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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对面有声音传来,低低道:“可有受惊?”
容芜以为他这语气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轻叹,便继续勾着头抠手指没有理会。
等待片刻,没有得到回应的姬晏抬起头来,直接点名道:“阿芜?”
“哎?”容芜抬头,撞进他带着担心的目光中,心里微颤,鼻腔里嗯了声应道。
“那些拐走你们的,是羌族人。”姬晏看了看她,主动解释道。
“羌族人?”
“嗯。他们主要聚居在晋国边境,虽属晋国人,但基本不受管制,生活很是穷困。”
“那为何会来我大周?又为何抓我们?”
“他们的目标并非只有你们”姬晏开口,竟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又闭了嘴不想再讲。
容芜暗暗打量他,越发肯定他与此事有关,再加上与那外族男人相熟的模样,简直已经脑补出了一整套的江湖恩怨来。
“你”姬晏见她的神情,气顿地直起身来,皱眉道,“别乱想!跟在你跟阿洳身边的暗卫来报失踪消息时,我正在梅岭。还好穆骁也在,这才很快查到了线索寻了过来。”
“那个人好像很厉害?”
“他是晋国皇商,也与大周有生意往来,出身羌族。”
“羌族不是很穷困吗?不也出了这等富商?”
“凤毛麟角罢了。”姬晏淡淡道,“不过穆骁此人的确不简单。”
容芜对他并不好奇,但每次把话题引回究竟为什么抓她和姬洳时,姬晏都及时止住了话,嘴严的很。
一路闲聊着,容芜的精神逐渐放松下来,年幼的身子经此大起大落已是疲惫不堪,不知何时已悄悄合上了眼。
姬晏见到后唇角勾了勾,将大氅轻手为她盖上。看着车里安静睡着的两人,他也靠着车壁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个颠簸,容芜最先惊醒过来。首先入眼的是姬晏安静的面容,心里微微安定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倦意,俊眉还微微皱着,睡的竟有几分熟。她不知梅岭在哪里,但是马车已经行了这么久了,怕是从打听到消息到赶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个人无聊地胡思乱想着,车夫突然吁了一声,将车停了下来。姬晏一下子睁开眼,有护卫来报道昌毅侯府的人在外面了。
姬晏对容芜点了点头,让她在车里等一会儿,自己先走下了车。
不多时,外面传来崔氏带着哭腔的声音:“阿芜!”
“娘亲!”容芜听到后猛地掀开门帘,容三爷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我的阿芜没事吧?呜呜以后可再不能离开娘的身边了”
崔氏拉着她左看右看,见除了衣衫脏了些其他没什么问题,这才微微放下了一半心。
“娘亲,我没事”
“夫人不必担心,今日来的人都是靖宁侯府的私卫,不会对此事多言。”姬晏在一旁道。
“如此那便最好了。”崔氏又放下了些心,毕竟女儿家的名节极为重要,这般被不明人士攫取怕会遭人诟病。如今同行的还有靖宁侯府的嫡姑娘,想必更会对此事守口如瓶的了。
“小女也受了惊,我们这就将她接回去了,改日再上门道谢。”容三爷也是松了口气道。
“阿芜也如我妹妹一般,这都是晏该做的。”姬晏淡笑开,有礼地将他们一直送上了昌毅侯府的马车,看着马车离去。
回身时,身后有快马追来,护卫下来在他耳边细声禀报,就见姬晏的神情由开始的一瞬讶然,渐渐收起了情绪让外人看不出端倪,但仍可从他的眼中看出暗涌。
护卫说完退开来等待回复,姬晏有些失神地看向容芜离去的方向,半晌喃喃呓语:“她竟”
“回公子,是从看守小姐们的羌族人口中得来的。”
“嗯。下令”
“容芜?!”马车里突然传来姬洳的哭喊声。
姬晏赶紧走过去,又停下脚步对护卫冷声吩咐道:“传令下去,盯着那群羌族人,也盯着穆骁,注意别被发现。”
“是。”
姬晏柔下面庞,快步走回到马车,轻声道:“阿洳,哥哥在这儿。”
“哥哥?你终于来了!”姬洳扑进他怀里,哭了一阵,忽然道,“容芜呢?她跟我一起被抓了,哥哥你快救她”
“她已经被昌毅侯府接走了。”
“她也没事,太好了哥哥我好没用,刚刚竟然,竟然晕了过去留下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啊她很勇敢。”姬晏拍着姬洳的背,轻声道。
“下一次下一次换我保护她!”姬洳红着脸抬头看向兄长,坚定道。
“哪里还有下一次。”姬晏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笑开,“哥哥会保护你啊。”
“那容芜呢?哥哥把容芜的份也算上吧?”
“好,都算上。”
“哥哥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
“嗯。”
***
回到府中,容芜便彻底被崔氏禁足了。
每当想要跟容莹她们出门时,崔氏都会一副欲哭的模样,捧着胸口看着她,让人再也不好开口。
于是接下来的年庆期间,容芜每日除了练练字,就是去主屋找茂哥儿玩儿。茂哥儿如今正在学话,容芜便抱着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姐姐”两个字,脑中回想着前一世记忆中最后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姐姐!”,不知何时才能再听到少年清凉的声音暖暖地叫她。
若说容芜孤僻到不近人情,那么容茂则如一轮暖阳,无论何时都是灿烂的存在。闵京城中盛传的新四公子,容茂荣登榜首,其他三人是谁容芜并不关心,就好像原先的四公子,她也只记得一个姬晏而已。
算计着时间,再过几年姬晏年岁长一些,便又会被人推上公子榜的榜首了。
“除了姬晏,还有谁来着?”闲着没事,容芜一边晃着茂哥儿入睡,一边自顾自絮叨着,“大哥吗?应该是有大哥的吧二哥也在榜吗?”想到这里不由汗颜地拍拍自己的脸,竟然连一家人的情况都不知晓,也是太不该
“好像有句歌谣是怎么说的来着桓家墨少足风流,蟾宫月,慕容赋,公子无双数姬郎?”容芜细细回忆着,当年那歌谣听过不少,却只记得这零落的几句,“啊,慕容容慕!慕容赋应该说的是大哥!”
猜出这一句后,容芜更是打起了精神,继续分析道:“桓家墨少桓家的公子都有谁啊?墨”
摇了摇头,大周公子大多二十弱冠之年取表字,但也有个别表现出众的在礼学监结业之年,监长会亲自为之赐字,这个“墨”或许就是表字代称呢
放弃了“桓家墨少”,容芜又瞅向下一句,嘀咕道:“蟾宫月蟾宫月?”
正思索着,耳边突然贴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叫我?”
“啊!”容芜惊的蹦起来,捂着嘴看过去,只见许久不见的庾邵弯着腰,见她被吓到又哈哈哈地嘲笑起来。
“你跑到哪儿去了!能不能别总是悄无声息的”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怪我喽?”
容芜瞪他一眼,扭过脸去不再理会。
“好了好了再给你赔个不是,小爷奔波多日,你看我这俊朗的模样都憔悴了。”
“你这模样还会再变?”容芜没好气地哼道。
“会呀。”
听他答的认真,容芜不禁瞥眼向他看去,这一看不由愣住。
“你你的脸色怎么变的更苍白了?”
“不都说了嘛,跑的累的了!”庾邵无所谓地摆摆手,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一个指头去戳茂哥儿的脸。
“别动我弟弟。”容芜拍来他的手,婴孩对鬼魂有些天然的敏感,此时小嘴撇了撇想要醒过来,容芜赶紧再去哄他接着睡。
想到之前那个男孩最终变的透明,心中不由不安,问到:“你你会不会”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舍得不得小爷?”庾邵嘿嘿一笑,挑眉道,“放心吧!还有许多事没搞个清楚,我是不会放弃的。”
容芜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口中说着那么认真的话,模样却还是那么没个正形,让人怎么放心啊!
“对了,你刚刚叫我啊?”
“叫你?谁叫你了,自作多情”
“别狡辩啊,我明明听见了蟾宫月!”
“蟾宫月?你说你是蟾宫月?!”容芜下巴快要掉下来,结巴道,“你,你,你你有何证据说你就是蟾宫月?”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一个名号而已,大家都知道啊!”庾邵嫌弃地看她一眼,“哦,不信你可以问你家姬哥哥,从小是不是听着蟾宫月的名号长大的?在还上族学时,是不是就听说了礼学监中蟾宫月的大名?”
见他越说越得意忘形,容芜依旧难以置信,傻傻道:“可是你不是叫庾邵吗?为什么大家流传的却是蟾宫月啊?”
“想知道?”
“想啊!”
“嘿嘿,先答应帮小爷办件事怎样?”
第三十三章 庾邵的过往()
“我被禁足了。”容芜如是说。
“禁足?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容芜将年灯节的事情讲了,庾邵吊儿郎当的神色渐渐收了起来,皱眉道:“羌族你怎么会跟羌族人扯上关系?”
“哪里是我要扯上的啊?难不成是我站在那里求着他们来绑走我的”容芜不满地噘嘴道。
“总之,以后绝口不要再提此事,全当没见过他们。”庾邵难得表情认真地嘱咐道,容芜只得闷闷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庾邵轻咳一声,挠挠后脑道:“怎么样,吓着了?”
“”
“其实不必太担心此事。羌族人是不识得你们才误抓了去,若知晓你们的身份,他们恨不得避之甚远的。”
“这又是为何?”
“小丫头问题真多,知道太多可是会被”庾邵冲她呲牙做了个鬼脸,恐吓道。
容芜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开玩笑,她就算再怕鬼,也不可能被一张鬼脸吓到那么多次好吗?
“丫头胆儿变肥了啊”庾邵讪讪收回舌头,嘀咕道,“这招不管用了,以后还得再练个别的效果”
“”容芜忍无可忍,抱着茂哥儿去了里间,并唤来奶娘看顾着,而后转身出了屋子。
“咦,你要去哪里?”庾邵跟上。
“回自己院子!”容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娘亲这里人多,省的一不留神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
“嗯嗯好啊,那我们回去再细谈让你帮我做什么事”
“帮不了!我都说了我被禁足了!”
“禁足这也算事儿?想当年小爷一月被禁足二十天的,不也什么没耽误吗?”
“”
“安啦安啦,小爷帮你出主意啊”
***
也是老天都在帮庾邵。
在第二天,容芜竟然收到了崇安侯府大小姐庾兰的帖子,邀她过府赏花玩耍。
庾邵听说后,摸着下巴赞美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没枉哥哥从前疼你!”
“邀我有什么好玩耍的再说我娘也不让我出门”容芜倒提不起什么精神,把精致的帖子往桌子上一丢就不再理会。
“你当我那个妹妹什么人都请啊?她人虽大大咧咧的,私交却小的很,不信我敢打包票,你们姐妹四人只有你跟容莹拿到了帖子。”
容芜一听,赶紧又把桌子上的帖子藏起来,一会儿几位姐姐说是要来坐坐,可不能让人都看到。
庾邵笑笑,打着哈哈道:“机会难得,这下总能听听我的请求了吧?”
容芜刚想开口,外面就传来了丫鬟的通报道几位小姐到了。容莹几人走进来,笑着打过招呼坐下。
闲聊过程中,容莹果真绝口没提崇安侯府的请帖之事,只是随意挑着这几日的趣事讲给容芜听,容菱因为容芜的禁足而有些得意,故意夸大年节间去过的地方,讲的绘声绘色。
时辰不早后,容莹带着妹妹们起身告别,却在离去时突然道:“哎呀,差点忘了娘亲有事让我交代阿芜!你们先回去好了,我说完就走。”
待两人离开后,容莹冲容莹眨眨眼,笑着道:“阿芜也收到你庾姐姐的请帖了吧?她专门在我的那张上写了要带你一起去。”
“嗯,收到了”容芜点点头。
“其实本不该瞒着阿芬和阿菱的,只是担心阿菱听说只有我们去会闹脾气,而庾家姑娘也是个直性子,没有邀请的一概不接待,怕到时候会尴尬。”说完又补充道,“不必担心,你庾姐姐很好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又保证会代替她去向崔氏求情,容莹这才离开了。
容芜将她送出院子,转身见庾邵翘着二郎腿躺在墙头上闭目养神。
这是她跟他特意达成的协定,以后她与别人谈话时,他不得靠近偷听,也不可突然闯进吓人。
庾邵对此倒无异议,并且遵守的还算严格,这也让她省下不少心。
容芜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动静,起了恶作剧心思,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他脑袋扔去。
“啪嗒——”
石子当然砸不到庾邵,穿过他的头直接砸在了墙上,但发出的声响还是惊醒了他。只见他一个激灵地坐起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墙头,脚下急忙在墙壁上一点,最终稳稳落在了地上。
动作竟有些利落地小帅气。
容芜撇撇嘴,没找到什么乐趣,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一步,两步,七八步
都快要走进房间了,还没有听到叫住她的声音,有些忍不住地回头偷瞄了一眼。发现庾邵长身立于庭院中间,扬起头来不知呆呆地看向哪里,逆光下整个人好像快要被阳光穿透,苍白而落寞。
容芜心里莫名一紧,脱口而出叫道:“庾邵!”
庾邵回头,模样怔怔,没有开口。
“你你别这样啊,我都答应帮你了”看着他这几天都怪怪的,容芜还是更习惯之前那个不着调的庾邵,不安道,“你这种纨绔公子没事就不要装忧郁了吧,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唉,小丫头就是不懂欣赏,白瞎了能看到小爷的机会了”庾邵轻叹一口气,拨弄头发道,“你不觉得小爷如今的气质,更适合这种病弱浊公子形象吗?”
“”容芜无声吐了吐,扭头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房间,啪地关上门。
外面庾邵见状弯了弯唇,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头看了看自己愈发苍白的手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两日后,容芜跟着容莹坐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想着庾邵交代她的事。
“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到时候见到我妹妹,多跟她打听下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就好。”
走进崇安侯府,一路亭台楼阁装点雅致,随着丫鬟来到了后院。
前几天刚下过雪,除了人走的小道,花园中的积雪都没有动,白花花的蓬蓬软软仿如幻境。凉亭中,庾兰披着火红的披风,站起身来冲她们挥手。
走到近前,发现庾兰身边还坐着两个姑娘。容芜眼睛一亮,因为她发现自己上辈子最羡慕的谢家二姑娘正在其中。
谢家二姑娘出身安晋侯府,闺名单字纤,与容芜同岁,今日也是随着姐姐谢纭一起来的。她生的白白胖胖,一张圆脸被冻的有些发红,煞是可爱。见到容芜来了,有些羞涩地冲她笑了笑。
“今日特意让阿纭把纤纤也带来了,正好跟阿芜做个伴。”庾兰招呼她们坐下,热茶随之推到了手边。
“你有心了。”容莹也是第一次见到谢纤,笑着互相介绍了一番。
容芜坐在了谢纤身边,两人还不熟稔显得有些局促,只是捧着茶杯听姐姐们聊天。
有庾兰在,她们的话题还是多围绕在开年的女学考试上,聊了一会儿,怕容芜和谢纤听着无聊,便提议让丫鬟带她们去园子里玩儿。
容芜忙以外面冷为由拒绝了。开玩笑,离开了庾兰身边,还怎么打听庾邵的事啊?
“本是邀你们来赏花的,谁知突然下了一场大雪,这般好的雪景倒不忍破坏了。”庾兰不好意思道,目光飘向外面层叠起伏的白色世界,竟透出了一丝怀念。
“这么多年了,倒不知你这么喜爱下雪。”容莹道。
“不是我喜欢雪,是我大哥”
“阿兰,对不住”
“没关系,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刚开始那般难以接受了”庾兰低头转着茶杯,扯了扯嘴角。
容芜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难过,直觉认为不好再提及此事给她伤口上撒盐,但为了弄清庾邵的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装傻问到:“庾姐姐,你的大哥怎么啦?”
“阿芜!”容莹轻呵道。
庾兰冲容莹安抚地摇摇头,微微笑着对容芜道:“我的大哥庾邵在半年前去世了”
容芜心里愧疚更甚,咬咬牙,继续追问道:“怎么会这样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嗯,也应该算是吧”庾兰抿抿嘴唇,“大哥身体一向健硕,不知怎的突然连着几天时不时有些心口疼,大夫看过后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道要静养,可突然某日早上丫鬟进去服侍时,就发现大哥已经”
“阿兰”容莹和谢纭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容莹冲容芜递去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问了。
“庾姐姐,对不起”容芜低下头,真心地道歉。
“没关系的,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大哥会这么去了,心里憋的难受罢了。”
“你们的关系真好,家里人应该都很难接受吧”
“是啊,娘亲之前不准大哥入军营,大哥走了后,她就一直以为是她的缘故造成心里积郁而暴毙,哭晕过去好几次,眼睛都险些坏掉”庾兰喃喃道,“还有二哥,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半月,出来时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人样,他向来以大哥为榜样,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阿兰不哭了啊,庾大哥那么疼你,看到你这个模样如何能放心?”容莹见她说着说着掉了眼泪,连忙掏出绢帕替她轻拭。
“瞧我,让你们看了笑话”庾兰自己抿了抿眼睛,笑着提议道,“这里坐久了也冷,我带你们去逛逛园子吧?虽说花草都被雪盖住了,说不定就有哪株冒出个角呢!”
容莹她们跟着庾兰起身,顺着小路往亭下走去。路上的积雪虽是被清了,但也难保不会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