了。
这便是我全部的前世的记忆。前世的,作为一个魂魄的记忆。
我是不该介怀。我也没什么可以介怀的。毕竟,瑶儿和良姜,都是我。
想到这里,我连忙收拾好行李,跟父母发了个短信,便离开了家。是的,我想清楚了,我要去找他。
到了楼下,发现他坐在一辆陌生的车里面。一阵惊喜瞬间涌上心头,想必这车又是他某个地方搞来的吧,我心中偷着笑,却故作镇定地走到他的身边,他故意不看着我,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颜,我轻声说道:“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再介意了。”
听了我的话,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颤,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嗯。”
他疯了。他说要开着车带我回去。两个城市距离那么远,坐飞机也要两个小时,他居然说要开车回去。
“良姜,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他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脸颊,我才惊觉,他的指腹上似乎多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不禁蹭着他的手轻微摩擦着,“嗯,我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他舒心地大笑,发动车子就开了出去,我听得出,那是他发自内心的愉悦。“良姜,你知道我们这些天都去哪里了么?”他人一高兴,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我也挺好奇:“对啊,你们去哪里了?”
“还记得付彦之前说过么?仇绪琛的寿辰。”
他的脸上掠过一道冷冽的神情,“自然是替他祝寿了去。”
傻子也听的出他口里“祝寿”的意思,关心事情的结果是什么:“那结果呢?”
他一边开车,一边拉过我的手,展开手心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藏妤——付彦。
我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连忙夸道:“你们还真是厉害,居然都没被发现。”
“那也只怪仇绪琛眼拙了。不过,良姜,还是得小心隔墙有耳。”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他伸过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先睡一觉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他将空调扇叶转了个方向避免对着我,然后又扔给我一件他的袍子:“裹着,怕热的人别到时候反冻着了。”
我吐吐舌头,忽然萌生了一种感觉: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如今我也算是被这个高冷男暖着了。
但是临睡前,我还是问了他一句:“我以后是叫你颐郎呢,还是彭食其呢?”说完缩着脖子躲在他的袍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我这有些怯生生的模样,不禁莞尔:“瞧你这做作的样子。我叫你什么,你便也叫我什么。”
他叫我良姜,没有叫我瑶儿,那么我还是他彭食其好了。其实我心里根本才不想叫他颐郎呢。感觉怪难听的,也不知道前世的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想出这么个破称呼。
心里美滋滋的,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住,然后把头往袍子里一埋,一股药香就钻入鼻间。
我忍不住拉开他的袍子想冲彭食其嚷嚷怎么会有人身上的药香这么好闻来着,却被他一记冷眼逼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老实点睡觉。”
第五十六章 回去()
睡了一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已经黑透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两点。
这么算来,彭食其已经开了八个多小时的车。
我坐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身上盖着的袍子滑了下去:“你累么?”
“不累。”他侧头看了我一眼,“睡饱了么?”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只是在车上睡总有些不舒服。”
他没说什么,俩人有些沉默可是我肚子一声咕噜叫,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宁静。
我的脸瞬间憋得跟猪肝一样爆红,偷偷扭头看彭食其,他似乎是没什么反应。
自己的尴尬慢慢缓解了下来,正暗喜他没听见时,他却悠悠说了一句:“你当真以为我没听见?”
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脸上此刻又快红的滴血,没想到他故意在取笑我,我愤愤不平,伸出手到他腰间的软肉上就是一拧:“让你笑我!”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嗓子微哑道:“别闹。知道你会饿,后座上有吃的。”
我心里一阵惊喜:“吃的?哪里来的?你路上买的吗?”
他“嗯”了一声:“路过一家糕饼屋,知道你以前爱吃些酥饼,便给你买了些。”
我前世的时候是最爱吃什么酥啊什么的了,不过今生却不太喜甜食,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很兴奋地打开,因为肚子也实在是饿了,便拿出一块凤梨酥吃了起来。
入口是很细腻清甜,只是感觉光吃这酥太干了,于是我略微拱了拱嘴。
彭食其注意到了我的小表情,问道:“怎么?不喜欢么?现在这个时代的零嘴儿是比不上从前精致。”
我胡乱点点头:“虽然我不喜欢吃,但是饥不择食啊,感觉口味还不错,就是太干了,想喝水。”
他听完我说的,伸手在车门那边掏了掏,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倒忘了这个。”
我接过去喝了一口,瞬间感觉到舒爽了很多,又拿出一块豆酥咬了一口。
不过这豆酥太不符合我的口味了,咬到嘴里一嘴的碎,干巴巴的,我抱怨道:“噫,好难吃。我不吃。”
本想把它扔回袋子里,眼睛一转,又笑眯眯地把豆酥递到彭食其嘴边,“喏,你把它吃下去,不要浪费。”
他皱着眉看了豆酥一眼,没有犹豫,张嘴把它吃了。嘴唇轻轻触过我的指尖,我连忙缩回了手,有些心慌意乱地盯着别处。
他轻笑了一声:“脸皮倒变得薄了。还有,这豆酥,从前不是最爱吃么?”
“现在又不是从前。”我小声嘀咕道。
耳边又是一阵他的笑,我气得去捂他的嘴:“又笑,你怎么那么爱笑。”
“跟你在一起很快乐。”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腾出了一只覆住我的,“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我脑海中细细琢磨他的话,过了一会儿用两只手把他的手握在中间:“彭食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我也不是介意或者是怎样才问的,好么?”
“逻辑这么混乱。”他用手指在我掌心挠了挠,“你问。”
我咬咬嘴唇,问道:“在知道我还不是瑶儿的转世之前,你对我动过心吗?”
感觉到他的手一僵,我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却又听他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再为了别人动心。”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心中忽然有些小失落,又有一丝小庆幸。
彭食其,你知道么,即使投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还是爱上了你。而你,却只爱着从前的我。不过还好,还好我是她的转世。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彭食其转而又问道:“良姜,你知道你体内新换的器官是谁的么?”
他不说,我倒忘了这茬,器官与身体配合得很好,让我根本觉得这就是自己的。
“不是你给我找的么?”我大腿一拍,“对了,也没顾上问你找的哪里的,不会取的什么精怪吧?又或者是给我找的什么动物的?”
“你倒是想得简单。”他沉默了一下,道,“你体内的器官是苏白玉的。”
“苏白玉”
“那他”我惊讶地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心中所想。
“嗯。所以我们欠他一个人情。”
“那他和瑟锦还是老样子么?”
彭食其倒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还惦记着这件事。瑟锦自从失了孩子之后,便一直与苏白玉冷着,后来居然投奔了仇绪琛。”
听到彭食其这一番话,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失落的情绪,若不是惦记着瑟锦,白玉他早投胎去了,现在他既不投胎,肉身又被毁,那他只能从此做个孤魂野鬼,直到陨灭。
“白玉他真的死心了么。”我喃喃道。
我想应该是死心了吧。最爱的人倒戈相向,他活与不活,便再也没有什么意思。
后来过了几个小时,在彭食其的一番辛苦下,我们终于回到了公寓。离开了几天,公寓还是老样子,本来以为没人,却忽然看见苏白玉的身影在炼丹房忙活,我连忙唤道:“白玉。”
听到我称呼他白玉,苏白玉有些惊讶:“这”
他看向彭食其,彭食其只是微微颔了颔首,他便立马意会,放下手上的东西朝我做了一揖,“嫂子。”
我讪讪一笑:“可以不用叫我嫂子,毕竟我已经不是宋祁瑶了,你还是叫我良姜吧。”
“哎,那可使不得。嫂子既然想起了前事,白玉必当以礼相待。只是白玉没想到,嫂子这一世的性子竟然活泼很多,哈哈哈哈。”
这个苏白玉,口口声声叫我嫂子,但实际上还是揶揄我,我瞪了他一眼,不过一想到体内的器官是他的,便又软了下来:“白玉,你把器官给了”
“这没什么。”苏白玉打断我,“我是无牵无挂之人,有与没有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不管怎样,我还是欠你一个人情的,白玉。”我真诚地望向他。
“那既然这样,嫂子不妨替我办件事。”
苏白玉难得有求于我,我听了也是一阵高兴,便说道:“你说,再难我也会尽力帮你完成。”
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到他旁边去,我看了一眼彭食其,却发现他在抿嘴笑着。心里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他凑到我耳边:“嫂子可否替白玉再做一次酒酿圆子羹?”
我听完他说的,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现在完全笑不出来了,只是狠狠把他往旁边推去。
他却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彭食其也掩唇笑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扑倒()
这酒酿圆子羹。
依稀记得是我前世的一大败笔。
因为我做的圆子太大,差点把苏白玉给噎死。
当好不容易将卡住他喉咙的圆子咳出来之后,从此这便成了他取笑我的把柄。也是因此,我断送了我的大厨生涯。
不过这一世也许是为了弥补我的当时的痛,居然在做菜上颇有造诣。
他好不容易笑够了,捂着肚子说道士下山:“怎么样,嫂子,这酒酿圆子羹你还做不做了?”
我冲他非常和善地笑了一下:“做。怎么不做。”
于是我到厨房里一阵捯饬,正好冰箱里有些小圆子和米酒酿,三下五除二就给他做好了。
苏白玉捧着那碗酒酿赞不绝口:“啧啧啧,厨艺大有进步啊。”我心里暗自偷笑,食材都是现成的,即使对厨艺不精通,也能做出来,更何况我这种精通厨艺的呢。
正当他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一条银白色丝帕从窗外飘了进来,落到苏白玉面前的桌子上。
他一把握住,起身对着彭食其的房间门喊道:“食其兄,快来!”
彭食其换了一身青色细绸长服,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素净,他快步走过来,瞥了一眼苏白玉手上的丝帕,沉声说道:“看看上面说什么。”
我看得纳闷儿,正想问来着,忽然发现这丝帕很熟悉,似乎是藏妤的,便抿紧了嘴,等着看帕子上的内容。
苏白玉将那丝帕一拧,然后一运气,我惊讶地发现那丝帕的丝线逐渐抽出,然后在空中拼接出了几个字:三日未时,云亭,手下齐聚。
那些字出现了约莫三十秒之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苏白玉看完后又吃了一口圆子:“看来,我们得有所准备了。”
彭食其点了点头:“传音让混沌赶紧回来,明天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他说完忽然看了我一眼,转身又回了房里。
晚上的时候我洗了个香香,本来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眼珠子咕噜一转,便厚着脸皮跑到彭食其房间里。
他正靠在床上看着医书,见我蹦达着过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气鼓鼓地坐到他床边:“明知故问。”说着就往他床上爬,却被他推着脑袋硬生生阻止了:“回自己房间睡。”
我在他床上打了个滚儿:“别嘛,我都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睡!”
他合上书将它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没羞没臊,从前的那点矜持呢?”
“喂狗了。”
我开启耍赖模式:“我不管,你要是不让我在这里睡,我就不跟你好了。”
“嗯,随你。”
耍赖不管用,我便换成可怜的模式:“唉,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们才相认没多久,我有多想念你你不知道么?”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我想睡他的心思?
既然面具被撕开了,我也顾不得形象,指着他鼻子骂道:“我说彭食其!你怎么能这么坐怀不乱?你是柳下惠转世?真是气死我了,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我看不见你有半点高兴啊欣喜啊想我想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勾唇轻笑,盯了我有好一阵子,才伸出手臂把我捞进怀里:“如此便合你意了?”
猝不及防被他这大手一勾就跌入他的怀抱,我慌乱之余便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这怎么跟设想的不一样?虽然他这么做正合我意,可是为什么我的脸感觉滚烫滚烫的?
他看着我这个窘迫的样子,眉眼都笑弯了:“刚刚不是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么,居然在害羞?”
我真是被他看得羞赧至极,他身上的药香又调皮地钻入我的鼻尖,惹得人心烦意乱,便又急又恼,喊道:“彭食其。”
“嗯?”他慵懒地应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心一横,闭着眼睛说道:“你亲我。”
“不。”
我睁开眼睛,怒盯着他:“那你把我放开。”
“也不。”
“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我咬牙道。
他修长的手指忽然探进我睡衣下摆的边缘,我浑身一僵,连忙捉住他的手:“你别”
他见我这副样子,笑了出来,抽了手身子往后靠去:“欲拒还迎么?之前不是希望我这样?这会儿怎的又不肯了。”
我坐直了身子,气恼地捶了他一拳:“你捉弄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想取笑我!”
他抚了抚额角,然后将手就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柜子上:“快去睡觉吧。”
我理了理睡裙,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斯文败类,我还就要在这里睡了!我就不走,你今天就算真把我上了我都不走。”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居然还十分精于撩人,关键是撩完还不负责!
“把你上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挑眉道,“你想得美。”
我气得血压升高,连忙又爬上床躺倒他旁边当挺尸:“不理你这个鬼!今天我就是不走了,你赶我也不走,就黏在你床上,黏地死死的!”
他看着我这样,轻叹了一口气,末了搭了一条毯子在我肚子上,把灯关了,躺下来抱住我,半晌说道:“良姜。”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在这里睡也可以,你得乖乖的,可好?”
我不知道他说的“乖”是什么意思,于是拼命摇头。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把下巴靠在我的头顶上:“现在我还不能碰你,你明白么?”
“不明白。”废话,我要是明白,还会巴巴儿地来扑到你么?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你现在是**凡胎,而我不是,那样会伤了你。”
他这样说得我心里一暖,便转身抱住他,甜甜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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