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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恋公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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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想跟他说,那叠废纸里没有胡阿姨的信,她想跟他说,那叠纸压在他的镇尺下面,可是……他不听她讲话。

深夜,睡前,英丰拿起床边书,刚翻开,妈咪的信从里面飘下来──是他诬陷小优偷窃的那封信。

他……又错怪她一次……心沉甸甸,不甚舒服,但……这一切都是小优欠他的,她活该!没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小优要参加全省舞蹈比赛,就在这个星期日,这次是总决赛,三个月来她过关斩将打败无数好手,终於争取到这次的机会。

老师告诉她,赢了这一次,对她将来保送舞蹈系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她日夜练习,期盼届时有最佳的表现。

这天,小优一身苗疆装扮,她在储伯和妈妈面前试舞衣,几个舞蹈动作,惹得两个长辈开怀大笑。

“我看到胜利在望。”储睿哲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为她整起散乱发丝。

“小优,好好加油哦!储伯这么看重你,不能让他失望。”淑娟说。

“我会努力的。”对储伯一笑,她爱极这位慈蔼长辈。

“我们家小优一向都是最努力的,星期日我要去买一大把花,送给我最心爱的女儿,还要去买几卷底片,猎取女儿优美的舞姿。”储睿哲为小优骄傲。

看丈夫那么开心,淑娟又怂恿女儿:“小优,你不是还要表演一首芭蕾舞,去把芭蕾舞衣换下来给储伯看看。”

“好!”一旋身,她要往楼梯走,客厅的门打开,英丰回家。

“英丰,你回来了!正好,这个星期日小优要参加舞蹈比赛,我们要去帮她加油,你要不要一起来?”睿哲邀儿子一道。

看著小优满脸希冀,他扬声说:“星期日我有个小提琴表演,是国际性质的,你们要来吗?想来的话,我有两张门票。”这些年,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表演,从未邀请过谁,这次的邀请纯粹为了谋杀小优脸上的快乐,她的愁容成为他的快乐泉源。

“可是……我们已经说好……”睿哲犹豫著。

小优走过来,勾起英丰的手说:“是国际性质的!那一定有许多职业级的好手会出席表演,真棒,我好想去哦!不过……真可惜,储伯、妈妈,你们去帮我录影好不好?让我有机会目睹国际好手的表演。机会难得呢!”

“可是,星期日你一个人去,不会有问题吗?”储睿哲说。

“我不是一个人,会有老师陪著,好嘛、好嘛!你们去看哥表演,顺便帮我录影。”

“也好,睿哲,我们就去参加英丰的表演,把带子录起来,也顺便寄一卷给幸慧看看,她一定会骄傲儿子的成就。”淑娟一鼓吹,事情就成定案。

储睿哲走过来,拍拍小优的肩膀说:“小优最懂事了,下次,储伯一定去看你跳舞。”

“要看我跳舞还不简单,录音带一放,我就马上跳给您看。”

失望在心里堆积,笑仍扬在眼角。只要哥快乐,她就会快乐,失望?算不得什么。

就在这样的心态中,时间一日日过去,星期日终於到来,张爸开车子送走一家三口,小优带著笑对他们一再挥手。直到车子看不见了,她才走回房间。

小优播下音乐让自己暖暖身,她对著镜子深吸气,告诉自己别害怕,她练习得足够了,一定会带回来好成绩。找出发带,细心绑起发髻、上发胶,把满头长发梳得一丝不苟。

扑蜜粉、涂口红,当她打理好一切准备出门,还有四十分钟,她可以从容。

“阿强哥,我要出门罗,麻烦你。”小优对等在客厅的新司机说。

突然,电话铃响,她没半分踌躇,连忙接起。

“小优,我的琴谱忘记带,在我桌子上,你帮我送过来。”英丰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急躁,冰冰的,一如平常对她说话的模样。

“哥……我比赛时间快到,可不可以,我请张妈或阿强哥帮你送过去?”

“算了,不想送就别送,不勉强!”他口气陡然强硬。

他又生气?小优慌了手脚,不要啊!她好怕他恼怒。“好、好,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马上送到。”此话一出,几个月来的努力皆成泡影。四十分钟,她只能选择送琴谱或出赛…

“我在门口等你。”匆匆说过,英丰挂上电话。

小优跑上楼取谱,一路上她拜托阿强车开快点,终於赶在表演前把谱达到,英丰面无表情地收下乐谱,没半句感谢。

小优望著他的背影,有委屈、有伤怀,但是她没哭。因为,欠他太多太多,能还的就尽力还吧!

※※※于优在门口望过几回合,频频看著腕间手表,心里疑问扩大。是忘记了吗?还是她昨天没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好晚了,哥还不回家?已经等过一整个晚上,他们围坐在客厅沙发里,不停不停地说著英丰的童年趣事、他的光荣事迹。

在他们心中,英丰是个令人骄傲的孩子,他优秀卓越、凡事认真不妥协,在课业、未来上,他有自己的规划,从不需大人多担一分心。

只不过,他对淑娟、小优的排斥是明显的。在家中,他冷漠孤僻,不爱与人来往,对于她们的热情关心,他显得寡情薄义。

他还在气他,睿哲很清楚,尽管多年过去,他仍不原谅自己和幸慧的离异。从小,这孩子就崇拜幸慧,对他而言,淑娟和小优是掠夺者,她们夺走幸慧的幸福,於是他非常不快乐、他刻意疏离冷淡。

也许当年他执意将英丰留在身边,是错误的。

“储伯、妈妈,我想……到外面去等哥。”十二点钟,满桌子的饭莱已冷掉,蛋糕上的蜡泪也流尽,他……不会回来了……

“好,别等太晚,你明天还要上学。”又是一年失望,无妨,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後一次。

“嗯,您们累了先去休息,我会锁门。”挥挥手,一个恬淡笑脸,她走到门外等待,像前几年一样,缩著脚坐在桑树旁的石椅上等。

仰头,隐隐月光在云朵後面偷窥她的心事。

大家都说,年轻的心太飞扬,不稳定、不牢靠,一夕千万变。

可是,她不!在看上哥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爱他,然後时光流转,几年过去,身旁的男孩来来去去,她的视线没有在旁人身上多停驻一秒。

爱他!是专注认真、不移不变,以前爱、现在爱、以後……不悔不怨,就算他不爱她、他恨她、他的心不在她,她都爱定他。

年轻的小优太笃定,她执著相信,成功要花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在她的百分之九十九尚未达成前,她不去观、不去察、不去想像收获量。

头偏,她回想那一年,那一年他对她轻言细语,那一年他对她百般娇宠,她贪心地以为只要成为他真正妹妹,他的宠爱就会专属她一人。

哪里知道,自己成了杀鸡取卵的愚蠢农夫,剖开鸡腹竟发觉──没有金鸡蛋、没有未来和希望。

他的疼爱不再属於她,亲眼见过他对女同学的百般体贴,亲眼看过他对每个女孩的浅言笑语,但总在一转头,他看见她,笑容隐去,双眉皱起,表情里明明白白昭示著他憎恶她。

他有理由恨她,是她的出现,让妈妈和储伯接上缘;是她的不守信诺,让他母子遥隔两地。怎能不恨,换了自己,也是要恨的。

她只求,有朝一日,他腻烦了怨怼,用另一种心情看她。

引擎声由远而近,小优抬起脸。车子在家门前停下,引擎关起。是哥!她忙跃起身,往门口方向小跑步。

一对拥吻的男女身影止下她的脚步,是哥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小优不认得她是谁。

他们吻得火热,急喘的呼吸声撞击著她的耳膜。

一分钟、两分钟……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些片片段段的画面凌虐著她的心。他吻她、她脱去他的衣裤、他吻上她的身体……他们在车内贪欢……

泪在眼中打滚,不敢呼喊出声,怕自己的打扰抬出他们的尴尬,隐身树丛後面,咬破唇瓣,血沁出,腥味在舌中绕。

他有心属女子了,自己怎么办?调头走开?不要……横刀夺爱?让他更恨她……默默藏身,假装不知情?谎言能欺得了自己多久?心既涩又苦……于优在十六岁这年,认识心碎。

车门关起,一声拜拜,女孩驾车离去。

英丰哼著歌曲,步调轻松。是快乐吗?爱情总是会启动多巴鞍、脑内咖的分泌,让人时时处於兴奋快乐的感动之中。

从树後走出,她轻轻地跟在他身後,默不作声。

走不到三步,英丰就发觉她的存在,他转身对她,嘴边的笑拉平,好心情不复见。

她像犯错的小孩,等著他来宣判罪行。

“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是冷的、脸是冷的,他的荷尔蒙停止分泌幸福。

扬起眉,她陪笑。“哥,今天是你的生日,储伯、妈妈准备了一大桌菜,等你回来庆祝,你饿吗?我去把菜热热,冰箱里有蛋糕,是你最爱的栗子蛋糕哦!”

“不用,我已经庆祝过。”她的手足无措,稍稍满足他的仇怨。

“是……是跟刚刚那位姐姐吗?她是你的女朋友……”假装不知道,好难!

“与你何干?”斜眼一睨,笑也是冷的。

“我看到你们……你们很亲密……我、我想……”

“你看见我们在车上做爱?很好!你可以去跟我爸告状。”挑眉,他算准她不敢。做爱两个字炸红她的脸,那是……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啊!

“不是……我不会去告状,我只想问,你爱她吗?”

“以前不爱,以後很难讲,今晚……我们彼此感觉都很棒。”

这句话他带著恶意,看她脸红、结巴,他有快感。

所以,他爱不爱一个人,是用“感觉”来作判定?如果他喜欢和她的“感觉”,是不是有一分分可能──他会爱上她?“哥,假设,我们也做那件事,若你感觉很好,是不是……是不是你也会爱上我?”忍住害羞,她把话说齐全。

“你要我爱上你?”小优对他的单恋,他向来明白,这些年,他不断利用她的迷恋来欺她。

“是的,我可以……可以试试吗?”试试……说不定会试出一丝机会。“要试?没什么不可以。”吊儿郎当地瞄她一眼,他倒要看看她可以为爱情付出多少。“在我洗好澡前,将自己脱光,在我的床上躺平。”

“好!”一颔首,她在他身前跑开。

凝望她的背影,他是不是该为她的勇气喝采?还是为她的愚昧好欺,向自己说声恭喜?

※※※从浴室走出来,打个呵欠,小优已经在床上等著,她果然勇敢!

英丰刚要出声制止这场闹剧,床被滑下,处子般的乾净身躯在眼中呈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教教我吗?”伸出手臂,她怯懦地看著他。

他在早些时候身体已经餍足,没道理看到这个发育未完全的女孩,还会情不自禁。羞涩在她皙白的肌肤上染上一层徘红,小巧的峰顶,粉嫩花苞在他的注视中缓缓绽放。

她爱他,不怨不改,以後就算“感觉”不对,交集不在,她也不悔今夜。走向他,扯开他腰间毛巾,两人裸裎相对。

今晚他不是哥哥,是她的最爱。

“不教我吗?那我只好自己摸索。”踮起脚尖,她吻住他的唇,轻轻一个啄吻,不晓得自己做得对不对。

禁不起撩拨,他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抱紧她的背,他激烈地在她口中汲取芬芳。

理智退位、仇恨远离,他怀中的小女人此刻是他的渴求。

有些痛、有些不自在,她被紧紧箝制。

头不能动、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连脑筋运转也比平常慢了很多拍。

任由他抱起她、任由他将她放上床、任由他狂热的吮吻,吻伤了她的唇瓣,她庆幸起这一刻自己属於他。

他用自己的方式宣泄他的情欲,她的疼痛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终於……一股暖流进入她的身体……狂热在黑夜中逐渐趋於平静……

“第六章”

十三,于优扳扳手指,提醒自己只剩下十七天。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关心……她只剩下十七天的享用期。过了这段保存期限,她就要回到以往,靠思念度日。

琴音从琴室里传出,于优推著轮椅,慢慢将自己送到琴室门口。

哥在拉小提琴,微偏头,陶醉在音乐中的神情,让她看得痴迷。

好久没进入这个房间,满室的阳光依旧灿烂,纯白钢琴再度向她招唤。

那年,她也会在这样一个门口,哭弯了腰、哭乾了泪,哭碎─颗完整心脏,他仍坚持飞往美国,离她远远。

在那个时候她总算清醒,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地位有多么卑微,知道就算“感觉”再好,他也不会和她有结果,於是,她擦乾眼泪,要自己认清事实。

“要不要进来?”琴音在她沉思中停下,他的声音将于优从冥思中拉回。

在以往,她会一再向他确定──我真的可以吗?她才敢进这个房间。现在?不了!她没有太多时间能拿来浪费。

推动轮子进门,一如多年前,胡阿姨的巨幅照片仍然挂在琴室一方,几朵时鲜花朵插在水晶瓶中,放送生命力。

打开琴盖,他出口相邀。“表演一首曲子吧!”

省去害羞,于优到演奏琴前,几声轻脆试音,再落手,一首完整的曲子呈现。曲子清清雅雅,像她的人,淡淡的,却隽永得让人一再回味。

听她的曲子、看著她的侧影,英丰有股强烈冲动想将小优拥人怀中,但是用什么名义?兄妹?不!他从未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他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甚至比喜欢更多上一层,但是那个字眼,他不敢想、不敢听,只敢紧紧扣押,眼前,他们保持在最佳的平衡点上,他不恨她,她在他身边,就怕那个字眼若泛滥成灾,他会连她都留不住。

“很好的曲子,是你的新作吗?”制住翻涌感觉,他说得云淡风轻。

不!好几年了,这首曲子是为你、为我们夭折的爱情而作……浅浅一笑,她没把话说出口。

“胡阿姨这几年在美国的演奏很成功,我看见音乐杂志的报导,他们给她很高的评价。”

“我们合作过几次,妈咪的演奏技巧越臻完美,并且时时都还在进步。”

“她会发光发亮是有道理的,胡阿姨这次回美国,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顺利的话,明年吧!有经纪公司分头跟我们接洽,希望我们明年在台湾办一场大型演奏会。”明年,最後一场演奏会之後,他将退出乐坛,专心经营父亲的事业,希望这个作法,父亲地下有知会感到欣慰,之後再碰琴就是玩票了。

“真的,好期待。”笑在脸庞僵硬,是明年……她还能期待明年吗?“到时,我给你一张贵宾席的票。”小优从没参加过他任何一场表演。

“要是真的能去听,我就带一大束水仙去犒赏你们。”

“水仙?你喜欢的花还真奇怪。”

“我喜欢它的名字,水仙、水中仙子凌波而立,小小的白,小小的纯洁……”

“它像你,水中仙子,美丽得不似凡间人物。”一声赞,赞出了他的真心意。

“对!我是被天神谪贬的仙子,落人滚滚红尘,在人间二三十载,修去一身罪孽,就要重返天庭,届时,你要为我焚香祝祷。”

“你在胡扯什么?”她的话让他隐约升起一股不安。

“我是顺著你的话尾胡扯。不谈这个,说说别的吧!”

“上次妈咪告诉我,你是国内颇负盛名的词曲创作家,你没放弃钢琴……我很高兴。”他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她的天份断线。

“再继续弹钢琴是我搬到外面那年的事,幸好那一年胡阿姨帮我打的基础够稳,我没花太久时间,就让自己回复以前的水准。”钢琴,支持她走过五年,度过最难熬的痛苦期,本没想过要当什么词曲作家,纯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该感到骄傲。”他的大掌落在她肩上,传来一阵温情。

“这种要求太过分,你顶多能要我这种残障人士不自卑,没道理要我骄傲。”

“你没花太久时间,就让自己从痛苦中站起来,你作的曲子红遍歌坛,光这些还不够让你自己骄傲?”

“作曲只是出自本能,我要独立、要活下去,我不懂有什么值得骄傲。没人听过小鸟会因自己能飞而骄傲,也没听过蜘蛛为自己会结网而自大吧!”

“你怎么知道小鸟在树上啁啾鸣唱,不是出自骄傲?”英丰反驳,和她辩论,他辩出兴味。

“你想太多啦,复杂的人类!”摇摇头,她不想抓著这个话题继续。

“对!就是因为人类复杂,才会发展出很多不同於鸟兽鱼虫的情绪,悲伤哀恸是─种、嫉妒比较是一种,同样的,骄傲自负也是其中一种。”

“所以我有权骄傲自负!但不见得,非要骄傲自负才能证明我是个人类。”

“你很聪明,我几乎辩不赢你。”

“你到现在才发现?”她假作惊讶,然後吐口气说:“没办法,我谦逊惯了。”

“真弄不懂,当年我怎么有本事欺侮到你头上。”

“那是我……”心甘情愿被欺负。是啊!心甘情愿,对他……她一向心甘情愿……

“你怎样?”他坐到她身边,要她把话接得清清楚楚。

“我善良。”转个话锋,她说:“谈谈你和大嫂吧!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知,进而决定终身相守?”压落伤感,她要求自己付诸祝福。

“她是我的学妹,大概同是台湾人吧,自然会惺惺相惜,久而久之,在旁人的眼光中,我们成为一对,有困难相互扶携,有快乐共同分享,我们培养出患难情谊。五年前,我们在妈咪的祝福中订婚,然後一路走到今天。”

“是你说得太轻松,还是我听得太模糊?你们是即将走人礼堂,相伴一生的人呐,怎么在你口中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你们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吗?没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吗?你们应该是不离不弃、应该是愿同尘与灰……”深吸气,咬住唇,再开口:“对不起,我太激动。”

“爱情……”他对蜜秋有爱情吗?没有!他对她有情、有义务,但是没有爱情。在很多年前的“曾经”,他对小优有过类似爱情的感觉,但是,他亲手拿刀断绝,现在,他还有权对她谈爱情吗?想亲口问上一声,但……不可能了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是怕透自己这条百步蛇了。

扣除对蜜秋应尽的责任义务外,小优不再是十年前的她,她变得坚毅自主,变得果敢,她不再对自己唯唯诺诺、谨慎小心。眼下,是他们之间最佳状态了吧!

“是的,爱情……”是的,如梦似幻的爱情,那两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手中握有他的爱情,可惜……

※※※一九九一年盛夏十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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