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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勇者胜,原本渺无希望的死局中,此时终于被硬生生地撕出了一道裂口,露出渺茫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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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藏锋()
平心而论,厉天佑的这个决定,做得极为艰难,从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说出类似的话来。
一贯以来,他所忌惮的,是刘大彪,以及那个看似游手好闲,偶尔就会偏帮一下霸刀营的陈凡,但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宁立恒,是他在这样的前提下所作出的最为坚决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需要诸多权衡,但既然今天上了这四季斋,就代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考虑到了不顾一切杀掉这人之后将会迎来的霸刀营的反扑,做好了承受的准备。这样的坚决从他上楼起就已经表露出来,也是因此,他从一开始就不愿理会朱炎林这些人的态度。他要在霸刀营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取了这书生的性命,而后不管霸刀营有多霸道,这个亏也得吃下去。
不过,太过理想的心情,到最后,才会发现确实有许多东西脱出了计算之外,或者说原本在计算之内的,他只是将程度想得太轻了一点。
宁立恒以及他身边的人会反抗,想到了,会有旁观者,他也已经想到了。可是最后令他不得不在意的,也是这两者在无比极端的情况下产生的反应。
宁立恒与这年轻的小子没有机会,直到最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朱炎林等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插手到这里面来,娄静之或许可以说话,但看来也是不会说的。如果他这个时候仍旧无比坚决地让身边人一拥而上,接下来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那年轻人的拼命真的是太过了。此时的旁观者有四五十人,书生文士、青楼名妓。他们现在不敢说任何话,但此后的舆论。必然会将今天的状况传出去。
被说成张扬跋扈。他从来不怕。作为厉天闰的兄弟,就算他真的谦恭谨慎,旁人也会在旁边说他仗着裙带关系到了今日的位置。可是到得此时,看着众人的表情,厉天佑才蓦地发现。在旁人口中,这年轻人会在旁人口中由一名路人甲渲染成一名忠节义士,旁人怎么看,他并不在意,但霸刀营会怎么看。他终究还是不能轻忽的。
不顾一切的杀了宁立恒会如何,霸刀营不依不饶。刘大彪找他麻烦,可到得最后,一切无可追回,两边要顾全大局,这梁子还是得解开。但最后传出去自己若是杀了霸刀营一名如此忠烈的年轻人,一旦被渲染开来,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前面的行为说是打脸,终究可以化解,若到了后者的程度,这就真是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了。落在旁人眼中,整个霸刀营都会挂不住面子,到时候,就真会引起霸刀营与宣威营的全面开战。他终究是厉天闰的弟弟,会给兄长惹来这种麻烦的事情,终究还是得顾及的。
如果刘进拼得稍微有分寸一点,或者自己的人从一开始就制住他,再或者他真听宁毅的话走了,不至于这般惨烈,接下来的问题便都不至于发生了……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闻人不二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但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一线生机的时候,厉天佑就已经站起来说话了。相对于一开始就笃定了要置宁毅于死地的厉天佑,他却是一直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有转机,厉天佑已经坚决成那样,哪怕将自己放在当场,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的脑中反倒忽然想到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十步一算宁立恒……这是他曾经打听过的,对于宁毅的一个评价,也是因此,在一开始,他抱有一线希望,或许自己没有办法,但这位在太平巷、湖州侧先后创造了奇迹的读书人能有急智,陈说厉害,用如簧巧舌打消厉天佑的杀人念头。可惜的是,从一开始,他所保持的,就几乎是一种已经绝望的光棍态度。
书生提刀,要跟人拼命。特别是在刘进那样激烈地骂出来,引得厉天佑一方猛然出手时,闻人不二基本上就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果然只是书生式的拼命而已。鲁莽到这种程度,再没有让厉天佑清醒下来的可能,他心中甚至有些腹诽于刘进这样的愣头青坏事。然而到得此时,看见刘进以那般惨烈的形象换来的后果时,他才陡然间……愣了一愣。
先前在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十余人的情况下,那般坚决地去杀那名使枪的汉子,其实是不必要的。杀一个赚一个?其实根本不可能杀掉对方。宁毅在当时的出手,确实是毫无保留的、鲁莽的拼命。但假如说……他是故意的呢?
十步一算……闻人不二只能在事发之后看见的结果中推导因由,但假如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大概。几乎是以煽动式的手段将一切导向悲壮的方向,以拼命般的形式强硬地坐实宣威营以多欺少的事实,因为从战略层面上来说,恐怕唯有霸刀营,才是能让厉天佑真正忌惮的筹码,即便是在厉天佑已经豁出去的情况下,他还是以几乎蛮横的手段将厉天佑的忌惮一丝一丝的推高了,只是看到一个方向,便拼了一条命,硬生生的撕出一线生机来。
这只是他在心中陡然升起的一个念头,无论真假,或许都无法验证。但看着那个持刀而立,面对生死神情近乎冷漠的书生,他还是隐隐感到有几分战栗。即便是在身陷险地的情况下,他之前所想要安排的,是他身边的一名丫鬟,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真正轻漠生死的人吧。
不过即便已经有一线生机,再转念想来,这生机还是太过渺茫了。这时候真要评价起来,宁毅或许使得刀兵,有匹夫之勇,但从方才就可以看出来,他或许有几分手段。但并无章法,出力虽大。不过是与人拼命一口气而已。一般人都会怕他,但比之眼前这些人。终究还是要差得许多。
宁毅长久以来给人的书生形象毕竟是太深了。对于厉天佑这等想要杀他的人来说。他近期以来在书院中的一举一动更是了若指掌。擅奇谋、敢拼命、关键时刻又能冷静,与一般的书生文人已经极为不同,但即便如此,今夜他又怎能逃过这死局?
“我厉天佑……与你单挑。你今日能杀了我,那边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喝止了众人动手的厉天佑说了这句话。闻人不二心中咯噔一动,若是能在这里宰掉厉天佑,霸刀营与宣威营之间形成的后果就更加理想了,这种乱局之中,自己也更有可能将宁立恒以及那丫鬟小婵转出城去。他想到这里。却见宁毅的目光也朝这边悄然扫过了一眼。
“当真?”
不过接下来,倒是没有这样理想的事态发生。站在一旁先前被秦古来称为骆大侠的汉子开了口:“厉将军,我等皆在,哪有让主帅与人放对的道理。取这等奸人性命,让在下出手便是。”
旁边的人早就觉得有些丢了颜面,纷纷道:
“我来。”
“厉将军若出手,传出去我们还有脸活着吗!”
“这厮与我也有血仇,方才才认出他来……若要单挑,恳请将军让我出手!取他狗命。”
众人一番陈说,其中一名铁塔般的汉子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出来请命。大伙也有几分疑惑,但随着他的说话,才知道当初方腊军队攻杭州,这汉子也是先遣入城的先锋之一,在城内破坏之时,曾有一名书生隔河朝他扔出了一枚石子,那石头未能砸中他,却将他身旁的兄弟直接砸破了脑袋,他此时方才认出宁毅来。
“既然如此,便让你来为你兄弟报仇吧!”厉天佑只是稍稍思量,做出了决定,“姓宁的,今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俩单挑,别说是宣威营欺负你!你若还能捡回一条命,我今日便放了你又如何?”他知道身边这汉子名叫汤寇,武艺虽然算不得身边最高的几名,但为人最是残忍好杀,不惧拼命,对上这虽然敢拼命的书生,确实再理想不过了。
“为你兄弟报仇?那谁为你杀的妇人与孩子报仇?”厉天佑说话间,那汤寇已经刷的抽出钢刀,朝宁毅走来,宁毅眯了眯眼睛,随后朝厉天佑道,“说话当真?你们不插手?”
“当、真。”厉天佑一字一顿地开口,话音未落,原本一直与这边对峙的宁毅陡然做出了令人意外的反应,他转过了头,拔腿就跑!奔跑之中,一张椅子被他飞掷而出,打灭了不远处天花板上燃着的灯盏。
厉天佑几乎笑出来,猛地暴喝一声:“下面的将士给我听好了,一只蚊子也不许给我放出去!有人要闯出去的,格杀勿论!”
这声音响彻全楼。他说让宁毅单挑,不过是全了一个不以多欺少的名义,并不是真的就会墨守成规,假如这宁毅以为他是迂腐之人,想要用大家都不出手的约定逃跑,外面的人便一拥而上将他杀了,他才不介意这个。
他暴喝声中,那汤寇也大笑一声直冲而出,别看他身形魁梧,此时追赶出去,就像是发射的炮弹,众人此时才只是刚刚反应过来,一只桌子被他掷飞出去,脚步声轰响如雷,转瞬间追往奔跑中的宁毅身后。宁毅猛地一跃,飞扑向前方的桌底,那汤寇一刀斩出,在桌上斩得木屑飞溅,身体也猛地将那桌子往前方撞出去,这张方桌撞上前方的方桌,宁毅在桌下连续滚了几圈,从那边站起来,将两张桌子用力朝对方撞过去,掀起第二张桌子飞砸向对方的上半身,那汤寇身形一滞,下一刻,却是随着刚猛的冲势将两张桌子同时撞飞!
刀光晃动,在空中爆出火花,仅仅是两刀,宁毅臂力不及,就已经被劈得连连后退,他选取的这边是障碍物相对多一点的方向,籍着周围的桌椅奔走,抡起长凳就朝对方头上砸过去,却被对方单手就挥开,长凳在空中就断成两半。
方才宁毅与刘进对那使枪汉子的出手,是在刹那间就到达巅峰的惨烈,看在众人眼中,无非是说话、打、说话的过程,双方划下道来,然后才交手,但到得此时,却是陡然展开,宁毅的逃跑和意图让众人有些不解,但随之而来的,已经是硬实力的对撞了,刀光飞舞,那铁塔般的巨汉疯狂迫近,书生终究只是凭着悍勇而已,转眼间,身上几乎被劈了一刀,长袍下摆被斩裂了一截,在不断飞退中躲得狼狈。
闻人不二却注意到,宁毅所往的方向,却是此时二楼中已经相当昏暗的地方,他又故意地打灭了那边的灯盏,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将周围化作黑暗,施展什么奇谋。考虑到宁毅望过来的一眼,他脚下却已经跟了过去,而在这边,厉天佑在冷哼当中,也挥手前行。
“围上去,莫让他逃了!”
十几人都一齐迫近了过去,他们倒不出手,只是缩小圈子,因为宁毅此时已经接近了四季斋的窗口,提防他不顾一切逃走。在那战圈之中,两人又拼了一记,宁毅踉跄后退,那汤寇一脚踢出,宁毅双手仓促一架,整个人飞向后方,轰然间,撞破了那边的一扇门,跌进四季斋的包间里。
此时外面的灯火不算明亮,这些靠楼层一侧的小包间没有点灯,里面更是黑暗一片,闻人不二陡然看见了机会,快步地朝一侧走过去,汤寇“啊——”的一声大喝就冲了进去,金铁交击的声音响了一次,厉天佑等人却是快步逼近了那破掉的门口,他本想喊一声周围的人提防起来,却听得里面传来汤寇的“哈哈”大笑。(未完待续,本文由破晓更新组,破晓—迷糊提供)
“哈哈——”
笑声停止的下一刻,一颗圆球状物体自房间的黑暗中飞了出来,众人都是老江湖了,一看便知道那是一颗人头。一切都顺理成章,汤寇冲进去,斩杀了那宁立恒了,快走之中的最近的那名军士单手挥出,稳稳地将人头抓在了手上,脚步停住,下巴傲然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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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〇章 夜凉()
马车行驶着,车里灯火摇晃,外间的道路上传来嘈杂的声响,偶有火光成队晃过,有人呼呼喝喝,令得马车减缓了速度。
醒过来的时候,楼舒婉还在车上,坐在一旁的,是兄长楼书望。看见她醒来,楼书望想要过去握她的手,但几乎是被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握变成了拍:“没事了吧?”
乍然醒来,记忆其实还留在晕倒的前一刻,她坐起来,随后却也反应过来,掀开车窗往外看了看,一队兵丁举了火把正奔跑过去,这里距离四季斋已经很远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哥,你怎么能这样……”“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宁立恒以来已经与我们家结了梁子,这梁子化不开,二来他已经惹上了大祸事……忘了他吧,你不该再跟他结识。”
“他……”楼舒婉放下车帘想了想,随后拧起眉头,抬高了声音,“他……不过是一点小事,二哥跟他的一点误会!有什么化不开的!”
楼书望望定了旁边的妹子,随后虽仍然是淡然的口吻,却还是抬高了些声音:“你二哥要杀他。”
“什、什么……”
楼书望偏过了头:“你以为家里人就不知道宁立恒还在杭州?你二哥看见过他一次,他最近突然奋发,到处结交,就是要通过关系,将宁立恒找出来,杀之后快。今日那娄静之也是他结交的人之一,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不过有今晚这桩事情,你二哥是不可能亲自动手了。”“二哥他怎么能这样,他与立恒不过是些许嫌隙,要说到底……顶多是他见檀儿妹子长得漂亮,有些好感而已,有好感便要杀人夫君么!大哥……你、你也支持他……”
楼舒婉说着,有些不可置信,但楼书望语调淡然:“你二哥要杀谁,我不插手,但他是楼家男儿,要振作,我很高兴。我早知那宁毅所在,但你二哥要找他,能不能找到,我都不管,我倒宁愿那宁毅藏得久些,手段厉害些,你二哥遇到的困难越大,也能越成长些。我也早知道你与他来往之事……”
他的目光望向楼舒婉,这次看了许久:“宁立恒……与你以往来往的那些男人不同,你玩不起,驾驭不住的,有今日这事……忘掉他吧。”
“你……大哥……你是说我水性杨花……”楼舒婉在这方面其实敏感,说完这句,却是一咬牙,将手举了起来,“你们这些男人,二哥,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哪有为了这种事情就要杀人的!杀人啊!杀人夺妻,这是戏文里坏人才做的事情啊!不过是一件小事,国家都没了,二哥怎么能记这么久呢……男子汉大丈夫……”
她话没说完,楼书望伸手往旁边的座椅上猛地一拍:“你就是水性杨花!”他这些日子也已经累了,大概被妹妹的说话激怒了一下,不过这愤怒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位楼家大公子的目光随即平复,叹了一口气:
“可你是我妹妹,我也知道你的心性,与那些真正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同。当初让你嫁给宋知谦,家中对你有所逼迫,我知道你心中不愿。宋知谦管不住你,那是他的事情,我只愿你过得好。可是,你后来那样,真过得好吗?那些与你来往的书生,你当时真心诚意的待他,可哪一个不是随后就厌了……”
“人要知足,你想要配一个怎样的男人,我心中明白,可当时整个苏杭,若有那样的男子,我难道不会帮你找么?找不到啊,你心中想的那种男人,那些名门贵第里,或许是有,才华横溢文采风流又要与你相合的,脾气好又儒雅的……舒婉,可你不是什么才女,当时我们楼家,又能配得上那样的人吗?”
作为家中长兄,楼舒婉对楼书望虽然一向儒慕,但两人之间平时并没有太过亲密的感情,但此时听得兄长这样说起来,她眼圈几乎也就要红了:“那我……那我当时也说过,我不要嫁人啊,没有我喜欢的我不要嫁啊!”“女子大了,怎能不嫁人!”楼书望说道,“何况……你刚与宋知谦成亲的时候,感情不也挺好的么。他出身是不算太好,但文采是有的,称不上不卑不亢,但当时也不会过分唯唯诺诺。当时他已是最好的人选,你又不需要嫁到什么高门大户,楼家能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家小些,不过分唯唯诺诺也就是了。你想要那种完全不卑不亢,什么都丝毫不在乎偏又能对你平等相待的男子,到哪里能找得到!”
楼舒婉咬了咬牙关:“宁立恒……就是……”她说完这句,随后又补充,“这样对檀儿妹子的……”
“他?”楼书望看了看她,“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怎会知道。他看来不卑不亢,实则傲骨铮然,你……驾驭不住他的。”
楼舒婉沉默半晌,幽幽说道。
“大哥你也说他好了。”
“我是说他好么?我是说你驾驭不住他,你现在或许觉得他温文尔雅之下不乏强势,就觉得你作为女子,不妨小鸟依人了,可你从小是从不得违拗的日子里过来的,过不多久,你就一样的烦了,这倒无所谓,不过如以前那些男子,你赶了他们便是,可这个……他的才学你会佩服,你会喜欢上,到时候只是他厌了你,你便连哭都没处哭去,你是我妹妹……”楼书望说着顿了顿:“算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事情的。跟知谦好好过日子吧,没有什么日子是过不下去的。舒婉,其实你终究只是娇惯得狠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山望着那山高而已。”
其实这些事情,楼舒婉本身未必就没有去想过,只是即便想到,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已经是被娇惯了这么多年了,岂是单纯想想就能变个样子的。
车厢内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一阵,楼舒婉轻声道:“那……立恒到底是惹了什么事情了啊,怎么那厉将军,要这么不依不饶地杀他啊……”
“他与石宝等人正面交过手,他杀了苟正、陆鞘、姚义、薛斗南,就像厉天佑说的一样,他的手上,有数千义军将士的血,舒婉,这些东西,你都没打听清楚吗?”
“怎么回事啊,他不过一介书生,如今管着做做账而已……”
“呵,一介书生……”楼书望已经笑了起来,随后方才肃容将他听说的有关宁毅的事情说出来,从太平巷的爆炸到湖州的一路逃亡,最终才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被抓了回来……“他这样的人,是你驾驭得了的吗?”
楼舒婉听着这一切,先是有几分错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