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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趟后,周惠回复元宝炬道:“三兄,依我之见,朝廷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镇之以静即可。”
“镇之以静?”元宝炬大惑不解,连忙反问周惠,“可是!尔朱荣都已经图穷匕见了,朝廷难道还能不管不问吗?”
“不。(。 还没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周惠解释道,“难道三兄没注意到,元天穆还在前来京师的路上么?他对中枢更加熟悉,封地也比尔朱荣近。为什么要先让尔朱荣入朝?一则是观察朝廷对尔朱荣进京的反应,二来也作为尔朱荣的奥援。如此的话,尔朱荣内有五千jīng兵,外有元天穆的七万虎贲,足以戒备朝廷。而朝廷即使有心要做什么,暂时也不方便发动。只能镇之以静。若是一味的惶急匆忙,反倒会自乱阵脚,同时也打草惊蛇。”
“可是,若朝廷毫无动作,一旦尔朱荣趁机篡位,岂非坐以待毙?”元宝炬追问道。
“不会的,元天穆还没到呢!”周惠微微一笑,“谋朝篡位,改朝换代,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情,需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礼仪也极为隆重和繁琐,尔朱荣那些手下如何cāo持得来?又有谁具备cāo持的资格?少不得要倚重元天穆才行……况且,自古权臣篡位,大多要先立幼主、或者迁移都城,以借机全权掌控朝廷中枢。如今皇后尚未分娩,尔朱荣再没耐心,也会先等上两三个月,视结果立幼太子或幼女婿陈留王。”
“如来如此!”元宝炬茅塞顿开,再次向周惠躬身致谢,“允宣真乃大才,多谢不吝指教!”
“大才可不敢当,”周惠逊谢道,“只不过,我是遣出外放的人,不在朝局之内,才比你们这些局中人看得清楚点罢了。正所谓‘不识灵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元宝炬自然不知道,周惠这是无耻的剽窃篡改了后世的名句。他素来信佛,听周惠恭维他是灵山中人,又听这一句诗极富禅意,忍不住顿起知己之感,对周惠更加的推崇。等到用过饭食,他又殷勤的把周惠延入后院,在后院池边的亭台内设酒招待,彼此相对而酌,直到晌午方才散去。
和元明月回到城南家中,周惠感到有些醉意,依旧去了偏院安歇。然而他才刚刚躺下,便见申屠迦娜蹑手蹑足的走过来,一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神秘的笑容。
“你这丫头,又跑来做什么?”周惠把手一挥,“我要歇息片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当然是有事情啦!”申屠迦娜嘻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张诗笺来,“这是娘子几月前作的诗文,一直藏在梳妆盒里面,小婢好不容易才拿到……郎君请看!”
“是吗?”听说是元明月藏在梳妆盒里的诗,周惠有了些兴趣。接过诗笺看时,便见上面写着一首五言诗:
杨柳绿如烟,惯逐chūn风舞;chūn风不向南,怎识阳城路。
对镜懒为容,调弦不成曲;倏然燕子来,双飞入帘幕。
这首诗用的是近体,介于汉乐府和唐初成型的五言律诗之间,前四句可以看作是汉乐府中的《折杨柳》,后四句则是律诗的格式,正是如今这南北朝时期的风格。而从内容上来看,乃是元明月寄托相思的诗文,对象显然就是“阳城路”外的自己,还表达得非常浓烈。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双飞入帘幕”,简直就像思chūn的妻子写给久别的情郎一般,难怪元明月会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周惠心下暗笑。这元明月,果真是个多情的人!不过是订下婚事,连面都没见过呢,居然就写这么露骨的相思句子。
然而,在好笑之余,周惠却也颇为心动。遥想到元明月在闺楼之上,看着院内的杨柳枝,忽然惹动相思之情,百般的不自在的回到闺房中,看着镜中的绝美容颜发呆,连瑶琴也无心去弹奏,等到一对燕子飞过来,又联想到两人双宿双飞之事,脸sè立时晕红一片……
周惠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烦乱。
。。。
第一〇三章:中枢布局(二)()
正在这时,元明月忽然闯了进来。她刚刚脱去外面的曳地深衣,仅着粉紫sè对襟高腰襦裙,一袭淡黄诃子裹着胸部,颈下还袒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越发显得酥胸高挺,惹人遐想,让周惠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而在周惠瞧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周惠手中的诗笺,顿时又羞又嗔,指着申屠迦娜骂道:“小贱人!果然是你偷拿了!成心要讨打呢?给我过来!”
“好娘子,饶了小婢吧!”申屠迦娜连忙躲到周惠的几榻后面,笑嘻嘻的向元明月讨饶。
“不成!今天别想混过去!”元明月杏眼圆睁,快步逼近申屠迦娜,“若不收拾你这小贱人,我就给你当婢子!”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小冯适时出现在房门前,手里还提着一条鞭子,脸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周惠回过神来,看见诸人的形容,立刻想通了事情的始末。毫无疑问,这是小冯告的密,大概是看不惯申屠迦娜这么一个新来的婢女得宠,想让元明月教训她一顿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周惠不得不出面了。他咳嗽了一声,对元明月说道:“那个……你就饶她一遭如何?是我昨晚吩咐她,让她取你的诗文给我看的……恩,写得很不错!”
听周惠这么说,元明月不由得晕红了脸,讪讪的站在周惠的几榻右侧,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趁着她停下来的当儿。申屠迦娜嘻嘻哈哈的逃离了包围,一溜烟出门而去。
“娘子,那小贱人逃往你的闺房那边了!咱们正好把她捉住,好好的教训一顿!”小冯在一旁提醒元明月说。
“恩。”元明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偷眼望着周惠手上的那张诗笺,终于没能鼓起勇气抢回来。快步绕过周惠的几榻,感觉到小冯把鞭子递到她的手中。她也就顺手接过,然后匆匆往闺房而去。
周惠知道,有小冯在旁边煽风点火。元明月羞怒之下,真有可能抽申屠迦娜几鞭。想到申屠迦娜那天真的情态,周惠实在不忍心她受难。只好起身赶往元明月的闺房劝解。
才进入闺房里面,周惠便闻到一股温软的甜香,香味非常好闻,仿佛是妙龄少女身上的气息,却又极其淡薄,若有若无,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探求其源头。
周惠心中微漾,下意识把目光望向元明月,便见她正扬着鞭子。一下抽在了申屠迦娜的右肩。
“住手!”周惠连忙喝止了元明月,又瞪向煽风点火的小冯,“你出去!”
小冯还想犟嘴,申屠迦娜却忍着痛,代小冯答应了一声。强拉着她出了闺房。
仔细带上房门,申屠迦娜撅着嘴埋怨小冯道:“小冯姐姐,我知道你看不惯明月娘子对我好,可也不用这么凶吧?我这是在帮娘子呢!本来想着娘子xìng情温和,不过被她拧几下就够了,你却把鞭子都拿了出来……”
“啊?”小冯一愣。“你说是在帮明月娘子?”
“当然了,”申屠迦娜翻了翻眼睛,“娘子脸皮薄,心里明明有郎君,却总摆着姿态,让郎君不好亲近她,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今天见郎君喝了些酒,我才故意引娘子生气,好让他俩能搭上几句话儿,让郎君留在娘子的房中。”
“……真的?”小冯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周郎君就一定会来劝架?”
“我当然知道!”申屠迦娜没好气的回答,“你难道忘了,我阿叔是谁救的?郎君心地那么好,连犯罪的人都能怜悯,见我好心把娘子的诗句拿给他看,怎么会忍心我被娘子责罚呢?”
见申屠迦娜说得头头是道,小冯终于明白是冤枉了好人。她连忙抱住申屠迦娜的右肩,关切的问她道:“好妹子,是我不对!刚才没有打疼你吧?”
申屠迦娜被抱得吸了半口冷气,却故作大方的安慰小冯:“没事的!以前和阿叔在外面,吃的苦多着哩!多亏郎君好心,娘子收留,我们才过上了安定的rì子……现在为了他俩的事情,挨上这么一下,也算不上什么啦!”
……,……
周惠睁眼望着头上绣帐,感觉脑袋很有些迷糊。他本来不过是阻止元明月抽打申屠迦娜,并且夺下了她的鞭子,结果怎么就把元明月抱上床来了?
可是,现在他就躺在元明月的绣榻上,旁边是两人散落的衣物,怀中则蜷缩着一个如软玉温香般的妙人儿。她的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前,身子隐在锦被之中,微露的双肩晶莹如玉。一头青丝披散开来,散发着阵阵沁人的清香,手指偶尔划过她光洁的背部,简直就像是划在最顶级的绸缎上一样。
毫无疑问,两人间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否则不可能有这般亲密的姿态。只不过,周惠却怎么也想不起过程。
他只能认为,这是他被元宝炬灌了不少酒的缘故。
几根青丝忽然在周惠的鼻子下面拂过,周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中的人。怀中的人身子一颤,接着又连忙一动不动的躺好,可惜周惠已经明白,她这是在装睡来着。
“那个……喂!”周惠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元明月依然一动不动,可身子却紧张得僵硬了起来,甚至还微微屏住了呼吸。觉察到这一点,周惠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元明月,先不论xìng情如何,仅看这装睡的拙劣表现,就颇有几分可爱之处呢!
他也不去揭破她,只是小声的背起了她的那首相思诗,同时把最后一句“双飞入帘幕”改成了“双飞并双宿”,让整首诗显得更加的露骨和香艳。
元明月果然受不了这么露骨的句子,闷闷的出言纠正周惠道:“是‘入帘幕’,不是‘并双宿’。”
“好吧!”周惠笑着说道,“你要‘入帘幕’,那就‘入帘幕’好了!”
听得这句调笑,元明月立刻羞恼交加,把手伸到周惠的背后,指尖用力的掐了下去。
感觉到她柔嫩的手臂在腰间滑过,周惠的心绪顿时失去平静,如同被投入石头的池水一般荡漾开来。他紧了紧手臂,感受着怀中玉人的娇躯,心头颇觉迷醉。
在如此亲密的调笑和接触之下,心情总是格外不同,而且看她前几天和刚才这会的表现,似乎并非如他之前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放荡的女子。能够确定的倒是,她现在完全属于他周惠一个人。
周惠忽然醒悟,自己是受了历史的误导。历史上的元明月确实十分不堪,但很难说全部是她的原因,毕竟她只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小妇人而已。在这纷乱的时代,不少豪杰之士都只能随波逐流,甚至任人宰割,她一个小妇人,又如何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呢?
然而,如今元明月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很大程度上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有心筹划,她今后的际遇自然会大相径庭。
。。。
第一〇四章:中枢布局(三)()
第一〇四章:中枢布局(中)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周惠低下头,抚着元明月的发丝问道,“你我虽然订婚,却从没有见过面,你为何就写出了这样的诗句?”
了解到郎君的仪态和品xìng后,我……妾身很是欢喜欣慰,后来才写下了那首诗!”
“如此说来,倒是荣幸之至!”周惠心结尽去,仔细的欣赏着元明月的娇颜,果然发现有点印象。他仔细的思索着,可惜一时却不得要领:“你说当面见过,是在什么地方?”
“郎君也忒健忘了,”元明月抿嘴一笑,“今年chūn分那天,在希玄寺后山石窟……”
“哎呀!”周惠大为惊诧,“那天居然是你么!还有那个想欺负你的人……”
他猛然坐起身来:“原来他就是元脩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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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脩这混蛋!还没登极呢,居然就敢打你的主意了!早知是这样,我当时怎能饶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周惠大声喝骂着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元明月嗔怪的瞪了瞪周惠。扯过锦被遮到两人身上。因着裸身的羞恼。她并未留意的周惠口中的“登极”二字;而鉴于见到周惠的因缘,如今她甚至不怎么愤恨堂弟元脩,此刻见周惠叫嚣着要教训他,反倒奇怪的问道:“那个时候,郎君不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吗?怎么现在又大惊小怪的?”
“我哪知道……哪知道他想欺负的是你?只以为是哪家宗亲的内眷,因此也没有怎么在乎。”周惠悻悻的一捶绣榻。只可惜,他虽然心中极为愤怒,极为郁闷,却不方便揭出深层的缘由来,只能就事论事的说道:“这些年京师风气不好。寡廉鲜耻的事情很多,我本来犯不着去认真理会,觉得阻止了事态即可。我却没想到,事情居然是和自家有关。也没想到那元脩居然……居然打自家堂姐的主意!”
说到这里,周惠在愤怒和郁闷之外,也颇有些心惊。回想起当rì,如果不是他恰好路过,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元明月又将如何?以她这两天表现出来的矜持,或许现在就已经碍着名声,暗地里屈从于元脩的胁迫了吧!
果真变成那副情形,那不仅是元明月个人的屈辱,也是他周惠的屈辱,连元明月对自己的这份情谊。也未免要受到玷污。
周惠现在是真想揍元脩一顿,可惜这件事情关系到元明月的名誉,并不适合张扬;而且元脩贵为县公、宗正卿,地位远高于他,也不是想揍就能揍到的。
好在自家已经迁往阳城地界,那里是他的辖区,不用担心会沾染京师的歪风。
周惠当机立断,吩咐元明月道:“这京师风气太过污浊,等我婚假结束,咱们就立刻返回阳城。虽然那边条件不如京师。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恩,”元明月顺从的点了点头,“妾身自然是跟着郎君。”
“那就说好了。”周惠吐了口气。转头望了望窗外,大概已到了掌灯时分,他感觉心中颇为慵懒。而且还积着好些无法排遣的郁闷,索xìng放弃了起身的心思。
……。……
次rì早上,在周惠夫妇依然未醒之时,元宝炬已经带着奏疏进了尚书省朝堂。不过,他虽然有参与朝会的资格,却不方便把这份奏疏当面呈上去。这一点还比不上周惠,周惠有门下省员外散骑常侍的兼官,可以直接向门下省“上封事”,也就是密封的奏疏。
当然,周惠现在正处于休假期间,依照朝廷惯例,暂时失去了参与朝政的资格。况且他即使有这个资格也难以起到作用,之前的几封奏疏,无不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后文。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尔朱氏的阻扰外,还有城阳王元徽从中作梗。元徽生xìng妒嫉,为了维护自己的专宠,有朝臣上军国筹策,经常故意劝天子不纳,以阻止他们的进用之途,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更何况,周惠还得罪过他呢?
好在除了周惠,元宝炬还有人可以相托,那就是直阁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元整元子肃。他是天子在含章殿的护卫统领,呈一封奏疏并不难,而且还可以亲自交到天子的手中,避开尔朱氏在门下省的耳目。
元整没有辜负元宝炬的期望,趁着武卫将军奚毅和他当值的机会,将奏疏呈到了含章殿元子攸的面前。元子攸读罢,又找奚毅核实了几处分析,心中豁然开朗,也顿时轻松了许多。他思索了片刻,郑重的交待元整道:“子肃,你回头告诉南阳,说朕记着他这份忠款和识见,也对他寄予厚望,让他妥善掌握府户军,rì后自有大用之时。”
“臣下谨遵圣谕!”元整躬身拜倒,继续上奏元子攸,“好教陛下得知,这份奏疏多半出于折冲将军、阳城太守臣惠的识见。因此南阳托臣建议陛下,请陛下在其返郡之前宣其入觐,或许能够有所裨益。”
“原来如此。”元子攸点了点头,心中颇有些感慨。
之前周惠数次上疏,其意见颇为中肯,他虽然因种种原因没有采纳,却也记住了他的忠勤,并且庆幸比照着安置南人的旧例,给了他门下省的兼官。却没有想到他在婚假之中,在洞房花烛之时,也依然关心着朝廷的处境,并且作出了这样jīng辟的分析。
如周惠这般,才是真正的忠臣、能臣啊!难怪他一介河南寒士,能够得到南军统帅的厚遇,担任首席幕僚;其后又获得元颢赏识,执掌洛阳京师的关防和治安。只可惜,其人为出身和资历所限,又与他最亲信的元徽不和,暂时只能安置在地方任职。
如今时局纷扰,除了担心尔朱荣篡位之外,朝廷上还有些另外的疑难。既然众朝臣无法解决,倒不妨征求下周惠这个外臣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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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四章:中枢布局(四)()
……,……
周惠最终没有能够入宫觐见,因为元天穆已经到了河内郡,逐走河内太守封隆之,并且大肆致书朝中诸臣,或者许以新任,或者劝其留职。经他这样亲自安抚,总算安定了朝中的人心,阻止了这股逃亡的风cháo。
元子攸起心召见周惠,原本就是打算咨询这件事情。如今既然已经解决,而且元天穆又近在咫尺,让他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也就无心予以接见,任由周惠一家返回了阳城。
然而元天穆却并没有立即来京师。安抚了朝臣之后,他继续在河内郡逗留了几天,等待朝中和地方上的反应。
虽然尔朱家权倾天下,大河以北全在节制之中,但依然有些人不太安分,乃至蠢蠢yù动。其中有些是受天子一系的影响,如河西贼帅纥豆陵步蕃等,便接受了天子的招安,随时可能东渡大河,侵入河东尔朱氏作为根本的并、肆诸州。还有一些是自发的,如被驱逐的前河内太守封隆之,与尔朱氏有杀父之仇,回到冀州渤海郡家中,立刻与同郡的高乾相结交,图谋举兵反抗尔朱氏。
这些不安分的因子,都必须加以防备,加以和谐。否则的话,一旦京师有变,他们难免会纷纷跳出来,影响整个稳定和谐、繁荣昌盛的大局。
想到防备纥豆陵步蕃的事,元天穆有些惋惜。可惜尔朱天光去了关内,若是他还在河东。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而现在以尔朱兆留守,节制河东诸军,压制不太安分的六镇余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