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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刚转到自己身上,却又听林龙青道:“你却不同,我虽很多事情不和你说,并不是因为我连你都不肯相信,只是我知你的性情,心肠太软。”
林剑澜刚要辩驳,林龙青诘问道:“若是你与成大夫相逢对战,你可能下得了狠心杀了他么?”
林剑澜怔了一下,道:“我……”这片刻的犹豫却已被林龙青看在眼中,并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并不是这样就不好,反而是因为你太过善良,注重之前的恩义,方堂主他们又何尝不是恩怨分明的好汉子,却正因如此,反而格外危险。”
说到此处,林龙青轻笑了一声道:“旧日的阴魂似乎总难消散,身边就如同多了几个暗雷一般,万一触动,伤了我,也伤了他们。”
他说的语气虽然极为轻松,还有隐隐笑意,林剑澜却觉周身寒冷,不知该说些什么,林龙青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想为我作些事情,但我本心,反希望你查清父母之事找到你外婆之后便远离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这‘不由己’三字,有时候便是要你违背信念、良心、初衷。当你渐行渐远之时,再想回头却万万不能。”
林剑澜陡然想起岳灵风血泪长流的凄然感慨,不由道:“一步错,步步错,可是么?青叔。”
林龙青黯然点了点头,疲累之至道:“岳灵风之事,我本不想找你前来,只是方堂主他们不明就里,想起你与他原就较为投机,一定让我带你来此。刚才那番解释,难为你仍愿意替他遮掩,也算是你不辜负与他的结交之情了。若无事情,不要随便来此,我始终对那个花王……唉,这样说可能要对不住他往日屡次提醒帮助我的恩情,但始终对他无法放心。”
林剑澜点了点头,回头又向岳灵风那处房子看了一眼,心中极为复杂,黯然向外走了几步,重又转了回来,见林龙青仍然在石凳上端坐,背影甚是萧索,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看见林剑澜又回转了来,十分诧异,听林剑澜道:“我还是有些话要与岳大哥说。”说罢径直向里走去。
林龙青知他虽然生性淳厚,却并不是软弱之人,也别有一份倔强,笑了笑并不管他,只看他走了进去低低对方铮说了几句,方铮便满脸愕然的走过来道:“这孩子真是奇怪,又不想进去,只是要在门口说几句。”
林龙青道:“恐怕是看了岳堂主的样子心中再难过吧,莫要再提此事了,东西和人手可准备妥当了么?去拜见一下昔日故友,我们也不能太过寒酸了才是。”
方铮笑道:“早已备好,只听帮主一句话。但不知谁留下来照顾岳兄弟。”
林龙青遥遥望向屋内,只见林剑澜仍未进去,隔门而立,摇摇头道:“此事让我再做考虑。”
林剑澜此刻面对着屋门,手指轻轻在上面摩莎,却始终未推门而进,半晌方咬咬牙道:“岳大哥,我来与你道别。”
只听屋内一片静寂,并无人应答,林剑澜低声道:“多谢岳大哥唯独肯将实情告诉了我。方才青叔回来,还提着这边某个堂主的头颅,因他当日拿整个分堂换取了他在御寇司的地位,青叔对他自然是恨到了极至,更别说原谅。仔细想来,我才明白,我并非原谅了岳大哥,也并不是不恨,只是岳大哥虽然做错了,却不曾造成什么令人悔恨的结果。说句不吉利的话,你若是伤害到了青叔,即便你自己不动手,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报仇。”
说到此处,林剑澜微微停顿了一下,向外望去,林龙青和方铮再低声交谈,并未向这边看来,又回头对着门板道:“我恨这样的背叛,也恨我有那样的父亲,正如我恨岳大哥一样,然而我也没有必要对你怎样,我也不打算原谅你,因为你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只是在我心里,从今而后这样的丑陋到让人难受的你便永远的消失了。”
林剑澜走出门去,擦了擦眼睛,心内轻轻道:“留下的,只有那个绿窗之下的人。”
第十二回 月门幽静闻花间
“那人在窗下倚着修竹而立,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像江湖中人的堂主,倒像是个书生,向我笑着招手,又不计较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和我长谈了许久,还将我引为知音。可是……”
林剑澜眼中已经落下泪来,不知为何在这陌生的女子面前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那女子顿时露出极为难受的神情,轻轻伸出手去,将林剑澜脸上的泪水刮去,林剑澜躲开她的手指,又一笑道:“不说这个了,昨日我突然走了,很对不起。”
那女子点了点头,又笑着摇摇头道:“你又要走么?”
林剑澜抬眼看看天色,方起身道:“我就要出去了。”
那女子又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剑澜暗道:“她不说什么时候再来,反而说回来,简直拿我当这里的主人一般,可她与乱松前辈又是什么关系?”心中虽然纳闷,可自从第一次见了这女子,却再也放心不下,若不来看看,便觉难受,只得点头道:“只要有空,我便过来看你。”方回身跃墙而出,只留下那女子呆立在院中,看他身影迅疾如鹤,神情既是迷惘又是困惑。
林剑澜一离开这小院便飞身步入正路,见一清客正送人离开,急忙向前道:“在下有事想询问韦花王,不知我该去何处找他?”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可是林公子么?韦花王交待过,好好款待林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只是韦花王暂时不在,恐怕还要许久才能回来。”
林剑澜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如此客气,也不好质疑,只得抱拳道:“多谢,若是韦花王回来能否替我转告一声,说我有急事寻他?”
那人道:“这自然没问题。”
林剑澜方闷闷走回院中,却见里面空空荡荡,白宗平与陆蔓均不在里面,想到陆蔓这两日见自己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知她心中着实关念自己,也有许多疑问,自己却因心情不佳视而不见,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又到处张望了一下,暗叹在屋内闷坐也实在无趣,重又出院向西道花廊走去。
不过两日,两旁倒有许多旧日曾经盛开的牡丹凋零,取而代之的则是新的艳色,或怒放,或含苞,想起当日走到半程便折了回去,林剑澜不禁起了看看这长廊到底有多远的念头,慢慢沿着石径赏花观景,旁边的石桌上竟再未看见粉色或素白牡丹,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转了个弯儿,再抬眼看去,竟仍是一条长廊蜿蜒直伸向前,林剑澜“啧啧”了两声,暗道:“这也太过夸张了,一个花王府,又非王族贵邸,竟这般豪华铺张。或许乱松前辈正是要以这贪图富贵的表象来掩盖真实的目的。”想到此处,林剑澜陡地停住脚步,他竟从未想过乱松前辈的目的到底何在,只知道他“仍怀当年之志”,那么便仍是要回复李唐的天下,虽然李姓皇族倍受涂害,可遗留下来也并不在少数,他又想辅佐哪位?
又想到这些毕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林剑澜暗自笑了笑,重又向前走去。
一番迂回曲折之后,眼前长廊终于到了尽头,却是一个月亮门,从外面看去,里面正对着圆洞门的是一株看来年岁不小的牡丹,花繁叶茂,上面垒垒落落开满了纯白的牡丹,却与那日在瓶中所见不同,花朵大如玉盘,花瓣重重叠叠张扬欲飞,明黄的花蕊在花瓣中更显艳丽,别有一种张狂的气势,一见即便是林剑澜这般不通花木之人都觉这牡丹必是极品,而坐落在这月亮门正中,正映了花好月圆之意,心中暗道:“原来在长廊内侧尚不算是极品,恐怕这院中所植,才是花王府中的镇府之宝。”
林剑澜又左右扫视了一番,旁边未见人看守这名贵之物,防范竟比那小院还要松懈,心中颇感纳闷,正欲进去,却听里面有人声遥遥传来,似乎还离这边的门极远,林剑澜暗道:“没想到这处内花园占地也极大,不知里面还有多少千金不换的名种,不进去瞧瞧当真可惜,只是不知那里面说话之人是何身份,若是贸然相见,只怕不妥。”
正在门外思忖间,却听脚步声已近,似乎并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同行,离这三人不远处,尚有两人在后面跟随。那三人中有一人道:“为何将这里的守卫都撤下了?韦花王府第这里虽然鲜少有人来,但以防万一,仍要派人看守为好。”
另一人道:“今日要和你处理些事情,不便有人在旁边,因此临时撤下,只这片刻,有你在还有谁敢翻了天么?”
那人得意道:“有我在此,定然可保得万无一失。”
却听一女声道:“今日这花开的当真不错,宁萝,去剪一枝过来,我要簪在头上。”声音冷冽,有种不容人反驳之意,话音刚落,后面那跟随的两人中一女子轻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过来,离这月亮门越来越近,林剑澜急忙闪在一旁,暗道:“莫不是要剪这大的白牡丹么?太过可惜了。”
那人道:“这……为何要剪这株?以前你十分爱惜,从来不剪一枝的。”
那女子笑道:“怎么,你不愿意我剪么?”她这一笑,让人听得又觉十分妩媚成熟,那人忙道:“并非不愿,一来白花簪在头上不太吉利,二来这花的名字与我多年来的封号一样,我视它如同自己一般,被剪去一枝,心中总觉异样。”
那女子又笑了起来,声音中又是一种爽朗之意,道:“你又何必多心,我要剪它簪在头上,自是因为我十分爱它。”这最后一句声音又是一变,虽然她声音本来低沉,却带着一种沙沙的感觉,柔媚动听。
林剑澜直想迈步进去,看看这是什么样的女子,一时间竟然变换几种语气,却不觉怪异,正想间,听里面“喀嚓”一声,想必那个叫做“宁萝”的女子已经将花剪下,轻轻向回走了几步道:“花已剪下了。”
里面悉悉梭梭一阵摆弄之声,片刻那叫“宁萝”的女子道:“簪好了,可要叫娇儿拿镜子来瞧瞧么?”
片刻那后跟的另外一人也轻步走近,想必另外一个随侍的女子拿了镜子过来,那命人剪花的女子似乎端详了一会儿,方道:“到底是老了。娇儿,东西可备好了么?”
那娇儿道:“在旁边小亭处早已备好了。”几人便又移步走开,林剑澜方松了一口气,无声无息的从月亮门旁转了出来,向里看去,见远处一个女子身旁有两个男子相陪,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只是背影,看不清楚容貌,暗道:“这必定是极尊贵的客人了,否则不会将这院中极品说剪便剪。”
却又觉得那两个男子说话声音俱是有些耳熟,但因二人都是话语寥寥,实在无从可想,想到此好奇之心已是无法抑止,又不能公然跟了上去,便沿着院墙外悄步行走,侧耳细听,越走了几十步,终于能听到细微的人声,想必此处离那娇儿口中的“小亭”处颇近。
回身张望了下,便运气轻身而上,身后一排梧桐正枝繁叶茂,树影幢幢,遮掩好身体林剑澜才凝神望去,见那小亭果然离此处院墙不远,亭盖遮挡,虽看不完整里面落座之人,但也可推测是那女子与一个素衣男子端坐其中,把酒正欢,两个小鬟站的远远的,似乎有规避之意。
另一男子则是一身竹青色的衣衫,并未着冠,一袭长发随意用布带束起,背手立于亭外。亭内切切低语良久,还不时传来笑声,那男子却如同木雕一般,动也不动,半晌方听那女子道:“去将娇儿唤过来。”
那男子方向前走了几步,向那两个小鬟招手道:“娇儿,你过来!”
那娇儿便急步走近,道:“可是要倒酒么?”
那男子摇摇头,指了指亭内道:“让你进来。”说罢又遥遥走到一边。
林剑澜仔细看去,见那名唤“娇儿”的女子梳着双髻,看来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面容娇美可人,别有一种活泼的样子,走近那亭子却面露恭谨之色,甚至有些害怕。
那女子在亭内招了招手道:“娇儿过来。”她方畏缩着走了进去,那女子抬手将头上牡丹摘下,道:“刚才便觉我这么大年纪,着实不该再配这么好的花,娇儿,我把它赏给你可好?”
那娇儿浑身颤栗,“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只是连连磕头,一句话都不说,那里面坐着的男子此刻也急忙站起身来道:“这是何意?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咯咯笑道:“你看娇儿的模样,还与我演什么戏呢,想必你陪我这老婆子早已不耐烦了,我索性做个大方有何不好,人人都到我心狠手辣,其实我再通情达理不过,今天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那男子方知事情败露,颤声道:“这贱婢不知道受了何人的指示污蔑我,我对你从来都是一心无二,要我怎么样表明心迹?是了,待我杀了这贱婢!”说罢提起掌便向那娇儿劈去。
林剑澜立在树上,颇觉此人太过阴险狠辣,却见那女子凛声道:“你给我住手!”端的是威严不可侵犯,那男子一只手掌生生停在半空中,竟不敢再向下半寸,那女子却又回身将那名唤“娇儿”的女子掺起,那女子已是浑身抖如筛糠,被她一掺,更是惊骇之至,连连向后避去,只是哭泣叩头不已。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娇儿,你可明白了么?男人都是这样,他贪恋你年轻貌美,却又不能给他权势富贵,贪恋我给他权势富贵,却又嫌我太老。”
那男子强笑道:“你何必这般歪曲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即便是犯过小错那又怎样,人无完人,是这小贱人勾引我在先,我一时把持不住才……况且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说到后来醋意渐盛,似乎颇有怨恨之意。
林剑澜只听得摇头不已,暗道:“不想这富贵权势之家反而暗藏这等污秽。”
那女子静默片刻,方冷声笑道:“我倒真是希望你心怀嫉妒才作出这等事来,这么多年的重用和供养竟换不回一颗真心。自你做了总司,我也算对你不薄,拨了无数银两供你修建道观,却不是为了你在里面搞七捻三胡作非为!你自己倒想一想,几年来有什么事情你作的能让我能心满意足的?小小的一个江湖帮派都剿灭不了,反而损失惨重,又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朝廷,更别提骆宾王那件事情,还好意思说找到风竹的儿子来遮掩失职之罪,我若是你,羞也羞死了,难怪你师父挑了云梦虚,却看不上你!”
这训斥之声静谧中格外鲜明,林剑澜听得目瞪口呆,难怪那素衣男子说话之声耳熟,原来竟是云梦稹,他是御寇司的第一号人物,直接归属武后差遣,全天下又有何人能够这般斥责于他,那女子莫非便是……
此时却已容不得林剑澜细想,这话尖刻非常,直击云梦稹心中最为敏感的所在,他心性高傲,自负才华与悟性都高过云梦虚数倍,却未做成掌门,才愤而下山立志要在世间做出番成就,虽未走上正途,但短短数年的确也攀到了极高的地位,让江湖中大帮愤恨,小帮惧怕,倒也颇为不易。
此刻被这般嘲讽斥责,云梦稹不禁狂笑一阵道:“既然说开了就索性全都撕破了脸,乱七八糟的又岂止我一个人,宫闱淫乱被全天下的人当成笑话讲,你自己还不是养了那么一大帮子小白脸,你去问问又有几个真心?说御寇司没用,那控鹤府的花销可也不比御寇司小,他们又作出什么来?不外乎和你们母女……”
第十三回 丹凤二乔两零落
林剑澜正自听的入神,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不禁暗笑道:“难怪这四周守卫俱被撤去,被人听见当真是不成体统,没想到二人所争执之事这般荒唐,其中有一个还是万人之上的女皇,民间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这一巴掌似乎将云梦稹从癫狂状态打醒,亭中甚是寂静,就是那委在地上的女子也不敢做声,片刻云梦稹方瘫软着跪了下去,喃喃道:“恕臣失态,万望圣上恕罪。”
那女子尚未应声,却听亭外的男子终于回过头来道:“你当真是失态么?你在任失职,圣上不过指责几句,你便如疯狗般乱咬,言词张狂,污辱圣上,真真是罪无可恕。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你对她竟毫无恭谨爱护之意。”
云梦稹沉声道:“即便是我罪无可恕,也轮不到你来开口,现如今我却明白了,原来就是你这小人在她面前挑拨离间,我就是辞了这御寇司的总司不做,今日也要除了你!”说罢竟径直站起身来,直向那男子扑去,一掌拍在他胸前,那男子并未躲避,只是如同被人重重推了一下一般,向后连连趔趄几步,方靠在一棵树上。
云梦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掌,片刻面露惊惧之色,颤声转向一直端坐亭内的女子道:“你……你对我下了毒,你原来早有除我之意了……”
亭内女声悲悯道:“你若不向他动手,我本意打算放了你,现在已经晚了。”
林剑澜几乎将身子探出树枝外去,那声音似对云梦稹这般遭遇极为同情,又透着十分的难过,然而她便是这一切的主宰,当真不知说这话时,是个什么表情,内心是否同她的声音那般伤感。
云梦稹咬牙恨道:“你这女人当真配的上心狠手辣四个字,只是想凭着消去了我的内力,就想杀了我,未免太小瞧了我。”说罢从腰间抽出拂尘,不向外奔逃,反而向亭内冲去。
林剑澜见他竟敢向亭内之人动手,大骇道:“他竟敢对当今圣上动手,当真是胆大,但若要逃命,劫持了她再做打算也不失为一条上策,况且他虽看来失却了内力,但招式尚在,不难得手。”
却见亭外那叫做“宁萝”的女子已经迅即飞身奔至亭外,一扬手肩上的绸带笔直向亭内飙去,一条软绸竟硬如标枪一般,既快且狠,那刚才委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娇儿也忽有所动,纤手一扬,同样一根带子被舞的圈中套圈,向云梦稹脚后卷去。
云梦稹惊觉身后有异,忙侧身避过,宁萝所使的绸带堪堪从身侧穿过,那脚下的绸带却如水波一般悄声而至,云梦稹显已来不及再去对亭中人动手,忙跳向一侧,俯身拂尘便向娇儿打去,娇儿就地一滚展身而起,拦在亭中人的身前,云梦稹便被二人夹在当中,怒笑道:“当真想不到,你身边还有这等人物,我竟不察,但若想凭两个小妮子的本领就拦我你也休想。”说罢身形疾动,宁萝只来得及轻呼了一声,眼前一花,云梦稹已从二人之中瞬时不见,后心却是一阵发凉,云梦稹不知何时已转到她身后,拂尘柄后一根尖刺深深刺入她的背后,云梦稹狞笑一声“嗖”的一声拔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