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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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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丞鸿并不多言,只向众人叹道:“没能擒住这叛贼是我无能,稍后我会快信报与总舵长老请罪,与各位无干,你们散了吧。”

众人纷纷道:“朱护法这是什么话?我们丐帮子弟一体同心,若是总舵有什么责罚,一起担当便是。”众人还欲相劝,却见朱丞鸿神色凝重,并不答话,便纷纷告退。

众弟子既散,街上此处片刻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朱丞鸿一人立于长街之上,慢慢低下头审视手中之物,却赫然是两只铜铃,不知何时被林剑澜取去,自己和众人竟都不曾察觉。身为悬八铃的丐帮护法,被人将象征身份地位的表征取去是何等的耻辱,对方竟还是一个初出江湖的晚辈,自己在众弟子面前恐怕便要颜面扫地。

林剑澜未曾张扬,只是危急之时掷还回来以赌自己能放他们出阵,实在是给自己留足了面子。

朱丞鸿将铃重新挂在杖头,拄地缓行而去,却和普通的年老力衰的乞丐并无不同,瞬时便湮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林剑澜与雷阚二人出了杭州城,却各自心事重重,默不作声,快马行了一段,雷阚方勒住马道:“林公子,恐怕总舵出了什么事情,对我误会颇深,路上定会不断有本帮之人追捕于我,年帮主与我定好本月廿四在长安城的仙来酒家等你义父相会,你……你不必为着我再与我们帮有什么冲突,我即便被他们擒住押回总舵,见了帮主一切自会有个定夺。”

林剑澜道:“我听青叔说过,贵帮分设十道分舵,下面堂口更是不计其数,出了大事江湖理应都有耳闻,可此次究竟发生了何事却是丝毫未走露半点风声,只是秘密传信分舵捉拿于你,事情太过蹊跷!”

见雷阚不语,林剑澜又道:“况刚才交手之时你便应该知晓,朱护法所使俱是杀招,看来总舵的命令恐怕是若无法擒拿,便就地诛杀,我只怕你即便是束手就缚,也无法活着见到年帮主。”

雷阚垂头叹了一会儿,心知林剑澜说的不错,一时间哑口无言。

林剑澜道:“当务之急我们便是要赶往长安,一是要尽量避开丐帮中人,不能再走官道,二要速速打探消息,事不宜迟,在此空做叹息也是无用,还是上路吧。”

雷阚点了点头,催马慢慢行去,林剑澜望着他的背影思忖了一会儿,方“驾”了一声,赶了上去,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虽雷阚看来是受了冤屈,但他来此却是未带任何年永寿的手信或证物,只是口头传书,看朱丞鸿见他十分愤恨,亦不像作假,若是雷阚真的做了什么恶事叛逃出帮,自己贸然相助反倒会使得匡义帮白白与丐帮交恶,这一路倒务必要将他牢牢看紧,到了长安再作打算。

二人一路上只挑小路行走,住宿也只是在极为偏僻的乡村野店,若是离市镇稍近一些,便托人从城里购置些路上所用干粮之类,随意挑一处僻静之所打尖休息,虽然辛苦,却幸而能避开丐帮耳目,倒也安然。只是消息甚难打探,虽可让人进城探问,却终归不是江湖中人,描述不清,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从杭州出来的一路上,各城镇的丐帮弟子忽然多了起来。

行了数日,见所行小路渐渐并至官道之上,林剑澜和雷阚勒住马匹,遥遥站在路边,见行人渐多,远远望去,竟已到了东都洛阳,此处设有丐帮仅次于长安总舵的一处分舵。

雷阚回头道:“林公子,我们一路俱是绕行,已经耽搁许多时日,东都城郭庞大,若要仍是绕行,恐怕无法按照约定之期赶到长安。”

林剑澜也是面色凝重,拉过雷阚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此刻恐怕只有冒险进城一途了,一来不必绕行,二来必定可以探问出些消息,只是此处设有丐帮第二大的分舵,又在去往长安的必经之路,贵帮必定已经准备好了要好好‘招待’你我一番了!”

雷阚苦笑道:“我生是丐帮人,死是丐帮鬼,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干系?只是若耽误林公子的事情,反倒对不起我家帮主的嘱托。既然如此,龙潭虎穴也只得闯上一闯了!”

那洛阳城门甚是高大巍峨,只墙下零零散散蹲着几个丐帮弟子,一有行人过来便有几名围上去乞讨,甚是有碍观瞻。

守门的城卫看着这堆乞丐道:“这几日真是奇怪,乞丐替我们看起门来了!”

另一个道:“我昨个儿问南门的兄弟,也是一堆乞丐蹲在城门口讨要,能替我们守门固然是好,可惜我们却不能给他们发饷银。”

二人俱是一阵大笑,却不曾注意这些乞丐眼光却俱都是十分灵活,每进来行人他们便要上下打量。

第四回 妙手换容形

此时城门外远远来了一对主仆模样的人,那行在前面的富商打扮,身材十分臃肿,不断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眼圈略有些发黑,身后的仆人脸色黢黑,风尘仆仆加上汗流满面,脸上的黑道左一条右一道,煞是可笑。肩上扛着一根担子,两头俱都压的沉甸甸的,还要腾出一只手牵着两匹马,那马上也都放着行李,看样子十分沉重,显见是货物之类。

这二人进得城来,站在门口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向前走去,却见一个极为年老的乞丐忙追了几步,一下扯住那仆人的裤脚嘶喊道:“大爷可怜可怜吧,赏几个钱!”

那仆人被扯住裤脚,本就身负重物,顿时向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两匹马俱是一阵长嘶,肩上的两个箱笼都滚倒在地,前面行走的富商急忙回头,踢了一脚斥道:“你怎么搞的?背个箱子也不稳当?”

那仆人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刚要指向那老乞丐,却见那富商十分不耐,向地上丢了两三个铜板道:“快些快些,行了半日,累死我了,赶快找个地方打尖要紧!”

那仆人受了责骂,恶狠狠的瞪了乞丐一眼,弯腰将箱笼捡起,复又担在肩上,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那老乞丐将几粒铜钱捡起,仍是一摇一晃的回到城门墙下,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这些弟子顿时面上现出失望之色,继续转头盯向城门口。

时辰过的却快,到了傍晚,进城来的人逐渐已经不太能看得清面目,一名丐帮弟子走到那老乞丐面前躬身将一根短棍递了过去,恭敬道:“时辰太晚,这里弟子看守就好。”

那老乞丐眉头紧皱接过,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加紧巡视。”说罢将那棍夹在肋下,刚要离开了城门之处,听见门口一阵争吵,却是一个货郎急着进城,那守门的城卫因已到了关门之时不肯放行。

那老乞丐见货郎气喘吁吁,和城卫争吵之声也是断断续续,心中一念闪过,大叫了一声“啊呀,不好”,众丐帮子弟皆是一阵愕然,齐齐站起望向他,他一顿脚道:“我当真老糊涂了,亲自试反倒却放过了他们!”见一干弟子仍在呆立,急道:“你们在此作甚?还不快去寻找?”

一命弟子乍着胆道:“齐长老,你要我们找寻什么人?”

齐长老怒道:“蠢货!晌午过去的那个客商二人便是匡义帮的林公子和那狗贼!”

众弟子挨了训斥,心中却不甚服气道:“既骂我们蠢笨,为何你当时自己却没看出来?”嘴上却纷纷道:“齐长老是如何识破的?”

齐长老道:“我自己亲自试探去扯那仆人的裤脚,他却就地跌倒,倒像是没有武功之人,再看他们箱笼沉重,便未再多疑。林公子我未亲自见过,但雷阚我是见过的,那二人面貌身材却都不很相似。”

一弟子道:“他们若真是匡义帮的小公子和雷阚那叛徒,怎么敢从城门堂皇而进?况且我看他们进了城却未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歇息了片刻。”

齐长老点头道:“不错,这便是他们胆大之处!若不是刚才看了那货郎,恐怕我仍不觉有什么异样。他们远路而来,人虽可假做疲惫,但马匹却无法伪装,那仆人跌倒之时两匹马都长嘶了一声,却是鼻音响亮。马背上箱笼如此沉重,却丝毫没有什么疲态,岂不怪哉?”

另一弟子道:“长老怎知他们不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再前行的?”

齐长老不耐道:“你们怎么都如此蠢笨?试问,你若再走不远便可进城找个客栈好好歇息,还会在城外耗费时间么?”

众弟子恍然点头,齐长老指了两人道:“你们前去分舵报信,务必将那二人的样子说清楚,其他人各处打探客栈!”

众人点点头各自急奔而去,齐长老却觉受了极大的愚弄,余怒未消,脚尖一点跃上城墙,四处观望了一下,沿着城楼向西门奔去。

那行商二人正是林剑澜与雷阚,当日在白云观中之时,端木耳教了林剑澜不少就地取材的易容之术,方才略做打扮,骗过了城门处的乞丐。街上人熙熙攘攘无法快行,二人直向前走,到了掌灯时分方走到西门处,寻了一家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下,那客栈因已靠近城门,甚是偏僻,生意也十分一般,里里外外却只有一个掌柜忙上忙下。

二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在房中卸下乔装,想起一路上除了城门处,竟零零散散到处都能看见丐帮弟子,每隔一个街角,便有两三个弟子闲逛巡视,一灯如豆下俱是神情凝重。

却听门“咯吱”一响,店掌柜拿着茶壶进来道:“二位请用茶!”抬头见这房间的胖客商和家仆竟变成了一个精壮汉子和一个年纪不大的白面书生,倒也并不太奇怪,洛阳地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他在这客栈之中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形形色色之人,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因此并不多问。

林剑澜道:“掌柜的,我听说你们这东都之地极为富庶繁华,怎么今天到了这儿到处都是乞丐?”

店掌柜“嘘”了一声道:“那些可不是寻常的叫化子,都是丐帮的弟子,城里突然多了不少,怕是数也数不上来,几个城门口、大街小巷,每日窜来窜去,恐有二十来天啦!”

林剑澜不动声色,望向雷阚,心中俱都是一凛,算算日子,打从雷阚自长安出行到今天,大约二十多天,竟是那时丐帮中便出了大事,发动人手到处搜寻雷阚了。

店掌柜将茶壶放下,随手抹了抹桌子,却听林剑澜道:“掌柜的,你想不想发笔横财?”

那店掌柜正欲离开,听了“横财”二字,顿时回过身来满脸谄笑道:“二位爷有什么要照顾小的?”

林剑澜一笑,将床上刚换下来的绸缎衣服抛了过去,那掌柜急忙接在手中,林剑澜又道:“我们带来的那两匹马和马上的货物,也送与了你!”

一匹好马能卖十数两银子,那掌柜听得眉花眼笑,道:“小的今天碰见财神爷了不是?不知大爷有什么要我做的?”

林剑澜道:“你出了我们这道门,立刻将那两匹马牵到你老丈人家去,若有人问你有没有见到像我们刚才那副打扮的人,你却不能透露,否则……”

那掌柜点头如捣蒜道:“晓得晓得!我哪就那么嘴欠?”说罢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雷阚方苦笑道:“那城门处的老乞丐便是齐藩齐长老,看来我真是犯了不得了的大错,齐长老竟然亲来洛阳堵截于我。”

林剑澜道:“既然丐帮想方设法隐瞒,那便要靠我们自己了。虽然连日奔波劳累,可属实没有休息的时间,今夜我们还要打探消息,若有什么变故,尽量不要与贵帮起冲突为好,立刻从西门离开,我已打探过,城外偏离官道十余里有一山坳,我们在那汇合直奔长安。”停了一下又道:“今晚我一人前去贵帮分舵,雷大哥不必同去,丐帮低等弟子恐怕识得你的人不多,正好向他们打探,或有收获。”

自杭州经历了那场捕蛇大阵,雷阚心知林剑澜年纪虽轻,武功造诣实实比自己高出许多。此刻洛阳分舵中,丐帮大多高手想必已经群聚于此,自己武功低微,若与林剑澜同去,反而要拖累于他,见林剑澜明说此事,心中反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点头道:“林公子如此安排甚好。”说罢换了一身暗色服饰步出门去。

林剑澜知道丐帮中认得他的人必定不多,便并未换装,洛阳的丐帮分舵规模不小,对城中还未收摊的几个小贩稍作打听,便知道乞丐常年聚集之地,沿着路途正行间见前面有三两个丐帮弟子站在一家客栈前正在盘问什么,林剑澜心念一转,急跃上旁边屋顶,向分舵方向急奔而去。

那分舵所在是洛阳城西南较为偏僻之所在,那里本就极为破败,因有丐帮常年在此,官家和平民也不敢轻易靠近,这些年更加萧索残破,断井颓垣,砖瓦遍地,荒草丛生。

林剑澜屏息立在一棵大树之上,藏好身形向下望去,却见下面各处均有弟子巡视,十分警觉,再向里燃着许多的烛火,人影幢幢,不太看的清楚,此时一阵夜风掠过,四周树影晃动不已,更夹杂着风卷枝叶之声,待风止时,林剑澜已经跃至了极为靠近中心的一棵树上。

下面的人声已能听的清晰可辨,中间一长身玉立的男子道:“由齐长老所报,可见我推断没错,他们必经洛阳入长安。”声音入耳十分温润,隐隐中却带着一股凉意,听起来年纪也不大,林剑澜凝神望去,却是一惊,那人手中所执赫然是一根九铃长杖!依稀记得林龙青以前提过丐帮几个长老都是年纪偌大、在丐帮中德高望重之人,除非有人去世方可再挑选合适之人补上其位,这年轻男子却不知何时成了丐帮中的长老。

又听旁边一人道:“齐长老料定他们为了快速离开洛阳,必定会在靠近西门处寻找客栈入住,此刻已经前去打听。”

那男子略微颔首道:“最好能将那逆徒一举擒拿,若是不能,也只好就地击杀,割了他的人头祭奠!唉,可惜在下武功低微,这些刀口上淌血的事情只能有劳众位了。”

林剑澜听到“祭奠”二字如同雷击。定定向下望去,方注意到下面众人额头俱是系着一条细细的白绫,那所燃烛火,也不似平日东拿西凑的杂色蜡烛,而是清一色的白烛,再探身向里看去,是一个极为简陋的祭桌,斗大的一个“奠”字十分刺目,林剑澜竟险些栽下树来!方想起今日在城门之时,齐长老装做老丐模样试探于他,虽衣着上补丁繁杂,却俱是素色,那城门处聚集的丐帮弟子也是一样。

若是丐帮中位高至长老者都重孝加身,林剑澜想到此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路上费劲心思揣摩丐帮变故,原来竟是那个须发蓬乱豪爽可亲的年老帮主出了事!想起当日他也曾与青叔等人共商守望襄助,青叔还私下拜托他打探自己父母的消息,那老者并未多问,只哈哈一笑便爽快应承。

林剑澜不禁心中一酸,稳住了心神便将这事情从头到尾细细滤了一遍,方凝神运力,朗声道:“匡义帮晚辈林剑澜拜见洛阳分舵各位前辈!”

这语声虽十分温和,但如同在林中四面八方响起,回音不绝,下面闻声却未显慌乱,那年轻长老嘴角一翘,大声道:“在下料定匡义帮林公子今夜必定会探查本舵,林公子神龙无影,请现身吧!”

那青年四处张望,再一回头,却见外围守卫的弟子神情紧张的围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佛的少年,立于丈余远处,正凝神也向自己望来,双目天然有些弯弯的,嘴角微翘,蕴涵笑意,看起来诚恳中还透着一股自信之气,急忙上前去笑道:“在下唐子慕,久闻林公子大名,早料定聪明如林公子,必定不会不明不白的带着那贼子去长安。”

林剑澜扬眉一笑,心中却道:“我初出江湖,哪里又有什么大名。”见那青年眉目端正,虽然衣衫破旧,但十分干净,头发也是梳理的一丝不乱,用一根布带束住,不同于其他丐帮弟子面目肮脏,脸庞和双手俱是干干净净,别有一种堂皇气概。

唐子慕见林剑澜望向自己身后众人,便回身一一引见道:“这几位俱是丐帮中身份甚高之人,这是洛阳分舵的舵主刁北斗,也是本帮长老,这是陈兴陈护法,穆永安穆护法。”

刁北斗笑道:“我与林帮主以前是极为熟识的,想不到林帮主的后人也这般年轻有为,朱护法可是将你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林剑澜心中暗忖道:“朱护法虽然夸赞于我,你们恐怕却恨极了我拦阻捉拿雷阚,面上仍能这般与我亲近,这刁舵主此刻竟甘心位于此人身后,看来这唐长老却是大有来头。”

第五回 游曳不改色

却听唐子幕话音一转,悲愤道:“林公子既然寅夜探帮,也瞒不了了,年老帮主就是被那与你同行二十多天的雷阚所杀,他害了帮主,便远逃他乡,此刻既然林公子得知我帮擒拿他的缘故,想必不会为那厮出头吧?”

林剑澜正待答话,却见唐子幕眼神冷冷瞟过,沉声道:“否则便是与年老帮主在天之灵过不去,便是与我们整个丐帮过不去!”

林剑澜叹了口气道:“年老帮主昔日亲临匡义帮解围,与我义父相商大计,那年我年纪尚小,但音容笑貌尤自历历在目,唉,待我先向他老人家上一柱香。”

丐帮中人早已听闻他一路维护雷阚,俱有不平之意,见他于灵前上香举止恭敬,神色十分哀戚,又不像作假,心中又不禁有些纳闷。

林剑澜祭奠完毕,转过身来,唐子幕道:“年老帮主去世,本应通告武林同道,只是帮中群龙无首,大事未定,一来恐怕走漏了消息被雷阚逃脱,二来丐帮这几年声势甚盛,朝廷早有剿除之意,怕他们知道了要与我们为难。”

林剑澜见刁北斗并不做声,又想起齐长老亲自在城门查验,想必此刻丐帮竟是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人主持大局,心中略有些诧异,却不多问,淡淡道:“早知贵帮散播消息天下第一,未曾想这封锁消息的本领也高明的很,若是贵帮早将缘由告之我义父,或许便不用多费这许多周折,以匡义帮和贵帮的交情,我义父早会亲自绑了他送上长安。”

唐子幕直视林剑澜道:“现在可也不晚,齐长老只怕再过一会儿便要大功告成了,只要林公子不阻拦我们给年老帮主报仇便是。”

林剑澜并不与他对视,走到刁北斗面前道:“这个自然,若是贵帮不想找到杀害年老帮主的真凶,冤杀一个丐帮弟子与晚辈又有什么关系,晚辈阻拦作甚?”

刁北斗却是浑身一震,颤声道:“林公子!你这话是何意?”

林剑澜道:“我以为晚辈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若是贵帮只是想找个替死鬼糊弄过去……”

还未等他说完,刁北斗便怒道:“林公子说话欺人太甚,你虽是匡义帮的小公子,也不可在此信口胡言,我们心心念念为帮主报仇,从杭州便要擒拿那杀害帮主的狗贼,若非你从中阻拦早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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