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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谈此事了。”孟浩然道,“这些日子你就在我那儿住下,韩荆州在府中给幕僚专门设了住处,地方很大,足够我们两人住下了。”
“好。”李白点点头。
“你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带你去谒见韩荆州。”孟浩然道。
两人从黄鹤楼下来,去了刺史府。
荆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地势险要,掌管这一州的人都是重中之中的人。
韩朝宗的刺史府很大,守卫也比其他州郡的刺史府多许多。
李白两人到了刺史府门口,守卫客气地对孟浩然行礼道:“见过孟山人。”
孟浩然笑着还礼,介绍李白道:“这是我的朋友,在我这儿住几天,我会带他去谒见刺史大人。”
“好说好说。”守卫道,“两位请进。”
李白和孟浩然进去,不禁感叹这刺史府的气派。
“韩刺史挺阔气啊。”李白道,“我见过的刺史府都没有这么大的宅院。”
“那是你乡巴佬,没见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李白看着一个书生穿着锦衣挂着香囊,大冷天还臭屁地扇着扇子走了过来。
“孟山人,你怎么领了这么一位土包子来我们刺史府?”那人不可一世地问道。
“徐则昌你真是无礼之辈!”孟浩然怒道,“这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瞧不上我,可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徐则昌所在的徐家在荆州也是略有薄产,其人本身也有些才情。其父徐世济河韩朝宗关系还不错,就把儿子送来刺史府历练历练。
徐则昌看着李白穿着许萱给他做的一身麻布做的衣服,穷酸的样子,就有些瞧不起这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有些瞧不起孟浩然。
“你是个什么东西?”李白问道。
徐则昌没想到李白这比自己还嚣张了,笑道:“你说什么?在说我吗?”
“这除了你这个傻子有别的傻子吗?”李白道。
李白在现代见了许多这样的“学生”,这群人有了几个人,整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只有他们招惹别人的份,别人稍微有一些让他不开心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或者就像徐则昌这样难以置信的姿态,好像没有人敢这么说的似的。
李白要不是当了爹,早上去揍他了。
“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你绝对在刺史府,在荆州呆不下去。”徐则昌道。
李白真的压不住火气了,想过去冲他那张不可一世的嚣张的脸狠狠地踩在地上蹂躏,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徐则昌我也是刺史的幕僚,你再如此咄咄逼人,我就上报韩刺史!”孟浩然道。
徐则昌对韩朝宗很有些敬畏,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走了。
“没想到让你碰见了这个纨绔。”孟浩然等徐则昌走了叹道。
“这世上总是你不找事事找你。”李白道。
第201章()
“走吧,先进去吧。”孟浩然道。
两人走在刺史府宽敞的院子里,李白问道:“这刺史府的幕僚大概有多少?”
“数百人。”孟浩然道,“不过有资格在这里住下的只有数十个。”
“那也不少了。”李白道,“想不到一州刺史,竟然能养的起这么多门客。”
“这些幕僚一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二能为自己增添惜才爱才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孟浩然带着李白转过一条小路,穿过一道拱门。
李白看着这片院子,很是清静典雅。里面的屋子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不时有几个人或是拿着经书,或是提着刀剑走来走去。
“这就是幕僚们的居所了。”孟浩然介绍道,“走,我带你去我的屋子。”
孟浩然带着李白走到一处靠里一下的屋子,屋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丹朱写着孟浩然的名字。
孟浩然把屋门打开,邀请李白进去。
李白进了屋子,屋子分为内外两室,外室摆着一套桌椅,桌子上摆着茶杯,外室的墙壁还有一些字画,整个屋子简结而文雅。
“还不错。”李白点点头称赞道。
“是吧?”孟浩然有些得意地道,“我们这些人一般还会有人送来饭菜,每月还会发着月俸,平时无事也可出去逛逛,只是时间不要长了,不然还是要和韩刺史的刘长史说一声。”
“这日子看起来倒也不错。”李白道,“只不过眼前总有些苍蝇乱飞,倒是烦人的紧吧?”李白看着孟浩然道。
“刺史府中幕僚众多,难免有些杂七杂八的人。”孟浩然道,“幕僚之间的比较争斗也是不可避免的,韩刺史平常也是不会多管这些的。”
“刚才那徐则昌是什么人?”李白问道。
“荆州一家大户子弟。”孟浩然简单介绍道,“其父徐世济河韩刺史关系颇为密切,其实这韩刺史的幕僚有一半是靠这徐世济养着的。”
“我看这徐则昌对你很有敌意啊。”李白道,“你在这儿不会让他给你穿个小鞋什么的?”
“不会的。”孟浩然摇摇头笑笑道,“刺史府的幕僚都是由刘长史管辖的,他徐则昌的父亲虽然出资甚多,但是他并不我们这些幕僚有任何牵连,放心吧。”
“幕僚之中也有一些小圈子,徐则昌和我就处于两个不用的小圈子里。”孟浩然道,“徐则昌是富家子弟,又是荆州本土人士,他们自然相互拥簇。我和另一些人籍籍无名又身无长物,自外地而来,也会抱团取暖。”
李白点点头道:“以后浩然兄遇见了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吧,像你这样的耿直性子,实在不适合和人玩心眼。”
“你到是说起我来了。”孟浩然失笑道,“不过你也说了,有时候你不找事,事找你。尤其是你我这样的人,若是真个遇到了自己看不惯的,以你我的性子,会坐视不理不成?”
“恐怕是难以做到的。”李白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孟浩然带着李白去干谒韩朝宗,韩朝宗正用了早膳,听说孟浩然带着人来谒见,顾不得碗里剩下的一口饭粥,就起身相迎。
李白心道,不管怎么说,这韩荆州求贤的姿态做的还是很足的。
“在下李太白,见过韩刺史。”李白行礼道。
“不必多礼。”韩朝宗留着胡须,看出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
孟浩然见韩朝宗胡须上还沾着饭渍,笑道:“昔有周公吐脯求贤,今有韩公舍粥纳士,太白,我所言非虚吧?”
李白笑道:“早就听兄长盛赞韩刺史求贤若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韩朝宗对李白也早有耳闻,今日见了李白仪表堂堂,尤其是眼神炯然有神,更显不凡。
“我也早就听浩然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韩朝宗赞道。
“韩刺史谬赞了。”李白不卑不亢地道。
“浩然说你文采诗才远胜于他,浩然的诗我也读过,实属佳作。太白的诗竟然远胜于他,可否让我一观?”韩朝宗笑问。
“实在不巧。”李白行礼道,“来时匆忙,未带随身诗集,韩刺史见谅。”
韩朝宗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只是我无缘了,只能期盼下次再有幸观摩了。”
“刺史言重了。”孟浩然道,“这样,太白,你著作丰富,你也可以说一说你记得的一些诗作嘛。”
李白点点头,道:“拙作不堪,我就诵一首,请刺史品鉴。”
“甚好。”韩朝宗点头微笑道。
“前几天,宋国公李令问请我出山。”李白道,“当时我以一首诗赠与他,就和韩刺史和浩然兄说来听听。”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孟浩然听了李白这首诗脸色一变,韩朝宗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韩朝宗接着笑道:“好一个‘别有天地非人间’,真是道出了隐士安贫乐道的淡泊心性。”
李白笑道:“拙作难登大雅之堂,韩刺史见笑了。”
“韩公,其实太白还会不少东西。”孟浩然急忙道,“太白的武艺非凡,还会占卜之术!”
“嗯,这样吧浩然啊!”韩朝宗道,“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你就先代替我好好招待太白,带着太白在荆州逛逛,改日有机会我再欣赏太白的武艺和占卜之术。我先告辞了,见谅!”
“刺史公务繁忙,不必陪着我们。”孟浩然行礼道。
韩朝宗去了内室,换上官服,再次歉然点头道:“今日不能陪客,见谅!”说完出去了。
孟浩然待韩朝宗走了,拉着李白的衣袖道:“你怎么诵了这么一首诗!还提什么李令问!”
“浩然兄,我是真的不想出仕。”李白无奈地道。
“那你提什么李令问啊!”孟浩然拉着李白出去道,“谁不知李令问是忠王的支持者?”
“那又怎么了?”李白问道,“莫不是韩朝宗是永王的人?”
“你不知道永王遥领荆州刺史一职吗,还把这职位给了韩朝宗!”孟浩然道。
“原来韩朝宗是永王的人。”李白道,“他不也一直保持观望的态度吗?”
“他早就是永王的心腹了。”孟浩然道,“李令问在安州,韩朝宗在荆州,互成掎角之势。”
“原来如此。”李白恍然道,“那就更好了,韩刺史恐怕对我是生不出揽才之心了。”
孟浩然叹道:“你不是也想出仕吗?怎么就不肯和我一样进入韩朝宗府中呢,日后以你之才,能有更好的举荐!”
“我说过了。”李白道,“现在不是时候。而且我还要劝劝你这位老哥哥,不要着急出仕。”
孟浩然道:“出仕本就是我等一生追求,治百姓,造福一方,不也是我们读书人的理想吗?眼下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偏要错过了。”
“浩然兄,我辈出则以平交王侯,遁则以俯视巢许。若是偏安一隅,满足现状,怎么能尽我等之才,造福整个国家的百姓?”
第202章 回家()
李白和孟浩然这次谈的不欢而散,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孟浩然认为应当从低到高,一步步做起,李白则认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直接进入朝堂之上。
“或许你有这样的才能,我已经没有了。”孟浩然叹道。
李白摇摇头道:“浩然兄,不要妄自菲薄。”
孟浩然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往后几天,孟浩然带着李白游遍荆州,两人常去的地方就是黄鹤楼。
这日孟浩然又和李白去了黄鹤楼,却碰见了徐则昌带着几人在那里喝酒游玩。
孟浩然本想带着李白避一避,干脆不要搭理他,可是徐则昌还是带着人逼了过来。
“孟山人躲什么?”徐则昌走过来道,“我们同为刺史府做事,怎么不一起过来叙叙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孟浩然道。
“哈哈,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徐则昌笑道,“倘若道不同,你又何必和我们这些名利之徒同在刺史府做个幕僚呢?”
孟浩然说不出话。
徐则昌得意一笑,打量着李白,道:“我倒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安陆的李太白,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他旁边一人笑道:“有眼无珠的岂是你徐则昌一人,韩刺史不也是没有任用这位大名鼎鼎的李太白吗?来了半月有余,就开始见了一面。”
“还不是因为这位李大才子拒绝了韩刺史的好意?”又有一人道,“人家啊,高洁的很,不和我们这些人,功利心太重!你没瞧韩刺史都高攀不起吗?”
“你们几个叽叽喳喳的像个猴子一样烦不烦?”李白厌恶地道,“这么好的地方,全让你们几个狗东西玷污了。”
徐则昌等人脸色很是难看,这个李太白怼天怼地,说出来的话伤人直接利落。
李白道:“大丈夫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们谁不服,大可以出来挑战,在这里说一些挖苦别人的话有什么用?”
徐则昌道:“你是想让我们挑战你?”
“想来就来。”李白道,“光靠嘴上功夫有什么用,有什么真材实料拿出来看看,也好让我高看你们几个纨绔几分。”
一人对徐则昌偷偷道:“听说这李太白文武双全,我们未必是他对手。”
徐则昌道:“我们这么多人呢,怕什么?”
徐则昌挺直身子,道:“听说你诗才非凡,我这里有一位朋友,自认为诗作的还不错,比比如何?”
李白点点头,“来!”
徐则昌叫了一人,那人作了一首五言绝句。
李白轻笑道:“你这诗作在这个地方,简直侮辱这个地方。”
“光说我。”那人心虚道,“你也作一首试试。”
李白对着孟浩然道:“浩然兄,明日我就要回到安陆,这首诗算是赠于你。”
李白高声诵了一首诗。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黄鹤楼上不乏有才之士,听了这首诗纷纷叫好。
孟浩然老脸通红,道:“太白你把我说的太好了。”
李白笑笑道:“尽是肺腑之言。”
李白转身对那人道:“何如?”
那人红着脸拱手:“不如!”
李白接着看着徐则昌。
徐则昌不服气道:“一首诗而已,说明不了有什么大才。我和你比策论!”
“比什么策论?”李白问道。
“就议一议当今的盐铁制度。”徐则昌道。
李白伸出手让他先请,徐则昌深吸一口气,道:“盐铁专营之制自古有之,但如今我大唐私盐贩卖者横行,破坏了我大唐之辜榷制度,导致国家财政收入流失。”
“依君之见该当如何?”李白问道。
“当今圣上任命了第五琦为盐铁转运使,其实行之法就甚佳。”徐则昌道,“在产盐区把产盐为业者,免其杂徭。隶属盐铁使。所产盐由国家由国家统购专卖,这就从根上杜绝了私盐贩卖者。再把盐价提高,国家盐收便可大增。”
李白笑笑,道:“第五琦的改革法确实缓解了我大唐的财政紧张状况,但这是治标不治本。”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上来,听着李白和徐则昌辩论。
“君置疑转运使的做法,那你有更好的做法不成?”徐则昌道。
“第五琦在产盐区广置专卖机构,不得不派任大量官员管理。这样,经营管理费用大大增加。”李白道,“而且,这些盐官实地操作时,不仅常常私定价格,还经常管理不善导致损失。朝廷已经加了盐价,而这些人却又私加盐价,百姓更加困苦。”
徐则昌脸色变变,道:“那依你之见,有更好的方子不成?”
“自然。”李白自信道,“裁撤管理机构,精简管理,政府在当地统购食盐之后,不再自己经营卖盐,而是以榷价批发给商人,让他们去卖,我们还可以再管他们收一部分盐税。经营损耗由商人自己承担,这样,不仅避免损耗,节省开支,还能使盐收大增。”
众人听了,越听越觉得这个法子不错,纷纷连连点头。
徐则昌道:“你这个方法,让商人去卖盐,他们就不会私自抬高盐价了吗?”
“他们抬高盐价,我们就加倍抬高税额。”李白道,“实在不行就给一个最高价,不至于让百姓买不起盐。”
徐则昌也觉得很是有理,可面上还是强硬道:“你这个方子没有具体实施过,怎么能说比的过圣上钦定的转运使第五琦?”
李白淡淡道:“好与坏,你与我都心里有数。”
徐则昌听着周围的人都说此法可行,更加心虚了。
李白问道:“还要比什么别的吗?”
徐则昌刚想说什么,孟浩然道:“我劝你们不要和太白比试武艺,你们一个个公子哥,别伤着碰着的了。”
徐则昌看着李白手里的剑,一咬牙道:“你赢了!我们走!”
李白看着徐则昌带着人灰溜溜地下去,摇摇头。
“太白,你那个盐法子真不错。”孟浩然激动道。
“大唐现在还没有必要实行此法。”李白摇头道,“主要还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实行此法。”
“倘若此法早实行百年,我大唐只怕不会财政如此紧张。”孟浩然道。
“其实粮食漕运也可以如法炮制,交给商人。”李白道,“我大唐重农抑商,商人地位卑微,士族高贵,自以为大唐无忧,殊不知大唐国力看似强盛实则空虚。能这么做,恐怕真是被逼到不行的时候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孟浩然感叹道。
第二日,距离新年仅有半月,李白离开荆州,乘船返回安陆。
“明年三月我会再来,为君送行。”李白站在船上道。
孟浩然笑着点点头。
李白马不停蹄地回了白兆山,看到自家的小院时,一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有个家真好啊!李白心里想到。
第203章 卖春联()
许萱见李白回来惊喜万分,过去抱着李白嗔怪道:“都过年了才回来,明月奴都快不认识你了。”
“离过年还有这么多天呢。”李白抱着许萱道,“我这不是早早回来了。”
小依站在一旁抱着明月奴,道:“明月奴,看谁回来了?”
半岁大的明月奴对着李白糯糯地叫了一声,“爹爹。”
李白高兴地哎了一声,牵着许萱的手,抱起明月奴。
“谁说我儿子不认识我了,这不就叫我爹爹了?”李白得意地道。
明月奴看着李白,伸出手来要抱抱。
李白松开手,把明月奴抱了过来,“明月奴还是和我亲。”李白更得意了。
许萱看着明月奴小手紧紧扯住李白的衣领,心里也纳闷,明月奴怎么和太白哥哥这么亲?和自己怎么就不那么亲呢?
许萱问道:“太白哥哥,这次过年我们是回许府,还是在白兆山过?”
“你想在哪儿过?”李白逗着明月奴问道。
“以前我都是在家里过年的。”许萱道,“我想尝试一下在白兆山过年,却又觉得这里清冷,没有过年的气氛,在许府过年还要有许多麻烦的规矩仪式。”
“正是因为这么多麻烦的规矩仪式才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