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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厉害了……”
老道摇摇头:“没那么神,白,怎么样,想要那本推背图吗?可了解天下大事,说不定能在当世封侯。”
“不想。”李白果断摇头。
“你也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吗?拿着那本书你就会趋利避害。”老道像是人贩子拐小孩。
“生活总要保持点神秘感。”李白笑道。
“剑术也不想学了?”
“这个……”李白想了想,“剑术已经够好的了,师父您教的还没练好呢。保留一些未知吧,我不想把一辈子定了性。”
“也好。”老道点点头,“去拿酒来,今日我们师徒两个好好聊聊,不醉不休。”
李白拿酒过来。
“白,你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白喝着,“不知道,反正做个我想做的人。最好自由快活,潇洒一生。”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去看望看望父母,之后就游遍大唐的大好河山,见识见识风土人情。”
“师父,别光说我了,”李白说道,“说说您老人家,我都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说我?”老道带着三分醉意,“说我这一宿可说不完,我当年可是叱咤风云。想当年,我还是堂堂皇子,我师父,李淳风那个老道士,非要让我远离红尘,让我隐居于这戴天山区,说是,说是等一个天外来客,和我有什么师徒之缘。可一转眼,老道算上你已经收了三徒弟了,哪个是?是你吗?你是天外来客?嘿嘿,”老道指着李白,“就是你对不对?我听见你说梦话了,你说什么‘逸夫你会不会玩撸啊撸啊,剑圣让你玩成这样,看小爷给你耍两剑’,撸啊撸是什么东西?”
李白笑着拍着地,“师父你不知道了吧?撸啊撸是个电脑游戏。”
“电脑是什么脑?”
李白笑得肚子疼,“师父,我们那个年代才有的东西,师父,你徒弟我可是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一千多年后!知道吗?”
“一千多年后,”老道乐不可支,“老道这下子要名扬千古啦,我收了个一千多年后的徒弟。”
老道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徒儿,你可要完成你的历史使命,你师爷说了,不完成,你可回不去,你可一定要完成啊!”老道认真地叮嘱。
“什么屁的历史使命,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完成,不去,”李白晃着脑袋,“我不去。”
“不去不行,不去我怎么名扬千古。”老道抱着酒坛迷迷糊糊地说。
“就不去,太累了……”
“不去不行。”
“不去。”
“不行。”
“……”
师徒两人醉倒在地,月光从门外照了进来,两人酒碗尚有薄酒,被月光照的闪闪发光。
第二天清晨,一声山中鸡鸣传到道观,朝霞布满东方。
李白从睡梦中醒来,摸摸发昏发胀的头,看见老道端坐在蒲团上,垂着头。
李白像是有一块寒冰坠到心底。“师父……师父!”
默然良久,直到老道身上被一束朝阳的光照射着,李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李白看见老道身前放着一封信,将其拆开。
“白,我最后一个徒弟。师父已驾鹤远去,你不必伤心。师父已完成使命,想必一定已经回到我的世界,那也是你的世界……
白,你的两个师兄,大师兄叫做司马承祯,二师兄叫做元丹丘。元丹丘亦在戴天山区,有事你自可寻他,你的两个师兄,会在你落魄时帮助你……
白,不必为我立牌位,我不配与你师爷师祖同列,将我安葬于你我相识之处吧。蒲团下有我为你留得一本札记,上面有我一些剑术和算命的心得。你是我弟子,总要会点什么。
……
白,我已完成使命归去,你定然也能完成你的使命,我在未来等你!”
原来,师父也是未来的人……
戴天山,那处李白和老道相遇的小溪,李白将老道安葬在那儿,那儿还有青莲姐的坟。
李白又哭了,哭的很伤心,师父也走了。他哭了好久,看着这两座坟,已与斯天人永隔。
师父,我们还会见面的。或许,青莲姐也会和我在未来相遇,只待我完成我的使命。
朝阳已经越升越高,李白看着太阳,不由得回想起在现代他最喜欢的作家史铁生的一段话。
“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①
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可师父,你说你要名垂千古,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
李白伫立良久,终是回头继续前行,前路漫漫,李白还要走下去。师父,青莲姐,别了……
李白准备出发,前往任城。
他要经过剑阁,还想再看一眼边塞,而后再去任城。
从剑门天险边塞的荒凉,再到繁华的长安,李白愿意见识了边塞的磅礴,却无心欣赏长安的繁华。李白一路东行,一路学习老道留下的札记,边学边赶路,终于到了任城。
任城没有长安那么繁华,但小城自有特色,沿街的小贩叫卖的很是豪放,卖的东西也极富当地特色。馒头,大馒头……
李白牵着马来到县尉府,县尉府就没那么多架子了,也没有门卫,里面也不大,院子也小,但种着几盆兰花,给院子添了几分清幽的味道。
月娃摆弄着兰花,给它们浇着水。
“母亲!”
月娃向院子看去,“白?”月娃惊喜不已,李白跑过去,抱住母亲。
月娃看着李白比自己都高了一头,“白,你长大了。”
李白笑着说:“嗯,母亲。”
“父亲呢?”
“他在县衙,进去坐。”
两人来到内堂,李白问:“大伯和李贾怎么样了?”想起这事,李白心里仍然过意不去。
“你大伯已经把那事告诉我和你父亲了,白,你大伯说这件事不能怪你,换作是他,他也会杀。他还说,我们李家,出来的从来都是能伸张正义的人。”月娃道。
“伸张正义……”李白痛苦地低下头说,“伸张正义把大伯母,大哥都害死了,还有青莲姐。”
“那也得伸张,”李天南和李客走进来,李天南说,“正义既不孩迟来,更不该消失,正义不能等着,必须有一个人去站出来出头,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正义就还在。”
第14章 我要你抱着我()
围观的人们看得大快人心,纷纷叫好。那擒着女孩的小厮见势不妙,放开女孩,带着自己公子跑了,另一个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找死也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刘屠抱住女儿问她:“没事吧?”女孩摇摇头,看着李白一副很是仰慕的神情。
“走,我们去谢谢恩人。”刘屠带着女儿到李白身边,“公子,太谢谢你了。”
女孩低着头行礼,“多谢公子,我叫婉儿。敢问公子姓名?”
“对,我们也好答谢。”刘屠道。
李白笑着挥挥手,表示不值一提。“不必谢,倒是那第一个出头的汉子,为了你俩可受了伤,去好好谢谢人家吧。以后冯家再找麻烦,报官就是。”李白对提着所有东西的李贾说,“走吧,堂兄,母亲快等急了。”
刘屠还未说出话来,李白就和李贾离开此地。“好人呐。”刘屠感叹,女孩看着李白背影若有所思。
围观的人一同散去,刘屠收拾着铺子和前面的一地鸡毛。刘屠切了一块好肉和一大块排骨,对女儿说:“去给你张叔送去,人家为了咱们受了伤,好好感谢人家,补补身子。”
“要去你去,他不过是个小小菜贩,干嘛学那公子强出头。要谢也是谢谢把冯家公子打跑的那位公子。人好长的也好,家世似乎也不错。”女孩看着李白离去的方向说。
“你!”刘屠没说什么,“我自己去!”
女孩不搭理他。
……
李白和李贾回到县尉府,李贾佩服地说:“你小子武功不错,剑术真是那老道教给你的。”
李白脸色黯然,点点头。“师父他走了。”
李贾拍拍他肩膀安慰地说:“别过于伤心了,道长说不定成仙了。”
李白点点头。这个时代的人们还能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希望一直能保存下去这种风气。
是夜李白一家团聚,但两个叔父家都不在,两个叔父竟然也去往他处任了官职。李白听到时想从看着父亲脸色看出什么,然而李客脸色淡然,根本看不出喜悲。
让李白开心不已的是李贾竟然娶妻生子,这位嫂夫人很是大方贤惠,相反李贾倒是像个扭捏的妇人,李白取笑他好久。
这场全家宴一家人很是尽兴,然而李白却举起酒杯:“大伯,堂兄,那帮北川匪和章家的人已经全死了,我为他们报了仇,可是……”
李天南放下酒杯道:“白,没有什么可是,都过去了,你做的没错。”
李白心里五味杂陈。
宴后李白跟着父亲李客在院中长谈于月下。
“你大伯来时把我吓了一跳,四年不见他却像老了十岁。有时候你大伯就呆呆地坐在房间,叫他都听不见。”
“父亲,我……”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伸张正义,”李客摇摇头,“有时候为别人伸张正义反而害了自己。”
“但不能因为害怕害了自己而不去伸张正义。”李白道,“父亲,倘若有一天别人也欺负到我们家了,却没人来伸张正义,你怎么想?”
“别人欺负我李家的时候,可曾有人伸张正义?”
李白沉默。他回想起那日,围观李家的人有很多!李白仰着头看老天,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倘若人人都不伸张正义,那么人人自危。倘若人人都能伸张正义,那么人人都可以毫无顾忌。”
“那样就好了。”李客慨叹道。
李客和李白谈了一些在任城的事,还谈了一些李家的渊源家世。
“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去多陪陪她吧。你们母子俩四年未见了。”
李白担忧地问,“母亲的病怎么样了?来到任城没有好转吗?”
“好很多了,不过你母亲心病难医,这几年她太想念你了。”
“我不会走了,”李白道,“我会一直陪在母亲身边。”
“好。”李客欣慰地点头。
李白住在任城几个月,陪在母亲身边,一直到了这年的年关。
这年冬至,任城出奇地下了场大雪,月娃的身子或许因为寒冬,突然病情重了起来,李白昼夜不离地待在月娃身边,月娃病卧在床,看着李白忙前忙后,端药倒水,柔声道:“白,你别忙活了,有下人们呢,”
“我不放心下人,”李白端着药,轻轻地吹着气,“母亲来尝尝。”李白递过一勺药来,
月娃喝着李白亲自煎的药,“白,你长大了。”
“你都说了三十遍了!”李客走进来。
月娃嗔怪说,“我儿子长大了不让我说吗?”
“让说,让说。”李客笑着说。李白喂着月娃喝了药,李客坐到月娃身边。
“好些了吗?”
“我本来就没事。”月娃道。
外面的雪纷纷洒洒,如同飞舞的白蝴蝶,悠悠扬扬,自由自在。院中的植被都披着白衣,别有一番风景。
“我想到外面去看看雪。”
“不行。”李客李白同时说道。
“我想去。”月娃求着李客。
“你身子还很弱。”
月娃乞求地看着李客。
“你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让白看见也不笑话。”
李白回过头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就让我去吧,整天呆在这屋子里闷死了,我这辈子就小时候看过一次雪……”月娃像是撒娇一样。
李客耐不住她,只得同意:“好好,就在外面待一会儿。白,去拿厚衣服来。”
一家三口来到小院,月娃看着漫天飞雪,用手接着片片雪花,高兴地在院中跳起舞来。
李客看着在雪中翩翩起舞的月娃,看得有些痴了,李白自觉地退了出去。
月娃舞姿优美而充满野性,这是胡人的舞蹈。月娃穿着白袍子,舞姿与飞雪融为一体。月娃舞完一曲,额头布满了一层细汗,她看着看呆了的李客,娇羞地问李客:“我美吗?”
李客微笑,点点头:“美。”
月娃笑了,像冬季绽放的梅花一样灿烂。月娃张开手臂,像是小女孩,李客笑着,跑过去,像是年轻时一样,抱着月娃转圈。月娃咯咯的笑声如同铃铛一般悦耳。
两人坐到内堂前的台阶,坐到新月升起。
“客,还记得吗?我们俩就是相遇在这样的月亮下。”
李客抱着月娃,“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公主,刁蛮的很。”
“你才刁蛮,”月娃白他一眼,“你喜欢我还不敢说,不如我们胡人男子,喜欢女孩子就追到家门口喊。还是让我先开了口。”
“我配不上你。”李客察觉月娃哆嗦一下,抱紧了月娃。
月光倾泻在地面上的白雪,白雪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
“你看着月光多美啊!”
“没有你美。”
“胡说,”月娃抱紧李客,“客,我好冷。”
“我们进去,”李客带着哭腔。“我们进去。”
“不,”月娃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要看着美丽的月光,我要你抱着我。”
“好,”李客用力抱着月娃,“我抱着你!”
月光和白雪相互映衬,朦朦胧胧,让人迷离。
“好美啊……”月娃缓缓闭上双眼。
“月儿,不要睡!”李客大喊,“月儿!”
李白站在院子门外,一口清酒混着红血从口中喷洒而出,雪地上浮现殷殷血迹。
第15章 哀莫大于心死()
至亲人的生离李白经受过,但死别是第一次。两世为人的第一次。
没什么别的,就是分外的思念和想哭。
之前李白为母亲算了一卦,大凶之相……
李白酒壶掉在地上,从靠着的墙瘫坐在地上,热泪洒在雪地上,融化出一个个小洞。李白擦擦眼泪,走了进去,看见父亲抱住母亲,母亲挂着笑,像是睡着了。
李客头发被雪花染白,流着泪对李白沙哑地说:“你母亲她走了。”
“母亲……”李白看着睡着一般的母亲,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这一世的母亲,有着自己的才情和美丽,她虽然是胡人,却比汉人女子更加温柔。想想小时候自己一惹祸母亲就护着自己的样子,李白泪如泉涌。
而这个人再也不会在你惹祸的时候帮你了……
看着父亲丢了魂的样子,李白流着泪,“父亲,保重身体。”
李客似乎听不到,像是自言自语:“你母亲早就跟我说过,她想葬在家乡,白,我们回去吧。”
李白看着李客像是小孩子一样,“好。”他答应。
这一年,家家户户都团圆地在一起过年的时候,李白一家在赶赴塞外的路上奔波,听着一处处的爆竿声①。
两人全然没有过年的喜悦,只顾着赶路,终于出了玉门关,来到大漠。
父子两人不敢太过深入大漠,将月娃埋葬在塞外一处湖泊旁,湖泊平静如同镜面,倒映着月亮。“这是落月泊啊!”李客流着泪说。“白,等我死了也把我葬在这里。”
“父亲,注意身体!我不想再经历亡亲之痛了。”李白悲痛道。
“我知道,白。”李客道,“我们不回任城了,我们回绵州。”
来时他已修辞官书一封,不打算再回去做官了。
李客变得很平静,而李白则十分恐惧这种平静,他总感觉父亲的心已经死了。
“走吧,”李客留恋地看了一眼月娃的坟墓。
两人回到绵州,李府已然废弃了,李白却似乎永远看不透父亲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父亲找回原来的仆人,将李府打扫得干净如初。李客四处奔走,竟然筹得巨款,重新启动李家原来的生意。但李白仍然感觉不到父亲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任何的热情,李客如同一个机器一样,做着这些事,不知道休息。
年后,李天南和李贾也回到了绵州,却是让冯家挤兑回来的。冯家一听说李客已经不再是任城尉,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李天南的酒馆生意,恰巧李客修书一封给李天南,请他回来帮忙,李天南于是出让了酒馆,又回到绵州。
李天南回来以后,李客更加忙碌,整日不在家中,游商于剑阁,梓州,成都,沿长江东行江夏,江陵,扬州城。
李白想要跟随父亲游商,李客却不同意,只让他在家中好好读书。李白也不明白,为何父亲还让他读书。还请大明寺的一位高僧,名为圆未,教给李白一些佛经典籍,让李白不时前往此处修行。
李白没办法,只得常去大明寺,闲时在家里根据老道留得小册子练习剑术,卜算之术,和册子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读了些老庄的典籍,两世的我仍然喜欢老庄那种逍遥的处世态度,要不然在现代时总是缠着爷爷学周易,南华经什么的。
李白这日在院子柳树下读着书,李天南走进来,看李白在树底下读书,清风拂柳,李白衣角则随风飘动。
“白,读书呢?”
“嗯,大伯。”李白站起身。
“坐,”李天南坐下,“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本想凭借我还算有一点诗名,靠着写诗卖卖才情,四处出游天下,但父亲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在家帮着父亲打理一下家族产业,可父亲又不让我跟着他游商。”
“你父亲这样,我也从未见过,”李客道,“当年家族遭逢大变,你父亲带着我们一脉迁到碎叶,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他都坚持下来,建立起李家最初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