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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头牵制住了的目的,到那时他老儒腐知半年在青岛港上,在人们的心目中也就有一定的位置了。
老儒腐在那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打通眼前的这个关节进去,两个看门的门丁见他在那里不走,不耐烦了;话又说回来,人家不让进,你老在人家的门口缠着不走,给谁谁也烦。更何况是两个动粗的武打保镖,用拳脚武力解决世上的一切问题,是他们习武人开宗明义,万变不离其宗的宗旨。有人老在门口缠着不走,给主人惹来麻烦,遭到主人的责备与呵叱那可是自找的叱责,这种自找斥责的蠢事傻子也不会去干,况且是两个专职侍侯人的保镖。
两个门丁见老儒腐耍赖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本想动用拳脚,因见他是个阴阳先生,通得那世的阎罗爷,不能得罪,不宜动粗。两个人便使了个眼色,架起老儒腐就扔到了大门马路对个的马路边上的排水沟里。老儒腐被这突如其来的亢进行动摔蒙了,他半卧在沟里,瞪着两只干瘪昏花的老眼,眼中被摔得似乎出现了重影。他揉了揉眼,摇了摇头,半晌才缓过胸中的那口气来。
第四十章 洋车夫坠花窑 兄弟劝出新晴
疤根、强子出去打听芳芳被土匪绑票的消息,也是无目标地瞎转悠,转了大半天也没碰上个熟人。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没事的时候,那些朋友熟人能三天两头地见着。等有了事想找他们聊聊的时候就像大海捞针,没了踪影。
他俩来到了木栈桥上,想过去看看那几个在渔船上捣弄着干活的渔民,看看他俩是否认识他们,好打听一番是否有胡子绑架芳芳的线索。
青岛市的青岛湾里这座带阁亭子的栈桥,是青岛市的一个标志。它原本不是供游人观光景的,它原先是青岛村、汇前村等几个村子合建的公用木栈桥渔船码头。
登州总兵章高元奉北洋大臣李鸿章之命接管了胶奥海防,他将其青岛湾内的木栈桥加以修建巩固,作为军事用码头。德国人侵入胶澳后在胶州湾内深水区修建了大港码头停泊万吨巨轮,青岛湾内的这座木石混建的渔船码头遂被废弃,青岛湾附近的那些渔民们还是用它来作为赖以生存的渔船码头。直到一九二二年北洋政府花重金从日本人手中赎回青岛港。随着青岛港城市的扩展,取消了城中村落,渔民们改行或迁移。青岛地方政府将其改建为供游人观光的海中栈桥,并在上面加盖了回澜阁,这是城市发展史咱们不去多说。
单说疤根、强子刚要跨上栈桥,只听有人叫道:“根哥,强子哥。”他俩顺声看去,只见在桥头的东侧,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站起一个拉洋车的人来向他俩招手。
疤根、强子忘了这些洋车夫现在都归他俩管,这位过去的工友也不知道他的阿毛头儿已被眼前的这两个哥哥取代。两人见有人喊他俩心里很是高兴,又见是个洋车夫,知道遇上了过去的工友。洋车夫整天价在马路上跑来跑去,跑的路多,接触的人就多,知道的事也多。从他们嘴里说出的事,大多都是青岛港上最新的新闻。
这官找官,民找民,无赖鬼子轧伙浪荡神。人与人交往轧朋友,不用谁来给他们分等级,自己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别看有些人日子过得贫寒,但他们清高,劳累之余,就关起门来读书,不参入一切超出人生本分的活动,这种人就是人们常说得良民,用庄户人的话说就是老实人。老实人常常在,刁钻使坏惹祸害。这句寻常人们的口头禅,是人人皆知的。人生是枯燥乏味的,每天早晨从睁开眼开始到晚上闭上双眼,除了劳作还是劳作,每日为了这口吃得不停地挣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一长便就成了从寂寞而渐渐陷入寂寥。人生有多少人能耐住寂寞?耐住寂寞的人多半是看破红尘的人,这样的人又有几何?耐不住寂寞的人便开始寻找刺激,于是就上演了人生得欢乐与悲剧。所以有些人用自己毕生的血汗钱赌一把暂时得淋漓痛快。
人世社会,花花世界,各式各样,无奇不有。只要你有钱,想吃月亮也会有人摘给你。男人卖力,女人卖笑,这是笼统地说法。社会上挣钱的买卖多种多样;花钱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就说这个洋车夫家里有老婆孩子,他辛辛苦苦拉着洋车跑了一天,挣那几个三把俩的,除了给老婆孩子个半饱半饥,余下来的钱他都去寻了刺激,不是进了窑子睡了窑姐,就是与那帮子苦中作乐的穷哥们搭伴喝了酒。
大千世界,皇天厚土,朗朗乾坤。你不偷不抢不拐骗,用自己的血汗钱寻找一下刺激,谁也不能把你咋的?这就叫全国人民是一家,各人挣钱各人花;花自己的血汗钱是自己的自由,阎王老子也不敢因为这事把你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勾去。
互相轧伙搭伴饮酒作乐,无可厚非,这是朋友与同事之间的情感交流与沟通,也是人们在生活工作之余排除寂寞寻找刺激的一种方式。但过于频繁,一味得沉迷其中,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占,入不付出,迷恋难舍,不能自拔,那可就沉疴缠身了。
人,做个书生,成为文人不容易;需要几十年的文化修养。但人可一夜暴富,成为百万富翁;或堕落成下三烂只需几天的时间。有的人是人穷志不短,饿死累死也不去干那些上天害理的缺德事。可有的人就不,手里的钱一少便就下了道,不是偷,就是抢,甚至干了土匪。这种事在社会的旮旯角落里是有的,屡不见鲜,无庸多述。
疤根、强子来到树下,三人握手寒暄就地而坐,多日不见他们甚是亲热。贫困年代见面先问饥饱,这是穷人之间的关心礼貌话。他们坐定后,车夫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印有白色人种女子,侧面裸体印画的香烟,那屁股乳房凸凹有致,屁股大大的向后撅着。两只乳房上的**高高得翘着,正好被那框线割去三分之一,让你看得即清又不清,增加你的性急感。那**下的乳盘还特意得点缀了白皮肤人种得鲜亮色,以增加抽用者得鲜亮感。脐下三寸的**印得更是惟妙惟肖,那**被前翘的大腿当着,似露不露,**上的**印得模糊不清,似有似无,有些花眼,你得睁大了眼睛看。这是德国商人专门为封建时期的,封闭保守的中国人制造的,针对社会下层人物消费的,价格低廉的香烟。
看起来车夫很欣赏烟盒上那裸着的胴体,他用手掌拍了一下,示意让疤根、强子看烟盒上的裸体画。然后他用中指从烟盒的底部弹出两支,递给疤根、强子,道:“两位哥哥,烟火不分家,来一支吧!”
疤根、强子同时笑了,道:“老兄,你的两个兄弟还没学会,没这个口福,你自己吃吧!”
车夫自己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看样子烟瘾还不小呢,他说了几句话后,那烟雾才从两只吸满灰尘的带有浓密鼻毛的鼻孔里呼了出来。那样子叫人看了就十分肮脏,不知那些漂亮干净花枝招展的窑姐儿怎么就能接纳了他?让那些不逛窑子的爷们们见了都不可思议。怪当有人说妓女脏,从里脏到外,原来都是那些污浊恶臭的男人们沾污了她们。这话果然不假,贾宝玉也曾经说过:男人是污秽之物,女人是水做的。这是贾宝玉的痴话,一面之词。世界再大,人再多,数不上来地数,总得算来也不过是男女两人?既然是男女两人的事,那么事情不能只归罪于男人,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两人,应一分为二,不能一味的迁就一方。女人没有饭吃的世界是悲惨的,饥饿使女人自卑,堕落。男人找不到工作的世界是残酷的,贫穷使男人颓丧失意,夜卧不安,引发骚乱。人们生活的半饥半饱,食不果腹,必然要想方设法填饱肚子,这就引发了大堆的社会问题。车夫吸了两口烟过了瘾,还没等疤根、强子问话,又笑着说道:“两位哥哥,不是老兄我说你俩,你说你俩烟不吃,茶不喝,酒不沾,过的是那家子的日子?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舒舒服服,痛痛快快,这是人之常情。人有了钱就是买欢乐!像你两人避开男人该干的不干,不知你俩挣了钱都干了什么?你俩要知道,人生在世不吃不喝不玩女人死了白瞎!”
疤根知道这位老兄的毛病,有了钱就往窑子里扔,全不顾家中老小的死活。早在大港码头上干活时,疤根也曾说过他,在他过不去日子时也曾经救助过他,他对疤根总地来说是知足感恩的。对这种人你能怎么的他?他就好这一口,这是他得爱好,他的乐趣。假如你真的不让他干了,摘掉他的乐趣,那么他活着就没有意义了。看起来社会上的一些自生的东西只能劝说引导,不能取缔。
他见疤根、强子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知道他俩又都是好人,且他做的事他俩又早就知道。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在两个好人面前有些污秽,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说道:“两位哥哥,不要耻笑老兄,我就这么点爱好,这东西我知道不好,不过,我正在改,我现在去的次数少多了。”看那模样,把血汗钱都扔进窑子里也有些悔过之意。
疤根为了拉拢住他,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胡子绑架芳芳的线索,便从衣兜里掏出几张德国马克,又问强子身上还有不?强子在身上掏来掏去只掏出了一张递给了疤根。疤根在手中理好,一并给了这位车夫,道:“老兄,这些钱可是贴补你家里生活用的,可不许到了晚上送到窑子里去!那样你就对不住兄弟了。”
这位老兄知道疤根说的话是好意,忙应道:“情好吧!根哥,我一会先送回家里去。”他的话头一转,似乎有些恬不知耻,诡秘地说道:“两位哥哥,不是老兄我自诩,我在我们这帮子哥们当中还算是好的,绝对不是俗语说的,自己圆,有其限的那种。你道怎的,有些哥们为了弄钱吃喝嫖赌,有的在暗中勾通着土匪,有的偷着干了土匪。”他说完话又神秘地抬头看了看,见附近无人才放下心来。
车夫说这话时确实牵动了他的神经,这话不是闹着玩的,土匪这东西自古以来就被百姓所耻恨,因它祸害百姓,人人恨之。人们在公共场所说话时都尽量避讳,不提及土匪二字,以避免引起外人的猜疑招来麻烦惹上杀身之祸。在车夫的眼里,生哥,疤根、强子和他的那帮子兄弟们的所作所为跟土匪差不多了,只是没有祸害百姓和到崂山里去拉绺子罢了,所以他在疤根、强子面前说话有些放肆。他笑着,说:“二位哥哥给了我这么多的钱,起码够我奔波两三天的,如果二位哥哥没事,我就陪哥哥们多聊一会,正好我也歇歇脚。”
他把那低贱的“美臀”牌纸烟又放进嘴里吸时,那纸烟已灭了。“这烟约火,不肯着,贱货没好东西,德国人净拿这些破玩意来糊弄老百姓的钱。”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想扔又舍不得,还是打火点燃了。他吸了一口后,那青烟变成污浊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里和嘴里喷了出来。他属于知道事多的那种人,但心眼不坏,说话也没有恶意,只是拿了疤根、强子的钱心里高兴,过意不去,有话没话地想跟他俩多聊几句,可这话正切入了疤根、强子所要打听的东西。这叫做老婆娘们在一起说孩子多少?男人哥们在一起论本事大?他在说话时又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见近处无人才又道:“不瞒两位哥哥说,咱们过去在码头上一起干活的兄弟们,有十几个进了崂山里当了土匪,他们有的当了土匪的眼线。和我在一起拉车的尕三,他就是土匪的眼线,崂山上有二十多档子土匪,他就通了六家。他曾经问我干不干?我告诉他说这买卖我干不得,我家里有老有小,有老婆孩子。做人得凭良心,祸害人的事咱不能干,两位哥哥你说是吧?”
看见了没有?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用庄户人家的话说抓虱子得贴铺衬,一切事情只要对了路,理起来就简单了。疤根、强子听了车夫的一席话,心里甚是高兴,心想有了。
尕三这小子,疤根、强子都认得他。在码头上干活时他扭伤了腰,生哥、疤根曾帮助过他,不过从那时起他就没再到码头上去上过工。他是否从那时起就去当了土匪?通了土匪?当了土匪的眼线?疤根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人见不着,时间一长,疤根他们渐渐地就把他给忘了。车夫一提尕三,疤根立马就想起了他——人不错,挺直爽,没有弯钩心眼,挺好轧伙。当土匪是生活所迫,受人拉拢,这不在疤根、强子他们关注的范围之内。
人生在世,谋生的手段,有良心与道德的谴责,法律的约束,与老百姓不相干。疤根笑呵呵的奉承他道:“我说老兄,你是青岛港上的知事郎,百事通,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你刚才说土匪?我倒要问问你,这几天他们在青岛港上是不是又绑了票?”
洋车夫把烟蒂猛吸两口,烟蒂都燃到了极限,手指再也没法捏了,那红红的火头已烫着了嘴皮子,他才从嘴上拿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着用力一搓,那烟蒂被搓的只剩了些碎屑,看上去是个极节约过日子的人。他把大腿一拍,一本正经地说道:“根哥,这事你算问着了,青岛港上出了这么大的新闻,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
从语气上判断,这人本事不大,有些好胜。疤根见他这么说了,接着他的话巴问道:“老兄,借你的嘴,小弟想打听打听是哪绺子干的?”
“这……”洋车夫有些纳闷,看来疤根已经知道绑匪绑了谁?他也有些奇怪,这绑匪绑的是二把头的闺女,你疤根向来都是跟二把头对着干的,二把头的闺女被土匪绑了替你出了口气,你应该高兴,幸灾乐祸才是。只要能使二把头破财,那帮子兄弟把他的闺女做了,你管他是哪绺子干的干什么?嗯?洋车夫的脑子里又生出了个大大的问号,莫非……他更加纳闷,就像那猜哑谜的,摸不着边际,靠不上谱。他又不能问,即使问了疤根也不能告诉他,随便编个假话忽悠他,他还狗咬驴屁当真了!这种情况洋车夫心里明白,他好歹是每天在青岛港上的大街小巷拉着洋车奔跑的人。出门在外说实话得不多,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有时候你说了实话别人也不会去相信,胡编的瞎话反而能引逗他们去寻思半天。在这青岛港上他拉着洋车什么事没遇到过?什么人没见过?有些人没有脸皮,就明着骗你,欺你,睁着眼说瞎话,你又能把他怎样?
前些日子他拉了一个脱了清朝兵皮的丘八,这家伙赖得很,满嘴没有句人话,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丘八坐上他的洋车,车夫问:“先生,要到哪里去?”
丘八用手往前指了指,他拉着洋车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夫回头问:“先生,往哪边走?”你道这个丘八说什么?他说:“哪也不用走,你把我送到阎罗老子那里去!”
这阎罗老子在哪里?那是洋车夫拉着洋车去的地方吗?洋车夫知道遇上了明着发凶的“大爷”,但也无法,大白天的只能忍声吞气,哄着这位丘八爷下车。洋车夫经过这些事的磨练,他并不在乎别人的语言是什么?只要当场能对答如流,那管他别人撒谎掉屁。有了这层心里;按说疤根托他打听的事,他能问着,但他也不去问了。他寻思犹豫了片刻,又从兜里掏出纸烟来点燃了,吸了两口,对疤根、强子说道:“两位哥哥,这事好办,我这就去找尕三……”
凡托人办事都得有个等待的时间,找车夫打听消息也属托人办事的范畴。疤根、强子又找了几个过去的工友打听,这几个人因生活所困,被手中的活计所累,忙于挣钱养家糊口,不顾得拿出时间来东扯葫芦西扯瓢。也有的工友不外乎经的事多了,或吃过嘴皮子不严的亏,变得警觉谨慎起来,也许有的真不知道。有的即使回答也是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谨小慎微,嘴里像含了个枣核,有那点意思,但又说不清。这没办法,人家就知道这么多嘛!说话是听声,话音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人不说也就没有了。疤根、强子无法,只得悻悻离去。
当他俩回到老儒腐的住处时,老儒腐已经回到了家。疤根、强子还没坐下,冬生就急着问:“兄弟,打听明白了?”看那样子,假如疤根、强子这时说出芳芳被劫持的地点,他能立马从怀中拔出那把盒子炮去把人抢回来,他问话时右手已经插进了怀里。
老儒腐猜测着生哥已把那把二十响的盒子炮揣在怀里了,他抬头去看生哥、疤根、强子平时藏枪枝弹药的炕头柜,那橱门子打开过,没掩上。老儒腐再看疤根、强子两人的兴头,就知道这两位和自己一样,也是空空道人,空手而归。
老乳腐知道这些土匪和海上的海盗都不是闹着玩的,进出青岛港犹如无人之境,神秘得很。他们是极刁滑的,有时你根本就弄不清他们到底是土匪还是海盗?有些土匪是水陆两栖的海盗,这种海匪最可怕,他们做事后一般的包探很难探着他们的踪迹。有道是狡兔三窟,何况这些水陆两栖的海匪,崂山上,海岛上都有他们的巢穴,他们甚至很长的时间都住在游荡不定的船上,你想找他们?没有内线,没有卧底,就是天王老子也没场捞影子。
再说,这种两栖海匪据老儒腐估算光胶州湾内就有十几档子,青岛港外海的岛屿上有十几档子,再加上崂山里的二十多档子,合起来得四五十档子。不过这些土匪和海盗有个特点,他们大多数是由乡党组成的,有的没有山头寨子,只是在出去做事时才秘密结伙抢劫,剪径拦截。事成后分了脏再秘密潜回家中,所以你进了崂山里,你根本就分不清山沟旮旯里的那些个山民,哪家是良民?哪家是土匪?
老儒腐怕的是芳芳被外海的海盗掳掠了去,如果真是那样,可就糟了。就凭着生哥学的那几路道家拳术,在陆地上蹦达几下子行,到了水里可就成了黑旋风李逵,往水里沉是定了的。你就是那道家武功学得再好,轻功练得再飘逸,你也飘不出水面来,踏着水面走。果真那样,你想救芳芳纯粹是天方夜谭,望尘莫及,望洋兴叹!
老儒腐是文化人,好歹在晚清还弄了张秀才的折子揣在怀里,这给他考虑事情打下了稳重的基础。他慢吞吞地从黑陶罐里给疤根、强子舀了一碗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给冬生舀了一碗,他站的位置正在冬生的右侧,冬生只得把手从怀中拿出来接这碗水。趁此机会,老儒腐装做看见了冬生怀中的盒子炮,他半开玩笑地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