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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受宠若惊
卓采文抚额感叹：“要不是我晓得你丫头就这个脾气，任谁看到你前后的反应，也因为你对那半大孩子有意思了。一惊一诈的，那有点女人味。”
柳央闻言马上就不干了，伸手搭在小姑双肩上将其拖倒在床，拿着痒痒疯闹起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没女人味吗？我没女人味吗？”
卓采文一手捏着饮料，为了不让它洒在被单上，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侄女儿的魔爪。不消一会儿，就笑得快憋过气去，只好连连求饶才得以脱身。
等她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裙装，柳央已经褪下了居家裙子，在那边穿戴内衣和正装。
“吃过午饭再去单位吧，现在你单位也没人在啊。”知道侄女那心急的脾气，卓采文忙劝说着。
柳央这会儿，已经将自己完美无暇的身子全藏在了人造服装里。她回头道：“我去局里吃，正好借吃饭的时候，将情况通下气。”
知道再劝也劝不动，卓采文便也不罗嗦什么了。她正座身体静静看着侄女儿穿上警装后，那幅英姿飒爽的样子，仿佛又看到了童年那个坐在秋千上的小姑娘。
犹记得，那位穿着百折群的小姑娘，等秋千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一脸正气冲着天空述说着自己理想的场景。
如今，那位曾经的小姑娘果然穿起了庄严的警装，做着一心为公的事情。
“央央，你幸福吗？”
卓采文突然很羡慕侄女，羡慕她实现了自己年幼时的梦想。
柳央听见这个问题，很是诧异的回头看着小姑姑，不明白怎么突然会提出这种问题来。她能听出姑姑语气里，蕴涵着的那丝遗憾和低潮：“姑姑怎么了？”
“没事，我就在想，如果我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那我现在会过的如何。可是我想不到如果我现在做了医生，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想问问你呗。”
理解了姑姑的意思，柳央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吧！反正，我就觉得手里有案子时，上班很有意思。没有案子的时候，也有些抵触上班，甚至不想干了。我想，大概没什么不同吧。”
随即，柳央又想起了某个铁塔般的男人，自嘲说：“还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女人脱光了都一样。梦想实现了也都一样，只有得不到的遗憾才是最有念想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呐，其实打骨子里都是犯贱的物种。”
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我就是犯贱。
那么多人讨好她，爱慕她，却没半点心思，有时连眼神都懒的回应。偏偏就爱上了那么个教训、讽刺过她的男人。这种对比，可不就是犯贱吗。
柳央去了市局，卓采文一个人做在窗沿上，默默发呆了很久很久。三十三岁的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或许每个人的期盼都不相同，但卓采文只想要个家。
家里有个男人，有个孩子。男人要比自己强，要真心喜欢爱慕自己，可以让她安心做个小女人。孩子要乖，要听话，男女都无所谓。
姐姐给介绍的男人里，几乎个个都比她强，可个个都是冲着柳家的权势来的。爱情，在他们心里不值一提。
与其组成这样的家庭，昏昏噩噩过下半辈子，还不如找个长期情人来的实在，想分就分多自由。
卓采文嘲讽着自言自语：“独属于我的骑士，请问你在那？难道还未长成吗？姐姐都快老了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
徐素凡亲自驾驶着宝马，载着妹妹和妹妹的同学赶去王小宇所在的拘留所。本来事情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但公司里很多部门最近已经开始运转，他这种负责人那里脱的开身。
每一单都是数千万的建材，从货源、运输、到检收移交，中间都不能出半点乱子。要不然，合同上的违约金就能让明珠集团蛋疼。
当初签那些合同时，本以为只赚不赔的大买卖，直到发现那头对建材验收几近严苛，大家才恍然大悟过来。人家那些大公司，不过是给明珠集团下了个紧箍咒，好让明珠集团这种‘小蚂蚱’不要蹦达得太高。
不过，这同样也是次大机会。只要明珠集团做好了，名气就会真正走向台前，彻底洗白成功。所以眼下公司里，对此次机遇十分重视，每天都有高管在坐镇协调。
今天徐素凡轮休，本回家打算看看妹妹，却正巧被抓了壮丁，要不然他还真忘了王小宇的事情。真个过程当时如何，当时在电话里徐素雨并没说清楚。
上车后，两个女孩一人一句，给事情搭建起了个还算完整的构架。虽然疑惑妹妹怎么没看出来这件事情里头，是有人在收拾王小宇，但徐素凡抵不过妹妹那挂在脸上的担忧，还是打算尽力而为。
当然，只是尽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不是身后明珠集团的力量。为了王小宇，完全不值得。他所积累起来的资源，全要给妹妹做铺垫，等到明珠集团洗白后进去当个经理什么的高管。
从后视镜里，徐素凡看见两个女孩子十指相扣的模样，很无奈的在心里叹气。以前妹妹多么果断的一人啊，怎么就和她‘情敌’关系好上呢？真不明白她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自从刚才两位女孩子叙述完道听途说来故事后，车子了就沉默了下来，三人似乎都不大愿意说话，或者，不晓得要说什么。
也是，两个女孩子一门心思全放在身陷牢笼里的王小宇身上，那还有心思聊天。
到达拘留所后，徐素凡去做探视登记。这部份事情，董飞那小集团并没有控制起来，所以按流程走的很顺利。不消十来分钟，三人就见到了没什么变化的王小宇。
隔着铁栅栏，徐素雨眼色微红望着他，也不晓得这时候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才好。而雷蕾没了她的沉稳，一见到王小宇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她这一哭，反倒让王小宇‘受宠若惊’。要知道，现在的王小宇根本就不认识这女孩啊。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如果一个女人真心愿意为你掉眼泪，那就值得去为她拼命。如果，你是男人。
自认还算男人，可无缘无故就多出来个要为她拼命的女孩，如何不让王小宇受宠若惊。
第六十一章 两女告白
“凭什么啊？明明是他们不对吗，这些人太没王法了。”
王小宇不知现在自己该笑还是装聋子，听见女孩天真的哭诉，他都不好安慰什么。难道要告诉她：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你莫进来？
虽然这句话已经流传上千年了，可依旧一直有效。相信，很多人也是门清得很。但说出来为打击下天真孩子，就有些过于残忍了。
徐素凡见自己妹妹只忙着去安慰同学，反倒没有在王小宇面前表现，心中微微有些责备妹妹不懂分寸。他并不认为王小宇一定就是自己妹夫，可自己曾经教育过妹妹不管做什么，就要做的最合理。
他咳嗽了声，将王小宇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才开口询问：“呆在里头还习惯吧，有没什么需要？香烟什么的，里面好象可以带进去的吧？”
“谢谢，不用了。里头什么都有，而且大家都很友爱喜欢分享。”对徐素凡，王小宇一向保持着适当距离。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香烟什么的，他还真不缺。
徐素雨安慰着雷蕾，回头问他：“你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给你找个好点的律师吧，估计可以减轻一点判刑。对了，我已经为你向你的班主任请了假，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应该没事。”
“谢了。”
王小宇冲徐素雨笑了笑，然后拒绝说：“我现在已经有律师了，而且案子今天上午已经开庭判决了。现在正处于上诉期，听说需要十五个工作日。”
“已经判决了？这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公检法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了？应该上各大新闻头条啊！以这个速度，弄个什么楷模标兵，三八红旗手的称号，完全没有问题。”
徐素凡听后，顿时就冷笑着讽刺起来。
当然，他这只是做个态度给妹妹看的，以证明自己和她有多么同仇敌忾。心里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愿意趟这滩混水。
能驱使公检法三部如此迅速结案，可见能量不小。虽然徐素凡如果真心要管，这种层面上的问题也不难，但谁晓得那边背后的水，有多深？
还上那句话，为了王小宇，不值当。这就好比地瓜，种地瓜的农户绝对不会从市场上买一块钱一斤的回家。要知道人家家里的地瓜，多得都用来喂猪。
一块钱不多，可也没必要不是。
徐素雨却不管自己哥哥在想什么，她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怎么判的？”
“两年。”
“两年？”雷蕾又急又怒的追问了句。
见王小宇点头确认很后，女孩子咬着下唇，眼泪却是突然奇迹般的停住了。
不仅如此，王小宇能感觉到女孩在那一瞬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消失了。这种感觉很奇异，仿佛看着一个人突然从小孩子长大了那样子。
连徐素雨都好象感觉到了什么，望了过去。
雷蕾抹干脸上的泪痕，看着王小宇展现出个清雅至极的微笑，然后凝声说：“两年，不长。就算二十年，我也会等你出来，然后嫁给你。”
王小宇听傻了，那一瞬间里完全就搞不明白什么状态。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连同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也一同知晓了。
既然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她，肯定就只能是真王小宇认识的人，那就可能是徐素雨曾经和自己提过的那位叫雷蕾的女孩子。
就在他这么一愣神间，雷蕾却误会了，从而继续解释道：“其实，从你第一次暗中陪送我回家，我就发现了你的存在。初中，是我最美最美的时光。因为，我的身边有了你，无论风雪从不孤单。
虽然，虽然后来你学坏了，可我知道你心里的痛，我懂你的孤独。对不起，以前的我太自以为是，总是想把一切的一切，都规划好，恨不的用尺子来测量什么时候走那一步，往那个方向。
我错了！爱，就应该大声说出来。对不起，我爱你。不管最后上诉的结果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等着我。等我回来，做你的新娘。”
女孩的话，令徐素雨默然，让她明白自己的爱，已经黯然失色。如果换个女生来说这番话，她徐素雨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配谈天长地久？
可偏偏这话就是雷蕾说的，经过这段时间里的接触，徐素雨比谁都懂这个女孩，她的思想有多么强壮坚韧。很难想象，小小的身体里，是怎么长出个那么大灵魂来的。
女孩的话同样令徐素凡侧目，二十年啊？这可不是两秒，相当于大志愿了。可他依据怀疑，这一米六不到的娇小女孩子，知道二十年是个什么概念吗？
王小宇回过神后，却别有深意的摇着头说：“如果，下次遇见喜欢的人，对他说吧。规划存世万年的城市，也经不起一场核爆。人类，永远不知道未来和意外，什么时候会先到一步。”
真正的王小宇，当时已经死了。而现在的王小宇，只是借了个身体的武战国。重生到现在，绝大多少事情都是在经历着王小宇的世界。有过各种感慨和叹息，唯一这件事情，让他唏嘘难言。
“命运女神那婊子，好象就他妈不干人事。”身为‘外人’，现在的王小宇也不由得咒骂了句某种可能存在的高级生物，全当发泄了心头由怜悯累积起来的不快。
雷蕾却误会了王小宇的意思，心急的表态说：“没有下次，没有意外。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
更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仿佛是被王小宇的话拨动了某根弦，徐素雨等雷蕾话音一落便开口表白：“王小宇，我喜欢你。”
她的表白，仿佛是在转告某个很一般的消息。然后，用内容来震惊四座。见王小宇迷惑的看着自己，徐素雨笑道：
“这么迷茫做什么，我喜欢你。很简单，很直白，很现实。但并不难理解吧！别问我为什么，就是喜欢，好象是突然有了这种感觉。你知道，爱情最没有道理可讲的。先是喜欢，心甘情愿为你煲汤，然后酝酿着产生思念、牵挂和充实。”
看了眼紧张的雷蕾，徐素雨冲她嫣然一笑，对王小宇讲：“我宣布，退出这场爱情角逐，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我想，属于我的那份不平凡爱情，在未来的某个地方，静静等待着我。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请不要让我的退出，显的毫无意义噢。”
第六十二章 我就是正义
做为被告白的男主角，却是心有苦衷口难言。徐素雨告白后随即宣布退出，这方面等她心绪平复下来，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雷蕾的告白，确实令王小宇很难做。总不能告诉她，你所爱的那个男孩子以近死了吧？自己说自己死了，又没疯，谁听了都明白只是劣质借口。
无形中，就是种对雷蕾的伤害，巨大伤害。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不应该接受这等惩罚。
在沉默的气氛里，徐素凡提出告辞。既然王小宇自己拒绝了所有帮助，那么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小孩子们之间的爱情诺言，谁信谁傻。
雷蕾对王小宇说了句：要好好的。徐素雨只说了句保重，就牵着雷蕾，跟在哥哥身后离开了家属会见室。而王小宇，自然怀着纠结的心情回到了监房里，继续做‘躺尸’。
想了很久，王小宇也没想到可以付之与行动的解决办法，只好咬牙骂了句：“老子只想活的简单点，怎么还什么事情都找上门了。”
同监的一个犯人调笑道：“那小哥你就想活的复杂点，要多复杂多复杂，保管你马上就会明白，其实现在活的太简单了。”
犯人们各舒起见，房间顿时就热闹了起来。一时间，什么样的生活感悟都汇集成堆，等待着王小宇挑选。
未来，并不是没有路，只是现在看不到而已。君不见老话有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吗。没有被尿憋死的活人，只是还没到那种份上。
在闹哄哄的食堂里吃过午餐，王小宇回到房间里没一会儿就有狱警过来找他。随口问了句什么事情，狱警回说是市局重案组来了人，点名要提他出去补充某一案件材料内容。
王小宇心里瞬时就门清，这是柳央已经立案侦察了。果然，那女人就是个工作狂，不过人民有这样的好警察，那才叫有福气。
跟在狱警身后来到一间提审室里，王小宇看见里头大马金刀坐着两名坡具威严的警察，并没看到柳央的身影存在。虽谈不上有失落情绪，但心情确实不怎么舒畅。
“这就是王小宇，两位慢慢询问，我先过去，好了叫我一声。”狱警指着身后的王小宇，为两名过来调查的警官介绍过后，立即识趣的告辞要离开。
“麻烦你了。”重案组的警察也懂人情，没忘了起身向兄弟单位的同志道谢。
等到提审室里没了外人，其中一名警察指着张椅子说：“先坐下吧！这是我们组长托我们带给你的香烟，可真只有一包。”
王小宇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以柳央那种性格能想到带包烟过来，就算很对的起交情了。想要一条？没门。苦笑着接过香烟，道谢后顺手就拆了包装，并抽出香烟来散给两人，同时借了火自己也点了根。
云雾缭绕开来后，另一名警察好奇着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组长的？那可是只母狮子，今天才算是长了见识了。为了立这案子，丫指着副局长鼻子就开骂，最后踹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获批后才满意离开。”
“噢，还有这会事？我当初就是教了她几天擒拿格斗，当了几天沙包。其他交情，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下，谈不上吧。”
王小宇暗道这次人情欠大发了，所以很想知道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去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他就这么个喜欢较真的人。
“可不是吗，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全局同僚都算长见识了，也长正气了。副局长被骂成食素裹尸，光吃干饭不干实事的饭桶，还威胁让他赶紧卷铺盖挪位子，要不然连个养老金都让他混不到。啧啧啧啧，那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们那副局长，身不正？”王小宇挑眉问。按理说，柳央完全不是那种凭势压人的人，既然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咳咳。。。不提这茬了，那归纪检委管。谈正事，谈正事。”
另一名警察不愿意让同事落下什么把柄，途中插进话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翻开新卷宗，按流程询问姓名年龄之类的情况，在得到答复后一一记录下来。
而王小宇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感慨柳央那女人确实是正义到了极至了。刚才的问题虽然没得到答案，却也让他明白了被骂的副局长，身上还真不怎么干净。
很快，两名警察的询问就到了重点，需要王小宇陈述当时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王小宇还记得一些信息，就将和董飞回家取东西，然后撞破那件伤风败俗的事情，最后昏迷过去，然后从湖低逃生，路遇小流氓，被徐素凡带到那家医院治手等等。
但凡和案件有关的事件，全被他讲了出来，一直延续到眼下身陷牢笼。可谓是流程之严密，过程之有续，证据之确凿，都属重案组接手的案件中，极度罕见轻松的案子。
等同事记录下王小宇所有陈述后，另一名警察才开口说：“小兄弟，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估计你很快句能出去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当时头儿在局长办公室里，吼出来的那句‘我就是正义！’，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明显的钱权交易，如果我们不介入，二审也不会有什么出入。既然我们接手了，自然不会再有二审了。我现在有点喜欢头儿了，如果是个男人，那有多好啊。”
记录的警察将笔和卷宗收好，感慨着柳央不该生成女儿身，要不然局里又会有面代表正义的顶风旗帜了。他却不晓得，无论柳央在那，都会是那面最顶风的正义之旗。
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人，生来就是那种：道路不平我踩之，人心不公我管之的人。
结束了笔录，两名警察告诉王小宇让他安心等待，过不了多久他们还回过来带他去现场收取物证。或许，另一个人的尸体，也会在那里被发现，到时候董飞也就难逃法网了。
王小宇知道，他们这是要去证实自己的笔录，上头有名有姓有地址，找起来自然不会太久。今天下午，估计就能结束旁证收集工作了。
与两名警察分别后，王小宇回到监房里，将柳央给自己捎带过来的利群，分给了同室嫌疑犯。以前光抽他们的，现在�