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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从后院带了几个家丁,加上酒楼内跑堂的酒保,能有十几个人,把冬生团团围在中间,这时冬生见有了使展武功的机会。民间练武的人有句俗语,叫做:手是两扇门,专用脚打人。冬生站在中央,店主站在人群的后面,大声喊道:“都给我闪开,我来会会这小子。”说着把大衫下摆收起掖在腰间,一个箭步跳到圈内,两手把拳一抱,又道:“小子你也太不长眼了,也不绾起眼睫毛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到我的酒楼来闹事?今天甭走了,把小命留在这里吧!”说着拉开架式,两手在冬生的面前舞了几个花。冬生看的真切,眼都没眨一下。这家伙见冬生没动,借着舞花的劲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冬生的面部来了个双风灌耳。冬生把身子略向后稍微一退,只听啪的一声两只拳头在他的鼻尖前打在了一起。这家伙取胜心切,想三下两下打倒冬生,用力忒狠,只把那两只手臂震得发麻。他稍一犹疑,被冬生飞起一脚踢在了腹部。这家伙也是荤素都吃,趁着冬生收腿的功夫,抡起右臂给冬生来了个摆拳。冬生就势下蹲,借着顺劲来了个扫堂腿,这一腿扫得好,一下子扫倒了三个。正当他收腿时,一个家丁举起长条凳狠很地向他砸来,他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长条凳断为两截。正当别的家丁举起棍棒向他打来时,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顺势来了一个老鹞子蹿天,瞒着人和桌子一个箭步跳到了柜台上,一屁股坐在了酒坛子上,在那里看热闹。那些家丁和酒保被他打花了眼,一看眼前没了人,都道:“神了,人怎么没了?入地了?”只听冬生坐在柜台酒坛子上,道:“哥们,没神,也没入地,你生哥在这里呢!”
生哥?店主和他的家丁及酒保都愣了,面面相觑,相互低声道:“生哥?他就是生哥?攻打总督府被德国人抓走的生哥,他怎么今天到咱们的酒楼来了?”
店主见生哥身手不凡,上前抱拳作了个揖,施礼道:“久闻生哥大名,敢跟德国人对着干,且去攻打德国人的巢穴,有胆量,有本领。小弟我是真心佩服!”他又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把头转向家丁和酒保,又道:“咱们谁见过生哥?”家丁和酒保都齐摇头,道:“只听过生哥得大名,没见过生哥本人,没人认得他。”
店主又向前一步,把拳抱了起来,道:“你说你是生哥,可我们谁也不认得,你总得拿出点凭据让我们见识见识吧?凭空说你是生哥,谁信……”
冬生见店主一身的江湖气,说话和动作都是江湖腔。可又一想,有了江湖气,有了江湖腔,不一定讲江湖义气。看来他们不象是阿毛的人,从进得店来打斗到现在,没听他们提起阿毛的名字,得了,不管是不是阿毛的人,我先震住了他们再说。他坐在酒坛子上没动,两手把短褂左右前襟向后一撩,然后两手叉腰,把那把二十响盒子炮露在了腰间。刚才说了在那年代那东西属于高科技,一般的民众根本不认得。家丁和酒保见冬生又显露了出来,趁着打斗停止,气氛缓和,有个家丁大着胆子问:“喂!我说,你说你是生哥,我们谁也没见过。我权且先认了,真假咱们不管。我只问你,腰里别着的是啥玩意?”
好了,到了该显示这东西的时候了。冬生在张宗昌军官训练团的时候就练就了一手得好枪法,不但点击准,甩手打法堪称一绝,这就是张宗昌给送他盒子炮的原因。张宗昌晓得,有了好枪法,大家佩服,兄弟们聚集在一起就能揭竿拉起队伍来。干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拉队伍,最终还得归顺他。冬生见家丁问他腰间的盒子炮,他把盒子炮从腰间抽了出来,向空中一抛,然后接住,食指插在枪机处,在手指上转了十几个圈,然后握在手中,道:“你们不是想要凭据吗?这东西就证明我是生哥,想见识见识吗?来,把院子里的那盘磨给我抬进来。”他指着那盘磨粮食做酒的大磨说。
那家伙足有三百来斤,四个家丁抬了进来,立在了大厅的中央。冬生挥挥手让他们往两边闪开,然后举枪朝着那石磨叭叭打了两枪,只见那石磨断为两截,嗵的一声倒在地上。被子弹击起的碎石块叭的一声又打在柜台旁得大酒缸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口酒缸也碎了,幸亏缸内酒不多。两声枪响把酒楼内的老鼠惊慌了,有一只大老鼠一惊吓蹿到了酒楼得大梁上,在上面龇着牙叽叽乱叫。冬生见了左手往上一指,抬手一枪把那老鼠打落了下来。霎时间冬生一系列的动作,做的是那样得麻利顺手。店主与家丁酒保们惊呆了,他们把手中的棍棒扔在了地上,个个互相瞅着,不知干什么好了,呆在那里没了主张。
这时有人喊着:“看相,算命,化分解,冤家易结不易解。”那声音喊叫着已经进了酒楼来。
店主家丁酒保更是惊异,为什么呢?在民间出了打、砸、抢这样的事情,老百姓躲还来不及呢!惟恐惹了祸,溅了血身上,连及到自己,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在那里看热闹。这个不请自来,只见他进得店来,走到靠近当央的桌子旁,把那面幡幌立在桌边,然后坐了下来。
老儒腐知半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呢?原来冬生出来寻找阿毛的人他不放心,怕冬生失了手吃了亏,所以也跟着出来了。他在镇上瞎转转,当他转到王小五酒楼时,见街上很多人都围在那里往里看,但不敢靠近。老儒腐知半年手拿幡幌一身的特殊打扮,民众们都默认这种人是人的另类,没有谁愿意去招惹这种另类。老儒腐知半年凑上前去看时,人们很快给他让出了路来,他无遮拦阻挡地来到了酒楼的门口。当他看到冬生在里面与众人打斗时,心想坏了,说了一千,道了一万,就是没把王小五酒楼的事说给他听,这会好,打上了。
当他见冬生占了上风,又见冬生一个箭步蹿上柜台,拿枪打磨盘,打老鼠时,他惊诧了,心里寻思道:这家伙还真有一套,从哪里得来的那宝贝?有了这东西定乾坤没有问题了。他见冬生把酒楼的那帮子人都唬住了,心机一动:何不趁势把他们都收过来?到那时有这酒楼养着,定是不愁吃,不愁喝。所以他装模做样地吆喝着进了酒楼。
店主这时正遇难遭了灾,心里不知所措,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先生,认为来了神,是天意,正好听他说道说道。
老儒腐知半年坐定后抬起头来,道:“店主头上冒紫烟,大灾大难今驱散。”他的话刚完,那些家丁和酒保都朝店主的头上看去。他们没有看到店主头上冒紫烟,各自心里寻思道:咱是凡人,凡庸之人哪里能看到神仙看的东西?他们哪里知道这是老儒腐知半年玩弄的心术。老儒腐认定店主后,招手让他到桌前来坐定,然后把冬生也叫到桌前坐下。他示意家丁和酒保退下,家丁和酒保都退到酒楼的后院去了。这时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在几个胆大的带头下,都挤到了酒楼中来。老儒腐知半年手拿法器站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我今日是来给店主消灾避难的,已经惊动了太岁,太岁已下凡到这酒楼中来了,我给店主消灾避难,将那灾难收到这法器中来。如果灾难太重,收不住必将附到别人的身上,到那时灾难附到你们身上,你们家里可就遭灾遇难了。来!我先给谁相相,哪个是灾难相?看看哪个是最倒霉的?”说着就向人群走去。
人活在世上,大凡都想好事,找灾找难找罪受的那是神经病。看到结婚将媳妇的围上去,是想沾点喜气。看到出殡下葬的都躲得远远的,怕丧气熏身,带回家去死了爹娘儿女。众人都怕把灾难带回家去,灾难这东西,不定规是什么样的灾,不定规是什么样的难,这个谁也不知道。见老儒腐知半年向他们走来,认定老儒腐知半年身上已有了灾难,老儒腐知半年就是灾难。所以哄得上看热闹的人们吓得向街上散去,一歇功夫大街上已安安静静,只剩过路的人了。
老儒腐知半年回到桌旁坐定,把法器放在桌子上,道:“先生我今日从此地路过,见天罡与地煞相撞,故来此化解。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冬生心知肚明,知道老儒腐来忽悠这位店主。便装做很恭谨的样子,只是点头,不做声。那店主更不用说了,今日招来冬生地打砸,这是祖上至今从来没有的事。他正百思不解纳闷着,听这位阴阳先生要给化解化解当然愿意了。当他听到是天罡与地煞相撞,心中一惊,寻思道:难道我是天上的星辰下凡?怪不得我比别人富贵,多少是个小老板,库房中有存钱。
老儒腐又玩弄起了心肝眼,耍起了手法,他让店主坐正了抬起头,目视前方,然后伸出手,用四个指头在店主的脸上比画着上下左右量了量,又问了生辰八字,道:“你此乃七十二地煞星最后一星,地狗星下凡。狗有狗窝所以你有财产,有人伺候你。但狗不能自主。从你的相貌上看,你以后还有劫数,得找个人替你做主。”
他又让冬生坐正了,也在他的脸上比画了几下,道:“你此乃三十六天罡星最后一星,天巧星下凡,天巧星是流动星,所以你没有财产,到处流浪。因天巧星巧慧,所以你聪明,武功高强,以后是顶天立地的主人。”他说完见店主虔诚得侧耳听着,又道:“天罡与地煞想撞,你俩又是尾星,所以没有天翻地覆,影响不大,只一交手也就过去了,这叫不打不相交,懂吗?这是天意。天罡地煞本来是一家,你俩又都是尾星。他是天。”老儒腐指着冬生,道。“你是地。”他又指着店主,道:“天地合一是一家,那么你俩现在是一家了,必定是要结拜的,不知你俩意下如何?”
店主哪里经得起老儒腐知半年这通忽悠,他深信不疑,光冬生腰间的那把盒子炮就够他捉摸一辈子的。他听明白了老儒腐知半年要他跟冬生结拜把子,高兴得不得了,忙起身到后院去喊家丁和酒保到店堂来拾掇整理。又重新布置了店堂,楼上楼下焕然一新。店主拿来香纸,把全家大小及家丁酒保都唤到店堂中。老儒腐知半年写了天地神祗牌位,烧香烧纸供在店堂的正北。两人各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冬生大些,店主拜冬生为大哥,店主家的人轮辈分见过冬生,其余家丁酒保都跪拜称冬生为生哥,冬生也一一还了礼。
既然冬生为老大,那么,这酒楼就得冬生说了算。家有家规,行有行规,国有国法,这酒楼也在其列。冬生宣布了几条规矩,店堂酒保做了人事调整,把那些会拳脚的安排到了家丁的行列,重新聘用了态度和蔼的酒招待。店主李掌柜的负责业务,冬生负责酒楼的安全,老儒腐知半年负责社会上的信息传递。还是用王小五酒楼得老招牌。王小五酒楼在冬生地调整管理下客流量比原来增加了四五倍,真是红红火火,达到了开店以来得高峰。对那些喝醉了酒,掀桌子砸凳子的酒鬼酒徒们冬生也不去理会他们,任凭店堂的酒招待去处理。自己一门心思地用在怎样除掉大把头、二把头、阿毛的身上。
第十六章 山里妹遭劫难 生哥怒烧火轮
疤根、强子他们那夜颠覆火车炸火车老站的事,德国人捂得再紧也传出了风声。老儒腐知半年在街市上听人们议论后,赶回王小五酒楼里对冬生道:“生哥,街面上有人说前几日夜里火车老站被人用炸花炸了,炸什么?怎么炸的人们说不清楚。我想是不是你的那两个兄弟,疤根和强子干的?我看有可能?十有八九?”
冬生沉默了一会,道:“我正在想方设法找到他俩!如果是他俩干的,说明他们的活动范围在码头附近。如果不是他俩干的?那他俩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没有数了。”
“我想定是他俩。”老儒腐知半年道:“虽说青岛港上黑帮很多,小团伙比比皆是,但都在黑影里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真正干正事的与德国人对着干的我看没有,坑蒙拐骗,欺压百姓得多。咱们把目标锁定在德国人的区域内,我想,找到他俩是没有大问题的。”
冬生笑了笑,道:“先生,不是那么简单,白天他们得到处打工挣饭吃,夜里才能出来给德国人制造麻烦,所以很难摸着他们。”
老儒腐知半年道:“我老了,不能夜里和你去寻找他俩了,只有白天出去打探他俩的下落。”
一句话提醒了冬生:对,夜里,我黑夜里先到火车老站去探探情况,看个究竟,然后再说。他想在那里搞几件德国人的武器或突然与疤根、强子相遇。
一天夜里他躲过巡捕,躲过德国兵的巡逻队,绕过德国人的岗哨,越过铁路向西来到胶州湾的海边,然后顺着海边折向南,进入西大森贫民区,再从西大森往东摸到了火车老站。
冬生绕的这条线路都是德国人警备的盲角。当他来到火车老站的货场和机车车库附近时,令他很失望。德国人在货场、机车车库及机车暂停处都安装了照明设施,并增加了隔离网、鹿砦和游动哨,一看就知道根本无法靠近。
冬生来到隔离网的边上,在暗处向里观望,这时一个游动哨离他十几步的样子,从他面前走过。他拔出盒子炮瞄了瞄,正欲抠动扳机又把枪放了下来。心想:即使一枪把这个游动哨打倒,也来不及进去拿他背着的枪,没等你进去,两边德国人的火力早把你打成筛子了。他甚至怨恨那些放炸花的人,招徕德国人这么严密的布防。
这时有一队德国巡逻兵由远而近,他急忙躲藏在路边的水沟里,当德国兵过去后他从水沟中爬出,抬头看看夜空觉着时候不早了,便先回到了海边爷爷和山里妹那里。
当他爬进海边草棚子时,只见爷爷自己一人在黑暗中吱吱地抽烟。冬生点亮了豆油灯,见爷爷在流泪,他的第一反应是家中出事了。又见山里妹不在草棚里,忙问道:“爷爷,山里妹呢?”
爷爷从嘴里拿出烟袋在地上搕了搕叹了口气,道:“唉!这孩子就这么个命了,龙王爷家里的人,我上次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这次她又回去了。”
冬生不明白爷爷话中的缘故,着急地问:“爷爷快说,山里妹哪去了?”爷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昨晚我和山里妹出远海放网回来,昨晚海上无风,风标纹丝不动,使不住帆,又正至跌潮时分,我和山里妹只好落帆摇橹逆流进港。那海流冲的我们进一步退两步,我俩都精疲力尽了,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一艘日本小火轮从后面冲了上来,船头撞翻了我们的小船,我和山里妹都落进了水里,后面的鱼船把我捞起帮我把船拖了回来。但在这期间我们在海上怎么也找不到山里妹了,大概是凶多吉少,恐怕是溺水后被海流冲走了。”爷爷说完钻出草棚,指着停泊在港外的有几盏灯的小火轮,道:“就是那一艘。”
冬生看着海面上的那艘日本小火轮,骂道:“他妈的,德国人还没走,小日本又来欺负老百姓。”他站在海滩上用力搓着手,又来回在海滩上踱着步子。他从爷爷手中抓过烟袋猛抽了两口,那烟跟他不开玩笑,顶的他吭哧吭哧地直咳嗽。爷爷看得出他想去报复停泊在港口外的那艘日本小火轮,这很符合爷爷的心意,德国人来了害的他家破亡,小日本又撞翻了他的船,山里妹被撞得活不见影死不见尸,险些要了他得老命。他对入侵的外国人真是疾恶如仇,他能看不出冬生的心思?爷爷望着那艘小火轮,道:“孩子,这段水路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冬生没回头看爷爷,他继续盯着那艘小火轮,道:“爷爷,再近你也不能去!我想这次是有去无回。”
爷爷一听火了,道:“不行,对付这些王八羔子不能把命搭上,咱们得有去有回,而且还得安安全全。”爷爷看看天快亮了,又道:“咱们先回去睡觉,等天亮了我把船修结实了。如果那小火轮不进港咱们夜里就靠上去,给他烧了个狗日的。”
爷爷上午就把小船修好了。爷俩在海边草棚窗口处直勾勾地盯着那艘小火轮,生怕它起锚进港。直到晚上也不见锅炉上的烟囱冒烟,爷爷道:“小火轮今夜不会进港了,咱俩去定了。”爷爷说完又抬起手指掐算了一下潮流,道:“半夜正是涨潮时分,咱俩吃了饭就走。”
冬生不懂胶州湾的潮流,见爷爷要早去,以为爷爷发急了,道:“爷爷,去的早了也不敢靠上去,船上的小日本不睡觉,万一被他们发觉引起怀疑,到那时咱们就前功尽弃,白跑一趟。”
“潮水跟着月亮走。”爷爷是老渔民,跟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知道潮起潮落跟月亮的关系,他告诉冬生,道:“当月亮在天的正中时,必是涨潮时分。今夜月亮在天上正中的时间,是午夜后的丑时左右。咱们如果从海边正面往上靠,正好在月光底下,小火轮上的日本人很容易发现我们,而且我们还是逆水行船,一个时辰根本靠不上去,等费力气靠上去了,往回走又是退潮,我们又是逆水行船。倘若这时被小火轮上的日本人发现,我们在逆水中是逃不掉的。我们只有现在顺流下去,越过小火轮,我们在月光背处;小火轮在月光下,我们在暗处;小火轮在明处。等涨潮时我们顺流靠上去,然后再顺流回来。”
爷爷不愧是爷爷,真是老有经验,他这么一说冬生心里立马明白了,冬生急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催促爷爷马上就动身。爷爷拿了网具,扛起橹,象是要出远海的样子。天空中没有风,海面上静悄悄的,月亮在崂山上刚露出半个脸。爷爷看了看天空,对冬生道:“下半夜海上可能要起雾,海面上没有风挂不住帆,咱爷俩慢慢摇橹走就行了。”
冬生支起橹吱呀吱呀地摇起来,在静息的海面上传来船头潺潺地击水声。小船很快消失在黑黑的海面上,小船顺着退潮的流慢慢向深海方向游动。爷爷的心有些激动,这毕竟是去偷袭,成败未卜。他有些担心,也有些胸有成竹。心里上下翻腾,忐忑不安,不能平静,思绪连篇。他从古至今在想着往事,想着几千年,几百年前的,他没经历过的,只听人们传说的故事。听传说的故事和读书一样,它能使人愉悦,心情舒畅而开心,也能使人突然愤怒而怒火满胸。爷爷就是这样,他坐在那里背靠着船壁,突然骂了一声“这个王八龟孙老罕王!”
在静静的海面上,冬生正在想着山里妹,想着山里妹对他得体贴和照顾,山里妹得温柔……爷爷突如其来的一声骂,把冬生的遐想从他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