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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别室、铜盘重肉,这是杨遵彦少年进学时的事情。当时杨家两代就学者三十余人,唯杨遵彦好学不倦,风度最为深敏,因此家中特地为他在竹林边別葺一室,以铜盘具盛馔以饭之,表示对他的褒扬,并以此督励余人;时任黄门侍郎的杨昱对这个弟弟尤其看重,说他“驹齿未落,已是我家龙文;更十岁后。当求之千里外”,因此便号称杨家千里驹。
这话稍微显得有些不合身份,毕竟周惠与杨昱平辈结交已是勉强,言语间向来以“晚生”自称;与杨遵彦虽可随意些,却也不好提人家少年时的事情。因为那向来是身为世交长辈才有的称许,表示奖掖后进的意思。
而周惠话一出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拱手向杨遵彦致歉:“不好意思!此言却是唐突了遵彦兄,还请恕罪则个!”
杨遵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无妨。然后便不再说话。
“足下也是风度不俗啊!”坐在杨遵彦下首的韦孝宽笑道,“刚才听下人说足下来访,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与南军坚守北中、力拒六十万大军的足下是何等风范,却没想到是如此文秀之人。”
“此事说来惭愧,”周惠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提也罢!”
当然了,与南军陈庆之为伍,在篡帝元颢麾下效力,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况且,当rì杨侃也在北中城外,在那“六十万大军”之中,而且还是元子攸的心腹。
“过往种种,确实无须再提。”杨侃颔首道。
真要说起来,当rì在叛军之中的,除了周惠以外,还有恒农杨家的家主杨昱。就连杨侃自己,接元子攸过河后,也曾经想过投奔洛阳,以保存恒农杨家一门。多亏当时杨昱已经在元颢阵营之内,可以庇护整个家族,他才听了杨遵彦的劝告,坚持随天子一路北走,从而成为忠臣之表率,并得到天子的格外器重。
因此,当杨侃返回洛阳,得知堂兄杨昱是听了周惠的劝告,才作出投靠元颢的决定,心里对周惠便有几分感激。否则的话,他堂堂恒农杨氏子弟,朝廷黄门侍郎,何必出中门迎接周惠这个罢官夺职的寒门后生?
虽然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对周惠并不如何重视。如今见他登门,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便认为他是前来请托求官的。好在他确实有些才能,又曾与尔朱氏对敌,倒是可以为天子所用,不妨替他通融一个官职。
心中打定了主意,杨侃脸上微露笑容,颇有深意的向周惠问道:“适才听家中仆人通传,允宣此来,是为了见我家孝邕?”
“正是,”周惠拱了拱手,“之前晚生系于廷尉,家中不明就里,颇感彷徨,多亏孝邕亲赴巩县,告知其中关节,家中才安定了许多。因此晚生最近刚恢复元气,家伯立刻令晚生前来登门道谢,并且送上几坛家酿好酒,略表谢忱。”
“既然长者有赐,孝邕便收下吧。”杨侃略一点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杨孝邕却曾品尝过酴釄酒,闻言颇有喜sè,向周惠问道:“可是仿造鹤觞所酿的那种酒么?”
周惠点了点头:“不错。此酒已经定名,唤作‘酴釄’。”
“那可要多谢令伯的好意了,”杨孝邕笑着拱手致谢,并且向杨侃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义兴周家所酿的酒非常不凡,几乎可以与城西刘家的鹤觞酒比肩。”
“是么!”杨侃忍不住有些动容。刘家所出的鹤觞酒,那可是整个魏朝的顶级名酿,是迎宾馈赠之极品,而且非常稀少,仅每年的六七月间能够酤得,其他时候都是有价无市,出再多绢布都很难买到。
“叔父当面,侄儿岂敢有虚言,”杨孝邕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回味之sè,“与鹤觞相较,香美略有不如,醇厚却有过之。”
两人说话之间,杨家家仆已经带着周福来到堂前院内。周福放下酒瓮,向周惠躬身复命,周惠向他点了点头,离座步出中堂,捧着一瓮酴釄酒献到杨侃的案前。杨侃有些不信,扯开酒瓮的封泥,酝酿月余的浓郁酒香立刻挥发开来,在整个杨府中堂内弥漫着,闻之令人醺然yù醉。
趁着众人略微失神的当儿,周惠向杨侃躬身拜别,又向杨遵彦、韦孝宽和杨孝邕作了个团揖,朗声对众人说道:“酴釄酒已经送达,在下这就告辞,不打扰几位叙话了。”
说完,周惠拱手退出堂门,领着周福离开了杨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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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酴醾扬名(四)()
返回城东院落的路上,周福疑惑的询问周惠:“二郎君,这样就成了么?你进杨宅才不到半刻,恐怕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哩!”
“恩,已经成了,”周惠点了点头,“士族中人,最重风仪。凡有交往,只要稍稍表现出来,比成百上千句话都要有用。”
“哦,”周福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又接着问道,“可是,二郎君都进了杨家中堂,应该是很得他们看重,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
“留下来做什么?让别人看轻吗?”周惠笑叹一声,“咱们和恒农杨家走动,从家门上说是属于高攀;况且我现在乃是白身,杨黄门却正得天子眷顾,逗留不去的话,倒显得我别有所图,想请他帮忙谋取官职似的。”
“那二郎君现在想不想谋官呢?”周福连忙问道。
这是整个周家最关心的问题,不仅周福想知道,连家主周植、长房周恕也非常关注。毕竟周家有目前的地位,都是因周惠一人所致;而家族的前途如何,也完全系于周惠一身。
周惠略一沉默,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不是你能够知道的。”
“是!小人多嘴了,”周福连忙低头赔罪,并顺势转移了话题,“那还要不要给哪家送酒?例如上次在咱家避难的灵吉小娘子,是二郎君的恩人,还和念儿小娘子相处得不错。小人听说,她家也有人在朝廷当大官……”
给宇文家送酒?周惠哑然失笑。宇文家的首领宇文泰。目前担任第五品步兵校尉,随西道大都督贺拔岳镇守函谷关以西;宇文灵吉的舅父贺拔胜倒是在洛阳,担任武卫将军、金紫光禄大夫,进爵真定县公。可他却是尔朱一党的人,立场所在,周惠怎么能去拜访他?
“不用,有南阳郡公和恒农杨家便够了。”他简单的回答道。
“是。”周福眼珠一转,“那城东昭义里的李家呢?”
城东昭义里李家,乃是指左中郎将李作予宅。李作予去年已经过世。而且生前和周惠毫无瓜葛,所以周福问的自然是他的遗孀、元宝炬的妹妹元明月。
周惠忍不住翻了翻眼睛。看来,从周忠到周福。还有周怀君、周怀章等人,似乎都得了那位伯父的授意,认定他要娶那个元明月了。可问题在于,两方的门第相隔实在太远,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无法高攀;而且别看元明月现在少人问津,等到明年元宝炬晋封王爵,大后年她本人晋封公主,求亲的人就会趋之若鹜,还引得高欢两大宠臣封隆之、孙腾互相攻讦。
周惠虽然有信心在那之前获得足够的地位,却不愿掺和那种狗血的事情;更何况。对于那位害死孝武帝的红颜祸水,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史载孝武帝西逃时,单单只带了她一个,将皇后、妃嫔和另外两名暧昧的堂姊妹全部抛下,使得其中的元蒺藜自缢身亡。另一位安德公主沦落东魏,后来被高洋手下的胡兵轮辱至死。之所以会这样,要么是元明月太过好妒,要么是她心计太深,都不是什么值得赞扬和倾慕的xìng格。
“让你送酒,你还真送上瘾了么?咱们那酒十分难得。怎么能随便乱送?”周惠转过身,轻踢了周福一脚,“好生跟我回去罢!”
……,……
因着杨宽的担保,元子攸同意元宝炬征辟王建,而王建也很快接受了夏侯敬的劝说,辞去了太府寺丞的闲职,以宣威将军出任河南府郡尉,连品级也升了一阶。不过,周惠知道王建还有心结,因此让夏侯敬隐瞒了一些事情,王建并不知道这是出于周惠的推荐。
除此以外,由于黄门侍郎杨侃的称许,元子攸终于抛弃成见,接受了廷尉卿杨机的荐书,任命周惠担任第六品廷尉监。这个官职起于秦朝,历代皆沿袭,魏晋后与廷尉正、廷尉平统称为廷尉三官,掌平决诏狱和参议疑狱,和后世的官方辩护律师有些相同。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周惠并未向杨侃求官,但杨侃却认为这是有风骨的表现,因此当杨机上奏说廷尉监出缺、推荐周惠出任时,他在元子攸面前帮着说了好话。也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周惠没有谋求过起复,朝廷上却突然掉下了这么一领介帻皂衣,这么一枚墨绶铜印。
依周惠的本意,其实并不想接受这一官职,他的志向和前途都不在廷尉寺中,和应付这份差事相比,反倒是目前开设酒肆的事情更加紧要。然而这个官职显然来自于杨机的推荐,是杨机对他的好意和看重,他不方便推辞;此外,作为元颢的旧臣,如今得到元子攸的授官,他也不能够拒绝,否则说不定有留恋旧主之嫌,从而彻底失去起复的机会。
好在廷尉监的事情不多,平时一般没有什么实际业务,属于半个虚职,特别是如今存在十员廷尉司直的情况下。廷尉司直此官,除承制出使、覆理御吏检劾外,若寺有疑狱,则参议之,职权和廷尉三官有些重叠,而且名位又比廷尉三官要高,完全可以代替理事。
考虑到这些原因,周惠接受了廷尉监的职务,然后在城南归正里购了一所住宅。这个举动,让夏侯敬等知情人颇为惊愕,毕竟归正里乃朝廷为安置南人所建,里名很让人褒贬,不少北附的南人都耻于居之。可周惠一个北人,却偏偏在那边买宅,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周惠却自有道理。他之所以选择在城南置宅,乃是由于此处和四通市毗邻,可以利用它聚集起来的人气。四通市内云集四方商贩,尤其是西域胡商,在城南安家的便有上万户,因此市内汇聚着诸地难得之货,号称囊括天下珍奇。洛阳城中的豪富奢侈之家,往往前来此地选购,而他们这些人,便是除达官贵人以外,能够消费酴釄酒的另一客户源。
只可惜,周惠的计划虽好,其中却有一个很关键的失误。这个失误,如果用后世的术语来说,就是产品推广与客户源脱节。结果,虽然酴釄酒得到了元宝炬与恒农杨氏的推崇,也在京师的官员阶层中获得了很高声誉,但是与元宝炬和恒农杨氏结交的,却大抵是崇俭自励者多,除非是大宴或者送别,很少有人会来买酴釄酒。
至于那些豪富奢侈之家,以前在宗室贵戚中有许多,例如“僮仆数千、女伎数百、每饭数万钱”的高阳王元雍,叫嚣“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的河间王元琛等,但他们基本都在河yīn之变中遇难,如今只剩下那些京师中的大商人,和官员阶层并没有交往,自然也无从得知酴釄酒的大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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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酴醾扬名(五)()
在这个时候,周恕已经来到了京师,接管酒肆的经营业务。那些护卫也分为两班,一班由周福领着护卫运酒车队,另一班留在洛阳充当脚夫,负责送货和收纳。一个月下来,虽然交易不多,只有寥寥十数笔,但由于利润极厚,却也有着不小的收入。对此周恕极为满意,已经将作坊全部委托给周禄、周财两人,自己专心留在洛阳管理酒肆。
但是周惠却并不满足。在他的设想中,这酴釄酒不比刘家的鹤觞差多少,销量应该远不止这个水平。如果说刘家的鹤觞远达千里之外,闻名整个魏朝,他这酴釄酒至少也该扬名京师,畅销洛阳全城才对。至于广告,他觉得已经是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免费送酒推广不说,他这第六品朝官都在当垆卖酒,难道还不如卓文君那个寡居的白富美轰动?
周惠却不知道,官员经商,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魏朝起于北地部落,对商业一向颇为重视。在立国之初,便专门设有官商,代表官方与其他部落、西域胡商进行交易,或者充当秘密使者。地位较高的官商,甚至能够随侍天子身侧,例如有一次太武帝出巡,匈奴独孤部刘显想趁机于众中刺杀,多亏商人王霸察觉,悄悄踩太武帝的脚示jǐng,于是太武帝jǐng觉,立即还宫。到了后来,朝廷设尚书省时,还专门设置商、贾二曹,统管各级官府配置的商人。因此。整个魏朝前期,负责国中商业的都是朝廷官员,直到孝文帝时下诏“罢诸商人,以简民事”,才结束了这一制度,官商也基本终绝。
虽然官商制度终绝了,经商的官员却大有人在。定都平城那会。已经是“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其中不乏朝廷官员。例如尔朱荣的祖上三代,虽然世袭梁郡公。位居将军、刺史,却一直以贩马为业,并且仗着封地毗邻平城的优势,积累了大量财货,给尔朱荣留下了起兵的丰厚家底。之后魏朝迁都洛阳,同样是“俗尚商贾,机巧成俗”,连诸王都参与其中。在孝文帝南伐时,出身庶民的商人王训,因出粟助军。还被向来注重门第的孝文帝格外提拔,担任了假清河太守的职务。
说得更夸张一点,京师那些朝廷官员,但凡家底丰厚、豪富奢侈的,基本上不是贪污。就是依仗权力经营商业而来。要知道,即使是正一品高官的俸禄,每年也不到一千匹绢,哪能够支持住那般豪奢的rì子?最典型的就是河间王元琛,不过是偏支宗室,爵禄不多。却敢叫嚣“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除了“唯不将中山宫来,自余无所不致”的贪污本领外,就是任职秦州时参与西域贸易所得,因此他有得自波斯国的千里马,有“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的琉璃碗、赤玉卮数十枚,让诸王皆服其豪富。
和这些朝廷诸王、诸贵,或者利用官商传统、倚仗权力经营的朝官相比,周惠这小小的第六品廷尉监,自然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rì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酒肆的生意依然半死不活。周惠在廷尉寺点卯之后回来,看着前院寥落的人气,往往是暗叹不已,后来干脆将事情全部丢给兄长周恕,自己躲到后院读读书,喝喝闷酒,借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九月下旬的某天中午,他从廷尉寺回来,照例躲进了后院。然而才过了半刻钟,前院的周怀章忽然前来通报,说有两位官人专程前来访他,大郎君请他快去前院接待。
两位官人?周惠心中十分诧异。他在洛阳官场的交游不算广阔,如元宝炬、杨侃、杨机、元整等人,不是身居要职,便是随侍帝侧,除了休沐的rì子外,绝对没有中午便回的道理。至于杨机的侄儿、现任廷尉丞杨纡,还有入宿卫军任职的夏侯敬,虽然地位不高,也都是公务繁忙,哪里会有这等闲情?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周惠便随周怀章一同去往前院,看看到底是哪两位的大驾。结果,他着实的吃了一惊,来人居然是现任太府寺少卿李苗,以及中散大夫杨元慎。
两人之中,李苗曾与他在黄河中渚并肩抗敌,是关系不错的同袍,不过他乃北附的南人,在魏朝并无多少交游,因此周惠上次送酒时,下意识的忽略了他。至于杨元慎,只在陈庆之府前见过一面,若非他头戴高得夸张的峨冠,形象过于另类,让周惠印象深刻,此时肯定认不出来。而且,由于他出言折辱陈庆之,周惠对他颇有恶感,也没有任何的结交。
尽管如此,周惠看到他,还是很客气的一并打了招呼:“原来是子宣兄和杨大夫,两位大驾光临,真是令舍下蓬荜生辉,还请入内院叙谈。”
“叙谈当然是要的,可咱们得首先算算旧账,”李苗大声埋怨着,“我说允宣,你实在太没义气了!迁来洛阳一个月,却从来没有拜访过一次!若非我听杨景仁说你家酿有好酒,如今在这开了间酒肆,我还不知道你就住在我家附近呢!”
杨景仁便是太府卿杨宽。他出身恒农杨氏,乃杨侃的族兄,自然知道周惠卖酒的事。而李苗身为太府少卿,与杨宽乃是同僚,得到消息也不奇怪。不过,周惠与李苗颇有交情,既然来到洛阳定居,论理的确是应该拜访他,并且告知酒肆之事的。
如今面对李苗的埋怨,周惠唯有低头认错:“的确是我疏忽了。只是,我实不知子宣兄便住在附近,而且近期也颇为疏懒,否则肯定会登门拜候。”
“疏懒我倒是知道,”李苗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太府少卿,元慎兄的中散大夫,可谓是清闲之至了,没想到去廷尉寺一看,你这廷尉监居然早已回家……然而话说回来,你终究是理亏了,不知准备如何向我赔罪?”
“子宣兄既然来这,肯定是早有所图,”周惠哈哈一笑,“没说的!舍下这酴釄酒,任两位开怀畅饮,咱们不醉不休!”
“元慎兄,我说了吧?”李苗转过头去,对一直沉默着的杨元慎笑道,“周允宣是重情好客之人,咱们上门到访,定有酴釄酒招待,何必带这些累赘东西?”
“什么累赘东西?”周惠奇怪的问道。
李苗指了指门外,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车上全是装着绢布,估计有几十上百匹之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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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酴醾扬名(六)()
“杨兄这是何意?”周惠脸上露出不悦之sè,“既与子宣兄来访,何必带上这些,可是看不起在下么?”
“我之来此,专为美酒,不为访人。 :看小说”杨元慎硬邦邦的说道。
周惠顿时一噎。这人怎么如此可气?他不计前嫌,热心的想要招待这人,这人却说出如此话来,一点颜面也不给他。
同来的李苗见气氛不对,连忙打起了圆场:“允宣有所不知,元慎兄身负大才,向来直傲,还请勿要放在心上。至于这些绢布,允宣收下便可,元慎兄有世禄在身,家计不错,平生所嗜者惟有美酒,并不差这点酒资。”
“允宣,这位官人说得对,咱们就收下好了!”周恕从柜台后走过来,笑呵呵的插言道。
说完这句话,不等周惠反应过来,他立刻吩咐门口的两名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