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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市的状况，你倒是很清楚。”方掌柜道，“不过，你为何不去那里露个面？召集一下我们这些老掌柜，问问我们呢？”
李白心里一阵厌恶，道：“方掌柜，我去要了，你们就能给吗？”
方掌柜道：“这些店铺，是当年我们一群老伙计跟着许老家主一起打拼下来的，我们死死坚守了这么些年，就是希望能找到许家的后人，有朝一日还给他。”
“真个这么好说话的话，我早就去要了。”李白弄弄指甲道。
方掌柜看着李白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头火升了起来，问道：“看你如今的样子，确实不能这么给你！”
“可是，那本就是我许家的东西！”李白犀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方掌柜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家的这些产业，毁到你手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白道，“我会收回张家侵占我们许家的那些店铺，那些小个家族，若是识趣便交出来，不识趣，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的店铺黄了。至于你们，等我收拾完了他们，再跟诸位好好聊聊！”
“刘管家，送客吧！”李白挥手道。
刘管家急忙前来，走到方掌柜身边伸手道：“方掌柜，您请。”
方掌柜怒不可遏，站起身子道：“你这般说法，莫不是要和我们这些跟着许老家主打拼的老兄弟们开战？”
“我也不想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李白道，“倘若真的我回来之时，你们把手里的店铺交给我了，还能证明你们对许家的忠心，可是你们并没有，还抱着自己独吞这些店铺的念头。更有甚者，和张家勾结！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方掌柜脸色变换，道：“我们没有直接给你，是想看看你这位姑爷的为人，是否有能力，带领我们重振许家，只要你证明了你有这个本事，我们自然会把产业还给你。”
“那你现在见到了，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呢？”李白反问道。
方掌柜道：“姑爷面傲气高，为人刚愎自用，怕是难当此任。”
“所以你们还是不会还给我。”李白嗤笑道，“既然你们不给，我还不会伸手要么？”
“我们只是担心，这许家的最后产业会毁在你手上罢了。”方掌柜道，“这样，只要你能证明，你有经商的能力，再把张家的产业收回来，我们一定会把店铺还给你。”
“凭什么？”李白笑了一声，看着他道。
“我想你又忘了，这产业本就是我的，用不着你们还，也是我的。”李白道，“休要在这里倚老卖老，惹怒了我，把你们的掌柜位置全都给换了！刘管家还愣着做什么，送客！”
“是。”刘管家几乎是在拉着方掌柜了，“请回罢！”
方掌柜本以为李白会俯首听话，好生答应此事，却没成想这个姑爷竟然这般狂妄，只得手指颤抖地点点李白道：“你这般狂妄，休要后悔！”
“哼！”李白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刘管家送走了方掌柜之后，回来对李白道：“家主，您为何这般激怒此人啊？我听以前老家主说，方掌柜隐隐是这些老掌柜之首呢，他今日这般不高兴，您以后收回他们手里的产业就更难了！”
李白面色缓和，道：“这些老掌柜，在许家落难的时候，独善其身，没有一个伸出援手。我不在的时候，又欺侮我儿女，该交的租子不交，反而质疑我儿女的身份，人老了，越来越自私无情了，只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总该给他们个教训！”
“可是，这样您会不会白忙活了？”刘管家问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方掌柜一样的。”李白道，“这些老掌柜中，还是有好人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老掌柜的脾性我会摸清楚，人品我也会看到。火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回来了。我会给他们机会，愿意还给许家的，继续当他的掌柜，还在犹豫墨迹的，就让他走人，他们老了，该把位置让给新人了。”
刘管家点点头，他刚才也只是看着李白和方掌柜闹得太不愉快，才担忧方掌柜会被李白气得背弃许家。
“受了这么点气就背弃许家。”刘管家道，“这样的人也不该留！以前老家主，经常指着鼻子骂他们呢！”
李白笑笑，道：“方掌柜早就背弃许家了，我看到他去张府，想来已经和张万豪达成了一些协议了。”
刘管家惊讶道：“有这等事？这个方掌柜，以前老家主真是瞎了眼了这么相信他！”
“哎！”李白看刘管家一眼。
刘管家自知说错了话，低头道歉：“老奴说错话了。”
李白摆摆手，问道：“伯琴和平阳今日怎么样？”
一听起伯琴，刘管家唉声叹气道：“平阳小姐还好，整日在房间读书。伯琴小公子熟悉了许家后，越发好动了，整日在府里窜上窜下，常常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可苦了那些下人们。”
李白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笑道：“小孩子这个年纪就是好动，你多找些人看紧了他，别出了什么意外。”
“是。”刘管家道，“不过平阳小姐，终日不出屋门，会不会太闷得慌？出去走走还是不错的。”
李白问道：“平阳多久没有出过屋门了？”
“两三天了。”管家道，“除了您回来的时候出来，白日都是不出来，就连饭都是送进去，不过吃的也不多。”
李白皱皱眉，道：“我去看看她。”
第396章 摊牌（）
李白敲了敲平阳的屋门，问道：“平阳，父亲能进去吗？”
屋里传来一阵慌乱声，平阳道：“父亲，您等会儿！”
过了一阵子，平阳打开门，妆容散乱，头发也没有梳理。
李白见平阳这个样子，问道：“平阳，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父亲。”平阳微笑道，极力掩饰什么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我进去看看。”李白道。
“父亲，男人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平阳张开胳膊拉着李白道。
李白打量着平阳，问道：“父亲也不让进？”
“是。”平阳点点头。
“好吧。”李白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平阳是大姑娘了啊，连父亲都不让进屋子了。”
“父亲……”平阳拉着李白撒娇一般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店里没事。”李白回答道，“平阳啊，我听你刘伯说这几日你老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去，连饭都不好好吃了，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平阳急忙着回答道，小手却不自觉地扯着衣角。
李白看了平阳一眼，道：“好好吃饭，别整天闷在屋子里，多出去走走。”
平阳见李白不再问这个，点点头。
李白心想，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若是他们的母亲在，平阳会不会告诉萱儿。
“去寻你弟弟。”李白道，“你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平阳道。
李白笑道：“这个随便可真难做。”
“我的意思是父亲做什么我都爱吃。”平阳吐吐舌头道。
“罢了。”李白笑道，“去找你弟弟玩会儿吧。”
“是。”平阳点头道，跑了出去。
“平阳小姐，越长大越像萱小姐了。”刘管家道。
“是啊。”李白唏嘘道，“好好盯着她吃好饭。”
“是。”刘管家点点头。
高掌柜的玉石店红火开来之后，李白和安波两个伙计明显就忙不过来了。
“掌柜的，我们两个忙活不过来了，您得多招几个伙计了。”安波和李白合力搬着一块寿山石浮雕出去，累得够呛。
“等忙完了这阵。”高掌柜道，“把赌石大会上和人谈好定制的玉石器送出去，我就再招几个伙计。”
“那这段时间我们两个这得累死。”安波道，“你现在就招。”
“我现在忙着对账哪有空啊。”高掌柜一瞪眼道。“等着月底，我给你们提两成薪水！”
“哟，这老头这么大方，看来是赚了不少了啊。”安波笑着凑过来道。
“去去！”高掌柜笑道，“不过这个月的盈利确实高，比以往最好的时候，还要高出了四五成。”
“你个老小子挣这么多！”安波道，“给人许家交租了吗？”
“这个我怎么能忘！”高掌柜道。
“就忘了招伙计。”安波一摆手抻着头道。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想挨打了？”高掌柜怒道。
“不想不想。”安波摇头道。
“我看不是咱们掌柜的不想招，是他招不到。”李白笑道，“就咱们这掌柜的臭脾气，哪有伙计敢来啊？”
“就是啊！”安波哈哈笑道，“你看青莲都知道！”
“你小子！”高掌柜也被气笑了，指着李白道，“你小子不就自己来了？”
“那我可不是一般的伙计。”李白笑道。
高掌柜点点头道：“你确实不是一般的伙计。”
李白笑笑，神色微动，道：“掌柜的，明天我就不来了。”
“你有事就先不必来，忙完你的事再来。”高掌柜接着算着账道。
“我是说，以后都不来了。”李白接着道。
“为什么？”高掌柜问道，“你不想干了？”
这句话让高掌柜和安波都是一愣，安波抓住李白问道：“你干什么啊？怎么生意变好了你嫌累了就不干了？”
“少胡说！”高掌柜道，“店里生意好转都是青莲的功劳，你怎么这么能这么说他？青莲啊，你怎么想起来就不干了？是不是我们两个对你不好啊？我可从来没有打过你啊！”
安波一撇嘴。
“掌柜的说的哪里话！”李白笑道，“掌柜的对我很好，安波老哥也不错，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做个伙计什么的，而是有别的目的，现在目的差不多就达成了。”
“青莲老弟。”安波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不会就是为了来拯救我们的生意的吧？这日子好不容易好了，你走个什么劲！”
“就是啊，青莲。”高掌柜道，“这玉石店生意重新火热，全都是你的功劳，我是真想把这店铺让给你，我老了，这玉石店该有个下一个掌柜了。”
“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安波道，“有事你说啊，只要我和掌柜的能帮上的一定会帮你的！你是神仙吗，目的就是为了帮我们把生意搞红火了，然后就功成身退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安波着急的样子，李白心中一暖，这些时日，安波和李白早就成了好兄弟，安波这人为人心直口快，却是个重情义的好人。
“不是。”李白摆摆手，决定和盘托出道，“我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帮助你们，我就直说了吧，高掌柜，我还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高掌柜沉声道，他觉得自己实在看不透李白这个人了。
“我想请高掌柜能再邀请您上次来的那些老掌柜朋友，您老帮我，再举办一次聚会。”李白道。
“你怎么和那些老东西扯上了？”安波一挠头道。
高掌柜瞪他一眼，对李白道：“你让我请他们来，是想做什么？”高掌柜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想您老也猜到了。”李白行礼道，“我就是许家剩下的那位姑爷，我回来了。”
李白的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安波和高掌柜一阵恍惚。
“你是李太白？”安波仿佛在做梦一般。
“是我。”李白点点头，“青莲居士，是我的号。”
“姑爷。”高掌柜面无表情对李白道，“你回来了，干嘛要在我这里做个小伙计啊？”
“欺骗了二位是太白之错。”李白行礼道，“只是我不得不来探探底。”
“我一直没去找你，就是等着你来找我。”高掌柜道，“我一直等你来，没想到你早来了！”
“太白也是被逼无奈。”李白解释道，“毕竟，我不知道许家到底还剩下多少忠心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高掌柜道，“其实你早就该表露身份的，我每天都在想，只要你一来，我就把这个店铺还给你。”
“我知道高掌柜的心意。”李白道，“这些天我在这里，已经清楚了高掌柜对许家的心意，那些租子，我都看着。”
“你要我邀请这些老伙计来，是为了收回店铺？”高掌柜问道。
“是。”李白点头道，“还要请您证明，我究竟有没有经商能力，会不会毁了许家的产业。”
第397章 懂事的儿女（）
高掌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道：“青……姑爷，你这是要把我那些老兄弟赶尽杀绝不成？”
“我本意并非如此。”李白道，“只是当年我老丈人被人逼死，吾妻被人害死之时，你们都没有一个出头，也还则罢了。为何有私心大起，欺侮我妾和儿女呢？”
“当年的事是我们糊涂了。”高掌柜道。
“姑爷，这些年，高掌柜每月都是交租的。”安波冷冷地道，“你不该清算他！”
“我不会清算高掌柜。”李白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就不会再计较，不过，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的人，我不会留情，还请高掌柜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我会的。”高掌柜一脸颓然道，“安波，现在就去告知二十三家掌柜，明日午时来我店里！”
“掌柜的，让他自己去联系人，干嘛要你当这个冤大头！”安波怒道。
“让你去就去！”高掌柜拿起扫把给了安波一下。
“我去！”安波大声道，随即盯着李白，咬牙切齿。
李白默默行了一礼，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高掌柜身子晃了一下，安波扶着他道：“掌柜的，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高掌柜道，“从一开始许厚延死的那个时候，我就错了！”
“这个李太白，心怎么这么狠。”安波道，“干嘛要找你啊？这下好了，你那群老兄弟都和方掌柜穿一条裤子，还能和你做兄弟吗？”
“你不懂。”高掌柜道，“此事固然是我之祸，也是我之福，欠人家，总要还回去啊！”
“就不搭理他，不给他能怎么着？”安波道，“大不了就是关门走人呗。”
“安波！”高掌柜道，“你答应我，等我死了，这个掌柜的，必须你来做。千万别再和我一样，一定要尽心尽力辅佐好东家。”
“我知道。”安波嘟囔着，“这个姑爷不好惹啊，我有惹不起他，只能顺着他好好来了。”
“你明白就好。”高掌柜点头道。
李白心里时冷时热，独自走出了青云市。
本来可以好好商量的，为何又不可开交了呢？李白心道，他也发现了，自从许萱去世后，李自己的心性就变了许多，没有以前这么洒脱了，相反，充满的一心执念。
李白回了许府，刘管家见李白面色不愉，没有多说话。李白独自坐在客厅，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当年自己和许萱结婚，第一年在这里过年，一家人在除夕夜斗地主的场景。
一切都过去了，李白心道。
“父亲，父亲！”平阳和伯琴手拉着手进来。
“您回来了。”平阳上前道。
李白回过神来，看这两个小家伙扑倒自己身上。
“怎么今天这么腻着父亲啊？”李白笑问。
“我姐姐做了好东西给你。”伯琴道。
“伯琴！”平阳一瞪他生气道，小女孩被戳穿了，很是不高兴！
李白看着平阳，问道：“平阳做了什么啊？”
“做了这个！”伯琴从后面拿出两个小人来，“姐姐做了好几天呢！”
“父亲，这是我亲手做的。”平阳不好意思地也拿出两个小人道，“做的不好看。”
李白咂一下嘴，微笑着，眼里湿润了。
似乎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李白认了出来，这四个小人就是他们一家子。
“父亲，我问刘伯你的生日是多少。刘伯说他也不知道。”平阳道，“可是，我想给你过个生日。”
“为父的生日，自己都忘了。”李白笑道，“以后今天就是父亲的生日了，谢谢你啊，平阳。”
李白摸着平阳的头，“这些天你在屋子里不出来，就是忙活这个了？”
平阳点了点头。
“姐姐手上扎了不少针呢！”伯琴在一旁道。
“伯琴你嘴巴能不能闭上？”平阳生气地道。
“不能。”伯琴撇撇嘴道，“没有我你能取到针线吗？那扎的我看着都疼。”
李白拉着平阳的手，上面有四五个针眼，心疼道：“疼不疼？”
“不疼父亲。”平阳道，“你别听伯琴这小傻瓜胡说，就当时疼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叫下人来教你女红。”李白道，“别自己关门造车了。”
“我知道了，父亲。”平阳道。
“今天想吃什么好吃的？父亲都给你们做。”李白笑道。
“叫花鸡。”平阳道，“还要獐子腿。”
“想吃野味了？”李白笑道，“好，等着父亲给你们做。”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眼里放光。
李白出去，骑着马去白兆山，一路奔驰，李白心情变得好了许多，似乎烦恼都被这风吹走了。李白只觉心思通达，精神上的一块大石头般的负担也轻了许多，心思更加通明，被仇恨污浊的心理也涤荡一清。
两个孩子实在是让人心疼，李白想，一定要看着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一生。李白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很幸福！
李白打了獐子和野鸡，匆匆赶回家，给儿女做饭。
平阳真的长大了，李白看着平阳个头越来越高，也开始发育了，心想，要安排几个贴身的丫鬟给她。
“父亲，你写的这首古风十八，‘朝为断肠花，暮逐东流水。前水复后水，古今相续流。’这两句实在是太妙了。”平阳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诗作一看心境，二看用辞。”李白道，“近来你看了不少为父的诗作，有没有不懂得地方？”
“有好多。”平阳道，“父亲用的不少典故，我都没听过。”
“所以，我跟你说写诗要多看看典书。”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