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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张一凡跟殷省长道:“中午的节目是我安排的,晚上的节目就由乌市长安排好了,殷省长是打麻将还是搞点其他的活动?”
殷省长倒是很大气,说一凡书记你就去忙吧,你们两个一把手事多,留一个陪我就行了。再说还有政协和人大的两个老头子,要打麻将也够凑一桌的。
张一凡也不客气,这样反而省得陪着他不自在,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乌逸龙见张一凡不在,就建议今天晚上去永林大饭店,好好热闹一下。殷省长摆摆手,“不要搞这么高调,还是去钱程财政局的小交待所吧!”
财政局的小招待所,是乌逸龙常去的地方,乌逸龙立刻给钱程打了个电话,说等下殷省长就要来,让他准备好一切。
乌逸龙也是这几年才搭上殷省长这条线的,他能当上市长,殷洪远倒也出力不少。因此,他对殷洪远很客气。
钱程是明白人,马上吩咐下去,安排了接待工作。同时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你给我送两个艺校的学生过来,对,要她们自愿的,价钱可以高一点,但是人要漂亮。”
吩咐下去后,钱程就在小招待所里等待殷省长他们的到来。
在乌逸龙的带领下,殷省长一行来到财政局的小招待所。上楼之后,殷省长说要休息一下,等下吃饭的时候叫他。然后乌逸龙便亲自陪他到楼上的房间里。
殷省长坐下来,叫乌市长关上门,这才慎重地道:“逸龙,你还记得几年前,有个东北佬过来投资的事不?”
乌逸龙很奇怪,好端端的,殷省长突然问起这事。他略一思索,马上有了印象,“殷省长,这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怎么又突然提出来?难道?”
说起这事,殷省长脸色就有些难看,他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们以前没有把事情处理好,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乌逸龙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谁又旧事重提了?
乌逸龙记起来了,当年有个长白山制药厂的老总,看中了永林地区道安县那块山地,决定在此里投资建他药材基地的事。那时刚刚改革开放,内地也学着沿海的搞什么招商引资,结果就把这个东北佬给引进来了。
人家本来是答应投资的,而且在这件事情上,花了好几十万打通关系。没想到最后钱送完了事情没成。还把人家准备投资建厂的几百万给吞了。这笔钱最后到了哪些人手里,乌逸龙也不太清楚。
那时的乌逸龙,还是个副市长,没有管招商这一块。如今殷省长旧事重提,乌逸龙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当时那笔钱,殷省长恐怕也有一份。
殷省长道:“不是有人旧事重提,现在这个东北佬又要过来了,他还是看好永林那块地方,似乎有意在此里建个分厂。这事虽然是老调重谈,但是我担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是张一凡他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被他发现什么破绽,你我都有麻烦。”
乌逸龙心里道:“当时那笔钱又没经我的手,我怎么会有麻烦?只是当时拿钱的人,现在很多是他的部下,从大局的角度来说,乌逸龙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万一对方借投资这事,把以前的老帐翻出来,只怕又要损失几员大将。”
听到殷省长这么说,乌逸龙越发肯定,殷省长绝对当时插手这事情了。今天这次所谓的视察,却是为几年前的事擦屁股来了。
乌逸龙是个机警的人,殷省长说的那个东北人,凭什么在几年之后,决定重返永林市?
既然他在这里吃了暗亏,万万没有再次卷入这旋涡的道理。
好不容易逃了虎口,再跑回来,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民不与官斗,他作为一个商人,应该比普通的老百姓更懂这个道理的。既然想卷土重来,这就足够说明,他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后援。这个后援又是谁?
乌逸龙马上就想到了张一凡,是不是张一凡将他引来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在这块地方上说得上话?
上一次乌逸龙输了,输得很不服气,这次那个东北投资商要在永林建药材基地,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殷省长却要自己暗中阻止,乌逸龙就不得不在心里暗自衡量。
做为一个市长,他也需要政绩,到底是选择政绩,还是选择保护这几个老部下,在这个问题上,乌逸龙也需要好好衡量。
因此,他暗暗在心里决定,先查一查到底有哪些人,在这件事情上伸了手。值不值得自己去保护他们。!~!
纵横县府 第683章 官路迢迢(083)
第683章官路迢迢(083)
殷省长果然只是走马观花走了一遭,第二天就回了省城
这令张一凡很为不解,琢磨不清他的用意。
柳海提供了一个信息,昨天看到有人带了两名艺校的女学生进了财政局,直到今天中午才离开。
对殷省长好色一事,张一凡早有所闻,他就在心里骂了句老不正经。
腾飞硬着头皮走进来,“张书记,刘县长又来了。”
“刘县长?哪个刘县长?”张一凡抬起头看着腾飞。
“道安县刘县长。”
“哦!让他进来!”这几天张一凡正在研究几年前,白闻天到永林投资失败的这件事。他让腾飞去取资料,没想到腾飞出门就碰到周斌。
周斌问腾飞去干嘛?刚好腾飞对也当年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就说了张书记要自己去取资料的事。周斌心里有些古怪,上次张书记让自己调彭永年的档案,自己还道彭永年踩了狗屎运,喜从天降,没想到后来他就被张书记干掉了。
这回张书记要当年白闻天投资事件的资料,他就在心里琢磨,这一件事情一直被永林政界很多人例为禁谈之事,张书记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以周斌的机警,他立刻感觉到了有些不妙。
于是他对腾飞道:“当年这事,你也不熟,还是我去帮你走一趟吧!”
腾飞正这个事烦,无从下手,听到周斌这句话,当下大喜。
“谢谢周主任,我正头大,一点头绪也没有。”
周斌很随意地摆摆手,扔了支烟给他,点烟的时候,他看着腾飞道:“腾秘书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为领导服务,你们之间就当是兄弟一样,随意点。”他友好的拍拍腾飞的肩膀,“那天的话,我可能说重了一点,但当时的确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太记在心上。周哥是个粗人。”
腾飞立刻有些惶恐,“周主任说得极对,我的确有很多不足,以后还望周主任多多指点。”腾飞这话,倒是真诚,以周斌的道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周斌点点头,“咱们兄弟一样,客套话也少说。有什么难处,请管开口。”
腾飞就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周斌临走的时候道:“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去吃个饭,哥请客。”
经过那天的事件之后,腾飞一觉睡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一丝不挂的立秋,当时就懵了。现在想想这事情就后悔,要是让崔红英知道了,自己追她的事情肯定泡汤。
但是后来腾飞很快就理清楚了自己的缺陷,觉得应该多接近周斌,杨凌云这种人,毕竟他们是前辈,经验丰富。
今天周斌的几句话,把腾飞说得服服帖帖,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周斌是完全看得出来的。略施小计,便收买了一人心,周斌便在心里暗暗自诩,自己在这方面越来越精干了。
现在张书记身边的两个人,崔红英和腾飞,都对自己服服帖帖的,周斌就有些得意。
腾飞去取资料的时候,张一凡正在会见刘县长。
刘县长来市委多次,每次都没有碰到张书记本人,心里有些焦灼不安。前段时间提了几瓶酒,四条烟去拜访,没想到给崔红英挡了回来。
刘县长又找到了腾飞,终于见到了张书记。
其实,张一凡也是有些故意不想见他,看看他这个人的耐心。没想到刘县长三顾茅庐而不烦,一次又一次地求见,张一凡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同意见他一面。
自己来永林的时候,这是家伙都不来见自己,看到山蓝县贷款了几千万的资金修路,后来又听说省里要拨钱下来,专门给山蓝县扶持农林业,他们就一个个跳起来,争着要见张书记。
要钱的时候来了,不要钱的时候一个人影都不见,张一凡就恼这些人。当然,他知道大多数干部还在心里犹豫,怕自己收拾不了乌逸龙那一帮本土干部,然后呆个一年半载又回省里去了,让他们落得两头不是人。
如果张一凡离开,乌逸龙收拾他们还不是挺容易的?随便挑个理由,你就死啦死啦的。大家都是这种心态,就形成了这种局面。
但张一凡却是错怪刘县长了,刘县长的处境,与张一凡相似。他自前年到任,一直被架空,连县常委会上,也说不上话。
以前县长当了书记,在道安县有当时丰国富那种只手遮手的架势。他这个新来的县长,只能眼盼盼地看着自己被压制。
与县委书记斗了大半年,也没有一点成效,刘县长干脆就韬光养晦,凡事少出头。这才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二年。
张一凡在刚来永林的那段时间里,天天呆在办公室看干部履历,对刘县长这个人,略有了解。也明白他的处境,因此,两个人见面之后,他听取了刘县长的汇报。
张一凡直接问他,“你是一县之长,道安县最大的优势在哪里?你觉得道安县的发展前途和出路在哪?这是你一个做县长的,应该考虑到的事。如果谈发展,谈改革,都指望着上面拨款的话,那都是空谈。现在就是把一张白纸给你,让你画一幅自己理想中的蓝图。把这个问题考虑好了,你再来找我!”
刘县长胸有成竹,他简洁地回答了张书记的问题,作为一个内地贫困县,道安县并不是一无是处。这里气候温和,山林浓密,再加上道安县西南部,有原生态的中草药,而且有苗族上千年的制药经验,如果在道安县建立一个制药厂,或者把这片药材基地,卖给哪家大型的制药厂,照张书记在山蓝县接出的,以矿换经济的理论,道安县照可以在未来三到五年,实现财政收入年年亏损的局面。
张一凡见他早有准备,心道他这两年在道安县也没有白混,于是道:“光靠一个制药厂远远不够。你们还要有更多,更全面,更详细的方案。你说的制药厂的事,我记得在道安县的历史上,有过这种先例,为什么当时失败了?”
刘县长心里一凛,张书记步步*进,看来是早有计较,他也知道了当年这件事情。当年这些人吞并人家投资商二百多万的事情,只怕有朝一日,终究会真相大白。
刘县长看到张书记神色冷峻,便壮起胆子道:“如果张书记愿意信任刘开云,开云愿意亲自调查此事,给张书记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一凡道:“那我就等你们道安县领导班子,给我这个答复!”
:今天过节,祝大家节日快乐。晚上回去暴发!!~!
纵横县府 第684章 官路迢迢(084)
第684章官路迢迢(084)
刘县长走后,张一凡便叫来腾飞,问了一些道安县的情况,“你是道安县人,对道安县的情况如何?”
腾飞道:“我一直在外面读书,毕业后我就来了永林市接手照相馆,对道安县的情况,还不如永林市”
他看到张书记没有说话,他马上又说了句,“张书记,要不我去了解一下?”
“来不及了!你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去道安县。”
张一凡吩咐道。
腾飞一愣,两人去道安县,是不是不准备通知下面?但他又不敢问,犹豫着朝门口走去,又听到张书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腾飞这才知道,张书记要微服私访。
当天晚上,张一凡通知崔红英,给你放二天假。
崔红英正在复习,准备迎接考试,因此她高兴坏了。没想到刚刚从张书记那里出来,就碰上周斌,周斌问她干嘛去?这么早就回去了。
崔红英便把张书记放她假的事说了。周斌就在心里琢磨,张书记放红英两天假,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不行,我得打听清楚。
当下他又找到腾飞,问张书记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安排。腾飞不说,没有啊?是不是张书记准备回省城?
周斌是什么人?腾飞那点伎俩根本骗不过他,他看腾飞表面上若无其事的,便琢磨着腾飞这家伙还嫩了点,我诈他一诈,看看是不是真的。
于是周斌道:“腾飞,你不厚道,明明是张书记这几天出去有事,你却瞒着我。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兄弟,那就算了。没关系的,你是大秘书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是我高抬自己了。”
腾飞哪里经得起周斌这样诈他,几句话便让腾飞心里扑通扑通的。再加上上次周斌一付大哥哥的样子,有板有眼地教他一些官场知识。还跟他称兄道弟的,腾飞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将张书记准备去道安县的事情告诉了他。
周斌在心里贼笑,果然有事情。只是听到张书记要去道县安,周斌在心里暗暗心惊。他又要微服私访?
道安县可是个马蜂窝,是不是张书记听到什么风声了?刘县长来找张书记的事,周斌已经知道了。他琢磨着肯定是刘县长跟张书记说了什么,这才让张书记决定去暗访道安县。
周斌记在心里,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周六,机关里只上半天班。
张一凡和腾飞,还有司机老陈,三个人大清早便上了去道安县的路。
出门的时候,张一凡特意叫老陈开着自己那辆白色的奥迪。腾飞问张书记去哪?行程怎么安排?张一凡叫老陈随便开,反正到道安县城再说。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去道安县的路,坑坑洼洼的,就象坐摇椅一样,晃来晃去,这路烂得是没法说了。
腾飞介绍,整个道安县,都是这样的路。很多乡镇,路还不如这条。从永林到县城,至少还有沥青路面,只是多年失修,路况不好。
而下乡的路更是烂得寸步难行,要是下了雨,连走路都没法走,更不要说是开车了。张一凡问道,这路就没人管理?
司机老陈回答,每年这点养路费,光够他们的工资,谁还来养路。透着后视镜,老陈忍不住说了句,“张书记,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本来我一个开车的,不应该插嘴。”
张一凡道:“我们今天是去游玩,不是正式上班,你有什么话也可以说。”
老陈这才道:“我当了很多年的司机,也见识过不少领导。每次陪他们出去,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要就唱歌。甚至连开会,都是在宾馆里开。”
“开完会之后,又是打牌,以及其他的娱乐活动了。真正谈工作的时间很少。哪有几个领导象您这样的,一来就是谈工作,工作之后又是工作。您一来就解决了山蓝县修路的事情。对于修路这事,我们这些当司机的可是最赞同了,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路烂了之后的痛苦。可是政府年年修路,年年拨款,真正落实到路面上的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部分的钱,都被他们吃喝玩乐花掉了。”
腾飞听到老陈说这种话,一个劲地在心里急。老陈这胆子也够大的,什么话都敢讲。要是张书记真正追查下来,又要振动一大批人。
张一凡听了后,心道老陈身在机关里,自然比一般的人更多的接触这些事情,看他的性格,估计也是个直性子,这也许就是他在机关里不吃香的原因吧!
正思量着,前面突然闹哄哄的,几辆车子停在那里,跟一伙人在争吵着什么。老陈将车子停下,放下车窗探出头望了望。
“张书记,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然后老陈下了车,没多久就跑了回来。
“这些王八蛋,简直是乱弹琴。”老陈愤愤不平地骂道。
张一凡问怎么啦?老陈回答,“前面设了个收费站,来往的车子十块钱一次。”
“以前这里有收费站吗?”张一凡问道。
“哪里有,就是几个地痞流氓,穷疯了,抬了两个木桩横在中间,然后十几个人守在这里要钱。”
张一凡看着腾飞,“腾秘书,你把相机拿出来,拍下这组镜头。”
腾飞便拿出相机跑出去,咔嚓咔嚓连拍了几张,闪光灯的强光,惊动了其他人。有两个凶神恶煞的青年人跑过来,“你找死啊,拍什么拍?”
腾飞把相机收起,理直气壮地道:“你们这是违法的,再不撤掉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们县委书记。”
对方盯了他一眼,“哎,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敢管我们的事。寻心不想活了吧!”
两个人相视一眼,朝腾飞靠了过来。“娘个麻痹,快把相机交出来,要不老子让你死在这里。”
腾飞看到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有点心虚。但是又想在张书记面前,表现得威武一点。他伸了伸手,“你们不要乱来。”
两个青年人冷笑道:“怕了吧,怕了就把相机交出来。自己扇两个耳光,叫三声爷爷就放过你。”
腾飞脸色一变,“你们也太过份了,我就不信治了不你们。”
这时,老陈看到那两个人架势不对,便下了车跑过去,“你们干嘛,你们想干嘛?”
又多了一个帮腔的,对方倒也不怕,因为他们还有十来个人守在路边,看看这两人之后,又望望老陈开的那辆车,奥迪嘛,不过是外地牌照。这样更好,外地车至少二十。
前面的车子,陆陆续续交了钱,一个个骂骂咧咧地开走了,轮到张一凡这辆车。老陈拉着腾飞,“走,我看他们谁敢动你!”
那两个人似乎被老陈的气势给慑住了,没有跟上来,而且朝收费的地方跑去。老陈把车子开过去,一根木方拦在前面,冲不过去。
老陈放下玻璃,“市委的,把木桩拿开。”
几个人看了下车牌,哈哈地笑道:“你怎么不说是省委的。今天就是中央的车子,从事里过也得收钱。”正说着,刚才那两个青年人陪着另一个人走来了,“不行,他们就是给钱也不行,对,就是那个小子,把相机交出来。”
来人指着腾飞,“你交不交!否则今天老子就放你的血!”
张一凡从车里出来,“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打劫!成何体统!”
有人瞪了他一眼,“你又是谁?”
老陈站出来,狠狠地大喝了一声,“放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
“D,你骂谁呢?来人,给老子揍死这几个王八蛋!”
此人大喊一声,十几个年青人便围了上来,有人拖着水管,有人竟然从牛仔裤服里拿出西瓜刀。
眼看就要打架了,正在这危急关头,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刷地一下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张一凡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