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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安看着裴将军脑袋上扎着一根根银针,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忍不住问李白:“太白贤侄,你取出的针怎么越来越大?”
李白又取现代织毛衣时棒针大小的一根针,“叔父有所不知,这针灸之术就是从弱到强刺激患者的穴位,让他产生反应。”李白话音刚落,举起针就要扎,裴长安急忙拉住他:“贤侄你这根也太大了!”
李白咂咂嘴,看着那侍女脸刷一下红了,心里一阵无语,你这么大年纪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他点点头,又取出一根稍微小的针道:“不能再小了,这是最后一根针,正要下狠手刺激他,不然就清醒不过来了。”李白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叔父!不会有事的,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
裴长安被说服了,点点头道:“也是。”
裴将军脑袋如同孔雀开屏,银光闪闪。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反而还傻笑。
李白心里吐槽,古代人这么能装的吗?他磨刀霍霍,一根针扎了进去。裴将军突然不傻笑了,一脸严肃,似乎恢复了正常,裴长安和李白都露出喜色,成了!
然而下一秒,裴将军晕了过去。
李白喉结动了动,道:“这给的刺激可能太大了。”
“不会有事吧。”裴长安呆呆地问。
李白强笑着,似乎很自信地道:“没事的,对了,把我带的药材给裴将军煎好服下,醒过来再吃了药说不定就好了。”
裴长安张张嘴,半响才道:“但愿如此。”他指使侍女,“去把裴将军扶回去休息。”
李白急忙道:“等我拔完针再扶回去。”李白有一根根的拔出针去,拔一根针裴将军就抽搐一下,裴长安看的不忍,眼睛眯着,这得多疼啊!
李白拔完针一屁股坐下,挥挥手:“好了。”那侍女扶不起裴将军,又叫了一个下人,合力扶着裴将军回去。
李白注意到那个下人手腕也戴着黑布。
“太白贤侄你辛苦了。”裴长安关切地道,“我叫下人带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忙一些士宽的出殡之事。”
“这里逝后三日不就该出殡了吗?”李白疑惑,头七都过了怎么还不出殡?
裴长安叹口气道:“是兄嫂一直不肯让士宽下葬,丧子之痛,太过悲痛了,也可以理解,就推到了现在。不过三七前再不出殡就不好了。”
李白点点头,裴长安悲戚道:“兄长一家太可怜了,唉,我还要去道士作法事,就不陪着贤侄了,贤侄自便就好。”
“叔父不必客气,”李白道,“叔父若是相信我,我也可以帮忙作法事。”
裴长安质疑道:“贤侄还会这个?”
李白不好意思地道:“有所涉猎而已。”
裴长安许久才道:“贤侄真是多才多艺。”他瞥了一眼李白拿的剑,试探地问道:“贤侄是不是还会剑术?”
李白更加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多有涉猎,多不精通。嘿嘿……”
裴长安怕多呆还会知道李白会的东西,催促道:“贤侄快去休息吧。”
第51章 招魂()
李白当日回到裴府,找到裴长安,裴长安见到他自己回来,似乎有些失望问道:“贤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白失落道:“晚辈有负所托,没有找到师兄。”
裴长安好像更加失望,道:“既然这样,贤侄也不用挂怀,我再去差人去紫盖山请那里的道士来便是。”
李白不甘心地道:“叔父若是相信我,还是让我来作法事吧。”
裴长安有些疑惑,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怎么作法事,贤侄为何一直执着于此事?”
李白似乎下了很大勇气才道:“叔父有所不知,这城中不是传说士宽兄是冲撞了乌神,才被乌神摄取了魂魄吗?”李白谨慎地看一眼四周,低声道,“我想为士宽招魂。”
裴长安惊讶道:”招魂?“
“没错。”李白悲伤地道,“我想把士宽的魂魄召回来,让他能从乌神那儿解脱出来。”
裴长安似笑非笑地问道:“贤侄会的这么多,不过招魂一事也太神了吧?人死就死了,哪还有什么魂魄?再说,贤侄也相信有乌神?”
“乌神怎么不存在,不瞒叔父,乌神正是我道教的真武大帝亲自册封的神祗①。”李白一脸严肃,“叔父莫要说笑,人死之后灵魂不灭,不过是进了另一片世界,凡人虽然看不见那个世界,但两个世界是互通的,凡人无法存在于灵魂的世界,但灵魂却能在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说不定那些死者的魂魄此时正从乌神那儿看着我们。”
裴长安被这么一说有些脊背发凉,道:“贤侄既如此说了,就让你作法事吧。”裴长安想想,还是不可思议地问道:“贤侄真能为士宽找回魂魄?也太过惊世骇俗了。”
“如果士宽正常死亡我有十成把握。”李白充满遗憾,“可是士宽魂魄是被乌神所摄,只有五成了。但愿乌神能看在我一心为友,虔诚之至的份上肯放回士宽的魂魄。”
裴长安看李白说的有鼻子有眼,将信将疑地答应他,心里也不清楚李白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二日,裴府终于为裴士宽出殡,府中上下身着缟素,李白看了一眼裴将军的夫人,觉得她似乎正常许多,但还是面无表情,从脸上看不出也丧子之痛。李白穿着道袍跟着出殡队伍出了城,城中不少百姓也跟着出去看裴府出殡,谭弘受也带着乌神教众跟在出殡队伍后面。裴长安看着李白,李白目中带着悲戚,似乎仍为自己的好友感伤。
出殡的队伍跟着风水先生走到了一片田地,裴长安没跟李白说择墓地一事,怕他还会看风水……
他们到了时,已经有人在这儿挖好坟墓。众人把棺材停在坟墓中,李白身着道服,走到坟墓旁,绕着坟墓,一圈圈走,神神叨叨地念着经文。李白念完后,命人在坟前摆上香案,李白净手,点上三根香,就闭上了眼。
底下有人悄声问:“这是要做什么?”
有人神秘兮兮地道:“招魂没听过吗,听说裴将军的弟弟请了个道士要给他儿子把魂魄从乌神那儿召回来。”
“这小道士看着不大,有那能耐吗?”
“你看就行了,哪那么多话!”
李白闭着的眼睁开一丝,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李白突然一声大吼:
“哈!”吓了众人一跳。
李白举起招魂铃,晃着,自己摇头晃脑,嘴里念着:“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②”李白跳大神般左右跳着,声调越来越高,“魂兮归来!君自乌神可回矣……一魂回兮一香灭,三魂回兮三香尽。三魂七魄尽归来,速速还请归我身!”李白诵毕,大喝一声坐在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四周静了一会儿,就有人小声议论。
“他这是招魂吗?”
“你没听他说魂归我身吗?”
“上他身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突然人群一阵喧闹,有人忍不住叫出声:“那三根香怎么自己灭了?”
李白眯着眼一看三根香灭了,大喝一声,“某回来了!”
众人只见”李白“披头散发地下了香坛,跑到裴将军和他夫人身前一下子跪下,道:“父亲母亲,我好想你们!”
裴将军听了依旧是流着口水傻笑,裴将军夫人依旧面无表情。
“李白”跪在那儿,空气中有一丝尴尬。
“李白”又跑到裴长安面前,情真意切地道:“叔父,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士宽啊!”
裴长安听了嘴角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他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吧,那香怎么自己断了?”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老是问我干什么?”
众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看着这一幕,都是有些后背发凉。
“叔父,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死的吗?”“李白”眨着眼问。
裴长安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地往下接,“怎么死的?”
“李白”挤眉弄眼,“叔父不应该心知肚明吗?真的不知道?”
裴长安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摆手道:“休要胡说!我怎么知道?”
“李白”冷笑连连,转过身子对大家伙说道:“诸位都知道我是从乌神那儿被我好友太白召回的魂魄,太白为人正直,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有这个朋友是我裴士宽一生之幸。大家不知道,其实我不是被乌神诅咒而死,我根本没有冲撞乌神,相反乌神见我可怜收留了我,还特意让我回到人间附在太白身上,正要告诉大家是裴长安和谭弘受两人合谋,假借乌神之名,大肆敛财,迫害百姓,成立乌神教,企图造反!大家不要信他们的,赶快退出乌神教,乌神很生气,因为这两个人败坏他的名声,它说再有不知所谓者依仗乌神的名头为非作歹,乌神就要降罪于他。
“李白”抽搐两下,道:“我现在是附在我好友太白身上,不能在他身体呆太久,大家一定要退出乌神教啊!我某去也!”话音刚落,“李白”惨叫一声倒下去。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有许多人偷偷解下黑丝带。谭弘受身边的乌神教众也偷偷地远离他。
李白过了一会儿醒过来,用手捂住头,似乎头疼欲裂的样子,他用手指着裴长安,悲愤地道:“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骗我,枉我那么相信你!”李白看着裴长安没有一丝慌乱,谭弘受也冷笑连连,心里咯噔一下。
裴长安镇定自若地笑着,鼓掌道:“原来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陪我演了这么久的戏真是难为你了。”
第52章 人心()
“传令下去,看好城中的每一家药店,若是有人卖给太白药材,就让他不用在乌神教呆着了,他会受到乌神的审判。”裴士宽吩咐给裴长安,看着李白的背影远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这些人回去吧。”裴士宽随口道,似是懒得看这些人,即使这些人都带着狂热的眼神看着他,甚至他说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死。裴士宽唤来红眼乌鸦仔细地看着它,摸着它的羽毛,我的朋友,如果你也经历过痛苦,你会怎么做?他心里这样想,笑容挂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邪魅而恐怖。
“是。”裴长安恭敬点头道,他走过去对谭弘受低声吩咐着什么。谭弘受点点头,带着乌神教众离开此地。
李白独自走回江陵城中,径直前往江陵大牢。江陵大牢在城西郊外,不过是一些房舍,本来就有几个老兵在看守,如今却是一些戴着黑丝巾的乌神教人在看着。有人看着李白走过来,冷漠地看着他。
“这么冷淡干什么?”李白四处打量这里,轻松笑道,“你们乌神大人说了我能看我朋友,谁为我带个路啊?”
“对乌神尊敬一些!”一个似乎是这些人领头的人喝道。
“乌神是你爸爸吗?”
“爸爸是什么?”
李白一挑眉,“你个渣渣,爸爸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看看手底下的人,看着他们似乎也听不懂的样子,找回些平衡,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渣渣又是什么东西?”
“渣渣呢,就是很厉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爸爸呢,就是一般的普通人,还比较讨人厌的那种。”李白耐心给他解释。
“那我怎么会是渣渣,乌神大人才是渣渣,我也就算是个爸爸。”那人与有荣焉地道,又想起什么,道,“我也不算是爸爸,你比较讨人厌,倒算是个爸爸。”
李白点点头,“哎,好吧,快说吧,我朋友被你们关哪儿了?”正事要紧,李白没心思跟这二货闲扯。
那人道:“跟我来。”
李白跟着他走过一间间房舍,那人身边的人都跟着他,李白估算自己从这些人手里把吴指南和白云子救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那人突然道:“你不要想着用强救走你这些朋友,你走得了你朋友能走得了吗?”
李白咂一下嘴,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确实,李白自己走容易,但要是带着一个病人和一个七八十的老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那人停在一所房子前,差人打开锁,道;“进去吧,乌神大人说,你最好聊几句就算了,你那个朋友再不拿药救命恐怕活不出三日了。”李白心里一颤,道:“我知道。”
李白进去这所屋子,屋子阴暗,只有一个石榻,再无一物。吴指南躺在那上面,白云子则盘坐在榻旁边。见门打开怒声道:“你们竟然不顾王法,随意囚禁别人,你可知道我曾是帝王之师,你敢囚禁贫道,不怕圣上降罪吗?”
那人撇撇嘴,似乎听习惯了。李白进去道:“师兄是我。”
白云子看清进来的李白,用手拍着地,道:“你怎么也被抓起来了太白?完了!”
“师兄不必担心,我会救你们出来,指南兄怎么样呢?”李白宽慰道。
白云子的声音充满焦急,“指南他快不行了啊!”
李白走向躺在榻上的吴指南,抓起他手腕为他诊脉,李白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吴指南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裴士宽没有骗他,吴指南若是再不用药退烧的话,恐怕真的活不过三日了。
吴指南醒了过来,看见李白,躺在那睁着眼看这上面,虚弱地道:“太白,我快不行了。这里的人都疯了,我们恐怕是救不了这一郡百姓了。我好想琰儿,她还在等着我回去……”
李白鼻子一酸,微笑安慰道:“没事的,我去为你寻药来,吃了药退了烧就没事了,坚持住,琰姐姐和你们的儿子在等你。我们还没看云梦泽呢。”
“我们的儿子,还没有名字,我要坚持住。”吴指南喃喃地道。
李白僵硬地笑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对,坚持住,你还得给他取名字,我这就去寻药来。”李白对白云子道:“师兄,一定不时用湿布沾了冷水在他额头敷着,一感觉布变得热了就重新沾水。”白云子刚先说什么,李白迅速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李白对那人道:“你知道乌神为什么和我是好朋友吗?因为我可能是他唯一肯认同的朋友,你若是得罪我,我不会放过你,乌神也不会放过你,听话,送来冷水和布,每一时辰来换一盆水,送些易进饭食来。”那人听了李白这番话,觉得这番话有如大山一般在身上,充满压力,他点点头。
“师兄拜托了。”李白深深地行了一礼。
白云子点点头,道:“或许我们不该管此事,人心啊……”
李白愣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笑道:“相信我。”说了快步走出房舍,白云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老道当年的身影,“真像啊,他们两个……”
那人关上门上锁,看着李白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屋舍间。
李白来到江陵城中的一家药店,那药店老板看着李白进来急忙上前道:“不好意思公子,本店要打烊了。”
“给我拿一些药不会耽误你多少事情。“李白皱着眉,淡淡地道,“再说现在还是大白天,你这店现在就要打烊做什么?”
那药店老板突然跪在李白跟前,拱手乞求道:“公子你就饶了我一家老小吧,乌神使者说了江陵城中谁卖给你药谁就会受到乌神的惩罚,我自己没事,可还有老婆孩子呢!”
“你真的相信什么乌神的惩罚?”李白咬着牙问。
“我不想相信也不行啊,江陵城已经有多少人因为冒犯乌神死了。再说,就算没有乌神的惩罚,也有乌神使者的惩罚啊!”药店老板偷偷看了一眼门外,李白回头一看,一群人在门外阴仄仄地看着里面,手上头上都是黑布,李白看着跪在地上的药店老板,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或许所谓的信仰来自于强权,或者说强权会造成所谓的信仰,这不是真正的信仰,李白在心里道,但这就是人心。
“我去别家。”李白正要离开,那药店老板在身后忍不住道:“这城中不会有一家卖给你药的。”
李白没有回头,“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白出了药店,那群人跟着他,李白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李白举起剑,冷冷地道:“再跟着我,死。”然而那群人仍然跟着他,李白忍不住问:“你们不怕死吗?”
那群人面面相觑,忽的齐声道:“一切为了乌神。”
李白站在那儿好久,而后接着去寻药店,强权造成的信仰时间久了,也会成为真正的信仰。
“滚出去,冒犯乌神还来我这买药,真晦气!”
“不好意思,你说的几种药都卖完了。”
“乌神说了不能卖给你药,你别连累我行不行?”
“滚,谁让你得罪乌神?卖给你药我生意怎么做?”
一股股怒火在李白心里积攒着。
第53章 春日祭()
李白走到另一条街上,那有最后一家药店。李白怀着心中最后一丝希冀,进了这家药店,药店老板是个老年人,李白一看他见到自己像是见了阎王一般惶恐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李白走到街上,想去马市寻一匹快马,路上却见到一群人在一个饭馆聚集着,李白走了过去,正好一群人头上戴着黑布,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饭馆被砸的面目全非,桌子椅子都四处散乱着。李白问一个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的老者,“老伯,发生了什么事?”
“唉,刚走出去的是乌神教的人,他们在酒馆吃饭,饭馆老板的女儿给他父亲打下手送菜,那几个人看见饭馆老板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调戏她,饭馆老板哪肯看着自己女儿受辱,就让他女儿进去内屋,这帮人找个由头就把饭馆砸了,饭馆老板阻止他们,问他们有没有王法,那群人说乌神就是王法,把饭馆老板给活活打死了。饭馆女儿也可能被凌辱了,有人看见那群人有一个进了内室。唉,造孽啊!”老伯难过地道,“我在江陵城活了五十多年,哪发生过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可如今比比皆是。”
李白看着这群围观的百姓,心里有一句话没问出来,因为以前他就有答案。
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不理会?
有个人从饭馆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