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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闯被李白的自信感染,笑道:“自己解决不了,再来找家里大人。”
李白点头称是。
李白来到刺史府,人人唾弃他,冷眼看他,说他是伪君子,小人,卑鄙无耻。
李白听了淡然一笑,看着在一旁冷笑,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蔡常说,道:“蔡常说,你听没听过相鼠?”
第79章 背负骂名()
“什么相鼠?”蔡常说愣着问道。
李白轻笑,摇头晃脑地的往里走去,嘴里念叨着:“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①”
蔡常说气急反笑,“你还敢骂我?好,好……”
“人头畜鸣的东西,衣冠禽兽!”有人骂李白。
蔡常说得意洋洋:“都不用我骂你。”
李白转身对着蔡常说拱拱手:“我有故友屌似卿,如今坟头绿草盈。”
蔡常说脸色都绿了。
李白像个孩子一般,似乎听不到骂声,笑着走进去。
张刺史平静地坐在大堂上,李白对着刺史行礼:“见过刺史大人。”
“你可知道叫你来所为何事?”张刺史问道。
李白点点头,“有人说我害死高子方的祖母,想来刺史大人是叫我对证。”
张刺史点点头,道:“让你拖着伤体来对证却有些不讲情面,但毕竟人命关天,还请你谅解。”
“无妨,我宁可身体受损,也不愿让人诬陷,顶着个因色害人的名头。”
张刺史道:“那我们就开门见山,金陵诗会那一晚,你有没有见过小女?”
“见过。”
“那你可曾说过调戏小女的话?”
“我对令爱一见钟情,确实说过想要追求她的话,但令爱已说过心有所属,并且亮出刺史之女的身份,我就不再纠缠。”
“之前你可知道小女?”
“不知。”
“越小姐美若天仙,心底善良,金陵城人尽皆知。你竟然不知道?”蔡常说冷冷地质疑道,“你明明早就知道”
“我说了,我从未来过金陵城,这次是我第一次来。”李白淡淡地道。
张刺史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高子方的?”
“某初来金陵城,四处游荡,不想来到了城西贫民区,我认识了子方祖母,后又和子方结识。子方不会说话,又想参加金陵诗会,我便想帮他。现在想来,也许是方儿想要得到举荐,尽量让自己和令爱的距离,拉近一些。”
“你们可创了一个什么寒盟?”
“没错,金陵诗会完毕那日,张仲连等人邀请子方和我赴宴,方儿是第一个有资格竞争诗魁的人,文采非凡,便想早就打好关系。就借寒盟之名,拉子方进来,好相互扶持。”
“这寒盟是为了联合起来对抗所谓士族的吗?”
李白摇头道:“对抗谈不上,自保还差不多。”
“自保?”
“没错,寒门士子缺少机遇,人脉和钱财,想要出人头地很难,又时刻承受豪门的打压,只能抱团取暖。”李白叹道,“因此我说过,要拿出十万大钱,资助五名士子进京赴考。”
叶公弘叹道:“我就说过这群寒门士子皆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此话怎讲?”李白问道。
叶公弘同情地看着李白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李白心里一颤,想到什么,做好心理准备。
“有人说你在高子方祖母去世前去往他家,和他祖母争吵过,可有此事?”
李白平静道:“这怕是有人诬陷于我。”
“哦?”张刺史不置可否。
“子方祖母去世前一日,我与子方赴宴,我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在张仲连家中睡到第二日下午,子方祖母去世的消息,还是张仲连告诉我的。”
张刺史道:“来人,传张仲连来。”
张仲连走进大堂,面色复杂地看了李白一眼,向张刺史行礼:“见过刺史大人。”
“李太白说,那日他醉倒在你家中,直到第二日下午才醒来,此话当真?”
“那日太白确实醉倒,睡在我家里,不过……”张仲连紧咬牙关,在心里说着太白对不起了,道。“太白一大早就醒过来了啊。”
李白盯着张仲连,“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仲连默不作声。
“那他怎么说,高子方祖母去世的消息,是你传达?”张刺史接着问。
“这不可能啊大人,高子方所住之地我那时候并不知情,怎么会知道他祖母去世的消息?”张仲连装出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太白你有何话可说?”
李白自嘲地笑笑,摇摇头。
张刺史道:“传王二,钱大夫来。”
子方的邻居王二和那日所请的大夫都被人带来。
“王二,那日你听见李白与高子方祖母争吵,此言当真?看见李白上午曾从高子方家里走出,可属实?”
王二急忙点点头。“千真万确。”
“钱大夫,你说高子方的祖母死于急怒攻心,当真?”
钱大夫道:“老夫愿用毕生行医的名声担保,此话当真。”
张刺史目光冰冷,对李白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白看着那三个人,目光扫遍大堂上所有人,道:“事已至此,恐怕我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了。”
“我本以为你是个品格端正,文采非凡的人,总有些许狂妄,也不过是少年心性,却没想你是一个内心如此险恶的人。”张刺史痛心道。他原来确实很看好李白,要不然也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他。
蔡常说亦痛心状,“我也本想结交一番,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叶公弘指着蔡常说怒道:“蔡常说,休要在那里惺惺作态!”
“住嘴!”叶公弘的父亲喝道。
叶公弘咬着嘴唇。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纷纷指责李白。
“子方祖母本就是重病缠身,大限将至。虽说是你与其争吵,导致老人家不治而亡,却也不是真个动手杀人。也谈不上杀人偿命什么的,你自便吧,以后刺史府不欢迎你。至于高子方在我府上行凶,我也不会降罪于他。”
李白道:“看来这个污名我是洗不掉了。”
“大人,应该把这人赶出金陵城!”有人喊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刺史摇摇头:“大唐的律法没有这一条,我不能这样。”
其他人纷纷不满地叫着。
李白受到千夫所指,如同狂风怒潮中的一叶孤舟。“太白多谢刺史大人不降罪于某,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时诸君若是发现是自己黑白颠倒,又当如何自处?”李白铿锵有力地道,“诸位告辞!”
李白背着一片痛骂声走出刺史府,深吸一口气,走到城西郊破庙。他表面不在乎,但心里同样压着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由所有人的骂声形成的。李白对自己道:“我不在乎,不在乎……”
“张仲连你娘蛋的,蔡常说那只大相鼠给了你什么好处?”
“古翁。”李白找到刚刚回来的古爷爷。
古爷爷叹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事了,现在金陵城人人都在骂你。”
“这骂名,我不在乎。但这冤屈,我一定要洗刷下去。”李白道,“我让古爷爷帮忙盯着蔡常说,有什么情况?”
“他的一个手下,去了王二和钱大夫的家中。他自己昨日亲自去了你那个朋友张仲连家。”
李白心道,果然如此。
第80章 我不在乎()
“王二和钱大夫应该是早就被蔡常说买通了,有人看见这两人去蔡府找蔡常说的一个手下要赏钱。至于你的那位好友张仲连,则是蔡常说亲自找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买通的。”古爷爷说出这几日这些乞丐奔走打探的情况。
“或许是一封举荐信。”李白笑道。
古爷爷看着李白的样子,担忧道:“你怎么还不着急,虽然我们知道是蔡常说搞的鬼诬陷你,但是我们没有拿得出手证据来证明是他。你还笑得出来,金陵城所有知情的人,都在骂你。”
李白心有定计,道:“无妨,古翁,我想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还有什么办法?”
“查一下蔡常说的那个仆人住在哪儿?”
古爷爷摸着长须,思索道:“此人确实是关键,不过他怎么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李白道,“这世间总有个公道,像蔡常说这样的人,终究会众叛亲离的。”
“那你想怎么做?”
“教书啊!”李白似乎忘记了所发生的事,忘记了身上背负的骂名,道,“我说过请个教书先生来教小虎牙这些孩子,我想让我自己来教,最合适了。”
古爷爷一愣,“你来教?”
“没错。”李白挑眉笑问,“古翁不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的才学。”古爷爷笑道,“不过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教这帮孩子。”古爷爷顿了顿道,“你终日和我们这些乞丐为伍,怕是更有人瞧不起你。”
李白笑道:“都这样了,我不在乎。”
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害别人?古爷爷心里叹道。
“古爷爷告诉小虎牙他们,从明天开始,以后每日辰时来上一个时辰的课,到了申时再上一个时辰。到时我会来破庙。”李白起身道,“我还有一些事处理,明天见吧。”
李白行礼告辞,回了旅舍,又去了张仲连家。
正收拾行李的张仲连听了有人敲门,开门呆呆地愣住,“太白……”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李白,道。“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李白瞥了一眼里屋,道:“我说过要你选出五个人来,这是十两银子,你去给他们吧。”李白扔给他一个钱袋。
张仲连接着钱袋,面色羞愧,低着头,鼻子上冒出汗,道:“你自己去寻吧,我快走了。”他把钱袋塞回李白手里。
“怪不得收拾行李。”李白试探问道,“去哪儿……高就?”
“去越州,会稽郡太守缺个幕僚。”
“原来只是一个幕僚。能想到我这么不值钱。”李白打趣他,看着他鼻子都红得像个小丑,行礼笑道,“好了,祝君一帆风顺,告辞了。”
李白转身要走,张仲连在身后道:“太白,你不如离了这金陵城吧!”
李白站住,没有回应。许久张仲连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是你一手创的寒盟。”李白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在这儿许多人会骂你的。”
“我不在乎!”
李白高亢的声音传来,张仲连一脸苦涩地看着脚底下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李白走在金陵城中,走到哪儿,不论贫富,都有人指着他说三道四,这种时时刻刻都有人戳自己脊梁骨的感觉,李白平生头一次体验,却不是最后一次体验。
这种感觉,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
李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淮河。
天气阴沉着,越来越厚的乌云似乎要压到人们头顶,树枝纹丝不动,夏蝉作着最后的嘶喊。淮水上的画舫早早拴在岸边,桥头岸边空无一人。淮水平静无波,李白看着淮水,自己的影子倒映着,这碧绿的淮水像是不断旋转的歌妓,让盯着她看的人目眩神迷,陷落进去。
一缕风吹动李白的束带,一滴雨点打在李白头上,李白看着浓墨一般的天,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雨点如同豆子一般洒落下来。重重着击打着整个金陵城。狂风大作,淮水岸边的画舫似乎快要挣脱绳子,飞出去。
狂风吹弯了树枝,树木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夏蝉叫得更惨烈了。
李白站在狂风暴雨中,狂风骤雨早就弄乱了他的头发,他脸上满是雨水。
他痛苦着,他畅快着,站在风雨中怒吼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风雨越来越大,李白的声音和风雨声,蝉鸣声夹杂着。
“来吧!哈哈!”
李白戏谑着这天地,全然不觉胸口的湿透的衣服有殷殷血迹隐现出来。
狂风暴雨不停歇,天地独余一人斗!
风雨搅乱着李白的视线,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来,他恍忽着,倒了下去。
雨过天晴,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嬉笑着走到淮水边。
“姐姐你看!渡公桥那边好像有彩虹!”一个年少的女子指着那边道。
“是哎是哎,快去看看!”另几个女子雀跃道。
一个稍微成熟些的女子点点头,几位天仙般的女子如同小鹿一般,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桥边。
“姐姐,那好像有个人倒在那儿。”发现彩虹的女子疑惑着道。
几个女子走过去,看到了伤口裂开,又淋了暴雨终于昏了过去的李白。
李白昏迷着,脸色苍白,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动着。
那个还算成熟的女子走过去,侧耳听着。
“我不在乎,不在乎……”
“我们送他去看大夫吧……”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子看着李白胸口的血迹,同情道,“他好像有伤。”
“我们几个抬得动他吗?”有人担忧问。
“一起抬着试试,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略微成熟的女子道。
这几个女子费尽力气,把李白抬到了赵闯那儿,李白运气算好。
赵闯叹道:“这小鬼是替他了老师来讨债的!”
赵闯细心照料着李白,三日后,李白终于醒来。
“赵大夫……”李白咧着嘴笑着。
“还笑!”赵闯一瞪眼,“这就是你说的有办法,不吃亏?真给你老师丢人!”赵闯很鄙视的眼样子。
李白淡淡地说着,“事情还没完……”
“切!”赵闯撇嘴,“还说什么让陷害你的人吃大亏,人家不但没事,还博得了一个心胸宽怀,义薄云天的名头。倒是你,人人说你重色忘义,包藏祸心。”
“我不在乎。”李白微微摇头。
“知道你不在乎!”赵闯不耐地道,“昏着的时候听你说了许多遍了。”
赵闯看着李白这副样子,气打心头来,道:“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敢淋这么大雨?幸好没有伤口发炎,你这家伙倒是和你老师一样命大。”
李白笑笑,带着一丝小骄傲,道:“赵大夫,你感受过和整个天地作斗的感觉吗?”
李白畅快地咂一下嘴,吐出两个字。
“贼爽!”
第81章 教人亦是教己()
赵闯没好气地道:“你们师徒两个还真是一个样子。整日狂得没边,还与天地斗争,你现在就担负着整个金陵城的士子的骂名,你怎么斗?”
李白微笑着道:“他们骂我,我又少不了一根头发。”伤口传来一阵疼痛,李白嘶一口气。
“我昏迷了多久?”李白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三天。”赵闯道,“你现在还下不了地呢啊,别乱动了,这几日就在我这儿休养几日,等伤好了立马滚蛋。”
李白皱着眉,过去三天了,我答应过古翁去教小虎牙他们读书的,失约了……
“赵大夫,我想出去一趟。”李白试着道,“很快就回来。”
赵闯的小眼睛一瞪,还是很有威慑力,两撇胡子吹起来道:“你哪也不许去!”
“我有急事。”李白哀求着。
“什么急事比小命重要?”赵闯生气道,“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给我呆着。”
李白默不作声,倔强的双眼带着哀求看着赵闯。
赵闯看着李白的眼神,想起了堂弟赵蕤当年执意离家的眼神,叹口气,“说吧,什么事?如果事情不大,你就给我老实呆着养伤。”
李白一喜,道:“我答应过一群孩子,要去给他们教书。三日前就该去的,我已经失约了,不想那帮孩子们心寒。我必须去告诉他们他们一声。”
“这种小事,我去帮你说一声不就完了。”
李白摇摇头,“我得自己去说。”
赵闯听着李白丝毫不退让的语气,怒道:“你们两个都是不当礽子的东西!”
“快滚快滚!”赵闯不客气地道。
李白笑着起身穿好衣服,嬉皮笑脸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心知赵大夫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面硬心软,虽然经常骂他和赵蕤,却总是尽心帮忙。李白算是被他救了两次命了。
“对了,你得去梓香楼一趟,你是被人家那里的几个姑娘发现晕倒在渡公桥边,她们一起费劲把你抬过来的,那几个姑娘心底不错,你顺便亲自去好好谢谢人家。”赵闯背着手道。
“梓香楼的姑娘?”李白点点头,“我会去的。”
城西郊破庙。
那晚在桥头拉奚琴的胡爷爷在这里拉着奚琴,酣畅淋漓,轻松喜庆的乐声飘荡在破庙里。一群孩子围着胡爷爷沉醉在悠扬的琴声中。
李白驻足,静静地听着这琴声,似乎能扫清人心中的郁气。他看着这一群老少和谐地场景,突然觉得豁然开朗。
一曲奏毕,小虎牙晃着小脑袋,不经意瞥见门口的李白,惊喜地道:“太白大爷来了!”他跳起来跑过去,拉着李白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古爷爷说过你要教我们读书的。”
李白摸摸他的头,微笑道:“答应了就要做到,这才是男人。我这几日有事来迟了。”
其他孩子围了上来,小虎牙得意洋洋地露着小虎牙,道:“我说什么,太白大爷一定会再来的。”
最小的孩子见李白两手空空,指着李白哭道:“他没带好吃的。”
李白摸摸鼻子,尴尬地道:“下次,下次……”
“好了。”胡爷爷拄着拐杖过来,“这位就是太白公子吧?”
李白行礼道:“正是在下,胡翁,我们又见面了。”
胡爷爷点点头,道:“听古老头说,你要教这群孩子读书?”
“没错,本来三日前我就该来。有事耽搁了一下。”李白解释道。
“不差这几日,你肯来教这些孩子读书,我和古老头就感激不尽了。”胡爷爷道,“这些孩子日后走出去,不至于是个睁眼瞎就行了。”
李白看着这个老人,他和古爷爷一样,为了这帮孩子付出了自己一切。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