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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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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就是在正常范围之内。那位德国士兵只是在岗楼上轻声地唤了唤那两只狼狗,两只狗儿听到主人的呼唤,摇着尾巴恋恋不舍地奔向岗楼。当它俩再回来时,那位兄弟已和自己的伙伴把两只舢板往海滩划去……

他们避过了捕捞、航行晚归的渔船,绕到了海滩上。生哥、疤根、强子等兄弟们迅速敏捷地上了船,小舢板根据爷爷的指点飞快地往胶州湾内划去。

夜里海上没有风,初旬的天气,月亮躲到了地球的那边去了,海面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能是外海有风浪,掀起的涌浪从胶州湾的入海口顺着潮流涌进了胶州湾,真可谓是无风三尺浪,那浪脊足有两米高,两米高的浪对航空母舰和泰坦尼克号来说只能算是微浪,微不足道。但对小舢板来说那可是巨浪了,倘若再加上风,小舢板在浪尖上扣了瓢是定了的,幸好今夜没有风。两米高的浪对小舢板来说如同是爬浪山过洪流了。当浪尖把小舢板托起时,那划水的桨往往打空,影响了小船的航行速度。

生哥他们的小船超过了小火轮的停泊位置,他们调整了船头方向,像上次烧日本小火轮一样,凭借着青岛港上的微弱灯光为参照物,慢慢搜寻着能挡住视线的障碍物。大概他们在划行时偏离的目标太远,在这黑黑的夜里,茫茫得大海上周围漆黑一片,只有青岛港上的几盏微弱的照明灯似明似暗地在眨巴着惺忪的睡眼。具体他们自己在什么方位他们都搞不明白,更谈不上小火轮的停泊位置了。他们只能借鉴上次的经验,以法炮制,慢慢搜寻能挡住视线的障碍物,工夫不负有心人,到了下半夜,强子才在他的视线中察觉到有那么点能挡住视线的小障碍物,他们划着小船在巨浪中向前靠去。原来他们都多日不在海上,小舢板的速度又快,一小时能航行多少海里他们心里都没有数,还以那些摇橹的破船计算航程,这距离就差大了,差的没法估量了。一个时辰后他们慢慢地靠上了小火轮。

小火轮上的日本人整日在小火轮上,小火轮的空间又不大,没有活动的设施,所以他们除了上甲板上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就是猫在船舱里赌牌喝酒,前半夜他们是不睡觉的。大概吃喝嫖赌,酒色财气,寻欢作乐的都这德行,是谁也给他们改不了的。作弄不穷进不了老茔,日本人也是如此。生哥他们的两只小舢板靠上小火轮时,船上的日本人刚刚打着响鼾进入梦乡,去做那些男女交媾愉悦得美梦去了。小火轮的船体出水面不是太高,生哥他们在小舢板上搭个人梯就能上去。生哥上去后抛下缆绳,疤根、强子还有那位玩狗的兄弟上了小火轮,其余的在两只小舢板上候着,准备接应。

冬生他们上了小火轮后并没马上乱动,他们知道他们是来偷窃日本人枪枝的,日本人手中的枪可都是连发的,一旦盲然……他们像普通偷窃者一样,伏蹴在甲板上睁大了眼睛观察着黑暗中的一切,灵聪机敏的耳朵避开波浪拍打船帮的潺潺击水声,静听着船上和舱内的动静。他们伏蹴在那里等眼睛、耳朵熟悉了近前的一切,认为一切正常,没有危险时才开始往前移动。黑暗中他们辨认清了小火轮甲板上的一切,其实生哥对小火轮的船舱设计并不是太生疏,这并不是他听爷爷描述和他上次烧过的那只小火轮一样,两只小火轮不是一个厂家制造的,都是货船,在设计上大同小异,多少有些差异,但差也差不了哪里去,只是几个货舱的出口和几个工作舱的出口在甲板上的位置不同罢了。生哥蹴在甲板上,仔细观察爷爷说的那个日本人从小火轮上往下吊货的部位,离那部位最近的一个舱口,根据生哥的判断应是锅炉舱。日本人把枪枝、鸦片藏在锅炉舱里,在冬生认为不是奇怪的事。这年头月兵荒马乱,劫匪四起,海盗在海上时时出没。刚才几条船还在那里拉网捕鱼,冷不丁用鱼网把过往的船只拦截下,抄起家伙就成了海盗,让那些过往的商船防不胜防。所以日本人把贵重紧缺物资不放在大货舱里是正常现象。

生哥叫强子和那位玩狗的兄弟在甲板上望风,自己和疤根顺着舱梯下到了锅炉舱底。小火轮本来就不大,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扩大货舱装货赚钱去了,所以这里就设计的非常狭小,跟火车头的司炉房差不多。

生哥和疤根摸进了锅炉舱后,里面黑的不见五指,他俩凭感觉摸,但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了,你对环境熟悉可以,可以凭感觉摸出你熟悉的东西来。这锅炉舱生哥、疤根从来没有进来过,只在脑子里凭空想象,然后在那里瞎摸,当然他俩什么也摸不出来了。疤根又耐不住性子了,他有些急,对冬生道:“他妈的,摸黑干事是我的强项,今天也败在小日本手里了。过去光听说小日本人黑,没想到黑得这么出奇,比阎王殿还黑,阎王殿上阎罗爷的眼睛还放光呢!”疤根在轻声骂着,生哥忙唏嘘了一声,附在疤根的耳朵上小声喳呀道:“兄弟,小声些,这船的墙壁很薄,隔壁就是日本人的卧舱,万一……”

生哥这么一提醒,疤根这才侧耳细听,果然隐隐约约有打鼾声,听上去不止一个。黑暗中他伸了伸舌头,心想:我的娘,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我不算是个粗鲁莽撞的人,是哪个神灵鬼在暗地里戳弄我的灵魂?差点让我上了当!人的生死虽然由老天爷说了算,可在没死之前还是提防着点好。他侥幸自己刚才没有惹出麻烦来,心里有种庆幸感。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又开始摸索,摸的确实不知是什么东西,反正不是枪和鸦片,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

这时听得有人在咕咕哝哝地说日本话,虽然隔着铁板壁他俩能辨出是在说梦话。生哥见这样毫无结果地持续下去,耽搁的时间长了,天很快就会亮了。再说人熟睡后一两个时辰就开始惊醒,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日本人听见。

这时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春风中夹杂着寒意,可基本上就要春暖花开,雁过留声的时候了。这时从舱外传进来不知是什么海鸟的啁啾声,生哥以为天就要亮了,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急,但他能沉住气,稳住神。他小声跟疤根喳呀道:“兄弟,我带火镰火石了,咱敢不敢打着火照照明?”

疤根道:“生哥,咱们已经来了就不要怕冒险,日本人发觉了,咱们就跟他们干,我身上带了四颗手雷,不行咱连船都给他炸了。”生哥应了一声,从怀里摸出爷爷吸烟用的火镰火石和烧纸卷成的引火。生哥和疤根都不吃烟,不吃烟的人平时一般不去捣弄那些火镰火石什么的,光看着吃烟的人打火挺熟练的,可那火镰火石到了自己的手里就生疏,就不听使唤了。尤其在这生命攸关,关乎成败的那一击打,如果轻轻地一击打;发出的声音小,引火纸点燃了,日本人没被惊醒,那么这次盗枪行动就成功了。假如击打的声音过大,或连续发出击打声,被日本人发觉了,那就死在这条船上了。

果然,生哥没有那么大的胆气,黑暗中他摸索着火镰对准火石和引火纸,心中暗暗祷念:轻一点,别发声太大,别把日本人惊醒了,求上帝保佑,只一下就打着了。

这个学过道家拳术,受崂山里老道长点化过的人,不知是不是受芳芳的影响,在大局攸关的那一刻,他反倒求起上帝来保佑他来了。这大概是女人的魅力,看起来女人的魅力是无穷大的,能使男人神魂颠倒,把自己的教派和信仰都忘了。果不其然,上帝没有保佑这位半俗半道教的不属于自己门派的半异教徒。只听他叭的一声,只打出了星火光,且那火镰没拿住,大概是心里作用的原因,那块火镰从手中脱出,掉在了自己的脚背上。那块火镰虽说是硬铁打造的,但它较小,掉在脚背上没有打痛生哥。再从脚背上滚落到地板上,那发出的响声就有限了,日本人是绝对不会听到的。就在生哥一愣神间,就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在那火镰击打火石发出的星火闪烁间,疤根看到了,你道他看到了什么?原来小火轮上装的动力驱动是台锅驼机,什么是锅驼机?就是把锅炉和蒸汽机连在一起的小型机械,因蒸汽机安装在卧式锅炉的背上而得名。用煤、木柴作燃料,管理起来比较方便,使用简单。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小型动力机械。这种锅驼机虽小,但设计的很全面,在锅炉的右下角还专门留有一个小方孔格子,用来存放修理工具或点火的火柴等。

生哥用火镰打出星火的闪烁间,疤根的脸正好朝着那个方向,瞬间的闪烁进入眼睛的影象虽然模糊,但在模糊的印象中疤根能凭着感觉分辨出其中的一些东西,恍惚中依稀见得那小方格孔内,有个很熟悉的小圆铁桶。这种小圆铁桶疤根在街市里见过,他在努力地想在街市的什么地方?忽然他想起来了,有些有钱的人在吸香烟时,故意拿着这种装火柴的精制小桶在手中把玩,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当时的这种火柴桶不亚于后期的名牌打火机,不是一般普通人所能使用的。是大英帝国的产品,是专门用来供应海上作业人员使用的,这种火柴着火力强,其包装严密,防潮性能好,很受野外作业人员的欢迎。小火轮在海上潮湿气大,日本人肯定要选用这种高级火柴作为火种了。作为引燃锅炉的火种,那肯定不会随便让个人带在身上,肯定要放在锅炉的附近以便随时取用。

在那个工业启蒙与发展的年代,火柴作为生产资料放在锅炉机的工具箱内,应属小火轮上的规章制度。疤根喜出望外,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对生哥道:“生哥,别动。”

生哥不知是怎么回事,还以为疤根要到地板上去摸那块掉落了的火镰呢?疤根确实蹲下了身来,冬生只觉着他向他的右后方爬去。没错,疤根摸到了那只小铁桶,他心里想他不用摇那只小铁桶,就能感觉出里面装着的是洋火。他摸索着取出一根,轻声对生哥道:“生哥,把引火纸卷给我。”

生哥以为他摸到了火镰,忙说:“兄弟,还是由我来打火吧!”

“不,生哥,我摸到了洋火!”听声音他是喜出望外,情不自禁。

“啊,啊,我,我……”黑暗中两人看不见面孔;黑暗将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天底下的人谁不怕黑暗?所以人们都在追求寻找着光明。越是在黑暗中的人,越是被黑暗笼罩着的人,追求光明的心切就越急迫。当光明来临之前,他会激动,他会欢欣,他会……生哥啊啊了两声后没了词语,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从怀里掏出半截子蜡烛,这可是他临行前山里妹给他的,这半截子蜡烛是山里妹过年过节时,用来守岁和给天地诸神、老祖宗祈祷用的。她没钱,舍不得用啊!一根蜡烛她用了三年还没用完,她舍不得用;她知道人在黑暗中的不便与无奈,她知道生哥在黑暗的海上需要它,它能给生哥带来一时的光明和希望。山里妹悄悄地塞给了生哥,生哥默默地接受了,他把它小心地揣在了怀里,在内衣的里层,紧贴着皮肉;好使他感觉到这半截子蜡烛的温暖,和希望得到的光明。有了火种蜡烛马上就会燃起来,生哥在黑暗中像瞎子一样把拿着蜡烛的手伸向疤根,直到伸到疤根的胸口,生哥的手触到的是疤根的心脏,他感觉出疤根的心像一只拳在用力地向外捣,倘若不是那几根肋笆骨拦着,恐怕早就捣出来了。

疤根并没去接那根蜡烛,他静了静神,稳了稳心,对生哥道:“不,生哥,你拿好了,我来划洋火。”他说着蜷局着身子,蜷起右腿把裤子在腿上绷紧了,“噌”的一声,只听那大头的防风洋火“哧啦”一声,在裤腿上划着了,那蓝而微红的火焰放出耀眼得光芒。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忽然见到了光亮,明亮给眼睛带来漫无边际得遐想。生哥将蜡烛送到了火焰上,蜡烛顿时燃烧了起来,它燃起的火焰放出的光芒,溢满了整个锅炉舱的房间,使生哥、疤根把整个锅炉舱一览无余。他俩除了看到填煤扒炉渣用的工具或一些零碎的杂物,再什么也没有。疤根有些泄气,他打开炉膛往里看看,炉火早已熄灭不知多少天了,里面凉瓦瓦的。疤根一脸的茫然,烛光下,他从茫然中的脸色上流露出爷爷是否在黑暗中辨错了舱门?如果真是那样,可就糟了,黑灯瞎火地挨个舱去找,万一弄出动静来……不堪设想。生哥见疤根有些毛糙,他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意思是让疤根不要潦草,精细些。生哥知道爷爷处世稳妥,办事认真,观察事情细心,不会拿着他的生命开玩笑,爷爷将来不能动了还指望着他养老呢。

生哥毫不怀疑,信心百增,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注意力集中到了脚底下的煤堆上,他在思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为什么要把煤仓里的煤倒进来?堆在这里,碍脚碍手的。他虽没在这里烧过锅炉,但他一看就明白,完全可以用铲子,到煤仓地出煤口处,铲了往锅炉里填。这堆煤堆在这里显然是多余的,是否……他蹲下身来蹴在煤堆前用手往下挖去,扒拉了没两下就感觉到了有东西,忙把左手中的蜡烛递给了疤根,双手从煤堆中提出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枝手枪,两千发子弹。生哥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若不是在日本人的船上有危险,他真想唱几嗓子戏。疤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感觉到煤堆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弯下腰去用手一扒,果然还有一只袋子,扯出来打开看时,大概有二十来斤的大烟膏。两个人真是喜出望外,不可言表。东西既然弄到了手,目的达到了,危险之地不可久留,得立刻离开这里。

生哥、疤根各提着袋子顺着舱梯往上爬去,事不凑巧,上面的舱门开着,舱梯上下形成风道,被上面扑下来的风,轻轻地把疤根手中的蜡烛扑灭了。那舱梯是陡直的,蜡烛灭了,眼前没了光亮,他俩如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眼前一片漆黑,动弹不得。他俩只得像瞎子一样,轻声的前后呼唤着慢慢地往舱门爬去。忽听当的一声,生哥手中的袋子碰到了舱梯上,发出了铁器撞击舱梯的声音,这声音顺着铁的舱梯传到了小火轮的各个部位。在这静静的舱底下,舱梯还产生了回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商人是精明的,中华词典里有个词专门贬他们,叫做“奸商”。“奸”是什么?词典里说是“狡诈,虚伪”。有句俗语说是无奸不商,但这也不能一概而论,总有好的商人,安分守己地奏买卖。商人既然精明,用智慧得来的钱财就不能让别人随意拿了去,包括他们的货物。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窃贼四起的年头,他们本来就狡诈虚伪,作奸犯科,能不防备别人吗?小偷把贼偷了,这种情况在社会上出现的不多,果真有?那可是贻笑大方了。

日本商人跑到青岛港上来倒卖军火鸦片,应该说都是些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些聪明的商人在夜里能不留个看船值夜的吗?不用说他们,就说咱们老百姓过着穷庄户日子,都养只狗夜里好看家呢,何况这些日本人。他们夜里看船值星并不是固定的,而是轮流着,到了晚上他们在一起打牌赌钱折腾到半夜才睡觉,有时就忘了该谁值星了。话又说回来,他们的这种值星不是战场上两军对峙时的哨兵,得瞪着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阵地,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对方地攻击。他们的这种看船值夜只是个预防,预防这东西不是时刻警惕,时间一长就松懈疲塌,麻痹大意,失去了警觉性。轮流吗,时间一长就没有人专门告诉你了,都是自己各人去看值星表,自觉按时值星。既是自觉不是强制命令,那么必有疏忽了的时候。

今天夜里就轮到小火轮上的大副值星,这家伙三十来岁,个头不矮,在日本算是个大个子。这家伙曾是个武士出身,练过游泳运动员,有一身的好水性。不管是在陆地或是在水里,三两个人斗不过他,在日本算得上是条响当当得壮汉子。当生哥不留神,那装枪枝弹药的袋子撞响了舱梯后,那声音传进了他在梦中的耳朵里,把他从梦乡中拖了回来。朦胧中他辨不清刚才的那声响是真是假,正躺在卧铺上犹豫,忽然想起自己今夜应该值星。本身是个大副又是今夜值星,出于责任感吧,他一骨碌从卧铺上爬了起来,急忙穿上衣服提了盏风灯就从卧舱快步上到了甲板上。他在海上干了七八年也算是老水手了,手提着风灯围着小火轮巡视,当他转过来时生哥的小船离开小火轮还不到二十米,强子断后的小船也就离开四五米的样子。

那家伙在小火轮上用风灯一照见有条小船要逃走,他断定是在小火轮上偷窃了东西,忙把手伸进腰里去掏枪,怎奈朦胧中只急着去巡查,哪里还带什么枪?这家伙旱地水里都有一套,真可谓是艺高胆大,他一看那窃贼的船要走,哪里能容的。只听他用日语大喊了一声“八格”,然后纵身一跳,就往强子的小船上跳来,可惜的是他的弹跳力不佳,再加上小船在走,他落在离小船两米远的水中。练过游泳运动员,在两米的水中算不上什么,只见他一个猛子就赶上了小船,他扒住小船的后艉并没上船,而是左右一晃,借着那高高的浪尖托起的小船,很轻松地就把小船扣了瓢。强子他们落入水中后,就唧喳着乱喊乱叫起来。那个日本人见强子他们的水性一般,也只是个自我逃命的本领,听见前面还有条船,便扔下了他们不管,直奔前面的小船游去。冬生、疤根他们听见日本人叫喊,又听到强子他们落水后地喊叫声,知道坏事了,忙掉转船头回来营救。他们刚掉转过船头来划了没几下,就听见有人游了过来。生哥、疤根知道他们的兄弟中没有有这么好的水性的,只听生哥道:“兄弟们,别叫那个日本人靠上船。”

这时的那个日本人已经靠了过来,都怪他取胜心急,目中无人,他并没扎猛子潜水,而是直接地就往小船扑了过来,整个头颅都暴露在水面上。疤根从玩狗的兄弟手中夺过桨来,朝着响声处猛力打去,只听砰的一声响,震得疤根的虎口都发了麻,那日本人啊了一声,接下来他打了第二下,当他打第三下的时候桨板落了空,只打在水面上。日本人是死是活他们就不管了,排除了危险,急忙掉正船头,顺着急流寻着兄弟们的呼救声,一一把他们救上了小舢板。

这时小火轮上的那些日本人也发觉了,黑暗中他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事情与他们有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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