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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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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哪会想到,转眼间便是他让我们大好形势冰消瓦解,一干人遗恨江南?”

林剑澜见他重又提起兵败之事,心中愧疚之至,低声道:“原来他并未去赶考,难怪我外婆四处托人查找那几年的榜单,都没见到父亲的名字。”

韦素心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湖面水汽氤氲,似乎脸孔也模糊起来,此时夜色里似乎也渗着梨花的香气,韦素心道:“不管我对你父亲的恨意有多么大,但你一家子因此各自离散,总是我的过错。你闻到了么?那颗梨树是我特地叫人从北方运过来的,每到花开时节我都要在那小院中住上一阵子,说是这花王府的禁区,其实是我内心深处的一块禁地。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着什么,或许是想减轻些愧疚之心吧。”

林剑澜黯然道:“我父亲,我早已不想再寻他了,虽然见不到我娘,但即使寻到了又能怎样,她若真心思念我,十几年为何没有回家看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吧。前辈何必自责,你对我这般照拂,可惜我无从报答。”

韦素心道:“我们三人,虬梅已经不问世事,风竹生死未卜,只留你一个后代,我还何必耿耿于怀?”

忽听远处又是几声短促的梆子响,随后是绵长的锣声,韦素心直起身来,道:“时光就是这样,一声鼓接着一声鼓,不经意间刹那过去,人却已经老了。你只当这里是你父亲故交之所,若无其他事情,放心多住些时日,就当陪陪我也好。”

说罢仍是照原样将小舟撑至岸边,道:“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你我之间不同别人,若有什么疑问,随便差人让他带你找我便是。”

林剑澜点了点头,方登上岸去,又有些疑惑,回头道:“青叔说你与我父亲的书信俱都不见了,他平日收集整理的书也有缺失,我外婆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过。可是前辈取走的么?”

第七回 性本多疑几难释

韦素心一愣,道:“还有这种事?我并不知道,或许是你父亲怕连累了你们差人取走的吧?”

林剑澜沉思片刻道:“或许是,唉,已经是陈年往事,多想无益,晚辈先告退了。”说罢转身而去,不出十数尺早有人从旁迎了过来,却是之前送他过来的那位清客,手中提着灯笼,恭谨道:“送林公子回院。”弄的林剑澜反倒颇为不自在,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何必烦劳你在此久候?”

那清客笑道:“花王府内院落重重,即便住上一个月的客人也常常迷路,若是走错了地方,宾主尴尬,在下也没法担待,还是由在下带路吧。”说罢并不容林剑澜再做辩驳,径直提着灯笼向前走去。

林剑澜跟在他身后,见灯光照在前面地上,忽明忽暗的摇曳着迁移着,暗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般府第,又有乱松那样神秘的主人,必定有些不欲人知的秘密,客人在府内看似受了极其周到的款待,其实都是在他掌控之下,不会走到不该去的地方,看到不该看的事情。”

正思忖间,却见那清客停住脚步,抬眼看去树影后一幢院落,淡白的月色下格外静谧,林剑澜心知到了,向那人拱手示谢方迈步进去,却见林龙青那房中依旧有灯光昏暗,人影寂寥,心中一热,急忙快步走了进去,道:“青叔!”

林龙青显是一直在独坐等待,面前那杯茶叶早已泡的没了颜色,林剑澜急忙重新泡过,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方将门掩好回身坐下。

林龙青面上露出赞赏之意,道:“虽与你并未分别很久,却如同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一般,又和以前不同,江湖果然历练人。”

林剑澜红了脸道:“哪有,我独自一人出来行走,丐帮的事情青叔想必也从岳大哥、方堂主处听说了,我太过自大,结果却处理得那么个结果,恐怕要给青叔丢脸了。”

林龙青脸色微微一黯,道:“这是难免,先不说这些,你这一路上的事情且都说与我听听,这个韦花王,若我看的不错,便是之前御寇司对匡义帮下手时前来报信的那位了,又与你似乎早有结识,到底是个什么缘由?”

林剑澜道:“青叔说的不错,我也是看了几次他身影熟悉,又细细回忆他说话之声方才想起,说起来,青叔知道么?他竟与我的父亲颇有渊源。”便将这一路之事俱都细细的说了一遍,林龙青在旁默默静听,话音落时,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剩了一堆委靡堆叠的烛泪,窗外微微泛白。

听完这场叙述,林龙青不知该从何说起,属实想不到林剑澜短短这些时日竟经历这么多的波折,更想不到林剑澜误打误撞打探到了林霄羽的片言只语,寻思良久,方道:“澜儿,你可知道这韦素心为何号称‘花王’么?”

林剑澜道:“难道不是他府内的牡丹花开的不同凡响,别样好看么?”

林龙青摇头道:“并非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牡丹人人都养得,洛阳、菏泽一带出名的花匠多不胜数,但敢叫‘花王’的,却只这位韦素心一人。”

林剑澜道:“这有什么典故么?”

林龙青笑道:“说起来,也算是个典故,十几年前也算是名动天下,只是现今大多只记得花王盛会,对这‘花王’二字的来历却不太清楚了。那年冬天,瑞雪纷纷,你父亲曾道,武后逆天而行,倒也说的不错,在那坐拥暖炉尚嫌冷气逼人的时节,武后忽想观赏牡丹开放,勒令周边有些名气的花匠将花送上,你又想想,那个节气,又会有什么花能冒雪而开?”

林剑澜道:“我六七岁时听过类似的,可不是这么讲,说武后令百花冬日开放,百花仙子皆畏惧她的威严纷纷开放,唯有牡丹仙子不从,因此武后恨极了牡丹,下令长安、洛阳均不许栽植。”

林龙青“哈哈”笑道:“这便是民间传说了,你现在亲身来了洛阳,可象传说中一样么?武后其实爱极了牡丹,那时所有花匠都束手无策,可却有一人毛遂自荐,使得宫苑内的牡丹三日内迎雪怒放,武后心中大喜,亲封‘花王’,并赐了这处宅院。”

林剑澜惊讶道:“那人便是乱松前辈么?他怎样做到的?”

林龙青道:“若说以内力化热流催动牡丹开放并不是难事,一等高手做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此法也属速成,其实对花株本身伤害极大,属于杀鸡取卵之法。但想必他又深通一些固本培元之理,辅以肥料,竟使得花开三日不谢,过后也并无异状,这便颇为不易了,‘花王’之名由此而来。”

林剑澜点点头,又听林龙青道:“你看他这花王府的规模,所用之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当今圣上并不是无知之人,对云梦稹尚不能全信,却给韦素心这般荣宠,还放任他如此大肆招揽三教九流各类有用之人,岂不是太过怪异?”

林剑澜愕然道:“青叔的意思……”

林龙青道:“人总是会变的,正如你父亲一般,韦素心也未必就不会。”

林剑澜道:“他若有此心,如此身份为何还要刻意在梁王手下做事?”

林龙青道:“武后也总有那么一天,那天之后,谁来掌握大权,九五之尊梁王未必无份,对韦素心来说也有好处。他身份始终成迷,若是还结交了什么李姓贵族王孙,那也不足为奇。”见林剑澜面色疑惑不已,又叹道:“也罢,这事原轮不到我们江湖中人来操心,澜儿若是仍想从他身上探问些什么,还是要小心为上,始终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武后却未必知道。”

林剑澜点点头道:“我恐怕还要在此多留几日,他是唯一一个与我父母有关联之人,青叔,我只顾向你说我的事情,你……我不在杭州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见林龙青沉默不语,不由急道:“万堂主的事情青叔知道么?张护法他们又去了何处?我在……”

林龙青摇手打断道:“澜儿不要着急,只是千头万绪,我不知从何说起,况且有时我也常常在想,也许不该让你掺合进来,我尚觉面对这烂摊子心烦意乱,何况你?”

林剑澜道:“我已亲身经历了这么多,青叔也明白,抽身而退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到。不管怎样,青叔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

林龙青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均按照我所想的发展。”

林剑澜道:“青叔这回太险了些。”

林龙青自傲一笑道:“不把水搅浑,有些人便总是出不来。这么一闹,什么人到底怀着什么心思,不就清楚了然了么?”顿了一下起身开了窗子道:“事情仔细想过之后才能明白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始终还惦念我妹子和殷殷,也无法将他们视如仇家,长此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不如趁乱放手,自己也好脱出身来安心追查。”

“可是你竟将秦天雄也放过,不像是青叔所为。”林剑澜道。

林龙青皱眉道:“枉我曾对他这般信赖,只是想不到竟然是他,我放过他并不是因为不计较,而是看他对殷殷是真心呵护,二来殷殷一个女孩儿家,如何服众?匡义帮现在也少不了一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我妹子始终不肯再回杭州总堂,里里外外很多事情倒要靠他给殷殷讲解。”

林剑澜听他说的如同亲见,心知林龙青必定心中仍是极为不放心,又差了人暗中监视,道:“只是我这次回杭州,曹书朋也在帮中,地位不低,看他对殷殷未必是真心。”

林龙青嗤笑道:“他这个人我早就看穿了,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能力也颇为有限,武功造诣平平,搅不了什么翻天巨浪出来,况且殷殷对他似乎也颇有戒备之心。”

林剑澜回想起洛阳道上殷殷在风沙中的那番话,暗道:“这点倒是不错,殷殷也知道曹书朋另有所图。”想到殷殷孤身一人,周围却不知有何人能放心凭依,不禁暗自难受,又听林龙青道:“你又怎么看出秦天雄不对劲呢?”

林剑澜道:“什么看出,只是暗自瞎猜罢了,他以前说话从来都是无所顾忌,故作豪放,自打成大夫那件事以后,感觉他的话多了起来,但是听上去却极为有道理,尤其是那晚我们在门外所闻,分析的入情入理,又总是暗指着青叔有容不下人之意。”他又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一夜未睡却越发精神,道:“况且我这个徒弟虽然颇不受他教化,但总归还有师徒的情分,我独自一人出行,若是青叔会怎样交待?”

林龙青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真正为你担心,恐怕查明真相倒在其次,一定要首先关照你莫要逞强,安全要紧。”

林剑澜点点头道:“他却只叫我莫要辜负帮主所托,一定要弄的清楚明白。在他心中我武艺低微内功平平,又不肯好好学,以我这几斤几两哪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看他语气却是盼不得一时我不在帮中的样子。”

林龙青道:“不错,后来我差遣方、岳二人出去,他也未加劝阻,我便大概有了底儿了。人若有了急功好利之心,便容易露出破绽,他们走后不久他便动了手,只是因你提前料到他要有所行动,让方堂主他们提早回来,才赶得上事发当日。”

提到此处,林龙青又是面露忧色,眼神也极为哀伤,林剑澜不知所以,道:“匡义帮易守难攻,玉剑门哪有那么多的人手,况且江湖同道也不会坐视不管。”

林龙青道:“殷殷聪明的很,约请了江湖中几位有名望的人做公证,与我定下赌约,她出三人,我出三人,分场而斗,三局两胜者为赢,若我赢了,她同她娘一样从此不踏入匡义帮半步,若我输了,则匡义帮由她掌控。”

林剑澜暗吁了一口气道:“幸好赌注只是匡义帮,若是连带青叔的性命一起,岂不是糟?”

林龙青仿佛看出他心思一般,道:“她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定会一切做的像模像样公平之至,因此赌注只以匡义帮为限。又道杀父之仇是私人恩怨,与匡义帮归属并不相干,她虽只是来定赌约,我却非答应不可,否则反倒叫江湖中人笑我小气无能,不敢应一个晚辈之战。”

林剑澜奇道:“只是总堂人才济济,若凭她与玉剑门中人恐怕想赢也不是那么容易。”

林龙青叹了一声,眼中露出浓浓哀色道:“的确如此,只是比试三局,秦天雄那局我已就当他输了,殷殷则必定会挑我对战,因此我只略微放松,便可输掉这盘赌约。然而变故就出在这里,我本已做好了安排,方、岳二人回来,使得发生了些事情,当真让我措手不及。”

听林龙青说起“变故”二字,林剑澜陡想起在扬州那处住所触目惊心的血布伤药,心里蓦的一抽,能让林龙青如此伤怀,恐怕是他身边几位中有人受了重伤,忙问道:“什么变故?”

林龙青默然良久,才重重吐口气道:“我们现下落脚此地,等天色大亮我便离开花王府,到时你可与我一同去看看。”

林剑澜见他说话嘎然而止,看神色不愿意再提,又觉他话中含义总是与自己让方、岳二人提早回来有关,只得闭口不言,林龙青见他尴尬,反而道:“澜儿无需多想,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没人能从他口中问出,我只希望你去了他能吐露只言片语。”

林龙青越是这么说,林剑澜心中越是焦急,什么“这个样子”,“他”又是哪个,完全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得答应了一声,又问道:“说实话我未曾想过能在此处见到青叔,看来你对这位韦花王也颇有疑虑,为何还是来了?”

第八回 情非自已凭添恼

林龙青道:“早年间韦花王在江湖中虽甚少出面,然而花王盛会几乎可与英雄会相比,虽能有幸参加的人甚少,但提起来无一不是凝重敬仰万分,一副颇受教益的样子。我在匡义帮做帮主这许多年中,风光一时,还从未得过他的请帖,如今落魄,反而受邀,若是你,会不会觉得其中大有古怪之处?”

林剑澜点点头道:“这点我也有点想不清楚,尤其是我这么默默无闻的还能收到,要只是想向我说明白父亲之事,又何必借花王盛会之机?”

林龙青呵呵笑道:“现如今你可不算是个江湖中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了。”

林剑澜道:“不过是沾了青叔的光儿,我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林龙青道:“见了韦素心才知道他便是当日闻讯报警之人,以他这种身份地位能打探到御寇司的行动也不足为怪,遮掩本来面目也情有可原,只是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我和他并非第一次见面。”

林剑澜讶异道:“青叔以前见过他?”

林龙青颔首道:“初时我还不敢肯定,只是越到后来看他身形越发相像,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那位在落难北逃之时频频相助的神秘人么?韦花王的身材和语音倒和那位高人有七八分相似。越是这样觉得,越揣摩不透他的用意,更让我有些疑惧的是,那心法乃是我在辽东所创,从未与人提及,他却知道,可见他消息的灵通程度已非你我可以想象。”

林剑澜听他竟用了“疑惧”二字,心道:“青叔也曾说过,平生所愿之一便是找到那示警的高人报当日之恩,可是此刻反而疑心乱松前辈,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虽颇有不赞同的意思,却未露出,道:“澜儿愚钝,那青叔来此,是想……”

林龙青道:“你还未看出来么?这花王盛会说是谈武论道,其实却是各取所需,爱武之人,以武诱之,图名之人,以名移之,这法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个人的风格,提起来更要烦恼,且不管他。韦花王岂会做亏本的买卖?我这个二次被逼离帮之人,他又有什么所求?因此我倒要看看,若我想让他解开这多年的疑团,他可能解开,又要什么代价!”

林剑澜知他说的是曹书剑当日在帮中拉拢人气之事,道:“说起来乱松前辈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又仿佛洞悉其间内情,青叔想知道的事情既然与御寇司有着莫大的关联,即便他不知道,想必也能打听得出来。代价么,恐怕就是青叔那套心法了,青叔武功早已这么高强,澜儿也已经用不到了,虽然是青叔的三年心血,但若给了他能得到一个答案,也算划得来。”

林龙青摇摇头道:“澜儿,我刚才跟你说过的牡丹催开之法,你还有点印象吧?”

见林剑澜点了点头,林龙青接着道:“那法子便与这牡丹催开之法类似,是速成之法,引动自身经脉极限,辅以极为名贵的药材补充体力精元,饶是如此,也是凶险之至。”

林剑澜道:“就是乱松前辈用过的法子吧。”

林龙青道:“要只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以此开宗立派的念头,武林同道之间不免相互切磋,只是若是以此练下去,又不辅以补药固本,反而再施虎狼之药加速经脉运行,则无异于火上浇油,练此功者短期内武功将会提高到一个我都无法预知的地步,但人体哪能禁受得住长期处于极限状态?经脉会迅速的耗损,以至最后气竭而衰亡。”

林剑澜听他说的凶险,不禁乍舌道:“这……乱松前辈他可知道么?”

林龙青叹道:“并非我对他多疑,只是看他功夫,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之境地,武学于他,应该不过是小技而已,我的那套速成之法,若精研此道之人不需多想便会知道乃是双刃之剑,以他阅历,岂会不知?况且我岂会为了我心中几个困扰多年的疑问,便平白的害人性命?”

林剑澜哑然良久,方打起精神,笑道:“不愧是青叔,不给他就不给他,这许多疑问再多困扰些时日又能如何?我一定一个一个的都把它们解开!”

却听门外娇声道:“什么解开不解开?一夜里只看见前辈屋中灯光亮到了天亮,与弟弟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有那么多可聊呀?”

二人方惊觉天已大亮,林剑澜急忙开了门,道:“蔓姐姐!”

陆蔓早已收拾的容光焕发,道:“弟弟可有什么事情么?听闻西道花廊之中的牡丹才是府中极品,若是来了花王府却不去瞧瞧,都说是白来了呢!你和前辈可要同去观赏么?”

林剑澜道:“我还有事要与青叔出去一趟,恐怕要晚些回来。”

陆蔓脸上顿时失望之至,林龙青一笑道:“你这一笑一颦的神情像极了当年你娘和你小姨,我可最见不得女孩儿家难受,也罢,澜儿,你陪着她去走走,我先回去打声招呼,别看是临时住所,防范可也不差,到时候你去找我便是。”说罢将林剑澜招了过来低语了几句,看林剑澜转回身边,陆蔓方转忧为喜道:“多谢‘老’前辈!不消一时三刻我就把弟弟放了回去。”说罢兴致勃勃的步出院去,鬓边的花枝尤自轻颤,端的十分诱人。

林剑澜赶了几步上去,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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