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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好生调养着,这辆马车怕很快就要散架了。”
蔡弻走到蔡父面前,握着老父亲苍老的双手,,男子汉留下了眼泪,道:“父亲,听我的,咱们好生调养着。”
“那得买多少药,花多少钱啊!”蔡父道,“咱们镇子上多少好女子看上你,就因为我个拖累,让你现在还没娶妻。”
“父亲!”蔡弻苦劝道,“您从小教导我,知恩图报。父母恩情重于山,您让我丢下你不管吗?”
“就是啊。”元丹丘道,“老伯,您就别辜负了蔡弻的一番孝心了。百善孝为先啊!”
李白道:“老伯,您大可不用担心药材的事。我给你开个方子,这些药材都很便宜,再说,也可以让蔡弻去附近的山上采药。
李白问道:“老人家早年是不是和人打过架,这才受了创伤。”
蔡弻点点头,道:“以前我家开了个武馆,生意还不错。后来又有家武馆开在我们旁边,来砸场子,当时父亲年纪大了,我功夫也不到家。一次父亲和那个武馆馆主比武,落败了,我们家的武馆就开不起来了。都是我没有用!”蔡弻咬着牙道。
“这不怪你。”蔡父难过地道。
第140章 夜访天台山()
“看来令尊的肺部创伤是那次比武留下的后遗症了。”李白道。
蔡弻点点头道:“当时那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父亲的胸口。”
“我给你开的方子正适用。”李白道,“这是我另一位老师给我的,他早年行走江湖,也受了伤,而且练武时对身体的损耗,这副药也能补上。你先拿这方子抓一副药,先认认这些药长什么样子。这附近山上有的药材,我会给你标出来,以后你去附近山上采药,我告诉你取什么部位。”
蔡弻听着李白的话,感激不已,就要跪下。
李白急忙拦住他,笑道:“还当我是朋友?是朋友就别来这套。”
“谢谢你!”蔡弻哭道。
蔡父也是落下老泪,起身道:“小老儿多谢公子。”
李白急忙又扶住蔡父,“老伯,您太折煞我了,举手之劳,再说我和您儿子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不管不是。”
元丹丘也道:“这对太白来说小事一桩,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这是大恩啊!”蔡父道,“老十,记得我怎么教你?你我可要好好感谢两位公子。”
蔡弻重重点点头,道:“以后太白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找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李白摆摆手道:“言重了。”
李白和元丹丘用过饭菜,蔡弻执意相让,让李白和元丹丘住在自己大一些的屋子,他在堂屋将就一夜。
李白留下药方,嘱托好剩下的事宜,接着和元丹丘赶路了。
又过了近两天的时间,两人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天台山。
李白摸着自己大腿两侧,疼得嘶嘶哈哈的。
“以后这么远不骑马了。”李白嘶了一声道,“好疼啊。”
元丹丘走路外着八,像个螃蟹一般,“打死我也不骑马了。”
“天快黑了。”李白道,“我们把马拴在山下,快些上山吧。”
“走不快了呀。”元丹丘苦着脸,劈拉劈拉地走着。
夜色下的天台山,犹如一个宁静的女神一般,仰望着天空,怀抱大地。
四周静谧无声,李白道:“好安静啊。”
“圣山才有这种氛围。”元丹丘道,“你懂什么?”
“不会有鬼吧?”李白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树林,只有抬起头看看星星时,心里才安定几分。
“哪有什么鬼怪!”元丹丘鄙视道,“你是心里有鬼吧。”
“你没杀过人。”李白笑道,“你不知道做梦时那些人又出现在你眼前是什么感受。”
“我怎么没杀过人?”元丹丘反问。
“战场不算。”李白道,“你不认识。”
元丹丘问道:“那你梦见他们害怕吗?”
李白想了想道:“不算害怕吧。恶心,还有些愤怒吧。”
“他们再出现,我能再杀他们一次。”李白笑道。
“你杀伐气太重了。”元丹丘道,“你太容易冲动了。”
“嘿嘿。”李白爬过一个台阶,道。“人啊,就有点冲动才是。要不然就成仙了。”
李白拉元丹丘一把,看看山上的灯光,道:“再加把劲,不远了。”
“你不是一直想着成仙?”元丹丘气喘吁吁地问。
“我想成为的不是这样的仙。”李白道,“我想成为有人为的仙。”
“哪有!”元丹丘嗤笑道。
“哈哈。”李白笑道,“人怎么能成仙?”
“我看看你需要多念上几遍清心咒了。”元丹丘道,“一天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梦。哎,再来一遍你还会杀他们吗?”
李白的脸色在夜色下不甚分明,但元丹丘能看见黑夜中李白那道明亮的眼神,李白道:“杀,他们既然作恶,为何不除?”
李白脑海中闪过一个折着一朵青莲的女孩,晃晃头。
“佛教说度化众生。”元丹丘道,“道教也说无为才逍遥。太白,你还是太冲动。”
“佛连自己都度化不了。”李白哂笑道,“至于无为,不也是无不为?”
元丹丘一愣,笑道:“你太能辩,我说不过你。”
“别说了。”李白道,“去敲门。”
两人面前,一座道观处在山腰。青烟袅袅,空气中散发着香味。
元丹丘叹口气,轻轻地敲着道观大门。
清脆的叩门声显得周围愈发安静。
不一会儿,一个扎着发髻的小道士开门,看见李白和元丹丘笑眯眯地站在那儿。
小道士看到元丹丘扎着道髻,行礼问道:“两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们来寻白云子道长。”李白做个深呼吸道。
小道士为难地道:“师父已经睡下了……”
元丹丘和李白对视一眼,道:“敢问那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借宿一晚?”
小道士面露难色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李白道:“你去问一问能做主之人就是。”
小道士道:“做主之人就是师父,他睡下了。”
元丹丘心想到了这儿还能再下去?道:“你放我们进去住一晚就是,明日白云子道长醒了,你再去通报。”
“这个……”小道士道,“没有师父之命我不敢,师父说了不让闲人进来,老是有人来拜访师父,打扰了师父清修,师父嫌烦。”
李白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道我们两个是谁?”
“是谁啊?”小道士问道。
“我们可是你师父的同门师兄弟。”李白道,“算起来我是你三师叔。”
元丹丘接道:“我是你二师叔。”
小道士笑道:“我年纪小又不傻,师父的师兄弟哪有你们这么年轻的。”
李白撸起袖子咂一下嘴道:“嘶,我还和你这个小道士说不清了。”
小道士后退一步道:“你还要打人不成?”
“就要替你师父好好管教你!”李白高声道。
“太白,就别吓唬我这小徒儿了。”一个白发长须穿着青衣老者走出来笑道。
李白笑着行了一礼,道:“师兄,好久不见。”
元丹丘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老道长,行礼道:“元丹丘见过白云子道长,深夜造访,还恕冒昧。”
白云子细细打量着元丹丘,唏嘘道:“你长这么大了。”
元丹丘躬着身道:“多谢您和师父当年救起我来。”
“你怎么不和太白一样,叫我一声师兄?”白云子问道。
元丹丘依旧不起身,道:“我……”
“你起身吧。”白云子道。
元丹丘直起身子。
李白皱眉问道:“丹丘子,怎么不叫师兄一声?”
白云子摇头笑道:“别问他了太白,你们两个进来吧!”
“你叫不叫?”李白站住问。
元丹丘动动嘴唇,道:“我……”
“你什么你!”
“太白!”白云子沉声道,“不要逼他。”
“为什么?”李白问道,“你知道是师父和白云子道长救起你,为什么不叫一声师兄?”
“他是叛徒!”元丹丘低着头丧气道,“上清派的叛徒。”
白云子长叹一声,带着不可反驳的语气道:“你们两个先给我进来!”
李白看着元丹丘,攥着拳头进去,元丹丘也跟了进去。
白云子带着两人进了道观,来到厅房,道:“你们两个,先给师父上柱香。”
李白一眼看见灯火下,老道的牌位立在那儿。
“黄冠子徒之灵位”。
老头,难得你还有个牌位让我上柱香。李白的眼眶湿润了。
第141章 所谓背叛()
元丹丘看见这个牌位,回想起老道把自己抚养大的一幕幕,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白云子递给他们两个一支香,自己手里也握着一根香,走到老道牌位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白和元丹丘近前去,也深深地鞠了一躬,三师兄弟各自上了一炷香。
白云子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让青云带你们两个去客房。你们两个远道而来,也累了。”
“师兄……”李白想说什么。
白云子摆摆手,摇头道:“先去睡一觉,我也累了。”他的话语始终带着长者般不容置疑的语气。
白云子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李白看看元丹丘,元丹丘丢了魂一般。蜀中时,他没给老道上过坟,老道死后,他第一次能有上一炷香的机会。
先前的小道士青云带着两个人去了客房,路上小道士问道:“你们两个住一间房还是两间?”
“一间吧。”李白主动道,看了一眼身边还在丢了魂儿般的元丹丘,元丹丘没听到似的,默不作声。
青云带着两人到了一间客房,道:“你们睡这儿吧。”
“谢谢了。”李白行礼道。
“不客气。”小道士转转眼珠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我师叔。”
“骗你做什么。”李白笑道。
小道士装作大人的样子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李白看他离开,对元丹丘道:“进去吧。”
元丹丘跟着李白进了屋,屋子横着一张桌子,里面一张很大的榻。
李白道:“睡吧。”李白脱了靴子袜子,直接倒在榻上。
元丹丘也脱了靴袜,倒在李白身边。
师兄弟两个各怀心事,虽然奔波几天,身心俱疲,但却没有睡意。
李白把两只手放在脑袋后,道:“丹丘子,你为什么说白云子道长是上清派的叛徒,他不也算你们上清派的祖师级人物?”
元丹丘长叹一声道:“曾经的上清派祖师,道教之皇,三朝帝师啊!可惜却背叛了上清派。”
“此话怎讲?”李白问道。
“当今圣人曾经召白云子道长进宫探讨祭天一事。”元丹丘闭着眼道,“以往的祭天都是嵩山的上清派弟子前去主持。可是这次,白云子道长却拒绝了这次祭天活动。”
“为什么?”
“这次不是一般的祭天活动。”元丹丘道,“圣人要去泰山封禅。”
“封禅?”李白惊讶地问道,“非盛世明君,功绩卓著者,哪有资格封禅?”
“当今圣人早已开创盛世,创下不世之功,自然有资格封禅。”元丹丘道。
“可是就连太宗皇帝都没封禅。”李白道。
“当今圣人雄才伟略,不输太宗皇帝。只不过封个禅而已。”元丹丘道。
“可是这多劳民伤财啊。”李白冷哼道。
“你和白云子道长想的一样。”元丹丘道,“白云子道长以此为由,拒绝了这次封禅。惹得当今圣上大怒。”
“然后呢?”李白叹了一声,问道。
“圣人一怒,自然石破天惊。一怒之下要关闭嵩山上清派,在一些大臣宗亲的劝说下,白云子道长一人抗下了所有的罪责。圣上免了白云子道长的所有称号,吴筠师兄把他逐出了上清派。最后,吴筠师兄亲自主持封禅大典,办得顺利妥当,圣上这才网开一面,上清派得以幸存。”
李白恍然道:“怪不得白云子道长突然离开王屋山。”
李白道:“始终是举行了封禅大典啊。”
元丹丘道:“是啊。”
“就因为这个,你说白云子道长是上清派的叛徒?”李白问道。
“没错。”元丹丘道,“当时所有上清派的弟子被官军关在道观里,不得随意进出,随时有可能被屠戮。当时我也在那儿,你没体会过那种引颈受戮的感觉。”
元丹丘痛苦道:“以前上清派弟子出行,无论到哪儿,都能得到尊重,如今却让人又厌又嫌。自从吴筠师兄出山,情况才好了一些。”
“原来是昔日的荣光不复,不再能贪图享受了。”李白冷笑道。
元丹丘怒道:“你不懂!你没体会过从云端摔倒地上的感觉。再说,为了他一人,整个上清派的弟子都被他连累受过,他们做错什么了?”
“所谓背叛,其实是一股清流。”
“你别颠倒是非黑白!”
李白默不作声,只是冷笑。
元丹丘一下子别过头去,翻身背着李白。
李白道:“若当时是师父,他也会这么做的。”
元丹丘闭着眼,默默流下两滴眼泪,心里思索万千。
一夜过去,李白和元丹丘被青云叫起来。
“你们两个睡得真死。”青云道,“我嗓子都喊哑了。”
李白和元丹丘不害意思地笑笑,想起昨晚的谈话,又收起笑容。
青云奇怪地看着这两人,挠挠头,心道这两个的脸变得真快,一会儿笑容满面,一会儿又臭着个脸。
“师父叫你们两人去吃早饭。”青云道,“跟我去大堂吧。”
青云带着两人来到大堂,白云子道长坐在大堂的蒲团上,背着三清像端着碗喝着粥。
元丹丘瞠目结舌,道:“道长就在三清像前吃早饭?”
白云子道长放下碗,问道:“怎么了?”
“太不敬了。”元丹丘摇头道,他先拿了一炷香,敬上香。
白云子摇头,微微笑道:“饭盛好了,自己拿个碗喝吧。”说完又捧起饭碗来,大口喝着。
李白走过去坐下,端起一只碗来大口喝着,赞道:“这粥熬得火候正好!”
青云眼神一亮,骄傲地笑道:“那是,不看看谁熬的!”
青云也端起一碗饭喝着。
“他为了做好这碗粥,下了不少功夫呢。”白云子笑道。
元丹丘摇摇头,端起碗来,走到大堂外的台阶下,坐下小口喝着。
李白看着元丹丘这副姿态,摇摇头,道:“师父教的他都忘了。破不了心中神。”
白云子道:“不过是形式而已,在哪里喝不一样,重要的是喝下去了。”
李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人用过饭,白云子把元丹丘唤进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
“来看看您不是理所应当?”李白笑嘻嘻道。
白云子摇摇头,道:“那么元丹丘呢?”
“我是来请教道长。”元丹丘似乎很是艰难地道,“我想问一下道长,师父的完整道义是什么?”
白云子笑道:“师父从来没有什么教义。”
“怎么会呢?”元丹丘道,“我记得小时候师父告诉了我不少太清派的教义。”
“那个啊!”白云子恍然,摇头笑道,“那个都是师父胡诌的。”
“师父说,这世间的事物都变化万千,哪有什么道理可循?师父根本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啊!”白云子道。
“你怎么会想到要师父的道义?”白云子问道,“上清派的道义你不是觉得很好?”
元丹丘道:“我想把师父的道义和上清派的道义结合起来。”
第142章 收获归来()
“这你就别想了。”白云子认真道,“赶紧收手吧,再这样你的道会错乱,会成为在一个地方徘徊不前的疯子。”
“朝闻道夕死可矣。”元丹丘道,“我能做到。”
“年轻人不要把话说满。”白云子道,“师父的道近乎无道,你想融进去,就先要把上清派的教义忘了,你能做到?”
白云子摇头道:“什么教派之争,不过是几个人在耍嘴炮。有那时间还不如种点菜吃呢。这是师父说的。”
元丹丘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问道:“道长为何背叛了上清派?”
“我没有背叛上清派啊。”白云子道,“我不去主持封禅,正是为了上清派考虑。”
“道长这是为自己开脱?”元丹丘道,“未免也太颠倒黑白了。”
白云子叹道:“你可知道我宁愿拒绝圣人,也不去封禅吗?”
“为何?”
“我只有一句话。”白云子道,“若是有一天,当今圣人不再雄图伟略,胸怀大志。而是变得奢靡无度,任用奸臣,这盛世转眼间战火纷乱,我上清派如何自处?”
“当今圣上怎会如此?”元丹丘不屑道,“圣人正值壮年,雄武之才,励精图治,你怎能陷明主为危君?”
“这次封禅就可见一斑了。”白云子叹惋道,“盛世初创,就如此劳民伤财。圣人宠爱宦臣,大兴选秀,已露出好色怠政之相。名臣日衰,几年间,三换宰相,可继承者非庸即奸,再无忠直之臣约束,以后更加肆意。”
“住口。”元丹丘怒道,“你这是污蔑当今圣上。圣人上应乎天,下应民心,必将是一代明主贤君。”
李白在一旁看着元丹丘的模样,没有作声,心里叹道,果然,这个时代的人仍旧有着局限啊。哪怕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能懂得自己的心思。
元丹丘不知道安史之乱,不知道后来的八年战乱,大唐一下子由盛转衰。而这些李白根本没法说。
白云子道:“我只问你,圣人此次封禅课还顺利?”
元丹丘道:“如何不顺利?”
“圣人行至泰山,狂风大作,帐篷都被撕破,是乎?”白云子道,“圣人斋戒沐浴,又是狂风不止,寒气彻骨,是乎?”
“但圣人诚心祷告,狂风立止。”元丹丘辩解道。
“圣人是怎么祷告的?”白云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