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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朕疏离陈车骑,不知看到了这一幕,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陛下,这人不是南军,”史那桐虽为阉人,倒还有些见识,连忙提醒元颢道,“陛下请看,他们穿的是黑衣黑甲,是我大魏的军队!”
“我大魏的军队?”元颢定睛一看,果然如史那桐所言,却是他刚才太过激动,一时忽略了这支军队的服sè。
好在他此时心情极好,并不会在意这个疏忽,反而还有些高兴。看来,在他自己募集的军队中,还是有忠诚勇武之将的么!
只不过,在高兴之余,元颢也感到非常疑惑。他很清楚的记得,除了陈庆之所部之外,他并没有安排其余军队入驻北中城。那么这突然冒出来的勇将,还有他麾下的千余军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已经攻上河渚的周惠,并不知道他给元颢带来的困惑,更不会想到居然会被冠上“忠诚勇武”之名。刚才遇到那小股乡兵阻截时,他其实颇感棘手,然而身处河桥之上,避无可避,只得仗着有铠甲防身,硬着头皮猛扑了上去,没想到却一下子劈倒一人,吓倒一人,从而大大鼓舞了本方士卒,一鼓作气的将这股乡兵全部赶进了黄河。
这样干脆利落的胜利,让周惠对陈庆之的统军心得又多了几分体会。他抖擞起jīng神,率麾下千余士卒冲上河渚,径直前往交锋最为激烈的地方,也即是河渚另一边的河阳中城。
由于河渚地基不牢,河阳中城自然也不可能修得有多坚固,与其说是一座城池,倒不如说是水寨更为确切些,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宇文莫纥是个聪明人,他烧掉河桥南段的同时,事先安排在水寨中的人也趁机放了好几把火,把整个河阳中城搅得一片混乱。如此一来,尽管他只有六七百夏州义军(叛军?),算上策反的夏州郡兵也不到两千,依然比不上李苗手中的三千兵力,却成功的将其压制在了河阳中城之内。
要说李苗,也是曾经外镇一地、讨平两州蜀贼,算是颇有经验的宿将。然而,他毕竟是文臣,在台军中并无职务,所领的都是仓促召集的地方兵马,统率并不能由心。夏州义军首领宇文莫纥,原本是他深为倚重的旧交,托以守备河桥的重要任务,却没想到对方会反叛,而且还选中了一个极好的时机。猝不及防之下,他不仅要平复城寨内部的混乱,而且军心也出现了动摇,理所当然的大落下风,哪能够贸然出城讨伐叛军呢?
然而,当周惠挟着战胜之势,士气如虹的前来支援时,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城内的各地兵马,固然因此倍受鼓舞,人情大安;城外的围城叛军,更是不得不引兵散去,以免遭受内外夹击之厄。
“往河湾退!”宇文莫纥满脸不甘,大声招呼手下的叛军,“河湾有小寨,可以抵挡敌人!事有不济,还有船只可以渡河!只要把船驶到河北,就是咱们的大功!”
听到宇文莫纥如此鼓舞士气,周惠心中大定。显然,宇文莫纥仓促应对,犯了一个错误。他不提退路还好,一提退路,麾下士气固然有所回升,却失去了拼力死战的战意,绝对无法抵挡住自己这士气如虹的平叛军。
由此看来,自己这一仗是赢定了!
“弟兄们!敌人已经胆寒,速速随我进击!”周惠高举长剑,再次领头向敌军冲去。身后的千余军士,也无不奋勇争先,随军主追击仓促撤退的敌军。
眼见属下尽皆弃小寨而不顾,人人争相逃往河湾抢夺船只,宇文莫纥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试图召集身边的人抵抗,只可惜兵败如山倒,谁还会听他的呢?好不容易拉拢的夏州郡兵,已经纷纷丢下武器,向面前的军队投降;而自己那数百残部,则注定会遭到灭顶之灾,不是死于对方的冲击之下,就是死于水流湍急的河中。
宇文莫纥叹息了一声,提剑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
第四〇章:渐入风云(一)()
红rì渐渐西沉,清凉的河风吹上北岸,将中渚的喧嚣送到河坛前边。元子攸看着河湾得胜欢呼的军队,看着出城会师的河阳中城守军,脸上的失望怎么也掩饰不住。刚才祭河过后,中渚有军队破桥立效,诸军皆呼万岁,诸臣也纷纷致上贺词,他还以为自己身负天运,因此有这样一番异兆。可是,随后的事态发展,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就连攻击北中城的军队,也被尔朱荣收了回来。显然,中渚的失败,也影响到了大军的士气,因此尔朱荣才会下令收兵。
“这混蛋军将,真是太可恶了!还有李子宣,枉我曾引他为司马,却丝毫不顾君臣之道、主从之情!”城阳王元徵满脸愤慨,说出了元子攸的心里话,“待陛下平定元颢,一定要重重的治这两人的从逆之罪!”
元子攸心中一叹,自己终究是个信望不足、前途多舛的乱世天子啊!而大魏两帝并立的乱局,显然也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上党,你统领台军多时,可知这名军将的身份?能够和南军一同驻守北中,想必不会是无名之辈吧?”他问前列的元天穆道。
“回陛下,此人并非台军军将,臣也不认识此人,”元天穆拱了拱手,“不过,据臣所知,北中城内皆是陈庆之南地部众,只有其录事参军义兴周惠,乃是我国朝之人,麾下才会身穿国朝戎服。”
“义兴周惠?居然是这个人!”侍中、东平郡公李彧惊道。
元天穆同样大为诧异。贺拔岳不是说那周惠素来籍籍无名,其家也非士族么?李彧乃司徒李延寔嫡子,尚丰亭公主,是元子攸的表兄兼姐夫,朝中屈指可数的亲贵,怎么会知道听过他的名字?
元子攸也转头望向李彧:“怎么,子文认识他?”
“是,臣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彧拱了拱手,“上个月的月初,臣为五岁的长子庆生,邵县侯曾送给臣一篇《三字经》,其文颇为不凡,言简而蕴大义,兼之朗朗上口,正合孩童入学发蒙之用,署名即是这义兴周惠。邵县侯还说,这人虽出身寒门,却颇有士家子弟之风,而且为人淡薄,邵县侯曾许以西席之位,却被其以奉家命教导子侄为由拒绝……”
“为人淡薄?那怎么会投靠南军,爬到从六品录事参军的高位?”元天穆呵呵一笑。
对于这周惠,他心里倒没有多大的恶感。虽然这人坏了尔朱荣的计划,但是在另一方面却也算是帮了尔朱荣和他的忙。否则任由中渚陷落,元子攸将会获得巨大的信望,对他和尔朱荣篡权夺国颇为不利。
依元天穆的意思,本不愿天子坐镇军中,是以他之前才会请命先发,并且和尔朱荣设计图谋中渚,希望在天子到达前抵定局势。只可惜此城太过坚固,天子又执意前来,才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形。
或许该和尔朱荣商议一下了……
想到这里,元天穆向元子攸拱手作别:“臣还有军务要同柱国商议,就此先行告退。”
说完,他骑上护卫牵过来的战马,丢下一干君臣,沿御道驰往中军大账。
望着远去的上党王元天穆,黄门侍郎高道穆气得满面通红。
“真是岂有此理!”他躬身上奏元子攸,“陛下!上党君前跋扈,御道直驰,臣请治其大不敬之罪!”
“高卿无须如此。上党乃是武人,又立有大功,不必用朝廷礼仪严格约束他,”元子攸挥了挥手。这高道穆啊,也太忠直了些!治元天穆之罪,是眼下能办得到的事情么?还是讨论些实际点的议题吧!
……,……
元天穆回到中军大帐,正好遇见出账的右厢都督宇文贵。后者见到元天穆,连忙止步躬身施礼,元天穆点了点头,径直走进大帐之中。
尔朱荣离座上前,向元天穆问道:“大兄,河坛祭礼已经完成了么?”
“还没完,但也没什么可看的,”元天穆和尔朱荣并肩前行,同往账中主位坐下,“天宝兄刚才,可是在接见这宇文贵?”
天宝是尔朱荣的表字。如今有资格以表字私下称呼尔朱荣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元天穆一人。
“正是,”尔朱荣点了点头,“这人知道利用天子祭河的时机,可见是个机灵人。依我的意思,虽然立功不成,却也可以奖励一番,不知大兄有没有什么意见?”
“天宝兄是说,河渚起事的时机,是宇文贵定下的?”元天穆沉吟着问道。
“大兄猜的不错,”尔朱荣哈哈一笑,“别看这人外表粗豪,心思却颇为细腻。我问过他了,他说从军前曾经在郡中进学,知道天子过名山大川必行祭祀,才和叔父约定了这样一个发动的时间。”
“如此说来,这人就是心向天子,不可予以重用!”元天穆连忙劝谏,“天宝兄想想,他叔侄若能成事,受益最大的是谁?是祭河的天子!天宝兄难道没有看见,刚才中渚发动时,诸军都在对天子山呼万岁吗?若是中渚真的被攻了下来,天子势必大得朝中之望,大收诸军之心!”
“唔,大兄这话很有道理,”尔朱荣也明白了其中关窍,“那么大兄觉得该怎么安排?”
元天穆略一沉吟:“我认为,可以免去都督,提拔为南边小州刺史。如此一来,既奖赏了他的功劳,也把他踢出了台军,免得被天子拉拢过去。”
“就按大兄的意思办!”尔朱荣从善如流,很快决定了余文贵的前程。
不仅如此,通过元天穆的话,尔朱荣还想到了更加深入的问题:“天子在军中,这实在是不妥,一旦取得什么战绩,必定会归到天子的名下,于你我很有些妨碍啊。”
“正是这个道理,”元天穆点了点头,“只不过,天子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前时我前来会师,受到天子召见,曾以安危劝车驾退往后方,天子却执意不从。”
“既然有这么一番关碍,那可就由不得他了,”尔朱荣冷笑一声,“我这就亲自去劝!如果他还不从,我就以退兵为要挟!连理由都是现成的……我方刚刚受挫嘛!又没有船只,大军留在这北中城外,不过是空耗粮饷罢了!”;
。。。
第四〇章:渐入风云(二)()
尔朱荣打定主意,待元子攸和群臣结束祭礼返回,立刻和元天穆前往帝帐谒见。然而,这番谋划终究是没有成功。元天穆以安危相谏,元子攸明白他的企图,自然是婉言拒绝,要和大军共同进退;尔朱荣以退兵要挟,也受到元子攸身边诸位大臣的竭力劝阻。
“如今大军刚刚集结,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却以河渚受挫退兵,实在是闻所未闻!难道柱国自并州发兵时,便知道有中渚义兵效命,而且一心指望那几百人成事了?”黄门侍郎杨侃是台军宿将出身,反驳的话说得非常理直气壮,“自古用兵,何尝不是散而更合,疮愈更战,怎么能以小挫就放弃呢?一谋不成,再思他谋便是。柱国认为北中城难以攻下,河桥难以夺取,也没有任何船只,何不征发民材,多设木筏,全军分散渡河?我军人数远远多过元颢,元颢能够防备得来么?只要有一成兵力能够过去,便可以建成大功!”
同为黄门侍郎,高道穆则是另有一番说辞:“今陛下乘舆飘荡在外,主忧臣辱,柱国拥数十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岂能轻易言退?若散去大军,人情失望,元颢便可大收民心,征兵天下,再想征讨便没有这般容易。此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下官认为柱国应该能够明白。”
还有杨宽,他是元子攸的旧交,而且依然兼着洛阳令的官职,如今奉诏领本部守卫帝帐,也正好留在天子帐内。听尔朱荣提起中渚之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前rì听贺拔将军提及,那周惠既然封爵巩县男,其家必居于巩县,末将属下刚好有几名将吏也是巩县人,回去之后问起,居然和那周惠关系非浅……若柱国有意,末将愿遣属下前往招揽,即便不能建功,至少可收离间之效,让陈庆之对其心生疑虑。”
听众人如此反对,尔朱荣大感头疼。他虽然长于战事,也能知人善任,却不擅长谋划与权衡,否则当初就不会被费穆等台军将领利用,和整个洛阳的士族结下深仇;而如今虽然不忿这些朝臣的言语,却也深受上回的教训,知道不能如当rì在河yīn那般恣意妄为。
在权谋方面,他向来倚仗元天穆,如今也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这位义兄。
出乎尔朱荣意料的是,元天穆居然同意了众人的意见:“诸位说得很有道理。撤军之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如此甚好,”元子攸总算放下了心,“兵者,国之大事也。此战的胜负,非但决定着我大魏的兴亡,也和诸位的荣辱和声名大有干系。柱国、领军都是社稷重臣,天下之望,还望实心任事,勿负朕心;几位卿家的意见也都很好,柱国可酌情实施。”
“是。”元天穆拱了拱手,与尔朱荣联袂而出。
回到中军大帐,尔朱荣喘着粗气坐上胡床,恨恨的拍着床沿道:“这些该死的汉臣,惯会强词夺理,还总是与我等作对!总有一天,要寻个由头,把他们全部杀了才痛快!还有大兄,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么?怎么突然向天子让步?”
“天宝兄,那些朝臣虽然可恶,说的话却也在理,”元天穆徐徐向尔朱荣解释道,“我仔细想了下,如今确实不能轻易言退,否则我等势必信望大失,手下等着立功的诸将也难以认同;而且退兵之后,再要聚兵打败元颢,便须大费一番工夫。”
“依大兄的意思,咱们就这么向天子认输么?”尔朱荣很不甘心的说。
“朝堂之上,天子占据大义名份,咱们是难以相争的了……之前我一直试图拉拢群臣,如今看来却多半是白费了功夫,”想到渡河前,手下的大行台属臣纷纷借故请辞的事,元天穆总算死了那份心,“不过,各地的实权,咱们却可以拿过来。到时候中枢失去地方支撑,看这些朝臣还如何硬气!”
“大兄请讲。”尔朱荣亲手端起送上来的酪浆,递到元天穆的手边。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趁现在,进一步将河北以外的大权也掌握到手中。例如徐州,如今乃是元颢之党与天子之臣相争,咱们既然要扫平元颢,便可以安排一支兵马,领三徐大行台,控制荥阳以西直至两淮的广大地域;还有关内,如今为万俟丑奴、萧宝寅等所据,咱们也可以派军平叛,将潼关以西全部掌握在手中。如此一来,天子政令不出洛阳,国库毫无租赋可收,自然无法再违逆我等。”
“哈哈!真是好计谋!”尔朱荣抚掌大笑,“我这一盏酪浆,送得真是值了!”
元天穆也微微一笑,顺着尔朱荣的话喝了一口酪浆:“只是这两地大行台的人选,却要请天宝兄好好斟酌。一者必须可靠,以免被天子拉拢;二者也要有相当的能力,否则镇不住这么大的局面。”
“唔,”尔朱荣略一思索,“三徐可交给仲远,关内就由大兄帐下的贺拔岳平定如何?”
听说是这两个人,元天穆眉头一皱:“贺拔岳能力超群,足以平定关内,只是资历还差了些,也不熟悉关内情势;至于仲远,生xìng贪婪不说,还特别肆意妄为,天宝兄难道不知?当年天宝兄兵威稍盛,得朝廷之见重,仲远便摹写字迹,又私刻官印,以天宝兄的名义向朝廷请人为官,收受大量财货供其酒sè花费……其行径如此浪荡,怎么能够予以重用呢?”
“大兄是这么看仲远的么?”尔朱荣笑道,“我却是认为,仲远虽然贪婪,却也识得大体,否则卖了那么多官,何以从来没有把手伸向我的军中?况且,他既然以我的名义‘举荐’了不少人,又是彦伯的亲弟,世隆的亲兄,若出任三徐大行台的话,就算我不帮忙,也有巨大的人脉可以利用。”
“果然还是天宝兄看得透彻,”说到尔朱荣的知人善任,元天穆也不得不佩服,“那么贺拔岳怎么安排?”
“平定元颢之后,可以先出任西道大都督,安排他镇守函谷关以西;待时机成熟后,便可领兵入潼关讨万俟丑奴。”尔朱荣不假思索的回答。
。。。
第四一章:渐入风云(三)()
宇文莫纥的叛乱,被周惠平定了下来,然而河桥南段却已经烧失,两岸交通陷于断绝。另外,中渚的形势也不太稳定,从逆的千余夏州郡兵,虽然有李苗的安抚,但始终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有鉴于此,李苗征得陈庆之的同意,将周惠一军暂时留在河渚,帮他镇守河阳中城,监控夏州郡兵的动向。
相对于率部重修南段河桥的李苗,周惠的任务比较轻松。挟着击灭宇文莫纥的威势,他任命那支郡兵的军主为守城副将,带在身边严加监管,又将几个幢主对调任职,和熟悉的旧属分开。如此一来,他既遵守了李苗的承诺,没有惩处任何人,却让夏州郡兵上下疏离,暂时失去了有效的运转,从而大大降低了他们铤而走险的可能xìng。
这一招使得如此巧妙,连李苗也赞不绝口,完全不再担心夏州郡兵的问题。对此周惠也颇为自矜,安居于河阳中城之内,却没有想到北中城那边竟出了变故。
就在周惠驻守河阳中城的第三天,北中城的东门守将宋景休,忽然带人来到河阳中城,在城外指明要见周惠。周惠以为他是奉命传达什么消息,立刻令人打开城门,请宋景休一行入城内说话。
宋景休却毫不领情,话中有话的回答道:“进城就免了!你这小子yīn险狡诈,谁知道是怎么想的!”
“宋军主这话从何说起?”周惠一时间满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从何说起?从荥阳城说起!”宋景休大喝一声,“周参军,我只问你两句话!第一,城外河北军军中的副军主田颖田子聪,和你可是故交好友?第二,当rì我军夜袭荥阳城,你可是西门守将?”
原来是这件事情!周惠想起来了,当初他答应陈庆之的征辟时,陈庆之曾经告诫他说,最好不要提曾经防守西门、击退南军夜袭之事,因为当rì夜袭身死的军士之中,有一人为东阳宋景林,其兄长宋景休,乃是深得军中诸人敬服跟从的勇士,而以宋景休的xìng格,恐怕会私下寻他为难,让他在南军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