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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掌柜和安波听完李白这一番长篇大论，都惊奇地看着李白。
“掌柜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安波咽了口唾沫道。
“我也觉得。”高掌柜道。
“掌柜的，我感觉我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安波道。
“嗯。”高掌柜点点头。
安波一拍李白哭喊道：“你这么精明的家伙干嘛和我抢这个小伙计！”
李白吓了一跳道：“谁和你抢了！我也才知道我这么精明！”
第390章 捣乱（）
安波绕着李白上下左右打量着，道：“掌柜的，我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啊。你就说刚才那些话，一般伙计能说出来？”
“我就不是一般人。”李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波道，“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高掌柜道，“青莲啊，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具体的措施没有？”
“有一个办法。”李白道，“明日我和安波一起去张家的玉石店外守着，看着那种不懂玉石却有钱的人进去买玉石我们就跟着进去，要是那人买了假货被坑了，我们就戳穿他们店铺，嘿嘿。”
“你这招真毒啊。”安波道，“我现在是不敢惹你了。不过，青莲老弟，你怎么能看出什么人是有钱却不懂玉石的人呢？”
“放心，我的眼力很好的，绝对能看出来。”李白道，其实在现代对这类有很多钱却不懂有钱人世界的大款有一个统一的称谓——土豪。这一类人有钱能***炫富爱面子。
“也好。”高掌柜道，“明日你们两个就去盯着，我在这里亲自看店，你们若是把这件事做成了，我给你们加薪水。”
安波看着李白不大相信，道：“你真的能看出来？”
“多试几个也一样！”李白道，“可是你一次次的进去人家那儿什么也不买，人家乐意吗？”
“就说去逛逛看看，不完了。”李白道，“你放心，我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信你一次。”安波一锤李白胸口道。
“你们两个明日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高掌柜道，“切不可起了冲突。”
“知道了。”安波一摆手道。
第二日，李白和安波一起去了张家的店铺那里，在不远的一个茶馆等着，两个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那家店铺的门口来往之人。
“青莲，你是哪儿的人？”安波问道。
“我原来是蜀中人。”李白道，“后来搬到安陆了。”
“怪不得听你口音不像是安陆本地的。”安波道，“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看你每天都是回去住，家里还有什么人照顾？”
“是。”李白道，“我家也在安陆城，离这里不远，我还要回家照顾一双年幼的儿女。”
“你有儿女了？可以啊都娶妻生子了。”安波自怜道，“我这么英俊，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李白道：“你这么大了，怎么不娶个妻子？”
“娶什么妻子？”安波一笑，有些黯然道，“到了现在奔四十了，还只是个小伙计，我的打算是当了掌柜再娶妻的。男人嘛！有了事业才好娶妻。”
“那我现在才刚是个伙计，不也有儿女了？”李白道。
“你和我不一样。我问你，你有我这样的宏伟志向吗？不做掌柜，誓不娶妻生子！嘿嘿。”安波摆摆手道，“别说我了，你家里孩子怎么不交给妻子照顾？晚上找你喝个酒你都推辞了。”
“亡故了。”李白喝了杯茶道。
“抱歉啊。”安波挠挠头道。
“你还会道歉？”李白放下茶杯笑问。
“我为什么不会道歉。”安波一瞪眼道。
李白说这话，目光却始终盯着张家的玉石店门口，起身道：“来了！我们走！”
安波也起身，看着一个胖乎乎的粗脖子员外进了那家玉石店。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你说的那种人？”安波跟在李白身后问道。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火夫。”李白道，“火夫是不会进玉石店买东西的，只能是有钱的大款了。”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懂玉石？”安波道，“说不定人家是个行家呢！”
“拉倒吧。你看他戴的玉佩，和他的衣服一样都是水货！”李白反问道，“你看着他像懂玉石的？”
安波呆了呆摇头道：“不像。”
两人跟着那胖子进了张家的玉石店，装模做样地挑起玉石来，像是来买玉石的。
“这位爷？你是想买什么玉石？想买印章还是砚台？买浮雕还是玉石屏风？”那胖子一进去，一个伙计就笑嘻嘻地抢着来问道，至于李白和安波，也有伙计走了过来，看着两个人穿着寒酸，就懒洋洋地问道，“买什么？自己挑吧。”而后看着那大款，心里埋怨自己刚才怎么跑的慢了，让小三子占了便宜。
安波嘀咕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你们这最贵重的石头是什么？”胖子大款大声问道，很是阔气。
“我们这儿可有不少好东西。”那伙计笑着道，“您过来看看这个屏风，那可是用上好的青田石封门青做的，你看着青色，多通亮鲜明！您再看看，这个浮雕，是用世间罕有的鸡血石做的，瞧这红色，像火一样是不是？”
伙计滔滔不绝，一连给胖子大款介绍了十多件玉石器具，胖子大款看的眼花缭乱，还不住微微颔首，似乎很是懂得这些玉石一般，一点也没怀疑真伪。
伙计心里偷笑，又来了个不懂货的傻二憨，这次又捞上一笔大的。
“这些都多少钱？”胖子大款指了一圈刚才伙计给他介绍的玉石器具问道。
“不贵，这些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多贯！”伙计道，“您要这么多，这样我给您便宜一些，一千贯！您四处打听，别的地方绝对我们家便宜！”
“这么便宜？”胖子大款道，“我都要了。”心道我就是冲着你们家便宜来的！
安波和李白对视一眼，两人都被这胖子的豪爽举动惊呆了，安波对着李白比起大拇指，青莲看人真准！安波心里赞叹道。
李白给安波使了个眼色，安波点点头，突然高声道：“伙计！伙计！”
先前对李白和安波懒洋洋的伙计不耐地道：“我就在这儿，喊什么！”
“伙计，你这东西不对啊！”安波问道。
店里的伙计都是一惊，刚才懒洋洋的伙计立马过来道：“这位爷您怕是看错了。”
“我的眼力这么好，肯定不会错啊！”安波高声道。
“您小点声！”那个伙计低声道，“这位爷，你想买什么跟我来可好？好东西都在后面。”
“别着急啊，你先说说你这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安波像个大嗓门的泼妇一样喊道，“要是说你们这儿有真有假也罢了，谁家没个假货？可我打量了这么多，都是假的！你们这店也太坑人了？”
“这位仁兄。”李白对那个胖子大款道，“看上去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买了这么些个假货摆回家去，真的有客人来了认出这是假货，啧啧，丢人啊。”李白感同身受一般，一副丢了大人的样子。
第391章 苏大海（）
“你说的对！”那胖子大款也不是个傻子，对那伙计道，“你说说你这店是怎么回事？都是假货还当成真货卖给我，看我好坑骗是不是？”
“就是啊。”李白在一边添油加醋地道，“你这河边的破石头却卖个一千贯，也太黑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家吗？”
胖子大款听了更加气愤，目光不善地盯着那个小伙计。
“是我错了没说清楚。”那个伙计慌忙解释道，“那个这位爷，你看的啊都是样品，真品都在后院，到时候我们给您的会是真品。”
“少他妈废话，快点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安波怒道。
刚刚那个伙计这么一解释险些化解了此事，安波这一吼又把事情闹大了，李白赞许地看了安波一眼。
那几个伙计叫苦不迭，其他的伙计幸灾乐祸地看着招待胖子的那个伙计。叫你见钱眼开，贪便宜！刚才跑得这么快！
“好吧，您几位等着。”那个伙计苦着脸去后面叫了自己的掌柜的。
不一会儿，那位掌柜的一出来就作着揖陪着笑脸道：“真是对不住诸位啊，我这伙计刚来的，嘴又笨，没有解释清楚。这些店面上摆的都是样品，后院的都是真品。诸位请跟我来。”
“合着我们认出来了就是样品，我们要是认不出来就是真货了？”安波继续胡搅蛮缠地道。
“这位爷说的哪里话？”掌柜的解释道，“我都说了，是这个伙计不懂事，要不这样，我这就辞了这个废物。”
“啊？”那个伙计惨叫一声，瘫坐在地，脸上的表情生无可恋。
“还愣着干什么？”掌柜的道，“把他和他的铺盖都扔出去。”
几个伙计过来，拖走了他。
“那刚才这位仁兄所要的东西你们都能给出真品了？”李白问道。
掌柜的心中感到不妙，向胖子大款问道：“不知道这位爷刚才买了什么？”
胖子大款嘿嘿一笑，道：“也不多，就是这个，这个……”胖子大款指了一圈才完。
“这么多？”掌柜的有些目瞪口呆，看向几个伙计。
几个伙计面色难看地点点头。
“而且，还只要一千贯。”安波道，“这些虽是样品，可不是当真拿样品的价格卖的吧？那这些样品也太值钱了。”
掌柜的心都在滴血，咬着牙道：“自然是按照真品的价格卖的。”
李白和安波听着从这掌柜的牙缝挤出来的话，相视一笑。
“不知您二位看上了什么东西？掌柜的问道，“也随我一起到后院吧？”
“我们本想买些小玩意的，现在一看你们这里都是些假货，也没心思买了。”安波淡淡地道。
两个人兜里比脸还干净，哪里有钱去买，这玉石店的东西，最小的玩意都价格不菲，他们俩哪儿买的起。
“那两位不买东西，是故意来我店里找茬的？”掌柜的道，“我说的怎么这么巧，这位爷看完了东西你们才来说我店里的东西是假货，敢情是来找茬的啊！给我拿下，送到官府！”掌柜的挥手喝道。
“谁说我们是来找茬的，我们不过是想买些东西恰好遇见了这位仁兄而已，你休要血口喷人。”安波道。
“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买家吗？”李白寒声道，“我们只是提醒这位仁兄别买错东西而已，我大唐的律法哪一条说不行了？”
“就是，我们哪里犯法了？”安波道。
“看你们两个穿的这么寒酸，有钱买玉石？”掌柜的道，“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拿出买这里一件玉石器的钱来，我就放过你们。”
李白和安波对视一眼，安波眼神有些慌了。
“那我们先挑一件。”李白面不改色地道。
“好啊。”掌柜的抱着胳膊冷眼道，“慢慢挑。”
李白和安波一起去一旁挑玉石，安波扯扯李白的袖子低声道：“你带钱了？”
“没有。”李白道，“看看挑个最便宜的吧。”
“我也没带钱，最便宜的也买不起！”安波道。
“你一点钱都没带？”李白问道。
“我哪知道还要钱啊？”安波苦着脸道。
“那不行就跑吧。”李白道。
安波愣了愣，道：“好。”
“怎么，还没挑完吗？”掌柜的问道。
“着什么急啊！”安波道。
胖子大款道：“两位兄弟你们过来。”
李白和安波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两位这次帮我忙，我苏大海记下了。”胖子掏出个银锭道，“我知道你们不计较这些钱财，可是我苏大海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这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要不然我就吃了大亏，这个你们一定得收下。”苏大海看了看掌柜的。
“多谢你啊，我们收下。”安波笑着接过去道。
安波看着掌柜的跟吃屎一样的表情，得意道：“看见没，我们虽说看不上这点钱，但是这苏兄的好意我们也不能不领着。现在这些钱，你们这儿的玉器那个不能买啊？”
掌柜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安波拿着银锭在掌柜的面前晃一晃，而后道：“说实话你们这的破东西我还都瞧不上，罢了，青莲，咱们走吧。”
安波拿着银锭大摇大摆地转身回去，李白从他手里拿出银锭，还给了苏大海，“多谢你的好意了，这个就还给你吧太贵重了。”
李白强行把银锭塞给了苏大海，“告辞了，有机会再见。”李白行了一礼，拉着安波走了。
苏大海看着李白两人，心道这两个倒是个妙人，“掌柜的，带我去吧？”
掌柜的压下怒火，点头道：“请跟我来。”
这么多的玉石器真品只要了一千贯，苏大海确实是占了大便宜。
另一边，李白和安波出了店铺，四处逛了逛才回到了高掌柜那里。
“太白，你怎么不要那个银锭啊，起码有个五两。”安波痛心道。
“占人家便宜干什么？”李白道，“再说了，我看着那个苏大海不是个一般人，你今日收下，反而让他放不到心里，还不了的人情才最值钱懂不懂？”
安波惊奇地看着李白，道：“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青莲，你小子绝对是个人精。”
“一般一般。”李白道，“等会咱们再回去，再给他来一次。”
“哎，不行啊。”安波道，“这次去了他们就记恨上我们了，我们再去还不让打出来？”
“怕什么？”李白道，“乔装一番就行了。”
就这样，李白和安波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又去了一趟，又来了一遍，这次两人学精了，戳穿之后争执起来，大喊这家店是黑店，卖的东西都是假货！
李白和安波笑着回去了高掌柜那里，高掌柜颇为急切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成了。”安波笑道。
第392章 赌石（）
李白和安波很是开心，“张家的玉石店掌柜脸都黑了，笑死我了！”安波捂着肚子笑道。
“最主要的是，那家玉石店的名声算是臭了，起码他们卖假货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李白笑道，“多亏了安波在那里撒泼争执，张家前面店面摆的都是假货，好东西都在后面的事现在众人皆知了。”
“干得好！”高掌柜笑呵呵地道，“这次你们两个立了大功了！”
“不得不说，青莲这损招真管用！”安波道，“对了青莲，你当时说你有好多个主意，你还有什么损招？”
高掌柜也颇为期待地看着李白。
“什么叫损招？”李白白了安波一眼道，“这第二个主意，还需要高掌柜的想想再说。”
“你先说说，如果可行，就依你说的办！”高掌柜道。
“第二个办法是这样。”李白道，“我们这个月月底不是要该进货吗？往常我们进的，都是成品或者是已经开采好的玉石，这次，我们进原石！”
“原石？”高掌柜和安波齐声问道。
“没错。”李白点点头道，“原石便宜，买一块开采好的玉石的价格，可以买十块原石，我们可以进一大批原石出来。”
“可是进原石的风险太高了啊！”高掌柜地道，“别说十块，就算是百块原石也不一定开出一块好石头来，有一次，我们也试着进了一批原石碰碰运气，可是那次，我们进了上千块原石，竟然只开出了十小块的玉石，着实赔了不少。”
“掌柜的等我说完。”李白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不用开采原石，而是让这些原石怎么买进来，就怎么卖出去。我们低价收来原石，略微提高价格卖出去原石。稳赚不赔。”
“青莲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家也不傻，怎么会花钱冒着风险买原石呢？”高掌柜还以为李白又出了什么好主意，却没想是这个。
安波却听出了一些门道，对高掌柜道：“你个老头别心急，听青莲把话说完。”
高掌柜瞪他一眼，却也不再开口。
李白笑笑道：“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进了原石之后，办一场原石大会。每个买家可以购买一块甚至多块原石，我们当场开采。诚然，有可能买家买了一百块原石，也不一定开采出来一块玉石，但也有可能，买家买了一块原石，就能开出超过原石价格十倍百倍的罕见玉石！这种方法，我成为赌石。”李白想的这个方法，其实在现代就很常见，李白亲眼见过他的一个舅舅，一百块钱，开出了一块上好的翡翠，价值千万！
“赌石？”安波转着眼珠道，“有点意思，可不就和赌博一样吗？赌成功了，就能起码翻一番。”
“可是，人家会愿意冒这个风险吗？”高掌柜道。
“这个不难。”李白道，“只要把名声打出去，就很容易吸引到买家。我们可以先安排一个人，我们做的一块里面装上好玉石的原石，让他买了原石，当众切开，原本一百个大钱的原石，转眼成了价值一百贯的翡翠，我相信这样的反差和冲击，一定会冲击他们的眼球，勾引起他们的赌性。”
“好主意。”安波点头道。
“可这能行吗？”高掌柜道，“万一这些原石都没有开出东西来，买家一怒之下，会不会生事。”
“我们可以提前声明，这些原石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出东西来，因为我们购买原石时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一切都凭运气。”李白道，“只要他买了，开不出东西来，不是我们的责任，就算开出了天价的玉石，我们也不会和他争抢，甚至还可以专门为他打造成玉佩，浮雕之类的成品。当然，这也是也收费的。而且切开原石其实也有风险，万一一块好翡翠本来很完整雕成一些成品，可是一刀两半，只能做些其他东西，价值就低了不少，我们可以找些切原石的匠人帮助他们开采，这个也要收费。”
安波听了不住地点头，拍手道：“真是又妙又绝了，青莲，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高掌柜听明白了李白的意思，也颇为心动。
“青莲，你这个头脑不当掌柜的可惜了。”安波赞叹着，随即又叹惜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