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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子殿下。”李令问点点头道。
“令问,若是找到他,孤希望你能再劝劝他,孤现在最缺的就是像是李太白这样的股肱之臣,孤也希望他和你一般,忠心辅佐孤,做孤的左膀右臂。”忠王言语恳切。
李令问点点头,道:“等找到太白,我会尽力劝说他。”
“那就拜托了。”忠王道。
然而李白一直还是没有消息。
自正月初九之后十五日,正月二十四这一天,玄宗终于下旨,处死太子三王。这一天,天降大雪,太子谋反的这种事,为宫廷丑闻,不为天下人所知。
天下人只知道,三王无辜被废,称三王为“三庶人”,以示悼念。
过了几天,武惠妃病故,葬以后礼。寿王悲痛之下,请求圣上离开长安,离开这个悲痛之地。玄宗准许,任寿王为剑南道节度,遥领益州大都督。
不知从何处传起,三庶人是被武惠妃所害,武惠妃是梦见了三王的鬼魂,被吓出病来,才去世的。
而寿王不知道也不愿知道这些传闻,离开长安,进了蜀地,自此,永远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寿王的车驾,多了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子,两人虽然身着普通衣服,但依旧能看出两人身上的华贵之气。
这两人正是太子和武惠妃,两人做梦也想不到,日后他们会一起离开长安。武惠妃是个颇有手腕的女人,为了把儿子送上皇位,不惜勾结朝臣,但是现在她只想当一个母亲。
寿王临走之前,玄宗下令让其娶韦氏为妻,寿王知道玄宗的心意,无奈遵从。
朝中又发生一事,监察御史周子谅弹劾已经是同中书门下三品大员牛仙客,言语颇为激烈,辱骂牛仙客无德无能,只是李林甫手下傀儡,两人沆瀣一气,圣上用人不明,宠信奸臣,迟早要学了杨广。玄宗大怒,贬黜周子谅,后李林甫进言,指责周子谅是张九龄所举荐。
玄宗更怒,认为牵扯党争,召见张九龄,指责其“举非其人”,将张九龄贬为荆州长史。
有些人认为这其实是玄宗在肃清太子余党,昔日张九龄屡次劝阻圣上废除太子,现在玄宗这般作为,正是为了打击太子余党,树立现在太子的威信。
而忠王知道,这其实是在警告自己,朝臣上,还有一人深得圣上宠爱,而这个人和自己不睦。这个人就是李林甫,玄宗这是以李林甫牵扯自己这个太子,不让自己威胁皇位。
李林甫暗中寻找永王,期望和永王能够结成同盟,永王欣然同意。
于是朝中的格局再次平衡,太子和寿王的格局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太子和永王、李林甫联盟的格局。
“张相。”玄宗召见张九龄前来,“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张九龄默然低头道:“臣知道,不用圣上下诏,我也会乞骸骨归去了。”
“张相能以大局为重,朕心甚慰。”玄宗拉住张九龄的手道。
“圣上,臣临走前,有几句话要交代。”张九龄道。
“爱卿请讲。”
“圣山还记得,当年安禄山兵败,按理判处死刑,圣上却赦免了他。”张九龄道,“当时臣说,安禄山狼子野心,面有谋反之相,希望圣上能执行军令。”
玄宗回忆起此事,道:“朕记得,朕以为你要说的是李林甫。”
“李林甫虽然口蜜腹剑,好结党营私,但是他颇有能力,处理政务臣不担心,他更不会行谋反之事。”张九龄道,“臣担心的是安禄山此人,此人近年顺风顺水,多次来长安走动,到处行贿,多人都给圣上说他的好话,圣上可不要被这些人欺骗,一定要提防此人。”
玄宗笑道:“安禄山不过是个小小兵马使,张相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就是。”
张九龄看着玄宗的样子,心知圣上还是没能当回事,心里叹口气。
“臣还有一事,新太子虽然极有能力,但是心有野望。”张九龄道,“圣上以永王和李林甫胁制固然可以制约忠王,但是太子长期以往,压力甚大,难免和圣上生出嫌隙。臣希望,圣上能和太子多走动交流,维护太子亲情,教导太子,让太子明白圣上的苦心。”
“朕明白。”玄宗点点头道。
“臣不能再辅佐圣上,望圣上保重圣体。”张九龄躬身行礼道。
玄宗搀扶起张九龄,道:“朕委屈爱卿了,张相此行保重。”
张九龄再行一礼,退了出去。
玄宗看着年迈的张九龄走下宫殿的台阶,怅然不语。
高力士上前问道:“圣人,尚书右丞的位置空了出来,该给谁合适?”
玄宗怅然问道:“这满朝文武,有何人的节操、品质、度量能够像张九龄吗?”
高力士叹口气,道:“要不要让那个小家伙试试?”
玄宗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得了吧,他不会同意的。找到他了吗?”
高力士点点头,道:“不良副帅裴士宽,费尽心思,找到了他。”
“他在哪儿?”玄宗问道。
高力士脸色变得古怪,道:“他在闹市,和一个屠夫一起卖肉。”
玄宗脸色变得和高力士一样古怪起来。
第306章 讨债()
“这小子做了屠户?”玄宗奇怪地问道,“这小子总是有新花样。”
“谁说不是呢?”高力士道,“一般人啊,早就来邀功请赏了,可他倒好,杀起猪来。”
玄宗哑口失笑,道:“罢了由他去吧,不过他迟早找太子那边的人。”
“对了,王处策真的由他处置?”高力士问道,“好歹是一个吏部尚书。”
“随他去吧。”玄宗道,“绕了这么大一圈,总算做到了。”
“这人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这混小子也痛快了。”高力士不满地道,“可是我还得再寻摸个尚书,真想把这小子拉过来干活。”
“他啊。”玄宗笑道,“他要是能做官,母猪都能上天了。他要是真在朝堂上,这朝堂就乱了。”
“以他的性子,早被打死了。”高力士哼哼道。
“说不定他还要拿剑劈死几个。”玄宗道,“可不能让他进来。”
“嗯。”高力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李白确实在闹市做了屠户,那日他被郑屠从集贤院的竹园救了下来,李白才知道郑屠不是一般人。李白失血过多,昏迷了好几天。郑屠精心照料,把李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日,诺依的那一刀避过了李白的要害。李白每次想起此事,心里一阵隐痛。
李白能动之后,就每日灌酒来麻醉自己。李白觉得自己确实是天煞孤星之人,身边的亲近的人,都会被他克死。更何况,这次李白是自己亲手杀了诺依。
每次想到这,李白都后悔万分,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做出这个选择。
郑屠每次都要拦住李白喝酒,这对他的伤势不好。可又无法安慰李白,毕竟,当日李白对诺依竟然刺出了致命一剑,他也是本可以避开要害的。
李白不敢再去触碰睚眦剑,每日呆在诺依的坟前,喝醉麻痹自己。
后来,李白的伤势日益好转,郑屠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每天和自己一起去闹市,闹市的喧闹气氛,让李白心情变得好转开来,这是最有人味的地方,让李白慢慢地收拾起了悲伤。
也实在是没有时间让李白悲伤,李白此次前来长安城的目的还未达成,李白每日在闹市中,和一群买菜的小贩,屠户结交,混迹在一起,这些人都对李白的厨艺很是佩服,对李白的酒量更加钦佩。这是一群无忧无虑的人,生活上也过得去,也有妻子儿女相伴,很是幸福。
“郑大哥,我有事出去一趟。”李白收拾好了一头猪,道,“我若是不回来,你就自己收摊先走吧,不用等我吃饭。”
“好。”郑屠点点头。
李白怀里有着坊市间的令牌,进了坊间。
李白到了宋国公府,请守卫通报之后,站在门外等候。
李令问见到李白安然无恙,很是惊喜,李白淡淡一笑。
李令问激动地道:“你没事吧?我看到集贤院你那边有这么多血迹。”
“我没事。”李白道,“你不要激动,我来到这里,是来讨债的。”
李令问一愣,道:“你先进来说话。”
“好。”李白点点头,跟着李令问进了府内。
“你受伤不轻吧?”李令问道,“知道是谁出手吗?”
“薛锈和鄂王的人。”李白道,“骗了他们,也算是还了他们的债。”
“薛锈死了。”李令问道,“是战死的,鄂王和太子、光王都被处死了。寿王去了蜀地,永不回京。”
“我都知道。”李白道,“我只想问,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回报我,怎么帮我杀了王处策。”
李令问面露男色,道:“太白你不要心急,太子毕竟刚登上大位,还不稳固,等过段时间,一定会帮你杀了王处策。”
“过段时间。”李白摇摇头笑道,“看来太子是指望不上了。”
“太白你相信我。”李令问道,“太子殿下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他还对我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进入东宫,做个洗马,和我一起辅佐太子。”
李白摇摇头,道:“我无意于官场。”
李令问道:“太子一定会帮助你的,只是现在,我们没有王处策的把柄在手,一个尚书,也不能随意就杀了。”
李白看着李令问,笑道:“罢了,还是我来给你们一个把柄吧,若是太子不帮忙,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说。”李令问道,“我一定帮忙,劝太子殿下相助。”
“你记得我在终南山大祭前,曾经被人刺杀过。”李白道。
“记得。”李令问道,“对了,你说那是王处策的死士。”
“没错啊。”李白笑道,“这就是把柄。”
“对了。”李令问有些激动地道,“这个把柄致命啊。操作好了,甚至能够给永王造成威胁。最近永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而且李林甫似乎和永王勾结到了一处。此番正好能打击他们的气焰。”
“你和你的太子殿下商议商议吧,具体操作我不管,我只要他死。”李白道。
“太白,你真的不愿意辅佐太子殿下吗?”李令问道,“其实太子殿下是个为人很好的人。”
“不想。”李白道,“王处策一死,我就回安陆。”
“罢了。”李令问道,“对了安陆那边有一封书信给你,那人姓魏,在吏部任职,说是魏颢的堂弟,找到我,拜托我给你。”
李白接过信去,一看确实是魏颢的笔迹,正要打开看。
“安陆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令问道。
“不知道。”李白打开书信,看了一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李令问道。
“王处策的那个走狗岳不拘,自从任了安陆县尉,竟然以缴纳税收为由,三番五次来我家闹。”李白皱眉道。
“岳不拘?”李令问道,“一个小小县尉罢了,我这就派人警告他一番。”
“不必了。”李白道,“这封信落款正月初二,来到这都好几天了。一个小小县尉,还用不着你这个国公出手,再说了,此人忠心于王处策,未必肯卖你一个面子。”
李令问道:“再过几天,我一定上书弹劾王处策。”
“不必了。他们等不到那个时候。”李白道,“此事我有办法,王处策一事,由你出面并不合适,我建议你去找一人。”
“谁?”
“张垍。”李白道,“他知晓此事。”
“好。”李令问点点头。“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啊?”
“不用。”李白道,“我先告辞了。”
“告辞。”李令问点点头,“此事你放心就是。”
“嗯。”李白行礼告辞,出了府门之后,李白回到了郑屠那里,写了封信,到了驿站去拜托相送。
李白打算让他们去寻找襄阳县尉李皓,也就是李白的那个堂兄,襄阳离得安陆近一些,李白希望这个堂兄能帮助自己说说话。也不知道明月奴和伯琴怎么样了,李白对自己的一对儿女分外思念。有时候不刻意去想,生怕自己一想起来就无法收拾,而此时的李白,只想着赶紧回去,能和两个孩子亲热亲热。
李白每日帮着郑屠去闹市卖肉,认识了一群真性情的汉子,让李白倍感温暖。
第307章 欺软怕硬的衙役()
李令问将此事禀告给了太子李亨之后,李亨认为此事是一个机会,近些日子,朝堂隐隐分成两派,一派是太子在忠王时笼络的一些朝臣加上一些闻风转舵的朝臣,这些人看到太子受宠,愿意提前卖命,搏一搏,等太子登基后,得到好处自然非比寻常。另一派,则是李林甫的手底下的朝臣,牛仙客等人,这些人都是位高权重,加上李林甫本来就是中书令,也有不少朝臣觉得跟着李林甫更有好处,李林甫加上了永王这些年来收罗的朝臣,实力甚至远超了太子一派。
有一些中间摇摆不定的朝臣,看到了太子势弱,也不敢冒险投向太子一边,生怕万一再出现废黜太子的事情。而永王和李林甫这段时间加紧收罗人手,使得太子这边极为被动。
这件事可以打击一下永王最近的势头。
“令问,李太白说的都是真的?”太子问道。
“太白不会骗我,再说,确实在终南山大祭前太白确是被人行刺,那个时候,只有王处策有理由杀他。”李令问道,“王处策若是真的豢养了死士,对永王绝对是个致命打击。”
“只是,若是我们就这么弹劾王处策,没有证据,父皇是不会相信的。”太子道。
“太白对我道,可以去找一人。”李令问道,“他说那人知道实情。”
“此人是谁?”
“张卫尉,宁亲公主的驸马,张说的儿子,张垍。”李令问一连串说出张垍的许多头衔。
“张垍。”太子思索道,“令问,你是想让我去拉拢这位驸马?”
“太子殿下,此事我们需要他。”李令问道,“若是能将此人拉入我们阵营,也是一大助力。”
“难。”太子皱眉道,“张垍此人素来谨慎小心,从未站队。废太子和寿王相争之时,薛锈和杨洄两人这么拉拢他,他都无动于衷。倒是他那个继承国公爵位的哥哥,张均,在翰林供奉,听说和永王走得很近。”
李令问思索一番,道:“张垍此人确实比他兄长更有城府,让他帮我们这个忙,无异于是一次站队,他不会轻易站队的。”
“有办法。”太子苦思,想出了一个办法。
“太子有何计策?”李令问眼前一亮,问道。
“我听闻张垍和玉真姑姑似乎有些暧昧。”太子摸着下巴道。
李令问一笑,道:“看来太子殿下和我想到一块了。”
“玉真姑姑当年出家,是为了一个男子。”太子道,“这个男子小玉真姑姑十岁,因此玉真姑姑提出下嫁之时,没有被准许。玉真姑姑由此出家,变成了一个风流荡妇。”
李令问没想到太子竟然把玉真公主的事说的这般裸露,看得出来,太子似乎对这位姑姑很是厌恶。
“太子殿下可以找这位姑姑帮忙。”李令问道,“臣记得以前殿下和玉真公主关系还不错。”
“我不去。”太子道,“太白不是要极力促进此事吗?让他去就是。”
“可是太子殿下,此事还要再麻烦太白,是不是不大好?”李令问道,“毕竟,太白已经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令问,孤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孤的努力换来的。”太子面色一凝冷声道,“不是谁的人情。”
李令问觉得太子有些吓人,赶忙道:“是。”
“好了,令问。”太子脸色恢复正常,道,“这件事交由太白自己处理会更好,他都做了这么多了,不差这一步。到时候,孤会全力帮助他弹劾王处策,一定遂了他的意,让王处策死得透透的。”
“是。”李令问见太子心意已定,不再多说什么。
太子低声道:“张垍,再坚硬的土,也只是土而已,怎么能打败铁?”
李令问打个寒战,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太子殿下。
玉真公主,在终南山出家,姿容甚美,每每有人遇见,都惊叹其为天人。即使现在三十多岁的年纪,依然极有风韵。
李令问在路上,回想起太子提及玉真公主的表情,在心里道,太子不会也对玉真公主有非分之想吧?这是恋姑情结啊。李令问不寒而栗。
李令问回到府上,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件事给李白说,太子那边的无理交代,李令问也觉得头疼。
李令问按照李白给的地址,进了闹市。
闹市很是拥挤,许多商贩挤在一起,来往买东西的人,挤得李令问很是狼狈。
李令问好不容易来到李白所说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案板,案板上放着血淋淋的猪肉,显然是刚屠宰的。
李令问看着一个很是年轻的屠户把一头猪绑在柱子上,那头猪不停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屠户拿着一把又长又细的尖刀,朝着那头猪的心窝子一刀扎了进去。李令问吓得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只听见了一声最后惨叫。
“好!”看的人都是鼓掌,李令问再睁开眼时,这头猪已被屠户拿着开水烫猪毛,猪毛落得一地,屠户换上了宽的刀子,把那头猪大卸八块。
李令问看着这个屠户年纪轻轻,动作却是无比熟练,显然不知道练了多久。李令问惊讶之余也很钦佩,跟着旁边的人鼓起掌来。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谁在这里闹事!”
李令问看着两个官府的衙役走了过来,似乎是管理这片闹市的人员。
那两个人都是肥胖之人,大腹便便的样子,不觉让李令问想起了刚才被宰杀的猪。
“谁让你在这里杀猪的?”那两个衙役蛮横地推了那个屠户一把。
那个屠户陪着笑,道:“小的是屠户,不杀猪怎么买?”
“你在这里杀猪,纠结来这么多人是要造反吗?”一个衙役喝道。
李令问有些惊讶,这两人这就给人扣上了这么大的帽子。
“小的不敢啊。”屠户赶紧解释道,“小的也没想到,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